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道,“我听说她最近雇了一个私家侦探,专门跑去了荷兰。”倪瑛,“去荷兰做什么?”余晚,“她仍然不相信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所以想去荷兰揭我的底。”倪瑛一听,顿时怒不可揭,“这丫头,怎么这样?好好的书不念,净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余晚,“其实可以理解,是我抢了她的父母。”倪瑛道,“怎么是抢?说到底,你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余晚,“乐菱的脾气就是那样。这次她派人去荷兰查我,我以前呆的那个地方,龙蛇混杂,我就怕她会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国内互联网的厉害,你也知道,我倒是不怕,就怕爸爸和公公会受到影响。”倪瑛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倒是。”见余晚心事重重的,倪瑛安慰道,“别担心,这事我心里有数了。我不会让乐菱乱来的。”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太不好意思啦。现在恢复更新,不过因为宝宝才一个多月,事多,尽量一个星期两更。谢谢大家这么久来的支持!☆、第62章 4.4 jj乐菱自从搬出乐家后, 就开始自暴自弃, 过起了日夜颠倒、荒诞无稽的日子,就连学校也已经好久没去了。一开始,乐家的叔叔姑姑还来劝她,可是乐菱这从小被惯坏了的脾气,怎么肯听劝?几句不合,就和几位长辈吵了起来, 没有乐慈这一层关系,谁还愿意容忍这位大小姐?就连平时几个跟得很紧的闺蜜, 知道她在乐家失势后,也都不怎么搭理她了。和以前众星拱月的盛况相比,现在的处境是一落千丈。乐菱也实在是倔脾气,如果她愿意服个软,去向倪瑛道个歉, 和余晚好好相处,那她现在还是乐家的女儿, 仍然可以风光无限, 可是她偏就是拉不下这张脸。死要脸, 那就只能活受罪了。接到谢嘉宁电话的时候, 她刚从夜场回来,疯了一个晚上,正在家里睡觉。被谢嘉宁吵醒,很是不耐烦,恶声恶气地说了一句, “有屁放,放光了滚。”谢嘉宁难得好心情,在电话那头带着几分戏谑地道,“怎么,你这是打算认输了?”乐菱哼了一声,没回。谢嘉宁,“所以,你要感谢我,我可是你的救世主。”乐菱没心思听他说废话,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谢嘉宁平时也是个暴脾气,一向都是他甩别人电话,哪有人敢甩他电话?不过,手中握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迫不及待地需要有人分享,所以难得耐下了性子没发火,又死皮赖脸地打了一个过去。“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还没把话说完。”乐菱喝多了酒,头正疼着,根本不想和他说废话,直接吼了一句,“滚。”谢嘉宁笑了笑,“我要是滚了,谁帮你拨乱反正?”乐菱按着太阳穴问,“你什么意思?”谢嘉宁逗了她几句,终于切入正题,“我请的私人侦探查到了一个人。”“谁?”“你瞧你,心急什么?”乐菱,“你到底查到了什么?”谢嘉宁吊足了胃口,才道,“这个人叫做乔,是个拉皮条的。”乐菱切了一声,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光是一个拉皮条的是不算什么,”谢嘉宁停顿了5秒,接着道,“那要是这个乔认识何茹呢?”乐菱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一些精神,“何茹以前真的是在阿姆斯特丹卖身?你确定查实了。”谢嘉宁道,“我手上有一个视频,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给你看看。”“什么视频?手机发给我。”“那可不行。我们还要谈之后的计划。电话里说不清楚,不然,你过来一趟吧!”乐菱倒也爽快,“哪里见面?”“就在我妈的咖啡厅。”挂断电话后,乐菱起床换衣服。一晚未睡,再加上酒精作祟,脑壳疼得不行,她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片止疼药,伴着凉水吞了下去。不管化什么妆,都难以消除脸上的疲惫,最后索性拿起一副太阳眼镜,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开车去了咖啡厅,谢嘉宁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乐菱摘了太阳眼镜,走到他对面,一屁股坐下。谢嘉宁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嘴贱调侃了几句,“看起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悲惨啊!”乐菱不悦地扯扯嘴角,“有事说事,别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听他这么说,谢嘉宁也不说屁话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推到乐菱面前,“这是私家侦探和乔的对话。”