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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有糖[校园]》TXT全集下载_21(1 / 1)

“都快糊成马赛克。”但她还是能看出夏正行脸上的两抹颜料。“靠,不行了。”祁飞笑得肚子疼。“有这么好笑吗?”夏正行跟在祁飞身后。“你是不是看不见自己?”祁飞把手机凑到夏正行跟前。“你现在特别像是年画娃娃。”走到半路,有一群羊打对面儿穿过。领头羊雄赳赳气昂昂得对着他们咩了一声。夏正行从背后拉住祁飞,他们一起侧身走到熏衣花田旁。一只羊接着一只羊,咩咩直叫,浩浩汤汤。有只羊路过他们的时候侧过脑袋,眼神好奇地看向他们。“你说...”祁飞咧开嘴。“它是不是发现你是年画娃娃了?”“我觉得它是饿了。”夏正行话音刚落侧眼的羊咩了一声,用尾巴扫了一下他们身旁的薰衣草,一阵花瓣被打落,它不紧不慢地走了。只留下一个屁股背影。还挺高傲。羊群的最后有一只黄狗,屁颠屁颠地跟在最后面走着。也不发声,成功地混入了羊群之中。“饿了吗?”夏正行问道。“本来不饿。”祁飞笑起来。“你一说我就饿了。”“那我们回去。”说到回去,祁飞这才发现黄豆和卫风的人影早就没了。“他们人呢?”“估计早就回去了。”前头的羊就像一朵朵棉花云。而撅着小屁股的黄狗,就像一朵被染黄的云朵,矮矮地飘着。他们回到刘云老家宅子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开始飘起了饭菜香味。院子里还有糖味。刘云不让他们进厨房帮忙,卫风和黄豆蹲在院子里围绕着小火炉烤棉花糖。“快,小飞来!”卫风朝祁飞招手。“你不是最喜欢吃糖吗?”祁飞和夏正行走过去,用竹签挑起一个圆扁扁的棉花糖,放在摇曳的小火苗上烤。“刚刚才看见了一群棉花羊,回来就烤上了棉花糖。祁飞说着,发现还挺押韵。白色的棉花糖在火里蜷缩,糖皮微微翘起,冒出烤焦的糖味。淡淡的不过分,咬到嘴里是滚烫的,咬开后会抽出棉花一样的糖丝。吃完一个后,夏正行把手里的递给祁飞。“吃完这一个就不要吃了。”他看着祁飞。“吃太多等会儿你没有胃口吃午饭。”“好。”祁飞低声应着。这语气跟哄孩子似的。夏正行身后的阳光晕染开。卫风看了看祁飞再看了看夏正行,眉毛眼睛皱成一团。“我刚刚就想问了...”卫风开口。“你们俩怎么回事?”祁飞咬下一口棉花糖,喉咙一颤。卫风知道了?卫风用手指向他俩的脸。“你俩的脸怎么花成这样,刚刚出去打仗了?”“我说呢俩人脸上都是紫色的颜料。”黄豆凑过脸。“你们俩幼稚不幼稚啊?”黄豆一笑,棉花糖从嘴里喷出来,高高地蹦落在了卫风的衣领子里。卫风立马站起来,靠靠靠了好几声。“黄豆你能不能正经点儿?”闹腾了一阵,糖也被他们烤完了。他们靠在火炉旁晒太阳,跟四条无所事事的狗子似的。看着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好像日子都变长了。“这地方真不错,以后老了来这地方养老也是挺好的。”卫风蹲在地上感叹。“是挺好。”黄豆跟着点头。“等我开店赚到钱,就在这种地方买个小房子,靠着水就行。”“你小子还想开店呢?”卫风转过头。“开什么店啊?”“这个你问祁飞。”黄豆指着祁飞。“小时候我们一起说好,有机会要一起开个店。”“什么店?”卫风看向祁飞。“糖店?”“不是。”祁飞愣了愣,黄豆要是不说她都快忘了。在很久之前的很久,祁飞和黄豆还小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日子也很苦,但祁飞还能构想着未来。那时候他们两个满身是伤,肚子空荡荡,吃什么都吃不饱,也不知道什么叫疾苦什么叫快活。就想着赶紧逃,不回头地逃出来。然后开一个店。把他们唯一会的本事发挥出来。“我们想开一个武馆来着。”祁飞自嘲地咧开嘴。“当时想得很简单,黄豆教人拳,我教人刀,空置的地方供客人健身。”“全是瞎想的。”说完后,祁飞立马移开视线。“别啊。”卫风立马出声。“我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有特长就得发挥出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我记得你们院长不是有个武馆吗...”“先不说这个。”祁飞站起身。“喊着吃饭了。”