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府外今日多了许多生面孔,便是府里的婆子出去买个菜,都有人跟着,您看我们这是被人盯上了?”贾瑾微微皱眉,“哦?没想到这人来的竟是那样快,不过如今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人被我们捉了,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在外头守着了!”“可是……”洛雨皱眉,刚想说话,却见贾瑾摆了摆手道:“我知晓你的意思,蒋玉菡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嘴巴严实,也晓得给自个儿留点退路,他既然不说,自是有他的考量。”“只是如今再将他留在府中却是不妥,想个法子叫墨砚的人过来,将他带到别院去,另外你再去林府一趟,将这个东西交给林大人,他自是知晓我的意思。”贾瑾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玦交予洛雨,这块玉玦是他与林如海约定好,若是有麻烦不能解决,便差人送玉玦过来,林如海便会知晓他遇到了他不能解决的事情。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今天在外面浪!感谢在2020-05-22 23:56:25~2020-05-23 23:51: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倲厶炎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造反在状元府外监视的人还是对贾瑾的心态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虽然他知晓这事许是跟忠顺亲王脱不开干系,只是没想到这人竟是会明目张胆的派了人来,这是笃定他不会发现吗?能让忠顺亲王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也要在他府外安插人监视,可想而知, 蒋玉菡手中握着的东西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偏生蒋玉菡这人嘴硬的很, 贾瑾软话说了, 狠话也说了,他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而林如海那边, 墨砚手底下一个擅长易容之人带着贾瑾所给的信物也见到了林如海。不说林如海收到那块玉玦是有多么震惊,那人将玉玦带到后, 便一刻也没有停留的离开了, 状元府如今出入的人不管婆子小厮都被人严密的监视着,那易容之人就是装成了一个厨房采买的婆子这才出了府,又在集市那儿将跟踪的人打发了, 这才寻了机会将玉玦送到了林家。林如海当下便派了人去打探情况。只是贾瑾这儿却是有着不小的麻烦, 那群人守在府外守了两天, 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昨日夜里竟是有人趁着天色已晚趁机摸了进来打探情况,也幸亏贾瑾多了个心眼,洛雨又是个忠心的, 这才在那些人没有找到蒋玉菡所在的房间之前将人给捉拿了。只是那人却是个死士,在贾瑾和洛雨都没反应过来时便服了毒药。这也让贾瑾越发的确认这位他们一直忽视了的忠顺亲王,手底下究竟有多大的能力。而蒋玉菡许是也知道了利害关系, 贾瑾看他态度,似是受了昨日之事影响,隐隐已经有些松动,贾瑾乘机又与他提起。这次蒋玉菡没有直接回绝, 而是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状元郎为何一定要追根究底查探此事,您是个聪明人,当知有些事情知晓的太多,反而会有性命之忧?”贾瑾微微一笑,蒋玉菡这人虽说出身低贱,又是从小便被忠顺亲王府培养的探子,但他心中难得仍存着一丝善意,这也是他问出这句话的原因。“这事并不劳烦蒋公子担心,只是蒋公子也该明白,这事毕竟牵扯了我二哥,便是为了他,为了贾家不被牵连,我也是要弄个明白的。”蒋玉菡一愣,自从贾瑾搬出贾家后,时日渐长,京中便慢慢起了流言说贾瑾是被贾家的老太太强逼出去的,原因就是做为双生子的兄弟两人命途相克,而贾瑾的存在恰恰影响了宝玉的命途,这才让偏爱宝玉的贾史氏将他赶了出去。这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很多人都是信了的,便是蒋玉菡也是深信不疑。