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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恭迎长公主》TXT全集下载_16(1 / 1)

皇后倩笑着颔首道:“那是自然的。”魏敏似新月一般的黛眉渐渐染上了倦色,轻蹙着眉头失魂儿一般的回了听风阁。行至院前,便见一个穿着银边绣云纹锦袍的男子正焦急的守在门前,时不时踮脚向内探着。见他双手紧攥了攥,似是鼓劲打气一般,终于做足了功夫,才踏了一步忙又缩回了。口中还不住的念叨着:“不好、不好。”“李大人。”她走上前去,声音中不自觉又带上了往日的灵动,轻巧的唤了一声。李逸却是被这声音赫了一跳,忙复转正了身子,将自己仓皇失措的神色敛了敛,轻咳了两声掩饰道:“郡主安好。”上回她细瞧了瞧他给的那块玉牌子,才知那是男子出生时刻了名字生辰的牌子,乃取平安吉祥之意,一人只得一块。想必是他慌乱之下拿错了的,如今来讨了。恐他不好意思开口,便先道:“那玉牌就在我殿内放着,谁都没教碰的,我这便给你取来。”李逸见她会错了意,当下便有些急了,忙拦住道:“不不不,我不是来要那个的。”他打张着双臂,挡在魏敏身前,倒教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探问道:“那大人是……?”李逸见她红起来的脸,登时往后退了大步,双手背后直磋磨着。半晌,大胆道:“我今日无意间路过平南王府,便去打探了一番,你哥哥虽是禁足,但只是不教随意出府而已,一切行事皆不拘着的。你只安心便是。”说罢,心虚的吞了吞口水,确是……确是无意间路过的。魏敏亦不自觉的放下了戒备,欣喜道:“真的?”见她殷红的唇角漾起了一抹笑,他亦泛红了脸颊,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连连点头道:“我向来不扯谎的。”又想起自己方才说的“无意间路过”,便又在心内默默补了一句:只这一回,对你。魏敏心感安慰后,眉眼也不觉变得清亮起来,因不知要如何谢他,便道:“进去喝口茶罢。”李逸生恐她又要将那玉牌寻出来退还给自己,便摆手道:“不必,不必。”说着大步向后退,临走了还不忘转身道:“若你在宫中有何要紧事,可寻我小姑姑,她定会帮你的。若帮不了的,转达与我也可。”魏敏怔了怔,只冲着他笑。他登时如被注入什么力量似的,步子都跨的更有力了。心驰神往间,还撞着了好几个丫鬟太监。*苏婉已试着去进宫请见苏桓,奈何他根本不愿见她。因心内担忧着魏衍,翻来覆去的总是不能入眠。正沉思着,只听得窗前“咣”的一声。将她的神思骤然唤醒,她不敢去看反将锦被往自己身上拢着。欲唤采青时,见珠帘后缓缓走出熟悉的身影。魏衍气定神闲的拍了拍衣角的灰尘,蹙着剑眉道:“早知道该把那窗牖上头的框子砍低些。”☆、晋江文学城正版“王爷……?”苏婉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一时又惊又喜。魏衍瞧见她缩在角落中,眼底一片乌青, 头发亦是散乱的, 不觉好笑起来。“外头冷, 你快进来捂捂。”苏婉说着便自然的将自己的锦被揭起一角。魏衍默了一瞬, 灼灼的目光瞧着她。她顺着他的视线, 才瞧见, 自己只着亵衣, 且凌乱不堪。虽上回已有肌肤之亲,可因着她背上有伤他便只将床让给她一人睡着,若说同床而眠,竟是没有过的。苏婉生恐他会错了意,忙先径自贴着里头的墙躺下,给他让足了地方, 才缓缓道:“这里, 你躺这里罢。”若只睡她一人, 她的床绝不算小的。可如今硬是塞了两人,其中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却显得挤了些。