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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绕指柔/将军绕指柔》TXT全集下载_2(1 / 1)

“殿下当年一派烂漫,先帝宠爱都来不及,又何曾真正生过殿下的气?”韦士彦声音轻缓,面色也明显轻松了不少。“魏琼之事,以后不必再提了。”闻长歌突然又添了一句。“是,殿下,士彦明白了。”韦士彦恭敬一声,而后果然绝口不提魏琼之事,又闲话了几句,而后才告辞出了公主府。见得韦士彦出了门,闻长歌坐在椅子没有动弹,她眉心微蹙思忖了片刻,而后唤过红楠,让人火速将云翮给找来。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云翮就一阵风似地进了府。“公主,何事?”云翮进门就问。“韦士彦刚刚来过了,是特地来和我说魏琼到了邺州一事。”闻长歌道。云翮一听这话,神色立即变得有些警惕起来。“依公主看,韦士彦此举有何目的?”云翮问。“我一时还猜不透他的用意,不过他来试探我对魏琼的态度是明摆着的。”闻长歌起身站到窗前,眼睛看着院外道。“公主,无论他有什么目的,魏琼都不能落入候官司之手,更不能叫韦家所用。”云翮走近了,声音里颇有忧虑之息。“是啊,公主,你可得救一救魏将军,好歹是公主当年看上的人,总不能落到韦士彦的手上任他摆布吧。”红楠走了过来,说得一脸的焦灼之色。闻长歌听了这话,先是没好气瞥她一眼,过了片刻,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红楠说得没错,怎么着当年他都入过我的眼,我总不能任他被人随意欺了。”闻长歌坐到窗边的一张小榻上,眉眼弯起,面上笑意顿生。云翮与红楠见了闻长歌的笑意,一时间心里都是一阵轻松之感,恍如看见了她从前姿意俏皮的模样。自先帝离世,她已是很久没有这般笑了。“公主,云翮这就回去安排,亲自带人去邺州一趟。”云翮一抱拳,而后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出门去。“慢着。”闻长歌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云翮闻声停了脚步,面上露了疑惑,还以为闻长歌一时又改变了主意。“我和你一道去。”闻长歌自榻上站起身,唇角噙着一丝笑意道。“公主这是何意?”云翮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旁的红楠更是着了急,正待开口劝阻。第4章“红楠,传话出去,将我要出行去邺州的阵仗弄得大一些。”还未待红楠开口,闻长歌就对着她吩咐道。“还要大张旗鼓的去?那韦士彦不是就知道了吗?”红楠一时弄不明白了。“还是公主想得周到,云翮这就去安排。”云翮已是反应过来了,微笑着躬身一礼之后告辞了。“公主,红楠可没云大人那般聪明,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这样啊?”屋内,红楠很是急切地问。“我又没嫌你笨,你急什么?”闻长歌慢腾腾地回了她一句。红楠听得这话一时发了窘,才走到了门口的云翮听了这话,一时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十日之后,地处雍国边境一直鱼龙混杂的随州城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群人鲜衣怒马,簇拥着一辆奢华宽大的马车驶进了城,住进了随州城最为上档次的万福楼客栈。万福楼客栈附近那眼尖的闲人传出话来,说看见那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位生得貌美异常的尊贵女子,众人猜说那是京都皇城来的贵人,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来了随州城。