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只对你着迷> 《只对你着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只对你着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1)

“不行,我要回家的。”梦夏虽然常来他这儿,但一般到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会准时回家,今天已经太晚了。“那我发烧了,”沈琰半拖半拽地把她拥近怀里,“你放心丢下我?”“你刚才还说没事,”梦夏摸着他的额头,还是烫,不正常的烫,喝酒能烫到这程度吗?她担心地问:“我们去诊所看看吧?”“不去。”“那我回家了。”“不行,你今晚陪我。”沈琰含住她的唇又是一通乱啃。梦夏竭力推开他,气息不稳地问:“你属狗吗?”“汪。”沈琰眼睛黑得发亮,又咬了她一口。梦夏:“......”喝点酒都没下限了。梦夏拿不定注意,靠在床头给秦帅打了电话,肖锋已经喝断片了,秦帅还算正常。说明原因,秦帅在电话里:“哈哈哈哈哈哈,他不是发烧,是发骚了。”说完,挂了电话。梦夏:“?”侧腰热热的,沈琰一手箍在她腰上,头埋在那儿,很安静,梦夏一看,睡着了。轻轻掰开他的手,刚起身秦帅的电话回拨过来,开口就是:“你说他浑身发烫?”梦夏:“嗯,额头也烫。”秦帅:“操,可能真的发烧了,他的酒量,喝点酒又不是清蒸大闸蟹,哪能这么烫啊?”梦夏有些懵:“他睡着了,现在怎么办啊?”秦帅犹豫几秒:“你先给老肖打个电话吧,他没法来的话再打给我。”老肖的电话没响几下就通了,声音还很精神,问:“梦夏?怎么了?”“沈琰好像是发烧了,我想送他去医院。”“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梦夏拧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臂,叠成长方形覆在他额头上。他睡得很沉,却不怎么安稳,时不时动一下,轻哼一声,梦夏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他,毛巾温热起来,便重新浸到水里弄凉了再给他覆上。莫约半个多小时,老肖急匆匆赶来,一见到沈琰便痛心疾首道:“这孩子,从小身体好得很,这几个月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把身体都耗坏了。”梦夏无言以对,这里的条件虽然比不上家里,但沈大爷也没怎么亏待自己。叫了半天,沈琰晕乎乎半醒过来,酒醉加发烧,意识不太清醒,连哄带骗地被送去医院。到了医院才发现,高考后突然松懈下来,一下子病了的不止他一个,这个点只有急诊,好几个在排队等着。老肖给顾承安打了电话,他很快赶过来,给沈琰弄了间病房挂点滴。沈琰刚到医院的时候清醒了些,现在药物作用,没多会儿便沉沉睡过去。老肖问梦夏:“你要回家吗?”梦夏已经给家说过,她陪同学在医院,说:“我还是留下陪他吧,你们先回去休息…顾叔叔,谢谢您,大晚上麻烦您了。”顾承安说:“不会,我正好在。”现在已经零点了,梦夏问:“您还没下班吗?”顾承安和老肖对视一眼,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他咳了声说:“值夜班。”说着给梦夏留了电话:“我一晚上都在,有事打我电话。”两人一走,夜晚的病房空荡荡安静下来,窗子外是无尽的黑夜,梦夏看着点滴不敢睡,眼皮一垂一垂地往下坠,某一瞬间又一激灵醒来,立马看向点滴,几乎没了,忙按铃。护士拔了吊瓶,已经是凌晨三点,沈琰睡得实,梦夏帮他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躺在床边窄窄的一条上睡。夏天冷气开得足,梦夏梦到她走入冰天雪地里,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冷得发抖,身旁却很暖,她一点一点,艰难地靠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冰雪消融,煦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像是被暖流包裹,舒服地舒展四肢,缠在一个温软的东西上。缠在一个温软的东西上?缠在一个温软的好像是人的东西上!第55章梦夏突然从梦中惊醒,错愕地抬头,立马对上沈琰含笑的眼睛,他们正拥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早,早啊。”梦夏假装不经意地把架在他身上的腿,圈着他的手拿下来,极不自然地笑了笑。