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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恭迎长公主》TXT全集下载_14(1 / 1)

一眼扫过去,是嫣红的嫁衣与金饰。苏桓伸手取过一支龙凤相倚的步摇,轻轻得簪进了她的云鬓中,低声道:“敏敏今日才是朕的新娘。”“皇上醉了,”她眼睫微微颤了颤,对那几个宫人道:“将皇上送回永和殿罢,皇后娘娘还在候着。”皇后新婚之夜,若未得皇上宠幸,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她们亦是恐殃及池鱼,也忙跪劝道:“求皇上回宫。”“都给朕滚出去!”苏桓怒视着跪了一地的宫婢,大发雷霆。她们如何再敢劝,一时间都哆嗦着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一片狼藉和对立而站着的两人,苏桓缓缓俯身,捡起了地上的嫁衣,“敏敏……你也厌弃朕了麽?”魏敏仍是不语,但眼角却浸湿了。苏桓朝她靠近,头微微偏了下去,欲吻住她。他的一袭大红色喜服甚是刺眼,那分明是他为别的女子穿的喜袍,如今却还来寻她。思及此处,她不禁将脸侧了过去,不愿直面他。“皇上,该回宫了。”众婢女怕他,她却不怕。不仅不怕,现下只想与他断个干净。“日后,莫要来此处了。我亦不会去搅扰皇上。”“你说什么?”苏桓蓦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此时却要离朕而去!”魏敏不耐的拨开了他的手,“远去的是皇上,而非敏敏。”“好、好……”苏桓登时颓丧得蹲坐在了地上,双手死死的攥着喜袍,双眸猩红久久说不出话来。“皇上——”见他如此模样,她不禁心又软了下来,缓缓靠了过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苏桓眸中泛起了光,蓦地抓住了她的手,攥在了自己掌中。魏敏欲撤出自己的手,无奈他的力气远胜于自己,竟怎么都无法抽出。苏桓忽而拦腰抱起了她,魏敏忙惊呼道:“皇上……”苏桓将她缓缓放在塌上,挥了挥袖,将方才宫婢燃起的烛火又重新灭了。魏敏黛眉蹙起,竭力推着他,可他却似铜墙铁壁一般,怎的都抵挡不住。这一晚,他用尽柔情,使了百般解数去讨好她,直至她略得些了趣儿,神思飘浮。才肯微微松了口,如往日般娇软的唤了他一声。见身侧的人儿已沉沉睡去,他才缓缓起身,在她雪白的肩上烙了一吻。天还未亮,在宫婢的服侍下,他重新穿上了喜袍。理了理衣襟,他沉声道:“去永和殿。”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男主出来。☆、晋江文学城正版今日是皇上册内阁首辅掌上明珠李嫣为后的日子, 宫外的热闹丝毫不亚于宫内。各处的戒备皆松了下来。苏婉只见各处张灯结彩,只当是哪位公主大婚了。她从未想过, 苏桓会娶除魏敏以外的女人为妻。魏敏给她的银钱虽足以使她顺利到达凉禹边境, 但因那处正值战乱, 眼见着要到了, 却没有一个车夫愿意前去。若徒步前去, 只眼前的路恐怕都要走上个几日。苏婉抬眼瞧了瞧面前山, 手紧了紧包袱, 狠了狠心向山上走去。若从此处过去,至多两日,她便可至边境。夜将将深了下来,苏婉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比起坎坷的路,黑夜的山里才是最可怖的。山上原要比地上冷些,她拢了拢衣衫继续朝上走着, 忽然间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脚下不由加快了些, 一股脑往上走着。