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卿衣有让系统去查那本书。一查,景宸没说谎,他真的毁了那本书。以那本书为载体的虚幻世界已然消失,仅目前这个现实世界里还存在书,但很显然的,哪怕路迎栀再借来十本二十本,甭管是正版还是盗版,都不可能再引发穿书。了解了这点,卿衣再没问过景宸有关那本书的事。她只给他办好身份证,又买了房子搬进去,两人一点点地布置着这个家。布置完,请路迎栀过来做客,路迎栀晃了圈,啧啧称赞,情侣的家和闺蜜的家就是不一样,甜蜜又温馨,搞得她也想找个对象了。卿衣说:“那你找啊。”路迎栀说:“找肯定能找到,不过我怕我被你和景宸荼毒了,对平常男人看不上。”卿衣说:“可景宸现在就是个平常男人啊?”路迎栀一想,对哦。摆脱了书中身份,景宸可不就是个平常男人?顶多长得格外好看了点。想通了的路迎栀二话不说,立即挥别卿衣,信誓旦旦一定要找到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主。卿衣笑着挥手。转眼又是半年过去,这天卿衣下班回来,见家里没人,她也没在意,她知道景宸最近正在忙创业,对此她给了足够的理解与支持,若非他坚决不要她的钱,说他可以赚到资金,卿衣都打算把自己的卡给他了。男人嘛,尤其出身豪门的男人,没点事业心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以前是男主担当。于是卿衣洗菜,想着再过十分钟,景宸还不回来,就给他打电话,忽然关门声传来,她没回头,只问:“是景宸吗?”“嗯。”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卿衣说:“把冰箱里的可乐拿过来,我要做可乐鸡翅。”景宸没说话。他沉默地打开冰箱,沉默地把可乐递过去,再沉默地半倚在她身上。这么一连串动作下来,沉默得有些异常。卿衣问:“怎么不说话?”他这才说:“我在构思。”“构思什么?”“构思怎么和你求婚。”“……?”卿衣回头。只见景宸一手拿着张卡,一手捧着个钻戒,然后也不顾这里是厨房,直接单膝跪地。卿衣眨眨眼。“公司今天上午正式成立,我有钱了,”他说,“我的钱全给你花。卿卿,嫁给我,和我结婚好不好?”卿衣听了就笑了。她转过身来,说:“哪有在厨房求婚的。”景宸说:“我等不及了。”又问,“和我结婚好不好?”卿衣说:“我不是早就答应过你了?”她伸出手。手上还有刚才洗菜时沾到的水,景宸仔仔细细地擦干了,把戒指戴上她无名指。接着低头,亲吻她手指。她是他的了。举办婚礼那天,代表任务进度的蓝色刻度仍然停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丝毫没动。卿衣点点因上了新娘妆,而显得格外娇艳的红唇。景宸果然还在怕。这个念头持续到晚上,婚房里,景宸扔掉领带,随手解了两颗扣子就要压下来,卿衣手抵在他胸口,问他:“你今天高兴吗?”他点头。快高兴疯了。卿衣再问:“如果想让你更高兴,我应该怎么做?”他想了想说:“永远都别离开我。”卿衣说:“知道啦。”她不再拦他,顺便还很配合,陪他疯到凌晨才合眼。她是累得不行,景宸却还精神着。他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哄她睡觉,想如果卿卿真的能永远不离开他……景宸笑了下,哄她的声音更温柔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卿衣都没看过任务进度。直到有天,系统结束假期回来,正和卿衣说着话,随手点开任务进度一看,百分之百,满格了。“什么时候满的?”系统问,“你怎么没和我说?”卿衣说:“满了吗?我不知道啊?”她以为景宸说永远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防着她在任务完成后,或者腻了他后迅速跑路。没想到……卿衣瞬间生出立即脱离的想法。这想法一出来,以往都是系统唏嘘,这回换成卿衣唏嘘:“我觉得我好渣哦。”系统说:“可喜可贺,你终于对你自己有了最基本的认知。”卿衣摇摇头:“你不懂。”