饶是苏婉已给他让出地方,他顺势躺下时, 仍紧紧贴住了她。苏婉的脸登时便绯红起来, 纵是他从外头带进的凉气都不能让她缓解一二。魏衍躺了一会子,便侧过了身子对着她,空出了些地方, 他将被子往下掖了掖,将她裹住。“莫让凉气侵了热身子。”他半撑着额,沉声道。苏婉秀眸泛着光,顿了良久,忽而探手前去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中,声线有些发颤:“王爷,我不怕冷,不怕的。”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胸前,他觉得心内某处动了动。大手扯过锦被,将二人裹在一处,任由她隐在怀中的泪珠将他的衣裳濡湿大片。良久,见她肩处不再颤动,便从怀内拢起了她的下巴,“不哭了?堂堂长公主,还怕没了本王嫁不出去?”苏婉听见他这话,不免狠了狠心,朝他腰间恰了一把。力度不大不小,他还是闷哼了一声,她忙问道:“弄疼你了?”魏衍反捉住了她的小手,应了一声。而后如愿的瞧着她眼中的疼惜。她的伤心,是为着苏桓伤了他么?若今日动手的人他,她又当如何?只一瞬,他便将这念头从脑中挥散而去,略显粗粝的手抚上她的面颊,缓缓摩挲了几下。罢了,只要她情愿与他回九江去,一切他便都可不计较了。苏桓自知杀不了他,便弄出这些事。无非是想用舆论压着他,令他即便出兵攻了他,也因名声而难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阿衍……”苏婉见他神思游离,便有意亲昵的唤他以示讨好。魏衍回了神,便低头瞧向了她,墨眸深了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苏婉,你可想好了?”他问的突兀,苏婉尚未反应的及,只听见门外道:“殿下,我进来将殿内的烛火都灭了罢,殿下该早些歇着了。”问罢,见殿内无声,采青便当她已睡下了,预备径自推门进去灭烛。苏婉当下一慌,忙从魏衍的身上翻过,自己躺在了外侧。用锦被和身子将他挡住,稳了稳声线,才道:“进来罢。”采青得令缓缓推门而入,便苏婉被角凌乱,便欲上前整理。“你快些灭了烛火罢,我倦了。”苏婉见她朝自己走来,身子不由得一僵忙拦住了她。“殿下即便忧心王爷,也该先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若是殿下也病倒了,还如何去救人?”采青也知,如今的皇上早已并不是那个在苏府中整日缠着殿下一起玩乐的苏桓了。平南王之事,殿下已入宫几次,可竟连他一面都未见着。当真帝王之心,这般绝情。即便苏婉不说,她仍能觉出她的无力来,因而便忍不住叮嘱几句。好一会子,在苏婉的极力催促下,她才退下了。一时,殿内只剩一片漆黑,她抿了抿唇屏住了呼吸,缓缓的钻回了被中。目光只怔怔的瞧着上空,不敢斜视,半晌才轻声道:“王爷……?”等了半晌,却不见回应,欲伸手推一推时,听见了耳边均匀深沉的气息。她贝齿轻咬了咬唇,眼角弯了弯,小心翼翼的凑着身子探了过去,在他怀中蹭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许是许久未觉如此安稳,不多时竟便沉沉睡去了。片刻后,魏衍缓缓睁开了眼。他终是没有问下去,或许,是不敢问下去。他怕会听见他不愿听的回答。*从那日后,李逸便时常借着入宫陪伴小姑姑为由,去听风阁给魏敏递送消息。魏衍亦觉出了他的监察,魏衍虽与李崇不睦,却未因此迁怒于他,见他是与魏敏送消息,甚至有意让人透漏些讯息给他。魏敏因感念他的报信,又不知何以为报,便只在他来时备上些自己做的点心,算是心意。“你放在这里,便退下去罢。”魏敏见丫头已将杏仁酥备了出来,便命她退下了。“你瞧我带了什么来?”