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份资料摆到桌案的右手边,她说:“b,结合你的意见,修改完善后的计划和申请。”祁南看着她,“如果我说a和b都不令我满意,余部长还有别的选项提供吗?”似是料到会是这样,余之遇弯了下唇,说:“我就知道祁总要求高。”话落,她从自己的文件夹中抽出一个白色信封摆在桌案上:“选项c,你批了我的辞呈,告诉总部,你新晋提拔的采访部长,大记者余之遇,要辞职。”是祁南向总部申请提前结束了余之遇的考察期,升高级记者,再升任采访一部部长。余之遇做出业绩,是祁南知人善任。可半个月不到,她要辞职,无论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总部只会认为是祁南用人不当。所以,她作为亲自提拔余之遇的人,余之遇的辞呈,她轻易批不得。尤其,部长辞职,现在还要报总部的许东律批,不是她同意就可以。于是,余之遇以一纸辞呈,实实在在将了祁南一军。作者有话要说:职场是一个江湖。现实生活中,很少有人能活成余哥。大多数时候,都需要为了生存而忍气吞生。无论你业务能力多强,都不是不可替代。愿身在职场,和即将步入职场的小天使们,都能活成余哥,有刀有盾走江湖。--------肖子校:“还要有我这样的男朋友镇守后方。”余哥:“教授,帮我放水,我要洗澡。”肖子校:“……还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作者:“那个啥,我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大家阅读愉快。”第六十七章你是我无二无别这是一道有标准答案的单选题。从工作的角度考虑,祁南只能选b。她在签字后心有不甘地说:“余之遇,把辞职作为退路,你也不过如此。”“这不是退路,是自断退路。”余之遇收起ab两份文件,把那个白色信封留下了,她说:“辞呈我不收回,哪天你忍不了我了,随时签。”职场艰难,没有规划的跳槽,都是在作死。余之遇本无意换工作,大阳网亦不缺乏上升空间,薪资待遇在同行业中也属高的,她没有离开的理由,自然毫无准备。与其说是以辞呈将军,不如说是破釜沉舟的一搏。临水的事,她要做,而且要做好。只要祁南不干涉这件事,余之遇宁可把主动权和决定权拱手让给她。这在祁南看来却成了她目中无人的表现。祁南盯着她:“余之遇,你就是运气好。”余之遇似笑了下:“相比之下,你确实差了那么点运气。”见祁南皱眉,她不太客气地说:“如果没有我,凭祁总的出挑,到哪里都该是第一。”祁南家世好,人漂亮,学习成绩优秀,能坐到总编的位置,说明她业务能力不差。可她的这些优势,余之遇都有,最重要的是,相比祁大小姐的公主病,余之遇还性格好,合群。确切地说,余之遇想合群时便能合进来。不想合时,就是能单打独斗的余哥。余之遇这样的人,要么被喜欢,要么被讨厌,是很极端的存在。而这种极端的女人,在男人眼中是最具吸引力的,他们称之为:个性。这应该是祁南最讨厌她之处。都说:最能挑起男人仇恨和战胜欲的,莫过于抢女人。对女人而言,也是一样。要不是喜欢上了陆沉,祁南和余之遇或许也是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的。且不说有多少真心的成分,至少面上会是。可从见到陆沉的那一刻,从陆沉的眼神中看出他在追随着余之遇时起,便注定了她们友谊的终结。祁南终于说:“那晚要不是你,阿沉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可能是我。”这种假设没有丝毫意义。余之遇不想和祁南争辩什么,她说:“工作时间,工作场合,我们还是不要聊私事。”祁南冷笑:“你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是纯公事关系吗?”余之遇回视她的目光:“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做不了好朋友,我们依旧是老同学,以事论事,公事公办,关系没有多复杂。”祁南语气重了些:“你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那个曾经于你,没有任何价值,你弃之如履,当然不觉得复杂。”余之遇想说:那个曾经是我一半的大学时光,那个曾经里有我喜欢过的男生,有我视为闺蜜的女孩,我用力珍惜过。可我已经失去了,连纠缠不放的资格都没有。难道时隔五年,还要我求着陆沉和好,跪着向商女士道歉,哭喊着要进陆家才叫有价值吗?