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的抬起了已经出汗的右手,其实也不需要再看的,他自己清楚,他的掌心里确实有一块花生米大小的红色印记。红色胎记这东西长在皮肤的哪里都是显眼的,独独长在手掌里头,这块的角质层极厚,鲜红的胎记被角质层淡化许多,只剩一层浅粉。又因着面积不大,因此格外的不显眼。就连跟他一起住了两年张嵩都没发现。“如果你不信的话,咱俩现在上车,我带你去做dna检测。”尚云杰说。检测是要做的,医院让等三天才能出检查结果。尚云杰带着王晓辰到旁边的路边摊叫了两份烤冷面,穿着西装裤蹲在马路牙子上此的正香。“其实,我原本还犹豫的,没想到瞧见你真长得跟我们家人差不多。”出了这么大的事,王晓辰不知道是被刺·激过头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异常冷静。甚至于对尚云杰这个人说的所有的话,都没有什么怀疑。他不知道是因为尚云杰自来熟,还是因为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的联系,那位贵公子拿着小叉子从王晓辰那份烤冷面里扒拉烤肠吃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排斥感。“照你这么说,我就是所谓的现代男版的还珠格格?”尚云杰嚼着一小袋卫龙,摇了摇头,“还珠格格那是外头的三儿生的,你可是跟我一样,咱家的嫡出。尚好家的亲儿子。”“呃……你是说,超市里的那个上好佳,是咱家的产业!”尚云杰又拿出刚才买的铁板鸭肠往他嘴里塞,“薯片跟你没啥关系,咱爹姓尚单名一个好字。所以说是尚好家的亲儿子!”王晓辰点了点头,怪不得他和王家的人不大像,原来是捡来的。这么些年说实话,他一点都没觉察出来,妈妈虽然现在喜欢从他身上扣点钱,可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往他身上花钱。王晓辰成绩是个半吊子,小学升初中的时候,考上了当地最好初中的末榜,得交七千多块钱。那时候王爸爸一天的工资才八十,家里头硬咬牙让他上了。初中升高中的时候,也不争气,又考了个当地最好高中的末榜,拿了两万。大三的时候王妈妈生病做大手术,家里头又刚买了房子还要还房贷,可谓是穷困潦倒,也没委屈了他,生活费一分没少给。要说他是捡来的,这一点都不像,可……正当他在马路牙子上眼眶泛酸,眼瞧着就要掉下来泪来。忽然就觉着眼前人影一晃,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架着人就往车里拽,完全不顾及路上的行人。尚云杰被保镖架着离了地,手里还攥着他的铁板烤鸭肠,扑腾的厉害。“老纪你不要脸,人是我找着的,是我!”慌里慌张的王晓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塞进了一辆豪华加长林肯车里。他晕乎乎的下意识的四处去看,差点就被面前那个穿着卫衣牛仔裤的男人闪瞎了眼。靠!明星!大明星!纪飞云!纪飞云含着荧幕上带着笑意的一双桃花眼,向他这边靠了靠,清淡但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冲进他的鼻腔里,弄得王晓辰有些头脑发昏。“呃……那个……”他支支吾吾半天啥也没说出来。大明星伸出拇指,抹掉他嘴角的沾着一点刚才吃铁板鸭肠不小心蹭上的酱汁的时候,王晓辰蹭的一下红了脸,妈的,太丢人了……纪飞云顶着他那张比电视上好看十倍的盛世美颜,伸着一只胳膊放在他的身侧,两人脸的距离不到十公分。“晓辰,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带你去吃些好的,会让你过的舒舒服服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王晓辰的脸上,他觉自己呼吸不畅,全身上下有两股子东西,一股往脸上涌,让他面部充血,一股子往脐下三寸涌,让他想尿尿。他内心虔诚的忏悔,他不该曾将瞧不起对着的这个大明星犯花痴的少女们,长成这样,还管什么男女,是个活的就受不了!他强行回过神来,把这人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三遍,又觉着自己炸成了一朵烟花。“不,不是,那个大明星……你……你”王晓辰涨红了脸,不断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使出吃奶的劲蹦出了几个字:“你是想包养我吗?”