乐菱按亮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视频,里面有一个强壮的西方男子,大约30出头,一身肌肉发达,看上去就不像是好惹的人。乔在视频中承认他认识何茹,而何茹的名字也不叫何茹,而是叫余晚,曾经在他们这一片红灯区里当脱衣舞娘。而且最关键的是,余晚并不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先是被人拐卖,然后跟着蛇头被迫去的荷兰,而是她一直在荷兰生活,那个时候,她的亲生母亲甚至还没出车祸过世。而她母亲乔音欣是那边窑子里的一个小姐,专接皮肉生意。不等对话结束,乐菱就忍不住喜形于色,脸上先是露出了笑容,然后又露出恶毒的表情,“母亲是女支女,女儿也是女支女,这可真是妙。还假装是我们乐家的千金,我呸!”谢嘉宁也跟着道,“我大哥眼高于顶,最后只看上了一个女支女的女儿,真是好笑。”两人各自鄙视了一顿后,乐菱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谢嘉宁,“前几天,乐慈来找我爸,意思是想给这两人补办一个婚礼。我爸最近不是在搞那块地的开发事项吗?政府的审批迟迟不下来,最后发现是卡在你爸这一关上,现在看这情况,乐慈是想以这事,来和我爸做交换。”“交换什么?”“给谢煜凡龙腾集团30%的股份。”乐菱顿时叫出声,“什么?”谢嘉宁冷笑,“我爸手上一共才55%的股份,要给了他30%,岂不是只剩下25%?”而乐菱想的却是谢煜凡、谢家的股份、谢家儿媳妇的位置,这本都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却被余晚全部抢了过去。这口气,她怎么吞得下?“何茹这个人狡猾的很,如果光这一段视频,我觉得她一定会狡辩,说是我们诬陷她。她今非昔比,有我母亲帮着她,光这么一个视频,恐怕还不够。”谢嘉宁,“那你的意思是?”“能不能把这个乔请来中国,当面对质?”谢嘉宁摸着下巴沉默了一会,最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道,“好主意。”***飞机场上,曾小慧提着两个行李,站在大厅中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她不停地看着手表,秒钟不停地狂奔,可是她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估计是不会来了。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走入登机口,心中竟涌起一股如同失恋般的失落感。不料,才走了几步,背后突然蹦出一个人,一把拽住了她。曾小慧还没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男人的烟草味,接着脖子被强行锁到某人胸前,都没法动弹。她挣扎了几下,对方没松手,仍然恶作剧似的用手臂勾着她的头颈,同时还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曾小慧吓了一跳,正想尖叫,这时,头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小样儿,再来晚一步,就逮不到你了。”这人自然不是曾小慧期盼见到的人,而是她避之不及的洪亮程。被他掐的快透不出气来,曾小慧气急败坏地叫道,“放开,你快放开,不然我就……”洪亮程笑道,“不然你怎样?”曾小慧见他开玩笑没分寸,真急了,张嘴对着他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洪亮程吃痛,顿时松了手,他抬起手臂一看,一排牙齿印,不由怒道,“曾小慧,你胆肥了啊,竟然敢咬我!”曾小慧乘他松了手,逃的远远的,一脸戒备地望向他,“你来做什么?”洪亮程斜眼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送行。”曾小慧在学校没少被他欺负,刚才咬了他也是情急之下,现在理智回来,还是心有余悸,所以也不敢接嘴。洪亮程被咬了一口,心情不灿烂,意兴阑珊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扔给她。曾小慧手忙脚乱地接住,偌大一个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用卡,她有些傻眼,问,“这是什么?”洪亮程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又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来,只是不明白用意,所以曾小慧满眼疑问地看向他。洪亮程切了一声,吊儿郎当地道,“你又不是我包养的女人,我干嘛给你钱。是那个女人给的。”他停想了想,补充道,“这里面是你去美国读书的生活费。”说到这里,曾小慧立即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她是谁,必然是余晚。今天曾小慧去动身去美国,一个星期前就通知了她,还以为余晚会来送行,可是一直等到现在,除了把洪亮程这个瘟神等来,却迟迟不见余晚的人影。