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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这孩子,倒是省了外字,直接叫了祖母,可见是亲的。”边上有女子亲昵说道,“楠哥儿回来得少,快去叫你外祖母瞧瞧,你外祖可是念叨久了。”司九楠见得那老人,心中动容,上前去蹲下:“祖母。”“哎!”司氏眼瞧着二人在自己面前,双双眉目如画,好不般配,心中宽慰,险要落了泪去,还是边上那女子上前来:“祖母这大好日子,可不兴落泪呀!”“是是是!来,宁儿,你与楠哥儿今次回来,可是要认不少人,这位是你表姐王菀之,你二舅家的,你大舅二舅今儿有些事,晚些日子回来再与你说。这是你二表哥家的小子,叫他小麟儿便是……”甘幼宁一一与表姐他们过了礼,方要说话,那小男娃子便就歪歪倒倒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应是还不曾会说话,咿咿呀呀地叙着,仰面瞧着她。“瞧瞧,这是打小就知道看美人呢!”王菀之笑着骂他,“这可是不好,没得旁人说咱们王家教坏小子。”“呔!说得什么话!没个正形!”司氏作势打了她一下,“回头你哥嫂又要与你说将。”甘幼宁低头瞧见那小人儿,眼睛巴巴瞅着她,伸手去揉了揉那小毛头:“我瞧你这是机灵,晓得叔母给你带礼物了可是?”这话方毕,外头便传来笑声:“也就是你这个叔母替他说话罢了。”只见一年轻妇人端着点心进来,瞧见甘幼宁,点了头招呼:“这便是弟妹吧?你表姐话糙,说得可是不假,这小子可没得你说的好。”甘幼宁已经从蕊儿那边接了银锞子荷包和手镯来,与那小娃子套上,不解道:“表嫂怎可替小麟儿谦虚,咱们可是聪明着呢!”司九楠这会儿是真的认真又瞧了她一眼,他从不晓得她这般会说话来,直哄得一屋子人都高兴。如此,倒是省去他好些口舌。直待得晚间散了席面,司九楠领着那吃得十成饱的人回屋,才见得她绕着屋子踱步。狐疑瞧了她一眼,终于出声问道:“你在作甚?”“自是消食啊!”甘幼宁觑他一眼,“祖母舅母舅舅表姐,哪个不是瞧我吃得多,开心得紧!我自是想着要努力,这不就吃多了!”“这样。”司九楠坐下来,“我见你吃得很香。”这话甘幼宁就不依了:“你瞎扯,我吃得虽是香,那也本是七分香,为着他们更开心,我才努力提到了十分!”这话新奇,男人笑了笑:“为何要装那三成?”“自是为了你!”甘幼宁理所当然道,“我是你的媳妇儿,我吃得好,吃得多,长辈们瞧着就开心,就觉得我是个好养活的,不会叫你吃亏。”“……”这是个什么道理,司九楠选择不回。可是面前人却不准,踱着步子就过来了,甚至往他面前又凑了凑:“你看,我这么好养活,你要不要试试喜欢我?”第33章 配色隔得近了,轻易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气,司九楠这才发现她发间落了的一抹亮色,许是回屋的路上在桂树下沾染的。甘幼宁没等见回答,却是见那人抬手从她发上拈了一点碎黄下来,噫了一声:“什么时候掉我头上的?”“祖母殊爱桂花,这满园都是丹桂,你不曾闻见么?”收了手,那一点桂便就被攥进了掌心里,司九楠执了本书不再看她。被他一打岔,倒是不好再问,甘幼宁自宽慰着自己来日方长,不急不急。这才又与他边上坐下来:“听闻这边盛产桂花酿?”“没有。”“有的,我都听三舅说过了。”甘幼宁低头无聊,扯着自己荷包上的流苏玩,“而且我还听到了,三舅舅说要送你几坛带着,可是?”“我拒绝了。”