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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乖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1 / 1)

一句“么么”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陈七月吓得差点将手机扔到地上。她拉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裴邵。大约真的是天气太冷了,他在白衬衫外面加了件黑色的外套,面容依然冷淡俊朗,看到陈七月的时候,弯了弯唇。魏秋文这个时候也回来了。陈七月才知道,魏教授今天并不知只喊了她一个人来,她找了裴邵一起来,是确实有事情要交代给他们。魏秋文目前正在做一个关于人工智能与基础数学的项目,想让裴邵和陈七月一起参与进来。裴邵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陈七月却还有些犹豫,这和她原本的计划不符,如果跟着魏秋文做了这个项目,那么她多半就会继续考她的研究生,然后专心学术。傍晚的时候,陈七月给孟寒淞发了一个信息,把自己的顾虑都给他说了。她以后的计划里,有这个人的一份子,她想让孟寒淞帮她考量一下。孟寒淞的回复也来得很快,只是那绿框框里的字,看得陈七月有些傻眼。【孟寒淞:我妈大概是读书读太久了,人都傻了,怎么特意把自己儿媳妇儿和爱慕对象凑在一起?】陈七月:……【陈七月:别这么说魏教授,我和裴邵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同学。】【孟寒淞:那你是承认你是我媳妇了?】陈七月:……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孟寒淞纠缠,只好岔开了话题。【陈七月: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孟寒淞:快了,拍卖会在周末。一切顺利的话,下周就回来。】想着他就快要回来了,陈七月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可她没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却是另外一个样子的孟寒淞。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陈七月:我什么时候承认是你媳妇了?孟寒淞:我说了我妈、你、裴邵,前后内容你都反驳了,只有“媳妇儿”这个默认了!陈七月:……2、孟寒淞:妈,那个人是你儿子的情敌!魏教授:管我什么事?孟寒淞:……3、孟寒淞:小七月,你到底在迫不及待什么?陈七月:没……没什么……孟寒淞:别急,回来就给你睡。陈七月:!第52章 、往事 …孟寒淞失踪了, 陈七月也是在两天都没有和他联系上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法国的那场拍卖会定在11月16日,前一天晚上孟寒淞还告诉她,明天拍卖会结束了,他就准备回国。想着他快要回来了,陈七月心里特别高兴。16号的晚上,她发了个信息给他,想问问他拍卖会的结果。然而,等到她都要快睡着了,孟寒淞都没有回复。陈七月当时并没有太在意, 只以为他是太忙抽不开身。17号一整天,孟寒淞依然音讯全无, 她打电话过去, 机械的女声提示她:“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能是在飞机上吧,陈七月这样想着。可到了18号, 陈七月发现,她依然没有任何办法和孟寒淞取得联系,她才开始有点慌。孟寒淞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和她联系的, 他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陈七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谢寅。谢寅找人查了最近两天的出入境记录, 发现孟寒淞在17号下午就已经到了云城, 可他却没有通知任何人,连魏秋文、孟姗姗、岳远山都不知道他回来了。一时之间,这个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虽然不知道他人在哪,但岳远山还是告诉了陈七月一件事, 在法国的那场拍卖会,孟寒淞并没有拍下青玉十二生肖。陈七月记得,当初孟寒淞去千溪镇找张从良的时候,为的就是这个东西,他们依稀还提到了一个人,孟寒淞的舅舅。魏恩言?可惜,网络上关于魏恩言的资料很少,输入这三个字,除了考古学家和少年天才这样的字眼外,被提及最多的就是发生在八年前的一场车祸。魏恩言因为酒后驾车,在云城近郊的安平县撞死了一位孕妇,当时孕妇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六个多月了,结果一尸两命。而魏恩言也因头部遭受重击,抢救无效,当场死亡。因为肇事者是知名人士,这件事情当时被闹得特别大,网络上的报道铺天盖地。