一股浓浓的失望蔓延在心间,自从曾小智含冤得雪,她就把余晚当女神一样,高高在上的人总是特别有吸引力。见她四下张望,洪亮程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截断了她的希望,“别看了,她不会来了。”是啊,要来早来了。曾小慧收回目光,难掩心底的失落。洪亮程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道,“行了,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会让人以为你和她是蕾丝。”曾小慧狠狠瞪了他一眼,拿他这张口无遮拦的臭嘴也实在是没办法。既然想见的人见不到,也没什么可停留的了,她将卡放入口袋,提起行李,转身要走。“哎,等等。”洪亮程叫住她,“那女人还有一句话让我转给你。”曾小慧停住脚步,回眸看他。洪亮程,“她说只给你一年时间完成学业,如果做不到,就别再去找她了。”曾小慧心里咯噔一声,“一年?”美国念个本科要四年,就算可以和这里大学的学分抵消,怎么也要两三年,一年毕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洪亮程玩味,“做不到?”她没说话。“做不到就对了,那女人就是个变态,专门给人出难题……”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曾小慧打断了,“麻烦你转告她。就一年时间,等我回来!”看见她脸上坚定的神情,洪亮程一愣,一时回不过神。该说的都说了,曾小慧带着决心和抱负,拽着行李走进候机厅。洪亮程看着她的背影,心道,切,逞什么强。等她完全走出自己的视线,他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拨通电话。“人走了。卡给了。”洪亮程吹了下口哨,道,“她说一年后回来。”***另一端,余晚坐在汽车后座,透过玻璃窗抬头望向天空。夜色笼罩下的天空,偶然有一两架飞机掠过,因为是机场附近的停车场,离得近,所以偶然还能看到飞机上的一排窗口。洪亮程风风火火地从机场出口出来,一把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叶品超坐在副驾驶,见他上车便问,“走了?”洪亮程嗯了一声,“走了。”他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只见余晚雕像似的坐在后面,沉静如海。他忍不住问,“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自己去送她,还要我代传口信,多此一举。”余晚从包里取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呼出一口,不答反问,“让你准备的事都做好了么?”洪亮程拍胸脯点头,“那当然。挖好陷阱,就等着他们来跳。”说到这里,他不由洋洋得意起来,骂了一句,“一群傻逼。”叶品超看不惯他这副流氓腔调,忍不住道,“你文明点行不。”洪亮程一副老子就这样的欠揍样。叶品超又道,“别太得意,免得给对方钻了空子。”洪亮程不可一世地回答,“老子我是谁,什么时候失过手?”叶品超受不了他的粗鄙,觉得自己和他同一个学校念书都是玷污自己,索性不理他,转头问余晚,“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军龙腾集团?”余晚,“等谢煜凡拿到那30%。”叶品超,“按照计划,应该快了,就这几天的事了。”余晚,“下个星期六,谢乐两家要给我们补办婚礼。”又是一场鸿门宴。叶品超,“到时候要热闹了。”洪亮程搓了搓手掌,“我都有些等不及了,痛打落水狗一定爽到爆。”叶品超相对比较沉稳,不像洪亮程这般喜形于色,他问余晚,“进入龙腾之后呢?”余晚不假思索,“架空谢家人。”将障碍物一样样的排除,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掌控龙腾。叶品超,“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所以我需要帮手。”叶品超,“所以你就把曾小慧弄去美国了?”洪亮程不以为然地插嘴,“切,就那个胆小鬼有什么呀,干嘛非要她。”余晚,“忠心。”叶品超想想觉得也对,这个世界人才济济,但要找到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却不容易,他们三个人虽然暂时组成了铁三角,但毕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一旦没了好处,这层关系也就土崩瓦解。可曾小慧不同,余晚对曾小慧有大恩,而且曾小慧对谢家也有敌意,为什么不能好好利用,只是……叶品超,“你只给她一年的时间,未免也太高估她了吧。”就算曾小慧和她哥哥一样,是个学霸,出国留学到底不同,用外语学习,就不是靠勤奋能解决的了,主要还是看智商。余晚,“谢乐两家是龙潭虎穴,我需要的是帮手,不是无用之人。凭她现在的能力,帮不了我,只会拖后腿。要是她达不到我的期盼,那就宁可不去涉足这个泥潭。”而且,人的潜力无限大,有时候就是要逼一逼,才知道极限在哪里。人最怕没有人生目标,这样的人仅仅只是活着,而不是生活着。余晚望向天际,默默地在心里道,曾小慧,你可别让我失望了。