“啊——”眼前突然闪过一团黑影, 将她惊出一声冷汗,定睛一瞧似是只野兔。心虽松下来些, 眼眶却红了。魏衍……她在心内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四下张望了一番, 空无一人。方才一阵惊吓过后, 她紧绷着神思渐次松弛下来,忽觉浑身酸软下来。靠在一颗树旁,缓缓蹲了下来。她将包裹揽在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那是她唯一所有了。山间甚是湿冷,又是簌簌冷风,她不禁将双臂紧抱。饶是紧咬着双唇,泪珠仍是溢出了秀眸。不能哭。她低声劝诫着自己,将脸深深埋在臂中,妄图止住自己的泪。削痩的肩膀抽动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了头。一入眼,便瞧见了两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苏婉微微咽了咽,手不自主的向后探去,却只抓住一根极细的树枝。她虽瞧不清那两只到底是何怪物,但从体型来瞧,她手中的那根小棍并不能防身。少时,它们渐渐朝她靠近,喉中还发着低却粗重的喘息声。见它们朝她走来,她再按捺不住,猛的将手中的东西扔了过去。这一举动却正惹怒了它们,直直的便朝她扑过来。苏婉爬了半日的山,本已体力不支,加上这一唬,直直的昏厥了过去。-她再醒来时,眼前是两头狼,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锦被。再细细瞧时,竟是两张狼皮了。“殿……”秦江顿了一瞬,改口道:“姑娘。”“秦将军……”苏婉才见入帐的人竟是秦江。她推开了他递过的水,直向他说了魏敏带给她的话。少时,秦江垂首思索半晌道:“姑娘现下还不能去见王爷。”“为何?”苏婉不解道。秦江剑眉拧起,半晌不肯说话。他唯恐说重了,伤了王爷心尖儿上的人,但不说又会伤着王爷自己。“就是不能。”他冷冷吐了一句。此时正是两军交战胶着之时,况且王爷又受了伤。若再让他知道长公主来了,怕再也不能安心应战。如今王爷前有凉禹的敌军,后有李崇的暗箭,再不能分心的。“可是给这位姑娘瞧?”二人僵持着时,随军的大夫进了帐。秦江略点了点头,他便上前作揖道:“姑娘恕罪。”说罢后搭了脉,瞧了半晌后起身道:“倒无大碍,只是身子虚弱了些。将养休息几日便可恢复生气。”见秦江不肯松口,苏婉便拦住那大夫道:“平南王在何处?”黎大夫顿了顿,又细细瞧了瞧这姑娘,忽而便了面色。他是从前九江平南王府的老人儿了,自小看着魏衍长大。只听得他对一个女子动了心,想来定是眼前这位了。他觑着眼瞥了一眼秦江,笑着朝苏婉摇了摇头。到底是在军营,守卫森严,即便是魏衍的大帐离她不远,却也去不得。几日下来,她已觉身上大好,可秦江仍是将她看的死死的,生恐她逃了出去。黎大夫把过脉后笑着道:“姑娘已大好了。”苏婉听着面上并未露出喜色,只愁苦的坐在塌上。她早已听说魏衍受了伤,只想见见他,哪怕远远的瞧上一眼也好。见早些时辰放在她案上的饭菜未动过一口,他不忍的叮嘱了一句道:“姑娘还是得好生进食。”苏婉蹙着眉略应了一声,仍怔怔的呆着。许是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思忖了半晌,黎大夫缓缓道:“姑娘真想见王爷?”苏婉连连点头,“自然!先生可有法子?”黎大夫略捋了捋须,“只是得委屈姑娘,给老夫打打下手。”苏婉撑起了身子,才欢喜了片刻,听见了门外秦江的声音,眸子不由暗了下来。他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只笑道:“秦将军那里,老夫自有法子。”