沈琰贴近她:“黏了一晚上,现在害羞什么?”梦夏脸红红的,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呐呐问:“你好点了吗?”“醒了啊?”护士走进来,了然地笑着说,“来量一下.体温。”梦夏汗毛一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恨不得蒸发进空气里。沈琰心情颇好,看着她笑。护士说:“年轻人底子好,体温已经正常了。”他们冲了把脸,清醒些,大夫给开了药,不需要住院,就回去了。刚到一楼,梦夏突然说:“我的手机呢?”“丢三落四,”沈琰牵着她往回走,“是不是掉床上了?”“好像是。”他们顺着医院笔直安静的走廊往回走,远远听到护士站的护士在聊天。“刚才那个小帅哥是谁啊?”“好像是顾医生女朋友的儿子。”“就是患乳腺癌那个?”“应该就是她。”沈琰猛地顿住脚步,眼里全是不置信,缓缓握紧拳头,却控制不住指尖的颤抖。护士们还在聊,声音很是不解:“顾医生虽然是二婚,但条件不差啊,何苦交这样的女朋友,给自己找个累赘。”“顾医生重感情,听说确诊她患乳腺癌前俩人就在一起了,还是顾医生发现不对的。”旁边几人笑起来:“估计顾医生一摸就感觉到了—不对,有肿瘤。”…….沈琰的心跳每一下都重得像打夯,大阔步往回跑,一不小心撞到一个医生身上,揪住他的衣领问:“肿瘤科的住院部在哪?”医生以为遇到医闹的,战战兢兢地指了下窗外:“那…那栋楼。”到了地方,在护士站报了周澜的名字,被告知病房。沈琰一路狂奔,快到病房了,脚步僵硬地慢下来,整个人绷得像抽紧的弦,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上。站在病房外,他看到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几乎认不出那是他的妈妈。周澜靠坐在床头,一把骨头干瘪地撑着宽松的病服,头发脱光,目光呆呆地看着窗外,脸上蜡黄凹陷,像是一个打了蜡放置过久而脱水的苹果。美人迟暮令人惋惜,何况是周澜那样一个爱美的人被病魔折磨得脱了人形。沈琰喉结一动,眼泪簌簌跌落,轻到自己都没察觉的声音唤了声:“妈...”周澜像是一台快没电的机器,缓缓回头,看到沈琰时呆了一秒,下一瞬失控地尖叫起来:“啊—不我!”她手忙脚乱地往被窝里缩,被沿盖过头顶,将自己裹在里面瑟瑟发抖。比生命的流逝更让她难以面对的是容颜的消损,日渐丑陋的面貌一点点击垮她,吞噬她,自尊心薄脆得不堪一击。变故猝不及防,压得沈琰喘不过气来,他垮着肩膀,难以承受一般,靠着门慢慢滑下去,抱住自己的头,发出的极尽痛苦的,含混、压抑的哭声。周澜情绪失控, 顾承安赶来才安抚住她。沈琰跟着顾承安到他的办公室, 两人面对面坐着,沈琰问:“我妈她, 现在是什么情况?”顾承安双手置于桌面, 语调平缓:“她需要尽快手术,可她非常抗拒,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手术。”沈琰的心脏变成一个重锤, 每一下跳动都很重,他拧紧眉头问:“为什么不手术?”“因为...”顾承安的目光瞥开了些,似是不忍,说, “根据她的情况, 做手术需要全乳.房切除, 你妈这人爱漂亮,她觉得要是切掉一边□□算不上完整的女人, 她自尊心这么强……”沈琰缓缓握紧手指:“手术是最好最有效的办法是吗?”“手术有一定风险,但不手术, 结果只能是—”顾承安喉咙一紧,转而说,“我劝了很久, 手术后会尽量帮她重建, 尽可能恢复,可她害怕,不接受, 现在你知道了,帮忙劝劝她。”梦夏呆呆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到沈琰走近,立马站起来,顾承安拉住她:“让他们母子单独聊聊。”沈琰进病房后,很久都没出来,梦夏一个人坐在又长又静的走廊上,窗外赤日炎炎,冷气却顺着皮肤一点一点爬上来,她俯腰抱着手臂,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地砖。恍惚间,一双熟悉的白色板鞋走进视线,她怔怔抬头,目光一秒都不敢放松地锁着他。沈琰眼里的光像是被偷走了,脸上没有表情,也看不到生机。他单膝半跪在梦夏面前,找到她的手,冰凉的指尖握住,喉咙滚了滚,没发出声音。梦夏心慌,去摸他的脸:“沈琰。”“对不起。”沈琰终于发出声音,声音低哑得骇人。梦夏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摇着头说:“你别说,我陪你,我们陪阿姨治病。”沈琰执着她的手,苦涩地扯起一点嘴角:“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北京了。”梦夏抿住唇点头,眼泪一直落,明明已经预想了一万遍的事情,听到他说出口,还是控制不住地难过。