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莞尔一笑,回过神来,继续洗完了手里的盘子,将碗筷收拾好放进柜橱,擦擦手走出了厨房。宽敞舒适的客厅里,精致大气的玻璃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暗金色花纹的墙壁,有种低调的刺目感,是很典型的美式风格。而与之有些不搭的是电视里正播放着的无厘头日本综艺节目,艺人们夸张的笑声嘈杂的回荡在房间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安逸放松。这套房子坐落在市中心某处闹中取静的高档小区,自己临时租来的小破屋与之相比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就连交通也比自己原来的房子方便不少,更别提江问筠还经常性提供上下班接送服务。刚来到这里的陈琦颇有些自惭形秽,也曾忐忑的暗示要不要分担点油费,被婉拒后也只能多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以图个心安。而此时江问筠正坐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正中间,刚切好一盘水果,笑吟吟的看向他。陈琦走到另一个沙发前坐下,随意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扔进嘴里,“哎?这不是我之前说的那个综艺吗,大学时候经常看的,主持人特别搞笑。”“嗯,正好看到有资源,要再重温一下吗?”陈琦兴奋的点点头,简单介绍着几位常驻嘉宾,江问筠应和着,却没有怎么看屏幕,而是颇有兴味的看着他。陈琦却没有再看他,而是兴冲冲的看起了自己喜爱的综艺节目。节目很快看完,已经快十点了,陈琦打个哈欠,有些微微的犯困,跟江问筠说了声晚安,就要回房休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这几天有些频繁的梦,急急站住了脚,扭头问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最近又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有没有什么安眠的法子?”江问筠示意他过来,随口问,“什么梦?”陈琦走到他跟前挠挠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就是经常梦见有人在我面前自杀,割腕什么的,可能以前恐怖片看多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回想起来,幻觉倒是基本没有了。”江问筠停了一瞬,又淡淡说,“以后尽量别看惊悚悬疑类电影,对你心理状态的恢复没有好处,闭上眼睛吧。”陈琦下意识闭上眼睛,以为江问筠又要用初次见面时那个莫名其妙但效果居然不错的心理暗示,集中注意力感受着头顶的动静。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一个阴影笼罩过来,紧接著嘴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一触即离。陈琦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像个被非礼的未成年少女一样往后退了几步,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向江问筠。江问筠仍是温柔的看着他,唇角带着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好像自己刚才只是和他简单的握了一下手而已。像是看出陈琦对自己的疑问,他轻轻的说,“嗯,晚安buff2.0版,不用客气。”陈琦呆呆看着他,脑子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一样,居然脱口而出一句,“谢……谢谢?”江问筠一愣,又笑出一口白牙。陈琦却是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江问筠却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关上的房门,脸上早就没了温柔的笑意,变得有些阴森,像是在思考什么,一双长眉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第18章陈琦逃也似的回到房间,一把关上了门。这是江问筠家中的客卧,听江问筠说平常没有人住,但并不简陋,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像是经常有人整理收拾,住起来十分舒适。而此时陈琦就瘫倒在客卧柔软的大床上,双手用力的拍拍脸,才让自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摸摸自己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软软的触感。觉得讨厌吗?陈琦苦笑,自从自己遭遇了比这可怕、过分几十倍、几百倍的事情之后,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好像已经生出了对这种同性之间亲密行为的抵抗力。他甚至觉得,比起在黑暗中被怪物强行贯穿身体、大庭广众下被苍白的鬼手玩弄,只是这样一个温情的吻,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他甚至从中得到了一丝久违的慰藉。