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道,“也不是,应该是她命好,捡了个好老爸。”c表示赞同,“也对。要不是她被乐家认了亲,谢家怎么可能接受她。唉,这年头啥都得看爹,没个好爹寸步难行啊。”b开玩笑,“这辈子算了,下辈子投胎投好点。学习好,不如投胎好,这可真是至理名言。”a道,“得了,投胎好也不够,还得会算计。不然,好好一个千金小姐,也会被排挤出门。”两人立即附和,“可不就是,那乐大小姐也够冤的。”c道,“不过,也多亏了何茹,不然就我们这档次的人,哪有机会来参加上流社会的婚礼,还给新娘当伴娘。”伴娘b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道,“是的。乐大小姐眼高于顶,这次可要认栽了。”几人聊了几句,外面有人敲门,“新娘的礼服在休息室里,麻烦你们拿过来。”b应了声后,道,“正好,让我看看这大拿高定的婚纱……咦,婚纱呢?”原本装在礼盒里的婚纱,竟然不翼而飞,伴娘b顿时大惊失色。“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新娘的婚纱却不见了,这怎么可以?”三个人顿时像是无头的苍蝇,乱成一团。a哭丧着脸,“天啊,是不是被人偷了?毕竟这婚纱价值十几万啊!我们得赶紧告诉何茹。”b是她们中最冷静的,见她伸手去开门,赶紧将她一把拉住,道,“别急,我们先找找。”c哭丧着脸,“这里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说到这里,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到了某处。为了让客人方便,这个休息室里有一个独立的厕所。“会不会在那里?”“赶紧去看看。”于是,三人走到厕所前,想开门进去,谁知道,门把手根本转不动,像是有人从里面锁掉了。“这门怎么会锁了?”“难道坏了?”“不对啊,只有里面有人,这门才能上锁啊。”“别管锁了,快去找经理来开锁。”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就听门锁咯噔一声,把手转动了下,门被打开了。几个伴娘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定睛一看,只见站在门后的竟然是乐菱。乐菱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瞪了几人一眼,伸手推开她们,语气恶劣地道,“走开。别挡路。”c被她推了个趔趄,要不是有人在身边扶了她一下,差点摔跤。平时乐菱张扬跋扈惯了,再加上她有一个好爹,大家敢怒不敢言。但,太过招摇,总是遭人嫉恨,尤其是那些和她不在一个社会阶层的人。论才华,谁也不比她低一档次,凭什么要对她低头哈腰?而余晚请来当伴娘的abc就是这一类人。目送她的背影 ,a哼了一声,“切,神气什么?”c有些顾虑,道,“她怎么在这?我们刚才说的话,她岂不是都听到了?”b最先回神,打断c道,“先别管她了,找婚纱要紧。”说着,她大步走进厕所,四处环视,最后发现了挂在门背后的婚纱裙。她松了口气,“找到了,婚纱在这里。”另外两个也反应了过来,抢上来道,“这么昂贵的婚纱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弄脏吧?”b大略检查了下,没有发现异状,推着伙伴道,“给新娘送过去,赶紧的!”三个人来不及多想,将裙子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装入礼盒,走了出去。***宾客逐渐到场,左边是谢晋亨和李兰悦,右边是乐慈和倪瑛,中间站着今天的一对主角。谢煜凡一表人才,余晚娇美动人,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在钻石和婚纱的衬托下,不负众望,如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既然乐慈认了余晚这个女儿,谢晋亨就不能再轻视她,慎重地将她以谢家大儿媳妇的身份介绍给每一位来宾,不日前还骂她野女人,给她几百万让她滚蛋的人,现在正满脸微笑对她赞不绝口,说自己儿子找到了一个好媳妇。余晚和谢煜凡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要说演戏,余晚也不差。只见,她脸上笑着,在众人面前,走到谢晋亨面前,挽着他的手臂羞答答地叫了声爸。摄影师过来给他们拍照,谢晋亨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谢晋亨打从心里不喜欢余晚,比起精明的余晚,他更中意傻乎乎的乐菱。因为,那个笨丫头直来直往,肚子里藏不住事,好控制。但,眼前这个女人,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他根本看不透她在打什么算盘。从另一方面说,在那次宴会上,他阻止两人交往,把话说绝了。可万万没想到,余晚的身世当场就翻了盘,这无疑是当众给了他一记耳光,让他对此始终耿耿于怀。他一边要防着谢煜凡,另一边还要防着这个新晋的儿媳妇,这样的处境令他十分不满意。可不满意归不满意,现实摆在眼前,余晚有这个本事让乐慈认他,他却未必有这个能力让乐慈不认她。就算有,他也不会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傻事。