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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1)

“那你吃这个吧。”叶其文从书包的侧袋里摸出来一包蔓越莓饼干。本来是不想食嗟来之食的,不过我的肚子又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这胃是长眼睛了吗?算了,下不为例。我接过那包饼干,跟见了花姑娘的日本鬼子似的迫不及待扯开人家的衣服。等我吃完他又拿给我一条巧克力。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这次的打开方式就温柔了很多:“唉,要是有横扫饥饿就好了。”“你当我是自动售卖机啊,就只有此刻尽丝滑!”他略带嫌弃的话里隐着笑意,下眼睑浮起一对好看的卧蚕。阳光透过窗户拢在他黑白色的校服上。我看的呆了,我想某一天他一定会骑着自行车从一条两侧长满杨树的小路上经过,那也是秋天,金黄的华盖上掠过的那道风会扑下来将他的校服鼓起……巧克力慢慢被我含化,叶其文说:“程小昭,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我来的那一天,正上着历史,全班上下没一个说话的,就你自己说,唐明皇他老人也是票友!”他捏着嗓子模仿我,模仿就模仿吧,干什么非要弄得跟生理有缺陷似的。“我当时在想,这女的怎么那么拽啊,拽的跟许文强似的。”我寻思我的面部表情有那么不好理解吗,他竟然毫无顾忌的说下去:“现在才知道,二的跟光头强似的!”要不是顾忌着刚吃完巧克力,一张嘴可能有损形象,我也把对他的第一印象告诉他了。小样儿,谁怕谁啊!第16章 我与叶其文16中午叶其文回家,我还是和汪明妤一起吃的饭,为了避免再次发生“鹌鹑蛋事件”我和她都要了南区2号窗口的大理过桥米线。我们嫌砂锅太沉就让老板用一次性盒子打包。揭开一次性餐盒的盖子,水珠扑簌簌往下落。红油里浸着粗细刚好的米线,我加了鹌鹑蛋海带结和羊肉片,红绿搭配相得益彰。汪明妤正费力掰着一次性筷子,她总是找不到正确分开它们的窍门,每回都弄得一长一短,她说是筷子不行。“这筷子不行啊——程小昭我还是觉得你好,孙曼可太闷了都不怎么跟我说话。”“才几天啊,熟了就好了。”“叶其文闷吗?”“不闷,”我挑起一筷子米线吃着,“他人还挺好的。”汪明妤撇嘴:“是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他现在还是你男神吗?”见她这两天已经对叶其文兴致缺缺,我故意这样问。汪明妤上下拌了伴米线,准备开吃:“嗐,其实也就那样吧。”果然新鲜感过去,荷尔蒙没效力了,就从男神变成“就那样”了。可是我却比以前喜欢他。汪明妤吃着吃着叹了口气:“我现在比较担心我的物理和化学,上次好不容易才及格,现在越来越听不懂了。反正下学期我要去学文!”“没出息!就是学文那也得等到明年四月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懂就问嘛,问孙曼,问老师,也可以问我嘛。”她点着头:“不说这些了,没心情吃饭了都。”吃过午饭时间还早,汪明妤说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就陪着她去了公共电话亭,“中国联通”的大中国结旁边镶着一块锈迹斑斑的不锈钢牌子,不过才几年不锈钢也生锈了。牌子上面写着:2001级毕业生捐赠,祝母校的明天更加辉煌。我在想零一级一定出过许多非富即贵的毕业生,要不然怎么能捐出一个电话亭呢。也许我们这一级也会出现这样的人物,就是不知道到那时候我们会捐什么。汪明妤将电话卡插进卡槽里,趁着还没接通我说出了我的想法:“你说咱们这一级将来捐什么?”她想都没想:“捐个食堂吧。”嗯,汪明妤有可能是那样的人物。可事实是,我们毕业后过了几年只给学校捐了一块黑不溜秋的泰山石,也请人刻上“祝母校的明天更加辉煌”,那块石头摆在了一零级毕业生捐赠的紫薇树旁边。但是我想很多年以后,我们一定会再次捐赠的,说不定真是一座食堂。汪明妤打着电话又是要巧克力柿子又是要草莓酸奶的,我看的心痒也掏出电话卡,我不能打给我爸妈,因为他们现在一定很忙。还记得军训那会儿,我就是中午吃完饭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当时正在炒菜,一只手摸出手机一只手拿着味精罐子,结果把手机扔进了锅里把味精罐子靠在了耳边。不过我可以给我爷爷打,但是我不希望我奶奶接,因为她……还真是我奶奶接的,那边问:“你是谁?”“哎,奶奶,我是囡囡呐——!”