而刚才的惊慌失措,好像更多的是对江问筠的行为的惊讶。一个年少有为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拥有一副好相貌、与人相处的好品性,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如此普通,甚至可能还有精神疾病的自己生出这种心思?难道也是心理治疗的一个环节?而当陈琦胡思乱想的同时,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互道了晚安的江问筠也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书房宽大的座椅上,眉头微蹙的思考着。总是挂在嘴边眉梢,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不见了,此时的他双眼死死盯着虚空的某一处,嘴角紧抿,手上神经质的不住地转动一只签字笔,发出啪啪的响声。不对劲。陈琦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对自己逐日增加的好感与依赖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现在他竟然又开始出现意料之外的幻觉,甚至差一点就回想起那段已被他刻意忘记的往事。是什么在引导他?还有自己在厨房那次诡异的割伤,到底是真的太久没用刀,手生了,还是……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江问筠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一次手生的意外事件变得开始疑神疑鬼,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无稽之谈。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关于改名避灾的说法也全都是为了赢取陈琦的信任而精心设计的,他不信鬼神,也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但是如果可以用其作为武器来达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他也不介意借来一用。而且不论如何,不管是通过哄骗还是恐吓,他已经将人成功哄到了自己身边,自己对他的心理状态会控制的更加紧密,什么牛鬼蛇神都奈何不了他。唤醒桌上的电脑屏幕,熟练地输入密码,屏幕上出现了隔壁卧室的景象。江问筠看着屏幕上换上睡衣,双腿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看样子他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刺激的不轻,今夜应该没精力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了。这是在他面前不会表现出的可爱模样,只有独处的时候才会肆无忌惮的显露出来。不止如此,他还看过各种各样的陈琦,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看综艺,开怀大笑的陈琦;生气的,跟朋友打电话破口大骂自己领导的陈琦;加班到深夜,回到家中还要拖着疲累的身体为自己煮一碗面的陈琦;刚洗完澡走出浴室,只简单裹一条毛巾,身体都没擦干的陈琦;还有深夜躲在床上,为自己手/淫,发出煽情喘息的陈琦。这些都是,自己没有办法参与,只能躲在屏幕另一端窥视其生活的陈琦。江问筠看着屏幕,眸色渐渐变深。他多想闯进隔壁卧室,掀开陈琦的被子,捆住他的双手,将他的内裤撕得粉碎,然后狠狠的肏进他的身体,听他尖叫的呻吟,或者无济于事的叫骂也行,反正只要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兴奋的不行。肏的深了,那双弯月牙似的眼睛应该就会渐渐沁出泪来,眼里只映得出他的脸,只看得到他一个人。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苏醒,江问筠闭上双眼,忍耐似的轻轻呼了一口气。再等等,很快,就要完全侵入他的生活了。但是,内心隐隐有不安流动,他没想到那段阴影对陈琦的影响如此之大,以至于一直逡巡在其潜意识里,时刻想要破土而出。必须做点什么,他不想功亏一篑。头又隐隐的刺痛了起来,江问筠脸色变得苍白,他咬了咬牙,打开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小药瓶,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倒了几粒,也不喝水,就这么空口咽了下去。后脑勺针扎一样的刺痛、以及从心底升起的烦躁感被硬生生压制下去,他脱力的将头重重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第19章陈琦有些局促的坐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看着江问筠拉上窗帘,室内陷入了一片昏暗,这让他感到不安。紧接着桌上的台灯被打开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陈琦不易察觉的舒了口气,又端端正正的坐好身体,抬头看着走到他面前来的男人。“现在感觉如何,准备好了吗?”江问筠拉了一把椅子在他身侧坐下,温和的问道。陈琦有些慌乱的垂下头去,微微摇头。