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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反派的小福妻》TXT全集下载_17(1 / 1)

此次王爷和王妃貌似出了什么问题,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皇后。以本心来说,她并不想出卖安王府的任何消息给皇后。安王府安宁平静,就算她和林妙香、王妃三个人来王府的目的不同,但彼此并不互相敌对,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可以,她希望就这么在王府生活一辈子,也不期望能得宠,只要相安无事即可。想到薛筱筱上次送的桃子,王妃分明是去了桃林,估计也知道她在撒谎,却并没有戳穿她。自始至终,没有人提起她和章铭的关系。乔静禅咬着唇发了一个时辰的呆,最终还是决定不把安王府的消息泄露给皇后。安王府表面上什么都没发生,但下人们全都小心翼翼,不敢犯一丁点错误。裴无咎想避开薛筱筱,但总有些场合是要两人一起出现的,比如赏月宴。以往的赏月宴都是皇后主理,她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皇后,各处安排的全都是用熟了的老人,处理宫务自然轻车熟路,一个小小的赏月宴根本不在话下。这一次的赏月宴却是魏贵妃主理。皇后和太子的“病”已经好了,可以出来行走,但两人刚刚“病愈”,太子手上没有差事,六宫宫务也没有回到皇后手中。魏贵妃摇着团扇,顶着大太阳来了凤仪宫,饶是两个宫女给她撑着大大的华伞,她还是走得热津津的。用香帕拭了拭鼻尖,魏贵妃叹了口气,“皇后娘娘,赏月宴还是您来主理吧,臣妾代管了这几天宫务,左右支绌,颇为头疼。平时尚且如此,赏月宴臣妾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她倒也不是自谦,虽然在这后宫除了皇后她就是第一人,这么多年受宠,但她从来没有管过这后宫杂务。更别说各处的宫人都是皇后娘娘用惯了的,自然要时不时给她找些小麻烦。毕竟她只是代管几天,后宫早晚还是要回到皇后娘娘手里,这些人当然不会去讨好魏贵妃,凭白惹了皇后的眼。日常宫务倒也罢了,就算哪里出了个小纰漏,跟建昭帝撒个娇说自己不熟悉,也就过去了。可赏月宴上来的都是高门显贵,要是出了差错,那可就丢人丢到外面去了。魏贵妃在宫里这么多年,各处自然也安插了些眼线,但她毕竟养尊处优,从来没有为庶务操心过,为了赏月宴这几天竟然没有睡好,眼下多了些遮不住的乌青,神色恹恹,像是娇艳的牡丹被烈日晒得打了蔫。皇后一反往日端庄持重的形象,身子歪斜着靠在大迎枕上,抬手揉了揉额角,“我这身子才刚刚好了些,实在操劳不起,魏贵妃总不能看着本宫再倒下吧。”她扫了一眼魏贵妃眼下的乌青,嘴角勾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真情实感的笑意,“再说了,咱们这么多年姐妹,本宫可是知道的,魏贵妃是一等一的伶俐人,不过是个小小的赏月宴,宫里每个月都有一次的,不是什么大事,本宫相信,魏贵妃肯定能安排好的。”倒不是魏贵妃清高不贪权,要是从此掌管六宫宫务,她就算有难处也会咬着牙撑下去,问题是代理几天的宫务也并不能得到权利,反而可能落下错处。她巴不得把这些烦心事还给皇后,可皇后显然是打算袖手旁观,只说身子虚弱不能劳累。魏贵妃蔫巴巴地离开了凤仪宫。金嬷嬷倒了杯皇后喜欢的六安瓜片,双手捧着送上,笑道:“这次的赏月宴没准要看笑话。”皇后细细的眉毛一挑,“自然是要看的,这可是个好机会,笑话也笑不到本宫头上来。”“……机会?”金嬷嬷若有所思盯着茶杯上的袅袅热气。皇后微微一笑,目光却冷了下来,“有些人都欺负到本宫头上来了,难道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金嬷嬷恍然大悟。若是以往,有人在赏月宴上出了事,就算没人敢怪责皇后,难免背后议论。这次可是魏贵妃主事,要是有人出事,可跟皇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毕竟,皇后还病着呢。又是月圆之日。刚刚用过午膳,薛筱筱早早就妆扮好,头上戴的是裴无咎送的碧玉梨花簪,身上穿了件浅绿色天水碧绫裙,清新得就像枝头拱出的第一片嫩叶。她在妆奁前看了又看,还破天荒在唇上点了少许口脂,饱满的唇瓣看起来更加娇妍,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朱槿碧桃对视一眼,都是抿着唇一笑。