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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蒙郎》TXT全集下载_27(1 / 1)

蒙哥儿拧眉,却也无法,只好由得芷秋领着,回去了偏殿。床榻前,凌宋儿自帮小妹脱了衣衫,又扶着她躺好了,才听得她道,“长姐,我觉得赫尔真可好了。比穆大人还要好。你可留着他在宫中多住几天,我也好看着你们亲亲我我。我心里暖和。”凌宋儿食指遮了遮小妹嘴边,“嘘。”“皇宫之中,男子不得留宿的。你那二姐姐,嫁了出宫,也未曾带着驸马回来过不是?都是住在驸马府的。”“你若欢喜着他,长姐多叫他回来便是。”玉儿脸上露了笑容,弯着眉眼看着凌宋儿,“那也好。”“我已然快要睡熟了,你快快出去陪赫尔真吧!莫得让他等急了。”“他不急的。你且安了心吧。”凌宋儿伸手刮了刮她鼻梁,“你且快些睡。”蒙哥儿偏殿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才见得她回来。芷秋方才又添了茶,见得他们两人重逢,忙退了出去。就连着正要进去送桂花糕的落落,也被芷秋拉了回来。“可不稍送了,里头人比桂花甜!”屋里没了别人,蒙哥儿早耐不住,一把将人卷进来怀里,盯着她面庞看了又看。早前那道口子,已然淡了许多,该是用了药,不日便能好了。凌宋儿只垂眸下来,目光落在他胸前,“这么看着,我都要化掉了。”他却是叹气,“整整三日不见,消息也没有,如今见到了,念想也没有?你们木南女子看似柔情,可都是铁石一般的心肠。”“我们木南出了多少幽怨女子,也不及你赫尔真一人怨气大。三日而已,岂让你这般了?”他无奈笑着,点着她下巴抬了起来,寻着唇瓣细细吻落。方才触及她唇齿,便已然动了情。寻着她脖间香气而去。凌宋儿只觉不妥,“这是偏殿,还是皇宫…你…”“嗯…”他喉间压抑着三日思念,“我见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管是在哪里?”凌宋儿几分惊慌,望着一旁旧物,都是母后曾用过的,母后又常常与父皇相伴于此。她忙用力推了推他胸前,本只是试着挣扎,却不想轻易便将人推开了。蒙哥儿自捂着胸口退后两步,扶着一旁柱子,咳嗽三两声,察觉着对面人神色不对,方才捂嘴止咳。“怎么了?你?”凌宋儿这才觉着不好,他身上本是有伤的…忙凑去他身边扶着,方才见得他拢拳咳着咳着,嘴角渗出血丝来。她忽觉不好。“可是我太重手了?你快坐着!”话出口,她方才后悔。她哪儿来的什么力气,他定是旧伤没好,一路忍着进宫,还撑到现在的。☆、蒙哥儿方才在饭桌座椅上落座下来, 面庞便被她双手捧住了,她手帕伸来,擦了擦他嘴角血丝。见着帕子上的血色, 拧着眉头直问, “真的是血。”他方才扶了扶她腰肢, “不碍事。”“怎的会不碍事的?定是那日逼供鹤庆宫的时候,害得旧伤复发了。你怎的不早和我说?”她说着直将芷秋喊了进来。吩咐道, “快去将徐太医请来, 给他瞧瞧。”“不必。”蒙哥儿也是对着芷秋说的,咳着两声吞了下去,拉着凌宋儿的手,“恩和这三日都在给我看着,你可是信不过恩和?”“你我难得重聚,不稍再让外人来打扰。便你与我呆着便好。”凌宋儿这才叹气, 知会了芷秋出去,又将他扶着起来, “后堂里有暖塌, 你且去那里躺躺。”蒙哥儿这才由得她扶着, 往后头去。来了后堂, 凌宋儿却又觉得不妥, 到底觉得还不够舒服, 只又扶着他回来了自己闺房。落落跟在二人后头,送了茶水来。