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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侯爷看上以后》TXT全集下载_11(1 / 1)

“谢!谢小侯爷!”唰唰作响的雨声里,他听见有人唤自己。一侧眸,看见一个婢女正在廊下朝自己招手。他本不打算理会,可一瞥发现那是许文茵的宫室,就脚下一转过去了。“干什么?”谁知婢女满脸焦急,探出身冲他喊道:“小侯爷,我家娘子还没回来,这么大的雨——”谢倾眉梢一沉,“她没说去哪儿?”泽兰摇摇头,方才她出门倒水,一转头就发现许文茵不见了。原以为过会儿自己就会回来,可等了又等,外头都下起了雷雨,仍没看见人。“我家娘子自小就怕打雷,每逢雷雨天会吓得动也动不得,婢子实在担心得很,小侯爷能不能——”后面那句“去找找娘子”的话还没说完,谢倾已经扭头而去。她会自己出去无非就是被人叫出去的,让她不得不去见的人,除了太后还能有谁。他到太后宫室殿下时远远往里瞥了一眼,没看见她的人,便又一转身,绕过回廊往偏殿行去。雨声仍在唰唰作响,伴随着一阵接一阵的雷鸣呼啸,谢倾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眸光越来越沉。两座偏殿、花苑阁楼、宫廊凉亭,他找了很久很久,也没能找到她的人。手臂上那条长而深的伤痕暴露在外,被雨水冲刷,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疼,他仿若未觉。在哪儿。到底在哪儿。谢倾的脚步越来越快,从未有过的快,忽然,在迈上石桥前,他停住了。视野的前方是一堵假山,很不起眼,孤零零地立在角落里。那假山被雨水冲刷得咚咚作响,中间被挖空成洞。在重重的雨帘之中,谢倾看见了一角雪白的衣裳。下一秒,他冲了上去。越来越近,越看越清楚,那一团雪白的身影蜷缩在假山洞里,小小的,身形单薄,随着沉闷的雷鸣声,不住地颤抖。看起来那么无助又害怕。谢倾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即使他知道在这么大的雨势里,她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她的衣裳湿了一半,发髻也乱了,乌黑的缎发散下来落了满肩。纤瘦的身躯蜷缩在角落,紧紧抱膝,将头埋在臂弯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忽视掉耳边的雷鸣。谢倾在她身前蹲下来,伸手环住她的背脊,往回一带,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他的胸膛比想象中要宽,许文茵僵了一僵,熟悉的白芷香跟着窜进她的鼻腔,伴随着冰凉的水气。她没有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费了好大劲才没让它滚落下来。谢倾低低的声音响彻在她耳畔,像是在轻哄:“别怕,没事的。”这句话仿佛冲破了许文茵心里的某道防线,她攥紧成拳的手伸过去,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角。为什么每回遇上麻烦,他总能比谁都要快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那次花宴也是,连在道观时……也是。她不想承认,可方才听见他声音的瞬间,她的确突然安下了心。就好像潜意识地认为,如果有这个人在,什么事他都能做到。许文茵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奇怪。“谢倾……”她的声音含着浓重的鼻音,“你一直在骗我,对吗?”谢倾长睫微垂,没有答话。“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谢九这个人……对吗?”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在无数篇报告中还能抽空写四千多字的肥章,我果然是真正的强者(疲惫.jpg)大家放心,我是小公鸡亲妈(拍胸)茵茵的梦是第三视角,不是第一视角,所以她比较偏向于观众。第28章“从头到尾, 根本就没有谢九这个人,对吗……?”许文茵的声音轻颤着,被重重雨帘覆盖, 她想听谢倾否认, 却又想听他承认。她忽然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到头来还是被他骗得团团转,这和梦里又有什么区别。又是一道雷声炸开在头顶, 她瑟缩了一下,谢倾臂弯一箍, 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抱得更紧。随后低声道:“对。”他承认了, 毫不犹豫。