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这章没有小剧场,你们猜猜为什么?猜中有红包。”第六十九章你是我无二无别听闻余校长要来南城看女儿,肖瑾瑜和校明理都表示希望和未来亲家见一面。尤其是肖瑾瑜,自那日见过余之遇后,天天把准儿媳挂在嘴边,恨不得把民政局搬到肖子校面前,按着他和余之遇的头让两人领证。肖子校体谅父母的急切。但是,他沉稳地说:“等我见过余伯父,得到认可再说。”尽管肖瑾瑜认为儿子出众,放在哪里都是数一数二,可到底是见未来岳父,终归不一样。再听说余母生前是刑警,为救人而牺牲,是烈士,肖瑾瑜敬佩之余,对余之遇更多了几分心疼。她说:“为表重视,让你哥和你一起去接机吧。”旁边看热闹的校谨行闻言玩笑道:“这不好吧?一下子见两个如此优秀的人,余伯父该不好选择了。”不等肖子校动手,肖瑾瑜一个抱枕砸过去:“有脸说优秀?!你弟弟结婚都要提上日程了,你连女朋友影儿都抓不到。”校谨行挨了下,说:“那是你提上日程了,余家还什么都没说吧?后来者居上,万一我抢前头呢?”“你要是抢前头,”肖瑾瑜盯着人模人样的大儿子,说:“……就没这种可能!”校谨行挨着母亲在沙发上坐下:“您怎么损我都行,谁让我不争气呢,但您别真动气,我这不都以教授为榜样努力了嘛,您近期给我安排两场相亲了,我一场没落下吧?”肖瑾瑜哼了声:“有什么用,还不是失败。”校谨行啧了声:“那是我看不上。”肖瑾瑜语气依旧不悦:“我正要问你,人家姑娘哪里不好了?”“不好玩。”校谨行用下巴点点对面坐着的肖子校:“他女朋友你见过了,尽管我认为脾气大,还作,野……你不用瞪我,这些都是事实,再说我还没说完呢。“小校总中途怼了肖子校两句,继续:“但凭心而论,余之遇有个有趣的灵魂,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上的,否则也不至于把教授迷得恨不得分分钟入赘过去。那我的那位也不能差了不是?您对比下那两位,温柔的我说话都不好意思大声,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适合我吗?不委屈我吗?太后,都是亲生,咱别厚此薄彼。”肖瑾瑜气笑了,抬手赏了一巴掌给小校总:“你姓校,本就不是我亲生。”校谨行把他家太后往老爹的方向轻推了下:“这话您当着我的爸的面再说一遍。他要是认同,我现在就找我亲妈去。”翻杂志的校明理闻言头都没抬:“真有那么个人,还用你找?你妈早把人家撕了。”校谨行:“……”这个家,果然是我和我爹的地位最低。见肖子校在笑,小校总学他家肖子后拿抱枕砸人,嘴上还责备:“步伐那么快!不能等等我?”肖子校笑的更外放了些,他语带笑意地替自己辩白:“我可什么都没说。”校谨行没好气:“你不用说,做就够了。”至于双方家长见面的事,自然还要看余校长和余之遇的意思。校明理其实认为,出于礼貌和礼数,该他和肖瑾瑜亲自到余家拜访。所以,老校最后总结道:“你和之遇商量一下,别让他们父女觉得我们是顺便,那就失礼了。”余之遇不会挑礼,肖子校有信心。不过,在余校长还没见到他的情况下,他没急于和余之遇提这件事,免得她憋不住话,又不好意思和父亲提。他打算在余校长在南城的这段时间,先和未来准岳父建立良好的关系,然后自己来说。余校长来南城那天早上,肖子校醒早了,他垂眼看看缩在枕头下,窝在他怀里的余之遇,眼底流溢出温柔的笑意。想到未来半个月的时间里都没办法和女朋友同床共枕了,他手伸进被子里,开始不安份起来。余之遇被扰醒,起床气尚未发出来,已被她家教授以吻封口。都说男人晨起最冲动,余之遇却抗拒晨间运动,在她看来,头未梳,脸未洗,牙未刷的做这件事,差了点情调。无奈肖子校精力旺盛,往往晚上折腾她还不够,早上总爱来一次,惹得余之遇有好几次险些迟到。这天也是,等他尽兴,两个人洗完澡出门都七点半了。余之遇气他没节制,加之昨晚他们不是一起回的家,都开了车,白天她又要用车,就自己开车上班了。晨会过后,肖子校来给送早餐,余之遇哪还能再生气,自然是和好如初,之后,她掐着时间带叶上珠去火车站接李校长。此次体验营一行十三人,临水小学的十名学生,两女老师各一名,以及带队的李校长。而十名学生中有苗苗,小姑娘学习成绩优异,是全班第一。余之遇抱了抱苗苗,问她:“坐火车累不累?”