所以,余晚对他来说,就像是掉了只苍蝇在上面的佳肴,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余晚感觉到谢晋亨手臂肌肉不停地在抽搐,猜到他此刻必定不太舒爽,不过他越不爽,她越心情愉快。她就是要这老头子记住这种吃苍蝇的味道,无形地警告他,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她谁都没好果子吃。和宾客们一阵寒暄,各自入座,不一会儿,结婚仪式开始了。司仪主持婚礼,音乐响起,余晚挽着乐慈的手臂,从红地毯上走过。乐慈将余晚的手交到谢煜凡的手中,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以前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她,以至于她吃了很多苦,她的将来在你手中,希望你能替我们好好照顾她,给她幸福。”乐慈说这段话的时候声情并茂,俨然一个疼爱女儿的慈父。谢煜凡庄严地点头,“岳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说着,他从司仪手中接过一个绒盒,取出里面的钻石戒指,带到余晚的手上。两人交换完戒指后,谢煜凡撩起她脸上的白纱,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俊男美女的画面实在太亮眼,这一刻美好的像电影片段,底下的观礼者顿时轰动起来。对于余晚来说,结婚并不是故事的结尾,恰恰相反,而是故事的开篇。司仪,“现在新郎请新娘跳一支。”音乐响了起来,谢煜凡绅士地向余晚伸出手,一双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有那么一刻,谢煜凡心里是充实的,这一切仿佛不是演戏,也不是尔虞我诈的障眼法,仅仅只是一个男人娶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仅此而已。余晚将手放入他的手中,右手搭在他宽实的肩膀上,左手揽住他的腰。“对于我的表现可还满意?”谢煜凡没有回答,而是嘘了一声,他不想让任何人来破坏这一刻的美好,包括余晚。他的婚礼,即便只是一场戏,也要演的完美。在众人的瞩目下,两人翩翩起舞。“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是啊。谢家儿子娶了乐家女儿,强强联姻,众望所归啊。”音乐掩盖不住人们私底下的讨论,台上的人光彩夺目,叫人移不开眼。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双嫉妒到几乎发疯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余晚。这个人自然是乐菱。这婚礼,这婚纱,这男人,都该是属于她的。是余晚这个贱人抢了她的一切。站在台上受人祝福,让人羡慕的人,应该是她!乐菱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很想冲上去,撕碎余晚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这个冲动。她把牙齿咬得劈啪作响,不停地对自己说,再等等,会有机会的,这个贱女人得意不了多久了。然而,就在这时,余晚惊叫了一声。不知为何,婚纱背后的拉链突然脱了线脚,抹胸滑落,春光乍泄。幸好有胸贴,还能挡一挡,但即便如此,也在众人面前走光了。事出突然,所有人都震惊了,眼睛一时不知道往哪里看。幸好,谢煜凡反应快,抱着余晚转了个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宾客的目光。他飞快地脱下西装外套,遮住余晚的半裸的身体,眼中腾起一丝怒火。余晚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窝在谢煜凡的怀里,外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跳舞跳一半,新娘礼服滑落,这种事情前所未有。婚礼乱了套,大家议论纷纷。见状,倪瑛从亲友席上站起来,飞快地走向女儿,乐慈紧跟其后。余晚双手挡在胸口,按住礼服,肩上披着谢煜凡的外套。听见倪瑛在叫自己,立即抬起头来,叫了一声妈。乐慈到底在官场上打滚多年,觉得这事有蹊跷,不由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礼服怎么会掉下来?”“我也不知道。”余晚一脸委屈,“礼服是婆婆替我定的,我拿到手后,也只试穿了一次。”听到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李兰悦情急之下,脱口道,“我可没动手脚。”“谁说是你动手脚了。这事情都没弄清楚。”谢晋亨瞪了妻子一眼,然后转头对谢煜凡道,“先带你妻子去换一件衣服,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谢煜凡点点头,一手搂住余晚的肩膀,向休息室走去。