我拔高的声音一出,周围一群人看我,他们听见了有什么用,我奶奶又没听见。“奶奶你叫爷爷接电话好不好?”一句“老太太把电话给我”之后,听筒里传来爷爷的声音:“喂,您找谁啊?”我的音量终于恢复正常:“爷爷,是我。”“哦,小囡呢,咋打电话了,你奶奶也真是的,啥都听不见还接电话了。”我一跟老人家说话就不由自主拿出哄孩子的声音:“没事儿啊,就是今天吃完饭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宿舍,你们吃了吗?”爷爷说吃了,吃的西葫芦和白菜,西葫芦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白菜是新炒的,因为菜市场卖三毛钱一斤,已经连着吃了好几天了。我说,怪不得食堂汉堡里的生菜都换成白菜了呢。爷爷又叫我少吃汉堡多吃饭。奶奶在那边说了句什么,爷爷就替她传话:“你奶奶说赶集的时候得给你买袄片儿了,问你要红的还是粉的?”“……有黑的吗?”我哭笑不得,都上高中了谁还穿大红大绿的袄子,“爷爷,这才十月份啊。”爷爷说:“今年冬天冷的早。”我努力回忆地理课上学的哪些知识可以预测今年冬天是否要早冷,厄尔尼诺还是拉尼娜?还是什么洋流。结果爷爷说:“你奶奶说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着今年冷的早。”好吧。那边奶奶不知道怎么听见了,大喊起来:“可不是嘛,梦见今年冬天下着大雪,天又冷又黑的!指定冷的早!”我只能说:“那也行吧,那叫奶奶别累着了,不要粉的也不要红,应该没有绿的吧。”最后爷爷告诉我,我爸和小姑决定过两个月就要给他和奶奶修房子了,还要收拾天井。我问对门那家外地人还好吧,爷爷说还好。***下午倒数第二节课是物理,下课之后我跟着老师去办公室拿晚自习要用的预习导学稿。拿完刚出来,五班的物理课代表追上来拍我的肩膀:“你们下节课上体育吗?”女生叫周丽辰,瘦长瘦长的,皮肤很白,气质良好。看着她黑白校服里面套着的那件纯棉立领木耳边衬衫,让我联想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大家小姐,书香门第,留洋归来。虽然我们班和五班是同一个体育老师,但是周五下午才有体育课,我说:“不上吧,今天才周四。”周丽辰闻言无精打采:“我们下节课本来是上化学,但是化学老师今下午有事就跟体育老师换课了。”这有什么好失望的呢,只是改了时间又不是直接被占掉。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我们班应该没变,还是周五上。”周丽辰突然把我拉到一边,用新拿到的导学稿把我们俩的脸都挡起来,我觉得这个画面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可能会引起误会。她刚要说什么,我抗拒地退了一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有话好好说。”显然周丽辰一门心思放在要说的事情上,我这样的反应并没有引她的注意:“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张辰东的?”她声音压的很低,说“张辰东”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轻飘飘带过的。已经在一起上过三四周的体育课,而且我们班和五班在同一楼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分明是在明知故问。“有啊,怎么了?”果然周丽辰耳根开始泛红,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看了看手表很不客气地把窗户纸捅破:“你要他qq啊?”她始终把下巴堆在锁骨上,小声说着不要:“我就问问,我上的那个小提琴班新来了一个男生,我看着好像是他。”“小提琴?”我微微吃惊,“你是说张辰东会拉小提琴吗?真的假的,可看不出来。”周丽辰使劲点头:“他拉的很好,已经快满级了!”我对音乐考级没有概念,也不知道在国庆节的某一天周丽辰去到位于君睿大厦第十层的小提琴教室时,有个新来的男生在老师的要求下,正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演奏着一首《渔舟唱晚》。她迟到了十分钟,不好进去打断就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那把小提琴真是漂亮,背板上有漂亮清晰的深褐色虎皮纹路。