凌宋儿却吩咐着,“晌午的莲子百合羹汤, 本叫你们冰镇好的。还是热一热再端来吧。”落落欠身作礼,答了是,方才出了门去。绕进来屏风里,蒙哥儿直被她扶去了榻前坐下。他这才闻见房中香气,檀沉香里混着花香,清淡怡人心境。凌宋儿却伸手来取了他头上高冠,又抬手给他解了衣襟。蒙哥儿心间暖暖,被扶去床里坐着,只等她给自己盖好了被褥,他才将她拉来自己胸前,抱了抱。凌宋儿却伸手去他衣衫中,想摸摸那处伤口,听得他闷声作疼,忙止了动作。“怎的还越来越严重了?本都该长好了的。”“恩和说伤到了些骨头。”他声音几分嘶哑,拉着她手,放来自己肩头。“你且别管,由得他来调理便好。”“若不是玉儿她也病着,我该要随你去和盛园里住着的。也好看着你。”她说来,方才起身去端了热茶递给他,“恩和可还说什么了,你都跟我再讲讲?”想来又觉得不对,“不行。明日我得亲自去问问他,你总不老实和我说这些。”蒙哥儿喝着茶,听她这般埋怨,只笑了出来。却道,“那也好,你我明日也能相见。”凌宋儿接来他递回的茶碗,“我也想着,玉儿的病,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也不知道恩和能不能有办法。医术南北有异,见识也不一样,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的。”蒙哥儿颔首,“我也是这么想,方才要带着恩和与你回来木南。你明日且带着玉儿来。我让恩和一早候着。”落落送了莲子羹汤进来,二人自一人一碗,在榻前享用了。凌宋儿方才也自行去了衣襟,随着他小睡一会儿。午后潮热,被褥却不轻薄。蒙哥儿睡来多有打被,凌宋儿半醒之间见他满头大汗,抬着袖口给他擦了擦。醒来时候,下午时日已然过半。凌宋儿只先去小妹房中看了看。见她卧榻未起,旁边又有知夏和嬷嬷伺候着,便交代了声,先送蒙哥儿出宫,回去和盛园。回来自己闺房,方才见得他已经自己着好了朝服,又戴好了冠宇。凌宋儿方才捂着他袖口,往慧安宫门外走。出来宫苑小门,凌宋儿方才松了手,依着礼法,肩并肩走在他旁边。蒙哥儿却是几分不适,想来拉着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她道,“到底是宫里头,被娘娘们和妹妹们见到了,该要笑话的。”他无奈叹气。只得随着她的意思。二人缓缓往安庆门去,身后跟着芷秋落落,和小太监福新。一路行来御花园门口,除了忙碌的宫女太监,也没见得什么妃子公主,大约是盛夏暑热,都在各自宫中贪着冰块的凉。直走来荷池边上,凌宋儿却远远望见两个人影迎面而来。回宫三日,除了忧心小妹病情。她却试想过好几回和这人相见的场景。她离开建安之时,史尔元不过从二品尚书,和外公正一品,相差整整三级。如今已然成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是踏着外公的血肉上的位。不光是她,凌昀自幼是韩默的门下底子,诗书礼仪,都是韩默教的。昨日夜里来看见玉儿之时,也和她说过。难以咽的下这口气。今日晌午凌扩来慧安宫中之时,却还先和凌昀吵了一架。史尔元谋害朝廷命官,敌国面前求荣。凌昀就着陈渊一事,又参了史尔元一本。却是被凌扩骂了一顿,说他心无权势大局,只顾一己私怨。蒙哥儿只忽觉身边的人不太对劲,神色举止似是都变了个人。他忙伸手拉着她的袖口,却是被她一把甩了开。只见她瘦弱的身子,上前直拦住了来人去路。“史丞相,这么晚还进宫,面子大了。”史尔元一早也见得对面是凌宋儿,忙悠哉行了君臣礼,“臣,拜见长公主。”