-秦江虽有千万不愿,无奈有黎大夫作保,便只能应了。端了一身小厮的衣裳,进了帐子。“苏……苏姑娘?”黎大夫的手法果然深厚,一时间连秦江都未认出眼前的人。苏婉笑着应了一声,陡然发觉,竟连声音都变了。这才恍然,为何那日王爷会变得面目全非,原是身旁有这般高人。“谢先生。”苏婉微微福身拜了下去,忽意识到自己已是男儿装,便忙起身改为作揖礼。“罢了,你们只小心行事便好。”秦江瞧了一眼,尚算妥当,便再未拦着。幸而她识得些药理,跟着黎大夫倒不至于露馅。“回王爷,黎大夫前来请脉。”门前的侍从向里头报了一声。接着,苏婉听见了一句清冷而低沉的声音:“进来。”她忽而觉得心口跳的厉害,脚下的步子都挪不动了。直至黎大夫扯了扯她的袖子,方回过神来。“慢着!这个人倒是面生的很。”那侍从骤然拦住了要入帐的苏婉。黎大夫缓缓的笑了一声,“近日王爷伤重,老夫的徒弟已战死了,这是特地从九江唤来作填补的人。”那人听闻是黎大夫的人,忙拱手道:“不知是先生的人,得罪了。”他虽是个年迈的大夫,营中却都知他是王爷旧府的人,甚是敬重。“还不进来。”黎大夫稍稍加了重语气,对门外的苏婉道。魏衍正坐在一方简陋的矮凳上,垂眸检视着几上的地势图。自行伸手向盅内斟了一碗茶后,探手便去拿了。因着他瞧的专注,头也不抬,指尖便探入了热茶中。魏衍转头望向被烫着的指尖上,剑眉微微皱了皱。“王爷当心!”这一幕,倒叫苏婉着了急。见他左肩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单手去倒茶还教烫着了,不由得心下一揪,上前捧着他的手便左右瞧着。被一个男人如此握着手,他自是深感不适,皱着眉冷冷的抽开了手,对黎大夫颔首道:“黎叔坐罢。”苏婉亦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忙退去黎叔身后,垂眸而立。“你也该珍重自己的身子才是。”黎叔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的抽走了魏衍面前的地势图,卷起交到苏婉手中,轻声道:“去,将它先收起来。”苏婉忙应了,将它卷在了自己袖中。黎叔很快便开了药箱子,预备好了草药,便让苏婉去解魏衍的纱布。她生恐伤着他,动作极慢。一层一层,似是过了许久,她才瞧见了最后那层已被血染的不成样子的纱布。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饶是狠狠的忍着,终是眼眶氤氲濡湿了。因在他身后跪坐着,苏婉忙用粗布袖子胡乱往脸上擦了擦,便继续小心翼翼的解着那层布子。魏衍眉宇间已现了几分不耐,从未见过这等磨蹭的人,不禁道:“下去。”苏婉被他一声呵,手忙缩回了袖中,只跪在他身后。见他要自己动手,黎叔忙上前拦道:“瞧你着性子,还是我来罢。”苏婉瞥见黎叔扔在一旁满是血的布子,忙移开了秀眸不敢再看。缓缓抬了头,见魏衍左手紧攥着。黎叔正在与他上药,从那血迹来瞧,伤处应是不浅的,他便只是那般忍着,从始至终未哼过一声。苏婉却忍不住了,虽是垂首跪坐着,可眼泪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的落在膝上。她从不知,自己竟是个容易落泪的人了。“养伤可不是只不动身子便可,这神也该少劳些。你这伤离心口处只有半寸,万不敢大意了。”黎叔包完伤后,不忘反复叮嘱着。见苏婉仍跪着不起,他又道:“起来罢,走了。”苏婉忙应了一声,抬眸起身不料撞进了魏衍的墨眸中。她心内猛跳,霎时垂下了眸子行礼罢便匆匆转身向外走去。“你站住。”魏衍忽而冷冷将她唤住。作者有话要说:我试试今天能不能再更一章。ps: 求评论~~~ 请给我多一点点评论,再多一点点评论,好让我有动力。