他附在余晚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音量,问,“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余晚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谢煜凡根本不信,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而且又胆大包天,只有她不屑做的事,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像今天这种自毁形象的事,只要对她有利,她绝对做的出来。余晚扬扬眉,无所谓地道,“信不信随你。”乐菱看到余晚出丑,别提有多幸灾乐祸,可是看到所有人都对她那样关心,那短暂的酸爽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恶狠狠地瞪着余晚,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心潮涌动。一会儿有你好看的!她暗忖。可就在这荡口,余晚突然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淬不及防地碰撞到了一起。余晚的眼睛像无敌黑洞,透着冷光,令人心惊。乐菱浑身一颤,隐隐间,有一股凉意钻进了骨子里。她看到余晚的嘴角微微地向上一提,像是在笑,又不像是笑,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第65章 4.4 jj除了不相关的贵宾, 其他人都被集中在了休息室。余晚换了一件白色的短身小礼服,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乐慈倪瑛都在,他们会替她做主,用不着她开口。这种时候,说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司仪翻看了一下婚纱,道,“是拉链脱线。刚刚跳舞时, 动的太厉害,所以就崩裂了。”倪瑛一脸疑问, “这么名贵的婚纱,怎么会脱线?”司仪一时回答不出,就转头去看谢煜凡。谢煜凡道,“婚纱买回来,改过一次尺寸, 这件事是交给阿姨负责的。”李兰悦哪能让这火烧到自己身上,忙道, “我也是交给裁缝, 之后有检查过, 并没有问题。”为了撇清干系, 她又道,“你们看,这线脚有断口,分明是被人剪坏的。”闻言,倪瑛拿起婚纱看了一眼, 确实如此,她不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兰悦唯恐天下不乱地道,“还能怎么回事,有人故意捣乱呗。”她话一说出,几个人脸色顿时变了,谢晋亨没好气地喝了一句,“你给我闭嘴。”李兰悦知道自己多事了,立即捂着嘴不敢出声了。倪瑛气呼呼地道,“到底是谁做的?”谢煜凡目光四下一转,道,“要查出来也不难,查一查谁碰过婚纱就知道了。”余晚道,“婚礼开始前,我让造型师帮我去拿婚纱。”造型师,“我没有碰过 。”“那是谁拿来的?”造型师,“当时婚纱就放在休息室里,之后是伴娘b送过来的。”伴娘b见箭头莫名其妙地转向了自己,急道,“婚纱当时还是好好的,我……”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指着乐菱道,“是她,一定是她。她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后来她走后,我们发现礼服被扔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指向了乐菱,乐菱,“胡说,我没有把礼服扔在地上,一直都挂在门上。”到底是扔在地上,还是挂在门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乐菱的这句话等于承认了她确实拿了礼服。乐菱善妒,和余晚不和,这事众所周知。至于,她有没有动过手脚,估计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见矛头都转向自己,乐菱有些慌神,心猿意马地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拿了礼服,但我并没有动手脚。你们别诬赖我。”越是解释,越是可疑。乐菱急切地看向母亲,希望她为自己说一句话。但倪瑛却一脸责备地望向她,和其他人一样,都认定了是她做的好事,显然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关键时刻,却没有人肯为她说一句话,乐菱并不觉得这是自己做人失败,反而将过错都归结于余晚。要不是她,她不会这么狼狈,被人当贼鄙视。她对余晚恨之入骨,恶毒的目光投向她,道,“这都是你的阴谋,是你自己剪坏的!”余晚根本不欲和她争论,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样的漠视何尝不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宣战,乐菱心潮起伏,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脸。“你这个贱人,总给我下套,别以为没人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听她越说越过分,倪瑛气急败坏地喝阻女儿,道,“住嘴,谁会在婚礼上故意剪坏婚纱,让自己出丑?”“别人不会,但这个女人绝对会!