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月被孟寒淞牵着,默默跟在他身侧。今晚,孟寒淞是来找李先明的,陈七月不放心他,执意要一起跟来。有女孩看到人群里的孟寒淞,想上前递一杯酒,待再看到他牵着的小姑娘,就放弃了。姑娘也是有原则的,有女朋友的男人,不招惹。陈七月一路跟着孟寒淞走到后面,嘈杂的音乐和人声渐渐被隔绝,一间包厢里,李先明烂醉如泥的倒在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抱枕,时不时嘟囔着:“宝贝儿,你可真软。”陈七月:“……”包厢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陈七月有些印象,孟寒淞过生日那晚,就是这个小哥开车送他们回的学校。看着陈七月被孟寒淞牵着,小哥冲她了然一笑。“孟少,就是这个人了。”另外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开了口。孟寒淞点点头:“把人弄醒。”李先明犹自搂着一只抱枕,不停的揉啊捏啊,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干净。突然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冻得他一个激灵,人也跟着清醒了几分。他眯着眼睛扫过包厢里的人,然后,猥。琐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陈七月身上。李先明冲着陈七月笑笑,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道。“美女,陪哥哥一起玩玩啊。”说着,他就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准备去拉陈七月。孟寒淞将人护在身后,一个拳头紧跟着毫不犹豫的就挥了出去。男人面色阴沉,眸子里的狠厉毫不掩藏:“嘴巴放干净点!”李先明“哎呦”惨叫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一股温热顺着他的鼻管留了出来。李先明抹了一把鼻子,随口突出一颗和着血的牙齿,接着便破口大骂。“我草你大爷!居然敢打老子。”说着,他满脸横肉一沉,就要朝孟寒淞扑了过来。这一回孟寒淞没有再出手,他身边冷峻的男人直接将人死死按在了地上,李先明动弹不得,只挣扎了几下,就如砧板上的鱼一般,任人宰割。孟寒淞随手拉了把椅子,让陈七月坐下,自己却缓缓蹲下身,从外套里掏出一张照片。他掐着李先明的腮帮子,将他的肥头拧了过来,“照片上的人,认识吗?”他谈谈开口,声线平直,听不出喜怒。但陈七月知道,他的内心远不会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平静。李先明僵硬的扭过脖子,眯缝的眼睛盯着照片上的人,那人很年轻,也很英俊。可李先明的神色却有些迷茫,好像记不起来了。“给你提个醒,八年前。”孟寒淞继续沉声开口。李先明先是皱了皱眉,继而瞪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孟寒淞掐着他腮帮子的手松开了,只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臃肿的男人,等着他的下文。“你和魏恩言是什么关系?”李先明现在整个人都清醒了,那照片上的人他确实认识,是个很有名气的考古学家。孟寒淞:“我和他是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操心。我只问你,你们是不是给他打过一笔钱?”孟寒淞这话问得很容易让人误会,不但摸不清他和魏恩言的关系,还会让人以为他和魏恩言不对付。毕竟魏恩言这样的清高学者,是不屑于和这些夜场的人勾搭在一起的。果然,李先明就相差了。他呸了一口,面上挂着恶狠狠的笑:“魏恩言那王八蛋,标榜什么文化人,一心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妈的拿了老子的钱却不办事,活该撞死他!”此话一出,陈七月和孟寒淞都是一愣。陈七月更是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叫活该撞死他?!第55章 、做了什么孽 …陈七月从来没想过, 魏恩言的死,不单单是谋害,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李先明这人是个软骨头,孟寒淞的人仅仅言语上威胁了两句,他就如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原来,青玉十二生肖的拥有者本就是就是高义。当年,他找上魏恩言便是看中他的才学和身份。那时候的魏恩言是业界公认的青年才俊,说话很有分量,高义想找他为青玉十二生肖背书。高义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 只要魏恩言发表一篇关于唐宋古玉的文章,在文中多为青玉十二生肖说几句话, 这东西的身价估计还能再涨三层。