“云翮,对面怎么样了?”万福楼二楼的廊道里,身着妃红色大袖襦裙的闻长歌站在栏边,看着不远处的河对岸问道,对岸就是虞国地界邺州,也就是魏琼如今的藏身之地。“我让朱雀带了一批人,扮作商客进了邺州城内四处活动,听传回来的消息说,这几日一直有不明身份的人暗中跟踪他们。”云翮回道。“韦士彦的鼻子倒是灵得很。”闻长歌听得冷哼了一声。+“可惜遇上了公主,他这鼻子再灵也是白费了。”云翮口带讥讽,而后又走近了一点,和闻长歌耳语几句。“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赤鸢这小妮子还真是能干。”闻长歌听得面露惊喜之色。云翮听得点了点头,面上也很是欣慰的模样,而后便与闻长歌告退出了万福楼。云翮走后,一旁侍立的红楠拍了下脑袋总算恍然大悟了,她终于明白过来了闻长歌为什么要亲自来随州了,为的就是将候官司的人都吸引过来。其实在她们出发之前,赤鸢早几日就带人潜入了虞国,秘密寻找魏琼的踪迹。而候官司的人却是跟着闻长歌一路来的。到达随州之后,又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云翮派出去的朱雀一行人身上。没有候官司的人干扰,赤鸢一行自然就可以顺利有所收获了。待到掌灯时分时,万福楼一个不起眼的小伙计上了二楼,他手里捧着一只托盘,看样子是给楼上的贵人送晚膳的。闻长歌正坐在屋内案桌旁,那小伙计进了屋,先是将饭菜摆齐整了,而后突然间手心朝上,袖中就滑出一物露了出来,闻长歌一眼瞥到,就点了点头。那小伙计掌中是一块镂雕旋纹的玄色牌子,是内卫营谍者的标志。“主子,云大人说了,主子想见的人到了,让小人这就带主子过去。”那小伙计低着声音道。闻长歌听得面露惊喜之色,她转过脸对红楠道:“你去叫丹珠进来,换上我的衣裳,然后你二人带够人,坐上马车去城中逛一圈,哪里热闹就去哪里。”红楠到底不是真笨,这个时候已是明白了闻长歌的用意。她点点头,快着脚步就出了房门。一会儿功夫之后,就有人看到,一群锦衣侍者拥着位身着大红罗衫头戴帷帽的女子上了外面的马车,缓缓朝着城中繁华之地驶去。身后黑暗处,几个身着黑衣的身影,也似鬼魅般的飘了出来,而后悄无声息的紧追着马车而去了。“主子,外面候官司的人都被引开了,请随小人来。”二楼门口处,那小伙计站在闻长歌的门外道。片刻之后,闻长歌推门出来,她已是换上一身夜行衣,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着夜行衣的侍卫。小伙计带着几人自一处隐蔽楼梯下了楼,又推开了后门,几个趁着夜色翻身上马,很快就消失一片夜色之中。一行人跟着那小伙计奔行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等到了一幢似是废弃已久的宅子之前,小伙计下了马,将闻长歌带了进去。“公主,你来了!”闻长歌才跨进院门,里面的云翮带着人就迎了出来。“人呢,怎么样了?”闻长歌脚下不停,一边往里走着一边问道。“公主,人在里面,受了重伤,怕是凶险得很。”云翮立刻回道。闻长歌闻言脚步一顿,面色神色也微微变了一变。“没得治了吗?”“不,大多是外伤,及时止血就会有救,可他一直不容人靠近一步。”云翮面露为难之色。不容人靠近?闻长歌听得面露惊讶之色,忙示意云翮立刻带她进去。这处院落外成看来很是破败,里面的几间屋子倒算是干净的,闻长歌进了屋,就见得里面点着一盏灯,一张有些简陋的木榻上,似是躺着一个人。闻长歌快走几步,想至榻前去看一看。“公主,小心……”随着云翮一道进来的赤鸢忙护在了闻长歌的身侧。闻长歌脚步顿一下,抬眼往榻上看了过去,就见得榻上歪靠着一人,束发散了一半,发下露出的半张脸上,都是斑斑血迹,身上的衣裳也破了好几处,胸口和胳膊也全都像沁满了血。“这,这怎么成了个血人了?”闻长歌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公主,他身上的血多是虞国追兵的,我收倒消息带人赶到时,他一个人正与上百个虞国兵士缠斗。