许文茵含在眼中的泪水忽然没能控制得很,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分明能透过一层布料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可她只觉得冰冷。她费了好大劲才没让声音哽咽:“……为什么?”谢倾这回没再答话。只是将半边脸静静贴在她的鬓边,半掩双眸, 眼底微暗。他一直都是这样, 叫人捉摸不透,叫人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在梦里囚禁自己的, 杀了秦追的,事后还笑得极其愉悦的, 是他。在宫廊下装作受伤, 扮成谢九接近自己, 用无所谓的表情说着世间没有一个人知晓真正的自己的,也是他。甚至如今冒着疯狂暴雨找来,却只是抱着她什么也不说的,还是他。许文茵心中这份絮乱不堪的感情,不是害怕, 不是恐惧,甚至也不是厌恶。可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你不愿说就算了,”暴雨忽然变小,头顶的雷鸣也消弭不见,她放开揪住谢倾衣角的手,静静倚靠在他怀中,几乎不带感情地说道,“但你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了。谢倾。”-严六和林二宝冲进严太后宫室时,秦追正要离去,因着半边身子掩在珠帘之后,没有人发现他。他冷眼看着严太后因为二人的狼狈之态吓得险些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其中除了担忧、惊愕,似乎还带着某种仓皇。林二宝没说半句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衣衫染血,形容狼狈。严六比他好一些,可也是浑身湿透,满脸的泥水。严太后一拍桌案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林二宝还未说话,严六就急急把事情交代了。估计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说到一半就哭嚷起来。抓山猿受了伤就算了,关键是谢倾说不准还因他而杀了人,严六想起来就后怕。那可是杀人啊!他连只鸡都不敢杀!“姑,这不怪谢十三啊!您、您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非要去逮——”“砰”的一阵惊响,吓得严六浑身一哆嗦。严太后沉着脸将手中茶蛊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满堂的宫人立时齐刷刷地扑通跪地。殿内一片的死寂。严六从未见过他姑这般模样,吓得哭声都停了。“姑,姑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敢出去找什么山猿了……十三还因我受了伤,您没瞧见,好大一道伤疤呜呜,姑……”秦追在远处观戏一般看着,眼底撩起讥讽。严六蠢倒是真的蠢,恐怕根本不知太后发怒的缘由是因为自己的山匪窝被人给端了。也不知道谢十三是怎么忽悠了他来替自己背这黑锅的。提及谢倾,秦追的眸光暗了暗。他记得谢倾曾经说过,他自有办法帮他。今日山匪窝被端,就是他所说的“办法”?……原来,竟不是在骗他。“陛下。”门口的给使呼唤他一声,秦追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夜半三更,寝殿的灯还亮着,秦追因着一身怪病,不知何时就会昏迷不醒,宫人怕他夜里昏厥,便不会灭了内室的灯。可秦追常常失眠,点了灯他更睡不着,干脆躺倒在榻上,也不穿鞋袜,光着脚,宽大的衣领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胸膛。殿内供着地暖,并不会冷。他就这么盯着明晃晃的油灯一动不动。有人来了,脚步声停在他榻前。他瞥着那角暗红的衣裾,这一回先轻嗤着开了口:“你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她怀疑到你头上?若叫她看出破绽,你这十多年的废物可就白装了。”谢倾挑挑眉,随手将一个物什扔到他面前,“小爷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这盘局,我不把它搅个大乱,小爷的谢字倒过来写。”秦追被那物什砸得蹙蹙眉,伸手拿起一看,竟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瓷瓶。“你那破病该发作时不发作,只能用这药先做做样子给她瞧了。如今朝廷那头已经把事办妥,她再不浩荡回宫,我就没戏可作了。”秦追没想到谢倾默不作声地竟就把这些都安排上了,一向阴沉着双眼不由抬起来望他,“……我可没说答应吃这药。”