又说,“不过我本来以为我可能还要再等个十年二十年,结果突然告诉我任务早就完成了,我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系统说:“不是天上掉的,是大佬主动给你的。”卿衣说:“嗯,大佬人真好。”她很随意地发了张好人卡,“咱们走吧。”系统说:“现在?”卿衣说:“对,赶紧的。”系统说:“这么急吗,不再停几天?”卿衣说:“不等,赶紧走,现在立刻马上。”系统怀疑地看她好几眼。这么急着走,是因为做了什么对不起大佬的事,怕被大佬发现吗?系统想问,但卿衣一个劲儿地催促,他也没能问,只带她脱离这个世界。眼见着切断和该世界的所有链接,卿衣悄悄松口气。幸好。她想,虽然赶在景宸出差回来前跑路有点不道德,但只要一想起上次景宸出差回来后那几天的经历,她就无法克制地想跑。一夜七次就算了,连着三夜都七次,人干事?她最浪的时候都没这样过!卿衣甚至怀疑那本书其实是本打着言情旗号的披皮小黄书,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热衷于让女主下不了床的男主?回到任务点,卿衣也不及看一眼积分排行榜,她一如既往地把交任务的事托付给系统,自己则转身就跑。她自诩速度已经足够快,却还是不免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卧槽,那是z吗,排行榜第四的那个z?”“啊啊啊啊最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又见到了z!下次任务我一定买彩票!”“z在找人?他找谁啊,该不会是……”“女神!绝逼是在找我女神!”“女神在哪呢?”“快看,那是女神吗?”卿衣听着,跑得更快了。眼看离广场边缘就差那么几米距离,卿衣正待一鼓作气冲过去,却被人一把拦腰截住。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卿衣说:“你可不就是会吃了我。”没等他接话,也不知道打哪学的,卿衣身体极轻巧的一扭一转,就从他怀里出来。出来后继续往前跑,直到跑出广场,即任务点范围,如此才算安全,卿衣停下转身,去看刚才截住自己的人。他很年轻,穿着白衬衫,袖口挽起一半,露出来的线条笔直又好看。瞳孔颜色有些浅,本该透出种禁欲感,这会儿却因含着笑意而显得温和,他这么望着她,呼之欲出的宠溺。卿衣却眯了眯眼。这么个模样,她可太熟悉了。“左知年?”她问。他点头。z是化名,左知年是本名。初次遇到她的那个世界,除去被屏蔽记忆,其余的全是他自己。他朝卿衣走了两步,在即将到达边缘处停下。心知卿衣选择出了广场才和自己说话,为的就是方便随时跑路,左知年没逼太紧,只说:“卿卿没等我回来就走,可真是个小坏蛋。”卿衣说:“没你坏。”很明显,她还在记着一夜七次的事。左知年眸中笑意加深:“只对你坏也不行?”卿衣说:“不行。”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她都这么快了,他居然也能赶上,估计她离开的那一刻就被他发现了,所以也跟着立刻脱离世界,才能在这里逮住她。不过逮住她又能怎样?卿衣说:“打个商量,能别追着我了吗?这都五次任务了。”左知年说:“不能。”卿衣说:“我不喜欢你,你追我也没用。”或许执行任务时,她会因为过于投入,从而对攻略目标产生一定的感情,但也仅限于对攻略目标而已。任务内任务外,她还是分得清的。“我知道。”左知年语气有点不紧不慢,“我喜欢你就够了。”卿衣:“……你这什么奇怪癖好。”左知年:“不奇怪,我只对你这样。”卿衣:“……更奇怪了。”这时候系统交完任务过来,冷不丁望见左知年,顿时头皮一炸,脱口而出一句草。草色人心相与闲,z果然是左知年!系统正震惊着,就听卿衣说:“老父亲,走了。”说完就走,竟是不打算继续搭理左知年。系统只好震惊地再看了左知年一眼,连忙抬脚跟上。左知年没动。他站在原地目送卿衣离开,心想果然还是那么没心没肺。……这次任务不算累,卿衣休息得不长,很快醒过来,看系统刚刚发现的详情空白的高难度任务。攻略目标俞流,武林盟主,一手剑术出神入化,面貌也如空中朗月,皎皎不可侵。至于身材,那更不用说,习武之人能有身材不好的?