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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度偏执》TXT全集下载_15(1 / 1)

“怎么样,是认输认错,还是继续?”他声音低沉温柔,好似在刻意引导什么。晏时清内心深处疯狂叫嚣——快认错吧,快向我妥协;我会原谅你,我会像以前那样,不,比以前还要爱你。男人眼神阴郁,一眼不错地盯着温涟予。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黯淡无光的双眸稍稍找回了一丝清明。而后是反应过来的狂喜。她只稍微倾抬了一下身子就猛的抱住他,接着落入他耳中的,就是她带着哭腔哽咽,语调断续的温言软语。“我认输,我认输……时清……让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鬼地方,我心甘情愿……我认输……”她抱的很紧,低声呓语;像是终于找到了救赎,有了依靠。晏时清没想到结果竟出乎意料的好,意识回笼,他伸手回抱住她,轻拍她后背以示抚慰。男人眼里是势在必得的诡谲,唇角也勾着得意的浅笑。作者有话要说:月亮不睡我不睡,请各位爱护一哈我这个秃头小宝贝☆、第 99 章十四觊觎这场全身心的掠夺,才刚刚开始。晏时清不再让她去地下室,只让她待在原来的那间卧室。——先试探一下,再决定后续的事情。卧室里装了摄像头,晏时清能时刻看到他不在的时候,温涟予的状况。没过两天,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她太乖了,往床上一躺就是一天;不哭不闹,安静乖巧。但她开始怕黑,窗帘不能拉上,晚上也要开着灯。一到饭点他去喂她吃饭,她就显得格外欢欣,且表现出对他超乎寻常的依赖。晏时清总能想起之前她极力反抗的样子。她从一开始的怨恨惧怕,到妥协,臣服他;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她有时候也会想起从前,想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失去了自由而已。——自由。她有时会猛的清醒。但并没有什么用,只需要十分钟的漆黑独处,就能让她瞬间忘记自己所有的坚持。妥协来的一次比一次快,屈服顺从变成了理所当然。她彻底成了他想要的爱人。这份掺着毒的爱害惨了她,把她迷的浑浑噩噩。可这爱也是药,能把她从深渊里拖出来,让她死而复生。偶尔。她吃着饭,忽然脑子里清明了一些——不对,这样是不对的。她爱他吗?温涟予迷茫地抬眸看晏时清,那双总是如湖泊一般明澈的眸子如今像一潭死水。可那又怎么样,即便它不再灵动,但它里面全是他;他满足的要死,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他忍了这么些年,等她慢慢爱上他;可这个过程有多漫长难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她的嘴硬心冷,所以只小小的让她付出了一丁点儿代价。结果多令人满意,他猜的一点儿没错,他把他的爱人看的无比透彻。她爱他,又不愿接受他;她自私,她害怕痛苦,所以她妥协的极快,她聪明,想的多,可在那种环境里,想的越多,崩溃的越快,根本不用他推一把,她自己为了解脱,就会自己说服自己。晏时清嘴角勾着笑,温柔地把她抱过去坐在腿上,舔着她耳朵诱哄。——“涟予今天还没说爱我呢,要接受惩罚。”怀里的女人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那些太过遥远的想法瞬间被抛诸脑后,只急急地抬头,去寻男人的唇。她知道的,只要她哄哄他,再说几句爱,情深意切的唤他几声,他就会饶过她。他会一直抱着她不松开,情话像蜜糖一样让她心安,她知道他不会丢弃她了。那一瞬间她便忽然想通了。她爱不爱他,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如今,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爱不爱的,她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他了。明明是他的错,她对他生不出恨意也就罢了,有时候甚至庆幸,庆幸他爱她爱的发了狂,否则她要怎么活?这样让人恐惧的爱意,正好同她这样的疯子匹配。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听到晏时清附在她耳边,如毒蛇吐芯一般边舔边说——“涟予,明天去领证,开心吗?”她怔了一瞬,随后涌上心头的是不可否认的欢喜。但她累极了,连开口讲话都有些困难,只等缓一会儿再答话。男人不乐意了,又埋进脖颈轻咬。且固执地进行每日必问。“涟予,你爱我吗?”他不安心,还是不安心。