王妃好几天没见王爷了,今天肯定是要一起进宫,这是想打扮得漂亮些给王爷看呢。刚刚未初,长安过来了。“王妃,王爷命属下护送王妃进宫。”薛筱筱刚刚亮起的眼睛又黯了下去,“王爷不去吗?”要是裴无咎不去的话,她也不想去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说病了。长安躬身道:“王爷今天一早就去了皇宫,此时还没回来。”薛筱筱“哦”了一声,回头看看两个丫鬟,“多带些冰,再带些瓜子、蜜饯、茶水点心,你们两个在马车上的时候吃。”两个丫鬟不能进宫门,只能在外面等着,幸好车里有个小冰釜。朱槿碧桃每人拎了个食盒,全都是自己爱吃的零嘴。长安命人在马车上多放了一倍的冰。宫门外的马车已经排起了长龙,跟上次来的时候相比,显然要糟乱得多,甚至还有一个马车被撞翻,里面的女眷似乎受了伤,嘤嘤哭泣不止。长安俊脸冷肃,骑马护在薛筱筱的马车边。他们的马车上安王府徽记,长安挂着安王府的腰牌,自然无人敢拦,一路将马车带到了宫门跟前。薛筱筱下了车,看看周边乱糟糟的喧闹声,皱起了眉头。似乎,今天的宫宴不会太平。作者有话要说:皇后:搞事,嘻嘻。第043章宫门处安排了不少宫女内侍, 引领来宫宴的高门显贵进入皇宫。这次没有裴无咎在身边,薛筱筱一个人跟着小宫女穿过长长的巷道。走着走着, 薛筱筱停下了脚步。小宫女忐忑地揪着衣角,“安王妃怎么了?”薛筱筱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去、去御花园呀。”小宫女的声音有点抖。薛筱筱笑了,“这不是去御花园的路。”小宫女脸色一白, “可、可是走这边会比较近。”“是吗?”薛筱筱抬眸,望向她们前行的方向,花木稀疏, 红墙青瓦有了斑驳,分明是越走越荒凉。她看的书里面主要是讲太子妃方知月的故事,皇宫也是主要的活动场所,提到的次数很多。薛筱筱私下里画了一幅地图, 每来一次皇宫就完善一次。她已经来过两次皇宫, 一次是去凤仪宫,后来又被魏贵妃带走,还有一次是直接进了御花园, 之后又去了凤仪宫和龙极宫偏殿。两次走的路虽然不尽相同, 但皇宫的大致布局薛筱筱心中已经有了数。小宫女带她走的路虽然之前没有走过, 但看方向分明不是御花园, 看周边景色萧瑟,应该是废弃无人的宫殿。薛筱筱又仔细看了看小宫女,她来皇宫都比较留心,这个小宫女之前没有见过。“我怎么觉得越走越远了呢?”薛筱筱抬手一指,“御花园不是在那个方向吗?”小宫女明显颤抖了一下, 抓着衣角的手指骨节都泛白了,说话也开始结巴,“奴奴奴婢是想着走走走这边更更更……阴凉,对,更阴凉!”慌乱之下她终于想好了借口,说话也利索了,“安王妃,您看太阳这么大,您的皮肤像雪一样的,奴婢是担心把您晒伤了,这才带您走这边。”薛筱筱慢条斯理地看了看周边的花木,“我觉得这边的树木更稀少,要说晒的话也是走这边更晒。”小宫女从善如流,“既然您这么说,那奴婢就不走这边了。”说完,她转了个方向,恰恰就是薛筱筱刚才指的御花园方位,“安王妃,您这边请。”这次的方向没错,走了一盏茶的工夫,薛筱筱遥遥看到了御花园中的姹紫嫣红。到了此时,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动一些。虽然不知道刚才宫女想要把她带到哪里,但想必不是好事。今天的宫宴是魏贵妃安排,不过这未必就是魏贵妃的手笔,更有可能是皇后。认真算起来,她跟皇后的仇怨更深一些。不肯听皇后的话做内应就不说了,拿走了皇后的九尾凤钗,害得皇后颜面尽失。更有裴无咎审的舞弊案,抓的黑衣人,直接逼得太子、皇后禁足,手中的差事也丢了。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有权柄却无胸襟,在她和裴无咎这里栽了大跟头,就算表面上能装出大度贤淑,心里肯定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薛筱筱进了御花园,回头盯着远去的宫女背影,皱了皱眉,提醒自己今天的宫宴要务必小心。她边走边看,大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裴无咎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安全?裴无咎此时正和太子裴琰饮茶。裴琰剑眉星目,原本是英武俊朗的相貌,不过最近“大病”一场,脸色不太好,硬是显出几分憔悴来。他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拨弄着茶杯,几次抬头看看裴无咎,想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裴无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本来性子就冷,平时也不是多话的。