自从搬家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江问筠这个在他看来略有些阴暗的办公室了,每周的心理辅导变成了在家中的饭后聊天,变得轻松随意起来,陈琦对此喜闻乐见,这让他感到自己的状况在一天天好转。所以当江问筠告诉他,这次的心理辅导需要他再来自己办公室一趟的时候,他的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紧张的像江问筠询问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差错。对此江问筠向他温和地解释,这是心理治疗的一个阶段,由于需要的环境特殊,最好还是在他四面隔音的办公室进行。“我想对你进行一次催眠,探寻你的心理创伤。”江问筠对他说。“心理创伤?我从小到大都很正常,没有过什么心理创伤。”陈琦笃定的摇摇头,“就算有,也是在开始这些莫名其妙的幻觉之后,我已经跟你描述的很详细了。”“是吗?”江问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些心理创伤是无形的,甚至在发生时你都意识不到。比如小时候养的狗被家人不小心踩死了,你大哭一场之后就遗忘了,但这件事很可能会一直在你的潜意识扎根,导致你无数次的梦见它。认清心理创伤,克服它,这会对你的病情很有帮助,配合我,好吗?”所以,尽管陈琦不太情愿,还是在约定的时间里来到了江问筠的办公室。“我还是有点紧张。”陈琦小声说。在他看来,催眠这种事情,好像是把自己的思想脱光展示给催眠师看,就算这个催眠师是自己相当信任的人,他还是隐隐有一种羞耻感。他并不是感到抗拒,只是有些隐隐的害怕。江问筠微微笑了起来,“放轻松,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治疗而已,你什么都不用想,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可不可以……今天先……”陈琦突然起了退缩的念头,小声的哀求道。“不可以。”江问筠突然收了笑容,打断了他的话。陈琦条件反射的住了嘴。“现在,把眼睛闭上。”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促使陈琦臣服于这个命令式的指示,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思维渐渐变得混沌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现在,我要你把手臂伸直,放在我的手上,然后全身放松。”陈琦照着做了。手臂压上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他感到很安全。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待会儿,你的指尖会碰到一起,专注于指尖的感觉。当指尖碰上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感到柔软放松,你会进入深沉的催眠状态。”陈琦开始感到指尖在发热,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手指上。就在他感到指尖相触的一刹那,一股大力将他往后退去,失重产生的恐慌感使他的自主意识如潮水般退出身体。“现在,睡!”江问筠轻轻地将陈琦的身体往椅背上推去,在接触椅背的瞬间,陈琦几乎立刻垂下头,陷入了催眠状态。江问筠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陈琦,丝毫不感到意外,陈琦属于受暗示性极强的类型,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点他早就知道。现在他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描述你的家庭。”“我生长在一个很和谐的家庭,爸爸妈妈都很爱我,他们……”陈琦紧闭着双眼,用平静的声音描述着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可以听出,他的父母虽然工作普通,但性格都十分温和,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竭尽全力给了他最好的物质条件和关爱。也许就是这样的成长环境,才养成了陈琦这种待人温和,习惯于照顾别人,有时候显得有点老好人的性格吧。江问筠静静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在他说完之后,紧接着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描述你的高中生活。”陈琦沉默片刻,开了口,“高中的时候,我在一所离家不远的学校上学,没有特别努力,所以成绩一般,课余时间会去打篮球……”“描述你的室友。”江问筠打断了他的话,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我的室友跟我的关系都很好,只除了一个,后来他……”陈琦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眼球在紧闭的双眼中来回转动,渐渐沁出泪来,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令他难受的事。江问筠冷冷的看着他,并不动容又抛出一个问题。“你认为他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后悔吗?”“不后悔,我不可能接受那种病态的……”陈琦又沉默了半晌,接着回答,脸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滴。