纪飞云没吱声,开车的司机师傅倒是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从后视镜里瞧出来先生不大高兴,赶忙收了笑意,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开车。司机这一乐,弄的王晓辰也不大好看,他瞅了瞅自己这从头到脚一身不入流的衣裳,都不见得有人大明星一根鞋带值钱。包养他?做什么春秋大梦!人家这么大的腕什么美女美男找不到。王晓辰搓了一把自己热到快炸了的脸,觉着自己宛如一个智障。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可又实在张不开嘴,眼瞧着大明星眉头蹙起。慢慢的从胸腔里出了口气,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辰辰,虽然爸爸妈妈离婚了,但咱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包养你属于乱~伦,咱家是不许乱~伦的。”王晓辰:……我大概不是个智障,这他妈是二十四k纯傻·逼!第六章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王晓辰没想到这位自称是他哥哥的大明星,在q市沿海别墅区还有房子。这是一座复古的德式建筑,砖墙厚实,设计考究。用他不算专业的角度上来看,这样爬着绿植的红砖墙,很适合画进插画里。“辰辰,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了看看。”大明星哥哥说。纪飞云给他准备的房间,橙黄色的色调的墙,视觉感极很暖。窗帘是两层的,一层十分厚实,一层追着绣着丝线的纱,如若不喜欢阳光拉上窗帘,便是一片黑暗。夜晚的时候拉上一层纱,月光顺着窗外照进来别有一番风味。这些都是纪飞云自己说的。王小辰只是僵硬的拖着他没见过世面的腿和脑子,跟着他四处移动。怎么讲,尚云杰说是他哥哥,王小辰是信的,毕竟两人长得差不多,看脸就知道。纪飞云,就实在让他觉着不真实。那张脸实在是跟他没什么像的地方,纪飞云好像很小的时候就出道了,没听说过整容什么的传闻。而且这抬眼就能从窗外看到海的房间虽然精致,可他还是觉着喂他吃烤冷面和铁板鸭肠的尚云杰更让他稍微舒服些。“爸妈十年前离婚了,我跟着妈,云杰跟着爸。虽然离婚,但他们感情还是很好,只是不是夫妻了罢了。爸是个商人,妈是个服装设计师,我的职业嘛,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至于尚云杰,你以后少跟他在一块玩。”他坐在沙发上拧开一瓶水,给王晓辰递了过去。“为……为什么?”王晓辰下意识问。“他除了精通少部分技能,别的实在……”穿着卫衣牛仔裤也能分外精致的男人没说下去。王晓辰分明在他欲言又止脸上,意会到了“差劲”两个字。“其实,有精通技能的也很好的。不像我什么也做不好。”他忙打着圆场。说到底是暂时还没有把纪飞云当成亲人,在外人面前他说自己弟弟不好,你是绝不能顺着也说他弟弟不好的。纪飞云的嘴角上荡漾出一层带着笑纹的涟漪来,眼角眉梢都含着几分笑意。像是书中描述的民国时期穿着素色长袍,带着金丝眼镜,抱着两本书的温润如玉的教书先生。“败家”王晓辰:“什么?”“我是说这就是尚云杰的技能,从这个技能延伸开来就是——吃喝嫖赌四门功课,样样精通。”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好歹是没有吸毒,败家还算败的慢一些。”王晓辰:……“好了,你也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饿的话楼下冰箱里有面包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能吃。我还有个晚宴要去参加,今天就不能陪你了。”他温和的拍了拍头上的王晓辰的顺毛,又指了指床脚叠好的衣服,“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记得穿。”他说完就往外头走,临出门前,还微微一笑冲他道:“辰辰,好好在家等大哥回来。”王晓辰浑身打了个哆嗦,见人出了门,忙冲进卫生间,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今天一天,简直比他那个五百万彩票的梦还像梦。他上完厕所,盯着镜子里和这精致的卫生间格格不入的自己,忽然混沌了半天的脑子闪过一丝清明。他缓缓的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自己一耳刮子。麻蛋!真疼啊!拧开水龙头洗了把凉水脸,还是不大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门锁转动的声音,让他警觉的下了楼。