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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1)

文案:甘幼宁作为甘家最小的嫡女,向来受宠,便是那花花草草也得随着她意地长。谁能想到,纵使如此,婚姻大事也由不得她做主。嫁了个乡野村夫也便罢了,这个乡野村夫还一点入赘的自觉都没有!她骂他笑他折辱他,他似是未闻。直到一朝梦醒,重回那一年,大婚方赐,甘家娇蛮任性的小女儿突然狗腿,誓要与那乡野村夫不离不弃!谁能想到……甘幼宁:夫君,人家真的心悦你呀~司九楠:怎么?你见昀哥哥不要你了?渣夫一时爽,追夫火葬场。#我渣过的乡野村夫跟我一起重生了,还偏非要扒了我马甲#双重生,甜宠内容标签:情有独钟欢喜冤家前世今生重生搜索关键字:主角:甘幼宁,司九楠┃配角:楚见昀,楚见琛┃其它:一句话简介:重生后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立意:有情人终成眷属第1章 寒夏外头骄阳似火的时候,甘幼宁却只觉得周身如若寒潭。床幔沉沉,厚重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起身,却终是只能伏在床头,险些要一头扎下去,被丫头一把扶住。“夫人!夫人还是躺下吧。”丫头是打小跟着她的蕊儿,此时看着面前瘦削的人,连话都带了呛音,“夫人这般又是何苦?”甘幼宁被她稳着身形,却仍是坚持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自那人从宫里将她救出,她便就病下,纵使日日汤药供着也不见好转。怎么会好转呢?心都已经死了。外头有聒噪的蝉鸣,越发显得这屋子里沉寂可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挣开丫头的手,固执地往门边走去。“夫人,太医说了,夫人的身子不好这时候出去晒的!”冷不防被甩开,蕊儿来不及多想,下意识赶紧又冲上去想抓住前边的女子,只还未及赶上,就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昏暗的屋子陡然亮起,甘幼宁抬起手来,被明晃晃的阳光闪得一阵眩晕,身子一歪,却是落进了一个清冷的怀里。那人逆光而立,低头看她,甘幼宁仰起头,却一时间瞧不清楚他是何表情。“你来了。”她只来得及揪住他衣衫一角,便就被人扶好。“扶夫人躺下。”这声音比那怀抱还要清冷几分,话音方落,人便已经要跨出屋子。“夫君!”甘幼宁喊他,被蕊儿一把抱住,她只得对着他继续喊道,“夫君可是在怪我?”背对着她的人影沉默,许久,久到她不觉落了泪,才听得那声音道:“不曾。”“我也恨自己,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甘幼宁红着眼,分明这些日子这么想见他,分明知道他日日都在那门后只故意躲着不见,分明她想要跟他说很多,可真的见到了,她却只会重复着,“真的不是。”“故人已去,多说无益。”那人终是没有转身,只声音稍微和缓,“你好好养病,不必多思。”说完这句,他终究是走出去,随之而去的,还有片刻前将将漏进的日光,竟似是将这屋子里唯有的一点生气全数抽离。甘幼宁忽而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是突然滑落下去。“夫人!夫人!”“小姐?!小姐?!”梦魇与现实突然的重合,无端叫人一怔,甘幼宁睁开惺忪睡眼,这才见得丫头正捧了冰镇的果子立在榻边瞧她。见她醒了,蕊儿笑道:“这晌午的日头烈着呢,小姐可不能坐在窗口。”