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徵王,真乖,哪里像铁血手段的统治者?许是,江吟婳今天赶路也太累,就快睡着时,李乾徵突然站起,站起茶杯灌了口,凌厉地朝周围看看,看到缓缓坐正身子的江吟婳,舒口气。“王…”一听到她娇软糯糯的声音,李乾徵便攥着她的手,飞快地走去,狠狠压在桌上,目光有点凶。“婳儿,你还知道叫本王?”莫名的有些生气。被他压在桌上的江吟婳,委实不明所以,难道那么快就知道自己瞒着他去见庄姨了?“你怎么了?”“下午去哪里了?”两个人同时问。“我去,去街上逛了会儿。”一个吻,很用力地落下,带着惩戒,重重地碾着江吟婳的樱桃小嘴。本就娇嫩,被这么折腾,非肿不可,李乾徵的手指捏住江吟婳的下巴,将她抱放在桌面。吻,本就疯狂,缺了些理智,牙齿撕咬着江吟婳雪白的天鹅颈,皮肤真的很薄,能见那青青的细血管,脖子上被他的牙齿摩挲,轻轻撕咬。半横交错的吻痕,三三两两地布着,这才肯罢休。衣裳微乱,媚态撩人,江吟婳半喘着娇气,费力地下了桌子:“徵王!你就是故意欺负我的!”明明是呵斥,可被亲的久了,有些憋气,这呵气不受控制的带着轻吟。李乾徵板正上身,这才没那么生气,闲情逸致的兀自倒茶:“谁让你骗我的?”……“我就是去见了庄姨而已。”“还有?”“还有什么啊?”江吟婳生气,“还有我刚刚骗你,就没有了!可你呢,刚刚下那么重的。”李乾徵走去关门,江吟婳这才发现门没关,刚刚的吃瓜群众,何迹、青雉、慎之等,看的有些过于清楚了,个个眼里都有些意味深长的笑。气红了脸。李乾徵伸手指了指何迹,何迹赶紧带着人走远些。“我说说你,有那些错。”“那你说说。”江吟婳也不顾李乾徵的情绪了,激动了 ,自己也斟茶喝了两杯。李乾徵再喝一杯。两人颇有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要吵架的趋势。“第一,你不信任我。偷偷摸摸去见庄姨,为什么瞒着我?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本王,觉得本王会因为母妃而伤害你的庄姨。对吗?”这点,是的。江吟婳被戳中小心思,低着头把玩手指:“对。我是怕你伤害庄姨。”“第二错,你不能骗我,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两点,江吟婳都猜到了,她想不到出来徵王还能说出第三。“第三。”李乾徵蓦的气场有些冷,丹凤里冒出压着的火气,加重语气,“你在黎城救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蓝嵘信,你还照顾他。他救你回蓝府。你们还朝夕相处了几日?”“大概六七日…”“你在街上找到我之后,这蓝嵘信还在到处找你,为找你不眠不休。今天你在蓝府外碰到他了,你还很担心他的伤势!”江吟婳呃了声。李乾徵很郑重地讲:“蓝嵘信竟敢觊觎你!你知道他觊觎你,你为什么还去和他说话?”“因为他受伤了…”蚊子般弱弱的声音,江吟婳搞不懂李乾徵的火气。静默,安静,十分寂静。李乾徵脚步虚晃:“我、我头晕。”????“晕?”江吟婳眯细了眼睛,戳了戳他额头,“你……不像晕的样子。”“我真晕。”话音刚落,江吟婳就察觉肩膀加重,李乾徵已经把整个脑袋都靠上去了。她总觉得李乾徵是真的……江吟婳撇撇嘴,半信半疑地扶住他往床上走,却不想,李乾徵突然站定,神色清明:“他受伤你就转身去问长问短,怎么我头晕,你就犹豫的很?”江吟婳这才注意到,这位冷傲决绝的王爷,一直都是用的我字,竟多了不少烟火气。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渣作者,心里挺多事的……心情较复杂……起伏比较大……☆、不稀罕呢“行吧, 不扶便不扶,扶我倒是要累着你了。”