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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TXT全集下载_11(1 / 1)

灯摊前,挽骊眯着眼睛靠近翊安,“左手七步外,有个男人,一直在盯着您。”翊安拎灯看过去,化成男相的长眉微挑,心道,在这碰着远亲了。“长……魏公子也喜欢花灯?”那人反应快,没行礼,语气殷切道:“我知道一家灯店,做工精致,比……”翊安明媚地笑着打断:“不必,多谢阮公子好意。”阮间一阵恍惚,磕巴地点头:“没事没事,您现在可有事,不如我请……”他话没说完,又被打断。“真巧。”一句寒暄话传来。翊安头还没回,人先笑了。今晚热闹。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很喜欢的演员,名字里有个棪字,所以男主名就用了这个字。有人纠结第三声还是第四声,我读出来发现都普普通通。(捂嘴哭泣)另外,本文只是个轻松小甜文,我刻意没写得死板、规矩多、尊卑分明。不能辣么认真看的,所以大家别计较,包容一点啦。谢谢。爱你们。☆、送灯翊安扮成了男相, 阮间又绝不是个断袖,可她莞尔一笑的模样, 还是烙在了他心上。烫的他心里麻,同时疼得厉害, 需费极大的力气, 才没露出狰狞痴狂的面色来。他很清楚,那笑不是给他的, 无意惊艳到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恰巧站在她面前。“是巧合, 还是故意为之, 某些人心里清楚。”翊安侧过头时,齐棪正好走过来与她并肩,两人目光复杂地对了眼。翊安毫不留情地嘲笑齐棪阴魂不散, 却不知传进阮间耳朵里, 把人家惊得浑身一震。他猛地盯住翊安, 满心惴惴不安,又欣喜若狂地期待着。她知道了是吗?她感觉到了?齐棪不动声色地瞥一眼阮间, 装作没看见,温声对翊安道:“这灯挑的好看。”“喜欢吗?”翊安拎起花灯, 如画的一张脸傍在暖黄的灯下, 满眉梢的明朗之色,她将灯柄塞进齐棪手里,“那便赏了你。”齐棪握在手里神采奕奕,意味深长“哦”了声, “原来又是您的赏赐。”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而齐棪这句话,成功让翊安想到了某些老少皆不宜的画面,顿时面红心跳起来。她剜他一眼,没再接他话茬。齐棪这才像刚看见阮间似的,拎着灯客客气气地说:“原来真是阮公子,你站在这儿不出声,本王几近没认出来。”“见过镜宁王爷。”阮间从恍惚中回过神,不见笑色地拱手敷衍了句。翊安皱眉,心中不悦。若真想行礼,看到齐棪来便该知道规矩,怎会等到齐棪先开口。他父亲阮镛实素日的做派,翊安也是知道的,便是这般的目中无人。自比摄政之王,把朝臣全当成他的家臣,把皇亲国戚视若等闲。下级甚至品级相等的官员,要向他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但凡遇上,要下马下车让道。连玉奴身边的御前内侍,他使唤起来也是丝毫不客气。对下美名美曰礼数不可废,至于对上,倒没见他阮家守过礼。翊安性子随和,虽不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可见人对齐棪不敬,没由来得觉得不痛快。她贵为长公主,齐棪又是亲王,哪个身份镇不住这纨绔。他却腰杆挺得直,真当这上京城是他阮家的。齐棪脸上不露任何情绪,无可挑剔地笑,没往心里去。“年后阮公子便要来听竹卫当值,你是陛下钦点的右司副指挥使,定有过人之处。果然虎父无犬子,后生可畏,本王很是欣慰。”翊安忽而想笑,这人就比人家大两三岁,说的像跟他爹一个辈似的,真会占人便宜。阮间也觉出这话刺耳,一双三角眼翻起来直视齐棪,半笑不笑地咧嘴:“不敢,但求尽心尽力不负圣恩。”“阮公子在此继续观灯吧,我们不多叨扰。”齐棪客套一笑,拉翊安走:“不早了,坐我的马车回去,你看你吹寒风吹得两手冰凉。”翊安一听有车蹭,高高兴兴地跟上齐棪,甚至忘记跟阮间点头告别。阮间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只见齐棪左手牵着翊安,右手提着那盏俗气劣质的花灯,微微低头与她耳语,旁若无人。