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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娇》TXT全集下载_9(1 / 1)

那单价值十几亿的生意也懒得继续再谈。特助在心里替刚刚那位祈祷,希望她没事吧。正要将杯子拿走。江丛羡声音沉:“就放这吧。”特助一愣:“啊?”他抬眸,眼神也淡:“公司不养耳背的废人。”特助吓出一身冷汗,忙点头说:“我……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刚想起来早上开会的内容还没整理好。”然后逃命一样的快步离开总裁办公室。--林望书回到家后,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音乐会是五点开始。担心林约会害怕,她事先询问过他的意见:“如果怕的话,我们就待在家里,不去了,好吗?”林约却摇头:“要去的。”他说,“姐姐喜欢。”林望书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的,音乐会一直都可以看,不缺这一次。”他却执意要去。拗不过他,林望书最后还是顺从的说了声好。他们去到演奏厅,那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已经开始入场了,林望书怕林约渴,就去马路对面的咖啡馆给他买了杯热饮。柜台有两个服务员,旁边的点完单后,红着一张脸问:“请问美式需要加糖吗?”温润清冽的声音,如翠玉击石:“不用,谢谢。”有些熟悉。林望书好奇的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男人的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低头从钱夹抽出一张纸币,递给收银员。“盛前辈?”听到声音,他抬眸,正好和林望书的视线对上。男人安静半晌,然后淡淡的笑开了,喊她的名字:“林望书?”林望书脸一红,有些受宠若惊:“您还记得我?”“记得的。”他问她,“来看音乐会?”面对偶像,林望书有些拘束,像个畏首畏尾的小学生:“嗯……带弟弟一起来的。”他仍旧只是温柔的笑:“我有这么吓人吗?”林望书一愣,连忙摆手:“不是的,我只是……”这下除了局促还有惊慌了。小朋友不经逗,原本只是想让她稍微放松一些,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了。做为表达歉意的礼貌,盛凛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内场门票。刚好两张,递给她:“这个位置的视野应该会好一些。”西岚交响乐团的门票重金难求,更别说是内场票了。这么厚重的礼物,她不能收的。盛凛笑道:“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收下吧。”“那……”她推脱不得,只能伸手接过,“谢谢前辈。”热美式好了,服务员将咖啡递给他。盛凛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那我就先走了。”“嗯,前辈再见。”一直目送他出了咖啡馆,林望书才敢低头去看那张内场票。服务员看到她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心上人?”她摇头否认:“不是的。”“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刚刚那位客人长的帅,又温柔又绅士的,喜欢上他也正常。”她仍旧只是说:“不是的。”只是崇拜他而已。做为业界的前辈,他一直都是自己努力的目标。似乎只有靠近他了,才能算的上成功。--内场位置的视野的确很好,林望书看着灯光投向舞台,男人一身深色西装,皮肤冷白,肩背是直的,头微低,琴弓搭上琴弦。绅士儒雅,周身都好像比别人多了些光环。林约全程都安安静静的。直到观众席上的灯光亮起,演奏会结束,他终于没有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他有应激反应。一下子身处太过热闹的地方时会反胃想吐。男洗手间她不能进去,只能担忧的站在外面等。心里内疚的不行,是她疏忽了。想到林约为了不破坏演出,忍了那么久,她越发愧疚。心疼的不行。盛凛来时,正好看到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眶泛红的林望书,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神色担忧的询问了一句:“怎么了?”林望书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拉着他的袖子请求道:“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看下我弟弟怎么样了,他身体不好,有应激反应,难受了就会想吐,我没办法进去,我不知道……”因为慌乱,她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盛凛安抚好她的情绪后,柔声开口:“你别太担心,我去帮你看看。”他进了洗手间,一眼就看到在第二个隔层里痛苦呕吐的少年。看着没多大,但是个头已经很高了,眉眼也与林望书相似,都是清清冷冷的外貌。他走过去,递给他一张纸,手搭放在他的后背,替他轻拍顺气:“好些了吗?”林约接过纸巾,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呕吐而丧失血色的脸现下越发的惨白,身子也下意识的颤抖。盛凛察觉到他的异样,也大概猜想出他与别人的不同。只是说:“你姐姐很担心你,让我进来照看下你。”林约低着头,绕开他走了。他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接了捧水漱口。