而他一直以为关系不好的两人,如今贾瑾竟是要为宝玉出头?蒋玉菡并不相信,只是听他说起宝玉,难免心中还是存了愧疚。宝玉是难得的赤诚之人,虽说他是别有用心的接近,但宝玉对他是真的掏心掏肺,此时被贾瑾再次提及,心里的愧疚便再也没忍住,“你二哥,唉,他引我为知己,我却……总归是我对不住他了!”蒋玉菡眼神挣扎片刻,终究妥协道:“我手中有一封忠顺亲王私通敌国的信件,除此之外,我还知晓如今京中除虎贲营和龙禁尉外,玄甲军的主帅已经被忠顺亲王收入了麾下。”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浪了,而且卡文没有思路,我明天可能要请假整理一下思路,本文可能再过不久就会完结了,大纲基本走完了,接下来的内容可能有关于小两口成婚以及婚后的故事之类的,番外会把一些细节讲清楚,比如徒大大到底是不是神君的转世,警幻那个恶婆娘的下场等等都会一一赘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预收文:红楼之想活下去好难!求大家收藏!贾赦大大能见鬼的故事,金手指就是一堆的鬼!贾赦只有靠完成鬼的心愿才能补充点阳气然后活下去的故事。忐忑的心颤抖的腿,也不知道下一篇会咋样,怕怕!感谢在2020-05-23 23:51:31~2020-05-24 23: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ovejessica^o^ 6瓶;影子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试探贾瑾眼眸一沉, 大周朝开国之初跟着开国皇帝元武帝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的京畿三大营的虎贲营、玄甲军、龙禁尉中竟是有人要叛变?蒋玉菡的一番话,着实让贾瑾震惊不已。这几年大周朝天灾不断,百姓生活多有艰辛, 还是徒晏清即位后励精图治, 手段亦是出奇制胜, 这种情况才微有好转,只是如今徒晏清推行的法政或多或少还是受制于老圣人, 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原因,便是三大营中实力最强的玄甲军和京中守卫皇宫的龙禁尉虎符都掌握在老圣人的手中。虽说徒晏清手里也有一块虎贲营的虎符, 只是比起老圣人, 他仍旧不敢轻举妄动,老圣人迟迟不肯交出两块虎符,自然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这几年老圣人对于朝局的掌握已经越来越弱, 如今他能依靠的就是他手里的两块虎符, 而蒋玉菡现在却告诉他, 玄甲军的主帅竟是忠顺亲王的人,对于贾瑾来说不可谓不震惊。只是这震惊中又夹带着一丝疑惑。“这不可能,玄甲军非虎符不可调动, 他们一贯是认符不认人,便是主帅叛变,他们手底下的四位副手也不可能全然听从!”贾瑾负手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我不知王爷他使了什么手段, 只是我曾悄悄听到王爷与府中长史的谈话,说是能得到这块虎符还是因为得了宫中贵人相助,至于这人是谁?他们并未提及。”贾瑾眉头一皱,他几乎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如今要说宫中最得宠的人莫过于那位为圣人炼丹的方士了, 老圣人日日都要吃他所炼的丹药,对那方士不说言听计从,但也是信任有加,方士能够接触到老圣人手中的虎符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没想到当日由三皇子献上的方士,竟然私下是忠顺亲王的人,这位一直不显露头角的“草包王爷”竟是有这般的能力,这样看来,忠顺亲王所图之事甚大!蒋玉菡从怀中将摸出一封信件交给贾瑾,他有些苦笑道:“这便是我偷来的那封信件了!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王爷培养的棋子,只有我却是不甘心被如此摆布,原以为偷偷置下了产业,便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做回一个普通百姓,结识上三五好友,过上普通百姓的生活,只是如今反倒是牵连了无辜!”