“皇上晚上批阅奏折,臣是特地来辅佐,替皇上分忧。”“不想如今史相已然要帮着父皇批阅奏折了。”“还真是得父皇重用。”史尔元听出来几分嘲讽用意,面上却和善微笑,“公主可是误会臣了。这几日奏折多,皇上政务繁忙,方才宣臣进宫的作陪。”“哦,臣想起来了。”“可是早前陈渊的事情,公主还在记恨?”“那陈渊早前确是臣举荐给皇上的,只是他后来做的那些事情,臣也丝毫不知。他和亲送亲不利,又扣留大蒙书信,逼宫鹤庆宫,十恶不赦。皇上已经将人交给大理寺了。不日审查彻办了,给公主解气。也才好安定朝中人心。”“臣,定是不会包庇的。”凌宋儿嗤笑了声,他史尔元不过折了只脚指头,外公却是赔上了性命。“史相,果然英明公正,乃朝中表率。”史尔元再是一拜,“公主过奖了,这都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说着,又看向一旁蒙哥儿,“这位,必定是我朝大驸马了。果然,气宇轩昂。公主好福气。”蒙哥儿知道凌宋儿不喜,便也没打算作礼。史尔元见得他这般硬气,只再含笑而拜,“臣还赶着去养心殿。便就要与公主和驸马道别了。”说完,挺直了腰杆,带着一旁随从和小太监从凌宋儿一行身边擦了过去。只那随从,肤色黝黑,五官挺立,身材魁梧。走过蒙哥儿身边,却故意抬手一掌,寻着他胸前来。蒙哥儿反应得及,交手数招,将人挡了回去。凌宋儿忙来扶着蒙哥儿,对着那随从斥责道,“这还是在宫闱之中,驸马还有伤,你这是做什么?”史尔元驻足回眸,望着一旁随从,“贺永,你这是做什么?还不给公主驸马赔罪。”随从这才拱手一拜,“贺勇早闻大驸马战场上的名声,习武之人,不过是想和驸马请教两招。驸马该不会介意。”蒙哥儿只淡淡答:“赐教了,请。”话完,拉着凌宋儿走开了。等走远,蒙哥儿方才放开她的手腕儿来,“你心中不平,我知道,该也要从长计议。”“今日这般和他冲撞,招来祸事,怕是不知。”“你们汉话不是还有句话叫,打草惊蛇。可是都不记得了。”“外公对我甚好,又是太子哥哥的太傅…母亲去了两年,我虽是父皇长女,可伴君如伴虎。”“唯有外公在身边,尝尝提点告诫。如今…”她说着几分动了情,眼底氤氲,却被他一把揽进怀里。“我都知道。”蒙哥儿拍着她后背,“可你不得这般心急了。乱了自己方寸,恐是还害了你兄长。”“嗯。”凌宋儿缩了缩鼻子,在他怀中抬眸,却见着他脸色堪忧。再也顾不得宫中言辞,直来扶着他,“方才他那随从可是伤着你了?”“没有…不过是动了些气力…”他说来气息不稳。“早些回去,让恩和看看。”一路出来了安庆门。早晨送蒙哥儿来的马车还侯在门外。凌宋儿念着他身子,不舍却又放不下宫中小妹。只好交代着,“不许喝酒,得听恩和的话,好好吃药。等我明日一早,请了父皇,再带着玉儿一道儿来看你。”“好…”蒙哥儿边答应着,边抬手从她头上取下来一只珠钗,“这留与我,夜里好做做念想,你回去吧。”凌宋儿这才扶着他上了马车,见他捂着胸口模样,心中碎碎难平。却也只好合上车门,嘱咐着驾马小厮,“驸马身上有伤,马车你驾得稳当些。”“公主吩咐,小奴记住了。”小厮说着,翘身上了车,驾着马车,缓缓往远处行去。直到见着那马车消失长道转角,凌宋儿方才叹了口气,与一旁芷秋道,“我们也回吧。玉儿该醒了,找不到我人。”&&夜里凌玉闹病,喊着心口疼。凌宋儿守着床前整夜,见得小妹本就瘦削的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她揪心得紧,好不容易将人哄睡了,又开始忧心起来蒙哥儿的伤来。