说着便就放下果盘上前将窗子关了半扇,正正好把洒在她肩头的光影都拦了下去。甘幼宁缓缓抬起头,可不正是烈日当头呢。她仍是记得那仿若昨日的夏,最是寒冷不过。真好,她回来了,又回到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小姐怎么不吃?”蕊儿替她打了扇,纳闷着。甘幼宁点着那晶莹的果子,原本是很想吃的,只方才打了个盹,便就没了胃口,遂抬眸问道:“我刚似乎听见外头有些动静,可是有人来府?”“是了,好像是太子殿下。”蕊儿点头,又看了看自家主子神色,“不过少爷着人来说,是有正事要谈,叫小姐莫要记挂。”这话说得,甘幼宁不觉便就觑了她一眼,蕊儿心里虚得很,不敢再说,却听得那窗前人笑了:“什么莫要记挂,他甘幼辰的意思无非便是叫我不要出去纠缠罢了。”“小姐……”也罢,甘幼宁自知前世这个时候荒唐得很,不好辩驳,作为胞兄,甘幼辰这般担心也是正常。毕竟,她上一世,喜欢太子殿下,喜欢得太过明显了些。明显到——轻易便就能叫人利用。如今看来,其实甘家人一早便就提醒了她的,更是为她铺好了路,就是为了叫她平平顺顺,却不想,她终是走到了死路。“哎!小姐要去哪里?!”蕊儿觉得自己一定是说错了话,不然小姐怎么突然就要出府呢!这大热天的,中暑了可怎么办。甘幼宁自然晓得丫头在想什么,伸手弹了她额头:“出去喝点凉茶解暑啊!不然呢?你不怕本小姐继续留在府里纠缠太子殿下?”“奴婢没有……”“甘幼辰不是还叫你看住我么?不赶紧跟着在后边磨磨唧唧做什么?!”甘幼宁一瞪眼,小丫头似是被扼了喉咙般,半晌才搂着帷帽匆匆追上来:“小姐误会了,奴婢没有看着小姐,奴婢……哎,小姐戴上帷帽啊,莫要晒伤了小姐!”虽是热天,这京城第一的茶楼仍是坐了些人,好在这正午时分,来的人也都是聚在一楼聊些街头巷尾的事儿,甘幼宁一路往上,在二楼寻了个窗口坐了。二楼皆是隔开的厢房,只每间垂了珠帘,被甘幼宁随手一掀,便就玎玲珰琅响了一通,好听得很,小二适时上来,笑嘻嘻问了茶水又下去,剩得主仆二人一站一立。蕊儿这才发现,主子拣的厢房,窗口正对着下边的金水巷。说起来,小姐这几日变了许多,也不曾像以往那般总也将老爷和少爷气得跳脚,更是不曾对她疾言厉色,突然便就沉静了许多,除了行事仍是有些散漫随意,却柔和了许多。坊间皆传甘家嫡女被宠坏了,行事张扬,小姐一回在花会上听到,还将那嚼舌头的姑娘给打了,好不气派。可今日下边人说的,连她都听见了,小姐面上却不见动容。甘幼宁盯着那巷口半晌,随手举了茶盏,这才发现里头并没有添茶。“蕊儿?”“是!”小丫头吓了一跳,赶紧去倒茶。“想什么呢?”甘幼宁启唇吹了吹,抿了一口,搁下,“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不不不,不是!”蕊儿赶紧摆手,说完又觉得不大对,斟酌着再不敢回话。“呵。”甘幼宁转过眼,继续瞧着那巷口,“怕什么,逗你的。”蕊儿愣了愣,心道小姐是真的不一样了,若是从前,定是要骂一顿。正想着,便听她主子轻轻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人人长了嘴巴,我若是个个都打回去,不是更坐实了嚣张跋扈之名。”原来小姐听到了。蕊儿点点头:“小姐说得是。”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是甘幼宁自知那些出格的事情,皆是她做出来的,既是做了,便没得好否认。“可是小姐,你打范家小姐的事儿,骂齐尚书家公子的事儿,都是有原因的。再者,都过去几月了,此番如何又被说起来。”蕊儿说着又添了茶水,甘幼宁却是皱了眉头:“你说什么?”小丫头一愣,她方才又说错了么?