他抬头看了看贾瑾,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王爷心思城府极深,便是我有时也无法看透,如今我若是再留在状元府,怕是要给你徒惹祸端,便把我······”贾瑾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虽说你接近我二哥心思不纯,但你这人还算不坏,也别想着用你的命来保全什么了,总归这事我已然知晓,他们在你身上找不到东西,这矛头还是会转向我的,如今府外眼线众多,未免打草惊蛇,如今之计,便是要将你平安送出府,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贾瑾说话的语调平稳,虽说未向蒋玉菡保证什么,蒋玉菡却是难得感受到了一丝安心。“忠顺亲王造反一事兹事体大,况且如今除了这封与敌国私通的信件,我们手中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他所行之事,且他手中掌握的玄甲军实力强劲,若是真把他逼急了,就怕他会与我们来个鱼死网破,那便是得不偿失了!”这也是贾瑾刚才听见蒋玉菡所说的话后,最担心发生的事情,毕竟徒晏清现在几乎是毫无应对,虽说他已经通过玉玦警示了林如海,但等他们做好应对准备还不知道要多久呢?等回了书房,贾瑾陷入了沉思。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蒋玉菡手底竟是拽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也难怪忠顺亲王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将他抓回。如今的局势虽说看着对贾瑾十分不利,但也不是全然不是没有转机。要想把蒋玉菡送到安全的地方,首先便先要把府外那群监视的人的视线转移走,他叫来洛雨耳语几句,洛雨听得认真,只是听到贾瑾也要涉险时却是立马便不赞同了起来。“三爷,这事有我们几个就够了,您何必亲自上阵!您如是出了闪失,我······”贾瑾打断了他的话,对他笑着道:“难道守着这状元府我就能够安全无虞?你且放宽心,明日先由你手底下人引走大半探子,再由我出面带走剩下的人手,你便负责将蒋玉菡转移到城外的堂子里,那里有观言的人,况且大隐隐于市,他们铁定想不到,他们要追捕的人就在他们自己眼皮子底下。”“可······”洛雨还想说话,却是被贾瑾制止。“我主意已定,你也当知晓,只有我出面才能将府外大半的人引开,蒋玉菡是将来揭露忠顺亲王罪行的一个重要人证,你务必要保他周全。”贾瑾说话一贯是说一不二,且他自认还有自保的实力,便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是有能力逃脱的。洛雨无可奈何,只暗暗下定决心,等明日将人送到后便立马往贾瑾那儿赶。第二日,天刚微亮,状元府后门便陆陆续续走出了七八个身穿黑衣斗篷之人,他们各自出门后便四散往京中各处走,府外看守的人一下便被引去了大半。不多时又有一辆马车从状元府驶出,车帘微微摇摆间便露出了贾瑾那张秀气的脸,马车缓缓驶出状元府,一下便将府外剩余的探子全部便带离了。车厢里,贾瑾微微勾起了嘴角。马车行到铁槛寺附近时,便被一队人马给拦了下来,贾瑾身边的护卫赶忙将贾瑾围了起来。贾瑾从马车中探出头,便见前头的路上停着一辆朱红罩顶的马车,贾瑾眉头微挑,倒是没想到今日连正主都出动了!“敢问尊驾可是要回城?只是这道路狭窄,不妨你我各退一步,先由尊驾的马车先行,您看如何?”贾瑾首先开口。朱红色的马车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紧接着便传来忠顺亲王的说话声:“对面说话的可是贾瑾贾修撰,今日倒是有缘竟是与状元郎在外头碰上了,可是巧的很了!”他特意加重了那个“巧”字,语气里颇带了惊喜,似乎对遇到贾瑾真的十分欣喜。贾瑾从马车上下来,疾行几步到了忠顺亲王的马车前,双手抱拳微一行礼道:“倒是不知道是王爷在此,下官这就让人移了马车让王爷先行!”忠顺亲王掀起车帘,便看到马车前的站立的贾瑾,他眼神往贾瑾的那辆马车瞟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倒是不知贾修撰今日出门是何要事,今日相逢亦是有缘,本王倒是想邀贾修撰一起说说话!”贾瑾低头恭顺道:“王爷抬爱,只是下官今日出门却是为母祈福,家母身体抱恙,下官便抄了几卷经书准备供奉到佛前,求菩萨保佑家母身体康健!”贾瑾说的话倒是实话,许是这几日天气有点转凉,王氏有些咳嗽,不过吃了汤药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贾瑾有心,便想着抄写几卷经书,也当做为王氏祈福!