陈七月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那些指责和谩骂,都觉得心惊。八年前……陈七月看着手机屏幕,突然将文章拉到最开始,报道的时间是5月底。八年前的这个时候,孟寒淞正好从z市离开。所以,他是因为魏恩言的事情才离开了z市?那魏恩言和青玉十二生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陈七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魏秋文。她是孟寒淞的妈妈,自然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陈七月找到魏秋文的时候,魏秋文刚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样子,魏秋文疲惫的叹了口气,把她带到了办公室。魏秋文给陈七月泡了杯茶。陈七月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从来给人的感觉是强势而严肃的,尤其是在做研究的时候,一向不苟言笑。如果不是因为见过她私下和家人相处的模样,陈七月其实很难将那个慈爱的母亲和眼前的魏秋文联系在一起。可就在刚才,魏秋文泡茶的时候,陈七月清楚的看到了有茶叶落在瓷缸的四周,她的手在发抖。陈七月突然就有点不想问了,魏恩言是孟寒淞的舅舅,也就是魏秋文的弟弟。她跑来问魏恩言的事情,对魏秋文来说,重新回忆一遍当初的惨烈,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这种事,她做不来。看着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魏秋文笑得温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尽管开口问,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可魏秋文越是这个样子,陈七月就越不忍心开口。见她不说话,魏秋文抿了一口茶水,却自顾自的开了口:“恩言是我的亲弟弟,比我小十三岁。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的年龄差的太多了,我从小就把他当小孩子看,凡事都骄纵着他,却没有料到,却让他最终闯下大祸。”魏秋文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缓,言语间的自责再明显不过。“寒淞和他舅舅的关系很好。他小的时候,我因为工作忙,很少时间陪他,都是恩言一直在帮忙照顾姗姗和寒淞。”魏秋文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不知道寒淞有没有跟你说过,姗姗的腿也是在那次车祸中受的伤。”陈七月有点哑然。她知道孟姗姗的腿是因为一场车祸才落下了残疾,但没想到这场车祸的制造者却是魏恩言。“恩言和姗姗当年出事的时候,寒淞整个人消沉了很久,后来还是他爷爷实在看不下去,把人送到了国外。这些年,寒淞一直对他舅舅的死耿耿于怀,加上姗姗的事情,整个人……”魏秋文叹了口气:“荒唐了很多年……当然,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毕竟这些年,我对他,也疏于管教……他原来,不是这样的。”魏秋文转过头,隔着玻璃,目光落到了很远的地方。“七月,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寒淞很多时候在处理感情的事情上,考虑得可能不那么周到,希望你能理解。”陈七月突然意识到,魏秋文曲解了她的意思。对于孟寒淞的突然消失,她虽然着急,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她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鲜为人知的隐情。所以,她来找魏秋文,只是想知道,魏恩言和青玉十二生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孟寒淞会这么执着于这个东西。可似乎,魏秋文也并不清楚。魏秋文似乎陷入了一种十分自责的情绪里,不知道是在责怪自己早年对魏恩言的宠爱,还是在责怪自己这些年对孟寒淞不够关心。陈七月悄悄退出了魏秋文的办公室,帮她把门带好。从教工楼出来的时候,云城的天气依旧阴沉沉的,还刮起了风。深秋的风迎面吹来,扫过脖颈和脸颊,带起皮肤战栗感的同时,还有点疼。陈七月漫无目的的走着,岳远山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十里洋场帮忙的普通男人,居然和魏恩言、孟寒淞有这样的渊源。——陈七月来到十里洋场的时候,古玩店挂了张“暂停营业”的牌子,陈七月推开隔扇门,岳远山并不在里面。她径自走向了后院,便看见岳远山正坐在廊檐下,手里拿着几页纸。“坐吧。”岳远山犹自盯着那几页发呆,见陈七月来了,也只是淡淡的招呼她坐下。陈七月瞥了一眼,那是一篇学术论文,探讨的是晚唐古玉。“你应该已经找过秋文姐了吧?”岳远山转头看她,神色里有些凄婉:“老魏的事情,她其实也并不知道,当时老魏和孟小姐出了那样的事,她整个人都快要被击垮了。有些事,寒淞是一直瞒着她的。”