直到毫无异样了,才推门出去。林望书看到他没事,心里的石头才稍稍放下。“很难受吗?都是姐姐不好。”她话里有自责。林约动作缓慢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他说,“别哭。”林望书憋回眼泪:“嗯,姐姐不哭。”盛凛递给她一张纸巾,轻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妹妹呢。”被外人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林望书有些窘迫。垂着眼睫,脖颈微红。盛凛见她容易害羞,便也不继续逗她了。拿出纸笔给她留了个号码:“这个是我的私人号码,在音乐方面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林望书接过纸条,看了眼上面的号码。“谢谢前辈。”他笑容轻柔:“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盛凛爱才,也惜才,他看的出来,林望书是真心喜欢大提琴的。其实能在这条路上坚持的人不多。若她真的喜欢,他希望她能坚持下去。“会的。”从演奏厅离开后,途径奶茶店,林望书让林约在车上等她一会。她下车买了几杯奶茶。林约不爱甜食,她就没给他点。面对父亲的突然离世,莫名背负了一身的债务,再加上弟弟的病情加重。那段时间的林望书变的偏执多疑,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可是自从昨天,看到林约的那一刻,她突然想通了。哪怕是为了他,自己也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总会遇到希望的。的确如江丛羡说的那样,她的骄傲是不值钱的。--回到家后,小莲看到她带回来的奶茶,高兴的伸手接过:“谢谢书书姐姐。”她把林约的外套抚平挂在衣架上,看了眼玄关处多出的男士皮鞋。“家里来客人了吗?”小莲手里拿着奶茶,小心翼翼的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凑到林望书耳边,小声说道:“看上去凶的很,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和这种人认识的。”林望书心里想,其实这种人和江丛羡才是真正的一类人。二楼书房的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江丛羡嘴里叼了根烟,没点燃。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西装没系扣,领带松垮。看上去散漫不羁。走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虽然壮,但是矮他一头,气场明显更弱。男人笑道:“来来那丫头可是成天念叨你,下次有空咱们一定得好好聚聚。”他笑着点头:“自然。”简单的一阵寒暄过后,男人离开。经过林望书身旁时,多看了她一眼。林望书不太喜欢他那个打量人的眼神,于是别开了脸,看向其他地方。视线短暂的和江丛羡对上。他站在二楼栏杆旁,眼神自然的往下看,似在她看她,又像是无意中的扫过。林望书并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多久。他在看谁,于她来说并不重要。江丛羡去露台抽了根烟后才下楼,饭菜已经端上来了。林约就坐在林望书身旁,江丛羡的对面。他刚抽完烟,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有点呛人。饭桌上安静,几乎没人讲话。偶尔林望书给林约夹菜的时候会说几句。声音温柔的像是可以掐出水来一样:“姐姐刚刚尝过了,这个不辣的。“江丛羡看了她一眼,筷子一放:“我吃饱了。”然后起身上楼。他的性子本就阴晴不定的,家里的人都习惯了。小莲看见他碗里几乎没怎么动过。有些自责:“肯定是我做的不合先生的胃口。”今天的饭菜是她做的,说是要好好招待下林约。谁知道这么失败。见她难过的低着脑袋,林望书也放下筷子,轻声安抚她:“很好吃的。”小莲被她安慰的也没见什么起色。郁郁寡欢的进了厨房。小姑娘还是年纪小了些,有点敏感。用完晚饭,林约就回房了。这次放假学校布置的作业有点多,白天在外面,也写不了,只能晚上回来再写。林望书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想着去露台吹吹风。卧室待久了憋的慌。才刚过去就后悔了。露台光线暗,只开了一盏壁灯。男人倚着栏杆站着,修长白皙的指间夹了根快燃尽的烟。林望书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在某些方面也算是懂他。他有心事或者不爽的时候,就会抽烟。迟疑半晌,她转身准备离开,手刚扶上门把。男人吐出一口灰白烟雾,声音带着被侵蚀的哑:“过来。”不算强硬的语气,偏偏让人没办法反抗。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三言两语就能摧毁你的理智。让人不得不顺从他。林望书最后还是过去,站在他身旁。她不喜欢烟味,觉得呛人。他注意到她微皱的眉,似在嫌弃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他将指间的烟递到她唇边:“试试?”林望书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拒绝:“我不会抽。”“凡事都有第一次。”他仍旧是在笑着的。无论何时,他似乎都是一副淡然冷漠的神情。仿佛天塌了都与他无关。他没有任何惧怕的东西,也没有软肋。这样的人其实更加可怕,因为他们不需要给自己留后路。做起事情来,更是狠绝。林望书咬着牙,没动。他也不急,单手撑着头,垂眸看她,安安静静的等着。他是笑着的,可是深邃的眼底却半点笑意也见不到。像是极暗的黑夜,没有任何光亮。