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摆设吧。”这就是彭旭当天给他的回答,口气漫不经意,说玩笑倒更像打岔,带点自言自语的跑神,反正是没给乔扬搭下茬的余地。话题被截在了这儿。好几天过去,乔扬突然醒觉过来这个“摆设”指的是什么。算起来还是出自他自己之口,他第一次被彭旭看清戴锁模样的时候他说:“我前面就是个摆设,硬了也不想用。”并没有特地花费脑筋,他是在网课上盯着大物老师的课件,思路猛不丁就拐岔了道。好像人常这样,非要等个念头乍出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惦记着某件事,总以为没想,不过是想成了背景音,家常便饭,那根筋自始至终就没有断。他给彭旭发了条消息,说:【爸爸是不是想让我换更小号的锁?】更小号,理应能让摆设更实质地成为摆设了。结果是彭旭没续上这根筋,回过来两个问号,那意思搞什么没头没脑的?乔扬:【就那天你说“当个摆设吧”……】彭旭:【说话说全了。】彭旭顶烦人吊他胃口,虽然他有意无意总吊别人胃口。乔扬:【是指我鸡巴是吧?】彭旭:【你鸡巴怎么了?】看吧,真够成心的。乔扬:【你是不愿意看见它还是……?要真是不愿意看见它,我以后就都遮上,不碍你的眼;要假如不是那么那么反感,我就换个小号的锁,尽量不让它显眼。】消息发出去十多分钟,没有回复,乔扬又补一句:【我想问,你是一眼都看不了吗?】应该不是,那天不就看了?他想挡,彭旭还甩开他的手,不像看不得。彭旭又摆出那招答非所问,说:【硬没用】、【想挨操】、【不会想让我教】接连三条,既没主语也没标点,乔扬顺了两遍才把字词衔成一句完整的句子。什么意思?难道彭旭把“操他”解读成是在身体力行教他怎么用屌?但怎么似乎还听出点话外音?乔扬想了想,发过去一段话,求证里掺着撩拨。他说,他太喜欢爸爸在他身上驰骋而他只能忍耐的感觉了,爸爸就该酣畅淋漓,他不用,他的酣畅淋漓是憋着,憋到流出来,流不出来他就活该受,反正他不能和爸爸一个待遇。见彭旭很快回给他一个“操”外加一个感叹号,他更拿准了:【爸爸也喜欢吧,我这么犯贱。】彭旭:【你越憋越爽是吧?】乔扬发个点头捣蒜的表情,说:【爸爸多玩玩我吧,求你了,我都硬了。】恐怕彭旭又该给他点赞:【你他妈行,能把自己扇硬,还能把自己说硬。】乔扬:【你硬了吗?你就教教我吧,我真不会用。】他当然不是真要学,他就想在消息里跟彭旭腻歪腻歪,他们一个多星期没腻歪过了,他浑身有劲没处使。彭旭说:【你用不上。】听起来他果真只要被用就够了。乔扬:【那爸爸什么时候再用我?】彭旭:【挨操上瘾?】乔扬:【你怎么弄我都行,我就想让你弄。】一想到或许还有机会被彭旭压,他屁股都按不住了,左一下右一下地跟椅子起拧。彭旭先是扔给他一个:【贱。】接着又说:【你说说你都哪不会,鸡巴长你身上,你怎么个不会。】这可超出乔扬预期了,彭旭还真陪他玩?他满肚子的鬼心眼立刻活络起来。他没顺着彭旭的话剖析自己,他把“火”往彭旭身上点,说他从没尝过“操”是什么滋味,别管是操哪儿,想听爸爸讲讲,是不是又湿又热又极具包裹感?肯定比打飞机舒服吧?总之,他装成不经意的口吻,引着彭旭和他交流事后感想。等彭旭主动提是不可能的,彭旭永远是爽过就完,也不知是出于尴尬还是觉得没必要,反正一语不发。他不发,乔扬也不好多嘴。可这种事,不交流不总结要怎么进步呢?乔扬等了一会儿,彭旭说:【找个人给你舔一回。】还是老样子,打岔。乔扬:【我不找。我喜欢舔你。】他不放弃,逮着个新切入点继续追:【那操逼呢?和操嘴肯定不是一个味吧?】彭旭:【你那也叫逼。】不是你那么叫的吗?