李乾徵脸拉下来, 叹口气, 揉着太阳穴, 没好气地走向床榻。他身形一晃, 竟不像是撒谎, 江吟婳连忙扶住他, 见李乾徵清俊冷潇的脸上 染上几分病态, 她抿唇问。“要紧吗?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李乾徵一坐下, 便病恹恹地倚在床桓处, 幽幽再叹气:“水。”江吟婳忙不迭从桌上倒水, 见水是凉的, 她又奔忙着寻来热的, 一来二去,李乾徵竟靠着靠着,要睡着了。“王爷今天瞌睡怎么那么多?晚上我回来你便在睡,眼下又要困过去。”刚刚还理直气壮地找自己错处, 看起来精神蛮好, 可眼下……李乾徵接过水,一饮而尽,还是微眯着眼睛,这样子病恹恹的徵王,她到是少见。一摸头,烫的江吟婳皱眉:“王爷!你发烧了?记忆里我从来不记得你生过什么病。你难受吗?我净说瞎话, 这么烫能不难受吗?哎,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手腕被人攥住,一把拉入怀中,李乾徵摇摇头:“区区风寒,算什么 ?”他只是黎城大战多日,风尘仆仆赶到这里,又昼夜不分地寻找她,太过劳累,再去治水风大、水冷,病钻了空子而已。素日里,他不生病的 。“别忙了,本王没事。捱捱就好了。是药三分毒,小病小痛,不屑吃。”这也像战神徵王的风格,江吟婳雅秀的柳叶眉微微蹙了下,不吃药总要做点什么,不然更严重了怎么办呢?她把一壶烈酒倒入盆中,浸透帕子,再拧干,含着浓烈酒气的布叠整成方块,颇为耐心地给他敷在额头上。又取来热水,一碗碗排在桌子上:“喝了吧,王爷?”??“多喝热水总是有好处的,谁让你不吃药呢?”江吟婳叹气,一碗水递过去,李乾徵本不想喝的,又不忍看江吟婳那眼里闪烁着的碎星光黯然,便抓碗一饮而尽。“咳咳。”压抑不住的一阵咳嗽。李乾徵把江吟婳推开:“莫过了病气。”“王爷,水…”第二碗、第三碗,,李乾徵在重要场合吃饭是很精细,优雅的 ,可这会儿,没别人,水喝多了也会反胃,几乎都是一饮而尽。第四碗。李乾徵猛地灌下去,正要说喝不了时,嘴里弥漫的苦味,几乎立马跳起来,扶着墙对准痰盂,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王爷?!”“你第四碗换成了药,婳儿。”他眉宇紧锁,整张俊脸焦头额烂,喉咙处弥漫的苦越发涩起来,他哎道,“你不听话。”“王爷压根不是不屑喝药,而是觉得苦吧?”徵王妃无意之间很了当地戳穿了事实,李乾徵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对药这东西,呃呃呃……李乾徵正喝水冲尽嘴中苦涩时,目光微亮,从江吟婳的以上拿走三颗糖。那是江吟婳在庄姨那里拿的。李乾徵手指修长,三下两下扔去糖纸,放入嘴中,也往江吟婳嘴里塞了颗。甜味入嘴,李乾徵眉宇渐展,丝丝缕缕顺滑的糖汁填满口腔。二人一起嚼着糖,四目对望,李乾徵盯着江吟婳,盯久了,江吟婳忍不住摸了摸脸颊,不解道:“怎么了?王爷怎么一直看着我 ……”还来?李乾徵快速摁住江吟婳的脑袋,又是一吻,舌卷过她的口腔,将剩余的甜味吮吸殆尽,吮的江吟婳浑身发软,袖中几颗糖,滑落在地。二人的视线一起落下 。李乾徵慢悠悠捡起那落下的糖,眉宇微微舒展了下,气定神闲地剥落外纸:“不吃也是浪费。”“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把药味儿都传给我了。我也要吃!这是庄姨自己做的糖,吃了还想吃,怎么会浪费?”江吟婳伸手去抢那糖。李乾徵眼疾手快放入嘴中,摸着她的脑袋笑道::“要吃,这里拿。”