小姑娘搂着她的脖子,笑的甜甜的:“能见到校长爸爸和之遇姐姐,坐十天车也不累。”余之遇摸摸她的头,笑言:“真坐十天你骨头都要散了。”将老师和孩子们带到中医大学生宿舍安顿过后,根据日程安排给了他们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中医大的小食堂吃过午饭后,城市体验营正式开始。余之遇一忙便忘了时间,等她想起余校长来,已临近四点,她发信息问肖子校:【和我爸会师了吗?】应该是没及时查看手机,肖子校的回复晚了几分钟,他说:【我们在一起。】余之遇只当他们是回家了,她玩笑道:【老余审没审你?】肖子校没答,只问她:【那边几点结束?】余之遇没多想,如实说:【五点半。】随后又说:【晚上我想带苗苗回来吃饭。】显然是询问他的意见。肖子校说:【伯父刚到。改天。】忘了教授是第一次见老余了,带个会叫他爸爸的人回家,有点考验老余的心脏了。余之遇正要回复好,那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那边结束告诉我。】至此,余之遇都没有想到余校长那边出了事。直到五点半时,肖子校打来电话,问她:“完事了吗?”余之遇刚交代完叶上珠,让她陪孩子们回宿舍,她说:“教授你时间也掐得太准了,怎么,应付不了余校长了,急着让我回去啊?”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并不担心,且不说凭肖子校的双商有多高,单说他和余校长都是教育工作者,也不会缺少聊天的话题。肖子校没接她的话,语气平稳地说:“喜树在校外等你,你那边要是完事了,就出去找他,让他开车带你来医院。”“医院?”余之遇一懵,笑容瞬间僵住。不等她问,肖子校追着说:“伯父在飞机上有些不舒服,我们现在在医院。你不要慌,他人没事,我在这,你来就好。”余之遇哪能不慌?尽管余校长每年来南城,她都安排体检,可随着年纪的增长,差不多每次体验都能检查出一些小毛病,余之遇是真的担心,时隔一年,余校长的身体出现了她不敢想的问题。到了医院,喜树车还没完全停稳,余之遇已经推开了车门。喜树赶紧追下来,带着她往病房走。肖子校把准岳父安排到了中医医院vip病房,余之遇到时,他正站在外面和医生说话。见她来了,他迎过去扶住她手肘,先说:“已经脱离危险,刚睡着。”他的声音像是有某种力量,余之遇慌了一路的心稍稍稳了稳,但还是直奔病房而去。余校长的面色已经从先前的苍白恢复了些许红润,此刻,他呼吸均匀,睡相安稳。余之遇心下一松,再也控制不住眼睛的酸涨感,像个孩子似的蹲下来,双手臂抱住了头。肖子校将她搂起来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事情是这样,余校长在飞机快要达到南城时忽然出现了心口疼痛,胸闷,心率变快的症状。幸好飞机上有人懂医帮忙做了急救,机长在申请优先落地的同时,听闻有家属接机,直接要求公司在航站楼进行广播。肖子校担心路上堵车迟到,到的略早,机场广播响过一遍,他便听见了,第一时间与航空公司取得联系,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停机坪等待。飞机落地后他接手急救工作,在机场应急救护的协助下,及时将余校长送到医院。余之遇庆幸今天是肖子校接机,换成她的话,除了在场,做不了任何事。由于刚刚哭过,她眼睛红得像小兔子,鼻音很重地说:“去年做体检的时候,没查出他心脏不好啊。”“有些类型的心脏病在没有不适症状的时候是检查不出来的。”肖子校根据此前余校长的症状,和发病时的脉向辩证:“考虑是心脏缺血改变。”余之遇听不懂,她只关心:“严重吗,需要做手术吗?”“刚刚你没到,我作主安排了几项检查和二十四小时监护心电图,等结果出来,才有定论。如果我的辩证没错,不必手术,中药调理即可。”肖子校搂了搂她肩膀:“别担心,问题不大。”余之遇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揉了下眼睛,说:“都怪我,听他的让他坐火车好了。”“他六十不到,又是短途飞行,正常是不会有问题的。应该是期末工作忙,他累到了没缓过来,另外我问过了,因为要来看你,他昨晚没休息好,才促使心脏病发。”