谢倾毫不关心:“你吃不吃是你的事,我只把我该做的做了。”秦追沉默。“……你到底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帮我?”以他的手段城府,去为太后做事,远比为自己铺路来得划算。谢倾也不像是会把为了家族利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他聪明又狡猾,怎么可能被家族束缚。可惜这句话并没能得到谢倾的回答。他一向如此,从不提自己的事,无论是他的家族,还是他的过去,甚至连他到底在想什么,旁人都一无所知。和谢倾相处过的人,恐怕都会有这样的感觉。缥缈,虚假,深不见底。秦追蹙蹙眉,阴沉着骂了声“赶紧滚”,便要侧身躺下。谁知谢倾忽然冷不丁说出一句:“明儿若她来见你,你给小爷态度好点,别伤着她。”秦追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旋即勾起一抹讥笑:“这话不该去对着她说么,怎么,难不成和你的小情人吵架了?”谢倾不耐地挑挑眉,没否认。他又哼声,“放心,我对她半点兴趣没有。只要她别来惹我,谁乐意理她。”直到谢倾离去,秦追也没问今日的事太后是怎么处置他的,他怕他听了就会对谢倾产生一点愧疚感。笑话,他凭什么愧疚?谁也没有求他来救自己。秦追晃晃皙白纤瘦的小腿,懒洋洋翻了个身。翌日,许文茵果真被给使领来了。秦追原本正躺在榻上,一听宫人禀报,莫名沉沉眸,支起身坐起来,把敞开的领口紧了紧,就这么等着她进来。许文茵的气色不如之前好,声音也有些沙哑,但神情却瞧不出不对。秦追阴冷着视线将她打量一遍,到底没问是不是因为昨日她忽然转身逃走的原因,冷哼道:“你来干什么?我没空搭理你,赶紧滚。”许文茵充耳不闻,还叫宫人给她拿了个软枕垫在地上坐下。她本以为今日铁定会被太后叫去问话,谁知那头半点动静也无。也不知昨日是出了何事,好似整座行宫一夜之间变得人心惶惶,连温泉都没人去关顾。“我让你赶紧滚,你听不见?”秦追扭头看她。许文茵淡道:“陛下别急,先听我说几句话再让我滚也不迟。”她昨夜想了很多很多事,关于梦的,谢倾的,还有秦追的。她只能承认,她控制不了谢倾,也斗不过他,但起码,她想让秦追活下去。梦里的自己听见他死了,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悲恸,秦追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陛下是不是觉得……活着这件事,没什么意思?”许文茵抬起头看他。或许是没料到她问得这么突然,秦追愣了下才冷下脸,“这与你何干?”“不巧,还的确和我有些关系,”她轻笑了声,“陛下可知道自己这身怪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追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早就忘了。或许是天生的也说不定。整座皇城没有一个太医知道该如何根治。只能日日用药吊着,然而秦追还是生得比同龄人瘦小,若不说他已年满十八,旁人只会觉得他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先帝向来身体硬朗,也从未听人说起过生了病。可先帝却突然在短短一个月里重病驾崩,而你这个尚在襁褓的准太子长大后也身怀怪病。”“哪有这么巧——”“砰!”一只茶蛊飞过来砸开在许文茵脚边,下一秒,她的脖颈被人死死掐住抬起,秦追的黑眸倏然撞进她眼中,遍布阴戾。他瞧上去瘦弱,力气却不小,许文茵吃痛地蹙起眉,几近窒息。“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秦追阴冷的声音响起,“你的目的是什么?”许文茵握住他的手腕,一张小脸分明涨得绯红,却仍是定定直视他,从容,坦荡。秦追一顿,反应过来,手一松,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许文茵伏在地上,捂住脖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多少料到秦追会是这样的反应了。昨日因着打雷,她在太后那儿感觉到的违和感被抛之脑后,直到昨夜睡过一觉后醒来,记忆才渐渐清明。她从前果然是见过严太后的,在她四五岁,跟着许太傅入宫面圣的时候。他父亲在圣人还是太子时做过他的伴读,二人到了生儿育女的年纪了关系也极好。每回畅聊都要遣退宫人,喝喝小酒聊个痛快。大人间的话对那时的许文茵来说太过冗长,她跑出殿内,奔去花苑宫廊下玩耍。许是跑得太远,撞见了一个坐在凉亭内的貌美女人。衣着华贵,珠翠满头,是个大美人。小许文茵看呆了。女人很友善,唤她坐下,问了几句她叫什么,是哪家的女儿,又请她吃了好多糕点。最后待她要走时,拿出两颗糖果叫她拿回去请自己的父亲和圣人吃。