呵,当真是对有情的鸳鸯。他本就不擅忍耐,翊安一走,他脸上霎时阴鸷癫狂到了极致,反而像是在笑。整个人半明半暗在闹哄哄的夜市里,像个随时会冲出去喝人血的妖怪。手下人看出他情况不对,只得硬着头皮弯腰道,“爷,聚贤赌坊那边出事了,请您去一趟。”阮间阴冷冷地看手下人一眼,而后缓下自己的脸,梦呓似的幽幽看着他道:“你听 ,这灯摊前是不是太吵了。”手下人跟了他多点,会意,“是,奴明白。”然后朝那灯摊主人走去。阮间又朝翊安离去的方向看一眼,冷笑两声,才抬脚往赌坊方向去。身后传来热闹的打砸声,男人的哀嚎和女人的惊呼,乱糟糟一团。阮间听着,心里愉悦几分。*“你来做什么?”翊安的手都被齐棪握出汗来。最要命的是,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让她无处可躲。两个男子当街牵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伤风败俗!齐棪本想装腔作势,说一句有缘,又知这么一说,定会被她笑话,反落了下风。于是话到嘴边改了主意,厚脸皮道:“来讨我的晚吻。”“晚纹?”人声嘈杂,翊安听得不清:“是哪个楼的姑娘吗?”齐棪沉下脸瞪她,怀疑她故意捣乱,装的倒像,半点瞧不出破绽。“?”他平心静气:“睡前吻。”“哦。”翊安这下听懂了,还不如没听懂。“嗯。”齐棪淡淡地应合。翊安看他眼,“齐棪,你为什么总走在我的右手边?”她多次发现,若是不巧位置反了,齐棪还会刻意换过来。齐棪将那灯提在面前,看着上面拙劣的画,悠悠道:“这样殿下就能离我的心房近一些了,总有一天能明白我有多爱慕你。”他全程盯着那盏灯说,说完也没看翊安,像是没指望翊安感动,也没指望她回什么正经话。翊安愣住,低着头踩着他的影子走,良久没能说出话。她真想亲他一口!谁让那张嘴现在抹上了蜜,甜得勾人。忽而,脚步一顿,齐棪投来“怎么了”的疑惑目光,她凝眉道:“齐棪,有件严肃的事情。“什么事?”齐棪闹着打岔:“以后没有睡前吻了?我不同意,我要亲。”太欠打了。翊安忍无可忍,挤出一个微笑,抬腿狠踩了他脚。齐棪咬牙忍住,镇定地站稳脚跟,广袖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老实了。翊安问他:“我现在好认吗?”“不好认,看见的人都当我是断袖,你瞧他们那眼神,就差扔臭鸡蛋了。”话这么说,手还是没松。翊安的易容难破,全脸涂了一层浅麦色的粉。画上男子的剑眉,再突出两边的颧骨,五官愈发深邃有层次。谨慎地贴上假喉结,说话时有意沉着气,声音像个温润的少年。再加上翊安举止没有半点放不开,十足一个俊美可人的少年郎。“可阮间认得。”翊安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街道,“我还没跟他说话,他便认得了,挽骊说他看了许久。”齐棪并不惊讶,好似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玩味道:“是啊。”翊安眸子微冷,长腿潇洒一跨,上了齐棪的马车,“我该找司马甄谈谈了。”上回御史台弹劾齐棪的奏折里,曾暗搓搓地提到她,暗里不守信,但她恼火并不是因为这个。可她那日扮得是男人,御史台的人总不至于一早蹲在她府前,知道那是她,又跟踪她一日吧。除非是有心人传信。当真毛骨悚然。她现在终于体会齐棪当年的心情,在她点出他曾宿在封浅浅那时,他想必也打冷颤,以为自己被人盯上尤不自知。谁都会生气的。她认真地想。“可以。”齐棪晓得她在说什么,“但不一定能套出话。”“我自然有数。”她只好奇这个阮家,到底在忙些什么。齐棪偏头看她:“殿下觉得阮间这人如何?”“瘦,虚,慌。”翊安说起不感兴趣的人,惜字如金。阮间个子比翊安高不了几寸,整个人瘦的像猴,真不知阮家万贯家财,山珍海味都吃到了哪去。每回见他,不是无精打采,神情恍惚,就是莫名的紧张激动。说起话来磕磕巴巴,还急得不得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名堂。翊安对这人印象很不怎么样。翊安与他虽算远方表兄妹,但没人提出口过,阮家还不配。齐棪严肃地点点头,声音冷静地问:“我比他好看吗?”“你有病?”翊安翻了个白眼,他该操心的不是阮家是不是幕后主使嘛。