只是高义没想到, 魏恩言的文章发了,文中也提及了青玉十二生肖, 只是和他预想的完全背道而驰,魏恩言直接对青玉十二生肖的年代提出了质疑。没人知道魏恩言为什么拿了钱却不办事。高义更是恼羞成怒,才找李先明假扮正恒公司的人, 接触魏恩言, 伺机报复。陈七月怎么也忘不了李先明当时阴狠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他醉了,还是这事耿耿于怀了太多年,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说道:“真是便宜他了, 当时就应该再装狠一点,直接让那女的跟他一起完蛋!”孟寒淞当时没有动手,只是死死盯着李先明,双目猩红。那一瞬间,陈七月突然明白,有些痛苦能发泄出来,有些却不能。那些发泄不出来的情绪往往杀伤力更大。孟寒淞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李先明,陈七月并不太清楚。他头一次没有送她回学校,而是把她托付给了那个熟识的小哥,之就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夜笙。事情发生了这样的转变,她知道,孟寒淞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的。直到三天后,谢寅的一个电话打来。“七月,你快点来一趟夜笙吧,哥他……不太好。”谢寅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急。陈七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九点了。她也不敢耽误,赶紧换了衣服就往夜笙赶。只是一路上,小姑娘都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夜笙的美女经理对陈七月这个小姑娘早已经十分熟悉了,见到未来老板娘来了,赶紧热情迎上去。“孟寒淞呢?”陈七月淡淡开口,一张小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美女经理心下打鼓,这是……吵架了?难怪孟少一个人在楼上喝闷酒。她也不敢耽误,直接将陈七月领上了楼。包厢的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酒气传来,陈七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就看到昏暗的灯光里,孟寒淞窝在沙发里,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棕色的眸子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变得暗淡无光。大理石的桌面上摆着一对瓶瓶罐罐,男人垂下的手里握着个杯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谢寅见到来人,就像见到了活菩萨,连忙走上前把陈七月拉过来:“我的姑奶奶,你可来了,赶紧管管这个酒鬼吧。”魏恩言的事情,谢寅还不知道,陈七月只冲他点点头,转头看向孟寒淞,俯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男人的胡子又好几天没有刮了,有点扎手。“孟寒淞,你还清醒吗?”孟寒淞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弯了弯唇,扯出一个勾人的笑:“宝贝儿,你怎么来了?”陈七月:“……”然后,孟寒淞捉着陈七月的手,作势就把人要往怀里扯,陈七月这回却十分固执,死死的用膝盖抵着沙发。“孟寒淞,我还以为你在忙着给你舅舅和姐姐讨回公道呢。”陈七月弯了弯唇,笑得冷酷又轻嘲:“看来我是高估你了,高义和李先明那些人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居然只会在这里喝酒,你个胆小鬼!”小姑娘的一番冷言冷语说得掷地有声,谢寅站在边上都看呆了,可以啊小七月,他都想为她鼓掌了!孟寒淞眯眼看着面前的姑娘,小小的一只,穿着厚厚的外套,一张脸几乎要埋到了领子里,可能是刚才来的急,脸蛋上还粉扑扑的。“胆小鬼?”他玩味着陈七月说得这三个子,笑得漫不经心。然后,一个大力就将人扯进了怀里,狠狠亲了上去。他和魏恩言、孟姗姗的感情有多深,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就有多大。从知道真相到今天,除了愤怒和不甘,他更多是自责,狠自己当初的弱小和年少无知,如果他早一点发现问题,舅舅也不必平白担了那么多年的骂名。这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孟寒淞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如今,他更是将这一腔浓得化不开的情绪加注在这个吻上,亲得很凶,很用力,似乎那柔软的触感和口齿间的清香能化解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陈七月吃痛,试图推开紧紧箍着她的男人,可惜男女力量悬殊,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孟寒淞突然觉得唇上传来一股腥甜,轻嘶一声,放开了怀里的小姑娘。