沈琰心脏里好似埋着一把刀,他清晰地感觉到刀尖一下下剜着的疼痛,今天他放下的岂止是他的女孩,还有他触手可及的梦。“你之前说,”沈琰眼眶发红,“你不异地恋。”梦夏的眼泪更汹涌地流出来,不停地摇头,抽噎得厉害,紧紧绞住他的手指,不肯松手。她哭得不行,沈琰也难受,起身把她拥入怀里,却说不出安慰的话。“你混蛋。”梦夏哽咽着骂他。沈琰搂紧她:“是,我混蛋。”梦夏又说:“不分手。”沈琰静了几秒,不知迟疑什么,梦夏在他肩膀重重咬下去,含混着哭音:“你混蛋!”沈琰吃痛,眼泪溢满眼眶,喉咙又涩又紧:“好,不分手。”……第二天,学校举办毕业典礼,所有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兴奋地欢笑、攀谈,像一群扑腾着翅膀,准备起飞的小鸟。梦夏坐在自己班级的队伍里,习惯性去望十三班,目光找了一会儿,没看到那个总是远远冲自己笑的人,心突然就空落落地往下坠。这才刚刚开始,他们以后会天各一方,要更久更久才能见一面。阳光刺在眼睑上,梦夏闭起眼睛压下泪意,很多事情她没能力去改变,只能逼自己适应。肩膀一重,被人拍了一下,她豁然睁开眼睛,下一秒眼里的光又暗淡下去。秦帅蹲在她面前:“阿琰今天来吗?”梦夏摇头:“不知道。”“我的信息不回,电话不接,”肖锋把了下头发, “他没和你说吗?”“他说不确定。”梦夏恹恹的,眉宇间藏着一缕忧郁。秦帅拍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会好起来的。”肖锋也拍了拍她,无可奈何,和秦帅一起回十三班。广播丝丝拉拉响起来,学校领导挨个发言,太阳越来越热,梦夏视线里都是模糊的光影、人影,所有声音都模糊而遥远,精神恍惚,像掉了魂一样。直到唐婉推推她:“梦夏,走了。”“啊?”梦夏恍然回神,“怎么了?”“轮到我们班了。”学校做了鲜花拱门,一米一个,摆了十米,毕业生挨个从中间穿走过去,校长和班主任站在尽头,给他们颁发毕业证,拍合影。按班级顺序,二班很快走完,轮到十三班的时候,秦帅和肖锋一左一右拖走了梦夏。秦帅说:“阿琰没来,你替他领毕业证刚好。”肖锋点头:“他的成绩有你一半功劳,你去最合适。”梦夏没推脱,又走了一次十米长的鲜花通道,这一次走和刚才走的心情完全不同。一步一步往前,她的脑子里缓缓铺开一副长长的画卷,画面里全是沈琰—暴躁的他、不正经的他、懒散的他、认真的他、温柔的他、伤心的他、永远哄她宠她的他......走完短短的十米,好像走完了他们青春的一路。毕业典礼结束,梦夏拿着两本毕业证,两份报考志愿的资料,走到操场旁她常读书的水泥台边,她到十三班后,这儿是他们最常待在一起的地方。那时候拼了命的读书,是为了争取在一起的机会,为了携手去更广阔的天空。那时候哪知道,再多的努力也经不起生活的一记重击,否则她一定会用力地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阳光灼皮肤,梦夏抱着书蹲下去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手臂被人攥住,轻轻拉起来,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梦夏知道他更难受,她不该这样哭,可她没用,忍不住。沈琰是收到秦帅的短信赶过来的,秦帅说梦夏看起来很难过,他在医院就待不住了。沈琰静静抱着她,没言语,原来哄她驾轻就熟,现在一看到她哭,就酸楚得说不出话。梦夏慢慢止住眼泪,把掉在地上的毕业证,资料捡起来给他,全程始终低着头。两人走到校门口,老肖的车停在路边,梦夏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和你一起去看澜姨。”“你今天先回家休息,” 沈琰勉强扯起一点笑,软声问她,“好不好?”周澜决定手术后,公司股东、法律顾问、沈琰的父亲…许多人都来了,她作为公司大股东,考虑到手术风险,各种利益、纠纷接踵而至。梦夏拉住他衣摆的手慢慢松开,点了下头,怕自己给他添麻烦。之后几天,梦夏没有常去医院,去了也没久待,就像外公生病的时候一样,她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他们处处顾及着她。这天,实在想他了,一个人去了他的租房。梦夏蜷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熟悉的,他们一样样添置的物品。沙发上的一对抱枕,摔碎一只的情侣杯,乱脱的情侣拖鞋,凌乱的被子,和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说好了不散伙的,怎么就要各奔东西了呢?门锁咔嚓一声,梦夏整个人僵住,余光里,看到他推门走进来。