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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妩媚[重生]》TXT全集下载_26(1 / 1)

萧焕站在屋檐下,看着小太监拿着笤帚清扫庭院里的积雪, 成忠拿了手炉来, 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里,转头往里瞟了一眼。安王母子俩絮絮叨叨的说着家常,时不时又哭上几声,萧焕眉眼沉稳,眼中无波无澜。成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安王真是有孝心。”远处萧索的枝桠上,鸟雀惊飞, 留下一抹的孤影。萧焕一哂,手炉与冰凉的手心相贴,渐渐有了暖意:“倘或真有孝心,早在当年就藩之时,他就该带着太妃离开皇宫,外头天高海阔的,不是更适合养病吗?”表面上的功夫谁不会做,他不愿带太妃一起走,不过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以便将来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的回京城。例如今日。“那您为何要同意他进京?”屋檐下四处宽阔,也不怕谁听墙角,萧焕裹着氅衣,呼吸之间吐出薄薄的白雾。“做给天下人看罢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子,我也没理由拦他。”他如今摄政,本就受天下人瞩目,数不清的人想把他从高位下拖下去,若因此被他反咬一口,倒得不偿失。“奴才有件事要向您禀报。”成忠是裕王当年留在宫里的心腹,萧焕多次为他所救,自然信任,他微微颔首,示意成忠明说。“成王是今早寅时到的京城,卯时初上朝之际,在宫门口遇见了薛统领,两人说了会儿话,并未避嫌,可看起来有几分熟稔。”成王和薛重阳早些年就认识,不过只是泛泛之交,如今竟也能熟络地侃侃而谈了?萧焕冷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薛重阳那边沈隽彦会看着,至于安王,多年不在京城,不懂朝中风向,着人好好看着他,如有异动,立刻来回禀!”“奴才明白。”成忠肃然,“王爷,另外沂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安王今年训兵更加严谨,旗下亲兵个个骁勇善战……”藩王在封地都有一部分兵权,少说有上万人,手下亲兵也是千人上下,安王放着朝廷安排的士兵不训,却着重看好自己的亲兵,有什么目的,答案呼之欲出。萧焕的侧脸在天光下泛着冰冷的光,眸光如墨:“还盼着咱们这位王爷能有自知之明,不过他什么时候若要生出二心来,可就容不了他了!”里头的声音渐渐小了,安王抬袖抹着眼泪出来,脸上悲伤清晰可见,见了萧焕拱手行一礼:“摄政王见笑了!”萧焕面上淡淡的:“王爷孝顺,是太妃娘娘的福气。”安王知道这位摄政王一直是个冷漠无情的人,这番夸赞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甚是违和。说起来,早在十几年前彼此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是皇子,萧焕是裕王幼子,很多场合都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萧焕太小了,安王都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之场景。后来大哥萧乾继位除了裕王一家,萧焕不知所踪,他还以为那个小孩死在哪里。天意弄人啊!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他去了封地,做了藩王,而当年那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历经磨难竟成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便是他见了也要矮上一头。他曾是皇子,又是两代帝王的亲兄弟,这么好的事,落不到自己头上,而让萧焕这个旁支的堂兄弟捡了便宜,实在是不公平!安王心里诸多怨恨早已把萧焕大卸八块,但他有一副好面具,脸上的笑容可谓亲切温和。他拱手,客气道:“摄政王操劳,还要陪我走一遭,实在过意不去,他日摄政王得空,还请赏脸一叙?”萧焕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看过来,眼眸里有暗光流转,安王莫名心虚。半晌,终于听他开口:“且再说吧,后日就是冬猎了,王爷可愿参加?”安王一愣,原本还说参加冬猎需要费上一番功夫,却不想萧焕主动开口了,他心里一喜,自然说好。冬猎如期而至,御林军严阵以待,出发往京郊围猎场。文臣武将,世家贵胄以及诰命亲眷皆一路同行。马车一路颠簸着,晏宁坐在马车里,身下垫了厚厚的软棉垫,没觉得不舒服,掀开车帘去看外头的景致,觉得格外新鲜。“别看了,当心冷风灌进来着凉。”萧焕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眼前风光又被车帘挡住,晏宁顿时不高兴了。她不满地嗔他一眼:“我又不是什么病美人,还虚弱得见不得风吗?”萧焕不肯纵容她的任性,香香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他心神微动,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小心些总没问题,我还等着好信儿呢!”晏宁眉梢一挑,眼里露出狡黠的光,她偏头见萧焕一无所知的样子,就暗自发笑,手臂缠上他的脖颈:“我有件事瞒着你,你想听不想听?”