男生闭着眼睛拉琴一开始羞涩拘谨,而后渐入佳境。周丽辰从音乐老师那里得知,达到这样的水平他不过才学了五年,而她呢,整整九年还原地踏步。周丽辰告诉我她真的很笨,刚开始学的时候连握弓都学不会,由于姿势错误大拇指还得了腱鞘炎。她笨吗?物理竞赛保送清华的人会笨吗?不过是遇见了喜欢的人自卑罢了,张辰东哪有那么好。张辰东和周丽辰在小提琴方面不就像李文晶和我吗,一个天赋异禀,一个平平无奇。不过我对李文晶是嫉妒,而周丽辰对张辰东却是喜欢。后来我还是给了周丽辰张辰东的qq号,她加没加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某个周末周丽辰通过qq问了我一个颇具哲理的问题:(你说缘和分哪个更重要,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哪个?)我喝完一杯水又去倒了一杯才回复她:(我觉得缘是分的前提,分是缘的保证,所以一样重要。)老师说了答题的时候观点要全面,要不然得不了高分。周丽辰回复:(我觉得缘更重要吧,因为没有缘就没有分,分可以争取,而缘只能看天意。)那她的意思是要争取吗?这我就不知道了。第17章 我与叶其文17周五早自习,叶其文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从书包里掏出来个东西,往我桌上一拍:“给,送你的!”看见那个绿色桶状物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认了好几遍才皱着眉头念出上面的字:“西湖龙井,清香宜人……”我不可思议:“你送我绿茶?”“不是。”他忙拧开绿茶罐子,“这是洗衣粉。没找到合适的罐子,就随便装了。”我更加不可思议:“你送我洗衣粉?”倒是叶其文摸不着头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家洗衣粉是什么牌子的吗?”原来他还记得那件事呢,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嗐,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的,你还当真了。”紧接着他又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接过来念着上面的字:“花王柔顺酵素洗衣粉——哦,原来是花王的啊,我还以为花王只做纸尿裤呢。”“……”早自习上生物,黑板上写着:复习光合作用的过程。叶其文从书立上抽生物课本的时候大着舌头说了一句话,我咳了两声权当没听见。可是我听见了,他说的是:以后咱俩就一个味了。为什么我脑子里会蹦出来两只小鸡仔呢,它们头顶光圈踩在云朵里一起俯视着一家烤鸡店。一只小鸡说,真好,咱俩现在是一个味的了。另一只小鸡说,嗯,都是奥尔良味的。我翻着生物课本找到光合作用那一节,在此之前特意去蛋白质那一节看了看那个搞笑的肌肉女。不得不说,生物课本简直就是乏味学生时代的快乐源泉,还记得初二下册学两性生殖系统的时候,连老师都是红着脸的,同……同学们,这节课自己看看吧。而且现在我又有了新的笑点,叶其文看了一眼生物课本的封面,立刻用手捂住,同时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哎,你还包书皮不?”“还来,你疯了吧!”“不行,这东西太恶心了!”他盖住的是封面上的流动镶嵌模型。我“扑哧”一声就笑了:“你不是有密集恐惧症吧?”他已经从书包里扯出一张《人民日报》:“你行行好吧。”“有备而来啊,行吧。”我就又替他包了一回书皮。中午我把伪装成西湖龙井的洗衣粉带回宿舍,我今天回去的晚,到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都在了,王思雨和李燕菲坐在赵冉冉的床上聊天,话题是她床下那双白色的阿迪达斯球鞋。我当时对这些东西还没有概念,不明白为什么一双鞋子多了三道杠之后价格就会直逼四位数,而且大家都觉得穿这三道杠很有面子。不过后来等我有了钱,我也很乐意为附加在商品之外的东西买单,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了。李燕菲艳羡地说:“这鞋可真好看,这是最新款吧。”王思雨说:“是挺好看的。”赵冉冉羞涩的绞着手指,她的反应让我觉得这双鞋子并不简单,果然她说这是五班那个赵驿送的,是他们的第一双情侣鞋。她问我好不好看,我诚实地点着头:“好看的。”但是我不知道赵冉冉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又或者是上课没认真听讲,我说完之后她居然张口来了一句:“赵驿说这可是他姑姑从美国阿迪总部带回来的!”