许文茵当时太小,也没觉出美人话里的古怪,只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要给父亲和圣人尝尝了。她捧着糖兴冲冲就去找了许太傅。她一向爱吃这些东西,兜里时常会揣一些,许太傅见怪不怪,可惜他不爱吃甜的,尤其如今正在兴头上,便摆手打发她自己去玩。圣人却很和蔼,看她失落地耸拉下肩膀,赶紧哈哈笑着叫她过去:“太傅不吃,朕吃!”许文茵高兴极了,将那颗糖塞进了圣人嘴里。之后没过一个月,圣人重病驾崩。因为她亲手塞进圣人嘴里的那颗糖。给她糖的美貌女人,正是当年的严太后。许文茵彻底想起这件事后,额间溢出了满头冷汗。难怪……难怪太后不惜把旧姓和皇权绑在一起也要让她入宫。入了宫,方便将她一直关在宫里,也方便让这个秘密一辈子烂在她肚子里。秦追的怪病,更不可能只是巧合。“陛下……”喉咙泛起了腥甜,她艰难地开口唤了一声,转过头时却看见秦追的身子忽然如断线人偶般,倒在了地上。秦追梦到了以前的事,很久很久以前。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长大,如何患上这身病的。只记得自从懂事起,所有人都称他为“陛下”,明明他只是个六七岁的孩童。后来他发现,虽然这些人唤自己“陛下”,却从不拿正眼看自己。他们似乎更怕自己那个名义上的母亲,严太后。秦追曾经真的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可孩子的直觉总是准的,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你好,他是能分辨出来的。严太后笑着说“担心他”,然后以他身子不好的理由不许他去国子监。笑着说“怕你看了伤心”,转头将宫中先皇后的画像叫人统统撤下来。笑着说“爱他”,却从来只居高临下地拿余光睥睨他。秦追渐渐地发现了,这座宫里的人,好像不太欢迎自己。只有从前伺候过先帝的宫婢愿意搭理他,还和他说了好些先帝的事情。他看过先帝的画像,觉得自己和他生得一点也不像。宫婢笑着说他是肖像先皇后。可先皇后的画像已被严太后撤走,秦追到了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生母的样貌。第二天,那个宫婢就被严太后叫人拖出去杖毙了。事后,命人把血淋淋的尸体抬过来给他瞧。草席下的宫婢,面目狰狞,双目凸出,已没有了人样。“为君王者,不可被人蛊惑。这种不知好歹的贱婢,陛下不懂,哀家就来替陛下收拾。”秦追从那日起,彻彻底底,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原来他什么都不是。这座宫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他开始拒绝周遭的一切,所有人,所有事。他愤怒过,怨恨过,可他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废物,他什么都不是。他已经忘了该如何反抗,只知道自己会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死去,在后世的史书中,连姓名都不会留下。接着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消失殆尽。“陛下,陛下……”沉沉黑暗中,有一道声音忽然穿透进来。他闭着眼,不想理会。他只是个胆小鬼,连活着都怕的废物,干脆就让他这么去死吧。可那个声音没有停下来,仍是坚持在唤他:“陛下,陛下醒醒……”吵死了。吵死了。不理会他心中所想,一缕光固执地照进来,照在秦追面上,亮得他被迫颤颤睫毛,泪水都险些被涩得浮出眼眶。他不得不睁开双眼那道呼唤他的声音越发清晰,模糊的视野中渐渐显出女子的脸部轮廓。她似乎有些担忧,微颦着眉,如墨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看他苏醒,才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一双翦水秋瞳都弯了起来。秦追后知后觉自己躺在她的双膝上,难怪觉得柔软暖和。“有没有哪儿不舒坦?宫人已经去唤太医了,很快就来了。”他没答话,呆呆地看着她,一角鬓发自她耳后垂下来,贴在颊边,微微轻颤。自下而上看去,连她脖颈上细腻的肌肤纹路都能看得很清楚。“陛下……?”“……你为什么要摆出这种表情?你和我,不过是陌生人。你没理由担心我。”秦追眼底晦暗不明。许文茵闻言,低下头看他,答道:“因为,我想让你活下去。”秦追微愣。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他看不出其中暗藏的计谋和谎言。“这样的回答,能说服你吗?”她问。