林望书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无声接过他递来的烟。他刚抽过的,烟尾上还有他的气息。带着烟味的苦涩。见她犹豫,他直起上身,声音暧昧:“别嫌弃啊,你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身子猛的僵直。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吸了一口。烟雾呛进肺腑,像是被谁掐着脖子一样,呼吸无法得到纾解。她扶着墙咳嗽,整张脸惨白。江丛羡把她搂在怀里,替她拍背顺气:“第一次抽就敢过肺,胆子不小。”她还在咳,手下意识的攥着他的袖口,像是想要攥取安全感一样。江丛羡的动作稍顿,垂眸看了一眼。重新抬头时,脸色毫无异样。“不是要讨好我吗,就这?”咳的没力气了,她勉强站直了身子。似要再去抽第二口。江丛羡眼眸微沉,将烟掐灭:“行了。”林望书顿住,没有说话。江丛羡无声看了她一眼,自她搬进来起,她的眼神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她第一天来的时候,眼底是有光的。哪怕陷入父亲离世的过度悲痛中,但那个时候的她仍旧是骄傲的。而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他冷笑:“不是很清高的吗。”她深呼了一口气,笼在袖中的手在抖。明明是他亲手,将她的骨头打碎重铸,现在却反而问她:“不是很清高的吗?”是啊。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直着腰板活下去呢。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月色凄凉,微风阵阵。她看着头顶的星星,感觉凉意入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很眼熟。大概是在孙伯伯的寿宴上,也是因为这些莫名的熟悉,她才会对他有些好感。于是欣然答应他的请求,扶他去了前厅。大姨妈的突然造访,让二人的初次见面多了点尴尬。林望书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反而是江丛羡主动脱下自己的外套,帮她围在腰间。她愣了一瞬,不解他的行为,刚要开口询问。他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林小姐要不要去趟洗手间?“他并没有直接点明,反而婉转的提醒了她。就连卫生巾也是他亲自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来的,拜托清洁工阿姨送进去。林望书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坏。甚至有些许好感。少女总是容易懵动春心,更何况是从未有过恋爱经验的她。只是可惜,萌芽还未长大,就被他亲手给掐死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近年来烟瘾似乎更大了,甚至已经产生了某种病态的依赖。夜晚一片雾茫茫的,放眼望去,就像一片掺了黑的白。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的高涨,思维也开始跳脱。他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身进去。燃尽的烟蒂就这么扔在地上,应该是他刚才慌忙离开时,不慎落下的。林望书弯腰捡起,扔进垃圾桶。可能是白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她晚上睡的很熟。半夜突然惊醒,还是因为隔壁书房传来的巨大动静。她听见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像是瓷器。江丛羡的书房里摆放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然后是椅子,再是书架,上面的书不断落下,发出的声响刺耳。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评论里的问题,我简单解答一下吧1 关于我的预收文名,沉溺这本预收我已经挂了很久了,甚至连上本的预收都是这个2 男主的名字,我上上本的男主叫丛漾,上本的男主叫江言舟,熟悉我的读者应该都知道我是个取名废,所以我书里角色的名字都是那几个字来回用3 关于女主的争议,女主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些不懂事,但她会恨男主这点我觉得是很正常的,毕竟她没有上帝视角,关于说她心安理得用男主的钱还那么矫情的,其实她并没有用他的钱,她手上是有存款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她生活的了,不过这个和剧情相关,我本来是打算在后面写的。最后:这本文的主题是成长和救赎,女主的成长,以及男主被救赎,所以现在的女主说白了,还是不够成熟的,小女生一个说多了就剧透了以上感谢支持正版第二十章林望书被那个动静吓到了, 穿上衣服出门,在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书房外小莲站在那里,神色惨白。里面传来赵医生的声音:“蒋苑, 你按住他,把让他碰那些碎片。”“你他妈放开老子,操!”伴随着江丛羡的怒吼,有什么, 摔在地上。声响大到足够扰邻了。林望书想,还好这里的房子都是独栋的。不然左邻右舍该报警了。小莲看到她了, 红着一双眼睛过来:“望书姐,怎么办。”她的声音抖的厉害, 应该是被吓到了。林望书搂过她的肩膀,柔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书房门是虚掩着, 并没有关严实。江丛羡的情绪有些过激。