我开始新的生活,怎么就不对了?可这样的话,祁南显然是听不进去的,余之遇也不会说。她只道:“我做我人生的主,不必向任何人交代。”话落,转身要走,却在手触及门把手时听祁南说:“倒忘了问你,男朋友看见你出现在前男友的订婚典礼上,就没说什么吗?”果然,她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余之遇再次庆幸肖子校碰巧在场。如果说大学时期的事都过去了,那么那天又是一个起点,若祁南再听见陆沉那句“别祝福我”……对余之遇有怨气也不奇怪了。但在祁南与陆沉的爱情里,余之遇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她尽量忽略祁南言语中的幸灾乐祸之意,转身看向她:“亲眼看见女朋友盛装出席前男友的订婚典礼,没当众发飙,没对我说分手,算我运气。”祁南是不信两人没因此吵架的:“看得出来,男朋友脾气挺大,当时是压着火的。校家的二公子,肖子校,挺不简单的。余之遇,你找男朋友的起点便不低,越往后越难找了吧?”余之遇从来都不知道祁南是如此刻薄之人,她无意和她逞口舌之争,回敬道:“祁总,你到底是要和我聊你的未婚夫,还是聊我的男朋友?要不我们去楼下咖啡厅交流下心得体会,免得三言两语你不尽兴?”祁南语塞了片刻,最后,她拿起了那份辞呈,说:“我会寻个机会,如你所愿的。”余之遇抿了抿唇,开门出去。这一局,余之遇险胜,可她并未因此有半分喜悦,反而失落得要命。有些东西,早失去了,可今天,她有种又失去了一次的错觉。以至于叶上珠兴冲冲地跑来问她:“打败那个祁难搞了吗?”她都没了玩笑的心情。叶上珠发现她情绪不高,也没敢多说,只悄悄发信息给喜树:【提醒肖教授,组长今天气压有点低,让他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哄。】喜树应该是在忙,隔了片刻才回:【等下班见到老师就好了。】叶上珠发现她家大树越来越可爱了,她问:【那你也是吗,见到我心情好不好?】那棵大树明知道女朋友想听甜言蜜语了,却不好意思说,只回:【下班来接你。】叶上珠无语,琢磨了两秒,耍赖道:【不行,现在回答我。】一秒两秒五秒过去,喜树回:【等我去接你,你不就知道我见到你有多开心了吗?】叶上珠捧着手机傻笑,她说:【我见不到你时,光想想你,都开心到飞想。】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开心的忘了形,不小心在老叶面前露出了马脚,又或者是叶小姐因紧张过于敏感了,老叶真的只是纯路过来接宝贝闺女下班,当天她和喜树才刚刚汇合,便看见了老叶头。叶上珠差不多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办公楼里冲出来的,眼看着就扎进喜树怀里了,她乍然止步,在确定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发际线有点高的中年男人是老叶时,她大脑顿时短路,转身要跑。喜树背对着老叶,并不知道背后有“神兽”出没,见女朋友紧急刹车,他下意识握住了叶上珠手腕,问:“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吗?我陪你上去取。”叶上珠挣扎,小声说:“快松开。”她以口型无声告诉他:“我爸!”喜树一怔,尚未来得及松手,就听身后有道中气十足地声音问:“你干什么呢小叶子?”我谈恋爱被你抓包了呗?!叶上珠挣开了喜树的手,僵硬地笑了下,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来了老叶?”老叶瞪她一眼:“没规矩,老叶是你叫的?”随即看向喜树,用眼睛把小伙子从头打量到脚。叶上珠不确定从他过来的角度是否看见喜树拉她手了,正琢磨怎么圆过去,眼角余光瞥见余之遇从办公楼里出来了,她扭头喊:“组长。”正准备主动和老叶打招呼的喜树把到了嘴边的自我介绍咽了回去。余之遇见叶上珠朝自己挤眉弄眼,再见喜树和老叶同框了,瞬间明白过来,她脚尖一转,朝三人走来,微笑着和老叶说:“叶总,好久不见您了,来接叶子下班啊。”老叶对余之遇并不陌生,他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什么闺女大了,怕玩野了,得盯着点。余之遇怎么听都觉得是话里有话,可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叶上珠和喜树是商量过决定隐恋一阵子的。