萧焕垂首,熟悉的馨香充斥在鼻翼间,叫人心痒痒,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哑声问:“什么事儿,你说。”她凑过去,贴在他耳边,温润的唇在他耳垂上摩擦而过,萧焕浑身一激灵,理智险些崩溃。晏宁气若幽兰,温热的气息从耳畔拂过,他听清了她说的话。一瞬间的呆滞后,便化作惊怒,一把禁锢住她的腰:“阿宁,你疯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敢瞒着我?”晏宁白他一眼,见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欢喜,有些委屈:“你才疯了……不是喜事吗,瞧你这样子,还以为我是你仇人呢!”她昨天请了大夫来,确认有孕的那一刻,她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原本以为萧焕得知了这个喜讯也会喜不自胜,却不想他竟是这番模样。萧焕脸色柔和下来,生怕碰伤了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我就是气你不告诉我,在马车上颠簸多危险,你才遇喜,不能再往前走了,我马上叫人送你回去!”“我不回去!”晏宁气鼓鼓的叉腰:“昨儿我请了大夫来看,胎象很稳,这点路程颠不着我,让我出去散散心也不行吗?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怀孕了你也不见欣喜,还这么厉声冲我说话!”她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萧焕心里顿时内疚起来,捧着她的脸颊,温声说:“对不起阿宁,是我语气太重了,我没有不高兴,咱们好不容易有孩子了,我心里很欢喜,真的!我们裕王府自灭门后,我颠沛流离生死不定,就没幻想过将来还有娶妻生子的一天,直到遇上你,才叫我看清自己原来还是有血有肉的活人。阿宁,你有了身孕,我真的很开心,只是你把我蒙在鼓里不告诉我,我一时急了,担心你这么折腾身子会受不住。你听我的话,我们转道回家好好养着,好吗?”晏宁也不是生气,只是受不了萧焕方才严厉的语气,听他柔声道歉,她一下就心软了,倚在他怀里,喃喃细语:“我又不骑马,只是坐在高台上看着都不行吗?”萧焕抱着她的腰,低声说:“有危险,你还是别去了!”她不满的看着他:“打猎而已,能有什么危险?”萧焕语塞,不知该怎么开口,难道和她明说,今日冬猎场上可能会出现变故吗?这是事关朝纲皇权的大事,不能与她细说,但晏宁缠着不松口,他又无计可施。萧焕到底还是妥协了,严肃道:“那你和女眷们都在高台好好坐着,千万别到处乱跑,雪天路滑,很危险,知道吗?”晏宁心满意足的点头,甜甜的朝他笑:“知道知道,我都听你了!”萧焕松了一口气,复而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颤声说:“阿宁,我真的好高兴!”这些年所有的迷途泥泞,险些将他吞噬,若非晏宁从天而降,把他从深渊中救回来,他永远也不可能有今日!多庆幸能遇见她啊,如今还有了孩子,裕王府沉冤昭雪,终于后继有人了。冬猎的队伍,一一进了围场,高台之上是以太后为首的各家诰命和女眷,晏宁站在皇后身边,目送着萧焕和一众大臣,簇拥着皇帝进了林子。萧焕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弓箭,打马前行,英姿勃发的身影引来女眷们连声惊叹。晏宁望着萧焕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自豪又骄傲。随着一阵哨声,围猎正式开始,马蹄声渐远,飞鸟从林中惊飞,在空中划开一抹仓促的弧度。萧行恪年纪虽小,却有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些日子跟着萧焕骑马射箭,有模有样的举着特制的弓箭往丛林里瞄。他兴致勃勃的骑着马往前,萧焕勒了缰绳吩咐旁边的沈隽彦:“薛重阳呢?”“半个时辰前在猎场内巡视,按照您的吩咐,驻守猎场外围的侍卫,已经全部换成我们自己人!”“好,着人好好看着,皇上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萧焕说着,目光落在不远处往天上张望的安王,压低了声音:“安王那边可有异常?”沈隽彦说没有:“属下日夜跟着安王,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今日来围猎也只是带了几个亲兵。”萧焕颔首,这才收回视线,打马跟上萧行恪,半大的孩子还因为抓不住猎物而丧气:“王叔,方才我看见一只兔子跑过去了,没射中!”萧焕安慰他:“已经很不错了,捕捉猎物一定要有耐心,皇上别急,再往林子走,就能看见更多的猎物了!”安王习武,射箭的手法不错,他搭上羽箭拉开弓,眯着一只眼,手里的弓箭微微移动,瞄准马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只一瞬间,他又不动声色的移开,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冷笑。☆、尾声女眷们不能骑马, 便坐在高台上吃茶谈笑,表面上看起来是其乐融融的模样。太后许久不曾出过宫了, 今日难得有了几分兴致, 正和晏宁说着话, 忽有小太监躬身过来, 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脸色微变, 手里的茶盏没喝, 又放回桌上:“真的?”小太监说是, 晏宁疑惑问:“发生什么事了?”太后只震惊了一瞬间, 面色便恢复如常, 甚至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晏宁正好奇, 她缓缓开口:“淑妃生了, 生了位小公主。”