他舔了舔被咬破的下唇轻笑,小丫头片子,下口居然这么狠。陈七月赶紧从他身上起来,红着眼睛,气势汹汹的样子,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谢寅,孟寒淞的车在哪?”恩?谢寅有些微愣,剧情转换的太快,他还有点没适应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就……就在夜笙的车库。”陈七月点头,突然像个怪力萝莉一样将窝在沙发里的男人扯起来。孟寒淞虽然喝得有点多,但真的没醉,他扯着笑,乖顺的任由小姑娘把她拎起来,捉着他的手往外走。“麻烦带个路。”陈七月转头看向谢寅,她现在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该往哪发,语气上听起来也不太好。谢寅咽了咽口水,你们两个闹别扭,不要殃及我这个池鱼,好吗?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在最前面,给陈七月带路。电梯一路通往夜笙的地下停车场,“叮——”的一声,到了负三楼。陈七月抓着孟寒淞的手,一路走向那辆黑色跑车。“钥匙。”陈七月回头看谢寅。谢寅摇摇头,表情很无辜:“这是哥最喜欢的车,宝贝的不得了,我哪来的钥匙。”陈七月正皱着眉,眼前就多了一只裸粉色的兔子,巴掌大的小兔子毛茸茸一团,垂着长长的耳朵,看不清楚的眼睛。陈七月:“……”这兔子她认得,她在千溪镇的房间里,现在还有一窝。孟寒淞抓起陈七月的手,将挂着兔子的车钥匙放进她的掌心:“宝贝儿,钥匙在这呢。”陈七月:“……”谢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孟寒淞的车钥匙上挂着兔子?这是什么恶趣味?陈七月却不疑有他,直接将人塞进了车里,末了还递给谢寅一个眼神,让他一起上车。“我?”谢寅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们出去,他这个电灯泡跟着干嘛。陈七月今晚出奇的没有耐心:“那你不上来,万一他一会儿醉死在大马路上,难道让我把他扛回去?”谢寅:“……”谢寅任命的上了车。而某个被人嫌弃会醉倒在大马路上的人,正懒懒的靠着椅背,一手搭着车床,意态闲散的等着小姑娘启动车子。“那个……七月,你有没有驾照啊。”谢寅担心的开口询问。“考过。”“考过?”这东西,不是只考过就行的吧?陈七月回头瞪他,又补充了一句:“考过了。”“哦。”谢寅放心的点点头,刚准备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便听到小姑娘又道:“不过考完到现在,一直没摸过车。”谢寅:“……”别呀!姑奶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还没来得及反对,一阵轰鸣声响起,黑色的车身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实施上,陈七月的车技很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直到车窗两边的灯光变得越来越暗,景色变得越来越陌生,谢寅才又开了口:“小七月,你这是要去哪?不适打算把我俩买了吧?”陈七月轻哼一声:“想卖也得有人愿意买才行。”谢寅:“……”他今晚上是招谁惹谁了,放着他爹给他安排的相亲饭局不去,来着遭这个罪。先是碰上个酒鬼,这会儿又来了个炮仗!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茫茫的夜色里划过一道黑色的光,陈七月驾驶着阿斯度马丁直接飚上了盘山公路。车外的景象飞速倒退,陈七月似乎很有赛车的天份,每一个甩尾都恰到好处,做得相当漂亮。孟寒淞窝在副驾驶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笑看着一路都抿着嘴的小姑娘。他今晚本来心情不太好,但被陈七月这么一闹,好像又没那么糟糕了。而眼下的陈七月,更是让他有点惊喜。孟寒淞突然发现,陈七月像是有种魔法,无论他前一刻的心情度么糟糕,见到这小姑娘,似乎就会好些了。倒是苦了谢寅,紧巴巴的抓着椅背,生怕陈七月一个操作不慎,把他的小命交代在这里。陈七月一路把车开到了山顶,方向盘往右打的同时,猛地踩下刹车,一个漂亮的漂移,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然后,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有呼啸的山风从车顶刮过。谢寅急忙跳下车,在路边呕了起来。“没想到,我的小姑娘还有这种本事。”孟寒淞倒是笑得闲适,抓过陈七月的手,握在手里摩挲她白嫩的手背,捏着她细白的手指。陈七月瞪他一眼,抽出手,推开车门下了车。山顶的风有点大,直接将她的头发吹了起来,她走到谢寅身边,男人还在弯着腰干呕。