沉默之际,就听洪亮程在那边一惊一乍地大声道,“我算是知道了,你这是故意和她玩暧昧,欲擒故纵,让她人在海外还对你放不下。”余晚不置可否,叶品超却在一边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们又不是同性恋。”洪亮程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呆子,我懒得和你多说。”两人刚拌了几句嘴,这时,手机响了。洪亮程和叶品超同时去摸口袋,却发现响的是余晚的。接起来一听,是倪瑛。听余晚喊了一声妈,两个男人很有默契的同时闭了嘴。倪瑛问,“女儿,你在哪里?”余晚回答道,“和朋友在外面吃饭。”倪瑛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余晚见她支支吾吾的,便问,“妈,有什么事吗?”倪瑛小心翼翼地问道,“乐菱回家了,我们一起谈谈好么?”乐菱回家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怎么肯放下面子妥协?事出异样必有妖。余晚嘴角一勾,“好的。我立即回来。”倪瑛忙道,“也不用太赶,我们等你。”余晚乖巧地应了一声,便收了线。洪亮程收回关注她的视线,用力地哼了声,“两面派。”叶品超问,“怎么?”余晚抬眸一笑,“回家,去会一会我那个好姐妹。”☆、第63章 4.4 jj从机场回到乐家, 已是晚上八点。余晚按响了门铃, 倪瑛来开的门,进屋第一眼就瞧见跪在地上的乐菱。是什么让这只骄傲的孔雀低了头?余晚心知肚明,看来他们已经酝酿好了一个惊天大阴谋,就等着给她致命一击。乐慈没起身,只是看着余晚点了点头,倒是倪瑛嘘长问短, “吃过饭了吗?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热点饭?”余晚脸上扯出一抹笑容,搂住母亲, 用撒娇的口吻道,“妈,我不饿,就是被风吹了有点头疼,能不能给我泡杯热茶?”倪瑛一听, 顿时心疼了,道, “你这么大个人了, 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外面起风了, 你还穿的那么薄。”余晚吐舌, “我不会照顾自己,是因为我有妈妈了。妈妈会照顾我。”倪瑛听了很受用,笑骂一句调皮鬼,就转身去了厨房。余晚目光一转,转到乐菱身上, 只见她眼底露出嫉妒和厌恶的目光,□□裸的,几乎不带修饰。余晚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坐在了乐慈对面。乐菱还是跪在地上,父母亲都没说原谅她,也没同意她重进家门,她硬是憋着一口气。刚才还好,也就是膝盖疼,但在看到余晚和倪瑛的互动后,心中的妒火瞬间喷发而出。那一刻,她几乎隐忍不住,就要起身去撕破她的伪装。但她想到了谢嘉宁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手上捏了一张能置她于死地的好牌。在打出这张牌之前,她需要重新得到父母的信任和支持,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忍下来。乐菱咬咬牙,道,“何茹,对不起,之前事事都针对你。这几天我冷静了下,想通了,虽然我们没有血缘,但也是姐妹,应该和平相处。所以,你能原谅我吗?”余晚看了一眼乐菱憋得通红的脸,心中冷笑不已。这话虽然说得漂亮,但并不代表就是她的本意,暗地里还指不定怎么咒骂自己呢。见余晚不说话,乐慈出来打了个圆场,“乐菱是被我们宠坏了,她这么娇纵,我们夫妻俩也得负责任。不过,再怎么闹矛盾,总归还是一家人,我们希望大家可以平平稳稳地在一起生活。”这话说得明白,意思就是余晚虽然认祖归宗,但乐慈也不会帮她出头,而是打算息事宁人。闻言,余晚低眉顺目地接嘴,“谈不上原不原谅,因为我根本没生气。”乐慈抬头打量余晚,却发现那一双眼睛漆黑如夜,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倪瑛端着绿茶出来,放在余晚面前,道,“这是你爸去杭州买的上等龙井,有点苦,你喝喝看。”余晚啜了一口在嘴里,一股苦涩立即侵入味觉,不是她喜欢的味道。尽管如此,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个笑容,道,“不是很苦,我喜欢。”倪瑛,“喜欢就好。”余晚低下头,看见乐菱在瞥自己,道,“你怎么还跪着,爸妈都原谅你了,快起来吧。”乐菱跪着本来就是做戏,现在腿脚发麻,早就跪不住了,无奈爸妈都没出声,只能硬着头皮忍。现在听余晚这么说,立即借机起身。余晚见她摇摇晃晃的,便将杯子放回桌上,伸手去扶她。谁知,乐菱根本不领情,抽回胳膊想甩开她。不料,力气过大,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向后倒去。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挥动双手,胡乱地攀抓。慌忙中,她抓住了桌角。桌子被她推得剧烈一晃,桌脚和地板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声音。紧接着,耳边传来砰的一下响,放在桌子边缘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余晚痛叫了一声,捂着手臂退到一边。