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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娇[快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2(1 / 1)

俞流对圣女的待遇不由有了新的认知。卿衣慢悠悠喝着茶,忽而目光一转,停在俞流脖子上。半天过去,那儿被她咬出来的牙印还在,明晃晃的,又红又深。“疼吗?”她问,伸手摸上去。俞流摇头。他捉住她的手,把她手指一翻,那上头也留着被她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也很深。他也问她:“疼吗?”卿衣也摇头。当时全部心神都在那下方最要紧处,哪里还顾及疼不疼。现在就更没感觉了。“疼了记得同我说。”俞流指腹轻轻碰过那牙印,“不疼也要同我说。”卿衣便说:“我不疼。”他说:“好。”只要没出血,牙印这种一般过不几日就会消了去,但俞流还是取出一个小圆盒来,将里头的膏体挑出一点,涂抹在卿衣手指上。卿衣闻了下,药味很淡,更多的是花香。瞥见小圆盒上的花纹有点眼熟,记起那是神医谷的专有标记,卿衣问:“这是做什么用的?”俞流答:“消肿祛瘀用的。”卿衣点点头,又问:“你和神医谷关系很好?”俞流道:“尚可。”他简单讲了早年救过神医谷里的人,从此便被神医谷奉为座上宾的事,说完便将小圆盒给她:“我手里也只这一盒。日后神医谷做出新的,我再去拿。”卿衣捧着小圆盒,觉得她这养野男人养得还挺好。于是她也挑了点小圆盒里的膏体,给面前的野男人涂了涂。他喉头微动。卿衣有点被勾引到。不过她很快稳住心神,完了说句我要继续练功了,就返回榻上,看也不看俞流,一脸的清心寡欲。系统啧啧称奇。专心事业的人设维持到今天居然也还没崩,她是真的和宗师之上的境界较上劲了。如此又是三天过去,春.药如约发作。卿衣才从打坐中醒来,还没喊俞流,俞流已经自发到她近前,俯身亲吻,同时伸手解她身上衣衫。他手很热,然卿衣的手比他更热。她手攀在他肩上,不期然划过他脖子,看那牙印变得浅了,她鬼使神差般凑过去,沿着快要消失的痕迹重重咬下。“……卿卿。”俞流低低唤她。卿衣不理。直把那牙印重新咬出来,她身体后仰打量一番,这样顺眼多了。“疼吗?”她问。俞流说不疼。卿衣笑了下,又凑过去,在她刚咬出来的印记上亲了亲。俞流眸底一沉,箍在她腰间的手重重一按,越发深入。有春风自半开的窗外吹拂进来,拂过素白的纱,拂过乌黑的发,最终拂过眉梢眼角,那风光旖旎如画,分外妖娆。照例是药效退去后,这场春风也随之结束。卿衣伏在榻上,由着俞流替她穿好鞋袜,她才抬手拉铃铛,让侍女准备沐浴。“一起吗?”卿衣发出邀请。俞流自然应邀。于是卿衣先入浴池,挥退想要服侍的侍女,俞流随后进来,同她一起下水。这应当算得上最为传统的鸳鸯浴。尤其此次春.药发作已经结束,卿衣没有再来一场的打算。可洗着洗着,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水浪一道接着一道,连绵不绝,撒在池子里的花瓣尽数遭了殃。最终云收雨住,好些花瓣被折腾得近乎稀烂,卿衣抚着额头想,还好只是花瓣,万一侍女问起,她也能拿玩花瓣糊弄过去。“你得克制。”卿衣手指头戳在俞流胸膛上,劝他道:“习武之人最重精气,你这样不克制,迟早有天会从武林盟主上退下来。”俞流说:“退下来又如何?”卿衣说:“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仇家肯定不少吧?他们现在念着你是盟主,才不对你动手,日后你不是盟主了,他们非得前仆后继地拉你下水。”俞流说:“无妨,他们打不过我。”卿衣说:“万一他们联手呢?”俞流道:“那我就来找你。”他将浴巾披到她身上,“我人在圣宫里,他们还敢进来?”卿衣听着,没忍住笑出声。好个野男人,这吃软饭吃得可真自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必当扫榻相迎。”她指尖抚过他脖子上的印记,“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俞流说:“嗯,我记住了。”日子就这么三天又三天,早春渐渐到了仲春,三月过去一半了。