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中最右边的四人卡座,正想坐下,这时,店里的服务员的声音插了进来,“抱歉,小姐,您不能坐这里。”余晚转头,取下脸上的墨镜,扬了扬眉,“为什么不能?”余晚穿着一双10厘米的高跟鞋,比眼前的小男生高了近半个头,再加上她衣着时尚,妆容华丽,言行举止之间都带一股女王气场。服务员小弟抬头仰视她,结结巴巴地道,“因,因为这四个位置,已经被预定了。”余晚笑了笑,“你们餐厅不是不接受预订吗?”小弟,“是啊,一般情况下是不接受。但,这一桌是例外。”余晚,“那如果客人不来呢?”小弟急忙道,“不会的,那四个客人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也是店里的常客。除非刮风下大雨。”余晚指着后面一桌,“那我坐在后这里,可以吗?”服务员见她让步,不由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点头,“可以,当然可以。你先坐下,我替您倒茶水。”余晚拢了拢裙摆,坐了下去。和李丹丹约好了四点钟,现在才三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余晚替自己要了一杯咖啡,转头望向落地窗外的街道,深秋时节,风一吹,便是遍地的落叶,带着一股浓浓的萧瑟味道。马上就要入冬了。谢煜凡被老爷子流放的事,在龙腾集团已经传开,也许过了年后,人事部就会作出调度。今年春节在1月底,不到两个月60天,时间有紧迫,她得抓紧了。谢煜凡是她和龙腾集团建立关联的唯一桥梁,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上面,自然不能让它塌了。但现在,谢煜凡和谢晋亨的父子关系很紧张。好在,仍有缓和的余地,不是还有一场商政联姻么?余晚将咖啡一喝到底,服务员小弟过来收杯子,问,“小姐,您还需要什么吗?”余晚摇头,“我的朋友快来了,等她来了再点。”“好的。”余晚的视线在四周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服务生小弟的身上。只见他站在吧台的侧角,在偷瞄自己,目光时不时扫过她桌子下的双腿。她今天穿了香奈儿最新上市的洋装,下面一步裙,紧紧裹住她的臀部,裙子底下那双长腿尤其撩人,女人味十足。这个服务生小弟大概才刚满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被余晚发现自己的偷窥后,一下子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余晚明艳动人的影子在他心底深深地扎了根,忍不住心底那股子骚动,没过几秒钟,便又抬眼望了过去。见余晚没再瞧自己,心中不免失望,同时又窃喜,一边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倒水,一边时不时地瞄向她桌下的长腿。这时,余晚突然换了个坐姿,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根,性感至极。噗的一声,服务员小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余晚嘴角弯弯勾起,将左腿放在右腿上,本来万种风情就是让人欣赏的,外貌是女人必不可少的资本。调戏小鲜肉告一段落,李丹丹到了。余晚瞥了一眼手表,四点零五分。见状,李丹丹忙道歉,“不好意思,堵车。我已经提前两个小时出发了,没想到,这里的交通会那么拥挤。”余晚笑了笑,“你从外地赶过来,迟到是正常的,你到达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早。”李丹丹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你该不会等了我很久吧!”余晚摇头,“我也是刚到。”说完,余晚转过头,向刚才那个服务员小弟招了招手。服务员红着脸走了过来,低着头不敢正视余晚。余晚看向李丹丹,“你想吃什么自己点,今天我请客。”“其实应该我请你才对,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说到这里,李丹丹道,“要不然,还是我请吧!不然我总觉得亏欠你什么?”余晚半真半假地说笑道,“救命之恩也不是用一顿饭就能报答。”李丹丹一愣,随即回神,“当然不能。”“既然你决定请客,我就不和你争夺了。”说着,她将菜谱合起来还给服务员,然后利落地点了两个冷盘,三个热炒。余晚望向李丹丹,“这些菜可以吗?”李丹丹心道,你都点好了,还问我?不过这话自然不会说出口,见余晚在咨询自己的意见,忙堆满笑容的点头,“我不挑食,你点什么我吃什么。”服务生偷偷地望了一眼余晚,拿着菜单,逃似的跑了。等冷饮送上来后,余晚吸了一口冰红茶,问,“宋明珠怎么样?”“捡回一条命,但人还没醒,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回想起这场意外事故,李丹丹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余晚应将她拽出巴士,可能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的人就是她自己。