“你……”江吟婳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情,眯眼笑:“王爷不会是喜欢吃糖吧?也是,谁能够想到冷酷铁血的王爷会喜欢吃糖,这不是女孩子才喜欢吃的吗”“我不喜欢吃。”李乾徵捏紧手中的糖纸,舌尖在嘴中翻动着糖,又剥开一颗糖。“王爷这都能吃了五颗糖了?还不喜欢?”江吟婳笑眯眯的,温柔极了,将袖中剩下的糖拿出,细致地剥出几颗。等李乾徵嘴中的糖吃完,江吟婳又送几颗,他也不反驳了,只当默认。在皇家,就算你很喜欢吃一样东西也要克制,不可以表露出来,避免有人投其所好,拿来做文章。“那日后,我便为你天天做糖。西瓜糖,桂花糖,各种糖……”“你干嘛?诶,停。别别别……王爷~”几声软软的嗔叫,李乾徵放下红帐。在李乾徵找到江吟婳之后,大家明显发现这位王爷,、气色好了不少,笑容多了。大败敌戎,班师回朝,还是不能像旅游那样停留太多天。第二天一大早,李乾徵便整顿队伍,宣布下午启程。“今天下去就走?”江吟婳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找到刚刚整顿好队伍,一声黑长澜衫的李乾徵。“对。大军已经在江东休息多日,若再不启程,怕再生事端,且本王在京都有很多事没处理。”江吟婳有些失望,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可我才见到庄姨,你…不可以迟缓两天在走吗?这仗都打赢了,你还能有什么事情”什么事?李乾徵薄唇微拉,笑了,十万羽营停留一天,自己筹划的事情就要多耽搁一天。他也微微叹口气,眼眸中有丝丝的沉重,却又故作明朗地笑着“因为你的事。”“我的?”江吟婳有些摸不着头脑。“上次在黎城伪装成敌戎的人,是李晟宇,所以李晟宇前脚一走,所谓的敌戎就出现了。这次回京,本王可要好好对付他,以保你的安全,也给你该有的殊荣。”该有的殊荣……她握住李乾徵的手 ,“只要家人平安,我不需要额外的殊荣。”“傻不傻?本王给你的你都得要。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还有泼天的权势富贵给你。”江吟婳一愣,透过李乾徵那意气风发的脸,那双深邃的眼中,透着的是野心。只听李乾徵继续说:“其实大军在两日前就该走,但本王念着你才寻到亲人,拖了两日。等咱们回京都,一切安顿好,便暗中把庄姨接过去,让你们好好说话。”江吟婳没了言语,长长的黑睫垂下,思来想去道:“你一定要答应我,就算你要为璇妃娘娘平反,但不能伤害庄姨他们,一定不可以牵连她们。”娘亲费尽心思才让庄姨和爱人在一起,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你放心 。”他向来是言出必行,所以江吟婳很放心 。“我信你 。”江吟婳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李乾徵明白她的担心,摸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抚摸,拥抱着给她安全感:“我知你想念庄姨,所以临走前,安排庄姨和你见一面,这里人多眼杂,随我去湖心亭。”门口,恰好李晟宇路过,侍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们冷冷朝这里看了眼。“宇王,认识庄姨吗?”扑通扑通,心跳加速,江吟婳有些紧张,如果说害庄姨的人且栽赃璇妃的人是皇后 ,她知道庄姨还活着,肯定费尽心思也要除去她,。要是让宇王知道……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庄姨从不出宫殿,那会儿见过她的次数很少,我和李晟宇对她都没有印象了。