江问筠的脸猛地扭曲了一阵,接着又恢复正常。房间里出现了一阵沉默,只能听见陈琦急促的呼吸声和哽咽的鼻音。“你喜欢过他吗?”江问筠盯着陈琦的脸,慢慢问出这个问题。陈琦调整了呼吸节奏,慢慢归于平静,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涸。他没有说话,缓缓的摇了摇头。江问筠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牙关紧咬的像是恨不得咬上面前人毫无防备的喉咙,生啖其肉一般。半晌,他脸上的震怒渐渐化成一种怪异的微笑,又问,“那你喜欢江问筠吗?”陈琦脸上出现一层可疑的薄红,他张开嘴,有些迟疑的说着,“……江医生是个让人很安心的人,是个很可靠的……朋友。”江问筠没说话,静静盯着陈琦说话间微露出来的嫣红舌尖,看了很久,突然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用一种怪异的亲密语调命令道,“把舌头伸出来。”陈琦顺从的张开嘴,微微的吐出舌尖。江问筠将身体靠近陈琦,张嘴含住了那截舌尖,深深地吻了进去。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江问筠放开自己已经伸进陈琦衣服里的手,警惕的朝后看去,对上了一双惊恐的眼睛。“滚。”他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那双眼睛很快从门缝里退了出去,门口恢复了寂静。第20章陈琦被耳边一个清脆的响指叫醒,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眨眨眼,有种大梦一场,恍然隔世的感觉。窗帘已经被打开,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光亮,江问筠收回打响指的手,重新坐回他面前的椅子上,一双眼睛温和的看着他。眼眶四周有些熟悉的紧绷感,陈琦惴惴不安的问,“我是哭过了吗?”江问筠微微颔首,“嗯,说起你去世的奶奶,你的情绪有些激动。”陈琦有些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这也跟你说了吗?我一般不和人说这种伤心的往事的。”说着又慌乱起来,“我也没想到自己自制力这么差,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不要紧,你确实属于易感性的类型,比较容易进入催眠状态,使用催眠疗法的效果也会比较好。况且对旁人解开心防,也是一种信任的表现,”江问筠彬彬有礼的冲他点一下头,“很高兴我能获得你的信任。”陈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着江问筠近在咫尺的脸,恍然觉得内心竟对他萌生出了不少亲近之意。真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的人啊,自己对他的信任也是理所当然的。告别江问筠之后,陈琦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走廊的一个壁灯坏了,显得有些昏暗。陈琦心里想着别的事,一个没注意,差点踩到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接待过自己几次,后又把自己介绍给江问筠的见习咨询师余菁菁。余菁菁背靠着墙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眼见了陈琦,朝他勉强笑了笑。“这么巧,你是来找江老师的吧。刚才他在给我做催眠,现在应该没事了,你直接进去就好。”陈琦朝她微笑的打了招呼。余菁菁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垂着头闷闷的说,“嗯……有些文件想请他批。”“那我不打扰你了,快去吧。”陈琦向她道了别,正要走,却被她叫住了。“你……的身体不是好多了吗?怎么还要做催眠呢。”余菁菁小心翼翼的问。陈琦微微笑了起来,这真是个时刻为别人着想,富有责任感的好女孩,已经不是自己的咨询师了,还时常与他有着联系,询问自己的生活近况和精神状态。他柔声对这个一直关心着自己状况的女孩子说,“不要紧,只是治疗的一个环节而已。我真的已经好多了,最近幻觉出现的频率变少,精神也好了不少。说起来还要多亏你帮我介绍江问筠呢,不然我恐怕早就丢了工作,住进精神病院了。这样,我请你吃顿饭吧,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啊?”余菁菁勉强笑了一下,小声说,“都有空的。”“那就这周周末?”陈琦柔声问。余菁菁点点头,“微信联系,”又抬头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陈琦,期期艾艾的继续说,“你,你还是,小心一点江问筠吧。”陈琦听了她的话,有些吃惊的扬了扬眉,第一反应居然是余菁菁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大了,居然直接叫老板的全名,以前不都叫江老师吗。他刚想说什么,身后不远处的大门开了一条缝,江问筠的声音从里面沉沉传来,“还不走吗,不是说公司边上的栗子蛋糕好吃,要晚上买回来吗?晚了就没有了。”陈琦一个激灵,嘴里说着就去就去,还想再跟眼前的余菁菁说些什么,那个女孩已经停止了跟他的交谈,垂着头向江问筠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的门在他面前重重合上,他抿抿嘴,突然发觉自己嘴里居然有一股清新的柚子味,隐隐有些熟悉,有点像江问筠常用的漱口水的味道,自己也试着用了一次,实在不习惯就放弃了。