总之卿衣很满意,让系统赶紧接下这个任务,免得被其他任务者抢先。接着去换替身,考虑到俞流那一看就“我很正派”的神容,卿衣挑了会儿,选中一个叫明乐的圣宫圣女。据介绍卡上写的,圣宫属于邪门歪道一类,刚好和俞流的正派相反。“就这个,”卿衣对系统说,“给我兑换个宗师级武学技能。”系统依言兑换。由于之前当过丧尸王,卿衣没两分钟就适应了这个武学技能。随后到达新世界,她还没睁眼,便感到身上火烧火燎的,热得很。好在手里按着的地方很凉爽,勉强能缓解那种热度。卿衣睁开眼。入目是属于男人的胸膛,单薄衣衫下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正随着呼吸起伏,身材显而易见的好。目光上移,男人那张空中朗月般的面容微沉,眼里也很沉,却又仿佛藏着火星,些微的灼人。卿衣陷入短暂的沉默。俞流在她身下——这是个什么情况?明乐虽然武功高强到需要她兑换宗师级技能,但居然连武林盟主都能生擒吗?还在想着,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愣着干什么?你中了春.药,赶紧上了他!”第71章 中了春.药之后2听了系统的话, 卿衣略感玩味地一挑眉。春.药?随随便便在一批适用于这次任务的替身里挑中个明乐,居然刚好这么误打误撞?卿衣第一反应就是左知年动了手脚。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排除掉。传说级任务者的特权再高, 也高不过总局。更枉论插手替身, 否则总局早乱套了。如此, 眼下这么个情状, 便只能是巧合。还在想着, 身上热度更高,不算陌生的渴求感流水一样扩散至四肢百骸,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顿时更重。卿衣没忍住喘了下, 湿热的吐息正正对着俞流那仅着薄衫的胸膛, 无可遮掩的撩拨。俞流眸中微动。却也不说话, 不动作,只看着她。圣宫圣女, 除圣主外地位最高者,圣宫里但凡好的贵的全紧着先呈给圣女, 如此便养出堪称绝色的姝丽来。此刻她这么一喘,如玉雪肤浮上潮红之色, 美目含水,摄人心魄的香艳。“怎么还不动手?”系统这时又出声了, 听起来焦急得很:“每次春.药发作, 一个时辰内不找人解决, 你内力会受损。现在还剩两刻钟!”卿衣说:“每次?”系统说:“三天一次,总共三月。”卿衣说:“……什么玩意儿,我头一次听说春.药还带周期循环的?”据卿衣所知, 春.药绝大多数都是一次性用品,药效发作最多一夜,超过一夜的那都是春.药中的极品,千金难求。然而此刻,老父亲却告诉她,她身上的春.药会持续发作三月——这得是春.药鼻祖吧?掺金坷垃都没这么带劲的。卿衣还在惊奇着,系统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快别废话了,最后两刻钟,你赶紧的。”卿衣说:“知道了。”时间紧迫,但卿衣并不急,她结束了和系统的对话,悠悠然继续看俞流。这一看,看出什么来,她眉眼一弯,笑了。难怪堂堂武林盟主被掳到圣宫扒去衣服也仍无动于衷,原来是被点了穴道。再仔细回忆一番明乐的相关资料,卿衣大致了然,与圣宫一江之隔的某名门正派的掌门近日大寿,身为武林盟主,俞流自然有收到请帖,不过他为人低调,便孤身一人前来。行至江畔,有剑客认出俞流,与俞流比剑。比完,剑客走,俞流打坐调息。与此同时,同样来到江畔,正欲渡江回圣宫的明乐察觉自己中了春.药,且还是极其罕见的春.药,由于但凡圣宫之人,尤其圣女,最为首要的便是保持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思及此事绝不能叫圣宫人知晓,明乐便打算找外人解决。怀着这种心思,明乐一眼望见正在调息的俞流,也不顾他身份,直接上前点了穴道,把人掳进了圣宫。总的来说,全程偶然,并不存在任何人为设计。理清楚状况,卿衣按着俞流的手轻轻一滑,便滑到俞流胸前。俞流这件薄衫实在薄,比起卿衣身上越来越高的热度,他体温却如凉玉一般,透过薄衫传出来,舒服得很。卿衣不由自主再喘了下,旋即勾开薄衫,将他这副好身材看了个彻底。