李逸手提着一个笼子,罩着大红绸布,正朝这边走来。在目光触及桌上精致的糕点时,略顿了一瞬,杏仁酥在这宫里头原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只因皇上喜爱,是以宫人多习这膳做法,以博圣宠。连小姑姑宫中,亦时常摆放着。魏敏满脸疑惑的瞧着他手里的东西,蹙了蹙眉道:“这是……?”李逸瞧着她清澈无暇的星眸,不由转了色,自己当真是多虑了,郡主又怎会是那般趋炎附势之人,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你且等等,”他故弄玄虚,有意将身子挡在魏敏前头,捣鼓了半晌,仍将那物遮在红绸一下,捧在了魏敏面前,笑道:“臣,臣送于殿下的。”魏敏犹豫了片刻,在他鼓励的眼神下,终是大着胆子接过了。她柔嫩冰凉的掌心,许是吓着了它,才接了过去登时便扑棱棱的从绸子底下飞出。竟是只白净的鸭子。周身的侍婢陡然笑作了一团,心道这小沈大人,竟是如此有趣。那鸭子一面叫着,一面飞了有一米之高。吓得魏敏忙躲去了李逸身后,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子。“我怕……”魏敏教它遒劲的力度给吓住了,但瞧着它洁白细绒的羽毛,又不禁探出了小脑袋,目光好奇的追寻而去。这鸭是上贡之物,相较寻常鸭子生的更为白净,羽毛也更为柔亮,是专供赏玩之物。见她被吓的小脸煞白,李逸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忙将她挡在身后,对一侧的丫头道:“快,快将它捉了去!”到底是个活物,纵是几个丫头满院子跑,仍是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捉住。一时间听风阁是鸡飞狗跳的。待几个婢女要将那东西押了出去,魏敏忙急着道:“且别伤着它了!”她伊始虽被吓了一跳,但到底是女孩子,对那可爱的小物很容易便喜欢上了。丫头们怔了一瞬,便应声而退了。见人都退下了,魏敏也略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此时正与李逸靠的甚近。不禁蓦地松开了手,低低的道:“大人恕罪。”李逸本未觉得有何不妥,见她害怕便一股脑的将她护在身后了。见她眼下的细嫩的雪肤上浮上了一层绯红,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腔内登时滚烫翻腾起来,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良久,魏敏出言打破了沉寂:“大人,大人身上沾了灰,脱下来教我扫一扫罢。”他低头看视了一番,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将魏敏挡在身后,那鸭子扑腾染起的灰尽数落在他的外衣上了。恐失了礼数,忙不好意思道:“有劳殿下了。”不一会子,魏敏便拿出了外衣,只远远的用托盘递给了他。李逸翻起外裳往后一扬,便穿在了身上。瞧见身上白净的衣裳,那是她收拾的,不由得脸上竟泛起了红晕。“沈大人怎么了?”魏敏见他神情异样,不禁问了一句。李逸正心驰神往,被她这样猛地一问,当下心跳似鼓响。也不知是何处冒出的劲头,他忽而目光灼灼道:“臣,臣最近所做,皆因爱慕殿下。”若是他爱的,他便要清清楚楚的说出来。魏敏显然被他赫住了,少时,他还是瞥见了,她那稍稍往后退的一步。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刺痛感,骤然从心底钻出,一下比一下更为猛烈。