来人带了个鸭舌帽、黑口罩,畏畏缩缩的探头探脑,俨然一副小偷小摸的打扮,如果不是这个小偷穿着那风骚的窄腿高腰西装裤的话。“那个……纪飞云不在。”王晓辰揣测着他的心意,站在楼梯口说。尚云杰瞧见了他,简直两眼泛泪。三步两步的就扑了上来,愣是把他这么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抱在了怀里。“弟弟!你没事太好了!”王晓辰一脸懵逼,使了点劲才把尚云杰从他身上扒拉了下来。“快跟哥走,老纪身边待不得,那人是个疯子!”尚云杰强行把人拽了出去,打了辆车,开出五六里路,才下了车,找了个小公园跟王晓辰谈话。“有些人表面看着是个大明星,实则是个戏精。接什么样的戏,人就是什么状态。他最近这本子是个变态,你理他远点。”“可,他好像看着挺阳光亲民的。”“能不阳光亲民吗?剧本上就是个表面阳光文雅的教书先生,实则没一句实话精于算计,各种囚禁鞭挞,咦~不敢想。你这么颗小白菜,怎么能落在他手里?还是跟着你二哥我吧,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王晓辰瞧着远方渐渐黑下去的天,头脑乱的厉害,实在不知道那两位,是谁在吹牛逼啊!尚云杰的热情和纪飞云的温柔同样不容拒绝,这个待他如珠似宝的自称是他二哥的人,果然枉顾他的意愿,带他来吃香的喝辣的来了。缪缪夜店假面舞会了解一下,有吃,有喝,有的嫖~尚云杰跩了王晓辰的外套,拿了两幅大野狼的面具,兄弟俩戴好了,拉着他就冲进了场子。且说天下哥哥,无奇不有。有人致力于跟弟弟分享吃喝嫖赌的快乐,就有人致力于拉吃喝嫖赌的弟弟脱离苦海。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带着一张最最寻常的白色面具,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清冽的气压低的与整个热闹的场子很不相符。他死死的盯着在舞池里搂着好几个姑娘,正嗨的厉害穿着豹纹衬衫的的狂野青年。每每面对这个纸醉金迷的弟弟,他总有一种无法拯救他的无力感。第七章 他的床上躺了个人香烟与美酒的味道混杂在空气里,舞池内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敲打着鼓膜,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其中摇晃着自己惹火的身姿。口哨声响起,顿时有几分暧昧的气息。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到处都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王晓辰皱紧了眉头,坐在沙发的一角,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想要轰走波涛汹涌呼之欲出的姑娘和窄腰翘臀的少年。坐在他旁边的带着一样大野狼面具男人,晃着手里的酒杯,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静静看了他几分钟。王晓辰这幅良家少女掉进土匪窝的状态,让他觉得太有意思了。可惜宁死不从的表情太重,凑上来的男男女女来着皆拒,时间一长就有点无趣了。“他们又不会吃了你,你怎么是这幅表情?”王晓辰转过头来,瞧见的便是尚云杰解了两粒扣子隐隐露着一片大好的胸口的黑色衬衫。他不自在的挪过了脖子,显然在这夜店里忍的够呛。“好弟弟,我是带你来玩,可不是让你来受罪的。”尚云杰一胳膊搭在他的后颈上道。“大概,这地方不太适合我。”“那好吧,你再等我一会,我玩够了就回家。”说着话人就已经闪到了男男女女的人堆里。王晓辰的眼睛急切的跟着那个背影,却终是扛不住人流太多,跟丢了。十分钟后,一个酒红色波浪大卷的妖艳美女端着酒杯蹭到了他旁边,“帅哥,你一个人啊~”王晓辰瞳孔骤然一缩,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从美女的手中抽出来,“两个。”妖艳美女盈盈一笑,嘴角上勾起一抹让大多数男人酥了半边身子的笑意,“还有朋友啊?在哪啊?我怎么没看见?”服务生端了一杯低度数的果酒放在大理石桌子上,“先生,这是尚少给您叫的酒。”美女笑的热烈,扭着腰踩着十几公分的细高跟,黑丝包裹的又细又长的大长腿直接贴到了王晓辰的牛仔裤上。“小哥哥我叫玫瑰,听说你是尚少的弟弟,你哥哥让我来陪陪你。”王晓辰不自在的躲了躲,他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妖艳似火、芳香浓郁的红玫瑰实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若是边上坐着的是白衣飘飘的清纯佳人,也不肖什么动作,估计就能让他脸红心跳。