这日卿衣由俞流陪同着练完剑,正从石林里出来,有侍女匆匆过来,言道秋姑娘回来了。卿衣问人在哪。侍女答去见圣主了。卿衣算算时间。距离上次圣主发病已经过去许久,也是时候过去看一眼,顺便瞧瞧那个秋桑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想出下春.药这种堪称阴毒的手段。于是同俞流说了声,卿衣携着佩剑,孤身一人前往石室。俞流在暗中隐着。而正如圣主所说,他闭关之地,除圣女可进,其余人皆不可进。老远便见一道纤瘦的人影在石门前立着,一袭水绿衣裙,正是秋姑娘秋桑。此刻秋桑正隔着石门同圣主禀告。还未禀告完,脚步声传来,秋桑回头一看,卿衣过来了。“见过圣女。”秋桑盈盈一拜,“多日不见,圣女依然这般风采出众。”这话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卿衣便笑吟吟道:“秋姑娘瞧着倒有些倦怠。”秋桑道:“我连夜赶路,自是倦怠了些。”她起身抬眸,仔细打量卿衣。似乎发现什么,她目光定在卿衣襟口处,下一瞬,蓦然出手。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又到了三更的时候第76章 圣女专心事业7秋桑出手极快。但架不住卿衣更快。顿时“啪”的一下, 刚才还在卿衣腰际的佩剑,此刻已斜斜拦在襟口前。这一拦, 秋桑的手生生挨了一记, 登时剧痛传开, 她手指不自知地瑟缩了下, 可见卿衣半点没留情。然秋桑不打算就此停下。甚至于, 她腕间一动,右手绕过卿衣的佩剑,欲要从其他角度继续下手之时, 她左手也出其不意般伸来, 目标却不是卿衣的襟口,而是袖口。——她右手乃是虚晃一招。好在卿衣兑换的武学技能不是盖的, 没等秋桑指尖碰到袖口, 佩剑忽的一转,旋即又是“啪”的一下,秋桑左手也挨了一记。这次剧痛更甚,瑟缩也更甚, 几可见血。两手都被卿衣揍了, 秋桑总算停下。她垂眸看去,被佩剑打到的地方迅速变得红肿,原本纤细灵巧的手指更是肿得粗了一倍不止,难看之极。她试探性地动了动,钻心的疼。秋桑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她抬眸望向卿衣,眼神冰冷如刀。卿衣脸上的笑也早收了起来, 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回视着秋桑的目光更是无波无澜,仿佛秋桑在她眼里不值一提。两人对立站着,一触即发。“圣女这么紧张做什么?”秋桑忽然笑起来,眼神也忽然没那么冷了。她以一种十分亲昵的口吻说道:“我不过是想帮圣女理一理衣裳,圣女何来对我下这么重的手?真叫人伤心。”卿衣不用猜就知道,她这话是说给石门后头的圣主听的。按理来说,这时卿衣就该同她虚与委蛇,虚情假意一番,如此打消她和圣主对自己的怀疑,回头再将俞流好好藏起来,免得圣女之位被动摇。可卿衣向来不喜欢兜圈子。于是卿衣很冷淡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秋桑笑容一僵。卿衣又说:“我没断你双手,已经是仁至义尽。再有下次,”语气更加冷淡,“断的就不只是双手了。”秋桑笑容彻底收敛。她眼神再度变得冰冷,冷到极致,里头含着的刀不是一把,而是成千上万把。她就这么看着卿衣,几乎要将这位圣女活活看出个血窟窿来。同时心间也诸多情绪翻涌,有那么一刻,她想趁此机会当着圣主的面揭穿圣女隐藏许久的真相,好叫圣主知道,他所钟爱的圣女早已不洁,不洁的人根本不配当圣女。可思前想后,到底没敢真的这时候揭穿,秋桑最后也只得硬咽下一口气,垂头道:“谨遵圣女言。”卿衣说:“记着便好。”转而对石门道,“圣主,明乐求见。”圣主声音这时传出:“明乐进来。”秋桑让开路。卿衣抬脚从她身边走过。便在卿衣即将与她彻底擦肩而过时,卿衣听到她以极细微的声音说了句话。她道:“敢问圣女,左臂上的守宫砂可还在?”卿衣脚步一顿。系统也哦豁一声。尽管早就知道春.药是秋桑下的,但秋桑这么直截了当地自曝,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于是卿衣回头,对秋桑道:“果然是你。”秋桑闻言,又笑起来。她变脸变得快极了,刚才还恨得不行,现下已然亲亲热热地道:“圣女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卿衣道:“装腔作势。”