没了支撑,乐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撑在陶瓷碎片上,一阵钻心的疼。然而,乐菱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听倪瑛紧张地问,“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乐菱以为她在问自己,正想委屈地撒个娇,就听余晚的声音传来,“没事的,就是有点红而已。”刚才用热水泡的茶一大半都溅在了余晚的手臂上,倪瑛撩起余晚的袖子,只见白皙的皮肤上红了一大片。倪瑛顿时心疼了,道,“还说没事,都起泡了。去医院看看?”余晚,“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了。”见状,乐慈也站了起来,去厨房拿来冰块道,“先冷敷一下。”乐菱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父母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从未熄灭过的妒火一下子蹿得半天高,乐菱再也顾不得什么忍不忍,一跳半丈高,走到余晚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衣服,就想给她一个耳刮子。乐慈和倪瑛都在,怎么可能让她得手?乐慈拉开她,喝道,“你干什么?”乐菱一个激灵,立即松了手,无比委屈地道,“我也受了伤,你们为什么都不关心我?”倪瑛道,“是你推她,她才会撞到桌子……”还不等倪瑛把话说完,乐菱就叫道,“她活该!是她故意推我,要不然,我怎么会失去平衡?”余晚也不争辩,在一边说了句对不起。乐慈冷眼旁观,发现两个女儿根本不在一条水准线上,他的这个养女落了别人的套,还傻傻不知。不管余晚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出苦肉计都是她大获全胜,乐菱没捞到半点好处。父母都不帮自己,乐菱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地道,“你闭嘴,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今天怎么会弄成这样!”倪瑛见女儿原形毕露,心中也有气,当下口吻也变得严厉起来,“乐菱,今天你跑来认错,我还以为你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你根本没变,完全还是老样子!”乐菱伸手去拉倪瑛,叫道,“妈妈,你别被眼前这个白莲花蒙蔽了眼睛,她其实是……”她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听父亲在那边问,“是什么?”乐菱头脑一热,道,“是□□!”□□两个字如同重磅炸弹,不禁是倪瑛,就连一直冷静的乐慈听了,也是脸色大变。这句话出口,乐菱有一种报仇雪恨的酸爽感,可惜这种感觉仅仅只持续了一秒钟。乐慈皱起眉头呵斥,“你乱说什么?”乐菱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仍然在那哼哼唧唧,“我没乱说,是真的,爸妈你相信我。”乐慈看向余晚,两道目光带着尖锐的审视。余晚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生性多疑,就算不百分之百地相信乐菱的话,也开始起疑了。倪瑛却不像乐慈这么理智,心里头对余晚的愧疚,再加上对乐菱的不满,让她心中的天平完全倒向了一边。对着乐菱怒道,“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这样毁谤中伤你的姐妹!”乐菱尖叫,“我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肯相信我!她才不是你们的女儿,她是阿姆斯特丹红灯区里的小姐。她接近你们是有目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倪瑛打了一个耳光,乐菱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以前连根头发都不舍得碰自己的母亲,道,“妈……”“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倪瑛指着大门道,“你滚!”虽然倪瑛上一次也说不认她这个女儿,但毕竟十几年养育之情,不可能真把她扫地出门。但凡乐菱有一点眼识,就不该再火上浇油,而是先让大家冷静冷静。她见母亲不理自己,又眼泪汪汪的转头望向父亲,“爸爸,你也要赶我走吗?”“你先回去。”乐慈对这个女儿只剩下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他们已经向外界公开了余晚是乐家走失多年的女儿,就算她真有什么黑历史,也只能烂在心里。而乐菱这样口无遮拦的,对乐慈的官途和名利百害无一利。如果乐菱真要那这事做文章,也只能关起门来,暗中宅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嚷的众人皆知。幸好,乐慈此时此刻还不知道乐菱和谢嘉宁在背后捣鼓的事,要不然心情只会更郁闷。乐菱手上在流血,心里更是在流血,她跺了跺脚,道,“你们会后悔的,等着瞧!”