沈琰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怔了怔,时间好像倏忽一瞬回到了过去...他补课回来、打球回来,她趴在茶几上,面前铺着一张白纸,认真地画画,或者练字。沈琰走近,梦夏倏地一下站起来:“你的脸怎么了?”他的眼角、嘴角、甚至脖子上都有明显的皲裂或淤青。沈琰摇了下头,手臂缠上她的腰就吻过去,他的身体里压抑着一股劲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迫切地想要寻找出口。梦夏尝到浓烈的酒味,他喝酒了,还喝得不少。今天下午,沈霖带着一份委托书要周澜签字,说白了就是万一周澜没下手术台,他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利益和话语权。当年,周澜和沈霖结婚也是强强联合,不过周澜爱玩,挂了个虚名,沈琰外公外婆退休后,所有事物都交给沈霖打理。沈琰看到他爸拿出文件,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到走廊外说话。沈霖没多想,跟着走出去。走离病房远些,沈琰回头,一拳就抡在他的下巴上。冲突一触即发,父子俩在走廊打得不可开交,被医生护士拉开时,两人身上都带了伤。短短几天,沈琰走进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世界,生命衰微,利益至上,每天都焦头烂额,挣脱不开,无处排解。回到家,他看到玻璃瓶里那只小小的纸鹤,梦夏送他的愿望,她说他要兑现愿望的时候再打开。沈琰轻轻倒出纸鹤,没忍住拆开了,看到那行娟秀的小字时,再也忍不住,泪水狠狠地涌出来。上面写着:我们永远永远地好下去。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必须做点什么,酒精是好东西,可以麻痹神经,让你自欺欺人。可酒后紧随而来的是麻木和疲惫,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在那个温暖的小窝里。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她。沈琰将她压在沙发上,重重吮住她辗转撕磨,吻得炽热又纠葛,像是离水久了的鱼,贪婪又迫切地汲取水分。他的手伸到她后背,又扯又拽,终于解开内衣扣,顺着她柔软的曲线一路往下吻,微凉的手指一寸寸游走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梦夏蜷起身体,轻轻颤抖着,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慌,却没抗拒,她闭上眼睛,义无反顾地沉下去。沈琰的手往下,隔着裙摆薄薄的一层衣料触碰到她的敏感,梦夏明显抖了一下,身体一瞬绷紧。沈琰一僵,如梦初醒,猛地一下放开她,站起来重重喘气。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梦夏迷瞪瞪睁开眼睛,眼角湿漉漉的,裙子凌乱地挂在身,露出女孩白皙莹润的肩膀和纤直的腿。沈琰憋红了眼眶,半跪下去,把她的裙子扯好,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梦夏一摇头眼泪就掉下来,刚才是心慌,这会儿心却空了,拐着鼻音:“...我可以的。”沈琰心更揪得难受:“是我不好。”“沈琰,”梦夏抓住他的衣服,“我想和你多一点牵连。”我怕,怕分开太远,我们会慢慢变得生疏、变得陌路。这句话狠狠扎在心口上,他只恨自己没法多给她一点安全感。沈琰喉咙哽得难受,静默许久,缓声说:“我会留在这座城市,学习、生活、工作...永远困在这里,烂在这里,死在这里,你有自己的方向,我不敢要求你毕业后回来。”“我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我没法许诺你一个未来,”沈琰看着她,笑得苦涩,“…对不起。”第56章周澜手术那天, 梦夏早早到了医院。沈琰在顾承安办公室,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周澜忽而问:“阿琰之前拍的短片, 高二获奖那个, 你知道吗?”梦夏心里奇怪,澜姨一向不喜欢沈琰拍片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但还是点了点头。周澜说:“找出来给我看看。”上就有资源, 梦夏很快找出短片,周澜看得很安静—视频是倒叙,形同陌路的一家人,随着时间倒流, 一天天回到亲近美好。周澜仿佛刺探到孩子内心最深处的期待, 她鼻头一酸, 百感交集。手术很顺利,周澜在医院调理, 顾承安照顾细致,她恢复得很好。