她不回答,齐棪反而笑得满足,确认她讨厌阮间。他早猜阮间有问题,已让连舜钦去细查。男人之间彼此了解,阮间的眼神太直白,也就翊安不懂。大概是她常被人盯着脸瞧,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灯真给我了?”他又问。“真给你了。”翊安与他面对面坐着,扬眉说:“你替我折了许多日的梅花,我送你一盏灯又怎么了。”何况几乎没花银子,也没花心思。“一辈子。”对上翊安询问不解的眼神,齐棪缓而坚定地笑道:“我可以给你折一辈子的梅花,只要你在我身边。”翊安这回没躲,坦然回笑道:“怎么,我还能跑去哪吗?”她答应了。齐棪恨不得跳起来,脑子一热,问:“我今晚去殿下那歇?”“侍寝?”她笑得温柔。齐棪“嗯”完就知没戏,她这样笑时,哪回也没让他如愿。果不其然,“做梦去吧!”另附上一记流星拳,砸在他挨过剑伤的胸口。剑伤早好了,留下个此生难消的疤痕,如前世的记忆一般。齐棪心道能梦到她自然最好,他平日里的做的都是噩梦。翌日。齐棪带着新折的梅花,跑去公主府蹭早饭,翊安只好带他吃。还没吃完,侍卫进来道:“王爷,封姑娘来了,说有要事对您讲。”齐棪前些天物色了个好儿郎,昨日让人去告知她自己回府的消息时,将那人的生平一并送了过去。这么快考虑好了?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呢?“赶紧去吧,别在这耽误了,万一事情急呢。”翊安自顾自擦嘴,漱了口,又道:“顺道替我问问,三辰花可还有,阿镜说很想要一盆。”豫西嬷嬷绝望地看向屋顶。又开始了。作者有话要说:1.阮间有话说:秀恩爱死的快。2.预防针:封浅浅来不是捣乱的,是来跟两口子的世界说再见的。大家别气。3.前世的事,过个三四章,我会详写。昨天答应双更 但今天写的不太流畅 所以第二章只能尽量 (或许发不出来)鞠躬。☆、指甲炉烟生香, 满殿缭绕,四下静若无人, 暖如春昼。魏琇放下笔,从奏章堆成山的桌案前走出来, 到阮间面前, 点头道:“这身朝服,阮卿穿着倒有几分气度。”听竹卫由本朝始设立, 所穿与其他大臣不同,特特用了嫩竹青色, 上绣栩栩如生的竹叶。品级高者如阮间, 则外罩一件藏色回纹大氅。浅而艳的嫩绿,配上浓而重的藏青,既不浮躁, 又不死闷。素来是官员中的一抹亮色。阮间这身是量过尺寸新置的, 他人干瘦, 并不撑得起这一身,穿着比齐棪花燃他们差多了。然而到底人靠衣装, 魏琇见过他不少面,只有今天看着精神些。“谢陛下赏识。”阮间在御前唯唯诺诺, 说话时头低得厉害。阮镛实在一旁提醒道:“陛下的意思, 是让阮间何时去听竹卫?”魏琇笑道:“明日早朝散后,阮间跟花指挥使同去就是,他已给你收拾好院子,安排好人手。”“遵旨。”阮间听了高兴, 面上放松许多。从前他并不乐意做官,虽挂了个虚职,却只顾自己享乐,自认不比做官之人过得差。如今他改变主意了,父亲位高权重,他自己也要有一番本事,才让人除了怕他外,还能敬他。现下只是区区的右司副指挥使,大祁以左为尊,总有一天,他要坐上齐棪那个位置。“朕有件事交给阮间。”魏琇让左右退下,当着阮镛实的面却并不避讳:“年前,有江湖闲人说了大逆不道的话。”阮镛实眼神微转,立即道:“陛下,这些胡言乱语之人不可信。依臣看,镜宁王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心。”魏琇未置可否,转身往龙椅去,“那人本已自尽,花燃烧得他连灰都不剩,可随即镜宁王又遇刺。”阮间脸色微变,动了半天嘴,才颤声问了一句:“陛下想让臣追查刺客?”阮镛实目光冷厉,警告地看向他,阮间面色惨白,意识到自己在做贼心虚。魏琇恰好低头去端茶,不曾注意到这一幕,“听竹卫查过一通,没个了结,当真是奇事。镜宁王在宫这些天,不浮不躁,未派人再查,似是也不当一回事。朕百思不得其解。”少年天子弯唇笑:“你们有所不知,镜宁王的伤在心口。但不仅安然无恙,还愈合极快,几乎没有后遗之症。这是为何?”阮间细细品味这番话,听出来皇帝的意思,不再像方才那般胆怯,“若是顶尖的剑客,避开要害刺中,绝非难事。”魏琇笑了:“所以你认为,张案鹤是替死鬼吗?”“臣的……”“放肆!”阮镛实出声呵斥,瞪向阮间,见他低头不再说话,才道:“陛下,犬子无状。”魏琇着看他,半晌不语。