陈七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魏恩言的死真的另有隐情?“老魏当时出事的时候,做了医学鉴定,确实是酒精超标,孟小姐在警方调查的时候也承认,他舅舅当晚是喝了酒,虽然不多。”岳远山叹了口气:“对于酒后肇事闯下大祸,老魏的确是难辞其咎。可是没人知道,老魏这人,不爱喝酒,除非推脱不过。”闻言,陈七月斟酌的开口:“岳叔,你和魏先生……”“我是他的同学,我们是学术上的伙伴,也是生活里的朋友。”岳远山将手里的几页纸递到了陈七月手里:“这是当年,我和老魏一起做的。”陈七月看到作者栏里果然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魏恩言,另一个却不是岳远山,叫作岳峰。难怪这两年岳远山可以教她那么多东西,他原本应该也是和魏恩言一样的考古学者。“这篇论文详尽阐述了晚唐古玉的鉴定,并首次对青玉十二生肖的年代提出质疑。七月,你大概不知道从晚唐到清初意味着什么吧?”陈七月摇摇头,她对虽然喜欢古玉,但远没有这样的研究。岳远山笑了笑,笑容里有点凄凉:“意味着,拥有这样东西的人,财富可能从一个亿,缩水到一千万。”陈七月愣了愣,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按照岳远山的说法,当年的这篇论文,引起了学术界的热议。有些学者认为这一观点不无道理,对青玉十二生肖的年代应该重新考证;有些人则直指魏恩言年轻气盛,为博出名不择手段。“那段时间,老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说到这里,岳远山有些哽咽:“后来有一天,有一家叫正恒的公司找到他,说是他们打算做一期古玉鉴赏的活动,想请老魏去现场做指导。老魏原本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在他老师的说服下去了。那天,我就应该拦着他的……”魏恩言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和正恒公司的人吃饭,当时孟姗姗也在读考古学的研究生,会跟着魏恩言一起做研究。谁也不曾想过,一个简单的饭局,最终酿成了多死一伤的悲剧。陈七月离开十里洋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内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岳远山说,事情发生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去找正恒公司的人,可他们所谓的办公地址早已人去楼空,询问物业,也才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公司。岳远山出身在南方小城,家里也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他情急之下去了孟家,想找孟寒淞的父亲帮忙,却被孟寒淞的父亲婉拒了。因为当时他手里的一家公司正处在上市的关键期,魏恩言是名人,又是他的小舅子,酒后肇事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孟寒淞的父亲不想在这个时候沾染上这种□□。所以……魏恩言的死,孟姗姗的残疾,以及那位准妈妈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的枉死,也许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害!第53章 、退热贴 …陈七月是被一个噩梦惊醒的。梦里的孟寒淞倒在一滩血泊里, 呼啸的江风从他的身上刮过,兜起他深蓝色的衬衫,衬衫里面的白色t恤,完全被血水浸透。陈七月呆呆的躺在床上,脸颊边黏着几缕头发,眼神空洞,没有聚焦。梦里面的孟寒淞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任她怎么喊,怎么推, 都不醒来,不跟她说话, 也不跟她笑……半晌, 陈七月才从噩梦中回过神,她擦了擦了额头上薄薄的汗珠。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她其实才睡了一个多小时。白天听了岳远山的话,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孟寒淞为什么没有拍下那件东西呢?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又在哪里呢……梦里的风可真大……江风?她突然想起来, 岳远山说, 魏恩言出事的地方就在安平县的一条沿江公路上。陈七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孟寒淞……会不会就在当年魏恩言出事的地方?她几乎想也没想,就给岳远山打了电话。大概是因为突然回忆起了老友,岳远山这个时候也没有睡。“岳叔,您还记得当时魏先生出事的地方, 具体在哪里吗?”陈七月在电话里急急的开口询问。岳远山有点诧异:“你问这个干什么?”陈七月着急,直接和岳远山说了自己的想法。岳远山本来劝她不要胡思乱想,说孟寒淞向来是个作势有分寸的人,不会胡来。