王晓辰有点庆幸脸上的大野狼面罩,好歹的能勉强遮一遮他的尴尬。玫瑰年纪不大了,却事这场子的“老人”了,见惯了男人,说上三两句话,就知道什么人是能勾搭上的,什么是白费劲的。眼前这为显然是个难缠的,不然尚少也不费劲弄那一杯叫玫瑰之心的饮品来。染着漂亮指甲的手,端过服务生刚才放下的漂亮的红色鸡尾酒,送到了王晓辰手上。“小哥哥,尚少让我来陪您喝杯酒,我也不能不干活不是,这样,咱们喝了这一杯,我就走,也好让我好做人。”王晓辰不知道她们这一行的规矩,但总不好弄的一个姑娘太难看,只好端起那酒来一饮而尽了。玫瑰满意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张房卡来,“这是尚少叫的房间就在楼上,您累了可以先去歇着,保证没有人打扰。”王晓辰点了点头,这里的环境实在吵得他头疼,又实在找不见尚云杰,干脆拿了房卡去楼上歇息。舞池里穿着豹纹衬衫的陈太子爷,此刻玩的正嗨。“阿正,老规矩,新出的酒全来一遍,姑娘们跟着哥哥喝起来。”酒是双份的,一份给姑娘们,一份陈诺自己喝,十来杯花花绿绿的酒摆上桌,在此之前他已经自己吹了五瓶。白色体恤的男人到底是不舍得,他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便过来劝。“小诺,回家吧,今天也差不多了。”陈诺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已有醉态,“什么差不多了,这不还有这些嘛,不能,不能浪费。”“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家?”“当然是喝完这些酒~”他说着,勾起一个漂亮的酒杯来,细细的品着,看这架势,这十来杯酒,这位爷能喝三四个小时。白色体恤的男人迅速的估算了这些酒,加上先前那五瓶的酒精含量,眉头皱的厉害。他坐在陈诺身边,一言不发的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闷了,然后又迅速的干完了剩下的全部。“现在能回家了吗?”陈诺吸了吸鼻涕,骚气的狐狸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缪缪的门。白色体恤的男人并没有跟上去,他本身对酒精接受度很低,每次替陈诺喝完酒非得去吐一吐不可。玫瑰见他来了,就知道今天是这么个结果,按以往的规矩替他取好了房卡,见陈诺走了便把卡送了上去。“陈先生,你的房卡。”白面具的男人跟她道了谢,揣着他的卡上了楼,脚步快了些,他总要在酒精发作之前维持他的体面。406房是他最常住的,刷卡进门,灯都没开,预备先冲进卫生间吐了一通。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酒精上头的很快,却一点也吐不出来。折腾的半天,只是干呕了几下。他有些晕乎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摁开了玄关里的灯,往里间走,折腾到这个时候,实在需要到床上去躺一躺。可是,他的床上怎么躺着个人?他觉着自己大概是酒精上了头,摇了摇脑袋,再细看,依旧是躺了个人。第八章 内裤和面具都是白的这他妈就尴尬了!白色面具的男人刚把手机放一边,现在正维持着解皮带的姿势,僵硬的站在门边。而床上的王晓辰更是衣不蔽体,他刚颤巍巍的扒掉了自己的裤子,修长白皙的一只手只放在自己鼓了个大包的纯白色内裤上。气氛有些僵硬,大概是都被酒精冲昏了头,反应比迟缓些。“那什么,我的放卡上写着406。”白色面具的男人扬了扬手里的黑色卡片。王晓辰此刻被“玫瑰之心”烧的头脑迷糊,他摸起自己搁在床头上的黑卡瞧了,勉强从混沌之中抽出几分精神来。“我的,也是406。”白面具的男人没瞧清楚他卡上的门派编号,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了,柔和的光线下,只穿着一条纯白色三角内裤的光滑的躯体。他此刻从床的一角,挪到床头,塌着窄细的腰撅着屁股正对着他,拿着卡回过头来的那张脸,稍显稚嫩,粉唇微张,神色迷离……白面具男人吞了一口口水,觉着酒精上头的厉害。“大概是前台弄错了,我去问问找他们换张房卡。”他匆匆的出了门,那样状态下实在不适宜多待。见这人走了,床上的王晓辰顷刻瘫了下去心脏狂跳,他抑制不住的到处扭动,汗水已经打湿了一点鬓角。他现在正在接受那个要带他吃香的喝辣的的好哥哥的恩惠,浑身热的快炸了!偏偏还保留着一丝清明。王晓辰从前有点性冷淡,身体上的生理反应从来都不热切,他这么个单纯孩子,又没有交过女朋友,从来不知道欲火焚身是个什么滋味。