司九楠翻过一页去,淡淡道,“行路不便。”“你这个人!怎么能拒绝长辈的好意呢!”甘幼宁一甩那流苏,满脸都是心疼,“你这样多不招人疼!”闻言那用心读书的人也只是微微颔首:“无妨,一家有一个人招人疼便也够了。”这话轻飘飘落了音,甘幼宁半晌没缓过来,好容易才听明白,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招人疼吗?”司九楠抬眸瞧她:“你这么想,也不是不可。”“那你……”话没问出来,男人却是收了书站起来:“想起与三舅有些商事要说,你先睡吧。”“哎!你这个人……”甘幼宁昂起脖子,那人却已经出去了,后头的话没刹住还是小声念叨出来,“这都多晚了,你三舅只想见你三舅母的罢!”司九楠却是到底听到了,脚步滞了滞,仍是果断往外头去了。好的吧,就躲着呗!甘幼宁气不过,将荷包扯得都变了型,想来这人是不打算回来,遂也只得作罢,唤了蕊儿进来伺候洗漱。又晚些时候,晚梅进来替她铺了床,大概也留意到什么,过来问道:“夫人,可是还要等等?”“等谁?”甘幼宁没好气地回。蕊儿伸手拉了晚梅一道,摇摇头,打着哈哈道:“这般晚了,夫人睡眠不好,自是要早些休息。”晚梅机灵,点头应是,这才又接了主子卸下的珠钗环佩,直见得蕊儿放了床幔出来,才跟着一并出了门。甫一出来,蕊儿便就拍了她一下:“你做什么戳夫人心窝子,姑爷明显就是不过来了,你还问!”“姐姐莫要打了,我知错了还不行么。”晚梅缩了缩脖子,又瞧了瞧身后沉静的屋子,悄悄拉了蕊儿行远了些,“可是我瞧着奇怪得很,姑爷不像是对夫人不上心的,如何少有留夜?”这个嘛,蕊儿也不清楚,原本她是觉着姑爷对不起主子的,可是近来不知道为啥,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思来想去,也只得摇摇头:“不晓得,话说回来,夫人瞧着对姑爷也是上心的啊!”“对呀!那如何……”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最后也没得出个答案来。甘幼宁左右辗转到了半夜,终是没等到人回,困意来了实在挡不住,还是睡了过去。有黑影从墙外落了地,几个跳跃落到了院中,花影摇曳,司九楠转过身来:“查出什么来?”夜行衣下正是进府后便就不见的司棋,此番提了佩剑过来,轻声道:“府衙里设了地牢,轻易进不去。”这地方上的府衙一般是有牢房的,只单独设个地牢便就说不过去,司九楠点头:“继续。”“属下去探的时候,刚巧瞧见梁知州亲自进了地牢,探不清楚,便就先行回来。”“梁文略?”“正是。”“身边可有从事相伴?”“未有。”半夜一人入地牢,这实在是件蹊跷事,司九楠皱了眉头:“南下的消息,其他人可知晓?”司棋想了想:“咱们明面上是带着夫人回外家省亲,除了大皇子那边,应是不会有人知晓咱们动作。”那便更怪了,这样的事情,会刚好被司棋瞧见么?司九楠顿了顿,叮嘱道:“这几日夜间你再行去刺探,白日里你照常随我出去走访些店铺。”“是。”司棋在男人身后立了一会,终是提醒:“爷,不进去休息么?”“你先下去吧。”司九楠如何不晓得里头人的心思,只怕是自己端不住,此番留意着里边呼吸声终于平和下来,这才抖了抖身上的桂花,往里走去。甘幼宁只觉这一整晚都浸在悠悠淡淡的香气里,连做梦都是桂花糕的滋味,香香甜甜的,不免一大早醒来就觉得肚子饿得慌。这厢刚收拾妥当了,便就见司九楠走了进来,也不知他昨晚上哪里睡的,甘幼宁懒得过问,又见他一身的月白长衫,这才回头与晚梅道:“去,将我收的那套蜀绣裙子拿来。”