眼下这种情况,她想了想,把手上提的纸袋递到了喜树手上,说:“等久了吧大树,这个是给你老师的,麻烦你帮我交给他。”喜树接过来,迟疑了下说:“好的。”然后还是礼貌地对老叶说:“叶总您好。”才又说:“……那师母我先回去了,叶总再见。”叶上珠见用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挥了下,可怜巴巴地目送男朋友离开。余之遇和老叶寒暄了几句,先走一步。被搞砸约会的叶上珠松开她家老叶的胳膊,没好气:“望眼欲穿的看什么呢,小心我告诉妈妈。”老叶才收回目光,问:“那个小少年是谁?”“什么小少年?”反应过来他是问喜树,叶上珠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组长的男朋友是中医大教授,那个是……”她停顿了几秒,决定着重介绍下:“那个男生是他学生,叫喜树,是中药学研究生,现在在中医医院制剂室做中药制剂研发……”学生?老叶就懂了那声师母的含义。他重重叹了口气,像是有多遗憾似的。叶上珠催他走:“怎么了?”老叶没急着答,直到上了车,才以一副极惋惜的语气说:“看着小少年斯文清隽,还想着要是你男朋友多好。可人家是研究生,还是搞科研的,你好像有点配不上。”叶上珠:“……”老叶你要不要做个亲子鉴定?我有点怀疑自己不是你亲生了!接下来半个月,余之遇都在为临水小学建图书馆的事忙碌着。没有了祁南的干涉,事情推进顺利,她根据清单很快将全部课外读物采购到位,并根据物流信息,在书籍到达明阳后,直接带叶上珠飞了过去,也没有让李校长安排车接,事先约好了车,提了书亲自送到临水。在此之前,李校长已经将一间敞明亮的教室收拾出来,书架都是请县里最好的木匠新打的。余之遇和书一到,他们便开始行动。用了五天时间整理摆放,迅速将图书馆建了起来。开馆当天,不仅放暑假的学生们都回来了,镇上的村民也都来参观,现场热闹不已。余之遇把开馆时的照片和视频发给肖子校,和他说:“看到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抚摸那些书的样子,有点想哭。”肖子校能够想像孩子们的反应,他说:“这只是个开始,等他们参加完城市体验营,会有更多的收获。”他看着将近一周没见的女朋友,问:“明天能回来了吧,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你。”心里想的是,她再不回来,过几天余校长该来了,他们恐怕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余之遇想给他个惊喜,没说是当天下午的飞机,叶上珠也没事先通知喜树,两个人商量好下飞机后,直奔中医医院。快到时,余之遇特意补了个妆,惹得叶上珠笑她:“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那个林讨厌,估计她那时候去临水,为了给肖教授一个完美的重逢,也是特意补了妆的呢。”余之遇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确定完美,说:“不是被叶总抓包,让我帮忙解围的时候了是吧?”叶上珠笑嘻嘻地说:“此一时彼一时嘛。”很快到了医院,余之遇正指挥司机往制剂楼的方向开,视线一抬,就看见肖子校站在门诊楼外,她一惊:“你告诉大树我们回来了?”“没有啊。”叶上珠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穿着医生服的肖子校站在门诊楼前和一个女人说着话,她带点小兴奋地说:“肖教授惨了惨了,你不在他居然让别的女人近身!”余之遇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纠正:“近身这个词你用的非常不严谨,他们冲其量是……站得近了点。”叶上珠哈哈笑,她不怕事大地鼓励她家组长:“快去宣告主权!”倒是没有宣告主权的意思。以往都是肖子校出差,这次换她出去,余之遇终于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感觉。此刻,见到她家教授就站在不远处,余之遇哪里还控制得了,她人才从车上下来,就忍不住叫了声:“教授。”她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肖子校对自家女朋友的声音自然是敏感的,余之遇才喊了一声,他便听见了,回头看见本该还在临水的余之遇朝自己奔过来时,眉宇间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肖子校迎上去,正要环抱她,余之遇已纵身一跃,长腿盘到他腰上,树袋熊一样跳到了他怀里。