☆、晋江文学城正版苏婉只觉后背一僵, 半晌不敢回头。“本王的地势图,放下。”魏衍说罢, 便垂下了眸子, 再没瞧她一眼。“是、是。”苏婉方想起自己才将拿了他的图, 忙拱手奉回。-晚间, 她正要更衣睡下, 门咣当一声便被人推开, 吓得她即刻便合上了外衣。黎大夫作息古怪, 总是在夜间带人出去采药,而白日才歇息。是以,苏婉便一人住在帐中。“王爷发热了,小兄弟你快去瞧瞧。”白日在魏衍营前拦着的那个侍卫着急道。苏婉亦听得心焦了,忙起身下了床,一路快步跟着他去了魏衍营帐。魏衍正躺在塌上, 薄被只略盖了半个身子, 领口敞着眉头微微蹙着。“去打盆水来。”苏婉走近一瞧便向那侍卫吩咐了一句。苏婉蹲身在他塌前, 瞧见他额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便在一旁寻了一块干净的面巾替他擦了擦。那侍从将水端进来后, 她又将面巾浸水给魏衍覆上。身后陡然略过一阵寒气,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回身一瞧, 才见营中夜半竟还开着窗子。她忙起身上前将它合上了。“王爷近日受了伤,身子不比从前,往后夜里头这窗子, 必得关好了。”苏婉一面忙活着,一面对那侍从道。他们向来行军打仗,过惯了粗糙的生活,被人猛的这一叮嘱竟无措起来。只连连答应着。“你立即派人去告知秦将军,教他遣人去将黎大夫寻回来,快去!”苏婉见他仍怔在原处,忙催他道。她掖好了魏衍的被子,便趴着守在榻前。“苏婉……”她听见了有人在唤自己的名讳,忙抬了头。见魏衍双眸紧合着,口中却在低喃着她的名字。苏婉见他有了些意识,便起身要替他换额间的帕子。方伸手,便被他滚烫的大手握住了。“苏婉……”他又唤了一声。不知怎的,他迷离间只觉着周身有她的气息,不由得伸手想要触及。“王爷。”见他神思不清,她也顾不得许多,只回握住了他的手。不一会子,便见他眉宇间的紧绷渐渐淡了下去。见他情状稳了些,她便倚靠在床沿上睡着了。晚间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才醒了过来。原是黎叔回来了,到底是医者,当下煎了药喂着魏衍服了下去,整个人便清楚过来了。折腾了半宿,黎叔起了身,对靠在床上的魏衍道:“你歇着罢。”苏婉亦忙起身跟了过去,那侍从却将她拦住了,转对黎叔道:“黎先生,可否将这位小兄弟留在王爷营中,我瞧着他比我们细致妥帖多了,自然要比我们照顾的更周到些。”黎叔顿了一瞬,捋须笑道:“也是个主意,他身边是缺个人儿侍候着,”说着回身轻拍了拍苏婉削弱的肩,缓缓道:“王爷重伤期间,便由你贴身伺候着罢。”苏婉骇然,张了张口,但见帐中还有别人,不好开口,只得作罢。如此近身相处,最是容易露馅的。众人都退散后,魏衍稍稍扶了扶额,往不远处的矮塌上指了指,“你便睡那里罢。”苏婉应诺了一声,便退去矮榻前。许是心虚的缘故,她极快的便将帐内的烛火熄灭了,黑压压的一片倒能教她心安些。听见远处塌上人渐稳的呼吸声,她才缓缓合上了眼。因心内记挂着他的病逝,苏婉早早便起了身,趁他仍睡着,便伏在他床沿上悄悄的瞧着他。他被晒的黑了些,剑眉轻轻蹙着,透着些不安的神情。在外行军打仗之人,应很难睡安稳觉。苏婉撑着双臂探了探身子,伸手轻轻的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刚离了手,那人的眼睛猛得睁开了,一下子将苏婉惊坐在了地上。磕磕绊绊开口道:“王爷可……可要梳洗一番?”魏衍见是他,舒了一口气,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淡淡应了一声。苏婉忙去替他打了水,拧了一块帕子要向他脸上擦去,见他阴沉的面色,只得乖乖双手呈上。