而太子看了建昭帝的遗诏,自然已经知道皇上对他的态度,看太子的样子,似乎颇为纠结,眼下乌青,看起来很久没有安眠似的。裴无咎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在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怎么办?“无咎……”太子斟酌良久,终于开口,“你喜欢山水吗?”裴无咎长眉一挑,“尚可。”“那你想没想过游山玩水,远离俗务,从此逍遥一生?”这是太子考虑多日的结果。自从那日看到了父皇亲手所书的遗诏,裴琰想了很久。裴无咎自幼跟他一起长大,基本是在宫里过的,裴无咎不像康郡王世子,更像一位皇子。他和裴无咎也不像是同族堂兄弟,更像是亲兄弟。裴氏宗族旁支不旺,但同辈的兄弟还是有几个的,像裴无咎这样自幼住在皇宫的,却只有他一个。幼时,裴琰也曾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说裴无咎是皇上的私生子,所以才会出生就被抱到皇宫。他一度以为是真的,甚至还偷偷问了母后。向来端庄贤淑的母后却变了脸,狠狠地训诫了他一番,又处置了几个乱嚼舌头的宫人。后来稍懂得些男女之事,裴琰再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按照裴无咎出生的日期推算,他的母亲怀上他之时,已经嫁给康郡王两年有余。而那个时候他的父皇刚刚登上皇位不久,正是忙碌的时候。及待看了遗诏,裴琰再度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天家无父子。父皇只有他和老三两个孩子,看顾得很是用心,就在这种情况下,父皇还一直防备着他做大,用老三跟他制衡。试想一个同族的兄弟有帝王命格,不管是谁,父皇也早就将其斩草除根了。但裴无咎出生时就被得道高僧批了帝王命,按照常理,应该立刻杀了,让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夭折简直太容易了。可父皇却能容忍他长大,让他跟自己和老三一起识文习武,甚至还允许他成亲生子,还让他的孩子永世亲王,世袭罔替。仅仅是在大行之时带他一起走。这绝不是父皇惯常对待同族小辈的态度。如果……裴无咎是父皇的亲生儿子,还是长子,是父皇盼了许久的第一个孩子,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太子悄悄查了当初裴无咎出生前康郡王妃的脉案和康郡王当时的情况。按照裴无咎的生辰往前推算,康郡王妃有孕之时,康郡王已经被父皇派到南方视察水务两三个月。康郡王妃孕一月,康郡王回到京都。这么算的话,裴无咎无疑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不过父皇也许为了遮人耳目,命太医做了手脚,脉案上记载的康郡王妃有孕之日要晚一个月,而裴无咎是“早产”了一个月出生。这样的话,在别人看来,裴无咎是康郡王的儿子。康郡王成亲之时,父皇还没有登上皇位,一个普通皇子就算觊觎同族兄弟定亲的王妃,也没办法据为己有,毕竟当时还有别的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盯着父皇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揪出错处来。太子推测,父皇登基之后,故意派了康郡王远离京都,这才有了下手的机会。至于康郡王妃是否自愿,从她生下无咎后选择自尽来看,应该是不愿意的。裴无咎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是他的亲兄弟,但从族谱上来说,却是他的堂兄弟,跟他是同一个曾祖。在这种情况下,裴无咎要想当上皇上,必须父皇、他和老三全都死光了。父皇应该是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想着要在大行之时带走裴无咎。却又不忍心做得太绝,这才允许他留下后人。太子抿了口茶,压下了喉间的苦涩。他和无咎明明是亲兄弟,却不能相认。但好在父皇对裴无咎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等到大行之时再下手。如果裴无咎远离京都,寄情山水,做一个闲散王爷,手中再无任何权力,不可能威胁到他和老三的性命,也许父皇最后会更改遗诏,放他一条生路。