怎么现在这股味道又会出现在自己嘴里?陈琦皱皱眉头,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出去。余菁菁走进江问筠的办公室,什么话都不说,直勾勾的盯着江问筠。江问筠也不说话,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整暇以待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终于,余菁菁沉不住气,先开口道,“我都看见了。”“看见什么?”江问筠貌似无辜的问。余菁菁咬牙,“看见你趁陈琦在催眠中不省人事,偷偷猥亵他。”“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余菁菁不可置信的重复他这四个字,“你这是渎职,是违法,我完全可以举报你!”江问筠耸耸肩,不可置否的说,“请便。”余菁菁瞪着眼前完全不知悔改的上司,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这还是那个一年前空降工作室直接担任二把手,一露面就收获了大批女同事芳心的、连自己初次见面都忍不住有些小鹿乱撞的,那个风度翩翩、斯文俊秀的江问筠吗?她没想到这个人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甚至是一个……猥亵同性患者、丝毫没有职业道德的罪犯。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着眼前的女咨询师站在自己面前,气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抖,江问筠丝毫不觉得难堪,反而愉悦的笑了起来,“而且你怎么知道,陈琦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呢?”“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你应该也知道,处于催眠状态的人并不会对外界刺激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他同意,我又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亲吻他?”余菁菁愣住了。江问筠走到她面前,凑近她耳边,轻佻的吐出两个字,“情趣。”“情趣你懂吗?偌大无人的办公室,专业沉稳的心理医生和彷徨无助的患者,鬼迷心窍一样的命令与服从。”低沉喑哑的声音回荡在余菁菁耳边,其中包含的色/情意味让余菁菁脸颊发烫,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带了一丝戏谑,“刚才在走廊你想干什么?被你撞见陈琦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不会还打算直接问他吧?我来替他回答好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管我对他做了什么事,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明白了吗?”余菁菁难堪的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徒劳无功的试图反击,扳回一城,“但是,心理学工作者是不能和患者发展感情关系的,这是我们的条例……”江问筠打断了她的话,施施然道,“是的,所以我已经递交辞职信了,等工作交接完,估计下周就能离职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余菁菁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纷乱的思绪却让她无心思考,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飞奔着离开了办公室。第21章陈琦赶在最后一炉栗子蛋糕卖完之前买了满满一袋,下班后步履匆匆的赶回了家。江问筠今天下班的早,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在家里等他,两人优哉游哉地吃完了饭,又转战客厅,打开电视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陈琦忙不迭的拿了栗子蛋糕的包装袋打开,一股甜香从袋子里飘了出来。“这家的小蛋糕真的很好吃,特别是栗子味儿的,经常一出炉就被抢完了。我们公司的女同事经常翘班下去买,分给我吃我才知道的。”陈琦小心翼翼的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递给江问筠,“上次你说你喜欢甜食,我就觉得你肯定也爱吃。喏,尝尝。”江问筠接过来,小小的咬了一口,眼角弯了起来,“嗯,真的很好吃。”“是吧,排了那么久的队没白排,值了。”看他喜欢,陈琦也高兴起来。江问筠没再说话,细嚼慢咽的吃完一个小蛋糕,舔舔手指,突然问道,“今天遇见余菁菁了?”陈琦老实的点点头,“嗯,就在你办公室门口碰见的,她说找你签文件。”“聊了挺久啊,都说什么了?”“就闲聊呗,她问我身体怎么样了,”陈琦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对了,我看到她带的工作牌,已经从助理升正式了,真不错。我还说要请她吃饭感谢她呢,你要一起来吗?”江问筠微微笑了起来,柔声说,“好啊。”“不行不行,你是她上司,她会紧张的,还是就我们两个吧。”