乔扬只好说:【爸爸想叫什么叫什么,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彭旭没有回复,大概也叫不出别的。乔扬冒出一个好奇:【爸爸平常自己撸的时候会想到我吗?】彭旭:【想你什么?】乔扬:【想我口你啊,各种伺候你,或者你压着我狠操。】彭旭这半天一直发的文字,这句突然换了语音,说:“操,我不是你——就他妈爱意淫。”乔扬想,这也不怨他呀,两个人的行为要他一个人实现,他不幻想怎么办?他本想说:多正常,爸爸你不是还说过谁都有性幻想。末了又没说,反正说也是磨嘴皮子,不如来点更实际的,就让彭旭体会体会什么叫意淫的画面感。乔扬是那种没有正当理由从不逃课的规矩学生,今天算是破了回例,他实在是没心思听大物老师讲什么了。他让彭旭稍等一下,又问彭旭方不方便听语音。彭旭:【说。】他录了一小段音频发过去。彭旭几乎立刻就回他:“操,你干吗呢?!”乔扬:【听出来啦?像不像我舔你?】这对乔扬太不是难事了,只要眼一合,嘴一开,然后似是而非地动几下唇舌,想象就够成真了。这在他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乐趣:那些睡不着觉的晚上,他总是忍不住“想”,想到受不了,想到不由自主伸胳膊曲腿,实际却是什么也捞不到手,这样的百爪挠心不比真刀真枪来一场味淡。那时他们还能天天见着面,白天里他和彭旭做同学做哥们,晚上偷偷摸摸“想”人家,多幸福啊,把一白天的相处添枝加叶地揉进那一会儿的意淫里回味,余韵都拉长了,等夜再转回天明,那点余韵又跑到他打量彭旭的眼光里去了。他记得有一次,大概他流连得太过,彭旭问他:“你今儿怎么眼都直了?”他甚至有种感觉,彭旭二十四小时待在他眼睛里,视线不及的时候,他用心里那双眼看,反复看,当面不敢露的焦渴、贪婪,这时他都敢。即使现在,不等彭旭真被挑起兴致,他也不敢横看竖看不把分寸,目光多少敛着;唯独意淫,他可以肆无忌惮。这成了他享乐的重要途径,不完全与彭旭相关,或者说既相关又不那么相关,因为他不求彭旭给他反馈。这就有了一个非常直接的好处:他不是那么受不了摸不着彭旭的日子。他总是“想”,但他想得并不痛苦,相反,每次都有新乐趣。这乐趣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太习惯了,只要闭上眼对着想象中的画面舔几下,哼几声,彭旭就能跑到他眼前来。他这时干脆跪到床尾,两手握着玩具啧啧有声,真仿佛是彭旭坐在那里,他趴在他裆间享受。看来效果足够逼真,彭旭紧接着问他:“你他妈舔什么呢?”乔扬说:【假的,玩具,我想象成是爸爸的。爸爸也闭上眼吧?试试,你撸的时候就想是我在舔你。】一下子成了他教彭旭意淫,还是意淫他。彭旭没有回复。乔扬直觉他不是生气,很大可能是来了感觉已经动起手,所以顾不上理他。乔扬又发了一条消息,这次用的语音,嘴唇抵在假阴茎的顶端,吻几下,含一含,再打圈摩擦,尽力模拟口交间隙里讲话的断断续续:“爸爸好硬……唔……嗯……爸爸爽吧?出水了,有点儿咸呢……嗯……最喜欢吃爸爸的鸡巴……天天都让我吃吧?都射给我……再给爸爸舔舔蛋……”这么说还不过瘾,他求彭旭跟他语音,说一定能让爸爸更身临其境。彭旭渐渐扛不住了。语音里,他又贱又骚地把彭旭这一通刺激,真有点不要脸了。他满脑子都是彭旭自撸的画面,光那只手,他一想就浑身打颤。彭旭的反应和平常差不多,没什么话,喘气声很重。他偶尔蹦出一声“操”,明显压着音量,由耳机流出来,马上把乔扬激得一抖。抖了几次之后,乔扬听他冒出一句:“操你个贱逼!”