祁飞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进房间。是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前提是要有时间往前走。说实话,最近的祁飞一直处于茫然中。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还有...她真得有资格往底下走吗?“快来吃。”饭菜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桌子上摆满了菜。刘云的爸爸妈妈是两个爽朗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背意外地还很挺直。“能不能喝酒?”姥爷拿出二锅头。“你叫卫风是吧,跟我走一遭。”“好嘞。”卫风笑着举起杯子。“咱们正行是不是也能喝酒了?”姥爷的摸了一把胡子。“要不也来点儿?”“喝什么喝啊?”姥姥用力拍了下姥爷的肩膀。“一天天就知道喝,还带着孩子学坏!”“妈,没事儿。”刘云把夏正行面前的碗拿起来。“早就成年了,没必要把他当成个孩子,到时候给惯坏了。““瞧见了没!”姥爷一拍桌子。“还是我闺女说得对!”哗啦啦二锅头直接倒满了一个小碗,还溢出来了点儿。刘云端回来的时候祁飞看得太阳穴跳得疼。“喝这么多没事儿吧?”祁飞低声跟夏正行说。“你悠着点儿。”“还行。”夏正行喝了一口。“不是很烈。”祁飞伸出手给他夹了几个豌豆。“先吃菜,要不然等会儿得难受。”“好。”白酒的味道不轻不重,带着股自家酿的桂花味。夏正行笑起来。“你笑什么?”祁飞转过头。“才喝了一口就上头了?”夏正行没回答,而是反过来问祁飞。“下次你能不能再陪我回来?”祁飞看着他,愣了好久。夏正行补充了一句。“等你和黄豆开店,可以来老家庆祝,姥姥很会忙菜的。”“啊...”祁飞躲开眼神。心里炸开了一声小小的声音,就像是种子裂开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祁飞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刚刚动摇了。夏正行眼里的那种光,让祁飞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她真得也可以拥有未来一样。祁飞想起了心理老师跟她说过的话,当你对未来有所希望的时候,心里就会自然而然出现一张纸。这张纸有你喜欢的人,有你想要经历的事,有你期望去往的地方。一天之内,仅仅是因为夏正行,祁飞的纸上好像什么都有了。喜欢的人,想要经历的事,想去往的地方。一想到这儿,祁飞立马坐直身。姥爷大声嚷嚷着敬夏正行的酒,打断他们的谈话。“对!就该这样!一碗全喝干净了!”姥爷笑着重新拿起桂花酒给夏正行倒。桂花味哗啦啦得溅出来,祁飞看得心惊肉跳。还没能开口阻止,姥姥站起身给祁飞夹菜。“来来来,小飞多吃点儿,这些菜都是用家里那口大锅炖的,味道跟饭店里的完全不一样,你快尝尝...”排骨香肠还有芋头,跟小山一样堆满了祁飞的碗,眼皮子跳着疼。今天不是夏正行醉死在这儿就是她饱死在这儿。“吃啊,多吃点儿。”黄豆仿佛不嫌事大,又给祁飞夹了几块肉。祁飞用脚踹了黄豆的凳子一脚。她一边吃一边不放心地看夏正行,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先是耳朵,然后是侧脸。“要不别喝了吧?”“没事。”夏正行的语气竟然还能保持平稳。“没影响。”祁飞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神确实没有飘忽。夏正行这么能喝?这个疑问很快就被夏正行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给回答了。这人醉了都不带吭声的,就是死盯着祁飞。吃完饭后,祁飞一走动,夏正行就站起身跟着祁飞走动。祁飞推开出去,他也跟着出去,祁飞去洗手,他也跟着一起洗手。不知道还以为祁飞长了个尾巴。“班长你干什么呢?”黄豆也觉得奇怪,跑过来。“吃完饭到处溜达呢?”“黄豆。”尽管在和黄豆说话,夏正行的眼神依旧幽幽地盯着祁飞。祁飞都担心自己的脸被盯出一个洞,她坐下躲避眼神。结果夏正行也跟着她蹲下来,仰着头看着祁飞。