不管余晚是出自何种目的,救了她,这是事实。余晚问,“那其他人呢?”李丹丹,“生还的只有三个,其他人都不幸遇难。”余晚没再说话,牵扯到生命,总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话题。就在两人沉默之际,后面那桌来了客人,是四个中年女人,其中一个保养得当,穿着也整齐得体。其余三个,看起来就随便的多,和马路上的那些中年妇女没两样。保养得当的那个,坐在余晚的背后。这四个人是同学,每个星期都会在这个茶餐厅里聚会,聊的内容也无非是家里长短。余晚转头望向落地窗,玻璃上倒映出四个女人的影子,她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的上面。李丹丹见她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可望过去,除了街道上的树木什么也没有,不免好奇,“你看什么呀?”余晚用吸管搅拌了几下冰红茶,淡淡地道,“没什么。”茶餐厅里还是没什么客人,只有后座的几个女人在谈天说地。余晚突然道,“丹丹,其实这次叫你出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李丹丹看她说的那么严肃,忙问,“什么事?你别这么客气,能帮上的我一定不。”余晚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我想找我的亲生父母。你应该知道,我是被拐儿童。”这句话落下,四周突然寂静了一秒。李丹丹,“可你怎么不去找小凡哥?”“他的工作比较忙,最近又出了一点事,所以我不想麻烦他。”李丹丹一听,立即压低了声音,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那个什么制药有关?”余晚,“你果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李丹丹脸顿时涨红了,“谢大公子这么有名,想不知道也难。”余晚淡淡一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李丹丹明显松了口气。李丹丹喝了一口可乐,主动挑起话题问,“你当说自己是被拐儿童,那你还记得自己是几岁被拐的吗?”“六岁,也许是七岁,记不太清了。”“你记得些什么?任何细节都可以。”于是,余晚托着下巴,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半晌后道,“我记得妈妈总是绑着两根麻花辫,她有一条淡黄色的碎花裙,裙子上好像有蝴蝶。还有,我们经常去一个地方野餐,那个地方有一座桥。”李丹丹追问,“桥是什么样子的呢?”“是拱形的石桥。桥下是河,河水很湍急的样子。”“你能记得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余晚摇头,“应该是南方吧!因为附近有竹林。”“那你妈妈的名字呢?就算只是一两个谐音也好。”余晚摇头,“我只记得妈妈的脸上有一颗痣,但是具体这颗痣长在哪里,我也记不太清了。”见她皱起眉头,李丹丹安慰她,“你已经告诉我了很多细节。”“有希望找到吗?”“我不能保证。不过,你放心,我会发动社团里的人一起去找的。”余晚,“能有多少找到的几率?”李丹丹,“我们天涯海角找到你社团,就是专门寻找被拐人员,而且团员遍布全中国。我虽然不能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够找到,但是希望还是蛮大的。就像上一次帮忙找毛毛一样,基本在偏僻的地方,也有找到的可能。”“除了毛毛,还有其他成功的例子吗?”“当然有。”李丹丹一口气说了两三个例子。余晚像是终于信了,展露笑容,“好,那我就试试。”李丹丹道,“不过寻亲这种事,也要讲究缘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也许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就一直坐在你背后。”余晚,“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道观,很灵验的,我想去试试。”李丹丹道,“你是说灵云观?”余晚点头。李丹丹,“观里有一个叫悬壶真人的道长,真的很厉害。我去那求过一次签,结果都灵验了。”余晚,“那下次就去问问。”11月,店里已经开放了暖气,余晚觉得有些热,便将头发撩到一边。李丹丹见她后颈上有一个刺青,便道,“你有纹身啊!”余晚,“很奇怪吗?”李丹丹摇头,“有纹身倒是不奇怪,就是你这刺青的颜色很少见。为什么是红色的啊?”余晚,“因为这个地方本来是一个胎记。”李丹丹咋舌,“这么大一块胎记?”余晚嗯了一声,“因为太引人注目,所以我就让人在上面绣了刺青。”李丹丹恍然,“原来如此。浴血的凤凰,挺好看。”余晚嘴角一勾,“这代表了重生。”李丹丹叹息,“可不是。每个被拐儿童都得重生一次。只不过,重生后的命运,就听天由人了。”聊了几句后,余晚抓起包,起身,“抱歉,我去一下厕所。”李丹丹做了个请便的。她路过后面那桌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向她看了一眼,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第44章 7.14 jj余晚上完厕所出来,在走廊上,遇到了那个坐在她后面的中年女人。