她就是蛇蝎心肠,”像是想起了什么,乐菱指着余晚道,“对,我要揭穿你,你这个……”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谢嘉宁拽住了臂膀。这一把谢嘉宁没少用力,乐菱痛叫一声,原本要出口的话,反倒被堵在了嘴里。谢嘉宁飞快地接过话头,赔笑地对大家道,“这衣服到底是谁弄坏的,又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也不能盖棺定论,也许就是个误会。”说完,他向母亲使了个眼色。李兰悦本不想插手,但既然儿子出面了,她不能不帮腔,“对,对,也许是个误会。外面还有宾客在等,总不能一直把他们撂在外面,这多不礼貌呀。”这一句提醒了众人,丑也出了,再追究谁的责任也无济于事。现在就是要把婚礼进行到底,把这尴尬的一篇乐章翻过去再说。谢晋亨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余晚,然后缓下声音对乐慈道,“亲家,你看怎么办?”乐慈没倪瑛那么护犊,虽然也对乐菱恨铁不成钢,但这不过是孩子间的恶作剧,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所以,他安抚了余晚几句,意思就是让她别放在心里。余晚也没指望有人替自己出头,这跟头栽了就栽了,自认倒霉呗。她笑了笑,“是我自己不小心,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只是希望爸妈别嫌弃我给你们丢了脸。”这话说得倪瑛一阵愧疚,拉着她的手,道,“要是乐菱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看着余晚在众星拱月中走出休息室,乐菱心肺脾都快气炸了,把牙齿咬得劈啪作响,道,“余晚,你这个贱人,我和你势不两立。”等房间里只剩下乐菱和自己,谢嘉宁关上门,才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差点被你毁了我的计划,你知道么?”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她联手简直是一大失策。乐菱本就在火头上,被他这么一冲,无疑是火上浇油,“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要是你肯把这女人的真面目抖露出来,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不是和你说了要等乔来?”乐菱火大地道,“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重头戏要压轴,你懂不懂?。我打算在父亲宣布把那百分之三十给谢煜凡的时候,当着所有的来宾和媒体的面,给他当头一击,这样才最致命。”“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怎么没好处。何茹的身份被揭露,到时候看谢乐两家怎么容下她。”乐菱思想简单,这一笔账她是赚是赔,有多少好处,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都没算清楚过,更别提现在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想到一会儿能把余晚踩进泥里,她的心情才晴朗了一点,嘴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所以,在我们给她致命一击之前,我拜托你别再去招惹那个女人了!”乐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现在满心满脑想的都是如何置余晚于死地,如何大快人心的画面。***虽然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介于司仪三寸不烂之舌,又将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新郎新娘敬酒点烟,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没人为难余晚,反倒多收了几个红包。余晚挽着谢煜凡,走了几桌后,装醉去了厕所。她从手袋中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来电显示,又取出唇膏,给自己补了下妆容,这才走出去。走到外面想抽一支烟,刚把烟叼在嘴里,就被人抓住了手臂,回头一看,是谢煜凡。她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借个火。”谢煜凡皱着眉头夺走她唇间的香烟,道,“你这像什么样子?”余晚顺势将手臂搁在他的肩头,“那我该什么样?乐家女儿?还是你们谢家媳妇?你应该清楚的,事实上,我谁都不是,我只是我。”谢煜凡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心口一阵苦涩,她太直接,直接地让人无法责备,连幻想的机会都不给他。他转了话题,拉下她的手,“是不是你做的?”“做什么?”谢煜凡握紧她的手,目光如同鹰隼紧紧地虏获她,一字一顿地道,“别装蒜。”“谁装蒜了?”她一脸无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谢煜凡言简意赅地道,“礼服。”