“大人,我……”见她朱唇轻启,不待她将话说完,他忙打断道:“殿下恕罪,我逗你玩的。”说罢硬是扯着撕裂的心伤,清朗一笑。他不愿,亦不忍,让她有半分难堪与伤神。-随着那抹失落的身影与听风阁的院门渐行渐远,暗处的人才缓缓走出。垂立在两侧的拳,渐渐握起,桌上是他素日喜食的点心,那也是她唯一会的手艺了。如今,竟也出现在了他人眼前,心底陡然升起阵阵酸涩。他明知不能与她相见,却每每不能自持。久久,他强压下心中的痛楚,对身侧的人道:“日后,少让他进宫来。”自打那以后,魏敏仍会收到平南王府的消息,只不过再不是出自他之口了。来人只说,他家小世子回府后不知怎的就生了场大病,几日都未强起来。*等了数日,苏婉终于等到了苏桓的召见。只是,不在永和殿,而是在寿元殿。苏婉缓缓进入殿内时,苏桓正坐在床沿上,手里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她从军中回来,便听得太后病重,却未曾想到,已严重到如此地步。只见床上之人微微合着的眼,毫无往日的神气可言。“姐姐坐罢。”他仍垂着眼皮,只用银匙搅着碗中的药汤,就这么一下一下的。苏婉的瞳孔渐渐放大,她眼瞧着那银匙渐渐变黑。苏桓仍是面不改色,轻舀起一勺,欲喂向吕氏口中。她蓦地站起了身子,忙拦着了他的手,将声音压到极低:“桓儿,你疯了吗?你想毒害太后?”榻上的人,虽是病入膏肓,可听觉似是更灵敏了些。听闻,不禁骤然睁开了眼,浑身无力可那双眸子却惶恐的瞪着苏桓。微褶的手颤抖着伸起,缓缓指向苏桓:“你敢……”她的声音甚是细微,需得用力才可听清。苏桓阴冷的眸子骤然缩紧,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耐。索性直接将银匙扔在了一旁,掰正了榻上人的脸,直将那碗药倒了进去。而后扬了扬眉,拿起帕子将手拭净。苏婉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却无法将声音从喉间发出。她,她亲眼见着弟弟在她面前杀人。接着,便听见了他冷到骨子里的声音:“朕虽仁孝,日夜侍疾,衣不解带。奈何太后仙寿已至,驾鹤西归。”躺在床上的人,并未有痛苦剧烈的挣扎,只是两侧的手渐渐垂了下去。苏婉只觉双腿似注铅一般,不得动弹。窗棂处垂下的青幡飘飘摇摇,吹进的只是徐徐微风,却令她寒彻骨。苏桓终于从榻上坐起,要扶起已站不稳的苏婉时,被她蹙着眉头躲开了。“你今日召我进宫,该不是要放了他罢?”思及魏衍,她不得不绷直了身子。苏桓薄唇勾了勾,“姐姐还是如幼时一样聪慧,”他缓缓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轻抿了一口,仿佛方才毒害太后之事,非出自他之手。“姐姐若是能替朕说服平南王上交全部兵权,朕定依言放了他。”他继续道。“皇上言重了,此等大事,我如何做到。”她亦冷声婉拒了,当初她以为让桓儿坐上皇位,便可保他二人平安。可惜,她忽略了皇权于人的威力,凉禹国皇后的话如今仍萦绕在她耳畔。“姐姐怎么做不到,魏衍本欲延迟攻凉禹以候援兵。可姐姐一出事,他便即刻出手了。姐姐如何能不知自己在他心内的分量?”他的话,在苏婉心间怦然一击,她竟从不知此事。见苏婉面上有所动容,他倾身向前,眼眶泛红道:“阿姐,朕才是你骨肉血亲的弟弟。只要你肯去开口,朕日后定保你们平安顺遂。”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哦~☆、晋江文学城正版苏婉回了长公主府时, 天儿已暗了下来。她让采青去备水沐浴,便径自推门入了殿。“出去了?”内殿倏然传出男子熟悉的声音, 低醇慵懒。苏婉忙合上了殿门, 掀了珠帘入内时, 见魏衍正半盘腿坐在窗前的矮塌上, 一手扶着额, 一手随意翻阅着凭几上的折子。