肖子校从医学的角度说:“现在我们知道了他心脏不好,及时治疗调理,避免了隐患,属不幸中的万幸。”“我早跟他说工作不要太累,他就是不听。”余之遇完全听不进去,她自顾自地说:“去年市里评优,他被评为优秀校长,当时南城这边有学校想聘他过来,我劝他答应,这样我也好照顾他,他就是不肯,说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他再不听劝,我就回去了……”肖子校体谅她的心情,妈妈不在了,爸爸生病,她一时承受不了是正常。肖子校拧开一瓶矿泉水喂她喝了两口,等她情绪平复了些才说:“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和他聊聊。要是他坚持留在老家,我们再考虑回去。”“我们?”余之遇怔住,抬头看他。“难不成你要自己回去,把我扔下?”肖子校贴了她额头一下,说:“异地不行。”可他哪里像她,说走便能走的。余之遇伸手抱住他腰,像是马上就要面临异地似的,已经舍不得了。肖子校摸摸她头发:“这事不难解决,无非是伯父搬来,还是我们搬过去的问题。总之,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晚年不能让他自己。”得知余母去世,余父是一个人在家乡时,肖子校便考虑过这个问题。尽管他并没有和余之遇讨论过,在肖瑾瑜见过余之遇后,他已和父母表过态,说婚后是要和余父一起生活的。校明理和肖瑾瑜都是明理的人,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当然,搬去余之遇的家乡这事本不在肖子校计划之内,但如果余校长有自己的坚持,他是不介意的,至于工作方面,肖子校有自信能够处理好,所以,他自然不会让余之遇有这方面的忧虑。余之遇有些措手不及。在她心里,余校长还是小时候能把她扛在肩头的超人爸爸,她从来没有想过,老余已经老了。她把脸埋在肖子校胸口,呜咽:“我还没有准备好,他怎么就老了。”肖子校抱她更紧,低声安慰:“别怕,交给我。”---------当天的夜班医生来看余校长,确认患者一切如常,和肖子校聊了几句后离开。喜树把晚饭送来,肖子校哄着余之遇吃了些,之后他说:“今天在飞机上给伯父做急救的人是陆沉。”当肖子校随医护人员上机接人,见到陆沉的一瞬,他的意外不比余之遇少。陆沉更没想到自己救的人是余之遇的父亲。他是学西医药的,只懂基本的急救常识,见肖子校号脉施针,立即退开,以免影响施救。随后,余父被送上了救护车,陆沉放心不下想跟,又顾及肖子校在场。迟疑间,后者抬头看过来,说:“要是不赶时间的话,一起吧。”陆沉才上了车。路上,肖子校始终关注着余校长的脉象,尽管有仪器监测着,他的三指一直没离开过老余手腕,陆沉忍不住问:“听说你还学了中医学?”肖子校心想听谁说,嘴上答:“从小和我外公学了些。”陆沉看了看闭着眼睛的余校长,问:“你和……你们要结婚了吗?”肖子校抬眸看他几秒,说:“我还没求婚。”陆沉移开了视线。他不说话,肖子校也没别的话了。到医院后,余校长做过相关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陆沉悄无声息地走了。肖子校追到医院门口,对他说谢。陆沉沉默几秒,接受了,最后说:“不用告诉她。”尽管他只是出差返程恰好碰到,肖子校也不可能不对余之遇说,见余之遇听完没说话,他手在她肩膀上捏了下:“记得谢谢他。”这是允许她和陆沉联系的意思。然而,余之遇说:“你谢就代表我谢了。”------余校长在肖子校回家去给余之遇取换洗衣服时醒了。余之遇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握着余校长的手,哭的稀里哗啦。余校长半年没见女儿了,一见面却是在医院,也难免有些伤感,但为了哄女儿,他压下了眼中的酸涩之意,逗她说:“哭得这么伤心,爸爸都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余之遇哽咽着轻责:“你不要胡说。”余校长笑了,他环视了下病房:“子校呢?”先前他神志清楚,已和肖子校见过,还说过话。“他回去取洗漱用品了,一会回来。”余之遇按照肖子校的嘱咐给他喂了点水,数落道:“自己都没有一点感觉的吗?