不觉趴在小妹床前睡了过去,却是天还没亮,便又被窗外鸟鸣吵醒了。再也睡不着了,只吩咐芷秋,早些让安庆门备好马车,安排着人准备出宫,好带着玉儿去和盛园里找恩和看看。用过了早膳,凌宋儿方才牵着小妹从慧安宫里出来。她没多带别人,只带着芷秋和落落,另有玉儿的婢女知夏,年长的孙嬷嬷一道儿。跟着两个随从小太监。走来安庆宫门前,马车一早就候好了。凌宋儿才抱着小妹,上了车。便由得马车往和盛园的方向去。和盛园向来是皇帝用来接待外宾的离宫,是以离着百官朝见皇帝的德胜门更近,离着宫中人出行用的安庆门却是远了些。绕开小半边京城,凌玉在车里望着京城景象,虽是清晨,却也一片生机,心性都活泼了几分。“长姐,长姐夫可会带我们逛逛建安大街?”“玉儿从没出过宫。听小圆子说,宫外可多好吃的了。”凌宋儿揉着她幼发,“好是好,可今日定是不行的。”“一会儿去了和盛园,还得让蒙人大夫给你看看病。赫尔真也还在养伤。等你们身子都好了,我才带你们出来。”“可就怕玉儿好不了了…”话没完,她一张小嘴便被凌宋儿一把捂住了。“你可胡说什么?玉儿很快就好了。”凌宋儿忙掩饰着自己心中担忧,却是笑了笑,指了指窗外的那间小楼,“等你好了,长姐带你去醉翁阁里吃好吃的。”毕竟是七岁小娃娃,听得好吃的几个字,便将忧愁都忘了。拍着掌笑着,“长姐真好。赫尔真也要去!”凌宋儿笑着答应:“那是自然。”马车将将走到盛园门前,凌宋儿却远远车窗里便见得蒙哥儿一身便服,早立在了门口。等不得马车停稳,她便拉开了车门,探出头来,蒙哥儿已然靠了过来。车轮方停,凌宋儿便被他一把接了过去,抱来车下。放好。车里玉儿也钻了出来,见得长姐模样,对赫尔真伸手,“玉儿也要抱下车。”赫尔真笑着,只得抬手将小女娃儿也抱了下来。凌宋儿忙扶着他手臂,“你可有好些了?”他只笑着简单两字:“好了。”说着指了指里头,“进去吧。”凌宋儿这才牵起来凌玉,往园子里走。蒙哥儿在她身后护着,一同迈进庭院。偏殿里,恩和一早便候着了。凌玉被凌宋儿抱着去了暖塌上,婢子们忙着沏茶倒水。凌宋儿方才坐来凌玉身边,等着恩和诊脉。往日里,恩和探脉快,不过片刻便能断症下药,今日却是不同。额间都起了细汗,还在细细试探。把完了右手,又问凌玉要了左手。方才又询问了一番病症。凌宋儿也看得几分吃紧。终是见恩和叹了一口长气,才敢开口问他,“玉儿心口痛的毛病,倒是和我母后临行前十分相似。是以太医们都说是母后传下来的。可玉儿方才七岁…恩和,你可有什么眉目了?”恩和走到一旁圆桌,坐了下来,提笔之前回了凌宋儿的话,“该是有法子的。可小公主怕是每日得泡个药浴。恩和再辅以药方食疗,等整月之后,养得身子骨好些,恩和再换个厉害方子,搏它一回。”凌宋儿喜出望外,“到底恩和是有法子的。宫中那些老顽固,本宫都该罚他们俸禄!各个庸碌而无为,怕这怕那的。”恩和写好三份药方,方才递来给凌宋儿,“公主,这里有几味药材,恩和还得找找,不知道御药房里可有?”“定是有,御药房里没有,那木南该也找不到了。”凌宋儿不莫一说,却也没求实过,只是高兴的过头了,便说来让一旁的玉儿也听听,让她好多一分希冀。“明日我跟父皇请旨,宣恩和暂入太医院,为九公主寻药。”恩和这才一拜,“多谢公主。”凌宋儿欢喜着握着小妹的手来,“玉儿该高兴,病就要好了。”凌玉一双杏眼中闪着光,龇牙笑得欢心,“那长姐该很快就能带玉儿去吃好吃的了。”凌宋儿点头,却忽又担心起来蒙哥儿,“恩和,这几日你帮他调理,他那旧伤到底怎样了?”蒙哥儿早走来她身边,捂着她肩头的。恩和方才要开口,却是瞄到了一眼蒙哥儿的脸色。