那些人一轮又一轮上前,可这人实在是勇猛,手中的匕首都砍得卷口了,身上也受了多处伤,可他硬撑着不倒下,到最后都杀红了眼,连我的人都一道要砍……”赤鸢只说了几句话,可闻长歌听得面色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她能想像得到,榻上这人,刚才是经受了怎样惨烈的一战,以一个之人对抗上百人,这怕是凭着一股强弩之力竭力拼杀,只为求得一线生机。闻长歌放慢脚步缓缓走到榻前,停顿片刻,便弯下腰,想要拨开他散落在脸上的头发看一眼。“公主且慢,这人虽是昏沉的,可一直不容人近身治伤,我试了几次他都突然暴起挥刀,云大人也试了可也一样,我等担心他过于激动胸前伤口崩裂,故而不敢再靠近了。”“是的,此人连日奔波躲避追杀,又加上刚刚的一番厮杀过度,怕是神智正处昏乱的边缘。”云翮也走近了道。闻长歌又仔细看了眼,果然见得榻上之人的一双手护在胸前,手里紧紧捏着的,是一把沾满鲜血刀口卷钝的短刃,一副死死防备的模样。可他胸口的黑衣上一片濡湿,正有血不停流出来,或是不及时止血治伤,他怕是活不成了,想到这里,她不禁轻叹了口气。闻长歌转过脸来,见得榻边小几上放着一盆凉水,她走了过来,将那盆水端了起来,然后走到榻前,突然抬手一扬,就将那盆水整个倒在了榻上人的脸上。一旁的云翮与赤鸢见状都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就见得闻长歌已是站在了榻前。“魏琼,你听好了!想要活命的话,松开手,放下刀,尽快治伤。”闻长歌抬高了嗓音,冲着榻上人清喝了一声。榻上躺着的,正是赤鸢自虞国边境救回来的魏琼,受伤过重,濒临混乱癫狂边缘的的魏琼,被刚才的那一盆凉水突然泼在了脸上,似是恢复了一点神智,像是听清了闻长歌的话,持着匕首的手动弹了下,可还是迟疑着不愿放开。“魏琼,你若是还想有朝一日再回长庆城,手刃昏君为父报仇,你就得将刀放了先治伤。否则,你就只能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你那老父亲定是会痛骂你这个不孝子的!”闻长歌的声音更大了些,语气也更加的犀利了。闻长歌的话似是刺激到了魏琼,他闷哼一声,然后突然朝着闻长歌的方向举起手中的刀,赤鸢见得心惊,忙要上前阻止,这时却见魏琼的手举到一半就松懈了下来,那刀也“吧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云翮与赤鸢见上面上都一喜,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起闻长歌来,魏琼的防备之心终于她的几句严辞厉语给化解了。“赤鸢,叫大夫进来。”闻长歌看着榻上已彻底隐入昏迷状态的魏琼道。赤鸢忙答应一声出了门。闻长歌坐近了一点,伸出手来,将魏琼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又自袖子拿出帕子替他擦了两下。渐渐的,魏琼的一张脸就露了出来,因着失血过多,他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比起三年前,他的轮廓更加深邃分明了,就算是一副重伤昏沉的模样,仍是能看出脸上的昳丽隽秀之色。“这明明生得一副如玉公子的模样,怎的就沾染了这一身的血腥?”闻长歌注视了魏琼片刻,口中忍不住又低叹了一声。“正所谓世事难料,人生无常。”云翮听得也叹息一声。第5章“公主,大夫来了。”片刻后,赤鸢进了门,身后跟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这人伤得重,伤口处理起来可能看不过眼,还请公主回避下。”那老者对着闻长歌道。“有劳秦伯了。”闻长歌朝着老者点点头,而后就和云翮一道出了门。“有秦伯在,魏琼的伤势应无大碍。只是此地鱼龙混杂,时日待得久了怕是会走漏风声,保不齐对岸虞国追兵会混进来,还有韦士彦的人也只是一时被骗过,此事公主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外间,云翮对着闻长歌道。