这个角度让祁飞心里痒痒的,想要伸出手摸夏正行的头。幸好最后忍住了。靠。这纯属犯规啊。“黄豆啊。”夏正行继续说着。“班长,我在这儿,你对着谁说话呢?”黄豆郁闷地跟着蹲下来。“你和祁飞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小时候的事。”夏正行果然醉了。祁飞就在他跟前杵着,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出口。“你要真想知道你直接问祁飞不就行了吗?”黄豆老老实实地回答。“谁?”夏正行依旧看着祁飞。黄豆搁一边儿都愤怒了。“祁飞啊!”“不行。”夏正行看着祁飞摇头。“她不愿意说我不会强迫她说,我本来想等到她主动她跟我说的那一天...“黄豆插嘴。“那你等着呗。”“不行。”夏正行抬起眼和祁飞对视,眼神冷静得就像没醉。“我想拉住她,哪怕只是一点,我想把她拉到我这边来。”说这句话落下,祁飞的心就像被有个人拿着杠杆重重敲下,心里表面的铁皮用力地震晃。震耳欲聋的那种。让祁飞塞在口袋里的手也跟着颤抖了一下。“行了行了,回去了!”刘云招手。“卫风,别撅着屁股在那儿看酒了,喜欢就直接拿走。”“这多不好啊。”卫风嘴上这么说,却直接提着一瓶,屁颠儿屁颠儿坐上副驾驶傻呵呵地笑。刘云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半路上,夏正行闭着眼睛睡着了。刘云回过头朝祁飞笑。“这孩子酒量不行啊,没我当年十分之一的功力。“卫风在一旁嘲讽。“你就吹吧,夏正行喝了三碗白的,不醉就怪了,你们别吵他,刚刚喝得确实有点多,让他睡,睡醒了就舒服了。““行。”黄豆点头。祁飞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夏正行身上。酒味不难闻,淡淡的,带着一股桂花味。自己酿的就是不一样。一路上颠簸,刘云先把黄豆送回去了,然后把卫风送回了小区。“开慢点,路上小心。”卫风在后视镜里跟他们招手。再过了半小时,车子终于缓慢地开回了家。引擎关闭,夏正行也慢慢地睁开眼睛。“醒了啊?”刘云问着。“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没。”夏正行下车,把祁飞的外套抱在怀里。脸完全不红了,眼神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小子。”刘云拍了拍夏正行的后背。“不错嘛!”祁飞跟着夏正行走进屋子,闻着他身上的桂花酒味,总觉得他哪儿有点不对劲。“夏正行?”祁飞试探地问道。“你真醒了?”夏正行的眼神在半空中划动了一下,而后垂下眼,最终落在祁飞身上。眼神里竟然有疑惑。“祁飞?”夏正行弯下腰拉住祁飞。“你去哪儿了?”夏正行盯着祁飞,语气里有委屈。“我想你了。”第36章 就想想夏正行低头看着祁飞, 桂花酒的味道越来越浓,他好像是要在祁飞的眼中找出些什么。祁飞下意识地往后退,他却径直弯下腰抱住祁飞。“祁飞…”温热的气息响在了耳畔。“你去哪儿了, 我怎么都找不到你。”祁飞身体僵直。“刚刚我们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吗,你还要怎么找我?你都快成我的尾巴了…”喝醉的夏正行就跟个孩子一样,锲而不舍地抱着祁飞不让她走,祁飞的肩膀都被硌得疼。“你以后能不能别总是不吭声就离开, 你再这样我就去买个牌子给你戴上,把我名字、电话号码和地址都刻在牌子上…”“靠。”祁飞被逗笑了。“你真当养狗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牌子, 黑的,白的, 银色?”“你怎么还认真上了…不是,就算买个牌子,你准备让我挂哪儿, 举在头顶上吗?”夏正行没回答, 弯下腰依旧不依不挠地抱着祁飞, 而后抵着祁飞往墙上推, 直到她的后背抵在墙上才停下。“祁飞…”他把下巴搁在祁飞的肩上。这么高的个子,也不知道夏正行这么站着累不累。反正她的肩膀已经开始发酸。夏正行抬起眼, 认真地开始扫视祁飞的脸, 最后视线停留在她的脖子上,突然眯起眼睛。“挂在脖子上行不行?”“你怎么还在想着给我挂牌子?”祁飞都快被气笑了。“下次我得看着,不能让他们给你灌酒…”祁飞还没说完,夏正行伸出手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干什么呢班长, 难不成你准备挂在我手上?”