余晚呵呵笑了声,“当然不是。”“真不是?”余晚,“我又不是暴露狂,把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很好玩么?”谢煜凡盯着她的眼睛,想找出一丝端倪。余晚平静地回视,“那个乐大小姐和我一直有过节,又爱慕你,今天是我和你大喜的日子,她看在眼里不知道有多妒忌。做出弄坏礼服这种不上台面的事,不是很正常?”谢煜凡狐疑,“可我怎么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你到底在策划什么。”后面半句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余晚呵呵笑道,“我能策划什么?乐菱已经失势,对我已经不构成威胁,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这确实是谢煜凡看不懂的地方,如果说今天这事是余晚的陷阱,那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无疑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余晚这样精明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已没有杀伤力的乐菱,做这种自损的事。可,谢煜凡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大概是看多了余晚狡猾奸诈的一面,他怎么都不相信,她是个会任人宰割的无辜受害人。余晚见他皱着眉头,伸手抹平,道,“放心,在你拿到30%的股份之前,我不会算计你。”“拿到之后?”余晚轻轻一笑,“到时候看心情。”谢煜凡的眉头没有被她抹平,反而皱得更紧了。余晚将烟玩弄在股掌间,道,“今天你名利双收,我功不可没,奖赏我一个。”谢煜凡问的直接,“你要什么?”余晚说得更直接,“让我进龙腾集团,给我个职位。”谢煜凡,“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余晚笑,“什么鬼主意不鬼主意的,别把我说的这么坏,我可是一心在帮你。”谢煜凡在心里苦笑,她岂止是坏,简直是又狠又坏又毒辣。余晚见他沉默,便继续说道,“今天之后,你就是龙腾集团的大股东了,我不过是想借个光,讨口饭吃而已。”谢煜凡,“如果我不答应呢?”余晚有恃无恐,“我身为乐家女儿,又是你谢煜凡的妻子,要巴结我的人不计其数。就算你不帮忙,我也能进入集团,与其卖别人这个人情,还不如你给我安排个位置。在你眼皮底下,你还能监控我一二,不是么?”谢煜凡无法反驳。余晚继续“况且,就算你今天拿到了30%的股份,也是公司里的新晋,那些老股东未必就服你。你需要人手,把我安插在集团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说得冠冕堂皇,但谢煜凡知道并不会如她说得这般轻松。这女人诡计多端,又我行我素,他怕自己拿捏不住她。事实上,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就没降住她过。就怕将来好处没讨到,反而给自己挖个坑。谢煜凡模棱两可地道,“等过了今晚再说。”余晚嘴角一挑,“好啊,我可以等。”***婚礼终于进行到了高.潮部分,谢晋亨走上台,准备将自己股份中的30%授权给谢煜凡。忍痛割爱,真的是忍着剧痛啊,要不是开发那块地能带来巨大的收益,而乐慈迟迟压着审批不肯签发,他是万万不会转给谢煜凡这么多股份的。遗产也好,公司股份也罢,他从未想过给谢煜凡继承。自从那场意外后,近十年了,父子俩貌合神离,连一句嘘长问短的话都没有。在家里,他当他隐形人,他也不太回来。在公司,他想尽办法架空他,给他一个空有头衔的老总作为。可千算万算,居然还是被他拿到了不小的股份,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谢晋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一切都是从余晚认亲开始变了,棋局转了风向,弱势变强势,强势是不是继续强势?龙腾集团内部即将大洗牌,所有人都不敢随意站队,所以,大家都在等,等谢晋亨签署这张股份转让书。在这转折性的一刻,谢嘉宁突然站了出来,在众人面前,大声道,“等等,我有话要说。”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谢嘉宁身上,谁都知道,谢家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平时就爱和哥哥作对,和乐菱的脾性可谓是不分上下,现在他站出来多半是要捣乱。他头皮一麻,沉声问,“你要说什么?”谢晋亨平时纵容谢嘉宁,不管他怎么针对排挤谢煜凡,都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希望小儿子和乐菱一样不分场合,做出些不上台面的事情让他丢脸。所以,他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神色有些严厉。谢嘉宁被老爷子这一眼瞪得有些慌神,但想到自己手中掌握着的惊天大秘密,不由又来了精神。他挺了挺背脊,转头望向谢煜凡,道,“哥,恐怕你还不知道你取了个怎么样的女人吧。”