他, 竟将折子都搬到这里来了。“嗯, ”苏婉应了一声便轻提起裙摆走了过去,歪坐在他身边垂眸理起折子来。半晌,她淡淡道:“进宫去了。”魏衍并未再继续问,她将折子压在身下,攀在上头瞅着他问:“怎么不问我他是怎么说的?”魏衍抬眸向她瞧了一眼,继而又垂下了, 扫了一眼上头的朱批:“你若想说, 自然会对本王说的。”他说这话的时候, 手指不可察觉的动了动。内心不禁自嘲:不知在扯哪门子的慌。“他让我跟王爷讨兵权。”苏婉语气平静轻易便说了出来。魏衍未接话,直起了身子, 将折子合上了。再转向她时,墨眸中染上了一丝猩红, 声音有些低哑:“那么, 你会开口吗?”苏婉蓦然凑近了些,将身子挪去他眼底,以便更清楚的瞧见他的表情:“王爷觉得呢?”她清明的眸子直视着他, 令他避无可避,所幸一手撑几,欲起身去。苏婉纤细的手快速的勾住了他,紧锁着他的墨眸似乎想从其中寻到什么,良久,秀眸微微闪了闪,低声道:“王爷,不信我。”她不是在问他,是在笃定的说着。魏衍眸子暗了暗,算是默认。就在苏婉手要缓缓松下去时,他突然大手一挥将她贴近自己,紧紧箍在怀中。好看的剑眉此时已不悦的拧起,再不是往日的隐忍,语气明显加重了:“苏婉,六年前你为了苏桓弃了我,如今,教我拿什么信你?”他对她的自信,从六年前,便不再了。他的话仿佛利器般重重敲在她心头,她只以为,他没有那么爱她的。“阿衍……”他的臂膀似铁一般硬,苏婉松下了勾住他衣领的手,转而环去了他的颈上,“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她眼角滑下了一滴泪,一面道着歉意,一面讨好得细致轻柔的吻在了他的唇上,一下一下,辗转舔舐。见他久久未有回应,想来定是不愿原谅,她身子微颤着移开了他的唇,再也不敢冒犯。怀中娇小的人儿倏然远离了自己,唇间如水的触感也不再了,他蓦地睁开了眼:“你又想逃?”说着便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强压了上去,放肆的啃/噬起来,似是想将一腔子莫名的闷火皆抛出来,抛给身下这个罪魁祸首。他大手一挥,案几上方才摞好的折子尽数散落在了地上,他将苏婉压在了那方小小的凭几上。微微冰凉的薄唇从她唇边移开,缓缓咬上她的耳垂,才一瞬她便不由得颤了颤,生恐让他错觉是自己不愿了,忙用手遮住了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渐渐往下。不知何时,她的身前已没了锦衣的束缚。一缕清凉的风,从上空的窗子吹进,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正要将双手将双肩环住时,一抹温凉的唇覆了上去。///高台上的烛火摇摇曳曳着,他的吻比起方才,已经轻柔了许多,可每一下仍牵动着她,令她的身子不由紧绷起来。案几甚小,为了让自己不掉下去,她只得更用力攀紧了他。这一动作,却将那一抹柔软向他送了几分。察觉到她的动作,魏衍顿了顿,继而笑了一声,似是满意她的反应。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软绵上,令她黛眉蹙的更深了些,“阿衍……”她倏而惊呼了一声,又娇又媚,只因他忽然作恶般的咬了下去。“阿衍……我错了,我不愿再在这里了,我们回九江,好吗?”她的声音很轻柔,一半是哄着的。那期盼已久的承诺,竟主动从她口中说出。他满足的停下了动作,伸手抚开她粘在唇边的青丝,极尽温柔的重新吻上了她的唇,间隙含糊着道:“好。”说着他眸色黯沉下来,覆上了一层情/欲,他有些粗砺的大掌从几下抓住她的脚踝顺着她细滑的肌肤一寸寸往上,将她的罗裙也带了上去。“殿下,水备好了。”