今儿个可算是尝了!浑身烧的厉害,王晓辰仅存的理智让他有些害怕,他估摸着一会就回进来一个姑娘,可能是玫瑰,也可能是月季,或者向日葵也有可能,他大概今晚上要交代在这了。他难耐的蹭来蹭去,只盼着自己给自己解决了,药效过了,也就不要劳烦鲜花一样的姑娘们。拿着自己的卡匆匆出门的人,折回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一只浑身泛着粉的男孩,正和被褥纠缠的厉害。他原本只是折回来拿落下的手机,没想着……此刻的王晓辰已经绷断了脑海里的最后一根丝线,他把身上的最后一块纯白色的布拽了下来,往门口一丢,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的那人的面具上。面具是白色的,内裤也是白色的,扔内裤的人是粉的,面具下的脸也是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酒精和带着体温的内裤的作用下,崩塌了……“需要帮忙吗?”站在门口的男人说。王晓辰迷瞪瞪的瞧着门口的一抹白,好像觉着是什么天降仙人,拯救他于水火,而非勾魂摄魄要吃人心肝的火红的狐狸精,他愣了一愣,鬼使神差的往外蹦了一个字。“要!”他不清不楚的看见那抹白好像关上了门,然后向他走来。第九章 他成了一朵向日葵他原本的想法很单纯,不过是酒精上头,想到房间里睡个觉。后来的想法也很单纯,不过是来拿手机,想到前台去换房卡。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对陷在情欲里的,瞧着单纯又无辜的男孩施以援手。其实这个忙也好帮,无非是把人抱到浴室里喷凉水。可是大概是从触及到男孩那块温热的皮肤开始,腹腔内奔腾的酒精,让他这了魔了。也许是那个人本身让人丧失了理智。他的手指微凉,王晓辰又热的厉害,让一冷一热让他觉得异常的舒服,况且,人在丧失理智的时候是最爱贪图享乐的,不由自主的连胳膊带腿的就全缠了上去。王晓辰烧的迷糊,抱上这一团白,就好像在炎热的夏季里抱上一个冰冰凉凉的大西瓜。抱住了就不撒手,不撒手也罢了,还左摸右摸,恨不得全身都黏在上头,甚至伸出滚热的脸颊,去贴上去,只为了寻求一点凉爽。戴面具的男人被生扑在床上,被当成极好的解热的东西蹭来蹭去,上下其手的几乎要将他从头摸到脚。栓的好好的皮带,因为缠在他身上的那人嫌硌得慌,三五下被抽开了仍在了一边。与早被扔出去的王晓辰的牛仔裤,浅色毛衣躺在一处。那男人不是没吃过猪肉的毛小子,可也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啥也不干,光是在你身上又摸又蹭,偶尔还发出两声舒服的哼哼声。因为职业的原因和从小培养出来的超强的自制力,让他强忍住没有将人掀翻在床。他试探性的接触到了烧的糊涂的年轻人的身体,“真心实意”的手动帮忙。可奈何这个需要帮忙的人大概是有毒的,嘴里哼哼唧唧个没完,脸就枕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瞎乱动,连大腿根也不闲着,攀附在他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不肯消停。是个健康的男人,谁受得了这个,来帮忙的人被逼红了眼,为自己的辛苦帮忙,讨了些报酬。王晓辰没有瞧见玫瑰姑娘,没有瞧见月季姑娘,也没有瞧见向日葵姑娘,却觉着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朵向日葵。迎着和暖的阳光摇曳生姿,本来想着舒舒服服的晒晒暖,可一个不小心晒透了,阳光有些太刺眼了。向日葵赶忙紧紧抱住了他怀里的那个已经不怎么冰凉的西瓜,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刮破了西瓜皮。大概是太阳怨恨他暴殄天物,照射的光更很了些,王晓辰赶紧就坡下驴,胡乱的亲了几口西瓜,表示对不起。后来,他就享受到了,为一朵向日葵的快乐。追逐着太阳的光,随着和煦的微风,飘飘摇摇似在九天之上,就是这天上有些晃悠。王晓辰好像做了一场苦尽甘来的美梦,有人拖着他爬上高高的美不胜收的山顶,可他总担心会掉下来,便只能手脚并用的夹紧了。只听得有人跟说,“别怕,我在呢,摔不下来。”第十章 大夫我可能有病王晓辰最近睡的很没有规律,很可能一觉睡到十点钟,也可能早上六七点就扑腾了起来。半趴在床上身子一动没动,先迷迷瞪瞪的从枕头底下摸手机。7点35,还早还早,还能再睡会。他下意识的把手机又往枕头底下塞,半醒不醒之间忽然觉着有哪里不对劲。纯白色的枕头……靠!这不是他家!王晓辰蹭的一下从床上扑腾起来,又蹭的一下栽倒了下去。第一感觉是,完了……腰大概断了。