要不然,上次你庄姨替李晟宇治疗时,就该认出来了。别担心。”“伤风败俗。”门外的拐角处,隔了百米的李晟宇,突然回头便看见他们恩爱的一幕,差点就啐口水了。领着一众士兵去了马车。“王爷的身体真好,这才几日,便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跟在李晟宇身后的邹书辕,摇着折扇,“皇后娘娘也不会因此担心了。”李晟宇斜他一眼:“本王的伤,还没好,还严重的很呢。”说罢,朝马车躺,冷笑:“这是李乾徵打伤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好”他可要带着这个伤,去见父皇母后,参徵王这个狗.杂.种一本呢。几十万大军班师回朝,李晟宇先行,走前面打头阵。邹书辕是他的人,自是要紧跟其后,他走到第二辆马车期间,掀开轿帘,转身朝身后看了眼。慎之正有说有笑地跟着江吟婳,她今日穿的能绿色齐胸襦裙,长发插着花簪,很是好看,灵动脱俗。加上她的性子,很爱笑,在江吟婳面前很是放得开,时而还比划着。“王妃,我听说王爷打算回京都给您重修一座大的院子,用最好的玉砌地板呢。”慎之咯咯咯笑,手臂伸长到不能再伸。江吟婳跨出门槛,便任青雉撑起油纸伞,二人朝着前街走去。邹书辕盯了会儿,打个响指,前面李晟宇的马车已经开走了,他朝马夫打了个招呼,足尖点马头,飞到慎之边上。江吟婳聚精会神地挑选金簪,打算给庄姨一个礼物。最开始跟着江吟婳的青雉话很少,几乎不笑,也眼下性子总算是略微活泼了些,墨色长曲裾,抱着剑,安安静静守在江吟婳的身边。“干嘛?”慎之撇嘴,语气不算好,看着眼前环抱双手的邹书辕:“你不是要走了吗?”“本官是要 走了。”邹书辕眼中有深邃,似蒙了层东西,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这个给你,京都后会有期。”慎之还没反应过来,怀中便接住了一把匕首,上面嵌着金丝,雕了辕字。煞是好看,刀鞘背面还贴了羊脂玉。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给我的?这很贵吧……”慎之虽不喜欢邹书辕,可占他便宜这事儿也做不出来,一看这匕首便知价值不菲,她推拒:“我不需要,谢谢你。”“我偏要给你。”邹书辕又扔回去,骤然咧出个笑容,“怎么?这么贵的东西,你当一辈子的丫鬟也买不到。还不收着。”“谁说丫鬟就一辈子买不起了?”江吟婳微笑着转身,手里拿着个精美的玉佩,细心地给她戴在腰间,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我名下还有几个玉器店铺,只要慎之想要,我都可以给她买。”慎之喜悦上眉梢,下意识拉着江吟婳:“此言当真?”“真真真,比真金还真!”江吟婳捏了捏慎之的鼻尖,“你家小姐说话能不做数?”“既然如此,邹大人还是把您的匕首收好吧,奴婢不是很稀罕。”虽然邹书辕曾经救了他们,不过上次在大理寺也曾害过小姐和徵王,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指正他们。“不稀罕?”邹书辕脸上并五不悦,反而在众目睽睽下抓过慎之的手,将她的手紧紧裹住那匕首,他便轻笑了声,转身:“不管你稀不稀罕,就留着防身。”“王妃……”慎之皱眉,看着手中的匕首喃喃。“收着吧,回京沿途也可以防身的。”江吟婳温柔地看她一眼,点头。慎之呆愣的喔一声,放入囊中。主仆三人在羽营暗卫的护送下,去了湖心亭,湖心亭距离此处不远,但很是隐蔽,掩映在青山绿树间,大片大片的树叶遮住一半的湖面,加之天气炎热,很少有人冒着毒辣日头来游船。此处便着实安静。庄雅是瞒着蓝建和来的 ,自那天江吟婳离开后,蓝建和便忧心不已,很担心江吟婳和庄雅见面,会不会被人发现,且徵王生母和庄姨之间的恩怨也很深。