陈琦又思索了一会儿,推翻了之前的提议。江问筠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又问,“还聊什么了?”陈琦想到余菁菁说的让他小心江问筠的话,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喉咙,含糊的说,“就闲聊嘛,记不太清了。”江问筠眯了眯眼,轻轻吐出一个字,“说。”仿佛一记重锤砸在陈琦脑子里,他的头皮一紧,不由自主的就将实话吐了出来,“她让我小心你。”说完又有些后悔,连忙又说,“你是不是哪里惹她不开心了,看她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劲。”“嗯,之前工作出了岔子,我训了她一顿,跟我闹脾气呢。”江问筠不动声色的说。陈琦不知为何,竟是舒了口气,又劝道,“你也别太跟她计较了,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对她宽容一点吧。”江问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话题没再继续,两人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睡觉的时间。陈琦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伸懒腰,跟江问筠打了声招呼说睡觉了,就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的人却叫住了他,走到他身边,状似随意的问,“最近睡得好吗?”陈琦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他,“挺好的啊。”“真的吗?”男人突然向他逼近,将他困在自己和卧室门之间,一张俊脸慢慢靠近他,轻飘飘的说,“新的晚安buff,要不要试试?”说罢,猛地凑上去,吻住了目瞪口呆的陈琦。陈琦被这个强硬的吻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很快就被半是逼迫半是诱哄的一路逼回了自己的房间。江问筠将他压在床上,衣服撩上去,低下头吻上了他的乳尖。陈琦惊喘一声,无措的用手推着胸前的头颅,却怎么也推不开,一张脸憋得通红。江问筠喘着粗气,早在吻上陈琦的那一刻胯下就硬的发疼,如今来到陈琦的房间,鼻息之间充满了陈琦身上独有的味道,只感觉心口有一团无穷无尽的火焰,像是要把自己的理智燃烧殆尽,只想马上掰开身下男人的双腿,狠狠的将自己埋进去,撞得他哭叫不断。还好他堪堪忍住自己急躁的欲/望,只用嘴包住眼前的小小凸起,舌头不断的摩擦着,直到感到嘴里的乳尖变得湿润硬/挺,用力咬一下,逼出了陈琦的一声惊叫,这才一路往下舔舐着,来到了陈琦的下/身。陈琦双臂被紧紧钳制在自己身侧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问筠用嘴拉下他的内裤,将他半勃的下/身一口含了进去。“唔!……”感受到下/身被包裹在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铃口和柱身被舌头细致的舔舐着,是陈琦几乎没有体验过的强烈快感,没过多久,就在一阵强力的吮/吸下达到了高/潮。大口喘着粗气,他睁大迷蒙的双眼,恍惚的看见江问筠在他大张的双腿间抬起了脸,慑人的目光在黑暗中闪闪的逼视着他,嘴角缓缓流下一丝白浊。只见江问筠用手指将嘴角的白浊揩去,又伸出舌头将指尖舔舐干净。陈琦呼吸一窒,像是被摄住心神般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江问筠放开了对他的钳制,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皮带,掏出早已硬的发疼的肉/棒,凑到陈琦嘴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也帮我舔舔。”陈琦受到魅惑一样凑近嘴边不时弹跳着的巨大欲/望,伸出舌尖小小的舔了一口龟/头,却是被那咸腥的特殊气味唤醒了神志一般,猛地扭开了头,一副抗拒的姿态。“不愿意吗。”江问筠露出一个无奈的浅笑,对于陈琦无声的拒绝并不感到生气,而是自顾自的用龟/头在陈琦的侧脸上滑动着,将那一片皮肤弄得湿漉漉,又在陈琦的忍耐达到极点的前一刻见好就收,把肉/棒从陈琦脸上撤了下去,继而拿了陈琦的手套弄。突然接触到一个硬邦邦的火热物件,陈琦手猛地一缩,又被江问筠强硬的拉回来,只得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感,被动的套弄着手中的肉/棒,被前端渗出的液体弄得一片滑腻。江问筠却已是激动地无可附加,看着陈琦露出的一小半侧脸和通红的耳垂,喘息声逐渐急促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将陈琦用力掀翻在床,俯身压下去,照着他的后颈狠狠咬了一口,一只手从身下人内裤边缘伸进去,向着后面的入口强硬的插入了一根手指。陈琦发出一声轻轻的尖叫,小幅度的挣扎起来。然而江问筠并不为所动,一只手按住了他不断翻腾的后背,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往里不断试探的戳刺着。男人温热的气息急促的喷洒在自己耳边,背上传来沉重的压迫感,陈琦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脑海中闪过几个让他战栗的回忆片段,挣扎的力道变大了起来,喉咙里忍无可忍的发出几声含糊的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