“情势所逼,得罪了。”她轻声说了这么句,转手解开自己的,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阻碍。俞流看着她。到这时,他眼里火星再藏不住,汹涌燃烧着,愈发灼人。卿衣察觉到他这点变化,又笑了。“听闻盟主洁身自好,至今没有过女人?”她说着,抬手撩起垂落下来的发丝。黑发雪肤,红唇贝齿。本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女,这会儿主动委身,显出一种难得的娇媚来。她声音也是极媚的:“好叫盟主知晓,我也是初次……彼此都不吃亏,盟主大可放心,萍水相逢,是我得罪在先,我不会死缠烂打要求负责的。”俞流听后,神情微不可察的一顿。他许是想说些什么,却碍于点穴开不了口,良久一瞌眼,眉微微地皱起来。卿衣也咬住唇,尽可能地容纳着。这是她头一回在对方无法配合的情况下自食其力,比以往所谓情趣的时候困难多了。好在最终还是赶在一个时辰截止前成功了,她稍微缓了缓,继续进行下去。奈何纵使有药效加持,她这么在上头,不久便有些手酸。下一瞬,她腕间毫无预兆的一软,整个扑倒在俞流身上,嘴唇正正贴在俞流嘴角处。这一倒实属意外,卿衣还没撑起来,就感到唇上一热,竟是被俞流含住了。她一愣。“你……”才说出这么一个字,此前一直无法动作的男人,忽然翻身而起,反过来将她压下。他竟不知何时将被封住的穴道冲开了。刚才还处于弱势的男人,这会儿高高在上着,气势极盛。他垂眼,看卿衣因他的动作而表露出少许惊讶,他淡声道:“负责?”仿若一字千金。见他夺去主动权,不仅不离开,反倒还说出这样的话,卿衣自忖他应当是不介意和她春风一度,便摇头道:“不用。”继而话音一转,夸他道:“不愧是盟主,这么快就摆脱了受制于人的局面,内力果然深厚。”俞流没接话。他神情莫测地看她片刻,须臾一低头,再度含住她的唇。同时先前中止的动作也重新继续,他果然很乐意同她春风一度。而俞流这么一主导,比刚才激烈不知多少倍,卿衣一个不察,险些叫出声。好在平常守在外头的人早被借故支走,卿衣也没太担心可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但还是下意识地压着声音,只实在忍不住时,才发出点细微的哼声。俞流则全然默不作声。及至药效退去,卿衣推了俞流一把,他才开口道:“好了?”“好了。”他颔首。不久后果然停歇。卿衣闭上眼平复着。同时心想,习武就是好,她这次居然都没怎么觉得累。当然也不排除俞流正人君子,有刻意控制的因素在,总之卿衣很满意,往后每三天一次,如果都像这次,她完全可以很好地接受。她想着,坐起身,随手拿过一件衣衫披上,勉强遮住了,对俞流说:“实不相瞒,过几日,我可能还要得罪盟主。”俞流也正坐着,闻言神色未变,只转过头来,以眼神询问原因。“我身上中的这味药,每逢三日发作一次,持续三月才能结束。”卿衣半点没瞒他,“今日遇到盟主,承蒙盟主愿舍身助我,实在三生有幸。只是我身为圣女,不可随意外出接触男子,如若盟主不嫌弃,三日后……”她没说完。但那用意很明显了,她想让俞流陪她度过这三个月。三月一到,一拍两散,正邪两道,各不相干。俞流没有立即答话。眼见天光暗下来,卿衣下榻,过去点了盏灯,才听他说:“好。”卿衣正捧着灯,闻言回身看他,男人面容隐在帐后,若隐若现,看不明晰,只话音很清晰地传出:“三日后,我来找你。”卿衣说:“此言当真?”俞流说:“当真。”卿衣说:“盟主且等一等,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她捧着灯到桌前,简单磨了墨,提笔画起来。画完吹干,她叠好交给俞流:“这是入口地图。”她浅浅笑起来,“盟主不会把这张地图透露给第二个人吧?”圣宫地理位置险要,且到处都布置着机关迷阵,往往一重之上还有一重,危险遍地。倘若无人带领,纵是机关大师行走其中,也十有八.九会陷入绝地,难以活命。正因如此,江湖上不知多少门派势力想将圣宫覆灭,却没一个敢动手,任由圣宫逍遥至今。——有这样的前提在,卿衣给的这份地图,不可谓不重要。俞流拿着这份一旦泄露出去,恐怕整个江湖都会动荡起来的地图,只看一眼,便移过卿衣手里的灯,烧掉了。烧完收手,道:“我记住了。”