余晚不以为然地瞥去一眼,说了一声借过,然后越过她。走了几步后,突然觉得头皮一麻,似乎有人在背后扯了一把她的头发。余晚反应很快,挣扎了下,迅速转身。只见那个中年女人,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正直勾勾地瞪着她。见她脸色有异,余晚立即戒备地喝了一声,“你干什么?”这位衣着得体的中年女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鲁莽的行为,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颈后的刺青。”余晚抱胸望向她,如果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做出这样的行为,那还能解释成追求潮流,但眼前这位已经年过半百,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去纹身的人。所以,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想看她的纹身,必然是有原因的。余晚等她下文。女人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道,“因为我有一个女儿,她在6岁的时候走丢了,她的后颈也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余晚扬了扬眉,直言无忌,“难道你觉得我是你的女儿?”女人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一时没说话,于是余晚又道,“十几年都没有消息的人,你觉得她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概率有多大?”女人咬着嘴唇,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当我看到你后颈那块刺青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查证。也许,会有这样的奇迹。”余晚问,“你去找过她吗?”“走丢后我们去找过,找了三年,可是依然音讯全无……”余晚,“然后,你就放弃了?”那女人不敢直视余晚的眼睛,“之后,我们就申请领养了一个。”余晚拿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朝天吐出一口气,然后道,“奇迹从来不会自己降临,而是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这句话说得很犀利,带着几分指责,女人被她说得眼眶发红,眼底闪过愧疚。余晚继续道,“就算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女儿,你认为她会原谅你吗?十几年不闻不问,一见面就希望她认你,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余晚咄咄逼人,逼得女人哑口无言。女人沉默了几秒钟,道,“那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吗?”余晚又吸了一口烟,“我不知道!”“你恨你的父母吗?”余晚,“说实话,恨的。恨他们把我弄丢,却没来找到我。”女人身体一颤,“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你父母?”“因为我想知道,生我的人长什么模样。”这一句话蕴含了血浓于水的深意。女人似乎被她的话触动了,定定地望了余晚一会儿,然后坚定地道,“我也想知道,我女儿现在长什么样子。从她被人抱走的那一天,一直到现在,十几年来,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心结。我有想过再去找她,可是茫茫人海,无从入手。刚才听你和你朋友说起这个找人的社团,我觉得也许这是一次机会,不知道你能不能具体和我说说这个社团的情况?”余晚摇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社团的成员,所以不了解。”女人眼中的光芒暗了暗,难掩心中的失望,“是这样啊!”见状,余晚翻出包里的纸和笔,写了一个网站,底下是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朋友李丹丹的联系方式。她是社团里的成员,你可以委托她。”女人接过纸片,低头看了一眼,感激地道,“谢谢!”余晚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将包挂在臂弯里,转身想走。这时,女人的声音又从后面传了过来。“你可以留个电话给我吗?”见余晚脸上露出质疑的表情,忙又解释道,“我想知道,你最后能不能找到你的母亲。”余晚没说什么,在那张纸片上添加了自己的电话,道,“我叫何茹。”女人收起纸片,对余晚道,“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父母。”余晚对着她嫣然一笑。