抬头却看见她闭着眼,也晓得她累着了,便打算放过她这次了。他坐起来,又轻轻抱起她,准备去浴室清洗。——却被猝不及防的环住脖子,她甚至极依恋地把脸埋进他怀里。万籁俱寂,他能极清晰地听到她瓮声瓮气地低低呢喃。“我爱你。”☆、第 100 章十五觊觎婚礼定在七月份,七月七情人节。晏时清提前两个多月就开始折腾婚礼筹备,一切准备停当才带温涟予去试婚纱。他亲自给她穿,独占欲膨胀的让人胆寒。但温涟予很享受,这样的爱情,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这个季节穿婚纱才不会冷,要不然我真想领证以后就直接办婚礼。”他语气里不无郁闷,但还是乖乖伸手给妻子整理婚纱。穿好以后就是试戴合适的饰品,项链头饰一类。晏时清极细致地从后面给温涟予戴项链,手腕伸到前面摆正吊坠位置时,温涟予低头去看,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时清,你手腕上,戴的什么?”那是个黑绳编织成的手环,看起来无甚特点,温涟予晓得那儿之前一直是名贵手表的,怎的突然换了?晏时清顿了一下,眸子里都漾起了笑意。“涟予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什么?”显然,她没听懂。晏时清把手伸到她眼前晃荡,笑得神秘莫测。“这里面编的,是我们的头发。”她愣了一下,随后也轻笑起来。温柔一如当年,他初见她时的模样。“幼稚。”面上嗔着,眼里却都是柔情。———————————————————————————婚后两年温涟予才发现当初被偷梁换柱的那把油纸伞。她闲来无事回了晏家老宅,和婆婆聊了会儿天又赏了花。晏母见她实在无聊的紧,老神在在地拉着她,去了晏时清的书房。“时清以前干过一件挺丢人的事儿;我当妈的也是不得已才帮他瞒着。”晏母面上鄙夷,却更深地勾起了温涟予的好奇心。她从柜子的暗格里拉出一个雕花精致的长条木盒,从里面拿出来一把伞。那伞面,温涟予是越看越眼熟;冷不丁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初父亲从南方给自己带回来的特产,图案都一模一样的。可是一想又觉得不对,当初那把伞拿来给晏母欣赏过后就还给她了,到现在还在温家她的房间里好好收着呢,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晏母像是看出她心中疑惑,也是笑得促狭,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原委。“就是因着这事儿,我才真切明白时清的心意,妈也喜欢你这孩子,所以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默许了他这贼偷行为。”言罢,年过中年的夫人微叹口气,拉着温涟予的手轻抚着。“时清这孩子执拗,可能有时候会干出点儿出格的事儿;这么多年,妈一直很感激你,能理解他,担待他。”“他能遇到你这样好的孩子,是他的福气,也是我晏家的福气。”温涟予眼眶微红,连连应着。其实能承蒙晏时清如此厚爱,何尝不是她的福气。她心里都省得。———————————————————————————傍晚晏时清来接她,怀里捧了一束花。他给她开车门,看着小妻子抱着花美滋滋,他心里也高兴。“结婚纪念日。”温涟予笑他,又低下头去轻嗅花香。晏时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看她顾盼流转,看她勾着浅笑去挨近那花。要照旁人看,这一幕再平淡不过了。可他就能看呆。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也不过如此。就像从前,别个都觉着她无趣,只他弯了眉眼,心里念着——世人万千,再难遇她。此生圆满。☆、第 101 章清脆的铃声才落,原本安静肃穆的学校门口开始陆陆续续有学生走出来。第一中学的确名副其实,升学率高,校风严谨,亦是所有学生挤破头的十年名校。明远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着,行至校门口不远处的公共垃圾桶,他停了步子;从书包里掏出一封粉色的信,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了进去。——可回收垃圾。他平日里最是乖巧懂事,眉目疏朗的干净少年,又有着傲人的优异成绩,人见人夸。可他此时却眼神阴郁,全然没有了平时小女生们趋之若鹜的平和气质。他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骑上车走了。现在不过五月份,下午五六点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吹起了少年白色的衬衫,若隐若现地,露出里面瓷白的皮肤。——风华正茂的好时候。