卿衣说:“记住地图?”俞流嗯了声。这样一来,哪怕有人跟踪他,抑或是他不敌落入谁的手里,也无需担心地图泄露。“我信盟主。”卿衣说,“天色不早,江上风大,盟主路上小心。”竟是直接催人走了。俞流闻言,目光沉沉,却果然什么都没说,穿好衣衫离开。卿衣立在窗后,看他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她勾了下唇,抬手关窗。等到将床榻上的痕迹悉数毁了去,卿衣拉响铃铛,立刻便有人进来,询问圣女有何吩咐。“我要沐浴。”“是。”浴池很快备好。水汽缭绕,卿衣没让人服侍,自己解开衣物下水。不得不说俞流实在克制,卿衣发现她身上没什么印子,仅有的几处也很淡,一夜便能消下去。她手指轻轻抚过了,正思考待会儿该去哪里弄避孕的汤药丹丸,极细微的动静从上方传来,她头也不抬地一挥手,池水化作利箭,倏然射去。“哗!”水声响起,落空了。卿衣这才抬头。是俞流。难怪会落空。“盟主怎的回来了?”卿衣问。她也没躲着藏着,而是很坦然的继续沐浴,毕竟该看的不该看的,俞流全看过了,她扭扭捏捏才叫不像话。俞流显然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他足尖一点落下来,将手里的丹丸送到卿衣面前,道:“可以防止有孕。”卿衣听了,张嘴吃下去。有点苦。她正皱眉,他又送了个小小的糖豆一样的东西让她吃。这回是甜的了。第72章 中了春.药之后3喂卿衣吃完药, 俞流收回手, 却没立即走,而是就地盘坐, 似乎要等卿衣沐浴完毕。卿衣咽下最后一点甜, 对他道:“我正想该如何去寻这些……多谢盟主。”俞流说:“你同我无需客气。”顿了顿问, “你不怕我给的是毒药?”卿衣笑吟吟地回道:“盟主都不怕我给的地图是假的,我又何须怕你给我的是毒药?”俞流轻轻嗯了声。卿衣敏锐地察觉他比走之前要话多一些。难不成走在江上被风吹了那么一吹,把他给吹明白了?比方说明白她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以两人各自的身份,并非说不负责就真的可以不负责的;又或许明白她强迫他在先, 他却也没动手杀她所代表的具体含义?努力以正人君子的思维方式想了这些后,卿衣又想, 或许他见色起意,已经对她一见钟情了?回想起以往,卿衣莫名觉得一见钟情应该就是正确答案。她暗道这人果然一如既往够闷骚, 便听俞流说道:“我还有话想要问你。”“盟主但说无妨。”“刚才的药虽出自神医谷,但事无绝对,倘若你真的有孕……”“那就打掉。”卿衣想也不想地答, “圣宫之人,绝不可以有孕。”圣宫里是没有父母子女一说的。纵观圣宫建立至今,包括圣主在内,所有人皆是孤儿,到死也没见过父母一面。即便有人突然找到了父母, 按照圣宫的规矩,也须得在七日内杀掉父母,如不然,与父母同死。而除此之外,像明乐,资料上说她原本是有父母的,一家三口过得十分和睦。一日圣主途经她家,无意中发现明乐在武学一道上极有天赋,圣主见猎心喜,便杀了明乐父母,强行让明乐符合圣宫的入门条件。——这便是圣宫被定为邪门歪道的根源所在。“盟主恐怕不知,我中的这药,乃是圣宫中人下的。”卿衣道,“圣宫于我,并不安全。”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怀孕。一旦怀孕,但凡被谁发现了点蛛丝马迹,到时她的下场可不是死那么简单。俞流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武林盟主,不仅仅是武功高强,自然也不乏头脑聪慧。他稍微一想,便想出问题所在:“十年已到,有人想当新的圣女?”卿衣点头。明乐九岁被定为圣女,至今已近十年。这样久的时间,正该是圣女换代,然则圣主不仅没提出换代,还有意让明乐继续在任十年——这可不就挡了别人的路?而明乐武功之高,圣宫里仅圣主是她对手,如此便无法进行暗杀;又内力之深,可以护住心脉,除非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否则寻常毒药也无法让她即刻毙命。这么思来想去,竟没有什么简单有效的法子能拿来对付她。好在圣宫对圣女要求良多,照着要求仔细琢磨,竟也琢磨出个妙计,那就是给明乐下春.