生病了也不说,想让我担心死啊?”被女儿训诫的余校长并不生气,态度很好地认错:“最近确实有点气短,我以为是累着了,没当回事,想着到了南城,你也要押着我去体检,就没提前汇报,是爸爸不对。”他轻叹了口气:“才到就给你们添麻烦了。”余之遇反驳道:“什么麻烦啊,我小时候生病,你带我看医院,照顾我觉得麻烦了吗?”余校长故意说:“可是麻烦得不行,都上不了班,还被扣工资。”余之遇笑着轻拍了他手一下,“你少说话吧,在做心脏监测呢。”说话当然是不影响监测的,余校长明知道她是唬人的,说:“那我继续睡觉吧。”“不是刚醒嘛。”余之遇把汤端过来,“先喝点汤补·充·下·体力,和我说会话再睡。”“不是让我少说话?”“我还让你不生病呢,你也没听呀。”“我也不想生病,是身体不听话,和你一样。”“我怎么不听话了?”肖子校回来时,就听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他勾唇笑。当晚两人留下陪护。病房是套间,里间除了患者的病床,还有一张三人座沙发,外间也有两张病床。为了观察余校长的情况,也为了让准岳父放心,肖子校决定留在里间,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余校长自知赶不动他们,倒也没多说,只和肖子校聊了会儿天。谁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况,却在无形中有了可聊的话题,生疏感没那么强烈。而到了这个时候,余之遇方意识到,相比自己这个粗心的女儿,肖子校照顾起父亲来不仅更为方便,也更加细心。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耳边是两个男人的说话声,有种时光静止地错觉。余之遇认床,加之父亲住院,自然睡不着,肖子校确认余校长睡了,出去陪了她会儿。结果他才回来躺下没多久,她又摸着黑过来看余校长。肖子校把她抱回去,搂着她躺下,温柔地哄着。余之遇都要睡着了,忽然想起来余校长的话,说:“老余刚刚提醒我,说他住院的事让你不要和家里说,他觉得够麻烦你了,不想再惊动你父母。”原来她怕麻烦人的性格也是遗传。肖子校给她拉了拉被子,说:“知道了。”等她睡熟,肖子校悄悄起身回了里间,才在沙发上坐下便听余校长低声解释道:“丫头认床,换了地方睡不踏实。”肖子校不确定余校长是被他扰醒了,还是为了让他们早点休息先前在装睡,他说:“门我没关,她要是再醒,我们能听见。”巧妙地避开了余之遇认床的问题,免得露底。余校长却不是试探,他低声说:“她从小调皮,我骂过她打过她,却从没要求她改正。女孩子有先天的弱势,无论是在体力方面,还是在爱情和职场里。我希望她厉害一点,哪怕不是每次都占理,至少别被欺负了去。我会一点点变老,不能陪她一辈子,到时候,她才好保护自己。”肖子校没马上接话,静静地听。黑暗中,余校长继续:“她爱吃甜食,尤其怕酸,会对花粉过敏,吃菠萝也过敏,爱吃牛肉、海鲜,不喜吃鱼,怕刺,爱睡懒觉,有起床气,嘴硬,心特别软……”肖子校在这时站起来,走到余校长病床前,坐在椅子里,说:“如果她的这些喜恶要由您来告诉我,您还放心把她交给我吗?”老余沉默。肖子校深呼了口气,语气温和平缓:“她很坚强,也足够独立,成为了你期待的那种厉害的姑娘。但要是有您,有我一起作为后盾,她是不是会更有底气?伯父,相比您对我的交代和托付,您健康长寿,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才是对她最好的照顾。”话至此,他握住余校长的手:“夫爱与父爱不同,您给予她的,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企及。所以,您别交代我,您要监督我,监督的越久,她越幸福。”突然的生病让老余意识到自己老了,他不禁想,万一今天他没脱险,这辈子和余之遇的父女之缘就到此为止了。他忽然有些害怕,怕检查出来的结果不好,确实是有交托之意。却没想到肖子校一下便听出来,还说了这样一番不华丽,却让他安心的话。他轻轻回握住肖子校的手……和他年轻时一样,宽厚有力。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卡文卡的死去活来,一个字没写出来,担心今天也是这样,晨起便请假了,怕你们空等。