闻长歌听了点点头,她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的夜色,而后缓着声音道:“待秦伯处置好他的伤口,如果确定他可以坐马车,天一亮就带着他走。”“云翮这就去安排,让赤鸢带着魏琼走小道回都城,我随着公主的车驾走大道。”云翮道。“不,不能这样。”闻长歌连连摇头。“怎么?”云翮面露疑惑。“韦士彦生性多疑,此次叫人一直跟着我,却是任何收获都没有。等到明日怕就会反应过来是我摆了他一道。这回去京城的各条路上,候官司的人定是撒下天罗地网,赤鸢带着人怕是不好行路了。”闻长歌道。“那依公主的意思,是让魏琼跟着公主的车马一道走?”云翮猜度着道。闻长歌笑笑点了点头,而后又道:“让他跟我先去南都别院,等他身上的伤都好了,再回京城不迟。”“还是公主想得周到,魏琼此时身受重伤,的确不能长时间颠簸跋涉。”云翮点点头道。“你直接点,就说我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好了。”闻长歌笑眯眯看着他。“公主,您那香玉好似不是什么善茬,您可得小心一点……”云翮忍不住也笑开了。……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万福楼门外就摆了四五辆车马来,听说是自皇城来的贵人要返程了。不多时,停在楼外的车马开始一辆接着一辆的启动了,闻长歌上了正中一辆宽大的马车,才坐靠到车内的软榻上,就见得红楠轻盈着脚步掀着帘子进了车内。“公主,我过去悄悄瞄了一眼,那人还睡着的,好似还挺虚弱的模样。”红楠压着声音,面上却是笑盈盈的。“看了就看了,你笑什么?”闻长歌瞥了她一眼。“我替公主高兴,那人好似比三年前更加好看了。”红楠笑得更加贼兮兮的感觉。“一身的伤,哪里就好看了?”闻长歌低斥一声,脑中却是浮现了昨夜魏琼那张瘦削苍白沾满血污的脸,她心里突然就感觉沉了一沉。“叫人小心伺候着,车速不必过快。”闻长歌吩咐了一声。红楠连忙应下,又掀开车帘叫了车外的小厮将闻长歌的话交待了下去。两天之后,闻长歌的车驾到达了南都别院。南都与随州毗连,因着气候适宜,四季如春且风景宜人,一向有雍国“春城”之称,雍国的达官贵人多有在此置着别院。闻长歌的公主别院早些年由先帝赐予,只是她一直未出京城,这处别院也是她临来随州之前才想起来的。翌日早上,南都公主别院之内,一个身着青衫的小厮手里捧着只托盘推开了僻静处的一扇屋门。刚进屋他就感觉到气氛有丝异常,于是赶紧抬眼看看屋内的床榻,这一看就吃了一惊,床榻靠背处靠坐着一人,一身白衣中衣,墨发披散着,一张脸隽秀苍白,可眼神却是犀利着,蕴着浓浓的冰冷与警惕之意,正也抬眼朝他看了过来。“啊,将军你醒了,正好,洗漱下就可以吃早膳了!”青衣小厮收回了脸上的惊诧,又举举手里放有汤碗的托盘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的人?”榻上的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点初醒后的暗哑,却是有一股冷意。“这是我家主子的别院,我自然是我家主子的人。”那小厮笑嘻嘻地道。“你主子?谁?”那人又问了一声。“将军稍安勿躁,待小人伺候您洗漱一番,等吃了早膳,再请大夫过来替您换药。”那小厮却是避开了问话。榻上的人自然就是被闻长歌带回别院的魏琼,他听得这小厮不肯回他的问话,眉心一拧,正待一纵身自榻上坐起来,谁知才一使劲,胸口处就一阵剧烈的痛意袭来,他忙用右手撑了下,这才发现手臂上也是疼痛难忍,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任重伤,如今仍是难以下榻。那小厮见状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快步走过来扶着魏琼慢慢靠在了一只大迎枕上,。“将军勿动,秦大夫吩咐过了,将军失血过多,胸口伤口又深,该是要在榻上好好将养着。”小厮道。“有劳了。”