然而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浑身上下难以言喻的火辣辣的疼。王晓辰是个极警觉的,清晰的痛感,猛烈的刺激着他的思绪。头脑里跟过电影似的,把昨天晚上的事回放了一遍。可惜他又是个酒量不好的,一沾点就容易断片,好歹是这次喝的少,断片断的不厉害,迷迷瞪瞪之间也记得个七七八八。尚云杰带他来玩,然后有个漂亮姑娘给他喝了一杯酒,然后他上楼来就燥热难耐,后来好像来了带着半张白色面具的个人,说宾馆好像把房卡弄错了。再后来那人好像出去了,好像有回来了。他依稀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人好像说要带他冲凉来着,却被他以蛮力镇压在床上,后来,他就贪凉扒了人家的衣裳……王晓辰伸出双手来捂住脸,他还很年轻,才二十出头,就觉着自己大概要得脑溢血。未着寸缕的坐在床上,让王晓辰觉着十分不适。等他反映过来,身上连一块布都没有的时候,强忍着直起来了快断掉的腰,跟身后有狗追似得立马下床,捡起被他扔的到处都是的衣裳,半分钟也不敢怠慢的跑了。王晓辰拖着不怎么舒服的身子走在大街上,心里乱的厉害。他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前只体会过出钱不进钱,随时可能食不果腹的痛苦。一直以为最难受的也不过如此了,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扒了连脸都没有看清的大哥的衣裳,这算是个什么事?q市秋天的风一向刮的很大,街上飘着从树干上掉下来的落叶,一片金黄,美不胜收。可惜王晓辰现在完全没有欣赏的美景的心思。他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今天是工作日,街上人很少,一旁只有一张被人遗落的打着广告的塑料扇子。这扇子夏日的时候,都不舍从手里搁下,一入了秋,便这样随意丢弃了。他失神一般的拿起来,准备送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蓝底的背景上印的几个鲜红的大字,刺的他眼睛疼。“防治艾·滋病,你我同参与。”一把小扇子好像被触碰了他脑子里的经络血管,迅速把那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握紧手机,打开地图往最近的医院狂奔。奔到医院大厅,刷了一张门诊卡,急急匆匆的去排队。“护士,我要挂个号!男科!”护士姐姐接过他的门诊卡,简单利索的说“十八,三楼左转第一间。”灰色呢子大褂的小年轻红着一张脸,在众大叔大妈投来的或惊异、或嘲笑、或惋惜的目光下,从人挤人的队伍里挤了出来。他这一路来的快,真挂上了号,脚步却磨蹭了起来,一步一挪的上了楼。硬着头皮的进了男科的门,原以为这样私密的事情是一对一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男科科室,居然挤着四个医生,三男一女。王晓辰早已汗津津的手握紧了手机,闷着头,挪进了屋。“大……大夫,我……我可能有病……”第十一章 带安全套了吗对面坐着的医生四十上下,眼睛都没抬的说了一句,“来这的都有病,没病你来干什么。”王晓辰一听这是位脾气大的医生,更是紧张,头闷的更厉害。“说吧,自己什么情况。”王晓辰不大好意思,科室的房间很小,平日里大约是只有一位医生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这样的福气,竟被老中青三代男医围堵在了一起,旁边还站着为女大夫。好像自己就是那绑在实验室的小白鼠,一蹬腿就被手术刀给捅了。“我……我……”“陈主任,凌院长让您和刘教授过去一趟。”外头有人敲了敲门说。四十多岁的男医生砸吧了一下嘴,好像不大满意被打扰了工作,把身边的年轻人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拉,“小陈,你给他看看吧。”说罢,转身就和年纪大的医生出了门。那女医生见王晓辰实在害羞,对同事点了点头,“陈医生,那我也先去忙了。”众人一走,房间里空落了许多,王晓辰才敢顺畅的吐了一口气。陈医生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头底的厉害,半张脸埋在自己高领毛衣的领口内,只给他一个后脑勺。他其实是骨科医生,男科从前也待过,只是后来彻底从事了骨科。“不要紧张,医院是治病的地方,你有什么不适,不妨说出来,咱们早些解决。”医生的声音很好听,用小姑娘们的话讲,那叫低音炮,靠胸腔震动发声。王晓辰见这男医生温和,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