秦追撇开视线本想暗骂句蠢货,可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沉默几瞬,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姓许,行二。”“没问你这个,问你后面的名字。”许文茵想了想,“陛下只要答应我,一会儿太医来了好好瞧病,我就告诉你。”若是换作平常,秦追估计就当场发飙了。可这回他竟只迟缓点了点头,眼神游离地吐出一个字:“好。”许文茵弯起眉眼,“文茵,是我后面的名字。”文茵……秦追闷声道:“哦,我记住了。”许文茵看他像是没大碍了,便想起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谁知才刚一动,秦追忽然揪住她的袖角将她往回一拉,右手指尖伸上去碰了碰许文茵光洁白皙的下颚。低喃道:“我说……要不你别做谢十三的小情人了,做我的好了。”作者有话要说:小公鸡:?对不起(土下座)本来打算昨晚更结果存稿箱没发出去,我睡醒了才发现tvt之后的更新时间都固定在晚上6点啦,这篇文很短,我防盗比例拉到了90%,时间为防盗三天,之后会逐步往下调,谢谢大家买我!!么么叽-第29章秦追上回发病是在半月前, 算算日子,似乎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太医愁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病当初整个太医院争了个三天三夜也没研究出来什么名堂,朝华长公主知道他有心无力, 也没为难他, 摆摆手让宫人送他出去。转头冲秦追道:“我也不想千叮万嘱你, 过会儿药煎好便乖乖喝了,这是你自己的命, 你不——”“好。”秦追答应得太快,朝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说起来, 自她进来以后,秦追就一直安安静静的, 似乎连太医问他的话都一字不漏地全答了。要知道以前喝药可跟要他命一样,这回是怎么了。朝华还沉默的间隙,秦追悠悠一侧身,转头看她, “你不是说过, 依附她便是你在这在宫里选择的生存之道么。”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他眯眯眼:“那我也有自己的选择。”秦追今日虽面色苍白,眼神却有神采, 根本瞧不出病重的模样。他若能活得久一些,于朝华而言自然只有好处。“……虽不知是什么让你突然回心转意了, 但, 你想通了是好事。”别的, 她什么也没说。既不亲昵,也不疏远,最稳妥的回答。从前的秦追对生死并无执念。一发病就会陷入沉睡,一睡就不知要到多久。每回从漫长的昏厥中苏醒,就是一次从死到生的体验。在这样的反复循环里, 阖宫上下,包括他的同胞阿姊,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希望你能活着”这样的话。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死。他们充其量只是希望“皇帝”能活着罢了。——“因为,我想让你活下去。”她已经走了,但细软又坚定的声音仿佛还响彻在他的耳畔间。秦追垂着眼皮,将瘦小的身子往锦被里缩了缩,心想。好啊,活就活吧。我又不怕死,还怕活着么。我活给你看。他藏在锦被下的手中,抓着谢倾之前扔过来的那个瓷瓶。--许文茵从天子居所出来,正要迈上拱桥同给使辞别,不远处忽然遥遥传来两道响亮的惊呼。“十三!停,快停下!”“十三爷你轻点啊,一会儿把它射死了可怎么办!十三爷!”许文茵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严六和一个陌生郎君在围墙下挥舞双臂,朝上呼唤的身影。视线往上移,房檐上悠悠立着一个人。暗红色的衣裾被风吹得往后呼啦翻飞,腰间那几条玉坠也在大幅晃动。他视若无睹,眸光锐利,背脊挺直,手中拉满了一张弓。箭矢所指的前方,是一只附在枝头的白头幼鹰。羽翼尚未丰满,鹰腿上套了环,像是人养的。严六还在喊:“呜呜轻点啊,你轻点!那可是我求了我姑好久她才赏我的,这回节度使上贡的活物里头就这么一只鹰!射死了可就没了啊!”“你烦不烦,大老爷们地瞎嚷嚷什么?小爷我在西北的时候射过的鸟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还能弄死这玩意儿不成?”从上头传下来的声音满带不屑,说的话也狂得不行。严六都要哭了:“那你倒是别把弓拉这么满啊!”许文茵旁边的给使笑起来。原来这鹰是之前太后赏给严六的,可惜严六在室内没训好就急着拿到室外放飞,这一放就飘了,鹰飞得是影儿都找不着。哭哭啼啼跑去求了谢倾好久,谢倾才总算一咂舌答应帮他找鹰,还顺带从侍卫那儿借了张弓。御用亲卫所用的力弓不过一石,讲究的是关键时刻能迅速拉弓护驾。区区一石,在谢倾手里就跟玩似的,没见他用什么力就将那张弓拉满,眉头都没皱一下。