从厕所回来后,余晚看见李丹丹在位置上东张西望,瞧见她回来便俏皮地开了一个玩笑,“你上个厕所那么长时间啊!还以为你掉下去了呢。”余晚笑容浅浅,“刚在厕所遇上了一些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什么事?”“隔壁桌那个阿姨的女儿小时候被拐了,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她了。你不介意吧!”李丹丹一愣,随即摇头,“我本来就是社团的成员。如果她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她的。”余晚晃了晃杯子里的冰,连冰带水一起喝下肚,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周末。余晚在出门前,为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猫眼妩媚动人,红唇娇艳如花。一袭紫罗兰色的长裙,衬托出她火辣的身材,胸口事业线明朗。手里捏了一个白色的长形手袋,颈间戴着一条珍珠项链,耳朵上配着同一款系的耳环,这一白一紫的色彩交错,将高雅和野性完美无缺相互结合。长发披肩,鼻梁上架了一副蝴蝶形的墨镜,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从电视机屏幕上走下来的女明星。余晚在镜子面前照了照,对自己的这副装扮很满意,将自己打扮妥当后,她踩上一双高跟鞋,出了门。余晚去的是一个高级会所,里面经常举办慈善拍卖会,卖的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古董首饰。入会费要100万,所以也不是普通平民都能去的,出入会所的,不管是书香门第,还是暴发户,必然都是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家。这个圈子比较小,大家都彼此认识,当余晚这个大美女第一次闯入众人眼帘的时候,底下顿时传来窃窃私语。余晚没有理睬任何人,在靠角落的位置上落座,随手翻着商品介绍的本子,坐等拍卖会开幕。过了不一会,几位打扮既时尚又淑女的千金小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乐菱。余晚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她们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地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前后左右的人都认识她们,打招呼的声音此起比伏。乐菱左一个叔叔,又一个伯父,不停的嘴甜卖乖,在这上流阶层混的如鱼得水。余晚盯着她的背影,暗忖,抢了别人的幸福,乐菱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闺蜜a,“这次你打算拍什么?”乐菱道,“煜凡的生日就要来临了,我想送他一个礼物。”闺蜜a,“我看,把你自己送给他得了。”闺蜜b跟着起哄。乐菱娇嗔,“你们一个个太污了。”“你们现在到哪一步?有没有到全垒打?”乐菱,“没有。我们连手都没牵过。”闺蜜b,“啊,这么纯洁啊!这不太正常。”闺蜜a见乐菱的脸色沉了下去,立马用胳膊捅了她一下,于是闺蜜b半路转口道,“不过,他是谢大冰山。可能在感情这一方面,是属于比较慢热的。”闺蜜a,“虽然开始木纳,不过,对人真挚,以后不会劈腿。”乐菱的心情好了一些,道,“自从他三叔被抓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糟糕。我想给他办个生日聚会,几个朋友来闹一闹,顺便再送他一份大礼,让他开心开心。。”闺蜜a立马拍马,“还是你有心。他能娶到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乐菱笑道,“真是肉麻。”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她们的声音不小,余晚在后面听的一字不差,不由暗中冷笑。乐菱,不但谢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轮不到你,就连乐家大小姐的位置,我也要你让出来。等了一会儿,主持人来了,四下的讨论声渐渐落下,拍卖大会终于拉开帷幕。刚上来的都是一些名人名画,接着是珠宝首饰,开价都是50万以上。余晚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只是喊了价,为接下来的好戏热一下身。快到尾声的时候,台上来了一只手表,是百年灵2015年出的一款军事用表,以纪念二战胜利70年。因为发行的目的特殊,所以从头到尾一共就生产了一百只,还是出于著名的设计师卡尔.马奇之手。开价是由十万起,每次加价五万,上不封顶。乐菱对这只手表非常感兴趣,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为谢煜凡量身定做的,所以不等别人喊价,她直接说了心里价位五十万。五十万买一只表,也算是大手笔了。大家见她是乐家大小姐,就当是给他父亲乐慈一个面子,这些奢侈品可有可无,何必为此得罪人?所以都让着她。可偏就有人要掺合一脚。