很突然,乔扬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怎么模拟被操的动静,只好先嗯嗯啊啊地哼了几声,说爸爸操得他好爽,他裤子都湿了。彭旭:“你那逼是他妈会流水。”乔扬:“是爸爸操得太猛了……我控制不住……嗯……爸爸以后都操我吧,想被爸爸操出来……”彭旭:“操出什么?你又不射,操尿?”乔扬:“想啊!我真想!爸爸好厉害……”彭旭狠狠“操”了一声,好一会儿没再开口,听喘气声他情绪正盛。乔扬配合他的节奏来调动自己的面部肌肉。其实也不全为配合,他自己也忍不住,似乎淫几声能缓解他过剩的欲望。他跪在床边,两腿岔得很开,上半身抵在床沿上,竭力伺候着手里那根玩具。彭旭兀突地又冒了声:“你妈逼你就锁着吧!老子才不教你,你就射不出来最你妈带劲了!”他根本不等乔扬接话:“不该谢谢我?啊?没人屌你,你自己憋就不好玩了吧?操,你那贱屌,得惦着谁憋才爽对不对?”乔扬嘴里还含着半个龟头没吐出来,一着急,差点咬了舌头。他想彭旭怎么看得这么透啊!他可不就是因为彭旭的存在才有机会享受到这份犯贱带来的爽,哪怕彭旭经常不知情,是他一个人在幻想,要缺了彭旭,他幻想谁去呢?他就是在伺候彭旭或者幻想伺候彭旭的过程中才来劲的,然而来了劲他依然只能默默忍耐,他为了这点“默默忍耐的来劲”必须上赶着伺候彭旭,不然他连这点来劲都没有。若真让他痛痛快快地为自己做主,他就不来劲了,真是又“贱”又“可怜”。他想,大概正是这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感对了彭旭的某个high点,尽管彭旭自己都未必意识得那么清楚。那天彭旭提到“摆设”之前,其实是在困惑圈子里的“基本法”,彭旭说他不懂那些尊卑形式有什么意义或必要。乔扬当时答:“归属吧。生理上,心理上,精神上。”他其实也了解有限,多半是从陈穆那儿接收来的。彭旭没太当真,说:“听着跟三缺一似的。”“那没准还有情感上,灵魂上?”就是在这个时候,彭旭问他:“你想要哪个?”他把话题转了回去,说他想要爸爸,爸爸要什么他就要什么。然后彭旭接道:“当个摆设吧。”现在想想,让彭旭感兴趣的一直以来就不是什么“尊卑”、“地位”、“规矩”,或关系里一切与身份太相关的东西,难怪他一直就不把当“爸爸”很当回事。他不会因为乔扬在相处中自觉矮他一头就心生惬意,他只是单纯享受被服务,单纯想要痛快。他没有意愿把自己归类于任何一个小团体,他只凭自身喜好行动。假如乔扬配合,他就允许乔扬靠近;乔扬不配合,那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但他不会感到被挑衅。对彭旭来说,刺激的点大概在于对比:一个是想爽就爽,想怎么痛快就怎么痛快,想爆发就足以爆发;另一个则宛若摆设,并为了成为摆设而满足。可他们明明是拥有相同身体构造和能力的同性。这种仅出于“对比”带来的刺激,是真要等到他彻底压着乔扬爽过一次,亲眼见证一次以后,才能够意识真切。并没有谁比谁尊,谁比谁卑,这在彭旭看来,纯粹是一种本能的对比。这种对比或许比他压着一个女生更让他来劲,让他觉得:操!真他妈的!第54章而反过来,乔扬不用彭旭整治就已经上赶着服服帖帖,同样是因为享受这种对比。乔扬在消息里和陈穆聊起这个并不新的新发现,新其实是新在了发现本身,发现的内容早就身历其境,当事人后知后觉罢了。陈穆听完直叹:【你是天生的锁奴吗?!】乔扬:【不是有挺多人就喜欢被锁?】陈穆:【锁是一种控制,大多数人享受的还是被主人管这件事。】乔扬想这倒有点道理,虽说当初他戴锁是为彭旭戴的,但彭旭从来没管过他,彭旭只是对他的提议点了个头,他便像模像样地开始自己管自己了。