到了七月初, 高考成绩已经出来许久,报考的时间都快过了,沈琰在病房时总是懒懒地捧着手机打游戏, 对成绩半点不上心。这天吃完午饭, 明耀的阳光照进病房,消毒水的气味细细消融,窗外杨树挺拔, 翠绿的枝叶探到窗口。周澜带着窄边的渔夫帽,一直遮到眉毛,气色和精神都不错,大病之后,她整个人温和了许多,总是带着点笑,问:“成绩出来了吧?”沈琰瘫在沙发上,眼睛黏在手机屏幕上,心不在焉地 “嗯。”了声。周澜走到沙发边,看着他:“查了吗?”“报考还有几天,来得及,”沈琰漫不经心地挪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一分神的功夫游戏凉了,他坐起来,将手机丢在一边,“准考证在租的房子那边。”周澜坐在他身边:“查一下吧,妈妈想知道你的成绩。”沈琰故作轻松地架起腿:“我的分数潭城几所大学随便报。”“那北影呢?”周澜说,“北影的分数线能上吗?”沈琰一个无所谓的笑扬起一半,就这么干巴巴地僵在嘴角,舌头仿佛短了半截,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说什么?”周澜拍拍他的手背:“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吧,妈妈不逼你了。”沈琰太过于惊讶以至于整个人僵住,一时间难以消化,费解地看着周澜,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说,”周澜笑着提高了音量,“报考北影吧。”这些话在她心里已经颠来倒去思量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的时候,心竟有些松弛飘然。“你放心和梦夏一起去北京吧,我准备和你爸离婚,下半辈子就和顾叔叔过安稳日子。我上手术台前害怕自己下不来,就想啊,我要是走了,留给你了什么?想到你一辈子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面对那些勾心斗角,和亲爸明争暗斗,我就怕得不敢死。”周澜叹口气,微微笑着:“人啊,生死关头走一回才能看清自己的心,你去吧,去找梦夏,早点告诉她。”沈琰的心跳砰砰砰狂跳起来,全身细胞都蠢蠢欲动,像一支离弦的箭咻的一下飞到病房外,又猛地刹住车,冲回来抱了周澜一下,再次奔走。周澜一下被扑倒沙发上,连忙扶住帽子,冲他的背影喊:“路上小心点。”梦夏这个暑假过得很抑郁,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也有开心的事情,她生日这天爸妈回来了,两人牵着手,一起出现在她面前。阔别十二年,一家人再次聚在一起,是她最好的成年礼。倒是沈琰很反常,虽然梦夏说过今天和爸妈一起过生日,可他连一条祝福的短信都没有,准确的说是午饭后他便没再回复她的信息。梦夏心里惶惶,担心出了什么事,晚上一家三口从电影院出来,她点开手机一看,沈琰发信息叫她去租房。梦夏和爸妈知会了一声,匆忙打车过去。开门进屋,眼睛瞬间被烛光填满,屋子里高高低低点满了蜡烛,隐约可见装点的鲜花,美得像一步踏进梦里。茶几上摆着蛋糕,沈琰坐在后面,烛光在他脸上铺着一层暖暖的微光。她进屋后,他一贯懒懒的嗓音开始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久违的美好扑面而来,梦夏的笑容在烛光里格外美。生日歌唱完,沈琰蒙住她的眼睛说:“许愿。”黑暗里听力敏感,梦夏觉得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连眼皮上指腹的触感都显得细腻温柔。她在心里默默愿望,而后说:“好了。”沈琰松开手,看着她弯下腰吹熄蜡烛,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等你一起。”“什么事?”梦夏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直觉是件好事,不由得也开心起来。沈琰全身血液加快速度流动,身上隐隐发热,紧张而期待,实在难以自抑,先抱住她亲了一会儿。开灯,吹灭蜡烛,和她肩并肩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至此梦夏依旧有些懵,他究竟要做什么?直到沈琰拿出准考证,点开高考成绩查询的页面,梦夏讶异道:“你还没查成绩吗?”因为他要报考潭城的大学,提到难免伤感,后来他们都没再谈及这件事。“没有,”沈琰把她搂过来坐在他身前,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操控鼠标,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盯着电脑,“现在和你一起。”