他未将使过的帕子递回苏婉手中,只是随性的一把扔回了盆中。苏婉瘪了瘪嘴,将盥洗的盆子拿了出去。回来见他单手在抚弄发簪,忙接了过来,低声道:“王爷,让奴才来罢。”魏衍顿了一瞬,将簪子放回了桌上,手垂在一侧,一副任由苏婉摆布的模样。她甚少见他无奈妥协的样子,不禁低低的笑了起来。魏衍听着她的笑声,只觉是被戏耍了,方回头时正见她浅浅的笑靥。苏婉此时虽是男子模样,但一颦一笑之间仍有她原有的影子。魏衍硬是被这熟悉的感觉愣住了神,眸光暗了下来,深深的瞧着她。苏婉见他眼神凌厉,只当是自己的笑惹怒了他,忙垂首道:“王爷恕罪……”他的眉间染上了一丝不耐,淡淡道:“罢了,今日本王要出去巡视了,你便待在营内。”说罢躲似的离开了帐子。他身上还受着伤,苏婉如何放心让他一人前去,纵使他已留了命令,仍固执的跟了上去。魏衍被众人拥着,才走了几步,正要上坡时忽从人群钻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形,搀住了他。身后下属皆是一惊,向来没人敢如此亲近王爷。这小兄弟虽生的清秀白嫩,却是个缺心眼儿的,这般不知分寸。一时间眸中竟是些同情之色。魏衍顿了顿身形,正欲发作时,只见苏婉道:“黎大夫说了,王爷该多修养才是。”他的火气竟被她眸的倔强给浇灭了,憋了良久,只说了一句:“你们先去。”说完苏婉眉梢果露出几分欣喜,在一众惊愕的人眼皮子底下将他们的王爷扶走了。-军中的吃食并不似宫中那般精致,连同魏衍亦是同他们一起用着大锅饭。这几日苏婉总是时时在他身边儿打转,连用饭时亦要守着。更是不住往魏衍碗中放着菜。他瞧着眼前高高摞起的饭菜,薄唇紧了紧,将那一碗饭都戳进了苏婉手中,并拿走了她的空碗自用起来。见他已脸色沉沉,苏婉不敢再坚持。只得胡乱的捧碗扒拉起来。她从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况且从前的日子尚不算过的多好。因而来了不久,便早已适应了军中的生活,吃饭亦没那些精致的讲究了。晚间魏衍自顾自的先坐在了床沿上,苏婉立即便上前将他扶正在塌上。她方扯起薄被要给他盖去,他蓦得抓了她的手腕。“本王……”本王对男人可没兴趣。这句话眼见到了嘴边,可瞧见她明媚的眼眸后,不知怎的生是咽在了喉中。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病入膏肓了,竟总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竟像……苏婉。“王爷……疼……”他一时想的出神,手下的力度不由得重了些。见她蹙起的眉,忙松下了手。只余下冰冷的声音。“以后这些事,无需你来做。”苏婉眸中的光霎时暗了大半,这几日的相处,竟让她一时忘了自己现下的身份。“是。”见他这几日身子已大好了,便妥协了,低低的应了一声,便自歇去了远处的塌上。这一觉,竟比往日睡的更安稳些。一直在天已大亮,她都丝毫未有察觉。下意识往塌上瞧了一眼,见魏衍已不在了。“大哥,请问王爷去何处了?”她出了帐子便问向守卫的那侍从。“王爷今日领着秦将军前日探视地形了,”他见这小兄弟近来照顾王爷十分尽心,心内对她亦是感激,便道:“正好,你可以歇歇。”“哦。”苏婉略应了一声,便回了账内。清扫了一番,无意瞥见了角落的木桶。又嗅了嗅自己身上,虽没什么味道,可她确实已几日未曾洗过了。一个女人在军中,到底是有诸多不便的。她小步走向账外道:“大哥,我现下要调制黎大夫传授于我的秘方,”说着面露难色道:“不能让外人知晓,你能否替我看守着,莫让别人进来。”那侍从忽而大笑了一声,“王爷的营帐,如今除了你,谁敢进得。”他倒不是有意调侃她,只是主帅营中向来也属机密要地,无召谁都进不得的。