药,让明乐**。没了贞洁的圣女,可不是圣主想偏袒就能偏袒得了的。“我现下处境十分危险,”卿衣对俞流说道,“还望盟主体谅。”俞流说:“我知道了。”他没再提这事。过会儿又问:“谁给你下的药?”卿衣道:“盟主怎么想到问这个?”俞流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瞧着还是那么个“我很正派”的样子,语气却很冷淡,似乎一旦得知对方名字,就要立即拔剑杀过去。卿衣有点想看正派盟主化身修罗的那一幕。她便道:“盟主可听说过圣宫的秋姑娘?”俞流沉吟一瞬:“秋姑娘……秋桑?”卿衣说:“就是她。”由于圣宫只有圣女,没有圣子,因此圣宫里女子居多。其中地位较高,有资格参与圣女换代者,便被称为姑娘。秋姑娘秋桑,正是给明乐下春.药的幕后黑手。不过……“秋桑目前不在圣宫。”卿衣道,“我本也不该在圣宫的。”她这一说,俞流想起来,他被她掳来圣宫之前,她好似刚从别的地方赶回来。他便问:“所以你不担心有人发现我?”卿衣说是。以明乐的能力,本就不敢有人暗中窥视她,卿衣来了后,就更不会出事。话说到这里,卿衣侧了头,开始洗头发。俞流看着,也不知心里作何想法,竟自发伸手帮她浇水。卿衣顿时就笑了。他好像,已经开始把她当成妻子那样对待了?俞流自己要帮忙,卿衣也没不让。洗好头发,**的一把被她挽起来,衬得那手肤色更白,几欲晃人眼。她回头问:“盟主还有话要问吗?”俞流说:“有。”卿衣作洗耳恭听状。俞流便问:“你喜欢圣宫?”“尚可。”“如若让你跟我走……”“我不会跟你走。”卿衣又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俞流问为何。卿衣想了想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圣女,每日勤练武功,从不间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杀掉圣主,换我自己当圣主。”打从明乐进圣宫的那天起,圣主就告诉明乐,他杀了她的父母,他期待明乐报仇的那天。彼时明乐年纪小,对仇恨懵懵懂懂,但也知晓何为孤儿,何为死亡,是以她勤勤恳恳地努力至今,人生目标极其明确,谁都别想让她改变。换成现在是卿衣,卿衣也不想。为了人生目标而奋斗——这妹子多优秀啊。怎么可以硬生生扭转这份优秀呢?所以:“我不会有孕,不会离开圣宫,更不会选择嫁人。”卿衣说,“盟主还有别的想问的吗?”俞流摇头。他已然明白她的态度。同时也明白,这位圣女,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是特别的。尽管如此,俞流也还是没走。他继续帮卿衣浇水,动作体贴又自然。直至卿衣从池中起身,水珠滚落,他取过一旁的浴巾给她,才道:“我走了,三日后再来看你。”卿衣道:“慢走。”俞流这便要离开了。不过临走前,他把一支极为小巧的玉做的笛子给了卿衣。“有事就吹这个。”他说,“我会立即赶过来。”卿衣接过,送到唇边吹了两下,没有声音。但见俞流点头,还准确说出她刚才吹的那两个音,卿衣懂了,这是专门定制的,一般人根本听不到。她把玩着小玉笛,目送俞流踏着月色离开。俞流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侍女传话,言道圣主要见圣女。卿衣听了,换上衣服,草草擦过头发,一边前往圣主所在的闭关地,一边问系统:“圣主不是在闭关吗,他喊我,是出关了?”系统说:“嗯,刚出的关。”卿衣说:“我还以为他发现俞流了。”所以才叫她过去。系统说:“他和俞流旗鼓相当,俞流不故意暴露,他不可能发现。”卿衣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和他旗鼓相当?”系统说:“你换的宗师级武学技能,以宗师级的练功速度,可能要过个两三年四五年?”卿衣说:“这么久?早知道换顶尖级的了。”不然今晚直接把圣主干掉,她摇身一变成为新任圣主,也用不着防那个秋桑跟她抢圣女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