只问话的人似乎并没有真的要她重复,问完便就垂了眼,自言自语道:“是了,如何又突然被说起?”纵使她再如何,有她那礼部尚书的爹爹在,有些事过去便就过去了,不会再掀到台面上说,除非……“蕊儿,今日是少爷着人来跟你说的太子殿下来了?”“是。”“可有说太子殿下来做什么?”“奴婢不知。”少爷自是不可能告诉她一个小丫头这些事。甘幼宁顿了顿,突然又站起来:“走,回府!”只她不曾瞧见,自她下楼之后,一个青衫身影从巷口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似是算准了时间一般。青衣男子自边上汤棚边牵了马出来正欲上去,就听得边上小摊上的人道:“听说今日太子殿下带了好些礼箱去的甘府,莫不是要去提亲的?”有人应道:“提亲?看着是像。可怎么是甘府呢?他家那位嫡小姐……啧啧啧啧……”“哎,谁说不是呢。不过啊,这甘家嫡女是娇纵,可她爹她兄长厉害啊,太子爷也不傻。”“自是不傻,听说那甘家小姐长得可是美得狠呢,哈哈哈哈。”“这话不假……”几人说着便就暗笑起来,颇有些所见略同的意味。不想这说得正欢,寒光一闪,唬得第一个摊主差点哑了声。“这刀不错。”青衫人缓缓转了转刀背,声音冷然,“多少钱?”摊主虚虚抹了把汗,这才笑着道:“客官好眼光,这是北疆传来的腰刀,别看它小,锋利得很。客官方才若是不留神,可是会伤人的。”“是吗?”青衫人又迎着光瞧了瞧。“是是是,公子看着不像是京城人,恐怕不知道。这整个京城的街巷啊,便是我这一家的腰刀最是别致,许多官家小姐都买来防身呢!不知公子可有心上人?”玩刀的手微微一顿,须臾便道:“没有。”“没有倒是也无妨,这刀嘛,原本便就是男儿用的,要我说公子……”话未说完,就见那男子径直上马而去,尘土不客气便扬了他一脸。“唉!他娘的你这人!”“老板,不用找了。”不想后边跟着个小厮,丢了一锭碎银下来,接着便也上马往城门去。“什么人啊!”毕竟拿了银子,摊主矮了声,边丢进匣子里边嘟囔,“乡野村夫!”番山山脚下,司九楠下了马,将那腰刀丢给身后的人:“大皇子来多久了?”接了刀,身后的小厮应着:“此番应是有两个时辰了。”第2章 错记这番山距离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跑马来回一个时辰的样子,若不是因为背靠着一座墓地,倒不至于鲜有人迹。山腰上的几座茅草屋子是司九楠的住处,亦是这山里唯一的人家。只此时那茅屋前的院子里已经坐了个锦衣之人,看起来似乎已经等了许久。“呦!回来了?”听着声音,锦衣人从摆满的棋盘上抬起头来,“听司棋说你去京里了?哎,早知道如此,本宫不如直接回去找你。”刚进院子的男子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只拣了石凳坐在来人对面才道:“司棋还说大皇子有了不得的事情要告诉我。”“喔!对对对!是很了不得,就是不晓得九兄听了可有高见了。”面前的人挑着眉,很是开怀的样子。楚见琛虽贵为皇子,却是很喜欢来他这里谈天说地,九兄二字向来唤得顺口。“大皇子请说。”楚见琛笑了笑:“前日里父皇突然私下里见了甘尚书,二人聊了许久。本宫思来想去也没有猜到,一个礼部尚书,凭何能叫父皇这般在意。”“古来六部,无一不涉江山社稷,当不分贵贱轻重。”“啊,也是。”楚见琛点点头,继续道,“所以呀,本宫就又仔细地想了想,这一想啊,还真是想到了什么。你说,太子殿下是不是到了该选妃的时候了?”“既是选妃大礼,自是需得甘尚书费心操持。”“九兄怕是久未出山,有些生疏。”楚见琛摆摆手,“若是要礼部做事,父皇直接在前殿见了便是,哪里需要关起门来说话?”见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大皇子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对,礼部虽是没有吏部权势大,却到底六部之一,没有孰轻孰重。