司九楠是来唤她去祖母那里用早饭,不想她竟然还没有换好衣服,作势要出去,却被叫住。“你便就在这等着就是,我去屏风后头换了就出来。”如此,又有小丫头在旁,不好拒绝,男人这才又在桌边坐下。屏风后头有细碎的声响,不多时,便就见一人行将出来,蜀绣细腻,用色明快,叫那原本月白的裙裾添了些生动,只在裙角宽带上稍作点缀,平白将人都衬得靓丽起来。甘幼宁兀自扯了扯衣袖,特意走到他跟前:“怎么样?”“……甚好。”“我不是问你好不好。”甘幼宁又将未着刺绣的部分只给他瞧,“你看!我那日与你收拾包裹,特意配的色。你这身月白长衫,我便就给配了这一件,底色也是月白的!”这是……做什么?司九楠一时没有想明白,只听清了她这是特意要与他一样着色。甘幼宁知晓这人肯定是没有明白,遂直接与他解释:“你看,这样我俩站在一起是不是分外般配?一瞅就是一对儿!”恍然大悟,只司九楠不知该作何表情,反是面前人继续道:“你放心,你随便穿,但凡你穿什么,我都能给你挑出一件配上!”“夫人这是为何?”“也没什么,”甘幼宁不怕他问,就怕他不问,“就是听说江南女子多是温婉柔美,想着夫君日日出去谈生意,免不得会瞧见些人,我这边先给你打个印迹,叫你多想着点,莫要飘了心思。”其实她虽是说得理直气壮,心里还是有点虚的,毕竟,他还没说要喜欢自己,她做得这般明显生硬,倒显得矮人一头。不想那人闻言忽而笑了笑:“夫人放心,这边生意场上无女子。”“嗯?难道京城有吗?”这人忒会抓重点,司九楠觉得继续下去这早饭怕是吃不成,便就转了话题:“你不饿吗?祖母准备了这边特色的汤包。”“是薄皮流汤的那种?!”果然,甘幼宁瞬间就被带了过去。“是。”“走走走!我都饿了好一会儿了!”一路过去的时候,未免她一会多说话,司九楠仍是告诉了她:“白日里有些事要忙,便就不陪你了,晚些时候表姐带你去街市。”“好,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不用了。”“用的用的。”“你喜欢什么,就带什么,应是不差。”甘幼宁不知这话是敷衍还是当真,想来再多他也不会说,便就点了头当是了解,如今她一门心思都在那汤包上,可是顾不得与他多磋磨时间。京城里的早点大多是粥水类,少有像南边这样的荤食,很是叫人开了眼界。便就是那面条上都铺了卤过的整片肉,上边浇了油与葱花,看着甚是喜人。司氏当真是瞧着这孙媳儿开心,便就是这大喇喇吸溜着汤包丝毫不做作的样儿,就很是与九楠相合。“九楠这孩子,没得就是太沉默,寡淡得很。”眼瞧着王菀之将甘幼宁带出去,司氏笑着与边上人道,“娶了这般女子,好过那些太过端庄的闺秀。”“可不是么。”边上三儿媳齐氏应道,“我瞧着幼宁有心,母亲可是瞧见她今日与九楠一般穿着。”“小女儿心思,倒是可爱。”司氏很满意,笑得更是多了,伸手替边上抓着米糕吃的一脸口水的小麟儿擦了嘴,又抬眼道,“对了,听闻九楠这次回来还要忙些事?”齐氏点了头:“是,儿媳还问过可是要他三舅看顾些,这孩子也没让,大概是要自己上手吧。”“他做事,我倒是放心,他就随他母亲,做事最是稳妥。”一行说着,声音就淡了下来,司氏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了……”“母亲莫要伤怀,有九楠如此,又得那般俊俏儿媳妇儿,妹妹妹夫泉下有知定是欢欣。”司氏点头:“我自是晓得。可你看九楠,会是当真做个商人吗?”“母亲……”“我的外孙儿,我懂。”司氏摇摇头,“他骨子里,流的还有辛家的血,他父亲当年走的路,他必是也要走一遭的。”