阮镛实并未觉出自己举止不当,不做声地等皇帝开口。过了会,魏琇微笑起来道:“朕已给你备好人手,你在听竹卫里,旁的不用管,暗里去替朕查这其中的蹊跷。朕并非要什么结果,蛛丝马迹即可,好过此事不清不楚。”阮间看了阮镛实一眼后,拘谨道:“镜宁王乃听竹卫指挥使,左司右司皆对他言听计从,不知臣行事可有阻拦?”“听竹卫不是他齐棪一人说了算!”魏琇将茶盏重放在桌上,冷脸道:“卫中各领御前私事时,彼此不得随意过问泄密,否则必受拔舌之刑。”“臣遵旨!”阮间喜道。出宫后,阮间擦擦头上的汗,问:“爹,陛下到底是何意思?”阮镛实重重叹了口气,他这儿子,性子全随了母亲。“一是试探你的能力与忠心,二是信不过镜宁王,连带着花燃也怀疑。”阮间幸灾乐祸笑了两声,尚有疑虑:“可陛下向来偏私齐棪,连……亲姐都嫁了他啊。您不是还说,上回右司查办的贪官里,多数都是忌惮齐棪,曾暗中上书过的忠臣。”“亲姐姐?看着是隆宠,实则施加一道枷锁,若公主体弱不生养,便断了他齐家的后。这些年,齐家可有子嗣?间儿,你万万不可被女人迷了心智。”阮镛实冷瞥儿子眼,“你为此做了蠢事,现在便要自己给自己擦屁股。”阮间低头做听教训的模样,心里不以为然,若得了翊安,子嗣算什么。何况齐棪胆子小,不敢在外有女人,他阮间难道不比他有种?阮镛实看他安分,心里满意,“陛下现在长大了,恨不得将权都抓在手里。他之所以护齐棪,只是厌恶旁人指手画脚,谁让那些蠢货触了逆鳞。”“大祁现有多少将军,曾是老王爷麾下的人,如今见了齐棪,还规规矩矩行军礼,喊声小王爷。齐棪手中无兵权,可他有朝一日真有心造反呢?陛下原本就忌惮,那谶语一出,他怕的晚上都睡不踏实。”“那我真要查吗?”阮间浮躁道。“自然,陛下想要什么结果,你便给他什么结果。”皇帝是他阮镛实看着长大的,谁都不信,谁都忌惮,庸碌无为。但这些年手段也算有所长进。*镜宁王府。齐棪拖着翊安一起去,“既是你的阿镜想要,你亲自与她说才该放心。”翊安不情不愿:“你们二位这么多日没见,我去岂不是耽误你们叙旧。”齐棪头疼,无言以对地笑。心道解释千回也没用,但凡说起封浅浅、颜辞镜,不吵架赌气是过不去的。他耐心道:“花燃给我推了个举子,才华横溢,文章写得极好,必定前途似锦。人品端正,无妻无妾,还不往风月之地去。”说到“风月之地”,他盯住翊安。翊安立即闭上小耳朵。“那人我见过,家教颇好,仪表堂堂,确实不错。”翊安听到这了然,算了一卦,“她今天来肯定是跟你说,她不想嫁。让你以后别再乱点鸳鸯谱,因为她守着你就够了。”齐棪逗她开心道:“她要当真这么糊涂,我就直接把她塞上花轿,婚姻大事怎能由女子决定。”翊安由此想起什么似的,安静了下,又鄙夷道:“你说得倒狠,下得去手嘛你。”果然一见面,还没说场面话呢,封浅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真诚,直接抓住齐棪:“我不嫁那人。”翊安觉得这话过于没有新意,顿时乏味无趣,坐到一旁去。她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指甲有些长了,显得一双手愈发的修长。就不剪。留着抓破齐棪的脸。齐棪回头看她,见人没走,转过头语气没有起伏地对封浅浅道:“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我与殿下算是你的兄嫂,也该为你的将来打算。你是嫌他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再给你相看别的。”翊安:“……”莫名成了嫂子。封浅浅坚定地摇头,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我暂时不能嫁人……因为我表哥来了。”“?”翊安不看手了,封浅浅不是无亲无靠嘛。齐棪也懵住,想了半天找不出相关的记忆,皱眉问:“你表哥是?”“他叫江州来。”封浅浅见齐棪坐下,自己也不客气地搬了个凳子。“我原以为他们一家故意扔下我不要,谁知另有缘由。他虽家破人亡,可这些年一直在打听我,千辛万苦攒下了银子,这才能一路从南疆到京城来找我。”当年封浅浅被亲戚收养,没多久,亲戚将她送去邻居家,说是暂住两天,可他们再也没回来。前世,没有人来寻过她,那家子了无音讯,就像存心抛弃她一样。