东宫要选妃,自是要考虑周全,如今京中待嫁的姑娘,当数甘家嫡女最是合适。”石桌前的人影终于微微一顿,楚见琛乐得听他回话,只等了半晌,对面那人似是毫无所觉。司九楠心中震动,却是无法言说。他记得前世里,她面上的泪。盛夏酷暑,皆是比不上那一滴泪的清寒,她最后一次唤他夫君,他却无法再回头看她。确实恨她的,但他更恨自己,便是她犯了再大的错,他也狠不下心来处置,只将她抱回府里,依着太医的话将她锢在屋中。他想着,不见她,大概便就能忘记吧,从此两相安好。可终究是没有扛过她的固执。丫头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心中咯噔一下,似是坠了冰坨般。再冲进去,竟只接得住她娇小瘦削的身子。甘幼宁走了,走得这般决绝,像极了她每每对他背过的身影。怎么会呢,前一刻,她分明还在门后唤他,怎么会呢……那一刻,他才惊觉,便是此前种种的疼,他都可受得。可单单这一桩,他觉得整个心都被捅了个窟窿,除了失声一遍一遍唤她,他能做的,竟是什么也没有。甘幼宁,你欠我的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走?往事历历在目,司九楠不觉便攥了掌,搁在石桌上的青色衣袖随着山风垂落,归于沉寂。“大皇子请回吧。”等了这许久,竟是得了这句,楚见琛怕是听错了,侧耳问道:“九兄说什么?”司九楠缓缓站起身来,对他行了一礼:“九楠知道大皇子想做什么,只是,九楠不愿。”“不着急。”楚见琛也跟着站起来,抬手将他行礼的胳膊压了下去,“这样,过几天本宫送你一个礼物,到时候,九兄再拒绝不迟。”言罢人便已经出了院子,倒不像是要等人回答的样子。司九楠仍是立在桌前,并未动作,还是边上小厮过来唤他:“公子,可是不对?”男人摇摇头,似是累极:“无妨。”如果没有记错,甘府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至于后边的事情……沉静的眼眸忽而一闪,执子的手指便是一顿。“司棋!”“在!”“去拦住大皇子!”“现在?”灶间的小厮直起身来,“公子,现在怕是追不上了。”甘幼宁赶回甘府的时候,正见得甘幼辰立在府门口送人。那为首的正是如今的东宫太子楚见昀。华服的男子有着柔美的轮廓,称得整个人似乎都温润如玉。便也是这种温柔,叫她错付一腔热情。如今再见,已是隔世。手指忽而掐紧,才叫自己冷静下来。“蕊儿,我们从侧门走。”说罢便就提了裙裾扭身,不想一回头就撞上了躬身的小厮。“小姐大量,小的是替少爷传话的。少爷说了,小姐若是回来了,便就去书房见他。”小厮笑得真心实意,脚步却是不让,跟她跟得甚紧,甘幼宁左右晃了两道躲不过,只得抬头:“我正是要去寻兄长,这就过去了。”“少爷还说!”小厮仍是拦着,“甘府的侧门以后怕是开不得了,小姐等等从大门进去便是。”“你……”这话不过便是告诉她,以后不得私自出去,甘幼宁手指点了点来人,终是又放下,“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小的看小姐进了书房就走,还请小姐海涵。”因是甘幼辰身边最得力的人,与这位嫡小姐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晓得如何稳妥,小厮端得卑微,却丝毫不退。若是从前,甘幼宁怕是已经要开骂,可现如今,她也只得苦笑一下,又回身瞧了瞧,那府门前的马车已然离开,这才拂了拂衣衫,走了过去。甘府不仅有她爹甘长青这个礼部尚书,还有甘幼辰这位最年轻的吏部侍郎。