她的裙子堪堪被撩到腰际,采青便推门而入。苏婉费了好一番功夫方将他哄去了一旁,胡乱拢了拢衣衫便出来了,“放下罢。”采青以为殿下是在准备沐浴,即便见她衣衫凌乱也未觉不妥,“殿下不用我伺候?”苏婉点了点头,“我只略在水中躺会儿便好。”采青应声退下。桶中水汽氤氲,将苏婉方才泛红的小脸儿衬的更是细腻。她的鸦睫微扇了扇,身子靠上了一堵精实的胸膛。“苏婉,给我。”他的语气似是命令却也带着乞求。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着,抬起玉颈吻上了他,算是回应。魏衍将她打横抱回了榻上,一时间两具交织的身影在热气的环绕中起起伏伏、若影若现。-晨起。魏衍听见殿外的一声响动,剑眉皱了皱,抬手揉了揉眉心。伸手下意识往旁侧探了探,已然一片冰凉。他才撑起了身子,便见苏婉手捧着托盘,缓缓朝他走来。“王爷,用点子粥罢。”她将粥盛至一小碗内,轻递到魏衍手中,眼眸期待的瞧着他。魏衍低垂瞧了一眼那粥的色泽,不禁问道:“你做的?”苏婉微微颔首,将秀眸刻意瞥向一侧,不再看他。魏衍眉梢微微上挑,薄唇深抿了抿,而后将碗中的勺子拿出,一手握着碗便大口喝了。他渐渐拧起的眉在苏婉回眸的那一刻,立即松了下去,“本王今日得回府一趟。”见他方才用粥的碗底已经空了,竟说了这么一句突兀话。这是苏婉头一回下厨,自然不肯就这么过去,硬是将话题扯了回去,“王爷可还用得惯?”“嗯?”魏衍已想到别的事上头去了,她猛地一问方回神,略咂了咂嘴道:“手艺……甚好。”若不是他方才进的快,怕是难以喝下去。苏婉轻勾起了唇角,暗自向碗中舀了两勺,也想尝尝自己是不是真的这般有厨艺天赋。谁料一只大手过来便夺去了她手中的碗,又一饮而尽。她蹙了蹙眉,低嗔了一句。“殿下,糕点已备妥了。”殿外,一个侍女禀道。除了采青,其他侍女并不可随意进入她的正殿,苏婉见魏衍在,便未叫她进来而是自己接了出去。“王——”她一从外殿进来,便瞧见魏衍半个身子垂在床沿下,地下赫然躺着一滩血。“嘭——”一声,手中的木盘应声落地,外头的丫头听见忙道:“殿下,怎的了?”苏婉忙扑了过去,将魏衍扶在床上。他已面无血色,唇角还印着方才滴落的血迹。“采青、你、你让采青传太医来!”苏婉已顾不得许多,只如此唤着。少时,比太医来得更快的是平南王王府的人,几个內监打扮的人鱼贯而入,其中便有秦江在。他率着众人将魏衍抬起,临走时还不忘冷冷道:“真没想到,你最后竟要为了那皇帝,要了主子的命。一味的将心挂在你身上,那才是他的催命符!”苏婉瘫坐在了地上,他说的没错。她才是他的劫难。瞧着他方才煞白的脸,她内心骤然一紧,好似有人要生生从她身体中抽去什么似的。那是钻心又抓不住的痛。不一会子,采青才领了太医至殿内。那太医见殿内一片狼藉,瓷碗碎落满地,一时只将身子转了过去,恭谨道:“臣前来给长公主殿下把脉。”采青瞧出了苏婉的不对,愣了一瞬,便对太医道:“劳烦大人先去偏殿稍作等候,奴婢稍后再去请大人。”那太医忙应了一声,跟着殿外的婢女出去了。“殿下……这是怎的了?”采青一面拾着地上的碎瓷,一面问道。见苏婉只是不作声,她继续埋头清理着,这才瞧见了地上的血迹,忙快步过来道:“殿下受伤了?哪里伤到了?快让我瞧瞧!”苏婉双手捧着额,神情似是很痛苦,更是吓着了采青。“我现下便让太医过来罢。”采青说着往外走去。苏婉伸手扯住了她,红着眼道:“伤着的不是我,是他……”采青自然知晓殿下口中的他,最近她也知平南王在公主府中。方才也正讶异怎不见他。“那碗粥是我亲手熬的……我、我……我送到他嘴边的。”她只觉喉间一哽,再说不下去。“那人许是要害殿下,只是误伤了王爷。”“谁?是谁?”苏婉一把抓着采青问道,她并不好奇那人为何要害她,只是她觉着,既然是下毒之人,必定有解药的。她定要讨来不可。