她后来陷入绝境时,那样彷徨疯魔地问过齐棪,她是不是合该孤独终老,是不是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克死父母,被亲戚抛弃,在故乡居无定所,人人对她指指点点。还未进京,心疼她的老王妃便走了,好在齐棪不信不详一说,还愿意将她安置下。尽管如此,她却一直晓得,京中没人真心待她,齐棪不过是替亡母照顾她一二。她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却从未觉得安稳,心里总受煎熬。齐棪正是晓得她心里委屈,才想给她找个夫家。前世他错就错在忽略了这个,只当她自己会有打算。可现在,竟来了个江州来。又多了件与前世不同的事情,他不知是喜是忧。他重生回来,本就难以事事顾全,何况还不断横生变故。恐惧藤蔓似的缓缓爬上心间,齐棪浑身僵硬,只怕日后还会有让他措手不及的事。他半天没吭声,封浅浅忐忑地绕着手绢,翊安看不下去了,“齐棪,你怎么失魂落魄的,有什么不妥吗?”人家的正经亲戚,亲表哥来了,他不会觉得失落了吧?啧,翊安玩味一笑。齐棪强自稳住心神:“我知道了,你先让他安顿下来。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派人来告知我,不必回回亲自来。”翊安等他们谈好,才开口问三辰花还有没有,这花现在上京城中难寻。封浅浅点头,娇滴滴地道:“公主要,自然是有的。”“有的”二字被她说的缠绵悱恻,翊安打了个冷颤。这女人正经事说完了,立即原形毕露。翊安点头说多谢,央她派人送盆去氿仙阁,封浅浅应下。翊安心想花卖尽了也没事,自己既来了,自不会空手而归,大不了搬走齐棪那几盆。齐棪见封浅浅欲言又止,“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王爷以后别再给我觅夫婿。”她见齐棪面露不赞成,微微害羞地说:“表哥与我原有婚约,只怕他会不高兴。”翊安、齐棪:“?!”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重头戏,是楔子部分的详写,大家一直在催,终于快写到了。让我们一起期待!(到时候会给所有评论发红包,爱你们)过一会再更一章两千多字的,过渡一下。☆、表哥翊安两口子面面相觑, 被这突如其来的“婚约”一说惊住了。本只当来个亲戚,突然成了妹夫。齐棪心想的是, 这别是封浅浅的缓兵之计,拿那表哥来搪塞他。他明儿要去会会那江州来, 怎么也得比他挑中的举子靠谱才行。否则无疑是雪上加霜。翊安心想的是, 怎么一会天上一会人间的,只要眼没瞎都看得出来, 封浅浅对齐棪有别的心思。这猛然来个表哥,她瞬间又少女怀春上, 齐棪不香了?又在演戏?新折子?夫妻二人心思各异, 嘴唇颤抖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封浅浅安静地等了会,面色带羞道:“王爷哥哥, 公主嫂嫂, 你们可是有话要交代?”“没。”异口同声。齐棪心道, 这江州来若真能对她好,他高兴还来不及。毕竟他看她长大, 自不希望她再到前世的境地。翊安心道,“公主嫂嫂”, 这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现在是何情况, 我丈夫的“外室”忽然成了乖巧的好妹妹?古怪至极!不合情理。送走封浅浅,齐棪坐下走了好一会的神,翊安过去拉住他的手,温柔地笑:“浅浅她王爷哥, 你这是什么神情,又不想她嫁人啦?”齐棪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女子纤细白嫩如葱管的手。指甲养得长而整齐,微微翘着兰花指,风情万种。他见她脸上那笑容便晓得,若一个回不好,这风情就能变成武器,划烂他的脸。花燃曾说过,女人最会口是心非,说的做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譬如翊安今日,满不情愿地被他拉来,又事不关己地听着,哪里是真不当回事。她若真不想来,不想听,像从前那样,一个冷眼就能让齐棪笑不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右司收集消息的本领,真是愈发了得,面广而细。