忙转了口风,“赫尔真他,早几日鹤庆宫中动了气,得要静静修养着几日才好。”凌宋儿微微点头,算是放心。又嘱咐着身后的人,“静静修养,你可哪儿都别去了,就在和盛园里躺着吧。”蒙哥儿无奈捏了捏眉心,只笑着道,“都听你的。”恩和又道,“公主,赫尔真。这几日来建安,恩和方才熟悉。今日还约了人,想去逛逛建安的药材铺子,为军营备着些草药。便先跟公主和赫尔真告辞了。”蒙哥儿点头,“你到自己多小心。”恩和这才又是一拜,“恩和也顺道帮九公主找找几味难找的药材,说不定建安大的药房里,便能寻见的。”凌宋儿这才道谢,起身亲自送了恩和出去,方才进来屋子,却见凌玉爬去了蒙哥儿肩头。她着紧几分,忙去抱着小妹下来。“玉儿!赫尔真身上有伤,抱不得你。”女娃儿眨巴着眼睛望着凌宋儿:“长姐,玉儿病要好了,高兴。玉儿方才进来,见园子里好些花,想去看看。”今日天气确是不错的。凌宋儿这才允了她,牵着她往花园里去。和盛园里正是满眼翠绿。植物新气象,到底能养心。蒙哥儿只跟着姐妹二人身后护着,走着一半,不觉握拳咳嗽。凌宋儿耳尖,听得了,便绕来他身边,“不散了,可回去歇着吧。一会儿屋子里等着午膳!”因得凌宋儿来和盛园中做客,是凌扩亲自吩咐的膳食。午膳丰盛,有汤有肉,酒却是被凌宋儿使人端走了,不给蒙哥儿碰。饭后,凌玉依着习惯午睡。凌宋儿哄着人睡熟,方才找来蒙哥儿屋子里。他身上养着伤,早来了榻上卧床。等得她来,直拉着她手来,“哄完了小妹,可算是轮到陪我午睡?”凌宋儿抿嘴摇头,“约好了太子哥哥,我们得去一趟穆府。上回师兄在鹤庆宫中受了伤,还未来得及去探过。难得今日出宫,该要去看看他的。”“……”蒙哥儿方才拉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谁不是有伤?难得出宫,你权当陪了小妹又陪师兄。我呢?”“我…我今日不就是来看你的么?”她忽的被他捏的疼,忙挣着他的力道。蒙哥儿见她疼,不忍再为难,只好松了手,“罢了。你该去做什么做什么。”“……”她却是不明白,这是哪门子气话。“那我去了。”“嗯。”他只深吸口气,又叹了出来。见她起身,也不动响,目光更是挪去别处。“走。”“!”凌宋儿方才觉着几分好笑,本该要走了的,却凑来他面庞上轻啄了一口,“闷气罐子。”这才转身出了屋子。芷秋落落门外候着,她忙吩咐着,“玉儿醒了,便让她在园子里等我。我从穆府回,便来接她回宫。”说着又看了看眼前两个丫鬟,道:“芷秋跟我去,落落…在这儿伺候着驸马吧。玉儿那边倒是有孙嬷嬷和知夏她们,也无需你们了。”说罢,凌宋儿带着芷秋和福新一道儿出了门。坐上马车,寻着穆府去了。&&落落在蒙哥儿屋子门外候着,公主前脚刚走,却听得屋子里咳嗽不止,这才寻着进来。“驸马可要茶水?公主吩咐,落落在此伺候驸马。驸马有什么直吩咐落落便是。”蒙哥儿抬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茶碗,“拿水来。”方才喝了两口热水,止住咳嗽,他躺下做了午睡。原是想跟着她一道去穆府的,可想来,还是在榻上多养病的好。他这旧伤,再不好生对待,恩和说了,该要落下病根了。梦里不知时日,再睁眼时候,外头传来凌玉的声音。“我长姐夫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我还等着他,带我上街呢。再不去,就要落日了。长姐该回来带我回宫了。”落落一旁拉着凌玉,“公主可小些声音。驸马病着,还在休息。”“你可胡说。我长姐夫是大蒙战神,病了也能好得飞快。”