说着佩剑一抬,剑刃出鞘半尺,寒光凛冽。这寒光正正对着秋桑的脖子。“要作去别人面前作,我不吃你这套。”卿衣冷冷道,“别来碍我的眼,不然杀了你。”秋桑面色巨变。卿衣却没再看秋桑,“锵”的一下剑刃归鞘,她径自推开前方石门,进去了。石道里仍旧没点灯,一如既往的漆黑。卿衣摸黑走到尽头的石室,圣主也一如既往在中央盘坐着。不同于上次来时,圣主身上半点铁链痕迹都没有,这次清晰可见那一圈圈缠绕着的铁链,最粗的一条连接到石壁里,正是俞流找的新铁链。卿衣对这新铁链多看了几眼。瞧着极其坚固,实则就是很普通的铁链,她随便一剑就能砍断,根本无法与神医谷打造的那副相提并论。可圣主宁愿被锁这么久,也始终没有离开石室。——圣主忌惮将他锁在这里的人。那天卿衣有问俞流,可有被圣主发现身份,俞流回答说没有。毕竟宗师之上的境界,并非只俞流和圣主两个人。想杀圣主的人多了去了,其中不乏别的宗师之上的高手。想通这些,卿衣恍若没看到圣主身上的铁链似的,对他道:“我来之前,秋桑可有同圣主说起我?”圣主道:“没有。”而后不等卿衣再问,他道,“明乐,不用怕我,近前说话。”卿衣朝着他走了一步。这一步跨得小极了,说是寸许都有些抬举,卿衣却一脸的坦然,好像这在她看来就是近前,多的再没有了。圣主便叹道:“还在生我的气。”卿衣说:“不敢。”卿衣有心要打小报告,毕竟圣宫里最容易治秋桑的就是圣主。只要圣主出手,不,哪怕圣主只训斥那么一两句,就能让秋桑好一阵安分。倒不是卿衣不想尽快除掉秋桑,而是她和俞流商量过春.药一事,他们两个一致认为药是秋桑下的不错,但秋桑可能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那样罕见的春.药,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圣宫姑娘就能弄到手的。因此卿衣才只怼秋桑,而没有拔剑。否则秋桑死了,线索中断,她还怎么顺藤摸瓜?卿衣打好腹稿正要告状,不料圣主一心沉浸在不知是上次还是上上次发病所产生的臆想里,赶在她开口前说道:“我知你不喜在人前,可我实在情难自已。只能怪你穿红衣太好看,我看着你,就有些忍不住……明乐,别生气了,我已将青楼里的人全杀了,无人知道我与你那日的事。你那里好些了吗?我下次会小心不伤到你。”卿衣:“???”她瞎了吗?她听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卿衣很懵逼地问系统:“他这是yy我和他在青楼,当着嫖客们的面做那档子事吗?”又“那里”,还“伤到”,敢情他yy的过程还挺粗暴?系统也很懵逼:“他病入膏肓了吧?”卿衣道:“是,他脑子已经坏掉了。”系统说:“没错,全坏死了。”父女俩不约而同地觉得圣主没救了。不过反应过来后,卿衣也觉得无语,不是没被人yy过,可她还是头一次被yy成这样。有点恶心。可这样的人,打,打不过,骂也没用,他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和他说话纯粹是对牛弹琴。于是卿衣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同时想,以后再不来这石室了。见她就这么离开,“哗啦”一下,圣主站起身,刚抬起脚,却又落下,他立在原地,终究不敢挣脱身上这副铁链。万一那个高手又出现,双方动起手来,他该如何护住明乐?当下只能急道:“明乐,别走,我知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了。明乐?”卿衣走得更快了。后头圣主还在喊:“明乐?明乐!”一气出了石道,卿衣反手合上石门,抬眼就见秋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取而代之的是现身出来的俞流。卿衣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还好,没别的人。背后就是石门,以圣主的功力,他想听到石门外的动静轻而易举。卿衣也没敢说话,只对俞流抬了抬下巴,示意先离开这里。俞流没动。直等卿衣走到他近前,伸手要带他走,他才道:“你先回去,我杀了圣主再回。”卿衣闻言,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你都听到了?”