从学校到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着急,骑得飞快,路上还偷偷闯了红灯,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家。——今天周五,南大下午就没课了,放双休假。他撂了车子,急急地往楼上冲。门口还放着那块无比熟悉的门垫,他慢慢平复着呼吸,又是整理头发,又是整理衣服。——不多时,又恢复了那副乖乖少年的讨喜模样。这才施施然按了门铃,然后安静地等着。满怀希冀。有人的脚步声从远到近,明远默数着,猜测盼望见到的那个人,会否在下一秒拉开门。“啪嗒”一声,——门开了,露出一张清丽婉柔的小脸。“阿远!”“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来人显然惊喜极了,脸上都是喜色。明远极力压抑着内心的鼓噪,忍住去拥抱她的渴望,装出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扯一抹练了几百遍的微笑,“今天老师没有拖堂。”“繁思姐好。”——繁思,林繁思。他梦里的爱人,现实中的嫂子。悲哀,可耻,龌龊,背德。林繁思帮他卸下背上的书包,又去帮他拿拖鞋。这短暂的亲密接触,使得他闻到了林繁思身上的香味儿;是她惯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少年红了脸,又一直延伸到耳根后,他盯着弯腰的女孩儿的后脑勺看,眼中痴态毕露。却在女孩儿抬起身子的前一秒猛的恢复,又急忙道——“繁思姐,我先回房间了,还有作业要写。”说完就急急慌慌地跑了;林繁思倒还奇怪,明后两天假期,便是有再多的作业,还写不完吗?不过明远向来在学习上积极上进,她也就没再多想什么。殊不知,平时温顺良善的少年,只是因为马上要暴露自己的腌臜心思,这才落荒而逃。——她身上怎么这样香?青春期的男孩儿,本就血气方刚,精力多到无处发泄,只需稍稍撩拨,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如何不想多看她几眼,和她多说几句话?可是再待下去,一切只会无法收场,她会发现的。男孩儿躺在床上,左手蒙住眼睛,右手却慢慢伸向下方。——她会发现,男朋友的亲弟弟,她平时也当做弟弟的人,居然对自己,起反应了。————————————————林繁思上大三,和明安相恋两年。明安和弟弟明远住一起,父母则居住在其他城市。林繁思是很满意自己这个男朋友的,温柔体贴,上进自律。长得挺好,眉目俊朗,身材颀长。家教也好,单看弟弟明远就知道,这一家子教养都很不错。明安假期时候会去做家教,挣的钱都存起来,要等以后和她结婚用。但弟弟还在上高中,显然无法自己照顾好自己,而且学业繁重,为免耽误他的学习和生活,林繁思就主动请缨,周末两天代替明安照顾明远。这样的照顾已经持续一年多了,她的确将明远照顾的不错。照顾地他都对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林繁思显然还并未发现这一切;明远装的很好,几乎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异样。晚饭是很家常的三菜一汤,吃罢饭后,明安问了两句明远的功课,就去批改辅导的孩子的作业了。明远去了厨房,林繁思在那儿,正在收拾厨具。“繁思姐,我来吧,你先去休息。”少年嗓音温润,乖的很,平时也会经常分摊家务,很懂事;林繁思不知道多喜欢这孩子呢。而且她正好也有点儿不舒服,就放下了手中的一切。“谢谢阿远,姐姐先回房,你一会儿也早点儿休息。”——“好,我知道了。”目送着她回了房间,又关上门,明远这才转身,慢悠悠地刷洗着碗盘。末了,他擦干手,热了一杯牛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胶囊,拧开来,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杯子里。林繁思比较保守,在明家一直都是睡客房。——这于他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机会,他也利用的淋漓尽致。每逢周五的晚上,都是他的狂欢盛宴。☆、第 102 章二阋墙明远小的时候就和哥哥明安关系很好。父母早些年忙于工作,是哥哥照顾他,教导他;人情世故,生存本领,恩情说都说不尽。他敬仰明安,敬他为兄,为师;牵着他一步步长大。他初三那年,正是小少年踏入青春期的关键时候;班里的生理课,女孩子羞于启齿,男孩子窃窃私语。那些污耳朵的话,在他周围徘徊着,素日里乖巧懵懂的男孩儿,红了耳根,低着头不发一言。——他们说的那些,他没看过,也不懂;可是朦胧之中,他也能想象出一二。怎么会不好奇呢?这个年龄的男孩儿,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期。可他又受着那样端正恭谨的教养,同其他孩子不一样,不能为所欲为。