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似乎有点对不住谢寅。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孟寒淞那副颓废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抱歉。”陈七月说着,给他递了一张纸巾。谢寅接过纸巾,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他吐完就好了。”孟寒淞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似乎这一幕再平常不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下了车,正抱着臂倚在观景台的围栏边。呼呼的山风吹过,将他糊涂了好几天的脑子,终于也吹清醒了些。“清醒了?”陈七月走上前,瞥他一眼。她撑着护栏,从这个位置望下去,可以看到云城的全貌,那些摩天大楼都化成一个又一个小点,在茫茫夜色中勾勒出一座城市的万家灯火。陈七月不禁有些感慨,难怪那么多帝王都会选择这个地方做都城,登高远望的瞬间,真的会让人生出一种天地在我胸的壮怀凛冽。感觉到胸口处一阵畅快,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眼看身侧的男人:“怎么不说话?”孟寒淞转头凝视着她,又捉过小姑娘的手握在手里:“冷不冷,山上风大。”陈七月:“……”他没有看到自己还在不爽他吗?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搞起糖衣炮弹这套了?陈七月想把手抽出来,可挣扎了几次都无果,干脆放弃了,任由孟寒淞这么攥着。“你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孟寒淞把人拉过来,揽在身前,下巴搭在小姑娘的肩头:“七月,谢谢你。”谢谢你每一次在我人生的低谷中都及时出现,把我从黑暗的深渊拉出来。我这一生,何其有幸,能够遇上这么好的姑娘。“这一次,是我做的不好,李先明的话确实给我带来了太大的震动,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没能帮到舅舅,也对不起姗姗……”孟寒淞顿了顿,棕色的眸子里有种发着光的坚定:“七月,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很快振作起来,给舅舅和姐姐讨个公道回来。”当年的他,年纪太小,面对亲人的离去尚且会手忙脚乱,就算有怀疑和困惑,也没有能力去探寻真相。而如今,他已经足够强大,那些做尽恶事的人,他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良久,陈七月才点点:“孟寒淞,我相信你。”他能想通,当然再好不过。感觉肩膀被他抵着痒痒的,陈七月不自觉的动了动。“那你还生气吗?”陈七月不说话。“那……能不能再给我亲一个?”“……”半晌,夜色里传来小姑娘的喘息声,还伴着绵绵的抱怨:“孟寒淞,你胡子扎人。”“恩,回去就刮。”说着,他继续低头吻上小姑娘水润的唇,含在唇间,辗转厮磨。山风呼呼的刮过,观景台上的两个人亲得忘我,谢寅站在角落里狠狠打了个喷嚏,缩着脖子在原地直跺脚。他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陈七月:寒淞哥哥,我车技很好!孟寒淞微笑:是吗?陈七月:……孟寒淞继续微笑:不如改天切磋一下?陈七月:……第56章 、尺寸 …转眼, 入冬,陈七月的22岁生日也如约而至。孟寒淞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魏恩言的事情。毕竟当年的事,隔得太久远,想要替魏恩言正名其实并不容易。而高义这人是圈子里有名的收藏家,为人温文尔雅,口碑一向很好。不过,他既然当年能对魏恩言做那样的事情,肯定也不是善良之辈。这样的人,只要仔细查,一定能找到问题。对于过生日的事情, 陈七月想的很简单,请寝室的人一起吃个饭, 当然, 也少不了谢寅和徐璐。她把这个想法告诉孟寒淞的时候,孟寒淞只是笑笑, 说是她自己的生日,她想怎么过都行,只要开心就好。挂断电话, 陈七月躺在床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哎……果然,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她这纯粹是句玩笑话,奈何正从她床下经过的范婷婷当了真。范婷婷“噔——”的一声一脚踩上陈七月的椅子,扒在她的床栏边,娃娃脸上全是惊恐。“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不是你那晚急吼吼的出去, 然后就……”范婷婷一阵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小七月,你太便宜孟寒淞了,居然这么快就让他得到了。”