说完这句,她摔门而去。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余晚捂着手臂,站在一边不作声。倪瑛替她冰敷。三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乐慈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余晚没回答,她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乐慈两道尖利的目光。见女儿不开口,倪瑛抢着道,“她以前在阿姆斯特丹吃了很多苦,而且,孩子的过去也不能自己选择,说来说去,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我们当初疏忽,她就不会离开我们。”倪瑛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像是默认,却又没直接承认。乐慈皱着眉头,“这么说,乐菱说的都是真的?”一直选择沉默的余晚,突然开口道,“没有,我不是□□。从未卖过身。”乐慈看向她。余晚平静地回视,眼底不起一丝波澜。乐慈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神深邃如海,望进去无边无垠,自己在官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居然看不透她。半晌后,乐慈放弃了探究,沉声道,“这样最好。”倪瑛毕竟是个女人,感性大于理性,伸手握住余晚的手,道,“女儿,我相信你。”***乐菱回到家发了一顿脾气,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怒意渐渐下头,理智上头,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正彷徨着,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是谢嘉宁。“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你爸妈重新接纳你了么?”乐菱不敢把发生的事告诉他,只是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谢嘉宁道,“这周六就是婚礼,老爷子打算在婚礼上宣布那30%的股份分配权。到时候,我们一定要给他们当头一棒,让两人没有翻身的机会。这几天,你要好好表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你爸妈回心转意,重新站在你这边。”听她不吱声,谢嘉宁又追问了一声,“知道了吗?”乐菱因为心虚而变得不耐烦,冷冷地道,“知道了。”谢嘉宁没听出她声音中的不对劲,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么易如反掌的事,乐菱没有搞砸的理由。所以,他心情愉快地转了个话题,道,“对了,那个乔已经到了天都市。”听他这么说,乐菱总算打起了一些精神,问,“在宴会前,我想先见见他。”谢嘉宁道,“为什么?不放心我做事?”“和你无关。”乐菱咬着牙,狠狠地道,“是我想知道那个贱.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谢嘉宁笑道,“好吧。凯悦大酒店44层4401房间,你要来就来吧。”乐菱挂下电话后,眼中射出歹毒的目光,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来,“何茹,你死定了。我一定让你这辈子都没法翻身!”☆、第64章 4.4 jj时间过得飞快, 眨眼就到了星期六。婚宴在天都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凯悦举行, 宽敞的宴会大堂里一共摆放了一百来桌,宴请的宾客有上千人,贵宾席上的都是天都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谢家是豪门世家,既然上流社会,自然有他们的规格,所以婚礼奢侈而华丽。几个伴娘说说笑笑, 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余晚独来独往惯了, 唯一一个算的上朋友的,已经被她送去了国外。这几个伴娘都是她的同学,平时话也说不上几句,但自从乐菱失势后,她就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所以, 她随口一问,就有人自告奋勇。伴娘a道, “听说新娘的捧花今天刚从日本运来, 花都是早上新鲜采摘的。’伴娘b道, “这有什么, 你没瞧见外面停着接送新娘的车队都是清一色的悍马,多壮观呀。”伴娘c道,“你们说的都弱爆了,最牛逼的是新娘的婚纱裙,是出自于巴黎名设计师克拉斯.维拉之手!”a和b同时叫了起来, “什么?那岂不是天价?”“可不就是!”c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这个何茹走了什么狗屎运,嫁了豪门,飞上枝头当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