这是太子考虑多日,想到的最好结果。裴无咎却只是神色淡淡,“游山玩水?太子为何这样说?”太子自然不能直说“你快走吧,离得远远的,没准父皇就不想杀你了”,他苦笑一声,“咱们从小就学文学武,做不完的功课,现在又是没完没了的差事,连个懒觉都没睡过。这几日病着,倒是难得有了清闲。”“我就想着,要是能做个闲云野鹤,该是多么逍遥。”太子在裴无咎面前从来都是自称“我”,只有在别人面前还会自称“孤”,这也是从小习惯了。他拍了拍裴无咎的肩膀,遗憾地叹道:“我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还是有可能的。”裴无咎一时没有开口,黑沉沉的目光落在斗彩小茶杯上。看来,这就是太子看了遗诏之后想到的解决之道。太子是想要保住他的性命的。但如果他真的像太子所说,带着他的小王妃游山玩水,几年之后,依然等到了殉葬的遗诏呢?裴无咎修长的指尖慢慢地摩挲着茶杯。太子显然不打算违背遗诏,不然也没必要让他离开京都。而以他对建昭帝的了解,皇上并不会因为他老老实实地待了几年就把他给忘了。游山玩水,远离庶务……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在遗诏令他殉葬之时,他毫无反抗之力。裴无咎声音不咸不淡,“我既身为大雍亲王,岁禄万石,就该对得起这些俸禄。太子没有机会做闲云野鹤,我也不能。”太子急得直想抱着他的肩膀把他晃醒,偏偏不能直说,更不能说让他放弃亲王的爵位,他要是敢这么说,不光裴无咎会起疑心,连父皇都要怀疑他把遗诏的事告诉裴无咎了。“你……不再考虑考虑?”太子试探着问。裴无咎笑了一声,“我意已决。”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你快走吧!无咎:老子不走!老子要等着当皇上!第044章薛筱筱在花园中转了一圈, 她虽然年纪小,却是亲王妃, 此时皇后和魏贵妃没在,她就是女眷中身份最高的,见到的人纷纷向她行礼。花园里衣香鬓影环肥燕瘦, 多是闺阁少女,这些都是冲着新封王的裴琅来的,薛筱筱遥遥看到了华秀桐, 跟上次宫宴一样,她身上衣裙颜色极淡,很浅的蓝,远远看去就跟白色一样。薛筱筱估计华秀桐很喜欢白色, 但宫中讲究不能穿白, 所以就取巧穿这种极淡的蓝色、粉色,不注意看就是白的,较真的话, 人家又没穿白色。当然, 也没人会跟华秀桐较真, 皇上不在意, 皇后要装贤淑,魏贵妃估计已经把华秀桐当成了儿媳妇,其她贵女没这个胆子。薛筱筱没看到方知月。不知是上次宁王生辰宴时摔伤的膝盖还没好,还是因为当众跌下台阶太过丢人心理上还没缓过劲来,今天的宫宴方知月没有来。转了一圈, 她没找到裴无咎。略微有些失望,薛筱筱倒也不急,总归等会儿进了景福殿,裴无咎肯定要坐在她身边的。随便找了个地方闲坐,薛筱筱观察了一下,今天的宫宴是魏贵妃主事,各处都显得有些混乱,有的地方连茶点都没有准备。好在今天来的贵女们也不是为了吃茶,既然是奔着宁王妃的位子来的,自然不敢得罪魏贵妃。有几个已经开始赞扬魏贵妃,声音故意放得比较开,想来是为了能传到魏贵妃的耳朵里。“听说等会儿有画舫呢。”“太好了,这么热的天,坐着画舫泛舟湖上,简直是享受。”“贵妃娘娘就是心思巧妙啊。”画舫?薛筱筱略微直起身子,往远处眺望。宫里是有湖的,名为伴月湖。此时湖上果然已经停了一艘画舫,两层高,雕梁画柱,镶金嵌玉,四周垂着轻纱,随风而舞,华贵曼妙,正是闺阁女子们最喜欢的样式。薛筱筱眉头皱了一下。这也不知道是不是魏贵妃的点子,但画舫既然已经出现在湖上,显然是经过魏贵妃许可的。魏贵妃是怎么想到画舫的?要是照薛筱筱的想法,毕竟是第一次主事宫宴,应该保守一点,大家在御花园逛一逛,等会儿再去景福殿吃喝赏舞,也就很好了。想到宫门外乱糟糟还有马车翻到的情况,薛筱筱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去画舫上的好,虽然她对这个两层的华美画舫很感兴趣。坐了片刻,果然有宫人过来,“安王妃,请您登画舫一游。”薛筱筱身份最高,宫人是第一个来请她,其她贵女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就等薛筱筱一点头,大家好一起上画舫。薛筱筱笑了笑,“昨夜没睡好,到现在还有些头晕,恐怕会晕水呢。不去了,我在这里坐着歇歇就好了。”宫人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迟疑了一下再度劝道:“安王妃,大家都看着您呢,您还是上去试试吧,这个画舫十分稳当,不会乱摇乱晃,坐在上面跟地面毫无区别。”薛筱筱唇角一弯,露出一颗淘气的小梨涡,“坐在上面跟地面毫无区别?