陈穆的语音这时传过来,乔扬一瞄,好家伙,一分半钟,难怪懒得打字。陈穆说:“我这么跟你说吧,戴锁也是一种调教。调教的目标是什么?是让你从身到心真正地意识到你是属于你主人的东西,你不再是你自己的。这不是喊喊口号就完了,你就是要做到行动和思想一个样,主人在与不在一个样。不仅仅是不能自己动手碰,你应该连想碰这样的念头都消灭掉。每次你有欲望升起来,你就条件反射知道你错了,你不该,你的每个念头都要向主人汇报,该反省反省,该领罚领罚。……怎么说呢,理论上的完美状态就是这玩意儿真不是你的了。你懂我意思吗?但是这不现实啊,就算你照着一百分学,你未必能考出一百分。何况主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奴,很多奴在背后没那么听话,还是想追求释放的爽,这必然让调教成果大打折扣。你看你,你都不用调教就已经有现在的觉悟了,还不是天生?天生因为不射而爽。靠!太天生了。”不知怎么,乔扬每次听陈穆解惑都忍不住拆他的台。越是解了惑,越是唱反调。乔扬:【你个行动上的矮子,就说得漂亮,还不是整天招惹你主子故意找治。】陈穆:【任何关系相处久了都可能懈怠,你以为只有奴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主也一样会犯懒,我招他也不全是为了我自己,我怎么还受累不讨好了。】乔扬竟无言以对,怎么又有点道理似的?陈穆说最近和主人恢复了和谐,主人结束了几段可有可无、早该解决却一直拖着没解决的关系。尽管到目前为止陈穆仍算不上是他的唯一,但他承认陈穆是最重要的一个。乔扬搬出一直以来的好奇问:【你对你主人,有除了对主人以外的感情吗?】陈穆没答,皮球又踢回来:【对主人该是什么感情?怎么算,怎么归类?】乔扬:【我哪知道,你怎么又问我了。】陈穆:【我也不知道。】乔扬:【你感觉呢?你不是老有直觉?】陈穆大概直觉了一下,顿顿说:【恋人未满?好像也不恰当,反正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乔扬笑:【就缺你不是唯一吧。】陈穆:【真不是这个。】乔扬不懂了。他常常觉得这样杂乱的、不单纯限于一来一往的主奴关系,比他乐此不疲地追逐彭旭还让他感到无果。因为总有一天彭旭有了另一半,他会退出的,别管是为了成全彭旭还是不折磨自己,他必定待不下去。可似乎陈穆都不会嫉妒呢?从这一点看,他确实找不了别人,并不仅仅是他对别人不来劲,他压根就没想进入那样的圈子。陈穆这次又发了语音,又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啰里啰嗦:“你说恋爱最重要的是什么?忠诚?除了忠诚呢?我觉得恋爱比主奴复杂多了,主奴真挺简单的,至少本质上它就该简单——它就建立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毫不隐瞒的基础上,彼此要绝对信任,要思想统一,等等,反正我是这么理解。……假如就做主奴,事情会简单许多,因为彼此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总有一个所谓的标准和原则。出了问题可以谈,要么寻求理解达成共识,要么一个给一个洗脑,总之你的期待是有很多目的性的,如果太不达目的,你肯定要拜拜——我说的是实际层面,美好的理论我就不探讨了。但是恋爱不太一样,恋爱虽然也会分手,但我觉得——我觉得啊,它包容性更强,它应该有挺多矛盾的地方,比方说,你很可能一边烦他一边心疼他,一边爱他又一边嫌弃他……你不也说过,真喜欢上就心不由己了。