魏琼靠在枕上缓了一会,见得那小厮正转过身,正在准备洗漱之物,还是开口道了声谢。“将军不必客气,我叫青鹤,是主子特的吩咐我来照料将军的。”那小厮回头道。“我记得我昏迷之前见过一个女子,没看清模样,只感觉她凶悍得很,好似还泼了我一脸的水,那女子莫不就是你所说的主子?”魏琼轻缓着声音,一边回忆一边道。“凶悍?不不不,将军肯定是搞错了,我家主子生得貌美,性子又极为平易可亲,哪里有半份凶悍模样?”青鹤连忙否认,头也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是吗?”魏琼面上露出了将信将疑之色。“那请通报一声,就说我醒了,想见一见她。”魏琼又道。“主子早有吩咐,一切待将军养好伤再说。”青鹤一脸的笑意,却是拒绝了魏琼的请求。看这青鹤虽是一脸的笑容可掬,却是个难以通融的模样,魏琼索性不再说话了,只默默洗漱了,又喝了些汤羹。……又过了一日,又是个大清早上,那小厮青鹤一路奔跑着进了闻长歌的院子。寻着了红楠又急匆匆去见闻长歌。“公主,青鹤扛不住了,那魏将军昨日还一副弱病秧子不能动弹的模样,可今日一大早他竟变了个模样,我伺候他洗脸时,他一把勒了我的脖子,差点没叫我断了气……”青鹤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脖子比划着,一副委屈带惊吓的表情。闻长歌听得魏琼恢复得这么快,心里倒是有点高兴起来,见着青鹤表现得很是夸张,她瞥他一眼有点没好气地道:“你又不是个娇弱姑娘家,他勒你脖子你不会还手啊?”“可不敢,云大人都说了,那魏将军可是公主的香玉,青鹤长十个胆子也不敢还手。”青鹤仍是说得一脸的委屈。这个云翮,竟将她的玩笑话说给青鹤听了,闻长歌听得心里好笑又好气。“什么香玉,净听云翮胡说!”她斥了一声,吓得青鹤忙往后退了两步。“他好好的干嘛要勒你脖子?”闻长歌又问。“昨儿清早他一醒来说要见主子叫我来通报,我没答应,他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我还以为他是个好脾性的。谁知道他今日一早恢复了竟就发作了,一把勒着我脖子,只到我点头答应来通报主子他才松了手。”青鹤又道。“行了,你回去吧,就说我空了自会去见他。”闻长歌朝他挥了下手,青鹤这才答应一声告退出了门。待到午膳过后,闻长歌没有和往常一样进内室歇息,而是对红楠说要出门。“公主,是,是去见魏将军吗?”红楠面上有丝激动。闻长歌点了下头,红楠立刻抬眼将她周身看了一圈,见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轻便的豆青色襦裙,忙劝着她就进屋去换身衣裳,再好好妆扮一番。“走吧,费那个劲做什么?”闻长歌毫不在意,快着脚步就出了门。“也是,公主这般天然去雕饰,更会叫那魏将军为之倾倒。”红楠紧跟在身后小声嘀咕着。闻长歌听了白一眼红楠没说话,心想依魏琼那副冷傲性子,要是知道是自己费心救了他,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表现,说什么“倾倒”,能不拔刀相见就算是好的了。很快,两人就到了魏琼所在的院子。闻长歌才走进院子,就见在青鹤正自从里面走出来,见得闻长歌忙躬身行了礼。“主子,魏将军正在内院,我带您进去。”青鹤忙迎着闻长歌往内院去了。“我自己进去看看好了,你们在外面等候。”闻长歌却了摆了下手。“主子,那魏将军一身杀气,还是叫红楠姐姐一道跟着进去吧。”青鹤有点不放心的模样。听得青鹤说得这话,红楠面上也露出了担心之色,闻长歌却是笑了笑示意她不必跟着,而后就上前几步,只身进了内院,青鹤和红楠只好一脸紧张地守在了外面,又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闻长歌进了内院,原以为魏琼必是一脸冷意的坐在屋内等着她,可令她惊讶的是,榻上没看见人,屋内的案几前也无人,她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了,这人难道出了屋子?