肖子校下意识托住她的臀,笑问:“怎么不让我去接你?”余之遇搂着他脖颈,黏在他怀里,旁若无人地啄一下他的唇,又啄一下:“教授,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你!”随即贴在他耳边邀请道:“你快点下班,我们回家翻云覆雨一下,以解我相思之苦。”肖子校耳根一热,换作平时,他哪经得住女朋友这样撩,回家都嫌太慢,直接把人抱去办公室就地正法才是正途。然而,他压了压那股血热的冲动,低声提醒:“我妈在!”第六十八章你是我无二无别在此之前,肖子校提过带她见家长的事,说他家肖太后特别想见她,若不是他拦着,估计早去大阳网偶遇未来儿媳妇了,而且她发出来的所有新闻稿,肖太后现在是第一读者。余之遇内心其实很向往那种得到双方家长认同的恋爱,对此并不排斥,两人感情好,见家长是理所当然的事,尤其上次百创的事还惊动了肖太后,也该当面表达感谢。只是近期她和肖子校都忙,事情一件接一件,这事便搁下了。余之遇原本打算,等临水的孩子来过南城,她完成体验营的工作,那个时候余校长恰好见过肖子校了,她再乖乖地去给他父母请安。然而,墨菲定律中有一条定律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变化。现在这个场面——堪称余哥掉马的大型泥石流现场。要不是自己心脏还算坚·挺,余之遇险些猝死过去。不,她现在已经需要人工呼吸了。尽管余之遇没想过给自己立温柔贤淑的人设,可这么奔放……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承受得住,余哥有点替肖太后担心了。转念想到自己的窘境,在听到“我妈在”后瞬间僵住的身体更紧地贴在了肖子校怀里,环在男朋友后颈的手不自觉收拢,闷声:“我能不能重新打开一下?”肖子校笑的纵容,他偏头贴了贴她脸颊:“没关系,这么可爱的你,我妈喜欢还来不及。听话,下来。”余之遇拒绝:“我不要!下来就要面对现实!”“真不要?”肖子校逗她:“那我可就这么抱着你过去了?”话落,他脚下一动,往前迈了一步,似乎真的不介意以这样的姿势带女朋友见母亲。余之遇吓得啊了声,立即从他身上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还撩了撩头发,以确定没有不妥,才躲在肖子校身后,推着他往前走,同时低声要求:“你先和阿姨解释一下,我不是那样的人。”心里则在庆幸某些虎狼之词是附耳对他说的。肖子校正要问她“那样”是“哪样”,把两人行李箱搬下车的叶上珠开腔道:“肖教授你知道吗,我们组长在飞机上换衣服,敷面膜,化妆,比演员上戏还精细地捣鼓过自己,说是万一被晒黑了,或者皮肤变粗糙了,你会嫌弃。我悄悄告诉你,她啊,天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拉着我夜聊,我都严重睡眠不足了……”余之遇:“……”你这是悄悄?嗓门大到即便不是整个门诊都能听到,教授他妈妈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了好吗?哪里还顾得了尴尬,余之遇倏地转身,拿眼睛瞪叶小姐:“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给叶总打电话汇报你的恋爱进度!”叶上珠立马用手捂住了嘴。肖子校轻轻握了握余之遇的手表示安抚,同时抬眸,与肖瑾瑜对视一眼。前者无奈又宠爱地笑着,后者稍稍挑眉,表情从余之遇跳到肖子校身上的惊讶喜悦到现在的喜悦更喜悦。怂余之遇却突然像下了多大决心似地跺了下脚,忽地从他身后走出来,面向肖瑾瑜站得规规矩矩,很余哥地直奔主题:“阿姨您好,我是余之遇,教授的女朋友。我出差刚回来,这不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嘛,您懂的,这个场面就是原本要给他惊喜,结果惊吓到了自己。您火眼晶晶,我就不强行辩解了,其实我平时……在他面前差不多就是这样。”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肖瑾瑜也禁不住笑了,却不是取笑,而是欣慰和欢喜。