意外还挺顺的,写完修好便更吧。不过这样一来,明天的更新可能也要顺延到晚上了,大家见谅。-------上章确实是因为小剧场被锁,删掉后也没动正文,便解锁了。我也不清楚是哪个字眼有问题了,毕竟只是父女间的几句对话,很是无语。第七十章你是我无二无别经过二十四小时的心脏监测,再结合造影等相关检查结果,余校长被确诊为心脏缺血性改变。为了消除老余的疑虑,以免他误以为大家在他面前隐瞒病情,肖子校刻意请主治医当他的面宣布的诊断。老主任说:“调整生活方式,保证作息规律,保持心情舒畅平和,适当锻炼,像是慢跑游泳都能增强体质,对改善病情有作用。”话落,他用手指点点一旁穿着医生服的肖子校说:“让准女婿带你,现成的家庭医生和养生专家,别浪费了。”余校长闻言看向肖子校,年轻人英俊帅气,一袭白色的医生服更衬得他斯文稳重,他禁不住笑了。接收到准岳父赞许肯定的目光,肖子校笑的矜持。老主任认真地调侃道:“我就不多说了,吃什么药调理,全听小肖教授的,这方面,我虽然年纪大,也不敢说比他给药准确。”肖子校适时说了句:“您老别谦虚。”“哎,这不是谦虚,是有一说一。”老主任又嘱咐了余校长几句。医生前脚走,余之遇后脚便开始絮叨,“我问过教授了,他说饮食方面要注意低盐低脂,口味清淡,不能吃肥肉,蛋黄,动物内脏,免得出现血管硬化,还有,你必须戒酒了……”余校长听得直皱眉,他对送完老主任回来的肖子校告状:“自己都偷偷喝酒,倒管起我来了。子校你以后管住了她,不许她喝一滴酒。女孩子一身酒气,像什么话。”肖子校应下,揉了揉撅嘴的女朋友的小脑袋:“听见了吧,我现在有特权了。”余之遇有点不敢想像以后被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管的日子,她叹气:“家庭地位堪忧。”余校长和肖子校对视一眼,都笑了。余之遇体验营那边的工作不能耽误,她如常工作,余校长出院事宜均由肖子校安排,她完成一天的工作回家时,两个男人正在厨房里切磋厨艺,连她进门都不知道。余校长尝了口菜,说:“化糖时火有点大了,做这个排骨啊,要小火慢炖。”肖子校应下,他盛出小半碗汤递给余校长,说:“盐好像多了。”余校长尝了尝,点头:“肉的味道要是正好,汤就会有点咸,下次稍微少放一点盐。”他伸手关了火,笑望肖子校:“第一次煲汤能到这个程度,很不错了。我刚结婚那会给你伯母做饭,可没你这手艺。”回身见到余之遇站在门口,他轻责:“回来也不说一声,吓爸爸一跳。”回想两天前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余之遇跑过来抱他:“你健健康康的真好,唔,我想撒娇了怎么办?”余校长笑的宠爱,他抱了抱宝贝女儿,随即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开往肖子校身边推过去:“撒娇找子校,闹我做什么。”肖子校轻轻捏了她腰窝一下,语带笑意:“去洗手,马上开饭。”余之遇没有厚此薄彼,也不管老爸在场,大大方方地抱了男朋友一下,高高兴兴洗手去。没人时,肖子校化身教·兽·欺负余之遇既不手软,更不会有半分不好意思,当着肖瑾瑜的面和余之遇亲昵,亦不觉有何不妥,但当着准岳父的面被女朋友纯洁地拥抱了下,耳朵反倒瞬间红透,再与余校长对视一眼,脸都热了起来。余校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分明是在说:都是过来人,我懂。肖子校:“……”晚饭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除了照顾余之遇的口味,主要考虑到余校长刚刚出院,饮食要以清淡为主。不过,对于老人饮食清淡这里,很多人都有误解,一如余哥。见余校长夹牛肉,余之遇立马抢过来放到自己碗里:“说了你不能吃肉!”肖子校用公筷给余校长重新夹了块牛肉,说:“不是不能吃,是要合理地吃。吃肉可以增强心肌的力量,缓解疲劳。红肉是最好膳食铁的来源,能够帮助提供人体需要的血红蛋白。但不要煎炸,要多炖多炒。”他用下巴点点那份炖牛肉,“这个吃几口没问题。”余之遇乖乖地把肉还给余校长:“……好吧。”余校长:“……”吃口肉都这么难呢?