齐氏不知如何劝,只与她捏着肩背:“母亲这般多想又能如何,九楠聪敏,若是选好了路,必是会好好走下去。”“说得是,他长大了,我这个老家伙,也帮不到什么。”司氏笑了笑,“好在他岳丈是个能托付的,老身信他不会叫九楠难做。”“母亲想开便好。”第34章 八碗而此时最想得开的,大概非甘幼宁莫属了。司九楠去做什么,重要吗?司九楠到底还会不会喜欢自己,重要吗?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将这整个街市都吃遍了吗?王菀之向来自诩是个能吃的,此番也是甘拜下风。那早上十多个小汤包一大碗面条似乎是进了别家肚子,面前这弟妹可是没谁了。“妹妹,你家在京城,不是大户么?”忍不住,王菀之问了一句。“是的呀。”甘幼宁不推辞,“怎么的?”“甘家如何饿着你了?”可算是问了出来,王菀之便就瞧着她又端了面前的赤豆糊。下嘴之前,甘幼宁抬头看她一眼,恍然道:“也不是,京城吃食不少,父兄常有买回来与我,可你们这边,味道不同呀!”王菀之来了兴致,捧着腮瞧她:“那你说说,京城有什么吃的?”“嗯——倒是不少,你喜欢吃辣么?我们那边的辣子汤很是好喝,就是父兄不叫我多喝。还有些其他的面点,你若是过去,我也带你去吃!”“那敢情好!”王菀之难得碰到个知己,又皱了眉头,“可惜了,你那不成器的表姐夫,一心就想着窝在这地儿不走。”甘幼宁咽着赤豆糊,捞了里头的小水子,好奇道:“你说了我方想起来,这次我还未见到姐夫,不知姐夫是做何营生?”“他?能干什么正经事,端得个败家子儿!”甘幼宁着实是险些被呛住,总觉得这话虽是不好听,却很是寻常家女子常有的抱怨,忽而想起,自己上一世似乎也是骂司九楠骂得不少。如此,竟是自觉好笑,便又问道:“忘记问了,姐夫是何家子?”“你姐夫?不提也罢!”王菀之嗤了一声,“说出他名字来,你可莫要笑话——他叫慈成宝,慈家独子,可是家里的大宝贝!”“咳!咳咳咳!”甘幼宁这把是真的呛住了,不为别的,便就是因着这个名字,可当真是响当当的人物呀!“妹妹也觉得好笑不是,一个男人,叫这个名字,啧啧啧。”王菀之嫌弃起自家夫君,可是一把好手。甘幼宁摇摇头,又摇摇头。她倒不是因着笑话这名字,只是这慈姓实在太少,她上一世可是记得清楚。慈家鲜少搏名,可这位慈成宝却是最擅推演,后来常有与司九楠一同,是个话少木讷的人,比司九楠还要沉闷许多,她还与蕊儿说过,自古人同而相和。“姐姐也莫要这般说人家,人各有志,姐姐既是嫁了,那定是瞧上姐夫什么,”甘幼宁笑起来,“我信姐姐眼光不会差。”“哼!”王菀之顿了顿,“也不是不好,就是个木头,成天里也没个话,可是憋死我了,反正这回我是打死也不回去了,我就要在这儿待着,他就是八抬大轿子抬着求,我也不回去!”“好好好,那姐姐可要撑住了!”甘幼宁给她鼓着劲,心道那可不成的,慈大军师最是惧内,搁哪都愿意带着夫人一道出入,便是她都听闻了,可见姐姐管得可是厉害的,就看她能不能坚持了。这般想着,甘幼宁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莫不是司九楠这次南下,并非是为了商贾之事,这个时候,出了事情吗?“妹妹?想什么呢?”王菀之推了推她,“还有呢?除了辣子汤还有吗?”“啊——姐姐不急,往后姐姐入了京可以慢慢瞧。”“我这不是入不了么!”“能的,姐姐要不与我打个赌,就赌半年内姐姐能否与姐夫一道入京吧!”“打赌就打赌,带着那厮做什么?”王菀之仍是嫌弃得很。甘幼宁笑起来,正要说话,却瞟见一袭熟悉的长衫,那人从街巷那头行出,正是往这边走来。