昨天讲“经济全球化的影响”,历史刘明明指着ppt上那个阿迪达斯的大标志说:1949年创办于德国。她们聊着天,我把茶叶桶往床上随手一放就去洗脸,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那三个人拿着我的东西研究开了。赵冉冉正费力拧着上面的盖子:“程小昭你现在就开始喝茶叶了?这谁拧的这么紧啊,打都打不开。”王思雨说:“肯定不是茶叶,闻着像洗衣粉。”李燕菲把茶叶桶接过去:“来,给我试试。”“你们干嘛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三两步就冲上去夺下了我的茶叶桶,还捂在怀里抱着,“怎么乱动人东西啊?”李燕菲委屈巴巴跟我说了声对不起,王思雨不好意思地上床睡觉。赵冉冉嫌弃地看着我:“看把你吓得,又不是多宝贝的东西。”你怎么知道不宝贝?可是我没有这样说,宿舍气氛已经被我搞得僵硬,我也浑身不自在。赵冉冉有些不满:“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至于那么小气吗,洗发水和沐浴液不也都是你用我的我用你的……”她说的义正言辞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她有她的标准,可是我也有我的规矩啊。在我家,就是我爸妈进我的房间也得敲门。定这样的规矩不是追究这个房间的所有权归谁,如果按照所有权,他们让我卷着铺盖卷儿滚到大街上去都没错。我为的是一个尊重。我觉得进我的房间或者用我的东西,事先问我一句那是对我的尊重。这些话我可以在家里掐着腰大声同我爸妈理论,在宿舍里却一个字也不能讲。讲错一句话,成本太高。于是我把茶叶桶掖进柜子里,笑嘻嘻给自己打起圆场:“哎呀,不是不让你们碰我的东西,你说我这里面装的万一是生石灰,你们不问一句就拿去用了,灼伤你们的绝世容颜可怎么办呢?是不是啊?”觉得自己特狗腿。赵冉冉终于让我逗笑,李燕菲也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王思雨提醒我快到点了赶紧上床睡觉。分歧暂告一段落,我一边佩服自己,又一边叹着气。中午没睡好下午上课就有些头疼,我闷闷不乐坐在位置上等待打预备,翻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叶其文的手肘。他好像也没睡好,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儿,睡出一对欧式大平行来,刚睡醒的人哪有好气性,他揉着手肘有些不耐:“怎么,抽风了?”我撇了撇嘴懒得搭理他。他笑我:“你嘴角上挂沙袋了。”我依旧没理。这节课上数学,我翻出昨天的卷子,摊在桌上等着老师来讲。我发现我们数学老师有个特点,她的头发永远长不长。老师夹着书进来,前戏都没有直奔主题:“这节课该讲应用题了对吧,那我们接着讲——不如这次咱们找个同学给大家讲讲吧,用你们的方式交流也好理解。哪位同学愿意给大家讲一下呢?”“我!”叶其文举手。这小子入戏还挺快的,刚才还一门心思笑话我呢,现在就沉迷学习不能自拔了。怎么有种被遗弃的感觉?没有爬黑板,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举着试卷开始讲:“如果每幢楼为五层,那么所有建筑面积为10x1000x5平方米,所有建筑费用为(k+800)+(2k+800)……”“最终k解得为50。”“很好,思路清晰,叶其文同学最近的学习劲头很足啊,那么第二问呢,盖几层楼会使得小区的综合平均费用最低呢?”叶其文接着说:“设小区每幢为n(n∈n*)层时,每平方米平均综合费用为f(n),由题设可知f(n)=………”“不错,步骤很严谨。”数学老师赞许的嗯着,“答案是什么?”叶其文将目光落在试卷角上,认真的念:“当且仅当,n=1时,等号成立。”老师沉默了三秒钟,脸色风云变幻:“白费工夫了,你坐下吧,算数再去小学回回炉。”全班哄堂大笑,当然也包括我。他坐下,我鼓着腮帮子对他冷嘲热讽:“你傻不傻啊?算了半天合着就盖一平房啊。”可当我看到他试卷上的答案时才发现真正傻的人是我,他的答案明明是8。他把试卷盖住:“你开心了?”我?开心?这算什么?烽火戏诸侯吗?我一直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周幽王那样的蠢货。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像褒姒一样坐在教室里看着当了舞台剧演员还不自知的老师和同学哈哈大笑。