祁飞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夏正行不仅不放,而且把手指滑入了祁飞的手心,温热慢慢往里蹭,最后变成了紧紧的十指相扣。“别动。”夏正行说着,把祁飞完完全全挤在墙角。“你看我像是能动的样子吗?”祁飞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谁再让你喝酒我就跟谁急。”“我难受。”夏正行径直打断祁飞的话。“被挤在角落的又不是你,你怎么还难受上了?”祁飞试图从墙角里挣脱开,结果被夏正行抱得更紧了,他浑身滚烫,就跟个发热体一样。“你难受什么啊?”“你不让我给你挂牌子。”“那你说怎么着吧…”祁飞笑起来。“我还真就不让你挂了。”“不怎么办。”夏正行抬起头,看向祁飞的眼神又像是没醉。“我继续等。”“怎么等啊?”祁飞心里一跳。“等…”夏正行的声音越来越矮,他举起和祁飞十指相扣的手。“一边充电一边等,等到她愿意主动走向我为止。”手心发烫,祁飞靠在墙角看着夏正行,心里有块地方被慢慢撬开,填充进糖味。祁飞低下头。夏正行的眼神…太犯规了。桂花酒味散不开,夏正行的话也一直在祁飞心里盘旋。当天晚上祁飞做了个梦,梦里她和夏正行一起去买了个牌子。夏正行一边朝她笑,一边认真地在牌子上写字。一共四个字。‘夏正行的。’醒来后,祁飞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在自己的脖子间抓了一把,确定没有牌子后才松了口气。这桂花酒后劲儿可真大,就连她也被殃及鱼池。自从去过刘云家里后,姥爷和姥姥就经常打电话来,每次都说。“小飞呢,让小飞接电话。”他们一星期打三四次电话,每次都必定要喊上祁飞。一时间,祁飞也开始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夏正行的姥姥姥爷,还是她的姥姥姥爷。最近几天祁飞一直很提心吊胆。高考的分数快要放榜了,一想到马上就能知道夏正行的分数祁飞就紧张。比起夏正行,祁飞更像是参加高考的那个。她在给放榜日倒计时,夏正行在看书。她在网上查往年高考录取线,夏正行还在看书。看的还是祁飞完全看不懂的医科书。听刘云说,夏正行想要考医大。“医大这大学好是好,但我担心我们家正行考不上。”刘云一边削土豆一边说。“你想啊,医大就在我们小镇这儿,靠这么近,他甚至都不用在学校住宿,我当然愿意让他报考医大,但是入学概率太低了,你都不知道那学校人有多少,那么大个校园,里面跟不住人一样…”祁飞把手上的鸡蛋递给刘云。“夏正行都已经九中第一了,他考不上还有谁能考上?”“你不知道…医大有个死规定,除开高考分数之外,他们还专门儿有个入学前的考试,想上哪个专业就考哪个专业的知识,就跟第二次高考似的,去年那个九中第一不就没考上,最后只能去北京上清华去了…”“这学校这样能还能招到人?”“所以学生人少啊,现在我就在担心这个…况且医大最好的就是医学院,这就更难考了,夏正行非得考这个,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医学这么感兴趣的,我记得他以前都说随便哪个专业都行,偏偏最近,就像开了窍一样,非得考医学院。”祁飞抬眼。“他想考医学院的哪个专业?”“心理医学。”这句话落下后,祁飞撑在桌上的手一僵。“什么系?”祁飞怀疑自己听错了。“心理医学,其实我也分不清这些系别的区别,既然带着个心理,应该就是跟心理有关的专业吧,但也不是心理咨询师那种,应该是专业研究心理科学的…”有个念头慢慢在祁飞的心里升起,塞在口袋里的手指一颤抖,光是想着就觉得手心发麻。连带着眼角发酸。“反正我是全身心支持他上这个专业的,但就是怕他考不上…要是他考个全省第一就好了…”刘云笑起来。“这样那医大就能破格录取他了,也不用再进行第二次高考…我就想想…”正说着,门铃声响起来。刘云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侧脸,留下一道面粉的痕迹。“小飞,帮我去看看,要不就是我订的牛奶,要不就是送报纸或者送信的…”祁飞往外走,脑海里全都是医大这两个字。手在口袋里攥紧刀柄。分数应该能在最近几天会被陆续放出来,也不知道夏正行考得到底怎么样。医大…“来送报纸的!”推开门后,报纸被塞到祁飞手上。