顺着她望过去,王菀之噫了一声:“不是说要去东庄么,怎生从那边出来。”“那边是哪里?”“府衙啊,”王菀之想了想,“那边鲜少有做生意的,最是清静了,九楠去那边作甚?”“应是表姐记错了?许是还有些什么别的商户呢?”甘幼宁也不确定,只见那人神色疏淡,应该没有什么难事。“啊!对了,那边还有个笔墨轩。”王菀之点点头,“嗯,是你夫君会去的地儿,说起来九楠与我家那位倒是也像。委屈妹妹了,嫁了这般木讷的人,平时可是无聊?”无聊?甘幼宁想了想,倒是不曾,上一世她闹他闹得也多,他虽是不多说话,却也能叫她撒气,这一世——这一世好像更没有无聊一说了?她便就是嫌他跟自己待得少了呢!“我觉得挺好的啊。”王菀之没救地看了看她,啧啧嘴:“完了,我那表弟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这般?”“姐姐胡说什么!”甘幼宁白她。司九楠掀起眼皮,瞧见一袭熟悉的身影,脚步便就缓了下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碗上,已经空了。瞧见他看过来,那人还招了招手,他负手走过去,这才发现王菀之也在,唤了一声才坐下。“夫君来得刚巧,姐姐说这的红豆酒酿最是好吃,我刚才要了一份。”司九楠看了看桌面:“你不是方吃过?”“啊!”甘幼宁将手里碗推远了些,“这个不算,就是尝个味道,酒酿才是正经!”尝个味能尝一整碗?王菀之心中挑拨着,可又见自己那表弟不在意的神色,还是作罢:“不若你俩先吃着,我自去给祖母买些点心,就不陪了。”“姐姐不要再吃点吗?”“不用了,看着你们我觉得酸的慌。”王菀之说罢当真就走了,留下两个人左右坐着,一时无话。好在店家很快便就端了碗上来,不知放在哪里,索性就放在了新客面前:“客官慢用。”甘幼宁伸着脖子,瞧着他面前的碗:“那个——我先替你尝尝吧。”“不必了。”司九楠行了一路,有些口渴,便就执了勺子喝了一口,有甜酒的淡香,并着煮烂的红豆,很是爽口。这人……甘幼宁有些后悔将他招来了,只见得那人一气将整碗都喝了,半滴也不曾与她留下。“你做人怎么这样!”司九楠放下碗:“怎么?我以为你要请我喝的。”“我只是瞧你一个人在路边可怜才叫你过来一起坐!”甘幼宁心疼得厉害,“我何时说这碗是你的了!”“哦,那……对不住了。”可是这话叫他说得丝毫歉意也没有,甘幼宁瞪着他,半晌才咽下气去:“罢了罢了,我就不与你追究了,你再与我买一碗便是。”司九楠点头,然后摸了摸衣袖,又垂下手去。“怎么?!”“今日出来得急,不曾带钱袋。”甘幼宁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说什么?!”司九楠不解,却见得边上人突然一把抓住他,又里外翻了一遍,当真没见到钱这才苦了脸巴巴瞧住他。不知为何,心里一毛,果然,下一刻,手腕便就被人抓住了。甘幼宁咬牙,似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夫君,待会咱们就从这边跑,我跑得慢,你记得拉着我点。”“……”“我跟表姐还吃了好些东西,这会儿表姐走了,咱们搁哪要银子去?”甘幼宁真诚道,“我想好了,这会儿人少,我们跑快点人应该追不上来。”司九楠觉得自己应是脑子糊涂了才会这般骗她,此时当真是骑虎难下了,瞧她模样似乎当真是准备逃命一般。腰上被人又戳了一下:“夫君,跑啊!愣什么!”