我真该骂他一句,叶其文你就是一个蠢货!叶其文似乎看透我的心思,眉头动了动不以为意地解释着:“班主任昨天给我妈打电话,把咱俩夸了一顿,我妈说让我好好谢谢你,帮你冲个饭卡什么的,结果我把钱拿去买皮肤了。所以得补偿你一下。”那一年九月英雄联盟在中国公测,迅速吸引了大批玩家,虽然我没玩过,但是我因为身边这个人,后来也浅浅的知道了什么叫做段位并认识了几个英雄,还知道他最喜欢的英雄叫什么审判天使。我没对他的解释发表意见,他以为我不信,倒是有些着急:“我真的买皮肤了!玩游戏是真烧钱,你不会从来没玩过游戏吧。”这是瞧谁不起呢,我说:“谁没玩过游戏啊。”他不屑:“我还真有点好奇,你们女生能玩什么游戏啊?化妆和连连看吗?降低智商。”“呦,你这不是了解的挺清楚的嘛,玩过啊?”“……”看他那吃瘪的样子我觉得好笑:“我玩的游戏都是很有难度的好吧,一般人可玩不了,猫里奥玩过吗?”“没玩过。”他将信将疑,“这名字一听就很白痴,能有什么难度?”猫里奥白痴?信不信猫里奥分分钟让你变成白痴。“嗯……那个难度,怎么来形容呢?”我微微抬头想了想,“这么说吧,你最喜欢的女明星是谁?”“高圆圆吧。”“哦,那猫里奥就跟你能和高圆圆结婚,那个难度差不多吧。”“……”叶其文当时那个表情,我估计要不是正在上课,他能把我拎起来胖揍一顿。第18章 我与叶其文18如果说苦难是一分一秒都难捱,快乐的时光总去得很快,那我一定是很快乐的,因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交十一月,按照四季划分算是冬天了。今年并不像奶奶说的那样,深秋连场像样的冷雨都没下过。给人一种错觉,今年的冬天不会来了。阳光明媚的秋天,我们班和五班的体育课终于在下一个周五重合,周丽辰很开心,对谁都亮那口细糯的白牙。她见着我时拍着我的肩膀:“程小昭,你今天不错呦!”有人邀她上场打羽毛球,她豪不犹豫的答应,抓着秋天的尾巴赶紧把校服脱了露出里面teenie weenie的格子衬衫。温柔的浅绿色,真是好看。感觉有个人喜欢着活得格外精彩。每一次接球发球都要拿出参加世界锦标赛的水平。我一会看看周丽辰,一会又看看篮球场上的张辰东,好不容易感觉张辰东的视线往她那边去了,她的拍子却一不小心与羽毛球失之交臂!周丽辰再次娴熟漂亮的发球,张辰东却转身了,我真想按着张辰东的头,看,你给我看!叶其文上场打篮球之前叫我帮他看着外套,我就送了他两个字:呵呵。他无奈的扔在地上,眼见一只蚂蚁爬进袖口里,我给他拾起来搁在一个闲置的乒乓球台上,不过由于放衣服的人太多,下课拿衣服的时候他告诉我这件好像不是他的。我心里愧疚却打死不认错,还把责任推到他身上,谁叫你自己去晚了。他脾气是真好,一句不好听的都不说。***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做一件事情,11月6号是我男神的生日,我想画幅素描替他庆祝一下。不知怎地叶其文最近嗜睡,这天课间他又趴在桌上打盹,固体传声果然比气体厉害,怪不得家里的狗睡觉时总是耳朵贴地。他被我的“刷刷”声吵醒,先是不耐烦,看清楚我在干什么之后又很鄙夷:“还有人用自动铅画素描的?”我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是大师不管用什么笔都能画出好画来。”“大师?来给我看看大师的杰作。”他说完粗暴的抢走。看过我的“杰作”之后,他跟看算卦的似的看着我:“大师,你画的什么?狮身人面像吗?”我憋了一肚子脏话想要送给他,还没张嘴他却指着我的画作指点江山状,本以为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闹了半天就只说:“虽然我不懂画画,但是我觉得很丑。”我从没上过专业的培训班,叫他一说有些心虚,赶紧抢回来藏好。“真没想到你还追星,”他的表情更加鄙夷,“你喜欢这男的什么?”我横眉冷对:“追星怎么了,管好你自己吧,喜欢人家长得帅又有才不行吗?”他单手撑着脑袋脸上露出蜜汁微笑:“哦,原来你喜欢长得帅的,那我岂不是很危险?”“靠,不要脸!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审美!”我他妈真想弄死他。“那就只能说明你的审美有问题。”我气得发狂,他还一脸淡定的微笑,我不再理他,他觉得无聊又趴下打盹儿。“你该不会是要冬眠了吧?”他侧了侧脑袋,白我一眼:“你没发现大家早自习到教室的时间越来越早了吗,以前六点之前到就行,现在五点五十人都基本来齐了。连我妈都说,你们学校是不是疯了。”想想也是,自从我和他被白无常表扬,大家就争先恐后在这上面下功夫,于是日复一日的恶性循环。