就在主持人要一锤定音的时候,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那边说,“五十五万。”喊价的人既是是余晚。乐菱回头看了一眼,最终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瞧见女王范爆棚的余晚,像乐菱这样骄傲的孔雀,是打死也不肯被对方比下去的,于是不甘示弱地叫道,“七十万。”余晚涂着红色唇膏的嘴唇一张,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七十五万。”乐菱皱着眉头,恶狠狠地盯着她道,“八十万。”余晚继续,“八十五万。”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余晚是故意和乐菱抬杠。大家都觉得奇怪,这美女是从哪儿冒出来?乐菱气炸了,咬牙切齿地道,“九十万。”余晚,“九十五百。”不管乐菱怎么喊,余晚是中多加五万,本来,五十万就能拍下,结果愣是被她抬到105万。乐菱的卡里只有100万,这钱还是乐菱的叔叔乐祥给的。乐慈在官场上,很多只眼睛都盯着,在金钱方面十分敏感。乐慈的账户除了死工资外,几乎没有其他现金流入。不过,明的不能,暗的还是有的。官商一家,既然大哥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那弟妹自然也借光。乐慈的弟弟乐祥承包了几条公交路线,现在又干起了长途,发财发的,连数都数不过来。乐慈的妹妹乐善,以低价拿下了市中心的一块地皮,开发成高档住宅区,赚了好几个亿。对外说起来,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但要没有乐慈,谁买你这账,自动把业务送上门?反正这事说也说不清,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潜规则。得了好处,总得有付出,再是自家亲戚,忙也不是白帮的。乐慈那不便送礼,但知道他疼爱女儿,就把乐菱捧成了公主。不管她要啥,都只需要动一动嘴,自然会有人替她实现愿望。于是,就造成了她骄纵蛮横的性格。那些豪车豪宅反正也不在乐菱的名下,只是借给她用而已,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乐慈对此也就睁眼闭眼。不过,却在金钱上对她严格控制,不管谁以什么名义给她钱,卡里都不能超过一百万。最后,余晚用105万的高价买下了这只手表。心爱的东西没拍下这是其次,主要是有人竟敢抢了她的风头,当面让她丢脸,乐菱气得七窍生烟。她死死地抓住座位扶手,硬是把皮椅套抠出一个洞。这个死女人竟然跟她抢!带着胸口一腔怒火,好不容易等拍卖会结束,乐菱立即带着两个炮灰闺蜜,冲了过去,伸手拦住余晚的去路。作者有话要说:☆、第45章 7.14 jj余晚坐在椅子上,正在和会所的老板聊天,这时,一团阴影笼罩在头顶,遮住了她面前的阳光。她抬头一看,是乐菱和她的两个闺蜜。乐菱扫了余晚一眼,用命令的语气道,“这次拍卖无效。我要重来一次。”闻言,老板立即站了起来,弯腰哈背地陪笑道,“乐小姐,商品已经出售,恐怕不行。”“怎么不行?”乐菱回答地几近无赖,“钱还没转账,就不算成交。”老板有些蛋疼,急中生智地从包里掏出一本名册,道,“这是下一期要拍卖的商品,还没公开,但乐小姐是我们这最尊贵的客人,所以在公开之前,先给你过目。你要是看中什么,直接和我说,我现在就给你预留下。”见乐菱不说话,他又道,“下一期也有不少国外名表,款式和设计都不错,你要不要看……”不等他把话说完,乐菱一挥手,将他手上的名册打翻在地上。乐菱其实并不是要这只表,而是要争这口气。老板看着地上的名册,顿时尴尬的不知怎么才好。“我就要这只手表。”乐菱用下巴点了点余晚,道,“叫她还回来。”“卖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再让客人还回来?这不符合拍卖的规则。”老板实在为难,这年头,已经很少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客人了。但乐菱就是这样一个奇葩,偏偏还不能得罪。“我不管。”乐菱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同时用胳膊捅了捅闺蜜。闺蜜a得到指令后,立即在一边帮腔,“老板,我们是这里的常客,这点你也知道。哪一次拍卖,我们不是花个一两百万?又不是没钱,只是刚好钱没带够而已。这只手表是我们乐大小姐送给心上人的,意义非凡,多少钱她都愿意出。”话是这么说,但生意不是这么做。老板被逼的急出了一身虚汗,对三人解释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声誉的问题,做生意要诚信啊。”乐菱哼了一声,“诚什么信?无商不奸。你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老板遇上这个难缠的客人,也是自认倒霉,极其无奈之下,只好向余晚,“您看,怎么办?”余晚笑了笑,“我愿意转让。”老板喜上眉梢,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余晚在那又不冷不热的声音继续道,“给我一千万,我就卖。”“一、一千万?”两个闺蜜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有没有搞错?