苏婉很快便将水抬进了捅中,撩起了袖子试探一下温度。正正好的。她又掀了帐子,四下探视了一番。那侍从笑道:“你便安心去研制你的秘药罢。”苏婉点了点头,便回去褪下了衣裳。穿了几日粗布的衣裳,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已被磨的发起了红。但瞧着却让人更心生怜意。温热的水慢慢将她整个身子裹住,甚是舒坦。她缓缓抽出了发冠中的木簪,一头乌亮的墨丝霎时倾泻下来,直垂在她雪白的背上。手拨了拨水,将自己的肩处亦浸湿。水温太过舒适,不一会子,她便来了困意,不自主便靠上了捅边上。以至于外头侍卫报了“王爷”二字,她都未曾听见。一入帐子,他只觉账内热气腾升,见角落竟不知何时垂下了一张帘子,便警惕的过去迅速的一把扯开了。作者有话要说:王爷有妻管严倾向。☆、晋江文学城正版见一女子正背靠在他洗浴用的木桶中, 登时腔内怒意横生。狠狠地将帘子摔下去,声音冷得像在冰窖中一般:“去命秦江给本王滚进来!”门外侍从一听, 慌了一跳, 秦将军向来是王爷的心腹。不知何时, 竟让他如此动怒。忙干脆利索的答了一句“是。”苏婉才觉神思游离, 便被魏衍猛得一声喝醒了, 一时间乱了阵脚, 连衣裳都不敢穿了。只呆呆的缩在桶中。不一会子, 秦江便匆匆赶来了。魏衍人早已到了帐外,声音低沉着似是在隐忍着怒气道:“去把里头的女人带走。”秦江只知传话人的言王爷正在气头上,却没想到是这事。当下也脑中一片空白,不解地问了一句:“女、女人……王爷帐内有女人?!”说到后面,他不由提高了声音。四下但能听见的,虽不敢无视军纪肆无忌惮的瞧过来, 可也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生怕错过了什么。平南王竟也有这等风流事。“闭嘴。”那人再次冷冷的吐了一句。“前些日子, 你不是从山上救回个女人么?”说着魏衍将手轻扶上了额,“你该是知晓军纪如何的, 本王当你早将她送走了,”说着叹了一声道:“罢了, 立即送走她, 之后自去领二十军棍。”秦江听见这话,才恍然。但到底是有惊无险,只捱个二十军棍罢了。他尚能受得住。应了一声便忙进了帐子, 王爷的人,他自是不敢亵渎的。一进帐子便背过了身子,远远的低声道:“殿下快些收拾罢,我这边带你出去。”苏婉趁着他们在外商讨的时间,早已匆忙的穿好了衣裳。只恐魏衍瞧着她小厮的行装,特请秦江将那白帘子把她裹住一齐带了出去。“殿下,我命人将您安置回这左近的城中罢。”秦江见事发,只得出言劝诫着。“不行,我若这般走了,他定会起疑的,”苏婉垂首思索了半晌道:“我先去帐中,你知会黎大夫一声,唤他前来将我从王爷身边讨走,便可无事。”秦江觉着她说的亦是在理,便将她放了回去。苏婉匆匆走在路上,方才她对秦江有所隐瞒。她要回去,一是恐他生疑,二是,她才发现自己平日用的帕子落在那里了。若让秦江知道,他一惊慌,犯会误了事,便欲自去取来。万幸,她回帐中时,魏衍已不在了。许是介意着她方才用了他的地方。即便她知道是因着他不知道是自己,可心内仍算不上痛快。因帐内无人,她很快便寻见了自己丢失的帕子。小心翼翼的藏在袖中后,便坐在一旁的凳上等着魏衍回来。等得久了,许是倦了,她伏在案上便睡去了。魏衍再回帐中时,天色已晚了,一进帐便见她趴在桌上。浓纤的长睫盖着眼睑,即便是如此姿势也睡得安稳。他进帐时带进了微微的风,她忽而蹙起了黛眉将双臂环的更紧了些。他瞧着,下意识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要替她披上。在半空中怔了一瞬,他忽而烦躁的将外衣拉起,转而冷声道:“起来。”他已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眼前这个小子,总令自己想到她。