给使摇头叹道:“说来去年春猎时,奴亲眼瞧见过谢小侯爷拉满重十石的力弓,可谓不费吹灰之力。禁军里头竟没一个人能胜过他。”“可惜……”可惜人太不着调。太后原本是要赏谢倾军中官职的,后来竟是镇远侯出面,亲口推辞了回去,原因是谢倾不堪大用。能让知根知底的亲爹说出这番话,可想而知谢倾有多不适合去军中历练。说好听点,叫桀骜不驯。说难听点,叫服从性太低。许文茵听得不由好笑,服从性太低,听着像在说狗似的。她没多往那处看,与给使辞别后便跨上拱桥走人,谁知才刚迈出两步,那头严六忽然大叫一声“我我我的鹰——!”。谢倾将弓随手一扔,顺着屋檐一跃落地,咂舌道:“吼什么吼,没死。”他从一开始就看见许文茵了,本来那箭是打算往鹰的翅膀尖上射的,一个不耐烦,偏了偏,鬼知道射中哪儿了。算了,关他屁事,他如今可有正事要干。许文茵已经走出去一大截,谢倾身长腿长,轻快追上去,落后她两步,没说话。先是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看她白净的面颊柔软润泽,瞧上去没大碍,才道:“你刚从秦追那儿回来?我方才瞧见几个太医投胎似的往那边跑了,他又出什么事儿了?”许文茵不答。谢倾一向脸皮厚如城墙,接着又问:“二娘子没事吧?秦追发起疯来比我家狗都要命,要是伤着你了就跟我说,我给你报仇去。”许文茵仍不理他。这一段拱桥不长,她走得很快,眼看着就要下桥了。身后谢倾的脚步声有条不紊,许文茵不仅有点生气,还莫名有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她是老鼠。偏偏谢倾还在说:“你方才瞧见严六那只鹰没?那种鹰长大了也不好看,不如我在西北时养的那几只来得生猛。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你若喜欢,我给你弄两只来玩玩。要是你喜欢小点儿的——”“谢十三,”许文茵终于停住脚步,侧眸看他,“我不想,和你说话,别跟着我。”丢下这句话,她脚下加快,裙摆泛起了一圈优美的涟漪。谢倾果然听话地没再追上去。看她走远,才将眼皮一垂,眼底的光彩一瞬就没了。“——原来小侯爷之前三天两头往我那边跑,就是为了她呀?”香娘不知何时从树干暗处走出来,作一副婢女打扮,脸也变了大半,与之前的长相差异甚大。谢倾看也没看她,“我没告诉过你没事别出来晃悠?”“小侯爷真是无情,婢子若今儿不出来,怎么会知道小侯爷原来都在外边有女人了?”谢倾心道要是我的女人就好了。他懒得搭理香娘,转身要走又被她从后拉住衣角。“小侯爷想要什么,香娘都愿意给你。”她话中带媚,“……那个女人,也一样。”“只要把她绑来,将脸变一变,日后谁能晓得她是谁?到时候小侯爷想对她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何必像方才那样被爱答不理呢。”香娘本以为谢倾准她跟来,就一定是打算让她能派上用场的。谁知这么多天过去,她竟真就和那些婢女们一起干了这么多天的活。香娘当然不乐意了。她对谢倾并无占有欲,她只是喜欢任何美丽的事物。谢倾就是其中之一。她喜欢他的漂亮,也因此越来越好奇他藏匿在美丽外表下的真面目。香娘曾经在宫廷暗处做了二十年绘面师,画了很多张漂亮的脸蛋,没有一张比得上谢倾的好看。所以当他说要把自己一半的面容掩去时,香娘觉得甚是可惜。到底是什么使得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她无从知晓。本以为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没办法探得这个秘密了,谁知转机却出现了——方才她看见的那一幕。谢倾是什么性子,香娘可以拍着胸脯说,没人比她更了解。毕竟她替先帝做事时就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她很擅长看穿人的本性。谢倾她是看不穿,却也知道一些常人不知的事情。比如,他虽性子外向跳脱,内心却无情又薄情。你以为自己和谢倾混熟了,其实在他眼里只是你如约咬了钩。严六、林二宝、沈默、太后……还有香娘自己,恐怕所有人都只是他达成目的所用的棋子。但方才那个女人……似乎不太一样。谢琴对她的态度和对寻常人,都不同。香娘之所以会说出要绑许文茵的话,只是想试探试探谢倾对她到底是何态度。果不其然,谢倾没答应,他甚至没出声,只是侧眸,拿冰凉的眸光斜了她一眼。香娘本能地胆寒了下,松开了手。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反应过来又几步追上他道:“小侯爷别生气嘛,香娘方才不过是说笑。虽不知道她是何人,但香娘是女子,总是比小侯爷更懂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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