这几日甘长青不在,府里一应事务便都是甘幼辰打理,甘幼宁走进铭墨轩的时候,刚刚送完客的年轻侍郎已经在案前书写。“兄长。”甘幼宁唤了一声。案前人笔未停,只与她努了努嘴:“坐。”“兄长既是忙,不若先听妹妹说?”“哦?”甘幼辰这才掀起眼皮,瞧着自家这个被宠坏没个规矩的妹妹,这几日听人说小姐突然转了性子,也不知真假,今日方得了空来,遂笑道,“那你说说。”“兄长今日见了太子殿下,应是为了宁儿的婚事吧?”甘幼宁顿了顿,“宁儿觉得,不可。”这倒是真的变了,可打小他便就看多了她的鬼主意,此番甘幼辰连笔都未滞:“说说为何不可。”“兄长你是晓得的,太子殿下虽说与甘府多有往来,可宁儿从小便就与他示好,他又何尝真的理会过。”这话说完,甘幼宁明显能够感受到甘幼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都变了,大有一种你原来是知道的戏谑,她权当不见,只继续道:“说起来也是宁儿的不是,前些年不懂事,实在胡闹。如今太子殿下突然来说亲,想来也必不是真的属意与我,不过是因着父兄的官职罢了。”稍作停顿,甘幼宁认真道:“兄长,宁儿便是再傻,也不能嫁给一个不爱宁儿的人,即便他是太子殿下,也是不可。”甘幼辰原是在写着书信,此时见下边的少女梗着脖子,似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终是将笔搁下。这段说辞,从自家妹子嘴里说出来,说不叫人诧异那是不可能的。甘幼辰看了她许久,确定她当真不是以退为进,这才从案前走出来。“你一个闺阁女儿家,这些话本不该说。”“宁儿省的,但是这实在是宁儿的真心话!”“那好。”甘幼辰缓缓自她身边坐下,“你先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太子殿下是来提亲的?”“啊?”这下轮到甘幼宁乱了,“不……不是吗?”“我知你欢喜太子殿下,可我如何也没料到,你竟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甘幼辰端起边上的茶盏,“若非是今日你我二人,但凡第三人听闻,便是说你得了癔症也不冤枉。”“我……”像是被突然塞了口,甘幼宁我了半天才道,“那他今日送了那么多礼箱过来作甚?!”“自是有用,只这朝廷之事,怕是不好与你说项。”甘幼辰面不改色,却突然道,“倒是妹妹方才一番话,有趣得紧。”“……”“妹妹若是当真想开,我自是欣慰,想来父亲也会开怀。”甘幼辰笑了笑,“只怕是妹妹心口不一。”“不会!”甘幼宁咬了咬嘴唇,“今日所言,全是宁儿的心里话。宁儿不想嫁给太子殿下,父兄往后也不必为难,宁儿省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直待少女出了书房许久,甘幼辰才皱了皱眉,起身继续刚刚的书信,只不过伸手铺了新的一张,重新开始。甘幼宁边往自己院子走,边一路拿柳条甩着廊柱,懊恼得很。千算万算,竟是没想到,算错了时间,都怪她最近心思全在那人身上,连基本都判断都失了。上一世太子提亲,并不是这个时候。可司九楠与她第一次见面,她却不可能记错,到底是为什么,她对着那金水巷连等了几日,都不见他呢?第3章 说笑是她眼神不好错过了?如若当真是她眼拙,那可就是错过最好的时候了啊!哎呀!笨蛋!蕊儿本是等在铭墨轩外的,这会儿见到自家小姐猛地就拍上自己的脑袋,吓得赶紧扬了帷帽替她遮着阳:“小姐这是做什么,可是哪里不舒服?”之后连着几日,甘幼宁都没能偷溜出去,甘幼辰这会是铁了心不叫她出去了,但凡她往大门口去,便就有小厮丫鬟迎上来,她毫不怀疑再往前一步,甘幼辰会立马出现在她面前。如此第三日晚间,甘长青回府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回府中,便就来了铭惜阁。