俞流没说话,却也没摇头,算是默认。“他有病,别理他。”卿衣小声道,“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让我以后自己动手杀他吗?君子不可食言。”俞流道:“我忍不住。”卿衣想了想说:“那不杀他,把他教训一顿?”这个提议勉强得了俞流点头。卿衣这便留在原地,俞流上前,随手一掌推开石门,继而身形一掠,他人已经进到石道里,再看不见了。卿衣边等边和系统唠嗑。“俞流会把圣主揍成什么样?”卿衣说,“熊猫眼,香肠嘴,肋骨断几根?”系统说:“我觉得至少得是脑震荡。”卿衣说:“那岂不是要加重圣主的病情?不对,我听说有人脑子有病,怎么治都治不好,结果一撞反而正常了……不会这么巧吧?”系统说:“大佬出手自有分寸,你尽管放心吧。”卿衣一想也对。单单那么一副普通铁链,就能把圣主吓得待在原地不敢动,俞流武功是真的比圣主高出太多。卿衣说:“好想看现场啊,俞流揍圣主一定很……”话没说完,石道深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哼。“这是圣主?”卿衣问。系统说是。卿衣顿时肃然起敬。能将圣主那等人逼得发出这种声音,可想而知俞流的手段有多么可怕。卿衣正暗搓搓地看系统ps的各种圣主惨状,那头漆黑石道里逐渐显出一点青色,俞流出来了。卿衣迎上去,往石道里看了眼,圣主果然没跟着。她问:“你教训完了?”俞流点头。卿衣再问:“怎么教训的?”俞流沉默一瞬,道:“说出来怕脏了你耳朵。”卿衣说:“没事,我不怕,你说吧。”俞流再度沉默一瞬,终究还是道:“我断了他孽根。”作者有话要说:俞流yy卿衣:这个场景好,这个姿势也很可,下次我们找机会试一下。圣主yy卿衣:恶心,变态,鲨了你!俞流:你别动手,我去。双标狗√二更来啦下章在零点前昂第77章 圣女专心事业8听到俞流的回答, 卿衣有点镇住。系统也目瞪口呆。“……草,草色青青送马蹄。”系统念完诗,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大佬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愧是大佬啊,这一招永绝后患。”卿衣说:“你快搜索一下看看。”系统依言搜索。石洞不大,不到零点零一秒就已经搜索完毕。呈现在系统面前的结果显示, 石洞里的人此刻正处于极其痛苦的状态中,且伴有失血症状。同时检测出另有一不明物体单独在角落, 依系统看, 那个形状应该没跑了。听系统念完搜索结果, 卿衣说:“圣主从今日起, 不再完整了?”系统说:“是, 圣主成太监了。”卿衣说:“可喜可贺!这种天大的好事,理应撒花庆祝。”不过卿衣手头没花,她没法撒,就换成系统在她心里撒。顺带还放了上次新买的烟花,噼里啪啦可热闹。热闹完,卿衣又说:“不过我怎么觉得, 没了那东西后,圣主病情可能会更加严重?”系统虎躯一震。系统下意识就去检索和病情相关的资料。他送卿衣过来是做任务的, 可不是让卿衣被个和攻略目标无关的人纠缠的!好在卿衣接下来又说了段话,打消了老父亲的忧虑。卿衣说:“圣主会去神医谷找人给他接上吗?嗯……应该不会吧,俞流三番两次把他逼到这种程度, 他的命完全被俞流捏着,他只要不想死,就绝对不敢出来。”系统说:“有道理。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卿衣说:“哎,是,瞬间好轻松啊。”不用担心圣主哪天又来她面前发病的感觉可真好。卿衣心里高兴了,对着俞流也笑起来。“你胆子真的大。”她笑道,“圣主居然也没跟你拼命。”俞流道:“他不敢。”卿衣道:“也就你有底气这么说。气消了吗?”俞流道:“嗯。卿卿气消了吗?”卿衣说:“消啦。走吧,回去了,以后再也不来了。”俞流道:“好。”同来时一样,卿衣独自走着,俞流隐在暗中。走了会儿,见前头一树梨花开得正好,惦念着刚才没能亲手撒花,卿衣走到树下,正待折两枝带回去,却是还没伸手,她听到什么,转身一瞧,果然是秋桑。此处除了梨树外,还栽种了别的品种的果树。恰逢仲春时节,枝头花团锦簇,秋桑那身水绿在其中特别显眼。卿衣站着没动,只睨着那抹水绿,道:“有事?”有了先前被卿衣威胁的经历,秋桑也没装模作样地说些场面话,直截了当问:“你同圣主说了什么?”卿衣说:“什么都没说。”她说的是大实话。毕竟打好的腹稿连半个字都还没背出来,她就先被圣主给恶心到了。