“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公主啊……”晏宁挑着秀眉,一颗心放回原处,与太后四目相对皆是心照不宣的笑笑:“是好事!不过,我们临走时都没听见动静, 怎么这么快就生了?”九月末的时候, 薛柔的胎就不稳,太医院用尽法子,才保到现在,她满心想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坚持这么久,还是没能得偿所愿。小太监道:“太医说太妃娘娘起势太快, 生了孩子下来也就两个时辰。太医还说,小公主身子不好,比寻常的新生孩子还小得多,怕是……”最后几个字,他不敢说出口,晏宁和太后却明白过来了。淑妃自怀孕开始,胎就一直不好,情绪起伏过大,精神不济,还见了红,若非太医院有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只怕她也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了。小公主孱弱没办法,只能叫底下人精细的养着,能不能长大成人,端看她造化了。晏宁可怜这个孩子,可说实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宁肯薛柔生个女孩的,至少对萧行恪少了一分威胁,偏头去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她现在是高兴的。不是男孩,就不会造成威胁,也不会生出危险,在很大程度上,于许多人来说都是好事。“着宫人好好照顾,小公主不好,太医们千万注意,不能怠慢了。”太后如此一句,便就打发了。*薛重阳骑着马带着一列士兵在围猎场内巡查,远处有喧闹的声音,逐渐分散。下属打马过来,低声禀报:“统领,行猎的队伍都散开了,但是摄政王一直跟着皇上!”薛重阳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下属犹豫了一下,又道:“方才传来消息,宫里娘娘生了!”薛重阳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如波涛汹涌穿透全身,他压抑着颤抖,问:“男孩女孩?”下属被他狂热的眼神吓得不轻,瑟瑟道:“是、是位公主……”“公主?”薛重阳面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扭曲的格外难看,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句:“功亏一篑啊……”那个下属闭着嘴不敢接话,薛重阳一挥手,眼底生出一股决绝:“原计划行事,今日……务必有个结果了!”“是!”马蹄声惊跑林中的猎物,对于在马上瞄准目标十分困难,但萧焕动作行云流水,搭箭拉弓,弓弦一松,一眨眼的时间,树丛后一只野兔倒地不起。同行的武将们拍手叫好:“王爷好箭法!”远处有侍卫去捡猎物,萧焕收了弓,神色淡然。萧行恪就在旁边,一脸兴奋:“王叔,你太厉害了,我也要射猎物!”半大的孩子束于宫阁,小小年纪就要身披龙袍肩负天下,着实少了孩子的天真,难得见他露出纯粹的笑容,萧焕心头一软。“皇上尽力而为。”林子深处猎物多,不远处传来异动,一头鹿从山坡上钻出来,飞快的窜进林子里,不时又有飞禽越过树梢。萧行恪打马往山坡上追,萧焕眉心一蹙,丝毫不敢分心的跟上去。薛重阳骑在马上,神色冷凝,竖起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这里是竹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一个个轻巧的身影。他紧紧盯着前方,就等前方起了动静,带着埋伏的亲兵杀了那个少不更事的小皇帝。这边背着山坡,他看不见那头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不妙,十丈之外忽然响起刀剑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轻甲的侍卫包围住。那些蛰伏在隐蔽角落里的亲兵,被个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锁住喉,锋利的匕首没入心口,瞬间便没了生息。薛重阳大骇,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树后走出一人,手持利剑,面带笑容:“薛统领,在这儿干什么呢?”“沈隽彦?”薛重阳眼中生出危险的光,手心起了冷汗:“怎么是你?”沈隽彦眉头一挑:“薛统领,这话该我问您才对!”薛统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尽管心里恐慌,嘴上该依旧逞强:“自然是在巡查,你以为我能干什么?”沈隽彦把手里的剑插回鞘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薛统领是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沈隽彦意有所指,果然叫薛重阳按捺不住:“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拍了拍手掌:“来人,请薛统领下马!”薛重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一跃而上,把他拖下马,五花大绑塞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沈隽彦满意的笑了笑,忽闻一声惨痛的马叫声,脸上笑容蓦地僵住,心下一沉,一路往山坡上狂奔。萧行恪身下的马失去控制,惨叫着在原地跳跃,马腿上一支羽箭已经没入大半。