“我……”司九楠一转眼,忽而瞟见摊主已经往这边看过来,很是警惕,又瞧着边上人鬼鬼祟祟的模样,一时间声音都沉了,“我觉得还是等等吧。”“等什么?我都瞧见老板看我们了!”甘幼宁往他这边又捱了捱,“夫君,我当真第一回 做这事,怕得慌,你一定要带上我!我数一二三,咱们就跑……”司九楠想将胳膊抽回来,未遂,又瞥见老板眼色,抹不下面子去,扬声道:“老板。”“来喽客官!”甘幼宁愣了,暗地里掐他,咬牙:“你做什么!”老板已经笑眯眯过来了,捧着算盘似是要算账,司九楠心叹一下,摆出一道淡笑缓声道:“老板,再来八碗酒酿,不过要麻烦老板,送到王府。”闻言老板面色便是一缓:“原是王府!我说方才一道的娘子瞧着眼熟——那客官这账不用结了,王府与我这向来月结,记着便是!”司九楠沉稳点头:“劳烦老板了。”“哪里哪里,那客官你等着,我这就叫小子去送了。”“谢过。”这真是——叹为观止。直待得人走,甘幼宁还仍紧捱着边上人,感慨道:“原来世上还有这般吃白食的?”说话间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此番便就扒在男人肩头,不知可是错看,那耳朵很是红火。方要伸手去摸,便就被人拍了下去,司九楠:“回吧。”“啊!哦!”甘幼宁赶紧从人身上起来,然后跟着往回去。王府后院里,司氏怪道:“你说外头送了八碗红豆酒酿?”“是了,方送来的,说是府里人叫送到母亲这的。”“先前不是菀之才说的吃腻了么?怎生又送了来?”司氏困惑,“八碗?”“正是。”还是边上齐氏想起来:“莫不是楠哥儿他们叫的?”“那也用不上八碗啊。”“许是想叫府里人都用一些?”齐氏说着,“可是府里今日他们都出去了,也吃不上呀。”司氏想了想,也不知这小夫妻玩得哪一出,琢磨着道:“留下三碗来,剩下的——全数都送去他们屋子里吧。”第35章 爱你于是那酒酿在王府里兜了一圈,最后又摆到了甘幼宁的面前。手将将要伸过去,便听身后人道:“蕊儿,晚梅,你俩各自拿一碗,剩下的给司棋他们送去。”二人不知何故,以为只是姑爷特意买来打赏她们的,慌忙应了就给端了出去,于是,甘幼宁就这般亲眼瞧着那酒酿打自己鼻尖走了个过场又是不见。“夫君!”不想那人丝毫没有自知,只轻轻扬了眉,似乎是想起什么,抬手按上她脖颈。“嘶——”甘幼宁退了一步。男人眼神便就不大好看,只问:“药呢?”甘幼宁摆摆手:“不妨事的,晚些时候再用。”司九楠抿唇,四下里瞧了瞧,然后往那梳妆台边行去。想起他之前与自己涂药,甚是重手,甘幼宁赶忙冲过去,自己拿了药瓶给他看。甘幼宁:“好了好了,我自己涂,不劳夫君费心了。”说罢当真扯了衣领子,对着铜镜涂将起来,司九楠止步瞧了一刻,复又上前去,直接将人给掰正了。手指一翻,那原本捏着的药瓶子便就进了男人的手里,甘幼宁下意识就闭了眼往后避了避,不想这一次他动作很轻,清清凉凉的膏药涂在伤处,很是轻快。只抹上不久,药效上来,火辣辣的,甘幼宁疼得嘴角就歪了歪。将那瓶子重新放回案上,司九楠低头瞧她:“今日还吃了什么?”“没吃什么,就用了些甜点。”甘幼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没有告诉表姐你有忌口的?”“说了。”“说了?那她还会带你去吃酒酿?”“我是去吃赤豆糊的,不是为了酒酿。”“那醉蟹呢?”甘幼宁闭了嘴巴,稍后想想不对:“你怎么晓得我吃了醉蟹?你诈我?!”需要吗?刚刚凑得那般近,他一闻便就晓得。司九楠懒得回她,又打开另一个药瓶,端了白水过去。“唉——”叹了口气,接了药丸吃了,甘幼宁仰起头,“其实我听说酒酿里并不是当真有酒的,纵是有,也很少很少,便就是小孩子都可以吃一点的……”“那明日再买一碗给小麟儿送去。”