明安心思细腻,且照顾他入微;他要是真的接触了那些东西,明安很快就会发现的。他羞怯着,最终也按捺住了。那个暑假,明远收到了第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以十分优异的靠前成绩考进去的。他打电话告诉哥哥,想和他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明安果然高兴得很,在电话里连连夸赞了他好久,末了,承诺晚上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他。兄弟两个正聊的欢——十分突兀地,明安那边却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明安,图书馆工作人员过来了,你小点声喔。”——声音很轻柔,又带着一丝轻灵。明远捏着手机,听着那边哥哥不甚清晰地回应那个女孩儿,忽然有点儿莫名的不知所措。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因为各种原因,不可否认地,对于和异性有关的一切,都格外敏感。他能听出来,她和明安的熟稔,也能大约猜出来,估计是哥哥的女朋友。——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点儿对那个女生的好奇,还有些哥哥被别人抢走的落寞。就那么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明安所就读的南大还没有放假,但那天是周五,所以下午明安早早就回了家,还提了好多菜。明远正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书,听见开门声就赶紧站起来,脸上挂着笑,“刷”的拉开房间门——可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哥哥,明远的笑一瞬凝固在脸上,慢慢冷了下来。那个女孩儿刚换了拖鞋,听见开门声也转过身来,和明远四目相对。和他不同的是,她看见他以后,是眉开眼笑的。“你好啊,阿远。”这句带着笑意的称呼,使得他所有的敌意瞬间烟消云散。——阿远,阿远。他很喜欢她这么叫,这辈子,别人叫他明远,哥哥唤他小远。只有她,带着些温软的嗓音,每每都柔顺着眉目,稍稍缱绻地一句,“阿远。”后来他知道,她叫林繁思,的确是哥哥明安刚交往不久的女朋友。他也没说什么,只听明安的话,叫了她一声“繁思姐”。她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大约是觉得自己得到了男友家人的认可,才会那般欢喜吧。也就多多少少有了些好感,这样温柔的姐姐,是很讨人喜欢的。所以说,一开始——一开始他没想这样的。他懵懂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爱情;他甚至闲暇时也思索了许久,还是觉得,就繁思姐这样性子的就挺好。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在一起玩儿的还不错的一个男生,偷偷摸摸塞给明远一本书。他接过来的时候,因为封面被包起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就随手塞到书包里了。他看了,面红耳赤,忍着身体的不舒服看到了最后。明远头一次做那种梦,第二天早上醒了急得快要哭出来,床单被罩一应洗干净了才去上学,结果还迟到了。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直到那年暑假,林繁思来家里,给明远补习下学期的课程;后又因为暴风雨被困在明家,住了客房一晚。他是出去倒水喝的,正逢客厅的穿堂风刮过,吹开了林繁思的房门。——她正在脱衣服。那是明远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一发不可收拾。你说爱和欲,这两样感情能分开吗?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明远分不开。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谁也不要,他就想要林繁思。不做那些事也可以,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可以。明远开始嫉妒自己的哥哥,全然忘了自己以前有多敬佩他;他像个过街老鼠,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日日诅咒他们感情不和,好让自己趁虚而入。可愿望一再落空,他还要辛辛苦苦地隐藏自己的心思,不能被他们发现。压抑渴望是很难过的,所以他要加倍从她身上讨回来。