肖瑾瑜与丈夫校明理相爱三十多年,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她从余之遇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肖子校的爱。肖瑾瑜与很多母亲不同,她在两个儿子六岁以后,就十分注意和他们保持距离,她不希望培养出有“恋母情结”,或是“妈宝男”那样的孩子。肖瑾瑜深知并不能一生都捆绑在孩子身上的道理,她适时放手,在校谨行和肖子校的性格心理渐渐成熟后,她体面地退出了那种掌控自己儿子的角色,她曾和丈夫校明理说:“只有我对儿子放手,将来他们和媳妇儿的关系才会好,我和儿媳的关系也会好。”那些与儿子关系亲密的母亲,往往会在儿子有了女朋友后感到失落,以至于为日后的婆媳关系打下了不好的基础。因为她们有一颗会吃醋的心,认为是儿媳妇把自己的儿子抢走了,儿媳妇剥夺了儿子对自己的爱。母亲一旦吃起醋来,比情敌还难应对。所以说,扭曲的母爱是很多不幸福婚姻的根源。余之遇不是母亲,尚体会不到肖太后的百转千回,她能屈能伸的说完重新躲回肖子校身后,贴着他背说:“我要分手!”肖子校笑着把人搂到身前,带到肖瑾瑜近前,语带笑意:“外人面前气焰万丈,比这豪横,这么怂我还是第一次见,您快鼓励鼓励吧,现在脱单比脱贫还难,我不想再变成单身狗。”咱也没经验,咱也不敢问,别人家的男朋友带女朋友见家长都这样开场的吗?余之遇悄悄掐了她家教授一把。看上去也就三十岁的肖瑾瑜眉眼之间的笑意更浓了,她朝余之遇伸出了手,并以眼神示意:来握住。见肖子校点头,余之遇抿了抿唇,递出自己素白纤细的小爪子。肖瑾瑜五指一收,握住她的手,说:“恋爱就应该是这样的,喜欢他就黏糊他,否则留给别人粘吗?”这么善解人意的吗?余之遇被肖瑾瑜的“黏糊”理论征服了,她有点不相信地问:“您不是安慰我的吧?”肖瑾瑜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语出惊人:“只要你不是他租来骗我的,阿姨保证这样安慰你一辈子。”要不是知道肖子校行情有多好,余之遇真要以为他找不到女朋友,是真的需要情感扶贫的困难户,他家太后才如此害怕他租女友。余之遇闻言神情一松,带点调皮地说:“他赚钱辛苦,我就不在这方面败家了。”肖瑾瑜笑的合不拢嘴,问她:“晚上有别的安排吗,没有的话跟阿姨回家吃饭?”被女朋友邀请回家翻云覆雨的肖教授适时说:“今天就算了,之遇刚下飞机也累了,改天我再带她回去。”肖瑾瑜抱歉地说:“也对,看我心急的。”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余之遇,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你们小别胜新婚,阿姨懂。”余之遇:“……”其实我还是希望您单纯一点,不要懂这些。旁边看热闹的叶上珠:“……”确认过眼神,组长跟未来婆婆是走过一条花路的人。等肖瑾瑜走了,肖子校看看时间,说:“先把行李放到车上。”余之遇收回目送肖太后的目光,瞥他:“干嘛?”肖子校揉揉她发顶,“等我一会,马上回家。”他还要回实验室交代两句才能走。余之遇拂开他的手,从叶上珠手上扯过自己的行李箱:“回什么家,吃素吧你。”然后余掉马·之遇真的去路边拦了出租车,自己回家了,等肖子校下班回到江南苑时,发现女朋友把门锁密码改了。他敲了半天的门,里面那位就是不开,他只好道歉,说都怪他没及给她暗示令她尴尬是他的错,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每次他们要给对方惊喜,都会出状况。余之遇在屋内听见他笑忽地拉开门,拿手指戳他胸口:“你还笑?!有谁是这么见家长的?我都丢脸死了。”她孩子气地说:“以后谁再搞惊喜,谁是小狗!”“没有丢脸。”肖子校拥着她进门,低头去吻她:“那是爱我的表现,给我长脸了。”余之遇半推半就地回吻,抽空确认:“你妈妈是真的喜欢我吗?”“不要质疑自己的魅力。”肖子校细细密密地吻她,等她呼吸急了,握着她小手放到腰间的皮带上,贴着她耳廓低语:“不是要翻云覆雨嘛,来吧。”说话的同时,扣着她的腰,轻轻往前一撞。余之遇浑身过电似的,解他皮带的手一抖:“不先吃饭,你有力气?”肖子校搂着她转了个身,把人抵到门上:“我有没有力气,一会你就知道了。”门外的电梯响了声,之后有轻微的说话声,像是邻居回来了。防盗门隔音并不十分好,两人就在门口,稍有动静外面便听个一清二楚,余之遇不敢出声,脸埋在他颈间。肖子校极有耐心地吻着她,直到她忍不住用小脸轻轻蹭他脖颈,他在她耳边低语:“要什么,说出来。不说,我不知道。”这样的他坏到了极点。余之遇却爱到不行,她张嘴咬了他一口。肖子校低哑着嗓子蛊惑到:“乖,告诉我,要什么,嗯?”