可青鹤明明说他在屋内的?闻长歌正诧异间,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脖颈上一阵冰凉之意,她被吓得一个激灵,低眉一看,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架上了一把短刃,虽已是钝了口的,却也是冷厉袭人,只要自己一动弹必定会当场血溅三尺。闻长歌没敢动弹,只将眼光上移了下,果然见得自已身前站着一个人,身姿修长瘦削,隽秀白皙的脸上,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正带着犀利与质问看向了她。“魏将军不是说想见我吗?怎么,我来了,你就这般招待我?”闻长歌看着了自己脖颈间的那把短刃,轻缓着声音笑着道。心想还真被自己料到了,这一来他果然就拨刀相见了。第6章“我要见的,是你家主子,不是你这样的小丫头。”魏琼的声音比之前一日褪去了沙哑,虽还是冷冷的,可透着有股子干净气息,很是好听。小丫头?闻长歌愣住了,心想他怎么认不出自己了?随即又想想,这都三年了,自己的容貌想必有些变化,再说了,那时自己身着盛装,又坐在上首的父皇身边,魏琼离得有些距离。再说他性子傲气,定是不屑仔细看一眼她,如今见了面他认不出自己也说得通了。闻长歌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恼了,好歹当年自己一眼瞧着他就觉得顺眼的,没想到他倒是没正眼看过自己。“你既知我是只是个小丫头,可怎么还拿把刀吓唬我?”闻长歌心中着恼,面上却是带着笑意。听了这话,魏琼似是愣了下,再看看自己手中刀刃,抵上的正是她柔皙白嫩江的脖颈,似是自己稍一用力,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娇俏女子立刻就会香消玉殒。他的脸上掠过一阵尴尬之色,随即手一抬就将短刃挪开了。闻长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个伺候人的小丫鬟了,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本来自己还为怎么说服他为虞国效力而伤脑筋,也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这下倒是简单多了。“这是哪里?你主子究竟是何人?”魏琼默默坐回了屋内案几旁,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些。闻长歌听得面上一喜,她走近几步,然后看着魏琼笑盈盈地开口了。“这儿是雍国境内,南都城。我主子嘛,与将军算得老相识了。”闻长歌清脆着声音脱口而出。“雍国?老相识?”魏琼面露惊讶之色。闻长歌点点头,又好奇的又仔细看看他,心想他莫不是想起三年前宫宴之上的事了?“那夜我昏迷之前,见过一个颇为凶悍的女子,是不是你们主子?”魏琼抬起头,试探似地问道。“是不是还泼了你一脸的凉水?”闻长歌笑着补充道。魏琼点了点头,心里笃定闻长歌是那女子的侍女,当时必也是在现场的。“当时情况危急,将军身受重伤流血不止不容人靠近半分,我家主子那也是情急之下的举动,平常嘛,她倒是个极和善的人,不会那般凶悍的。”闻长歌还是忍不住为她自己辩白了一番。“你主子,便是雍国昭宁长公主吧?”魏琼突然又出声道。“魏将军何以得知?”闻长歌抬高了声音,问得一脸的惊讶。魏琼没有立即回话,他自案前起了身,站在窗边背着手朝着院内看出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闻长歌也没说话,只是移步也至了窗前,顺着他的眼光看出去,却是发现外面院内有一条石头铺就的小路,路中间,有颗竹笋却很是神奇地将石头掀开了一点,自石头缝隙里钻出来,冒出了尖尖的头角。“在雍国,一个女子,手底有那么些行迹诡秘,身手不凡的高手,又有能力潜入到邺州城,除了雍国内卫营的实际掌权人昭宁长公主还会有谁?”