唉,我形容不好,就这大概吧,你意会。”乔扬不必意会就马上明白了。这不就是他吗?一边不死心一边又知足,被伤着了也舍不得伤害对方,相思梦里活受罪。他对彭旭是真的一点埋怨也没有吗?说实话不是。他也会感到屈,感到被辜负,尤其当他识察出彭旭对他的心意其实是心知肚明的那些瞬间,他会想:欺负我吧,看以后谁还会对你这么掏心掏肺!那又怎么样?转过脸他还是喜欢彭旭,乐颠颠地。而一旦喜欢上,进入情感,很多话确实会闷在心里。可说可不说,那就不说。人人都把交流沟通看成是关系里的头等大事,然而不大到一定程度,人又很少会说:谈谈吧?我们好像哪里不对劲?恋人之间总是隐隐地有点怕谈,怕戳破,也不是真怕,大概是觉得日子不是好好地在过吗?何必多此一举没事找事。但似乎主奴在这方面恰好相反,就是要这个戳破,要这个揭开、坦露的过程。轮到乔扬,又成了另一回事。他可以一点不剩地把自己交给彭旭,包括他全部的身和心,但“谈”是真的不敢。情形已经不一样了,不是他豁出去赌一把就能解放自己的时候了:好得了就好,好不了也用不着再受罪。想得美!他舍得不受罪吗?他能感觉到彭旭心里什么都有,之所以装没有,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我不想谈,你也甭找没趣。算是一种平衡,乔扬不想打破这平衡。挺甜蜜的平衡,一旦歪了角度,弄不好就化甘转苦。何必呢,不如好好珍惜每一次见面的机会,爽透了,接茬盼下一次。四月中旬还剩个尾巴,仍不见开学的迹象,人都被网课折磨乏了。和彭旭见面是乔扬最解乏最快乐的日子,尤其一见面彭旭能用一用他。彭旭后来又用过他几次,都是在他父母值班不在家的时候。几次就让他们磨合出默契来了。彭旭现在可以准确找到乔扬的敏感点,轻松就捅得他腿软胳膊颤。彭旭好像就爱看他那副受刑受通了筋骨的贱样。有一次他被彭旭抵在床头墙上,劈着腿跪着,那姿势可以让彭旭进得很深,并且他怎么样也逃不脱。然而太深了他受不了。彭旭听出他的呻吟里渗着疼,但仍不停,仍一下一下地撞着他,说:“求我。求我我就让你好受点儿。”乔扬却很艰难地扭头问:“爸爸好受吗?”“操!”这一声足以听出彭旭有多好受。乔扬不求了,侧脸贴到墙面上,吭哧吭哧地说:“我是爸爸的……嗯……爸爸爽……我就爽……”很快,他的喘息更碎更跳了,被彭旭不管不顾撞出了音阶。彭旭又把他拖回床尾,压着操。这次他真求饶了,摇着头说他不行了,求爸爸别……也不知是想别什么,是别停让他就此痛快出来,还是别这么轻易给他痛快,让他再多熬一阵。他总有种下一秒就喷发的错觉,但就是喷不出来。完事后彭旭很有些牢骚,似乎本可以更销魂的一场,都怪乔扬不给力不争气。第55章五一时天热得反常,像往年的六月下旬。乔扬背上一个大包、手里一个大袋地奔到彭旭家,闷得口罩都戴不住,风尘仆仆,气喘吁吁。彭旭一开门,说他像个送外卖的,就差头盔了。“就是给你送货上门。”乔扬笑得一语双关。这个小长假学校不放假:补课。虽说补的还是网课,人却被全天拴上了。乔扬不怕被拴,反正把他拴在哪也不妨碍他戏摸彭旭。可真叫戏摸,连彭旭都看出来了,这词儿就是彭旭安给他的,说他怎么跟条哈巴狗似的,戏摸人没够。现在都戏摸到人家里来了。彭旭难得有独自在家的时候,他爸和他后妈把小不点儿往姥姥家一送,出门散心去了。原本还想叫他,他用补课躲了。就是不补课他也不可能去,用他自己的话说,好不容易清净几天自由几天,吃饱了撑的当那电灯泡去。把带来的饭菜重新加热摆盘,乔扬坐在桌对面看着彭旭吃。彭旭倒自在,也不说让一让乔扬,也不问问乔扬吃没吃过,就闷头吃自己的。看出来是真饿了,多半碗饭下肚,他才得空评价一句:“你妈手艺不错。”