秋桑却不信。“那你缘何这么久才回来?”秋桑怀疑道,“我早料到你与圣主关系非同一般,今日看来果真……”话未说完,秋桑倏地住嘴。脖颈前寒光明晃晃的,卿衣佩剑又出鞘了。这回出鞘足有一尺。这一尺绝对能在一瞬间里要了秋桑的命。卿衣冷淡道:“果真什么?”秋桑面色发白。论武功,她是真的比不过圣女,过个十年二十年也赶不上的那种。否则哪里需要动用下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于是秋桑立即改口道:“没有,是我失言,还望圣女海涵。”接连又说圣女大人不记小人过云云,态度诚恳之极,也卑微之极。卿衣却没有收剑。那一尺剑刃反而还往前靠了靠,几乎要贴在秋桑脖子上。圣女所持佩剑何等锋锐,吹毛立断,说是举世名剑都不为过。秋桑面色更白,心也提到嗓子眼儿,她甚至能感到锐器独有的冰凉,好似连滚烫的鲜血都能在那冰凉下冻成冰块。这大概是秋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遭遇这种境况。她顿时又怕又后悔。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一味春.药而已,居然不仅没能让她达成目的,竟还让得圣女直接撕破脸皮,这般与她对峙。当初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仅凭一味春.药,便能让圣女心甘情愿地沦为她成为新代圣女的踏脚石?明明圣女的秉性,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过才对。秋桑越想越后悔。她僵硬地立着,汗湿重衫。“别怕,我不杀你,我只是有话想要问你。”卿衣轻声说道,“我问,你答,倘若答得让我不满意,你知道下场。”秋桑此刻一动都不敢动,闻言只能应好。卿衣便问:“我身上的春.药,是你给我下的?”秋桑说是。“怎么下的?”根据资料,明乐察觉自己身中春.药之时,已经快回到圣宫之前的江畔。那时秋桑远在别地,两人之间隔着千百里,秋桑胳膊伸得再长,也长不过这样的距离。“我提前两个月买通了你回圣宫路上必定会下榻的那家客栈的掌柜。”剑刃横着,秋桑不敢隐瞒,悉数托出,“你每日午后有饮茶的习惯,我让掌柜在你饮茶时下药。”卿衣听着,对秋桑有点刮目相看。虽然被当枪使的人多半脑子不大聪明,但能被选为枪,到底还是有点独特之处的,至少明乐自己就没想到过秋桑居然会提前两个月做好一切部署。卿衣继续问:“你哪来的春.药?”秋桑答:“买的。”卿衣问:“哪买的?”秋桑答:“这个我也不知……我只是找了家青楼,给了些银子,就买到了这味春.药。”“那家青楼叫什么?”“醉仙阁。”“谁给你的药?”“花魁。”“……”卿衣问了许多。她问得详细,秋桑为了活命,除却真的不知道的,答得也还算全面,连那花魁耳下有颗小痣都说出来了。最终卿衣盯着秋桑看了片刻,确定她没有隐瞒,卿衣把剑一收,“锵”的一声清脆极了。听见这声音,秋桑肉眼可见地吐出一口气,面色也渐渐没那么白了。卿衣没再多说,转身便走。卿衣前脚刚走,秋桑后脚就扶住树干。她浑身上下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是冷汗。缓了许久,秋桑回望一番,再看不见卿衣的背影了,她这才胡乱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朝圣主闭关之地赶去。到了石门跟前,她扑通跪下,道:“圣主,秋桑求见。”石门里没有动静。她再道:“圣主,秋桑……”话未说完,石门轰然大开。秋桑见状一喜。圣主这是让她进去说话?她正欲起身,便觉一道掌风袭来,随之响起的是圣主的声音。“滚!”当是时,秋桑只来得及听出圣主声音中仿佛蕴含着暴怒,下一瞬,掌风袭上她身,她喉头一甜,喷出好大一口血。比挨了圣女佩剑还要重上无数倍的剧痛传遍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仿佛都在那一掌之下移位。秋桑当即再顾不得什么,匆忙叩首:“圣主饶命!圣主饶命!我这就滚!”石门砰的合上。秋桑立即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走了。这边秋桑反告状不成,还吃了圣主一掌,那边卿衣回到住所,掩着门和俞流说事。