总有一天我们得“凌晨四点半看海棠花未眠”。我叹了口气:“真是的,比这个干什么?有的人习惯早起,就算少睡几个小时仍然很有精神,而且早上效率奇高,比如说我,我就是这样。而有些人呢,就习惯晚睡,他们晚上做事无懈可击。大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好吗?”半晌我又说:“我看你啊,早自习也没什么效率,不如不上了吧。”我这句话真不跟“你学习不好,别学了吧”一个意思,我是真诚的给他提意见。叶其文果然理解错误,狠狠仄了我一眼。我解释:“我是说,你睡眠不足影响上课,还不如在家多睡一会儿,为了早自习那一时半刻耽误一整天,得不偿失的。”他没理我把脑袋扭到一边去,还闹别扭似的不和我说话了,不过他哪憋的住啊。当天上历史,他正为井冈山会师的时间发愁,我说:“知道我怎么记住的吗?这日子可就跟我爸的生日是同一天。”他略不屑:“还就跟你爸的生日是同一天,说的跟人家井冈山会师卖不着似的。”我笑了:“我在教你学习的方法呢,这叫联想记忆,学着点吧。”不知道他是否放在心上,但是他问:“那你的生日呢?”“嗐,我的生日没什么意义。”其实我的生日就是十月一号,跟祖国母亲是同一天,可是连我爸妈都不记得了,他们那天还在忙着吵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倒想看看哪天这么没意义,把你生出来?”叶其文不依不饶,“哪一天啊?”“十月一……”“哦,果然是没什么意义,谁会记不住国庆节啊。你咋不生在秋收起义,十月革命什么的呢。”“那你不如记住你的忌日吧!”我说着要去掐他的脖子,但是他却不躲,我又不能真掐,最后偃旗息鼓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历史刘果真提问到叶其文,不过是反向提问,历史刘问,4月28日是什么日子。他不记得,我悄悄给他比口型,“我爸。”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不过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叶其文虽然从没有见过我爸,对我爸的印象却是穿着蓝色八路军服,打着红旗的红军形象。他告诉我之后,我自己都没忍住笑了。11月12日期中考试,这场考试才是上高中后真正意义上的大考,好几所高中联合出题,好几所高中联合排名,就连印刷试卷用的8开b4纸都比平时的上档次。那天我坐在监控全开的教室里,听老师启封答题袋前讲考试纪律。我暗示自己绝对不能失手,又不停的劝慰着要放轻松。上次的成绩实在让我压力山大。拿到柔滑洁白无坑洼的试卷时,落笔竟然有些犹豫。高大上的白色纸张把我的字衬的很丑,我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灰蒙蒙的试卷。11月13号下午考试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们去教室外面把书一摞一摞重新搬回来,很多同学早就忍不住互相对起答案。桌子跟桌子拼在一起,教室布局恢复原样,我才觉得这场战争真正结束。接下来就是惯例,对答案,估分,统计错题……三天之后出来成绩,我去物理组问作业,物理老师选择性屏蔽了我抗拒的表情,鼠标一点桌面上弹出新鲜出炉的电子版成绩表。第四名……怎么说呢,我有点不开心。这次的第一名是我们班长,也是入学时的第一名。很客观的来说,我觉得我上次的成绩的确名不副实,但是拔得头筹的感觉却是真真正正烙印在心里。就算知道那个位置不属于我,可是我曾经拥有过,怎么再愿意屈居人下呢。本来下午第一节课就该去取成绩单的,但是学习委员硬生生拖到了大课间,我怀疑她是想逃跑操。成绩单放进卡槽里,围观的场面一如既往的壮观,我心里有数就肆无忌惮地撺掇叶其文:“你堂堂七尺男儿还能叫区区期中考试吓住,快去快去!”他非要让我跟他一起去,我一脸嫌弃:“瞧你这样儿,跟大半夜看了鬼片似的。”“什么意思?”“不敢自己去上厕所!”“……”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拳头递到我脸边:“去不去?”“好好好,陪你去。”我在六十一个名字中找到“叶其文”那三个字不过用了三秒钟。这样的经历后来变得很频繁,他好像成了我生命里一个高亮度显示的点,不管人群如何密集,我总能一眼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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