可陈七月坚持要去,岳远山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深更半夜的出门,只好叫了一辆车,来学校接她。——安平县在云城近郊,从云大过去有一百多公里,陈七月和岳远山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外面的天还黑蒙蒙的,陈七月从车上下来,冷风呼呼的吹过,吹乱了她的一头长发,吹得她脸颊生疼。“这就是老魏当年出事的地方。”岳远山的目光有些空,八年的时间,这里的一切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但对岳远山来说,当初的血腥和惨烈似乎仍然历历在目。陈七月望向平直的柏油路,县级公路的一侧沿江,另一侧不远处盖着整整齐齐的民房。当初她听岳远山回忆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魏恩言出事的地方居然这么偏僻。“岳叔,魏先生那晚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岳远山叹了口气:“当时那家公司的人说这里有一处农家乐,很有特色,大家都是年轻人,可以一起休闲放松一下,不用像在饭店里面那么拘束。老魏这人本来就不爱应酬,也是听说了这个,才勉强答应去的。”岳远山有时候想,这可能大概就是命。陈七月沿着江边走着,可惜时间过去的太久了,那间农家乐应该早就找不到了。岳远山似乎也看出了她内心的疑问,“出事之后我和寒淞也去过那间农家乐,可老板说包间里的客人确实喝了不少酒,八点多就走了。老魏出事的时候大概九点,时间上也基本对的上。”当时魏恩言出事之后,他们几乎查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可惜都一无所获。岳远山还在想着什么,陈七月突然就跑了,几乎是用尽全力一路往前狂奔。不远处的跨江大桥灯火通明,她依稀在桥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边在身后掠过,越靠近,眼前的身影便越清晰。男人坐在桥边的护栏上,曲着腿,脚下就是汩汩的江水,黑色的夹克敞着,看不清楚神色。陈七月喘着粗气跑上大桥,她体育向来不好,体能也差。感觉阑尾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陈七月不得不停下来,弯腰按着右下腹,气喘吁吁。身后突然传来“嘀嘀——”的喇叭声,陈七月几乎来不及躲闪,就有一道白光擦身而过,司机探出脑袋破口大骂:“眼瞎了吗?大半夜的看不见车!”闻声,孟寒淞也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陈七月穿着奶白色的羊羔绒外套,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正呆呆的望向从她身边呼啸而过的车。他皱了皱眉,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陈七月。陈七月自然也看到了转过头的孟寒淞。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冲了过去,在距离孟寒淞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男人的脸色苍白,棕色的眸子里布满血丝,此刻却流露出些迷茫的神色,下巴处的青渣明显。找不到他人的时候,她没有哭;知道过去那些的事情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眼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他颓废又迷茫的样子……扑面而来的陌生感狠狠的攥住了她的心,陈七月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走上前,死死抱住眼前的男人,他的身上很冷很凉,也不知道在这里吹了多久的风。连日来的委屈和心疼在这一刻汹涌而来,眼泪啪嗒啪嗒的狠狠落下,陈七月声音哽咽:“孟寒淞,你吓死我了……”小姑娘紧紧搂着他的要,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直到这一刻,身体有了温暖的触感,孟寒淞才相信,陈七月是真的在这里。他的小姑娘居然找到了这里。孟寒淞转身撑着围栏下来,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一直漏着风的胸口开始一点点被填满。他一手去拨开那些沾染在她白皙侧脸上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岳远山站在不远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他转过头,江水尽头的天际,隐隐有霞光透出。——孟寒淞从安平县回来就一头栽进了夜笙,陈七月和学校请了假,打算留下来照顾他。大概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孟寒淞这一觉从白天睡到傍晚,陈七月进卧室看了他好几次,男人都睡得很沉。只是,一直皱着眉。