背后是冰冷的门,身前是火热的他,余之遇在冰火两重天中勾住他脖子,仰头往他唇上吻过去:“要你。”肖子校满意地笑了声,手在她腋下一托,将人抱到玄关上,用力地亲:“都给你。”命都给你。……出差归来,余之遇把临水小学图书馆建立一事形成了报告,连同稿子,以及配图和视频一起发到了祁南邮箱,等她审核。“孩子们纯净的眼眸和青涩的面孔一如我们当年一般。而他们眼中的渴望与热情,却是现在的我们眼里再找不到的光彩。那是真正的求学,发自内心对学习,对书籍的热爱。请珍惜他们的质朴与单纯……”祁南看着余之遇的稿子,看着那些照片和视频,也是有触动的,她迟疑过后,回复了邮件,签批意见是:同意发稿。余之遇略意外,她都做好了再改一稿的准备,以为祁总编一定会有所挑剔,结果没有。她想回复说句感谢,最终选择了沉默。当天临近下班时,夏静来找余之遇,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你的人领走?”这是来催余之遇做交接的。余部长却说:“什么我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你的人。”夏静气笑了:“你当自己是副部长吗?”余之遇的目光从电脑前移开,说:“你当我是你副手就行。”“从前你要是这么服管,我还用害你吗?”夏静没好气:“二季度总结会你能过关是险胜,三季度那位不拿你开刀,我不姓夏。”她的意思是,余之遇不老老实实接手部长工作,后续无法应对祁南。余之遇有自己的考量,她不以为意的说:“要拿我开刀,还用等到季度总结会?机会多得是。”她双手合十着对夏静说:“你就允许我做个佛系的部长吧,求求了。”难得见她卖萌,夏静失笑:“我是没问题,关键我们现在平级,记者们依旧在向我汇报工作,所有呈报的稿件和文件上签的都是我的名字,祁总编已经过问不止一次了。”余之遇托腮想了想,说:“下次她再问,你就说刚刚分部,我对工作流程不熟,你正带我。”夏静忍笑:“总之,就是余部长说呗?”余之遇以玩笑的口吻建议:“一切可能让她不愉快的话,你都可以转化为余部长说。”夏静拿文件丢她,“你是不想好了吧?”余之遇小心地接住那几页资料:“别给我弄乱了,太专业了,我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夏静好奇心起,就要凑过来看。余之遇连同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一起挡住,“不行,涉密!”夏静作势要拉她:“那你告诉我是关于哪方面的,免得选题重了我做无用功。”余之遇合上电脑,“不会重的,我做的是中医药方面的内容。”夏静没再多问,临走时用指点点她:“假公济私,为男朋友做的吧?”余之遇白她一眼:“要不是我动用了女朋友的私人关系,哪会有独家?”关于交接,祁南又过问过一次,余之遇说:“等第一期体验营结束,我就把相关工作接过来。”不给祁南说话的机会,她看向夏静:“暂时辛苦夏部长了。”夏静一笑:“小意思。”两位部长如此和谐,祁南反而不好说什么,例行问了问体验营的进度。此时已进入八月,正是孩子们放飞自我的暑假时间,体验营的准备工作已完成,临水的孩子很快就要到达南城。余校长也终于在余之遇的催促下敲定了来南城的时间,余之遇给老爸订好机票后,向肖教授汇报了声。“把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机。”见余之遇略惊讶地看着自己,肖子校问:“你有时间?”还真没有。余校长来的那天,恰好临水的孩子们也到了,她要去火车站接人。余之遇把长腿搭在他腿上,悠闲地晃着:“你第一次见余校长,我又不在场,你不紧张吗?”“你在不在,和我紧不紧张是两码事。”肖子校靠坐在沙发上,很自然以掌心抚摸她大腿:“还有,记得在你爸来之前,把我的东西收起来。”余之遇憨憨地问:“为什么?”肖子校瞥她:“担心余校长发现我没经他同意偷吃了他的掌上明珠,打断我腿。”余之遇反应过来,大教授在她拒绝搬去他那里后,几乎长在了她这里,她的家里现在到处都是他的痕迹,忍不住抬手捶了男朋友肩膀一下:“就让老余打断你腿好了,免得你天天欺负我。”“不喜欢?”不等余之遇嘴硬否认,已经有了欺负她的动作。两人在客厅吻得难分难舍,倒在沙发上,气息渐渐热了起来……结束后,余之遇被抱回到床上去,她无力地趴在枕头上,脸颊红润地看着他。肖子校眼底的深情和热烈还没有褪,他躺下来,下巴贴着她的鬓发,在她耳边低语:“我看你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