明明早有定论的事情,梦夏被搞得紧张,手都不知往哪放好,在大腿上搓了一下,紧紧扣住腰上的手臂。沈琰一笑,点击:查询。页面跳出来:502分。对于他这样后起勃发的学渣来说已经很棒了。两人齐齐松了口气,梦夏侧头,沈琰在她嘴角亲了一下。查完分数,梦夏欲站起身,沈琰箍住她的腰不放:“等等,还有。”接着,梦夏眼睁睁看着沈琰进入报考页面,第一志愿选择了北京电影学院。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这是干什么?”“履行我们的约定,和你一起去北京,做自己喜欢的事。”梦夏心往下沉,小脸严肃:“澜姨做了手术,你就不守约定了吗?”沈琰在她肩膀上轻轻笑起来,震颤传到她身上。梦夏皱起眉头:“你笑什么?虽然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这样真的不好。”“她答应了。”沈琰说。梦夏:“?”沈琰握住她的手,根根手指挤进指缝里,紧紧扣住,在她耳边说:“我妈答应我读北影了,我们不用分开了。”梦夏大喜之后居然笑不出来,而是折回身抱住他,很紧,很紧,真怕一松手后发现自己做了个梦。之后,他们盘腿坐在茶几边,开了瓶红酒,红色酒液在剔透的高脚杯里徐徐上升,配着樱花蛋糕,细腻的花香融在浓浓的奶香里,酒气微醺,在空气里弥散。夜晚已经很深很静了,时钟秒针一跳,十二点,小情绪在空气里轻轻跃动,微妙地搅动起情愫。沈琰说:“宝贝,你十九岁了。”梦夏看着他,眸光盈盈如水,有些迷离,嘴角一抹笑,淡淡地,很甜美。沈琰倾身过去,吻住了她。梦夏两手缠上他的脖子,回吻着他,两人唇瓣贴合,吐息着醉人的酒气,不知是酒醉还是心醉。沈琰挤进她的腿间,将她抱起来,梦夏怕摔,忙紧紧抱住他,沈琰转身进了房间,单膝跪在床边,将她放在床上,紧跟着覆在她身上,从柔唇一路吻到耳根,含住耳垂轻轻□□,问:“醉了吗?”梦夏被他弄得舒服,又有点痒,缩着脖子笑。红酒后劲儿足,她意识朦胧,感觉在床上沉沉浮浮地飘荡着,掐着软糯的嗓音像撒娇:“没醉…沈琰,我有点热。”梦夏扯着连衣裙的领口,钮扣蹦开两颗,露出些白腻的美好,两颊被红酒醺得泛红。沈琰按捺着,细细吻她的唇:“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嗯…”梦夏捧住他的脸,目光懵懂,痴痴看着他,傻笑了一下,“你今天真好看。”沈琰心软得不行,拨开她额角的发,目光泛了柔情:“我之前说没法许诺你一个未来,但现在可以了。”梦夏笑着:“真好。”沈琰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发丝里,细细摩挲,问:“可以吗?”梦夏扬起脖子,亲了下他的下巴。夜深人静,壁灯透出清幽暗柔的光,衣服窸窣响动,落了一地。陌生的感觉一点点攀升、蔓延,梦夏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意识模糊,有点难受,又像在云里飘,声音又轻又软,可怜兮兮地呜咽着,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沈琰…”“我在…”沈琰也不好受,短发被汗打湿,怕她疼,指腹隐忍而耐心,轻浅来回。女孩的身体柔软细致,每一处都蜿蜒诱惑,沈琰重重喘着气,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难熬了。直到她睫毛轻轻颤抖,细白的脚趾拧成结,呜咽嘤咛着,像在哭…沈琰亲吻着她的眼角,耐心安抚,等她缓过劲后才缓缓沉下腰进入她,浅而深,缓而疾...压抑不住的快感汹涌而来,他抱住她,深深地缠绵在一起。……床上一塌糊涂,洗完澡,梦夏裹着被子窝在沙发上,全身骨头都泛着酸痛。沈琰裹着浴巾,露出上身平滑流畅肌理,发梢还在滴水,坐在沙发上边掖了掖被角,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水开了,他用矿泉水兑了杯温水,喂她喝了半杯,自己喝完剩下的,干涩的嗓子终于舒服了点。“还疼吗?”沈琰问。梦夏累坏了,眼睛湿漉漉的,被问得羞了,脸上透出红。沈琰一笑,在她眼睛上亲了亲:“你一直哭,我都不敢用力。”“沈琰,”梦夏瞪他,“别说。”沈琰心情好,揉揉揉,把她刚吹干的头发揉乱,说:“我收拾床,你等会儿。”沈琰不擅长做家务,折腾了快半个小时才收拾好床,出来时她一团软软地缩在沙发角,呼吸平顺,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房间,灯一关,一室幽暗,正是好眠。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