甘幼宁正在院中纳凉,随手读着一本游记,便就瞧见那深色衣角,赶紧将书丢了站起来:“爹!”这一声唤得分外恳切,丝毫不带平日里的撒泼打滚,叫甘长青都愣了神,只细细望过去,见她眉眼欣喜,又带了些莫名的深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片刻才兀自坐下去,顺手点了点她原歪着的凉榻:“你先坐下,莫要以为叫了一声爹,我便就能权当过去,该罚的还是要罚。”“是,爹教训的是!”多久了,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位爹爹了,甘幼宁走过去跪在他腿边,眼瞧着他,险要落下泪来,“要罚的,自是要罚,女儿做错了,爹爹怎么罚都好!”“你……”甘长青又愣了愣,见得面前人竟然不知何时连眼圈都红了,心疼得紧,到底还是扶了她,“知道错了,便就下次不要再犯,怎生从来不长记性?”“女儿省的了,女儿以后再也不会了。”是真的不会了爹,上辈子便就是因为她,最后叫他舍了命去,老天垂怜,将她重新送回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错,不会了。甘长青原本是想说许多的,可此番见得她这样,如何都狠不下心肠,只拣了边上的书来:“你方才在读这个?”“嗯。”甘幼宁悄悄抹了抹眼睛,“一时兴起,就去兄长的书房里寻了来。”“这游记里风土人情确实好看,但有失偏颇。北疆人自是骁勇,却不是好斗,若当真去做客,他们倒也是热情。”“爹爹去过北疆?”“很久以前吧。”甘长青将那书轻轻放在凉榻边,不欲再继续,只问她道,“听闻你最近往那茶楼里跑得甚勤?”“有那么几日。”甘幼宁开口,“只是喝茶。”“嗯,只是喝茶,”甘长青点头,“顺便听了些莫须有的东西,便就去你兄长那厢说话?”甘幼宁自知理亏:“女儿只是怕父兄误会。”“若真是误会便也罢了。”甘长青叹了口气,“只你不管不顾说出去的话,可有想过后果?”“爹爹指的什么?”“如今外头皆传甘家嫡小姐放出狂言看不上太子殿下,我更是今日回程路上便就接到皇上召见口谕,你告诉我,这口茶水,你喝得可是欢心?”“爹是说这话陛下知晓了?!”甘幼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难怪,难怪他刚回来便就着了朝服,原是先进的宫,可是这传闻……甘长青原是等着她回答,一是试探,二是梳理,不想面前的女儿不过是沉吟一刻,便就又道:“父亲,这事不对。虽说我是因着按不住性子去茶楼,听了些话头,一时冲动,可女儿再冲动,也是对着兄长关起门来说的话,怎么会叫陛下听见?”没等到父亲回答,甘幼宁便站了起来,细细琢磨着:“这其中必定有诈啊爹。莫不是有人跟踪女儿?还是说咱们甘府里有官家的人?”陡然回过身,甘幼宁肯定道:“对呀爹!一定是家里人不干净!女儿觉得这事情一定要好好查一下!”等来的却是甘长青一顿咳嗽,似是被卡了口水一般。“爹,你怎么了?”甘幼宁赶紧过去扶他,“怎么突然呛到?”甘长青挥着手,不晓得该说她聪明好,还是该骂她分不清主次,可也是这般,他终于是确定了,怕是那与甘幼辰说的话,不是作假。否则,此番应是趁机反驳才是。“没事,爹没事。”甘长青抬手拦住她要为自己拍背的手,摇了摇头,“这么说,你是当真不愿嫁太子殿下了?”“自是当真!”“好,为父知道了,不早了,你进屋睡去吧。”说罢,甘长青便就站了起来,“这游记,我带走了。”甘幼宁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又强调了一声:“爹爹别忘了彻查一下甘府人啊!”甘长青走得快,似是逃也一般。“小姐进屋吧,里边已经熏了驱蚊香了。”