☆、第 103 章林繁思醒的时候,外头太阳已经升起好高了。她昨晚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做些光怪陆离的噩梦,像被恶鬼桎梏,脱不开身。她坐床上癔症好一会儿,轻捶着脖子站起来,才发现窗户开着。这才想起,屋里空调本来就开的不是很凉的温度,没存多少凉气;窗户又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个缝,热风涌进,兴许昨晚屋里太热了,她才会没睡好。睡裙换下来,穿上家居服,她挽着头发,去卫生间洗漱。途经明远的房间,房门紧闭,她叩了两下,“阿远,该起床啦。”一片寂静,迟迟没有回音。——奇怪,还没醒吗?她迟疑了几秒,最终也没有把手搭上那个门把。——毕竟不是亲姐姐,多少心里也会不自在。这孩子才比自己小三岁。算了,等会儿做好饭再叫他吧。她正欲转身——“繁思姐?”她猛的转过身去,就见明远,正站卫生间门口,嘴角噙着好看的笑,温顺地看着她。“阿远起的可真早啊,周末也不多睡一会儿?”林繁思心里惊叹这明家两兄弟的颜值果然不容小觑,又挂上那副惯常的笑,柔柔地询问着。“嗯,昨晚睡得挺好,早上很早就醒了。”说着,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了门口。“繁思姐,粥我已经煮上了,早点也做好放餐桌了,你收拾一下赶紧过来吃早饭。”林繁思心里还惊异,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嘴里却下意识应着——“哎——,好。”她进了卫生间,关上推拉门。明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眼神有种阴郁的黑。他转身看向自己的房间,良久,手覆上把手,往下一压,轻轻推开了门。——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被发现了啊。房间里有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几张照片,几件衣服罢了。见不得光的东西。☆、第 104 章四阋墙林繁思和明安在一起挺久了,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的。有时候她瞧别人家的情侣,再看看明安,就总觉得他无趣的很;但那么长时间的情分摆在那儿,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明安面对她的时候,表情和语气总是平和的,也不是不爱吧,只是少了些荡气回肠的感觉。他从不碰她,最多也只接过一次吻,连牵手都是少数。她心里也清楚,她于明安,只能算适合,所以那时候他几番思索,最后同她告白。可真正的喜欢到底有几分,她看不出来。若说情侣,不应该如胶似漆嘛,还没结婚就活成了老夫老妻的样子,以后几十年如何过?她有时莫名情绪上来了,只觉得悲凉。至于明远那孩子——林繁思自小心思就比旁人细腻些,她逮到好几次,明远盯着她的眼神,像血液一样粘稠眷恋。面上却非要装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又纯又欲。她都二十多岁了,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露出那种眼神,什么意思她自然心知肚明。她心里一边觉得明远疯狂,一边又潜意识里涌出卑劣的窃喜。待理智回笼,道德的底线又像一个牢不可破的枷锁,把她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打回去。——算了,安分一些吧;有些事儿,不能就是不能。林繁思以为明远不过是到年纪了,开始想女人了;抑或是她长时间照顾他,他才会正好在青春期对她生出绮念。——这不算爱。可她瞧见了什么——她看见明远躺在床上自渎,欲望布满他的脸,前所未有的靡丽,衬得他像个妖精。他嘴里还轻声呢喃着,唤得什么?——繁思,繁思。透过那个门缝,她那颗总是无比平静的心,头一次悸动起来,竟像小鹿乱撞般。她红透了脸,不敢再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那一幕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理智告诉她,就当不知道吧,让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这样对谁都好。可又忍不住总去想——她照顾了阿远那么久,他什么时候对她生出这些心思的?若是喜欢,又喜欢到哪种程度?她无法不在意——疯魔的,不止明远一个人。————————————————又是一个周五,明远满心期盼地回到家,沙发上却只坐着明安。他扔了书包,去厨房,去客房,去卫生间。——没有,哪儿都没有。“哥,繁思姐没来吗?”