☆、第66章 4.4 jj谢煜凡不急不躁地回答, “我选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他的声音沉稳, 自然带着一股定力,余晚硬若磐石的心在这一刻微微一震, 像是裂了一条口子,而这条口子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她的手指碰了碰谢煜凡的手, 他手心里湿湿的, 都是汗。原来他并不如看起来的这么镇定,也在害怕, 只不过他掩盖得很好。也是,恐怕只有不相关的人, 才能做到置身事外吧。感受到她的触碰,谢煜凡低头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包含了一切。他握住她的手, 紧紧的,两人十指紧扣。风雨同舟,是这个意思吗?余晚的思绪缥缈了一瞬,就听见谢嘉宁在那边呵呵地冷笑, “我看未必吧。”谢晋亨心情本来就不愉快,听儿子阴阳怪气地说不到重点,更是不耐烦,打断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谢嘉宁指着余晚道,“据我所知, 她并不叫何茹,而是叫乔楚楚,以前在阿姆斯特丹红灯区里跳艳舞。她的母亲也不是倪女士,而是在红灯区里做皮肉生意的,叫乔音欣。”谢嘉宁的话无疑是一颗重磅□□,在场所有的人都炸了锅,记者逮到这个劲爆的八卦新闻,拿起相机咔嚓咔嚓不停地拍照。底下议论纷纷,都在讨论一个话题,就是这个□□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乐慈和谢晋亨听闻这话,几乎在同一时间风云变色。爆炸性新闻,名副其实啊!乐慈脸色铁青地望向余晚,心中有一瞬间的懊恼,当时在认亲前应该再做一下深入调查的。不,事实上他之后也派人去调查过,可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她在中国的背景干净得像一杯水。于是,他没再派人去荷兰调查,倒不是没想到,而是觉得没必要。不管余晚是不是乐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这个关系把利益发挥到最大。可万万没想象到,会迎来今天这一出。要是真像谢嘉宁爆料的那样,那他可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啊!想到这里 ,乐慈不由冷下了脸,道,“口说无凭,就是毁谤。”倪瑛护犊心切,也跟着道,“我知道乐怡在国外吃了不少苦,但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谢晋亨也是一头雾水,对于这个小儿子做的事,他从来就没把握。他转头瞄了一眼乐慈,见他疾言厉色,脸上面色发黑,看样是气得不轻,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脑子比谢嘉宁好使的多,一瞬间思绪百转千回。谢嘉宁挖到的这张底牌未必就是假的,毕竟余晚半路杀出来认了亲,很有可能就是冒牌货。只不过,真的假的,都是乐家关起门的自家事,轮不到别人插手。如果乐慈认定这个女儿,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讨不了便宜反而遭恨。而且,乐慈这个老狐狸,看中的是谢家这30%的股份,谢晋亨为了那块地也愿意割爱了。被谢嘉宁这么一搅和,就算能保住股份,也拿不到地了。不但拿不到,以后在融资上,恐怕乐慈还会从中作梗,这梁子恐怕就这么结下了。所以,谢嘉宁这一步走的实在不高超。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郁闷,对谢嘉宁真是恨铁不成钢,枉费自己聪明一世,却生出了这么个白痴儿子。谢晋亨极度愤怒地瞪向谢嘉宁,厉声责备道,“你胡说什么?还不给我闭嘴!”谢嘉宁被父亲这么一吼,吓了一大跳,打算出口的话全被吓回去了。他本打算来个全盘大逆转,让谢煜凡满盘皆输,带着他的冒牌货老婆滚蛋,万没想到老爸会是这个反应。见谢晋亨气得怒发冲冠,他有些害怕了,一时拿不准主意。可发出的箭头收是收不回来了,他总不能说,今天是愚人节,他闲的蛋疼,不过想开个玩笑轻松下气氛?就在他犹豫之际,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横空出世,切入了众人之间。“你们都被骗了,这个叫做何茹的女人是个骗子,她根本不是乐怡!而且,我有证据证明。”发声的正是乐菱。从头到尾,乐菱都在等这一刻的**。不料,说得好好的,谢嘉宁脸上却闪过了踌躇之色。就这么放过余晚那个贱人,她怎么肯?于是,索性自己站了出来,替他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倪瑛一看到乐菱,头皮就麻了,这个女儿真是顽固不化。她正想呵斥,就见乐菱举高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男人是乔。一瞬间,大堂里安静了下来,连媒体闪光的声音也都不见了。乔说的是英语,因为不是母语,所以用词很简单,只要懂一点英语的人都能听懂。无非就是说余晚是在红灯区长大,以跳脱衣舞谋生,母亲是□□。这段视频不过才几分钟,很快就播到了头,众人从震惊变为诱惑,又从疑惑变为鄙视。大家压着嗓子议论纷纷,谁能想到,这个美艳动人的女人,竟会是一个卖身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