陈七月:“……”陈七月伸手拍了拍范婷婷的脸蛋,开口谆谆教诲:“婷宝,作为新时代女性,思想要端正,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黄色废料。”范婷婷轻嗤了一声,拍掉陈七月的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撇撇嘴:“说得你好像一辈子都不给孟寒淞睡似的。”陈七月:“……”额……这话,怎么好像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突然,陈七月就想到了孟寒淞生病的那晚,她给他贴退热贴的时候,看到的黑色平角内裤……下的某物……“喂!”范婷婷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眯着眼:“小七月,你脸红了,你脑子里才装了黄色废料。”陈七月:“……”陈七月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冲范婷婷眨眨眼:“婷宝,你对那个……就是男生的那个……有没有研究?”范婷婷皱眉,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什么这个那个的,听不懂陈七月在说什么。陈七月爬起来,伏在范婷婷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范婷婷腾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七月,你真的是被孟寒淞带坏了!”范婷婷说这话的时候,顺便挂上一副老父亲的痛心模样,仿佛自己家养了多年的小白菜还是被猪拱了,除了心痛,只有无奈的摇头。陈七月:“……”“你想知道亚洲、欧洲还是非洲的?”林莎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掀了掀眼皮,淡定开口。陈七月:“……”范婷婷倒是转过头望着林莎,一脸的求知欲。“小七月,姐姐好心提醒你,这种东西,不仅看得是长度,还有硬度和持久度。你不真刀真枪来一次,永远不知道质量如何。”林莎说完,又抱着手机,低头开始打游戏。陈七月、范婷婷:“……”怎么听起来,就是很有经验的样子?林莎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她放下手中的手机,托着腮,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过,据我推测,你俩肯定不和谐。”恩?“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啧啧……”林莎摇头,一脸的不看好。陈七月瞪眼:“小胳膊小腿怎么了?我也一样可以做个深度的女人!”范婷婷、林莎:“……”她们的小七月,真的学坏了。——陈七月的生日在12月12日,刚好是个周五。她把吃饭的地方就定在了学校外面,而且还是一家川菜馆。“七月,你不是一直都吃的很清淡吗?”徐璐挽着陈七月往校外走。她俩都是z市人,口味一向清淡。范婷婷听见后笑得了然,拍拍徐璐的肩膀,冲她眨眼:“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咱们孟哥哥喜欢吃辣的。”“哦~”徐璐点点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到底是女大不中留,这才多久,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徐璐说着,就去戳陈七月的腰,“小七月,嗯?朋友一场,你就考虑到男朋友的喜好,我呢?我这个好朋友呢?”陈七月怕痒,一边忍着笑,一边去按徐璐的手,俩姑娘就直接在路上闹了起来。陈七月笑着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后背就直接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她一惊,连忙转身,就看到身后站着的男人正噙着笑,一手还维持着护着她的动作。“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菜馆等着就好吗?”陈七月抬手别了别耳边的碎发,笑得眉眼弯弯。孟寒淞揉了揉她的发顶,牵起小姑娘的手:“我来接自己女朋友,有问题吗?”好吧,太没有问题了。其他三个女生见状,挨个的咳嗽起来。范婷婷幽幽道:“那啥,珍爱生命,远离狗粮。”陈七月正要开口反驳,仨姑娘却识趣的跑开了。她抬头瞪孟寒淞,大眼睛里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你看,都是你,破坏我的集体生活,万一我被室友孤立了怎么办?”孟寒淞捏捏小姑娘的手指,将她微凉的手揣进了外套的口袋:“还能怎么办,搬出来跟我住呗。”陈七月:“……”陈七月小声哼哼,跟你住?想得挺美啊。——陈七月和孟寒淞到的时候,谢寅和范婷婷几个都已经到了。让陈七月意外的是,沈越居然也来了。几人默契的将主位和旁边的位置留给了陈七月和孟寒淞。菜都是陈七月提前点好的,现在已经满满当当的上了一桌子,放眼望去,红彤彤的一片。“等会吃完了,上哪去嗨?”谢寅夹了一筷子毛血旺,一口刚吃下去,就又灌了一杯水。