话没落,蒙哥儿已然扶着门楣从屋里出来。凌玉一见,直跑来他脚下,扯着他袖角:“长姐夫,玉儿想上街逛逛。糖葫芦,好久没吃到了。上回还是小圆子给我偷偷从宫外捎回来的!”蒙哥儿只牵来她小手,“那就去逛逛。”说着,吩咐了一旁落落,让孙嬷嬷来跟着伺候。又让人去找来那多,护着他们出门。虽是临近了傍晚,建安城街道上却是多热闹了几分。小店小摊,还热乎着。凌玉头回上街,一双眼睛睁圆了,东看看西瞧瞧,扯着蒙哥儿袖口,只笑着喊长姐夫,这儿好看,那儿也好看。蒙哥儿乐得无声,这小丫头性子,该是随了长姐。想来那日新婚,领着凌宋儿逛青茶市集,她也是满脸欣喜,看得什么都喜欢。凌玉正见着见着一旁胭脂小盒,看得高兴。蒙哥儿却望见一旁糖葫芦老头,方才拉了拉小丫头的手,“玉儿,那是什么?”“糖葫芦!”凌玉扯着他袖口窜了过去。蒙哥儿麻利着掏了钱,买来两串给她饱口福。凌玉左右开弓,却立在原地不走了。蒙哥儿方才弯腰要去抱人,被那多抢了先。“恩和说你再动不得气息了,你可是忘了。”话刚落,听得肩上小人乐呵呵喊着,“好高啊!”“有那多,我就是京城最高的人了!”蒙哥儿只和那多相视一笑。小丫头着实有些可爱,想来要受病痛之苦,却也可怜。建安长街方才走了一半,却忽的一阵骚乱。大队人马一路小跑从街道上穿过,直往城北庭院中去。百姓纷纷躲避,不少议论纷纷。“好像是宫里的人?”“那是近卫军!皇帝身边的。”“该是出什么事儿了?”……蒙哥儿也认出来那些人身上的官服,确是近卫军的打扮。若近卫军出动,出事的不是皇帝,便该是东宫。他忽的想起凌宋儿该和太子一起,便觉不妙,忙拉着那多跟了上去。“去看看。”&&紧跟着近卫军走来城北庭院,蒙哥儿只见得牌匾上赫然穆府二字。果然不出他所料。近卫军将穆府团团围住,却见得屋顶,两人正在打斗。近卫军统领已然飞身上去帮忙。蒙哥儿忙交代着那多,“你抱着玉儿在此等我。我进去寻她。”方才要冲进穆府,他却生生被近卫军拦了下来。“太子在此,闲杂人等不准靠近。”蒙哥儿还未开口,却是那多肩上的凌玉道,“你们不去帮太子哥哥打架,拦着我长姐夫做什么?”“我长姐可在里头,不能让她受伤了!”近卫军见得是凌玉,齐齐跪落了下去,“九公主吉祥。”听得九公主称呼蒙哥儿为长姐夫,又见得他此番高大,不难猜出,是长公主带回来的大蒙驸马。近卫军们亦是对蒙哥儿一拜,“大驸马。长公主和穆大人都在里头,暂时无恙。”蒙哥儿这才松了口气,绕开一行近卫军,兀自进去了穆府。穆府堂前松柏,修剪齐整。一派正气。蒙哥儿却无心观赏,四处寻着凌宋儿身影,却见得那人扶着穆惊澜,望着屋檐上的凌昀,正着急。☆、蒙哥儿只见他们二人四周都围着些近卫, 到底放了心。却是加紧了些步子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穆惊澜转眼过来, 见着他微微一拜。他也颔首当是作礼。凌宋儿见得是他, 直拽了拽他袖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该在和盛园里好好养伤吗?”他方才将凌玉喊着要上街,随之见着近卫军往穆府里赶的事情跟她解释。屋顶上, 凌昀身边已然围着一圈近卫军。那黑衣人见势不妙, 直放了烟雾,跑了。一行近卫军直追了出去。其余的护着凌昀下来。凌宋儿方才跑了过去,见得凌昀右臂上有伤,忙道,“方才也太险了。太子哥哥还是先回去东宫疗伤吧。”凌昀手上血迹斑斓,自看了看身后护卫, “先回东宫。”说着又看向一旁穆惊澜,“穆府我多加人手看守, 你且在府中继续静养。”穆惊澜一拜道, “殿下多加小心, 该是有人想要对殿下下手。