你这是趁火打劫啊。”余晚拿下脸上的墨镜,站了起来,轮番看三人一眼,目光冷而傲。闺蜜a在看见余晚后,立即叫了起来,“是你,你是纪璟的……”余晚眼睛一转,那目光有若实质般的,落到了她的身上。闺蜜a顿时觉得脸上像是被刀刮过,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被余晚冷厉的气场震慑了,顿时吞下了后半句话。经闺蜜这么一提醒,乐菱也记起来了。切,什么玩意,不过是一个跟班的女朋友,也敢跟她乐大小姐拍桌子叫板。这么一想,乐菱脸上的优越感立马爆棚。余晚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在对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不屑和轻视,她嘴角弯弯向上一勾,道,“既然没这钱,就别在我面前装逼耍酷,从哪来回哪去。”老板在一旁听了,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混这个圈子的谁不知道,乐大小姐好面子,且玻璃心,只能她评论别人,是万万听不得别人评论她的。大家看在她父亲的份上,能让则让,能避则避。但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英雄,竟然就这么挑了虎威。老板本来想规劝几句,但一看乐菱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趟这浑水为妙。被余晚冲了一句,乐菱心肝肺都炸了,一张脸黑成木炭。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是所有人的公主殿下,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的脸上不由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余晚的鼻子,道,“你敢说这种话,你知道我是谁?”余晚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突然伸手,抓住那只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手指,向旁边一拧。乐菱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捂住被扭到的指关节,不可思议地道,“你竟然对我动手?我要告你。”余晚,“要告尽管告,有人害怕你,并不代表全世界的人都会害怕你。最好记住这句话,天外有天,人外人。别说你不是真公主,就算你是真公主,上面还有女王压着。”乐菱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被她几句话堵的语塞,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余晚挥手,示意她让一边去。见她如此之嚣张,乐菱气坏了,伸手就想给她一个耳光。但余晚不是性格软弱的人,根本不会忍她这口气,正面迎上她挥过来的手,一把死死扣住,动作比她还快。“你爸没教过你,做人要讲礼貌。既然穿得像个淑女,就别像个泼妇似的动手动脚。”她的力气很大,乐菱被她捏住了手腕,根本挣扎不开。余晚凑近眼,仔细地打量她的脸,倏忽间,脸上冒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神情有说不出的诡异,乐菱被她这目光看得浑身发毛,自动脑补出食人族吃人前的表情。凉气一阵阵地从脚底窜起来,刚才的霸气一下子漏个精光,恐惧地道,“你,你想干什么?”老板怕这局势发展下去,自己会完全hold不住,只能硬着头皮插足于两人之间,捡好听的规劝。“不就是一只手表吗?大家何必闹得不开心呢!”余晚松了手,“好,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一得到自由后,乐菱立即缩回手,怒气冲冲地用眼睛瞪她,却敢怒不敢言。余晚抬起头,昂着下巴,道,“让开。”公主vs女王,第一回合,显然是女王胜出。乐菱纵使不情不愿,却也不敢挡她的去路,这口气只好先吞了。她咬牙切齿地望着余晚的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见。两人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回神后,看见站在一边的畏畏缩缩的老板,乐菱没好气地问,“这个贱人是谁?”老板摇头,“只知道她叫何茹,是个海外来的归侨,其他都不清楚。”乐菱秀眉一蹙,将心里的怨气全撒他身上,尖酸刻薄地道,“这个会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档了,什么货色都放进来?”老板没辙,只能苦笑,“她付了会员费。来者是客,我们总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啊!”乐菱用力哼了一声,在心里道,她一定要去调查出她的背景来历。如果只是纪璟的女朋友,哪来的这底气,敢和她乐菱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