一向极度宠爱庄雅的蓝老爷很担心,他做事谨慎,一旦庄姨的身份被人识破,就已经打算带她另寻住处了。“庄姨。”江吟婳压低声音,提起裙摆,走过长长的走廊,身后的随从立马遮起了打伞,遮去她的容貌,不叫人看出她是谁 。湖心亭内,支了小屏风,挡住了四面的视线,江吟婳走进中心,便被庄姨握住手腕。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恢复更新,每晚九点。☆、喜怒有心“我听说你今天要离开了。”庄姨叹口气, “我们那么多年没见,本来还以为可以多相处几天, 没想到你这就要走了。”“庄姨勿忧, 以后徵王会安排咱们见面的。”“徵王……”一瞬间, 庄雅脸上闪现过不可察觉的微怔。江吟婳自然是把庄姨的迟疑看在眼中, 徵王和庄姨之间, 全靠自己做桥梁, 若没自己在中间, 只怕是仇人关系。“庄姨, 你放心, 王爷人很好。”江吟婳一笑, “他为人正直, 公私分明, 当年的事情,不会牵扯您进去的 。”“嗯……”庄雅脸上恢复如初,细腻白皙的脸上没有太多血色,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 挂在她的玉佩上, 很是慈爱宠溺。“我不知道当初将军给你多少嫁妆。但女孩子总归是要有丰厚的家底,才有底气。这里是庄姨当年的嫁妆,现在都给你,好好收着。”“不可以!”江吟婳脸色忽而凝重,庄姨抛却从前身份,自然是没有以前富贵, 她摇头,“庄姨自己留着用。”“我留着做什么?半百的人了,何况还有你蓝姨叔呢。”提到蓝建和,江吟婳能看出庄姨是真的欢喜 ,脸上也情不自禁流露出笑容。“那怎好?”“怎么不好?”二人推拒一番,庄姨变了脸色硬是塞进她的腰包,故作生气:“你这样是瞧不起庄姨吗?”“我……”江吟婳叹气,“我不是 。”“那就收着吧,我也想让你收着,毕竟你的娘亲不在,我就是你的第二个娘亲。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婳丫头。”俩人聊了会儿,多年未见也并没生疏,庄姨的话很多,大多都是交代注意事项,一入宫门深似海,作为徵王妃爷要处处小心。当年她被人暗杀的事情,不能在出现在婳丫头身上。“我会小心他们的。”江吟婳如何不懂皇家嫌恶,她好看的柳叶眉蹙着。“你太善良,我很怕你被害。所以这把钥匙更要-拿着了 ,以备不时之需。”庄雅深深叹口气,皇家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从郡主到和亲成贵妃,经历太多也知道太多,怜爱地抚摸江吟婳的长发。“很抱歉,庄姨无法代替你娘亲去帮你。”“庄姨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我是年轻人了,可以有能力保护自己,还有爹爹、庄姨。”江吟婳目光坚定,紧紧抱住庄姨,深呼吸两口气。慎之朝江吟婳使个眼色,江吟婳叹息:“庄姨我该走了,徵王已经催我了,想必队伍集结完毕,正要出发。”“这……不不多留会儿吗?”庄姨有些慌,紧紧握住江吟婳的手背 :“再多留会儿吧。”“此地不宜久留,我怕留的久了,会让人对您起疑,毕竟宇王还没走远,我怕他监视我,也就发现您的身份了。”这也是江吟婳考虑的地方。始终,她是徵王妃,庄姨是前贵妃,两个人的身份都过于碍眼。庄姨深深抽口气,把江吟婳抱在怀中,泪水从眼角处滑落,再握住她的肩膀:“好孩子。下一次再来看庄姨吧!”话毕,庄姨便转身抬头看天,留给江吟婳一个背影。俩人都不忍告别 。江吟婳当庄姨就像是自己的亲身母亲一样,没忍住,鼻尖发酸,红了眼圈,拉着慎之便一步三步回头的走了。李乾徵换了身雪白长衫的装束,端坐在马车中,墨发冠以玉簪束起,一时间,江吟婳竟有些愣了,杵在原地。