此时忠顺亲王的人已经围着贾瑾的马车走了一圈,领头的人对着忠顺亲王微微摇头,表示贾瑾的马车中并无其他人。忠顺亲王双眸微眯,看着贾瑾的眼神带着伶俐与凶狠,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竟是被个十六岁的少年郎给耍了,若是他猜想的不错,那个贱人肯定已经被人从状元府送走了,今日倒是他大意了!贾瑾垂着头,似是全然不知忠顺亲王的神情举动。“哈哈哈,贾修撰倒是有心了!本王最喜欢结交你这样的少年人,贾修撰可愿意与本王聊聊!”忠顺亲王的情绪收敛的很快,似是对今日的失利完全不在意,只是他越是如此,贾瑾却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踱步,他们后头跟着一堆人,却是与两人相隔了一段距离。“若是本王记得不错,此处不远便是铁槛寺了吧!贾修撰的经书便是要供奉在家庙中吗?”忠顺亲王如同一个寻常长辈般开口问道。“回禀王爷,正是如此!”贾瑾恭敬的答道。忠顺亲王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本王听说这铁槛寺的风水可不太好,前个年头一场大火,可是烧坏了好些东西,听说还舍了两个佛门中人进去,想来这佛祖也并不是都是那普渡众生的,便是连供奉他的信徒也要夺了命去,这人的生死交到老天爷手中,也是可悲可叹的很!”忠顺亲王这话让贾瑾一下便警觉了起来,前年铁槛寺的一场大火,京中人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但是贾家隐瞒的好,别人都以为是寻常的走水失火烧到了后殿的一些布幔,再加上寺庙中常年燃烛烧香不断,走水这事并不十分少见,因此没过几日便被人淡忘了。这寺庙中死了人的事,便是在贾家都没声扬开,忠顺王爷又怎么知晓?而死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水月庵的老尼姑净虚和马道婆。正如蒋玉菡所说,这位王爷的心思还真的是让人难以猜透。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送上!☆、巫蛊(上)“家母这几年专心礼佛, 也是教会了下官许多禅理,其中一句便是知足之人,虽卧地上,犹为安乐。不知足者, 虽处天堂, 亦不称意。不知足者, 虽富而贫,知足之人, 虽贫而富。王爷可知其中禅理?”忠顺亲王一愣,他刚才的话中隐隐有试探之意, 后面那句老天爷不公的话也是出自真心, 只是没想到,他骂天道不公,我命不由人, 贾瑾却是调过头来教导他知足常乐, 让他学会知足, 这人, 这人倒是有趣的紧!只是知足常乐嘛,或许年少的他就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只是后来这一切都变了······“贾修撰倒是个口才卓绝之人, 本王佩服不已!我那侄儿也是好运,竟是能寻到贾修撰这样的奇才!”贾瑾连忙口称“不敢”,两人行了几步便进了铁槛寺, 贾瑾一人去佛堂中供奉抄写的经书,而忠顺亲王则一直等在外头没有离开。贾瑾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忠顺亲王这人也是越发的看不透。等到贾瑾从佛堂中出来,便见忠顺亲王负手站立在寺庙中的白果树旁, 却是微微有些出神。贾瑾站在他身后也是沉默不语,半响才听忠顺亲王开口道:“幼时本王母妃宫中也曾种过一颗白果树,这树长寿寓意极好,我母妃当时种它便是希望本王与皇兄都能平安康健长命百岁,只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贾瑾虽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但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也没有开口说话。半响才听见忠顺亲王低沉的笑声,“贾修撰虽说年岁不大,倒是沉稳的很,难道你便一点好奇心也无?”还未等贾瑾做出反应,忠顺亲王又自顾自的说道:“少年人可不能如此古板老沉,将来这姑娘家可是······”顿了顿,他一抚掌道:“本王倒是忘了,贾修撰如今已经与林大人的千金定了婚事,唉!差一点贾修撰可就成了本王的侄女婿了!”忠顺亲王一脸遗憾,贾瑾倒是还没有忘了那日在老圣人的生辰宴上他满脸的幸灾乐祸,此时对他说出的话更是没有半点反应。这人说话句句玄机,满是陷阱,贾瑾每回答一句都要反复思量,唯恐被他捉到一丝错处。