见采青迷茫着的眼眸,她神情也渐渐黯淡了下去。宫中人口繁杂,她如何知是哪一个?“殿下,不若咱们去求求皇上罢。宫中宝物众多,说不准就有能解王爷病症的药呢?”采青忽而提议道。作者有话要说:删减的内容,等完结给你们补上啊!大概三章完结吧~☆、晋江文学城正版晚间从御书房批罢了折子, 苏桓在两行宫灯的照耀下缓缓走出。眼下正是需要李崇出力之时,他在原地思索了半晌, 只淡淡道:“去瞧瞧皇后罢。”在两侧跪着的内监正要抬起龙撵时, 他的贴身太监忽而将附上他耳际, 低声道:“淳安郡主想求见皇上一次, 瞧她实是可怜的, 奴才便让她候着了。”皇帝的心腹太监宫女, 无一不知道郡主与皇帝的事, 只是谁都不敢置喙。今日他肯出言说情,并不是真瞧着她可怜。只是方才听风阁内的大宫女特来寻他,暗暗塞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当下,他自然要替人办差了。苏桓顿了顿神色,忽而道:“回永和殿去。”说罢, 脸上不由得浮起了近日难见着的笑意。他自然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太监都是什么样的人, 若没点子好处, 他们是不会可怜任何人的。不过,她总算是不再别扭了。进了大殿的门, 他便挥袖让其余人退了下去。绡帐后一袭的红衣,在听见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后, 便拂袖缓缓起舞。她很少在人前跳舞, 苏桓仅见过的一次,也是在她的听风阁中。她赤着玲珑纤足,似一只蝴蝶般在内殿的绒毯上飞舞着, 将他的神思全然勾了去。“啊——”身子实在虚弱,她跳着跳着便下地上跌去。腰间有力的手,极快的便将她捞住了。“当心。”苏桓托住了她的身子,缓缓扶着她坐下了,手探下去握住了她的小足。全然冰凉。他忙揭起外衣的一角,将那双小巧莹润的纤足放了进去,语气微怒道:“地上太凉了,你也敢如此。”若是在从前,她定要感动上好一会子,誓死要嫁他才是。可如今,他越是如此,她的心便越痛一分。恍惚间,她蓦然开口道:“你不要做皇帝了,好吗?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果然如她所料,苏桓只是轻笑了一声,他只当她是在闹小性子。“等朕手握了实权,仍立你为后。”他缓缓出言,墨眸深情的望着她,“别再抛下朕了,成吗?”魏敏被这话浇醒,这才忆起此行的目的,将长睫上的泪珠颤了颤,清了清声线道:“好——”苏桓见她终回心转意,心内欢喜不已,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朕喂你喝点子热茶,暖一暖。”说罢不等魏敏回复,便径自起身去倒了一碗茶来。小心翼翼的捧到魏敏面前,轻轻的喂了上去,她只稍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怕她凉,见她喝过茶后,便将她抱去了床上。他知道,她不愿让自己碰。他亦想通了,等来日迎她为后时,再给她一个洞房花烛夜。是以,将她抱上榻后便自起了身,预备在外殿的矮塌上将就一夜。“皇上……”魏敏唤住了他,在他神思迷惘间,她覆身上去压住了他。“敏敏……”苏桓轻轻撑住了她,捧住了她的脸:“今儿怎么了?”“没有,只是想你了——”魏敏说着便将唇轻轻印了上去。这一吻,便将他整个心都提了起来,他一手环住她,一个翻身将她稳稳放在身下:“敏敏……我真的可以吗?”她咬着红唇,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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