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明安,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却还是固执地再去问一遍。明安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闻言也不甚在意——“哦——,繁思她家里有事儿,这次周末就不来家里了;这两天哥哥照顾你。”明远彻底泄了气,耷拉着脑袋,好没精神的样子。他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间,口袋里刚买的安眠药也拿出来,放进抽屉,和那些照片锁在一起。繁思姐没来,他心里坠慌慌的,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心尖儿像是却失了一块儿。熬呀盼呀,到了第二个周末,林繁思还是没来。第三周,第四周,整整一个月,林繁思没来过家里一次。明远用那些照片衣服zw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极乐过后是更大的空虚,他想她想的快要发疯了。明远不傻——自他从明安嘴里套出,她明明也没什么正在忙的,但就是婉拒了再来照顾他的事儿。“兴许是小远你不乖,惹你繁思姐生气了;或者她自己有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在忙。”明安不清楚,可明远已经能约摸猜出来个大概。他在她面前有多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绝无可能是因为什么惹她生气了才不来;只会是他不小心暴露自己,她心里惊惶或厌恶,所以才不愿再来。——她在躲他。明远曾以为,有朝一日自己这肮脏的心思被她知道,他会惊慌害怕,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了,他心里竟然只有如释重负和隐约兴奋。——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既然他的繁思姐都知道了,他也不用再装的那么辛苦。“哥,我想给繁思姐打个电话,号码给我吧。”“有个事儿,想问问她。”——躲不掉的。想都别想。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少的可怜,没动力☆、第 105 章林繁思花了一个月,逼自己放弃了那些魔障的念头。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明远只是单纯的到了年纪荷尔蒙旺盛而已,通俗些讲,比起去赌那些只是猜测出来的事情,她更愿意继续守着明安。说到底,还是怕。可是当明远打来电话的那一刻,听见他的声音,她竟然又可耻的动摇了一瞬。这世上哪个女人不希望另一半爱自己如痴如狂?又有哪个女人会在面对这样的偏爱时面不改色?更何况她又日积月累地经受着明安的无趣和淡漠。她轻咬着唇,极力去抑制心头的鼓噪,待那边问好后沉默半晌,她方才开口——“是阿远啊,有什么事儿吗?”这话说出来,三分轻颤,七分潜意识里的若有似无的期盼。期盼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繁思姐,明天周末,能来家里一趟吗?”“我有本书找不到了,之前你收拾书房来着,就想让你来帮我找找。”“再说——”少年的声音和情绪明显低沉下来,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委屈难过。“你也好久没来家里了,我很想你。”林繁思说不出话来。她最后的理智在同妄念撕扯,一方面,她对那孩子感情实在复杂,并不敢直面他;另一方面,她又思绪迷乱,心里总是不得安生。“繁思姐,我马上就高考了,我心里很慌。”明远显然也发现了她的迟疑,诱哄着抛出了最后一个筹码。“我心里有事儿,学习也学不进去,我很怕我会考不上理想的大学;你能不能……过来和我说几句话,我哥他很忙,我除了你也没有谁可以倾诉了……”说得可怜兮兮的,林繁思几乎可以想象电话那头,少年紧皱不舒的眉头,和欲落不落,湿漉漉的眼睛。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明远这边儿还在忐忑,就听电话里穿来微弱的电流声,伴随着他日思夜想的温柔嗓音——“阿远乖,下午我就过去陪你。”——你道她温柔良善,善解人意?这世间男女,哪个不为欲所支配?便是他这清方端正的好少年,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半心邪魔半心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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