怎么,你坐过?”宫人脸色一僵,“安王妃真会说笑,奴婢哪有坐画舫的福气?”生恐薛筱筱拒绝,宫人又道:“要是您真的晕水了,再把您送下来就好了。”薛筱筱摇头,“再把我送下来,画舫还得重新靠岸。再说,等我晕水了再送我下来,那个时候我已经难受了,何必呢。”宫人见她态度坚决,不敢强劝,只好转头去请其她贵女上船。华秀桐是贵女之首,刚才一直在旁边等着薛筱筱先登船,把薛筱筱拒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扫视一眼,发现今天竟然没有看到方知月。魏贵妃忙着,各处都需要她,皇后已经“病愈”,却没有出现。在场的除了安王妃,大都是有意做宁王妃的。眼看着宫人放弃了薛筱筱来邀请自己,华秀桐轻轻摇头,“巧了,我也有些不舒服,就在这里坐坐,你带别人上船吧。”宫人几乎要哭出来了,今天的重头戏就是薛筱筱和华秀桐,结果两个人谁也不肯上船。偏偏两人一个是亲王妃,一个是阁老之女,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跟两人歪缠,只能转头请其她贵女上船。没有安王妃这个身份尊贵的,贵女们更自在。没有华秀桐这个贵女之首,当然更乐意。一众贵女欢欢喜喜地上了画舫。华秀桐微微屈膝,“安王妃,我去看看贵妃娘娘那里可需要帮忙的。”薛筱筱一笑:“华姑娘请自便。”华秀桐走了,薛筱筱独自坐在曲澜亭,遥遥看着画舫载着一众窈窕少女,缓缓离开岸边,驶向伴月湖中心。一个高挑的宫女给薛筱筱斟了一杯茶,放到她的手边,随即退了几步,安静地站在一旁。伴月湖上有莲花盛开,在画舫一层,手臂从栏杆中探出去,能采到莲花和新鲜的莲蓬。画舫上的宫人说魏贵妃吩咐了,这些莲花和莲蓬都是可以随意采摘的。贵女们欢声笑语,有胆大的已经伸长手臂,采了朵半开的莲花过来。薛筱筱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茶杯,想着等会儿见到裴无咎,定要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多天都不肯见自己。突然,伴月湖上传来一阵惊呼。薛筱筱转头看去,画舫上的贵女都在尖叫乱跑,似乎出了什么可怕的事。她仔细看看,发现那画舫比刚才下水时下沉了不少,一层已经浸在水中,好好的画舫竟然漏水了。漏水也不是很可怕,偏偏贵女们一窝蜂地都跑到船头,想着等会儿第一个下船,那画舫摇摇晃晃,突然歪斜,挤在船头的一众贵女跟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全都掉进了水里。薛筱筱站了起来,这些贵女可能大都不会水,好在已经有岸上的宫人发现了伴月湖里的情况,正在奔跑着叫人去救援。画舫摇摇晃晃,突然整个翻倒了下来,把惊慌失措在水里胡乱扑腾的贵女扣在了下面。这可就危险了!薛筱筱忍不住惊叫一声。正在她分神之际,后颈突然被人砍了一记手刀。薛筱筱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身边的高挑宫女一把将她抱住,轻声唤道:“安王妃!安王妃您怎么了?”见薛筱筱双眸紧闭毫无反应,宫女一颗嗵嗵乱跳的心总算是平稳了些,小心地看看左右,招手叫来早就守在一旁的两个宫女。高挑的宫女弯腰将薛筱筱背在身上,后来的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扶着,急匆匆离开了曲澜亭。太子正在琢磨着怎么劝裴无咎离开京都,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大乱,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喊“女眷们落水”什么的。太子一愣,第一反应就是他刚才没看见方知月,不知道她今天来了没有,糟了,不会落水了吧?他刚想到这里,就见裴无咎猛地站了起来。太子回过神来,“无咎快坐下!我推你过去!”裴无咎心头狂跳,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哪怕在战场上面对着刀枪剑戟,他都能冷静面对。可现在,知道他的小王妃有可能遇到了危险,他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她的身边去。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的腿就算能站起来瞬间,也不可能比轮椅的速度更快。裴无咎坐了回去,太子推着他,两人速度飞快,赶到了御花园。御花园中已经乱成一团。