魏衍脑中甚至有了失去理智想法:当时该将她也一并带来。只一瞬,他便立即冷静了下来,如今只是这么个神似她的人,便已能左右他的心智。若她真在了,自己还如何行军作战了。“王爷……”苏婉见他神情不悦,忙起身道:“我给王爷斟茶。”魏衍抬了抬手,“不必了,你回去黎大夫帐中罢。今后不用再来了。”苏婉也知自己不能再待在此处了,虽有万分不舍,仍跪地谢了恩。走至门前后,不由得柔声道:“王爷定要平安。”魏衍强压住自己心内的悸动,一言未发。-翌日魏衍起身往帐外走时,忽瞧见昨日那女子落下的帕子不见了。这帐中除了他,便只有那小厮能进得来了。不知怎的,像是早已有了的念头一瞬间得到了证实。那是苏婉。他是苏婉。魏衍霎时间便往黎叔房内去了,不料去扑了个空。他随手抓了一个士兵过来:“他们人呢?”昨日秦将军才受了罚,见王爷如此神色,唬得他一时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魏衍一把将他推开,正心内焦乱时,一个侍卫匆匆来禀:“秦将军遇袭了!”他稳了稳神思,沉声道:“凉禹的人?”“是,不过将军无碍,只是……”都知黎大夫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同,一时间也不敢直言,瞧见他凌厉的眼神后,才忙道:“只是送那姑娘离去的黎大夫被掳了……”魏衍陡然墨眸变沉,一把揪住了他问道:“那女子呢?”这问题超过了那人的意料,他反应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与、与黎大夫一同被掳了。”魏衍怔怔的松开了手。*苏婉蹙着眉缓缓地睁开了眼,映入眼的是陌生却华丽的宫殿。在宫中,她从未见过这般的屋子格局。“娘娘,药来了。”耳际传来的轻巧低低的女声。她的床沿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接过婢女手中的碗正要给她喂时,见她已睁了眼。“你总算醒了。”那女子欣慰的笑了笑,将碗递去了婢女手中。“这是……?”苏婉有些迷茫,她只记得回城路途中遇了埋伏,难道她竟已被送回了京城?她正要撑起身子时,却觉出背后传出火辣辣的疼来。那女子忙将苏婉按回了塌上,眉梢间透露着几分怜惜,“你身上有伤,已昏迷了两日,”顿了顿,缓缓继续道:“这里是凉禹的都城凛州。”凉禹……她这是被俘了?话还未问出口,只听见外头禀道:“见过皇上。”那女子惊了一瞬,忙起身将几重帘子一一合上,理了理衣襟缓缓上前道:“陛下来了。”这皇帝虽已年将四十,瞧着却仍是品貌不凡,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戾色与颓势。他看见了侍女手中捧着的药碗,忙关切道:“皇后病了?”那婢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忙叩下头去。皇后低声对她道:“你下去罢,”待那婢女逃也似的退下后,她又缓缓道:“只是将养身子的补药罢了,陛下莫要担心。”皇帝听见如此说后,才稍稍安了心。少时,面露喜色道:“霜儿,你可知朕前日抓回的人,原想着用他们套出些军情来,岂料竟有意外之获。”她见他尚未得知她将苏婉掉出来之事,便松了口气,问道:“有何所获?”“那里头竟有平南王的家仆在内,他竟因此不敢攻入城中了。他竟是重情义的蠢人。”说罢畅快的笑了一阵,近日来屡次与魏衍交战,他从未占到过上风,没想到如今却因这个,拿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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