男人从善如流道。甘幼宁气得差点绞了帕子。离晚饭还有些时候,屋子里丫头被打发了出去,加上某个人又气着不说话,倒显得清静。司九楠走回桌前,将白日里拿到的信笺铺展开来。这信件没有署名,只堪堪落了个小印,前世里他是许久以后辗转拿到的,此番来得早,不想竟是那梁文略亲手给了他。甘幼宁许久未再听见声音,斟酌了一会才又站起来走过去,却是瞧见他已经皱眉看着什么,并没有留意她。他是鲜少如此的,但见他手里的应是份手书,尾处有模糊的小印,看得出,写这文书的人,应是匆忙。四下无人,甘幼宁坐到了他对面,试探问道:“你回来,不是为了生意吧?”“嗯。”他竟也不躲藏,便就这么应了,甘幼宁自觉不该再多问,可好奇心来了,挡都挡不住。“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问你。”男人这才看向她,示意她继续。甘幼宁捏着自己的小指头,却不晓得该从何说起,沉吟片刻,才问他:“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你?”她不清楚的事情大致有很多,司九楠却唯独没想到她会此时问这个,面前的女子似乎是有些忐忑,只瞧着自己的眸子一瞬不瞬。甘幼宁其实想问的很多,万千疑问回到了一处,竟是拣着这最是细碎的一个,她想着,他若是说没有,那就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是。”“嗯?”甘幼宁顿住,重复了一句,“你是说,当真见过的?”司九楠将手里的东西重新叠好,收了起来,这才清淡道:“是见过,只是太久了,夫人怕是记不住的。”“我记得。”甘幼宁急道,“我虽是不晓得你具体模样,可我还是记得的,小时候有一个九哥哥待我很好,还牵着我去买过糖人吃。”“后来,这个哥哥就再也没见了。”外头隐隐有丫头洒扫的声音传来,司九楠往外看了看,笑道:“你记性竟是这般好?”“本是不记得,今日表姐领我去瞧了那老伯做糖人,突然想起来。”甘幼宁随口应了,也不管他是信不信,只伸手指了指他方收起来的东西,“你这次回来,是要找什么东西吗?”“是。”“与……与你家有关吗?”她一直不大清楚辛家是怎么一回事,便是两世为人,她仍是不晓得,只最近突然模糊有些儿时印象,似乎辛家与甘家,也曾不相上下。司九楠没有瞒她,点了点头:“有些关系,也不全是。”甘幼宁眼神闪了闪,突然走过去将门关了,又反身抵在门上看住他,屋子里没有点灯,这一关门,便就暗了下来,外头的声音也尽数被隔绝开来。司九楠直觉她是要说些什么,缓缓起身走到了她面前。他没有说话,可甘幼宁晓得他在等她,有时候,她当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人,若非是矛盾,又怎会自己而今偏非将自己平白暴露在他面前。“你方才瞧的那书信,我认得。”甘幼宁人抵在门上,声音很低,“可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只是在……在太子殿下那里见到过那印章。”闻言男人眸光沉顿,不知是因为哪一句,只一瞬,便就启唇:“你说,你在楚见昀那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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