他是个还算体面的人, 平日里不论发生了什么, 面上始终能保持淡然。可是现在,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里面的怪物全部被放了出来。小莲终于忍不住, 哭出了声:“先生病发了, 他现在肯定很痛苦,他一发病就会伤害自己,上次发病的时候直接把一整瓶安眠药全部给吞了,如果这次不是蒋苑来的及时的话, 他可能就……可能就……”里面似乎终于静了下来。半晌,蒋苑和赵医生一前一后的出来,前者脸上手上全是伤。应该是在刚刚那场混乱中被江丛羡伤到的。赵医生说替他缝合一下,他却摇头:“皮肉伤,不碍事。”林望书看了一眼,有的伤口甚至能看见骨头了。想来他是放心不下江丛羡所以才不肯离开的。迟疑半晌,她微启红唇,轻声开口:“你去缝合伤口吧,这里有我。”蒋苑动作微顿,垂眸看她。显然,对她的话带着很大的质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他的。”她说,“我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没有他,我也活不了。”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四周静的可怕。蒋苑那双发沉的眸子凝视她良久,终于点了下头。然后扶着受伤的那条胳膊,随赵医生下了楼。小莲虽然担心江丛羡,但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那些惨状后,现下自然是不敢进去的。但是又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于是她和林望书说:“望书姐姐,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叫我,我就在楼下守着,哪儿也不去。”她摇头笑笑:“你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起早床吗。”江丛羡的衣服每天都要熨烫,他起的早,于是小莲只能起的比他更早。还是有些不放心。林望书又劝了一遍,她才肯离开。小莲走后,她推开书房门进去。里面一片狼藉,电脑被砸的屏幕都碎了,更别说是满地的瓷器碎片。书架也东倒西歪,摆放整齐的书全部杂乱的掉在地上。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刚注射完镇定剂的江丛羡半躺在沙发上,双眼空洞。似在看天花板,又似什么都没看。白色的衬衣沾染血迹,有种血腥的美感。领扣散了几颗,甚至能看见匿在阴影之下的锁骨,以及肌肉的轮廓走向。他的肤色是冷白的,像是藏匿在夜间的吸血鬼。哪怕不说话,只是看你一眼,就足够让你心甘情愿的露出脖颈,等待他的享用。他常笑,或温润,或轻柔,又或者,带着欲望。但林望书知道,那些都是虚情假意,是伪装出来的。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种错觉。就好像,现在的江丛羡,才是真正的他。了无生机,阴郁绝望。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腐朽的。如枯萎的花,等待凋零的那一刻。林望书将脚边的书捡起来,放回书架,摆好。然后走到江丛羡身旁。她看了眼他手腕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止了下血,应该是赵医生打算等他睡着了再帮他处理。林望书拖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了一句:“疼不疼?”他罕见的,有了些许反应,眼睫轻抬,却也不过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开口。林望书倒不意外。“睡会吧,睡着了以后会好受一些。”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逐渐攀爬戾气: “你在可怜我?”的确是在可怜他。她不知道江丛羡经历过什么,唯一可知的,那些经历,或许与她身边的人有关。似乎是从她的神情得到了答案,他冷笑出声,似在威胁,又似在警告:“林望书,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她当然怕。怕的要命,甚至连手都在抖。江丛羡和那些只会说大话的人不同,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林望书微垂眼睫,看着他受伤的那条手臂,无菌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往上,是一个新鲜的针眼。应该是刚注射过镇定剂。他的手和她比起来大很多,修长白皙,骨节是分明的。好看的如同一件工艺品。他整个人都是好看的,全身上下,每一处。无一例外。哪怕林望书偶尔带着对他的恨,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自己,见过最好看最好看最好看的人。掌心相抵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是凉的。像是在隆冬的夜里,被雨水淋过一般。“疼吗?”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握不住。嘴角的冷笑甚至还来不及收回,他无声垂眸,看着白嫩的柔夷在自己掌心。林望书以为他会厌恶的甩开,然后照常扔下一句带着威胁的冷言。他常让她摆正好自己的位置,别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做他的女朋友,她显然不配。顶多仗着那张好看的脸蛋,在他身边当个情妇。哪怕是他以后结婚了,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以为,他是厌恶自己的触碰的,必然会甩开。可是他没有。