魏贵妃、皇后、皇上都来了,画舫已经半沉入水中,好在贵女们都已经被救了上来。皇后指挥着宫女送贵女们去储秀宫换掉湿透的衣裙,有被画舫砸伤的则先用毯子裹了,让太医诊治。太子找了一圈没找到方知月,裴无咎则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里没有薛筱筱。“母后,阿月找到了没有,受伤了吗?”太子着急地问皇后。皇后摇头,“她今天没来宫宴。”太子松了口气,“那安王妃呢?”皇后道:“本宫过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听宫人说安王妃没有上画舫,一直在曲澜亭坐着。可能去别处闲逛了吧?”裴无咎轮椅转了个方向,去了曲澜亭。曲澜亭中间的石桌上摆着茶点,茶水还冒着热气,可亭子中却空无一人。裴无咎手指紧紧地握着轮椅扶手。他的小王妃,去哪儿了?薛筱筱是在一阵摇晃中醒来的。她没有睁开眼睛,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静静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此时她正伏在某个人的背上,感觉身形是个女子。腰上一左一右搭了两只手,显然除了背着她的人,还有两个在旁边扶着。薛筱筱掂量了一下,如果出其不意,自己有没有胜算。刚想从空间中把特意磨得锋利的剪刀拿出来,薛筱筱就听见背着她的女子重重地喘了口气,“可算是到了。”薛筱筱手指一顿,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隙,发现对着的是一个小宫女。小宫女紧张地盯着前方赶路,脚下磕磕绊绊,并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醒了。另一边的宫女低声道:“没把她弄伤吧?”背着她的宫女累得有些喘,“就是弄晕了,绝对没留下伤口。”薛筱筱趁机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是一个精致的宫殿,院子里的月季开得正盛。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各处打扫得并不干净,似乎前不久还住过人,但现在已经空置了。宫女背着她进了正屋,往右一转,穿过明间进了卧房。薛筱筱闭上了眼睛。感觉宫女把她放到了床榻之上,然后三个人匆匆离开了卧房,还将门关得死死的。薛筱筱屏气凝神,细细听着周遭的动静。三个宫女脚步慌乱,渐行渐远,听起来已经离开了院子。她的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带着浓重的酒气。这个人就躺在她的身边。这是要给自己安排一出通奸?薛筱筱想了想,从一进宫门开始,就有人试图把她带到偏僻的宫殿来。如果她跟着小宫女走了,肯定也会被打晕送到这张床上。如果她上了画舫落水,应该就是带着来换衣服,然后再被打晕。没想到在亭子里坐着,最后还是被打晕了。就是不知道,她的“奸夫”是谁?薛筱筱不知道对方是否正在看自己,她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刚才送她过来的宫女很在意她有没有留下伤口,说明她们想弄成一个“自愿”的假象。说起来也是,如果堂堂亲王妃在皇宫里被人打晕,那幕后安排这一切的皇后也是逃不掉嫌疑的。浓重的酒气下,似乎还有别的味道。薛筱筱放缓了呼吸,仔细辨识。蔡嬷嬷教过她品茶、识香,这个味道……是龙涎香。宫里能用龙涎香的人不多,皇上、太子、宁王。皇后肯定不会陷害自己儿子,那就不是太子。身边的人摸到了她的手。手指细腻,只指腹上带着薄茧。宁王。得知对方的身份,薛筱筱顿时安心了。宁王不可能想跟她这个安王妃闹出什么事来,他定然也是被陷害的。想到这里,薛筱筱睁开了眼睛。裴琅正盯着她,桃花眼略有些呆滞,见她醒了,裴琅笑了起来:“嘻嘻嘻。”薛筱筱:“……”裴琅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干嘛不理我,我不好看吗?”薛筱筱身子没动,眼睛转了转,发现屋里并无他人,这才有了动作。抬手把裴琅的手拍开,薛筱筱问:“知道我是谁吗?”裴琅吃力地盯着她,好一会儿,“啊,你是那个……薛筱筱。”还有神智。薛筱筱顿时轻松了。裴琅是宁王,她是安王妃,皇后要是做得太明显,肯定会被皇上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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