惊澜这里应该无碍。”待二人说完, 凌宋儿方才对穆惊澜拜别。而后赶上前去扶着太子哥哥。蒙哥儿只跟在身后, 出来穆府, 等得凌昀被扶上车撵。方才将凌宋儿护来身边,“你可是要跟去东宫?”话没落,便听得一旁稚嫩的声音, “长姐。”凌宋儿这才见着,那多肩上扛着小妹,也是等在门口的,后头还跟着孙嬷嬷和落落。她这才伸手要去将小妹接来,嘱咐着蒙哥儿:“我得送太子哥哥回趟东宫。玉儿也跟我一道儿吧。你且回去和盛园。”蒙哥儿忙说,“太子刚刚遇袭,我不放心,和你一道。”凌昀车撵上探开车窗帘子,见着二人不舍,只道,“就请驸马也一道跟我去趟东宫。也好沿途保护长公主安危。”蒙哥儿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有人帮自己说话了。凌宋儿便只好拉着他来自己车撵旁,由得他扶着,先上了马车。那多才跟着,将凌玉也送了进来。才见得蒙哥儿踏车上来,坐来姐妹二人旁边。一行人由得近卫军护着,缓缓往皇宫中去。凌宋儿车中逗着小妹,问来午睡起来,都做了什么。凌玉只道,“长姐夫带我去建安长街了。还给我买了糖葫芦。”说着,舞着手里吃剩下的一串儿,“我留了好些给长姐的。长姐也尝尝!”凌宋儿自去咬了颗下来,嚼着嘴里清甜又爽口。却见得一旁蒙哥儿一路无话。她抬手扯了扯他衣袖,却是被他闪躲开了。“怎么了?”她到是不解,却见他一脸不想理人的模样,她也撅了噘嘴,只好对怀里小妹小声抱怨,“赫尔真是个醋缸子。”“……”蒙哥儿听不悦耳,只得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凌玉却是不大明白,“长姐,醋缸子是什么?”凌宋儿指了指一旁蒙哥儿:“就是你长姐夫现在这样子!”马车停在东宫门前,便得换做了步行。凌昀被近卫军一行人护着。凌宋儿自牵着自家小妹。那多难得进来木南皇宫,几分新奇,左看看右看看,扯着蒙哥儿衣袖,“诶,气派!”蒙哥儿叹气不语,只跟着她们姐妹身后。绕过正殿,凌昀一行没多做停留,直往寝殿中去。凌宋儿自吩咐了一旁小太监,赶紧宣徐太医来给太子看伤。凌昀却吩咐人收拾了三五间客房,好让蒙哥儿和凌玉一行人安顿。孙嬷嬷抱着小公主去了客房中休息。蒙哥儿和那多也被人领着去了另一间客房。黄昏过后,月上枝头。三五婢子送来晚膳。那多吃得自在,蒙哥儿却几分无心用食。“赫尔真,这东宫厨子和比我们和盛园厉害,你可不尝尝。”蒙哥儿这才抬筷,吃来两口。直端来旁边酒杯,喝下三五杯。&&凌昀在寝殿外殿,正让徐太医看好了伤。凌宋儿一旁陪着。刀伤在手臂,口子不深,方才喊来婢子洗干净了伤口,好上药。凌昀却是“嘶”地一声疼。凌宋儿几分着紧,过来扶着,“太子哥哥,没事吧?”见凌昀拧着眉头,婢子忙一把跪去了地上,“乐瑶下手太重,请太子责罚。”却听凌昀叹气,问道,“晴熙呢?”(原名晴川,前文已改)“晴熙…被端妃娘娘喊去,替太子置办给皇上和太后的中秋节礼去了。”凌昀只道,“你起来吧。接着清洗。”乐瑶这才重新起身,轻手轻脚,再给凌昀清洗换药。凌宋儿这才叹着,“太子哥哥方才可有看清楚那刺客的长相,该要让大理寺得了画像,通缉才好。不得下回,还得吃了他的亏。”凌昀摇头:“带着面具,得不来画像。”说着顿了顿口气,“不过,要拿我性命的,也不难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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