他先入为主了,乔扬说:“这都我爸做的。他平常不下厨,但老以大厨自居,说不逢场合不露手。今天是他们结婚纪念日,大日子,他自告奋勇。我让他多做点儿,每样给我分一份,我就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乔扬等夸似的望着彭旭,心里有种感觉,像是借了父母的光,沾了他们的福气,也和彭旭甜蜜一晚。彭旭却一词未置,过一会儿忽然提起自己中学阶段家里请钟点工做饭的事。他说那时候他放学回家,总是饭已经端上桌,桌前却没有人。一个半生不熟的阿姨在厨房里一边收拾一边等着他吃饱喝足,最后洗了碗筷就算任务达成。“什么毛病的都有,有问东问西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有脸特涩跟谁欠了她八百吊似的,还有那种赶场一样催着我吃的,最可乐的是有一个把我当傻子对付,完了还拐弯抹角让我跟我爸提给她涨时薪……我记得换了有七八个。”乔扬真后悔多嘴,等于无意间给彭旭摆了一桌对比。他没想到彭旭会把话往这上拐,按彭旭的一贯作风,不是该说:“噢,那你就打扰我来?我怎么就这么欢迎你呢?”之类的吗?乔扬装得若无其事,夹筷子也尝了几口菜,问彭旭咸淡如何,哪道最合口味。彭旭说:“这虾不错。”“行,我下回学学。我给你做。”彭旭抬眼看他。他一笑,提提眉头,意思是:怎么啦?不好?彭旭没说话,垂下眼继续吃。乔扬见他吃虾就那么直接咬,马马虎虎一吮滋味,虾壳也吐得乱七八糟,忍不住就想上手,说:“我给你剥吧,我从小就特会剥虾壳摘鱼刺,可厉害了,你这么吃又浪费又吃不痛快。”等把一个完整的虾肉送到彭旭碗里,乔扬发现彭旭又那么看他。看什么呢?嫌他啰嗦,净顾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乔扬心里叹,难道你不知道能和喜欢的人婆婆妈妈是多美满的日子吗?吃过饭,收拾完一桌狼藉,休息一阵,彭旭发现乔扬的书包里也精彩纷呈。开封的没开封的,小玩具倒出一大摞。“操,你要开店?”“一个晚上呢。”乔扬现在毫不怯于表达自己的想要,反正彭旭不会不要。彭旭真要不要,压根就不会答应他登门。他让彭旭过过目,看对哪个有兴趣。彭旭翻着说:“你都用过?”“试过几样。我想让爸爸给我用。”“你试过哪个,挂身上我看看。”乔扬把上衣脱了,乳夹略调整一下松紧。戴的过程他不住去瞄彭旭,胯下一胀追着一胀。在彭旭的授意下自己玩自己,和纯粹的自己玩自己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刺激远不是一个等级。他没有戴眼罩,说戴上就不方便干别的了。彭旭似乎也兴趣不大,往旁边一扔,说待会儿再看。还剩一款口塞和一副手铐是他试过已经开了封的。他不知怎么脑子一抽筋,先把手铐给拷上了。这下他没办法抬手去系口塞的皮带了。是彭旭给他系上的,明显比他自己弄要紧。说不了话,他跪在彭旭跟前不由自主地呜呜。大概这呜呜的动静让彭旭觉得好玩,彭旭一会儿扯扯他的头发,一会儿拨拨他的乳夹,一会儿再说踩不踩说蹬不蹬地顶顶他的裤裆,他呜呜得更加停不下来,渐渐呼吸也抽起了长音。彭旭这时又去拨他的乳夹,稍一用力竟给弹下来了。乔扬顿时眼眶发热,呜呜得直含胸。被扯痛的一侧乳头泛着红凸出来,引彭旭足足盯了好几秒。接着彭旭伸出手,刚触到个尖,让乔扬给闪了。这时候是真碰不得,一碰刺痛,乔扬的闪纯属条件反射。彭旭“操——”一声,分明上扬的语调,整句话全有了:我没看错吧,你躲?你敢躲?!乔扬心想坏了,怎么就躲了呢!他乖乖把胸挺回原位,摇着头表示他不躲了,他错了。也不呜呜了,半摒着呼吸。