“还不进来?”李乾徵没抬头,声音愉悦,正在阅读掌中的兵书,看到精彩的地方还提笔标注,命何迹摘抄下来 。江吟婳眼中泪水滚滚,强忍想哭的欲望 ,不知怎的,今日和庄姨分离后就有个不详的预感,她很怕这是和庄姨最后一次见面。见她许久不说话,李乾徵这才放下书卷,眉宇微挑,唇角拉开一抹宠溺的笑,朝她伸手,淡淡道:“怎么了?很不舍吗?”“很不舍。”江吟婳提着裙子上了马车,便扑进李乾徵的怀中,攥住他的白衣,紧紧依偎着。“唉。”李乾徵无奈失笑,还有些心疼,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江吟婳的顺发,“离别是很正常的事情,婳儿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看不开?日后,本王自然会安排你和她见面。”江吟婳忍泪不语,紧紧咬牙,只死死地抱住他,只有在他怀里才是最安心的,嗅着那淡淡的墨香味儿,微抬头,便瞧见李乾徵那棱角分明、斧凿刀砍的俊脸。被轻轻的安抚着,李乾徵挑起她的下巴,注视那双澄澈而有些发红的眼睛,缓缓道。“不必在本王面前逞强,只要本王在,你仍可以像孩子那样喜怒由心。”作者有话要说:子欢的接档新书《难敌她风情万种》,戳我专栏,已存稿十万,放心收藏~尚书府突然多了个神秘 的二小姐,渐渐的 ,京城权贵都喜欢去找她,状元郎和她吟诗作赋、将军和她讨论战争谋略,侯爷还与她共游山水。这位二小姐迅速成为京城女人的公敌。凡是有前途的青年才俊,都对她青睐有加,可愁坏了未婚女和媒婆。有人塞钱给她:三千两,离开我儿子;有人把她堵在小巷子:以后不准去见表哥…在大家都很烦忧时,卓宁妤进宫选秀,全京城松了口气。恐红颜祸水,惹臣子内斗,蓄谋已久的摄政王将她拎出皇宫 ,戳了戳她眉心:“将军侯爷皆属本王麾下,新皇十岁,你报仇找他们没用。嫁给本王不就得了 ?”每个勾搭他的女人死相都异常惨,卓宁妤哪里还敢打他注意…摄政王眼眸微眯:“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家破人亡、受尽苦楚的她,红了眼圈。阅读指南:双洁。治愈系恋爱,彼此忠诚。1v1。很会撩的落难心机贵女x冷淡铁血的温柔权臣作者查阅了大量心理学和感情方面的知识,可能你在书里能学会撩到各种男神的方法哈哈哈哈☆、杀过哪些“王爷……”江吟婳轻轻叹口气, “-我总放心不下庄姨。”“好,本王知道了。”李乾徵勾唇, “何迹, 加派人手保护庄姨一家 。”何迹在外抱拳领命, 点头。因着江吟婳身体瘦弱, 马车有些颠簸, 又不好让大军放慢速度, 于是李乾徵带着她行在了军队后面。这次马车布置的相当好, 处处都是软垫, 因着盛夏, 还放了几块冰玉, 很是凉爽。青雉骑马, 慎之则在后面的马车中, 剥好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让青雉递进马车中。李乾徵一路上都在看军书,江吟婳单手撑着下巴,笑意浓浓地看着他认真的模样, 都说李乾徵是战神, 要江吟婳说呢……一分努力一分成就。不管什么时候,李乾徵都在学习。那她也要跟上李乾徵的步伐,而不是做一个只会他后腿、只需要他来救的妻子。毕竟像他那么优秀的人,除去之前卧薪尝胆伪装的断袖身份,不管是能力还是长相都太过完美,思及此, 江吟婳竟生出一些自卑情绪。她也拿起一本兵书。“看得懂吗?”李乾徵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笑道,“很少有女的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你若看不进去,便不……”“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窗外黄昏余下的光芒如薄纱般,撒入车中,落在江吟婳浅浅绒毛、白皙如雪的脸上,她打断李乾徵的话,开心读书。