陈七月坐在床边,轻轻抬头抚上他蹙着的眉头。孟寒淞是那么随心随性的一个人,到底在法国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变得这么忧虑重重?手腕突然被人捉住,陈七月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扯到了男人怀里。孟寒淞抱着她,下巴抵在小姑娘的肩头,一手揽上了她的腰。陈七月怕痒,本能的挣扎,却被男人紧紧箍在怀里。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扑来,孟寒淞沙哑着嗓子开口:“别动,给我抱一会儿。”这话就像是带了魔法,陈七月果然一动也不敢动了。她转着眼睛用余光去看身侧的男人,孟寒淞还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过了好一会儿,陈七月觉得有点不舒服,她想动,又怕吵醒了身边的人,只能一直这么僵着,索性也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数羊。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七月被热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她怎么也跟着睡着了呢?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九,她抬手推了推身边的人,孟寒淞的身上好热,可人依旧沉沉的睡着。“孟寒淞,你身上好烫。”陈七月忍不住开口,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孟寒淞迷迷糊糊的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感觉到身边的人在乱动,又固执的将人捞了回来。“孟寒淞……你放开我,你发烧了。”陈七月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抬手摸了摸孟寒淞的额头,滚烫。“孟寒淞,家里有温度计吗?”孟寒淞觉得脑子晕乎乎的,整个人都不舒服。他不想睁眼睛,皱着眉指了指床头的柜子,翻了个身,继续睡。陈七月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又拿出体温计和退烧药。她想,孟寒淞那样坐在桥上吹风,肯定是感冒了。果然,39.7度,高烧。床上的男人睡得沉,薄唇抿着,大概是因为发烧,两颊微红。陈七月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退烧药喂进他的嘴里,又把被子给他盖好,才出了卧室。打开冰箱,除了矿泉水,就只有一袋水饺和两颗鸡蛋。陈七月看了看速冻水饺的日期,还好,没有过期。草草吃了晚饭,又煮了一锅白粥,大概是因为刚才睡了几个小时,她这会儿也不困了。陈七月站在落地窗边,窗外的夜色沉沉,江安河畔灯火璀璨。即使快要入冬,一街之隔的那家烧烤生意依然很好,她突然想起范婷婷过生日那晚,他们就是在那里庆祝的,孟寒淞给她买了一个红丝绒蛋糕,哄她开心。现在,两个人居然在一起了,她很开心。可她知道,这一觉醒来,孟寒淞还是不会开心。——孟寒淞是被一阵又一阵的食物香气弄醒的,他抬手按了按额头,才发现额头上贴着一块白色东西,凉凉的,软软的。他顺着边缘撕下来,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退热贴,上面还印着小宝宝的笑脸,奶瓶和纸尿裤……孟寒淞:“……”“醒啦?”陈七月推门进来,看到男人一脸迷茫的拿着手中的退热贴,有点不好意思。“昨晚你烧得厉害,家里又没有退热帖,我只好到楼下去买……可楼下的便利店里,就这有这种的……”孟寒淞听到小姑娘的解释,微微蹙眉,她去买退热贴的时候应该已经很晚了吧。傻丫头,都不知道给服务台打个电话,让她们送上来么。“其实婴儿退热贴也挺好的,材质安全,大小合适,也不用剪……”陈七月继续补充着。孟寒淞撑着身子坐起来,腋下和大腿根处传来奇怪的触感,他才明白小丫头口中的“大小合适,也不用剪”是什么意思……他伸手进被子里摸了摸,果然,浑身上下都光溜溜的,只有一条内裤……第54章 、好大一包 …昨晚, 孟寒淞一直发着高烧,退烧药吃下去没几个小时就又烧起来了,半夜的时候更是一度烧到了40度。陈七月本来想带他去医院,可大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哼哼,说什么也不肯去。第二次吃下退烧药,等汗散出来,温度降下去,陈七月才松了一口气。她从小身体很好,很少感冒发烧,也不太会照顾人。印象里只记得初三那年中考结束后, 她大病了一场,陈妈一晚上用温水给她擦了好几回身体。床上躺的是孟寒淞, 她看着闭着眼的男人, 恩……下不去手,这才跑出去买了退热贴。24小时便利店的店员很热心, 告诉她可以把退热贴贴在脖子后面、腋下和大腿股沟处,有助于降温。陈七月回来之后,发现孟寒淞的体温又有点升上来了, 心一横, 解开了男人的衬衫。这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光。裸的胸膛了, 只是这次情况特殊。明明是他生病了,自己在照顾她,怎么反倒有种乘人之危占便宜的感觉……男人的皮肤偏白,肌理分明, 因为发着烧,白皙的皮肤透出一点淡淡的粉色。