只是无声的看着,纤长却不卷翘的睫毛,此时全数遮挡眼底情绪。他就像是一道不透风的墙,情绪从不外露。包括现在,也是。人怎么能活的这么累呢。连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都得藏着掖着。林望书还是讨厌他的,只不过,在那个基础上,多了些怜悯。镇定剂似乎起了作用,他逐渐睡去。手却没有抽离。罕见的,乖顺。--赵医生替蒋苑缝合完以后,估算着药物差不多也起了作用。于是带着药箱上了楼。书房的狼藉被收拾了一大半,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正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一本本归位。看到赵医生后,她站起身,礼貌的打过招呼。这不是赵医生第一次见到她了,不过上次见时,离的远。匆匆一瞥,也没看出什么来。现下这么近距离的瞧,倒的确是个出尘脱俗的美人儿。他笑问:“吓到了吧?”林望书也没否认,点了点头:“有点。”赵医生坐过去,给江丛羡缝合伤口。因为他打过镇定剂了,再加上他以往缝合也从不打麻药,所以赵医生只倒了点碘伏给他伤口消毒。他似感叹了一句:“疯子也不是从一出生就是疯子,不正常的人,在很久之前也是个正常人。”林望书因为这句话愣了半晌。江丛羡睡的沉,直到伤口缝合结束,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赵医生收拾好东西后站起身:“他就拜托你了。”林望书点头:“我送您吧。”被他给婉拒了。走之前,他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回头又叮嘱了一句:“他要是发生了什么异样,你记得随时联系我。”话说完,递给她一张名片。精神科医生,赵廖。--在蒋苑的帮助下,林望书把江丛羡扶回了房间。她开了灯,房间亮如白昼。那些家具摆件都泛着冷色,半点人情味也没有。江丛羡的房间就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冷的。林望书替他盖好被子,开了窗户通风。书桌旁边第二个抽屉开着。她犹豫了一会,走过去看了一眼。她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可是此刻,仿佛有什么在诱惑着她。她把抽屉完全拉开,看见里面摆放着各种药物的瓶瓶罐罐。大多都是精神疾病方面的。她的手突然顿住,视线落在抽屉最里面的相框里。年轻的漂亮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她笑容温柔。小男孩的眉眼与江丛羡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照片里的人阳光可爱。林望书的手抖了几下,差点连相框都没拿稳。她似站不住一般,踉跄一下,脚软了。照片里的女人,她是见过的。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夹在他钱包内层。父亲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虽然严厉,但却异常疼爱她。哪怕已经确信了,他的确做过一些对不起江丛羡的事。可她还是会在心里为他开脱。可能是一场误会,也可能是江丛羡认错了人。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崩塌。林望书失魂落魄的靠在墙上。没有什么比让一个孩子,亲眼见证自己一直敬爱崇拜的父亲,是那样不堪,还来的让人崩溃。---------(球球的喵)小莲晚上没有睡好,反复的做噩梦,被惊醒。亲眼目睹了那一幕,谁都会被吓醒。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熨烫衣服的时候还走了神,不小心把先生的领带给烫坏了。先生的东西都是些独一无二的高定,昂贵的很。怕她一年的工资拿去都不够赔的。吴婶闻着糊味了进来:“怎么了,隔着老远就闻着味了。”小莲苦着一张脸,手上还拿着那条烫坏了的领带:“吴婶,怎么办,我刚刚走了会神,不小心把先生的领带给烫坏了。”吴婶皱着眉斥责了她一顿,让她下次注意着点。恰好林望书从楼上下来,小莲放下领带,匆忙出去,问她:“望书姐,先生他好些了吗?”林望书眼睛的肿胀程度不比她的轻,想来昨日也没怎么睡。“他没什么事,你别担心。”闻言,小莲这才松了一口气。早餐摆上了桌,林约还在睡。林望书让厨房温点粥。江丛羡昨夜折腾了那么久,再加上镇定剂的药效,怕是今早也起不来了。哪曾想话音刚落,二楼便传来动静。他身上的睡衣是昨天她让蒋苑替他换的。那件带血的衬衣扔了。似乎没想到他起的这么早,小莲愣了一会,然后才过去,问他:“先生吃粥还是吐司?”他声音哑,脸色也有些苍白,语气淡:“随便。”从楼上下来,他随便拖了张椅子坐下。林望书低着头,专注的吃粥,小口小口的咀嚼。他看了她良久,突然冷声问道:“你昨天是不是翻我抽屉了?”她心虚的抬眸:“你昨天没睡着?”“睡了。”镇定剂对他来说比安眠药有用。“那你怎么……”她似在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我翻你抽屉了?还是在房间里安了监视器?她只知道客厅有,却没想到房间里竟然也有。这人实在是太……变态了点。她的反应在江丛羡的眼中便是默认了。眸色越发阴冷几分:“谁让你动的?”第二十一章林望书沉默了一会。知道这件事她不占理。于是和他道歉:“对不起。”江丛羡眸色更冷, 扔了筷子起身:“衣服拿给我。”话是和小莲说的。后者从厨房出来,问道:“不吃早饭了吗?”“没胃口。”小莲还想说些什么的。他似没了耐心,敛眉看她。小莲被他的眼神吓到, 紧咬着下唇,尽数咽下所有的话,应声以后折返进衣帽间,将熨烫妥协的西装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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