“要在有河流的地方停驻 ,必须远离水边,以防敌人从水边攻击吗?那要是敌人从岸上来,那离水边近点,乘船顺流而下,跑的更快些啊。”李乾徵笑意越盛,拿书轻轻敲了江吟婳脑袋,深沉道。“远离水边是为了隐蔽,以防敌人一队在岸上一队在水边进行包抄。实际打仗还需因地制宜树上。”“原来如此。”江吟婳呆呆的哦了声。“书上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你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判断,不过,有我在,这些知识你都用不上。”“那我也想变的更厉害些,为你做点什么。”江吟婳漫不经意地开口,一行行地看着,也在认真的思考。丝毫不注意天色已暗,夜幕降临,暗黑涌入,直到李乾徵在车中点了灯,星星占满天时,她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头。手边的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看的那么认真做什么?本王唤你几次,你就跟听不到似的。”李乾徵扯了扯她的书。江吟婳连忙摇头:“别,别抢,我看看,再看看。”窗外夜色极好,萤火虫散发着星星点点的朦胧光亮,飞舞着,像一颗粒粒发光的小玛瑙,成群结队地窜入森林中,又飞出来到空地上。江吟婳只看一眼,也无暇顾及其他,自顾自看书。读的孜孜不倦,读到不懂事,还问李乾徵:“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那我们该防备的到底是哪里?”“先吃一口。”李乾徵不答,反而亲自端碗 ,用筷子夹了块糖醋排骨,道,“吃了再说。”江吟婳只好乖乖吃了几口。见她这般求学若渴,李乾徵摇摇头,只能惯着她,“这种情况就要看上级的战略判断了,寻找敌人最容易攻击的地方防备,根据敌人下一步可能做出的动作而来。再吃一口,要不然不给你看了。”“你竟然不听本王的话?”江吟婳不为所动,反而白他一眼。“真大胆。”李乾徵深深叹口气,一把抱她入怀,一口口强制性喂着,道:“敢反抗本王的话的人,还没几个,你就是头一个。”江吟婳乖乖放下书,幸福的笑笑,眉眼弯弯,目光很是温柔,揽紧他的臂弯,道:“那我的大胆,也是王爷给的特权啊……”“如果找一个不爱的人做伴侣,很难发自内心的宠她,那要是爱人,就会情不自禁的对她很好,放弃掉很多原则。”江吟婳继续道,“我也是在书上看的。”“小书痴。”俩人笑声笑语,门外赶来要汇报事情的何迹,咂咂嘴,快惊呆下巴了,他们王爷真是一不动情则以,一动情则跟人格分裂一样。这一路,江吟婳因为担心江将军的伤势前去,险些被李晟宇所害死,她就更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了 ,绝对不能成为徵王的累赘。而李乾徵想的则是,他一定要快点把握朝政大权,不能再伪装下去了,要获得更大的权利,明目张胆的保护妻子,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十万羽营是时候震慑下那些人了。到了晚上,马车行进的很慢,没有休息。青雉有些打瞌睡,捏紧缰绳的她,神态有些疲态,竟半眯着眼睛,快睡着的样子。何迹见了,哎哎叹气:“ 你逞什么能?周遭上万的军队都可以保护王爷王妃的安全,你就去马车内,和慎之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