陈七月用温水湿了毛巾,胡乱在他身上擦了擦,才把手探向了灰色的家居裤。白色的抽绳没有系,裤子松松的搭在跨上,露出性感的人鱼线。陈七月活了二十二年,这是头一遭扒男人的裤子。她干脆闭上眼睛,伸手摸索着孟寒淞的裤子的边缘,一扯一拉,十分顺利的裤子也脱了下来。这才微微掀起平角内裤,在两侧大腿根的位置上贴了退热贴。孟寒淞的皮肤是烫的,陈七月觉得,自己的手也是烫的。最尴尬的是在贴退热贴的时候,手背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惊慌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黑色的平角内裤里……额……好大一包……眼下,陈七月看到孟寒淞怪异的表情,想起昨晚的事情,也有点尴尬。“小七月,你把我看光了,可就得对我负责。”男人靠在床头,懒懒的开了口,声线还有点沙哑。陈七月下意识的摇头:“我没有,你别瞎说!”孟寒淞的手伸进被子里,摸出一片婴儿款退热贴,拿在手里晃了晃。言下之意早已经不言而喻。你说你没有,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好吧,事实胜于雄辩。“那个……我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真没有看到……”看着小姑娘尴尬极了的样子,孟寒淞忍不住轻笑出声,连带着这两天糟糕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本来想让你对我负责的,现在看了,不太行。”孟寒淞有些遗憾的开了口。陈七月:“……”“乖,烧已经退了,我起来洗个澡,就来吃饭。”“哦。”看着小姑娘犹自站在原地,孟寒淞勾了勾唇:“怎么,昨晚没看成,今早想补上?”!!!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陈七月转头跑了出去,像只落荒而逃的兔子。——陈七月其实并不太会做饭,今早做的也只是极为普通的白粥,孟寒淞大概是太饿了,居然觉得这白粥也很好吃。“你……吃慢一点,少吃点。一般刚刚退烧的人,胃口不都是不太好吗?”陈七月看着孟寒淞去盛第二碗白粥,有些诧异。“有点饿。”孟寒淞顿了顿:“而且,你做的,好吃。”陈七月:“……”这种一把米一锅水做出来的东西,不都是一个味道么。看着男人认真吃饭,陈七月又犹豫着开了口:“你……是不是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闻言,孟寒淞拿着汤匙的手一顿,片刻点点头。陈七月看着他微沉的脸色,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口问这个事情。就在陈七月自责懊悔的时候,孟寒淞却淡淡开口说道:“我在法国的时候,碰上了我舅舅的一个朋友,这个人和我舅舅是多年的同学。他说,舅舅当年在发那篇文章的时候,收过一笔钱。后来,我去查了他当时的银行流水,确实有一笔五十万的进账。”这话让陈七月有些意外。她皱了皱眉,魏恩言收了别人的钱?可岳远山口的魏恩言,明明就是个十分木讷的人,不爱交际,只一门心思的做学问。她不太相信,这样的魏恩言会收这钟钱。“是不是弄错了?这笔钱或许只是奖金什么的。”孟寒淞摇头:“给他汇款的是一个海外账户,我顺着这个账户查过去,对方只是注册在海外的一个空头公司。”陈七月垂眸,看着眼前的白粥,有点能够理解孟寒淞现在的心情。他是被魏恩言带大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可能比和魏秋文还亲些。魏恩言年少成名,才学斐然,在当时的孟寒淞心里大概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在魏恩言出事后,孟寒淞消沉了那么久的原因。当一个人突然发现,他一直崇拜和信仰的,有如此巨大的瑕疵,内心应该都很煎熬把。“你也不要这么急着下定论,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呢?”陈七月开口安慰他。“舅舅当年收了不该收的钱,是事实。”孟寒淞沉着脸,神色里突然有些陈七月陌生的狠戾:“但这里面,还有问题。”他没有想去恶意揣测自己的舅舅,只是这笔来路不明的钱,的确让他生疑。“我怀疑,给他送钱的和当年正恒公司的,其实是一拨人。”闻言,陈七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孟寒淞的怀疑很快就有了结果,在海外注册的那家公司属于一个叫高义的华人,他名下有很多公司,其中有几家是专门做影视娱乐策划的。孟寒淞的人顺藤摸瓜,查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人叫李先明,孟姗姗记得清楚,这人当年也出现在那场饭局上,只是换了个名字,比现在瘦些。如今,李先明人就在云城。而且,常年流连夜场。——灯光暧昧的夜店里,音乐嘈杂,人声鼎沸。妆容精致、着装大胆的漂亮女孩穿梭在其中,时不时有精英派头十足的男人走上前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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