她有些怔愣地拿起笔,在单子上签下刘云的名字。自行车铃逐渐响远,祁飞展开报纸,第一眼看到了日期。六月三十日。离十月二十二日还有不到四个月。下一眼落在了报纸上最大的板块。黑红色的字号龙飞凤舞地占据报纸的标题,显眼地想要爬进人的眼睛——‘高考状元提前揭晓,高分破往年记录。’祁飞睁大眼睛,在大标题的下面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夏正行。第37章 偷偷恋爱刘云看到报纸后, 先是愣了愣,而后很快恢复平静。用手擦了侧脸。“本来我准备今天就做点儿简单的,现在好了, 得给他做顿好的...”“欸...小飞,你得帮帮我。”刘云对着祁飞说。“我们趁着夏正行还在外面跑步,给他做个简单的庆祝小蛋糕。”刘云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准备器械,弯下腰拿出打蛋器。“我记得你只喜欢吃糖, 但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是吧,那我们今天就做个不怎么甜的蛋糕...”祁飞接过刘云递给她的碗, 放在手里颠了颠。拿惯了刀,这还是她第一次拿着盛放着蛋黄和黄油的碗。祁飞按照刘云的指示开始拿起打蛋器搅拌面粉糊。打蛋器是手动的, 祁飞一开始没掌握好力度,面粉糊往外泼洒,溅在了手指间, 黄油顺着往指缝爬。过了会儿她掌握了规律。和用刀不同, 用刀重在把力气用在一个点, 而手上这玩意儿重在用力均匀。“小飞我发现你用这些器械用得都挺好。“刘云瞥眼看着。“就像上次你那刀, 用得也很好,上手特别快。”“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祁飞笑着。按照黄豆的话, 她练刀的办法跟要去考新东方似的, 要么拿肉要么拿骨头。殊途同归。“其实我也没什么惊讶的。”刘云从柜子里找出模具。“夏正行从小成绩就好,我头脑子也没什么概念,就知道他老是拿第一,就是没想到这么大个考试他也拿第一。”刘云再次侧过眼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字, 生怕自己刚刚看错了似的。“九中这是第二次出了个高考状元啊,上一个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钟不离,也在医大上学,现在估计已经成教授了。”“夏正行从小就这么乖吗?”祁飞开始削芒果皮,眼睛完全没有落在芒果上。她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完报纸上的消息。夏正行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里面是住着个宇宙还是住着个华罗庚?“他其实一直算是听话,但也不算不让人省心,小孩儿么,怎么可能没个叛逆期…初中那时候,也就是他爸爸…”刘云顿了顿。“他爸爸被送进监狱那段时间,他都不跟我说话,也不高兴学习,还离家出走,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找不到他,报警找他找到快发疯...那次闹得大,我和他姥姥姥爷一整个月都没睡,他回来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祁飞把芒果切成片,想象了一下夏正行冷漠着不说话,还离家出走的样子,愣是没想出来。初中那时候的事儿了…她那时候在干什么?估计在江仁家上演黄金档肥皂剧吧。手上动作加快。门外响起动静的时候,烤箱里的蛋糕已经开始转动,一股奶油混合着芒果的味道铺满整个屋子。刘云走进客厅打开电视,连着个话筒开始唱卡拉ok,每首歌都是祁飞没听过的曲调,电视屏幕上写着大大的六个字。‘粉红色的回忆’刘云拿着歌话筒在电视机前扭动,祁飞听着她唱歌,手上继续削着芒果。“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唱着夏天,夏天就回来了。夏正行一回到就听见刘云吼着嗓子叫,摘下耳机,隔着客厅看向祁飞,两人不约而同地咧开嘴。祁飞扬起报纸朝夏正行挥了挥。夏正行对她比了个‘已经知道了’的口型。