晚饭过后,余之遇接了个工作电话,等她再回厨房,肖子校正在洗碗。她轻手轻脚凑过去,低头猫腰,钻到他和料理台之间,亲他。肖子校下意识回身看向门口,确定被他赶去客厅看电视的准岳父没过来,他低头,在余之遇唇上啄一下,低声:“开心了?”余之遇也不管是不是防碍他干活了,赖在他怀里点头。肖子校把她圈在怀里,继续手上洗碗的动作,同时提醒:“等会我走了,别和伯父聊太晚,心脏需要规律的休息,长期熬夜会导致心脏超负荷运转。”余之遇小声问他:“真要走啊,不能留下?”肖子校似笑了下:“伯父再开明,我也要注意分寸。这与我和你回老家不同,我怎么可能留宿?”余之遇抱着他腰撒娇:“那我睡不着怎么办?”肖子校稍稍挑眉:“给你讲睡前故事?”余之遇仰头:“好吧。”肖子校亲她:“去陪伯父,我这马上好。”余之遇从他怀里钻出去:“我来弄水果。”三个人一起看了会电视,见时间差不多了,肖子校告辞,临走时他对余校长说:“明天给您放假,想吃什么随意。从后天开始吃中药调理,就得忌口了。”余校长像孩子似地皱眉,一副想想都苦的样子。余之遇安慰他:“良药苦口嘛,克服一下。”余校长故意叹气:“行吧。”余校长有晨练的习惯,到了女儿这边锻炼如常。而且由于他每年暑假都会来南城住一阵,人又健谈风趣,认识的朋友不少,晨起后他便和老朋友去附近公园散步打太极了。肖子校住得远,并没有刻意早起过来给父女俩送早餐,只是给余之遇打视频电话叫她起床,提醒她陪余校长吃过早饭再去上班。余之遇在当天的体验营结束后把苗苗带回了家。小姑娘第一次进城,既新鲜好奇,又有些怯意,见到余校长很乖地叫爷爷,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不乱跑,更不乱碰家里的任何东西。或许是和从事教育事业有关,更主要的原因是余之遇是余校长一手带大的,他很喜欢小朋友。见苗苗有些紧张的样子,余校长给小姑娘拿水果,轻声细语地和她聊天。“听你之遇姐姐说,你们今天种草药啦?”“我种了薄荷。”“薄荷是药材呀?”“对呀,薄荷是唇形科植物,可以疏散风热,清利头目,利咽透疹,疏肝行气。”“哎哟,爷爷都不懂这些,你帮爷爷细讲讲?”“就是我要是感冒了,发烧头痛,薄荷可以和金银花,连翘配用,疏散风热。”余校长有些惊讶地说:“原来还是个小大夫呢。”在厨房给肖子校打下手的余之遇说:“我不是说过临水万花山是个大药库嘛,那上面的很多中草药,苗苗认识的种类比我多呢。”苗苗笑的甜甜的,“是校长爸爸教我的。他说,人要有一技之长,我从小开始认药以后长大了会有……”她想了想,说:“会有优势。”余校长已经听说肖子校资助苗苗的事,闻言赞同地点头。次日,体验营的行程是到中医医院参观。除了李校长一行十三人,余校长也参营了。院方安排的工作人员在前面为孩子们做讲解和相关演示,特意抽出时间的肖子校则在队末,向余校长介绍制剂部的情况和自己的团队。于是,一上午下来,余校长对于准女婿的工作环境及工作内容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结合前一晚聊到的临水那边的情况,两人交流了很多关于扶贫和支教方面的问题。做随行报道的余之遇回头看见身穿医生服的肖子校边走边微微倾身听余校长说话的样子,抿唇笑了。体验营的最后一天临水的孩子们去了海城的大阳集团总部,回程后则到了南城的大阳网,这是此行的最后一站,参观完成后全员回到中医大。从哪里开始,便从哪里结束。对于孩子来说,走出大山已是眼界大开,再在中医大住上一周,体验了那些去基地上课的大哥哥大姐姐们的校园生活,让他们对城市的学校充满了向往。总结会上,已经有孩子问:“等我长大了,也能到中医大上学吗?”紧接着,又有孩子问:“之遇姐姐,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工作吗?”更有孩子向肖子校提问:“校长,我能去医院上班吗,你的衣服好白好干净。”最后还有一个孩子小声地问:“我们可以吗?”不止是肖子校和余之遇,连李校长都因这一问感到心疼和酸涩。相比生在城市,长在城市的孩子,命运给了体验营这些孩子一个很低的起点,能否在这个起点的基础上奋斗出一个绝地反击的故事,不是他们能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