过了片刻,魏琼声音幽幽地开口了。“哦,我听将军话里的意思,你对我雍国内廷之事倒是有所了解,对我们家长公主也很是关注了?”闻长歌笑笑道。“说吧,你主子救我,条件是什么?”魏琼却是不理会闻长歌的调侃,他转过脸来,看着闻长歌冷着声音就问。闻长歌听得愣了下神,心想正如云翮所说,这魏琼果然是不是个善茬,他只字口不提昭宁长公主救他脱困的恩情,就连句客气的敷衍话都不愿意说,只是直接问救他的条件,这性子,真是傲气得得跟块铁板一般。“这个呀,主子倒是没说,她只说魏将军当年无礼于她,这回她费心救了将军脱身,就只希望将军能亲自跟她道声谢,承认当年有眼不识金镶玉,错过了她。”闻长歌清了清嗓音,声音轻轻缓缓的,说得一脸的俏皮,心里却是忍不住一阵想笑,她很想看看这一脸冷傲的魏琼听得这话会是什么反应。“倒劳你主子费心了,只是魏某如今如同丧家之犬,只能四处逃遁为生,那什么金镶玉的,永远不识得也罢。”闻长歌一下子就被魏琼的话给噎住了,她一时无话应对,只好低叹了一声。心想这人的性子,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一张口说话就让人听得极不顺耳。听得闻长歌的叹息声,魏琼却是又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我猜将军刚才是在看路中的那新笋吧?”闻长歌指着院内的竹笋道。魏琼没说话,眼光重新又落到那笋上,算是默认了闻长歌的话。“那石头足够坚硬也足够强大,可那笋依然顶开它冒出了头。不过在这之前,它定是经历了很长一段我们所看不到的艰辛,它潜伏于地下,忍受寒冬与黑暗,默默蕴积够了力量,就为了破石而出的那一刻。我猜魏将军的心志,定是和那笋一样吧?”闻长歌清脆着声音说出一番话,魏琼听了面上似有震动之色,他又抬眼仔细看看她,这时这才发现她眉眼生得很是清丽,端的是一副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模样。“你主子身边的人,都是和你这般吗?”魏琼缓着声音,倒是听不出情绪来。“魏将军,你……这是想夸我吗?”闻长歌笑弯着一双眉眼看着他问。“夸?”魏琼冷哼了一声。“你这猜度别人心思的功夫倒是值得一夸。”魏琼顿了片刻还是开口了。“多谢魏将军夸奖……”闻长歌竟是喜滋滋地道了声谢。魏琼见她这样一时倒是无语了,他在窗前静立了片刻,而后还是走回到了案前坐了下来,也不说话,一副不想再理闻长歌的模样。“我见将军有些乏了,不如先歇下吧。我家公主说过了,将军只需在这里安心养伤,其余的事,都不必理会。”闻长歌站在窗前,面上仍是带着一丝笑意。她刚才已是发现他胸前的白色衣衫上似是有些濡湿,想是他过早下地活动,已致胸口伤口崩裂,好似又出血了。“你回去转告她,不用费那么些心思转弯拐角了,魏琼既是受了她的恩惠,端是没有欠恩不报的道理,有什么地方要用到魏琼请她直说出来。”魏琼垂着眉眼,声音低低的,面上一丝表情也无。唉,这人还真是心肠硬,这好言好言语的说了半天,他竟是一丝感动都没有,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昭宁长公主”更是没有一丝好感。闻长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而后就道了声告辞转身就朝门口去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待闻长歌的一只脚都快跨出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句问话声。看来这半天的功夫没有白费,这人还知道问自己的名字,闻长歌心里一阵窃喜,她慢慢转身过来,然后看着魏琼轻笑着道:“我姓常,非常之常,对酒长歌的歌,魏将军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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