祁飞有点儿想笑,明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隔着这么点儿距离,还在这儿打手势,又不是什么默剧。夏正行跨过话筒线走到祁飞跟前,身上带着股清晨的湿润气。“隔这么近你不会直接过来跟我说话啊…几米的距离,你是不是下次还要跟我邮信?”祁飞说着盯向夏正行的眼睛。“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考了第一啊,不是全班第一,全省第一…”祁飞话没说完,夏正行伸出手径直握住祁飞的右手。祁飞还没反应过来,夏正行就拿起手指蹭着她的手心往里顺延。“刚刚弄了黄油和蛋黄,我还没洗手…”夏正行压根没给机会让祁飞说完,温热贴着温热,下一秒他的手指就毫无缝隙地嵌入祁飞的手指。十指相扣。黄油和奶油味一下也蔓延向他的手指。祁飞心里咯噔一声,立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你妈还在呢。”祁飞的手被夏正行牢牢握住。“所以呢?”夏正行看着祁飞,把手握得更紧。“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不是…”祁飞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含糊着,刘云拿着话筒朝他们转过来,跟着电视屏幕上的张学友一起大声喊。“那边的朋友,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祁飞慌乱地拉着夏正行的手往背后拽,另一只手抬起来,咧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夏正行低笑着,也跟着祁飞一起把手举起来,而举在背后的手则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转过头看向祁飞,食指在祁飞的手心轻轻地划过。烤箱在同一时间发出滴的几声,芒果蛋糕的味道转到最浓。明明是为了给夏正行做庆祝的小蛋糕,到了餐桌上好像只有祁飞一个人在吃。不甜,奶油化开,芒果味很浓。吃完一个,刘云给祁飞再放盘子里一个。好不容易再吃完这个,夏正行骨节分明的手也抵过来新的。“不是…”祁飞看着盘子里的蛋糕无奈地笑出声。“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猪在喂了?”每一条进入他们家的狗好像都没办法饿着出去。刘云拿着话筒又回客厅唱歌去了,夏正行隔着餐桌朝祁飞笑,眼睛弯成两条微微下弯的弧线。“她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你说呢?”祁飞趁着刘云转身,立马把盘子里的蛋糕全倒到夏正行的盘子里。“她儿子考了全省第一,能不高兴吗?”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上面显示着‘黄豆豆豆’四个字。祁飞一边拿起电话一边往外走。手机的另一端传来风声,黄豆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油纸袋里发出来的,闷闷的。“祁飞,你能不能来帮帮我,老三这会儿拉着我不准我走,非要拉着我去喝酒。”“他怎么了,被钢厂辞了?”“不是,是他副业上的事儿。”祁飞站直身。“他碰瓷被警察抓了?”“也不是,他说自己有单大生意被人抢了,现在愁得直抽烟呢…”黄豆说到一半,电话对面传来老三的嘶吼声。“老子好不容易接到的大生意,钱多到能吃半辈子了,他妈的半道上被人搞走了!”“什么生意?”祁飞漫不经心地朝着电话问。“你不说不干了吗?”“跟以前不一样,这次出得金额大,我不也是在为了自己老了做准备,谁知道被个缺德的给抢走了,算了…”老三开始自说自话。“反正雇主这事儿出得也挺缺德的,说是让我把一男孩儿弄到上不了大学。”“这事儿是挺缺德的。”黄豆插进话。“高考成绩不是没下来吗,你们雇主怎么知道谁上哪个大学?”“谁他妈知道,我名单还没领到手,就知道成绩很好,好像姓个夏…夏什么来着,其余就不知道了。”“什么?”祁飞立马站直身。“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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