以至于花燃这个不常近女儿身的人,倒比他懂得多。想到右司,齐棪又想到阮间,那纨绔进听竹卫,还不知道什么目的。头疼。齐棪将她的手拿起,放在唇边吻了一吻,“自然想她嫁得好。明日殿下陪我去封家小院,看看那男人如何。”“要去你去!我干嘛陪你。”“你是她嫂嫂嘛。”“你们倒会攀关系。”“去吧?”“不去!”第二天——翊安穿着男装,跟齐棪走在街上的时候,痛骂自己没出息。他一哄就从了,这样怎么行!下不为例。他们方才到封家小院去,仆人道他们姑娘带着表少爷出去吃饭了。齐棪首猜这家望乡楼,这儿的老板和厨子都是南疆人,口味很合封浅浅的意,想来那表哥也会喜欢。前几年他没成亲,还不用太避嫌的时候,也曾带她吃过几回。他让翊安挽骊先在外面等,他进去问问。以免找错了地,一行人进去又出来,有些突兀。翊安闲不住,环视一周,见不远处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拽着挽骊走过去。翊安挑了三串,想到江州来跟封浅浅或许在,又添了两串。挽骊掏钱的手停住,难得多嘴:“仔细牙疼。”翊安明媚一笑:“我就吃一串,其余的分给他们。”“您多吃几串未尝不可。”旁边冷不丁出来个男人声音,翊安握住糖葫芦回头看了眼。怎么又是他。阮间手里攥着碎银子,说完话后颇为紧张,一把递给那小贩,急道:“我来付。”翊安好心提醒:“阮大人,你这些银子能买下所有了。”她见阮间身穿听竹卫的衣裳,料想已正式上任。唉,谁穿也不如齐棪好看。齐棪个高,身姿挺拔,穿起这一身来肃然又端正,让人不敢直视。“不要紧,不要紧。”阮间赶忙道:“您再多拿几串。”阮间热情地宛如个卖糖葫芦的。“这些阮大人拿回去吃吧,我够了。”“王爷出来了。”挽骊淡声道。“我还有事,多谢阮大人盛情。”翊安客气地朝他点头笑笑。心里默想,不过几文钱,还人家人家肯定不要,还无端欠个人情。转身,咬了一口。嗯,索然无味。齐棪面色微冷,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阮间,沉声问:“在与他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他请我吃糖葫芦,总得说两句。”翊安递给他一串,“尝尝。”“我不爱吃。”齐棪转身朝酒楼里走,“他们在楼上。”“……”上回不是吃的挺开心。江州来活了二十年,头回进皇城,又头回在这样气派的地方吃饭,不免拘谨。直到尝到家乡菜,才放松下来。他跟表妹早将这些年各自的事情说过,现下正回忆童年时期。两小无猜,趣事连连。忽然面前站了个紫衣华袍的男人,玉冠锦带,一张脸端正俊朗,气度不凡。男人笑了笑,“既吃上了,便在这等我。”说着下楼去。表妹轻语,这就是那位对她有大恩的王爷。江州来立即心怀感恩。不消片刻,又上来两个男人。一个俊美漂亮,江州来都看惊了。那人手拿一串糖葫芦,想是街边随意买的,卖相普通,却吃得津津有味。另一个五官略显深邃,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手里也拿着几串糖葫芦。总之,都是贵人。翊安这两年没在封浅浅面前穿过男装,她今天这么扮上,封浅浅当场认了出来。当年那个来打听她有无婚配的,果然是长公主,她这两年怀疑过。桌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景色好,只有三面能坐人。封浅浅跟江州来面对面,翊安跟齐棪便挤在一条凳子上。两方寒暄完,翊安对封浅浅这表哥还算满意。为人纯朴正直,有点拘束,却未显得太没见过世面,尊敬他们也不曾点头哈腰。在齐棪淡定地介绍翊安,“这是内子”时,他不掩饰地做出了个张大嘴巴的动作。“州来眼拙,不知是镜宁王妃。”哎!!翊安大喜,第一次有人这么喊她,她本以为听不到呢。估计封浅浅只说齐棪是镜宁王,还没告诉过他翊安是长公主的事,或是说了,这会没想起来。“无妨无妨。”翊安高兴地朝他摆手,将糖葫芦分给他和封浅浅。江州来当场拆开,笑道:“真甜,上京城的糖葫芦都比别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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