他以为彭旭得说点什么,彭旭却连反应的空当也不给他,刷一下,他另一侧乳夹也掉下来。因为故意,是痛上加痛,乔扬险些以为自己乳头不保。“唔嗯!”他半分多钟没缓上气来,倒把口水滴拉了一身。彭旭不管他疼不疼,非要把他刚才躲的那一下捏回来,手过去,被乔扬淋了一溜儿口水在虎口位置。“我操!”他嫌弃地往乔扬身上抹。乔扬别过头,想把口水在肩侧擦一擦,无奈擦不着,一晃一晃地适得其反。这下他真有些难堪了。说不上来的那种难堪,不是尴尬,也不是害羞,是没想到一个人会如此不能自抑。他之前试戴的时候明明没有这样。仿佛这部位已经不是嘴了,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人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呢?彭旭突然站起来,按住他的后脑勺,让自己的裤裆在他撑开的嘴周围打着圈蹭,一边蹭一边发狠:“操你妈!你给我舔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流水?真他妈欠虐?”乔扬忍不住哆嗦,彭旭身上的汗味让他觉得性感爆了。他把自己埋在彭旭的裤裆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呜呜说他受不了了,他想吃。貌似彭旭真会意了,把他口塞的皮带一解,说:“就给你逼个机会,舔不好还给你塞上。”彭旭不再像以往那么性急,似乎他也领悟到了好滋味要一阶一阶地往上攀。顶点是望得见的头,爬太快容易错过沿途额外的风景。他没让乔扬给他口出来,爽过一阵他打发乔扬去洗。拿上必备工具,乔扬刚到门口,又被他叫住。回头,一个东西抛过来:“出来把这戴上。”是一个双重锁精套环,连接肛塞的款式,不知怎么吸引了彭旭的目光。乔扬接过来一愣,说:“那我可能戴不了锁了。”“换换新鲜。”又是新鲜。上一次图新鲜,他让乔扬把毛剃了。光溜溜的裆部外加更小一号的锁,他当时形容说:“这他妈贱到位了,你看你还像男的么?”乔扬说:“我是爸爸的儿子。”他来一句:“老子玩儿子——他妈的不玩白不玩。”说这话时他正抽烟,吐着烟笑,那种痞到浑了匪了的笑,真好像伦理道德都是放屁,他就破戒了,作孽了,谁把他怎么着?乔扬总想再看他那样笑一回,没再见过。只记得那之后的几天,新长出的毛茬把乔扬折磨坏了,到现在不敢乱剃,只尽量修短,颜色看上去浅浅的。还是头一回在彭旭面前架着枪招摇,乔扬有点不习惯,手总恨不得捂一把。彭旭让他拿开,说:“手离你那摆设远点儿。”那摆设现在直挺挺竖在腹前,根部被双环中的小环套住,大环则扎在阴囊底部,把两颗蛋蛋箍得又圆又亮。再向后是相连的震动肛塞,塞在它该塞的地方。彭旭真门儿清,问他:“遥控呢?”这东西据说被不少人拿来做延时训练,彭旭一点开关,乔扬直接跪下了:“啊爸爸!……啊……慢点儿……呼……呼……”太刺激了,乔扬平时怎么玩都没流过这么多水,简直不知哪来这么多水。连彭旭都惊了:“我操,你他妈开闸了?”“我不知道……呼……爸爸……爸爸能停一下吗?我怕憋不住……”彭旭停了。到他亲自上阵,他只把肛塞拔出来,前面两个环没动,肛塞就晃晃悠悠吊在那里。他这时想起眼罩来了,找出来给乔扬蒙上眼。乔扬劈着腿跪在床中间,他嫌姿势不带劲,操了几下之后把乔扬肩膀往下压,直压得抵到床面。然后他拽过乔扬左手,贴着左侧大腿根,咔哒一声,再吆喝乔扬把右手从两腿中间往后伸,又是咔哒一声,乔扬两只手便分不开了,也无法收回去,生生被拷在了自己的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