不远处一个武将惊慌失措的扔下手里的弓,不停摆手:“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御林军麾下的一个参将,年纪轻轻,才入朝没多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马还在嘶叫,狂奔不止,萧焕阴沉着一张脸,怒喝:“快拉住马!千万别伤着皇上!”身下的马颠得萧行恪脸上血色全无,惊叫着抓紧了缰绳,萧焕心急如焚,再无从容淡定,狠狠地瞪了那个参军一眼:“压下,带回去审!”话音才落,那个参军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给自己一剑的人:“你……是你……”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死不瞑目。众人震惊不已,安王从尸体上拔了剑,啐了一口怒气冲冲道:“敢谋害皇上,活得不耐烦了!”萧焕皱眉看了他一眼,顾不得深究,那头萧行恪的马已经彻底失了控,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萧焕没有迟疑的冲过去,一跃而起抱住他,连人带马一起滚落山坡。“皇上……”“王爷!”整个世界在旋转,萧焕紧紧把萧行恪护在怀里,后背撞上石头疼得冷汗直流,好不容易有一棵树挡住,有了缓冲。还好山坡不陡,并没有伤得多严重。同行的侍卫和大臣们纷纷冲下来,萧焕扶着萧行恪站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山坡上站了一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自己。利箭已经离弦,幻影一般从眼前掠过,萧焕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耳边只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他倒吸一口冷气,垂下头去,赫然见萧行恪后背有一支箭,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衣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王叔,疼……”萧焕方寸大乱,抱着他的手都在颤抖:“皇上……恪儿?”少年闭上眼,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沈隽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肝胆俱裂,大声嘶吼:“快请太医,请太医啊……”林子里的脚步杂乱无章,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变故吓坏了,嘈杂的声音愈传愈远。太后才端起茶杯,听见动静往林子里头张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发什么事了?”晏宁轻轻一笑,顺口道:“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猎物!”林子里有人出来了,浑身脏污,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在太后脚下:“娘娘不好了,皇上遇刺,身受重伤!”太后手里的茶盏落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身后的女眷们。“人呢……”太后红了眼,什么端庄体统都忘记了,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在哪儿?我的恪儿在哪里!”好好的一场冬猎,因为这个意外戛然而止,皇帝身受重伤,紧急送进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太医鱼贯而入,鲜血淋漓染红了一盆又一盆水。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抓着萧行恪随身携带的玉佩,她埋着头,玉佩就放在唇边,呼出的白气氤氲出薄雾,转腰间又消失不见。晏宁找不到话去安慰太后,这会儿自己心里也乱糟糟的,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出了这种意外,宛如晴天霹雳,难以接受。太医还在忙进忙出,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行的官员们面如菜色,瑟瑟低着头。不远处的草丛后面,安王被胁迫跪在地上,萧焕居高临下的站在面前,眼神阴鸷狠厉,手中的剑划过安王脖颈,隐隐沁出血丝来。他看着他,冷漠开口:“你最好祈求皇上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寒光凛凛的剑还贴在脖子上,安王连唾沫都不敢咽,强行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摄政王在说什么!”“还想狡辩吗?”他和萧行恪摔下山坡,所有人惊慌失措之时,安王趁乱放了冷箭。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身影,只是没想到安王竟如此猖狂,敢在这里动手!要知如此,他早早的就该杀了他!脚步声急促而来,成忠脸上阴云密布,眼中也映上一抹血色。萧焕眸底布满寒霜,听见成忠清晰又颤抖的声音:“王爷!皇上,不成了……”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就大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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