“回家。”孟寒淞正经开口。???“明天可是周末啊,回家干什么?”谢寅不满意了,大叫。一个不小心,嗓子里的辣椒呛到了气管里,咳得他眼泪都流出来的。“小谢总,您可长长心吧。”范婷婷满眼的嫌弃,像看个弱鸡一样看着他。尽管如此,却还是好心的递上了水杯:“给情侣一点私人空间好吗?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单身狗吗?”谢寅委屈巴巴的抬头看她,因为被辣椒呛了,眼睛里还水汪汪的:“套套,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不为兄弟两肋插刀就算了,还插兄弟两刀,不太厚道的吧?”范婷婷嫌弃的撇撇嘴:“你一个打游戏盘盘死,玩赛车回回吐,还不能吃辣的菜鸡,有什么资格做我兄弟?”谢寅:“……”陈七月被这两人逗笑了,私底下扯了扯孟寒淞的袖子,小声对他说:“不要扫大家的兴啦。”孟寒淞看着小姑娘讨好的模样,捏了捏她的手指:“听你的也行,但今晚你得跟我回家。”?!看着陈七月一脸的意外,孟寒淞不自然的滚了下喉结:“生日礼物。”恩?“在家,我……没带来。”“哦。”不知道孟寒淞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陈七月索性不说话了。孟寒淞推了推她:“不愿意?”“没有……”小姑娘回答得有点勉强,孟寒淞笑了笑,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别瞎想,我没那个意思。”陈七月:“……”我也没那个意思好吗?!“哎哎哎,你们两个,停止腻歪,没看这儿坐着一桌子单身狗吗?”范婷婷嚷嚷着打断了陈七月和孟寒淞的悄悄话。“我们在商量待会儿去哪玩呢。”怕大家笑她,陈七月干脆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又笑盈盈开口:“那个,今天我过生日,我说了算哈。大家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这顿吃完,咱们就开始第二摊,好不好?”谢寅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得意的冲孟寒淞挑挑下巴。孟寒淞刚好剥完了一只干锅虾放在陈七月的盘子里,正慢条斯理的用湿巾擦手。见谢寅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勾着唇点点头:“我听我媳妇儿的,至于没媳妇儿的……”他看了眼谢寅:“那就也勉强听我媳妇儿的吧。”谢寅:“……”陈七月:“……”众人:“……”吃晚饭,几个人直接开车去了夜笙。谢寅觉得不热闹,路上还叫了廖正阳一起来。酒过三巡,谢寅又吵吵着光喝酒太无聊,要来点刺激的。“要不我们来真心话大冒险吧?”谢寅开一口,就遭到了一群女生外加廖正阳的嫌弃。“你都多大了,还玩儿这种游戏,我上大学就……”范婷婷话说到一半,看谢寅冲她眨眼,瞬间心领神会,无比自然的接着说道:“我上大学就觉得,其实这个游戏还是很有意思的,十分有助于活跃气氛,而且让彼此迅速熟悉起来。”说完,范婷婷还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众人:“……”谢寅今晚是被孟寒淞刺激了,故意想要整他,一个劲的冲范婷婷挤眉弄眼。范婷婷接收到谢寅的暗示,恶作剧心态爆棚,像个大忽悠一样继续开口:“要不这样吧,咱们换个新花样。咱们就玩7的倍数,然后每人写三个惩罚丢在筛盅里,说错的人就从里面抽一个,按照字面意思接受惩罚,好不好?”陈七月一听到她说玩数字游戏,直接笑出了声。和孟寒淞玩这个,她可还是记得自己输得有多惨。毫无意外,范婷婷的提议获得了她自己、谢寅、徐璐、孟寒淞以及沈越的赞同。陈七月等少数同学,反对无效,只好认命的拿来白纸,低头写惩罚措施。知道谢寅是想把矛头对准孟寒淞,陈七月咬着笔头,琢磨着要写个什么,容易一点简单一点的吧,护短心理作祟,她提笔在纸上写到:和坐在你对面的人随机点唱一首情歌。三张纸条,都一模一样。这个很容易吧,孟寒淞就算抽到了也没关系啊。她将白纸折好丢进筛盅里,然后在众人的狐疑的注视中,十分淡定的坐到了孟寒淞的对面。话说,她还没有听过他唱歌呢。林莎瞥了眼坐在她身边的小姑娘,直接发问:“你不跟你寒淞哥哥腻歪,跑我这儿干什么?”陈七月眨眨眼,坐得端正:“没啥,就是觉得这个地方风水好,能保佑我今晚不被整。”除孟寒淞意外的众人:“……”孟寒淞的三张纸条也已经写好了,看到陈七月坐到了他对面,靠着椅背,勾了勾唇,轻轻抬手,将手中的三个纸团扔向筛盅。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三个纸团直接正中筛盅。众人:“……”谢寅轻嗤一声,对孟寒淞这个装逼的动作表示不屑。不要得意的太早!他抬头冲其他几个人眨眼,一大帮人似乎也都没安什么好心,各个都挂着奸计得逞的笑。看着大家这个样子,谢寅突然就放心了,提笔快速写下三个问题:第一次的五要素分别是什么?请问有过多少x伴侣?一晚上最多几次?孟寒淞,老子就不信今晚整不到你!你不是笑话老子没媳妇吗?我倒要看看,你咋跟你媳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