虽然加上过去的一个多月,距离秋桑购买.春.药已有四个月或者更久,但真要去查的话,多多少少应该能查出点有用的东西。“照秋桑所说,醉仙阁离圣宫不远。”卿衣说,“以我的轻功,七天应该能到。”她打算亲自去一趟。岂料俞流道:“你不用去。我让人查。”卿衣说:“你的人能查到我想要的吗?”她也不是怀疑俞流的人的能力,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前去会比较放心。俞流道:“让他们全查出来便是了。”卿衣转念一想,也行。一来一回至少十四天,中间再查查,她得好久不能练功。练功一刻值千金,她耽误什么,都绝不可耽误练功。于是查醉仙阁花魁的事全权交给俞流的人去办,卿衣留在圣宫,继续与每三日发作一次的春.药较劲。离三月只剩最后几天的时候,俞流的人来信了。信是山下孩子送饭时顺便带的。信上写得挺多,不过经由俞流总结,简单来说便是查了足足一个月,也审了一个月,各种手段都用上,醉仙阁的花魁也只说药是别人给的,但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她一概不知。她当时被蒙住了眼,什么都看不见。线索就此中断。卿衣听着,沉思良久。俞流道:“我亲自去查。”卿衣摇头:“不用了。”俞流问:“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卿衣说:“想。”可过去这么久,秋桑未再对她下手,她身边也没发生任何怪事——“我接下来要闭关。”卿衣说,“管那人是谁,到时一力降十会,藏得再深的狐狸尾巴也得给我露出来。”她这话一说,俞流才恍然,三月要到了。三月结束的那天,榻上凌乱极了,绮靡之气久久不散。卿衣靠在俞流怀里,手指软得握都握不住。大抵是知道她一旦闭关,许久不会现身,这最后一次,俞流很是投入,大有要将之后见不到她的日子里的精力全用在她身上一般。“我要走了。”他低声说着,握住她软绵绵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你出关那天,记得告知我一声。”卿衣累得很,闻言只有气无力轻轻嗯了声。他垂眸看她。须臾擒住她下颚,重重吻上来。吻到最后,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用力之大,直将卿衣眼泪都激出来。好容易等俞流走了,卿衣歇了会儿,攒足力气下了榻,去到镜子前一照,脖子上赫然一个极深的牙印。她勾了下唇,这个野男人。接着她将自己收拾干净,开始为期一年的闭关。第78章 圣女专心事业9一年后。正值春夏之交, 天南地北的江湖人士齐聚江畔,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要开始了。人一齐聚,话就多起来。话一多, 各种小道消息便飞快传开。“听说了吗?江对面的圣宫,好像又出了位宗师之上。”“听说了!可是刚刚出关的明乐圣女?”“是她。据我所知,后日的武林大会,她会渡江过来, 不知可也是要与诸多侠士争锋。”“圣宫要插手武林大会?这……”“后日要有好戏看了。”“明乐圣女与盟主,这两位倘若对上, 孰胜孰败?”“明乐圣女刚刚突破, 盟主则在上次武林大会前就已经突破了。单从这点上比较, 自然盟主胜算更高。”“听闻明乐圣女天人之姿, 我倒想看看可否能让我不虚此行。”“……”忙了大半日, 好容易得了点空闲,特意往人少的角落走,然而即便如此,也还是不免听到各种与自己与圣女相关的言论,年轻的武林盟主微微皱眉,心绪有些不太平静。前不久卿衣传信给他, 言道境界突破,不日便会出关。收到这信, 他立即赶过来,原想潜入圣宫去见她,谁知才至江畔, 又一封信送到他手里,说她忙得很,让他别去找她。俞流一打听,原来是圣宫里出事了。这出的事说来也简单。众所周知圣宫圣女十年一换代,及至去年刚好十年。而去年碍于圣主的意思,加之秋桑被圣主一掌重伤的活生生的例子在前,换代没能进行,诸位姑娘也俱不敢提。今年却敢提了。毕竟连最为重要的年节都不见圣主露面,卿衣也一直闭关不出,诸位姑娘胆子大起来,扯上终于养好伤的秋桑,想学朝廷那样来一场逼宫,迫使卿衣退位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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