蕊儿过来唤她。“真好。”“什么真好?”“感叹一下,我爹如今倒是还能健步如飞,可不是真好?”想起上一世他倒下的身影,甘幼宁终是微微笑了笑。“当然,老爷可是将门出身,便是如今也不曾懈怠早炼,自是要长命百岁的。”“走吧!睡觉!”甘长青一路行至铭墨轩,才缓了口气,甘幼辰有些纳闷,端了茶与他:“父亲怎生这般着急?可是妹妹又惹您生气了?”“不曾不曾。”甘长青摆摆手,将那茶饮了,“就是不曾,才更棘手。”甘幼辰了然,笑出来:“妹妹可是又说了什么?”“本是提醒她往后莫要随便往外跑,更不能胡乱说话,便就稍微吓唬了她一番,你道她跟我讲什么?”“什么?”“你妹妹叫我将整个甘府都彻查一遍,因为这府里头不干净。”甘长青放了茶盏,听得边上人扑哧一声笑得更欢,懒得纠结,反是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倒是提醒我了,太子殿下前脚进甘府,后脚坊间便传是来甘府提亲,说得过去吗?”“父亲的意思,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话?”甘幼辰顿了顿,“为了什么?”甘长青轻轻叹了口气:“这正是我今日要与你说的。”见他面色严肃,甘幼辰也收了笑意:“可是今日皇上说了什么?听闻父亲大人刚入城便就去了宫里。”“说来也怪,你与我信中说宁儿最近除了去茶馆并未惹什么事出来,若真是如此,为何大皇子也突然与皇上说起她?”甘幼辰替他添茶的手一愣:“大皇子?”甘幼宁躺在床上,半晌都没有睡意,怎么都觉得今日的事情怪怪的。若是坊间真的传闻她瞧不上太子殿下,甘幼辰会不一早就查下去?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么放任事态发展的。既是不可能,那这件事情——猛地从床上又坐了起来,千算万算,没算到亲爹使诈啊!竟然拿这种事情吓唬人,过分了吧!少顷,甘幼宁伸手甩了一下床幔,自言自语道:“罢了,只要爹爹还好好活着便好。”此时,大皇子府外,立了两道人影。“公子稍等,我去叫门。”司九楠点头,想起上一世,他也是这般来敲的门,为的,亦是同样的事情,只是,再无当时心态。楚见琛亲自迎了出来,面上净是喜色:“九兄若是再晚些,我这好茶怕是要凉了。”司九楠不答,只屈身行了一礼,这便跟着进去。大皇子所言非虚,书房里关了门,独留那茶香浸了满室,入口皆是清鲜。“九兄这时候过来,应是有什么要紧事?”“倒也不算,不过是为殿下献策。”修长的手指捏在那青瓷上,司九楠却是不急,只换了话头道,“那日殿下走得急,司棋没有追上,第二日入城,不想殿下已经入宫面圣。”“喔,是有此事。”楚见琛点头。“殿下身边的人告诉司棋,殿下此去是为了跟皇上求娶甘家嫡女。”“正是。”楚见琛点头,“九兄认为不妥?”茶盏被轻轻搁在案上,司九楠抬眼:“放言说太子去甘府提亲的是殿下,特意告诉司棋去陛下面前求娶的亦是殿下,九楠斗胆,想问问殿下究竟想做什么?”“呀,被你发现了。”然而说出这话的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知,反是笑得更有深意,“九兄既是发现了,不知有何高见啊?”司九楠面上并无表情,重回这一年,他想过无数次避开甘幼宁,避开朝局,却未曾想到,他越是要避开,一切却来得更早,竟是往着与以往不同的方向发展。彼时,他答应出山,作为交易,楚见琛说可以满足他一个心愿,他思来想去,不过是心中那道剪影,于是,便有了甘家嫡女的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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