两人离开铁槛寺向停靠马车的地方走去,贾瑾一直距离忠顺亲王三步远的距离,想到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心中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说忠顺亲王今日试探不断,但好歹都被他用各种理由给蒙混了过去,若是没有意外,蒋玉菡应是已经成功离开了状元府,忠顺亲王是个聪明人,他府外的探子想来应该也会撤走了!他正垂着头沉思,却见前头的忠顺亲王忽的停下了脚步。“本王今日遇上了一件难事,如今倒是无法抉择,便想听一听贾修撰的意见如何?”“王爷请讲!”贾瑾心下一紧,知晓忠顺亲王等会儿要说的事情怕是跟他脱不开干系。忠顺亲王语带遗憾道:“今日与贾修撰相交,本王是极为喜欢你这人的,只是可惜啊!贾修撰这人的好奇心却是用到了不合适的地方,救了不该救的人,听了不该听的事,你说你这条小命本王是留着好呢还是不留着好呢?”贾瑾后退几步,与忠顺亲王相隔了几步,这才开口道:“王爷说笑了,下官愚钝,倒是不明白王爷所说!”忠顺亲王低沉的笑了几声,语气却是十分冰冷,“本王本是十分欣赏贾修撰这样的人,毕竟你可是难得敢违抗本王那高高在上的皇兄的人,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只是贾修撰显得太过有信心了些,你一人以身犯险来到这荒郊野外的,难道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殒命于此?”贾瑾心下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直视忠顺亲王的双眼,眼中却是不见一丝慌乱,他神情疑惑道:“王爷所说,下官实在是听不明白,下官只知今日出门是为了替母亲祈福,不巧在路上遇见了王爷,其他的仅此而已!”贾瑾低垂着头,他在赌,赌忠顺亲王刚才所说的话只是对他的最后一次试探。贾瑾如今也算的上是京中的风云人物,他出身荣国府,如今又是圣人颇为看好的一人,若是他失踪或是有个什么万一,圣人那儿必是会派人来查探,而铁槛寺虽说在城郊,但是也不算偏僻,贾瑾的行踪比不难查探,若是有心难免不被人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贾瑾同时也在赌忠顺亲王这人,他有种奇怪的直觉,他赌忠顺亲王不会要他的性命。“哈哈哈······,谁让贾修撰老是一副老成的模样,这少年人就应该意气风发,肆意张扬,你这模样,啧啧,你说林家那姑娘将来可怎么受的了你!”贾瑾:······忠顺亲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凶狠凌厉的人不是他一般。两人行到马车停放的地方,贾瑾这才告辞离开。等贾瑾的马车渐行渐远,忠顺亲王嘴角挂着的笑才慢慢的隐去,他身边的长史觑了觑他的神色,这才小心问道:“主子,我们为何不将人给处理了,虽说这小子在京中还有点名头,但是只要处理的干净些,必是没有人能够怀疑到您头上的。”忠顺亲王眼神冰冷的看了长史一眼,顿时便吓得他冷汗涔涔。“主,主子······”“哼,蠢货!本王怎么就养了你们这样一群废物,咱们这位贾修撰脑子可是比你们这群废物灵光多了!他今日用他自己做了诱饵骗了我们所有人,便是本王都被他引到了这里。他是笃定了本王不会对他如何,这才铤而走险,少年人有勇有谋,若本王不是与他立场不同,还真想与他好好结交一番。”“罢了,罢了,这小子即是已经知晓,那本王那位好侄儿怕是要有所防范了,跟宫里那位说一声,本王让他做的事情,可以开始了!”长史连忙领命。等到马车行到城门口,贾瑾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他的手心不自觉沁出了冷汗,忠顺亲王说的每一句话都满是陷阱,他实在想不到今日他若是答错了一句话,他还能不能够平安归来。他对忠顺亲王也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毕竟忠顺亲王问出最后一句话时,贾瑾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杀意,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马车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几圈,确认后头没有人跟着,贾瑾的马车这才转入了醉霄楼的后门,包间内林如海已经等在了那儿。如今香茗阁已不适合贾瑾频繁的出入,他为官后便与林如海定了醉霄楼做两人私下相见的地方。此时的林如海正在包间内来回踱步,他自从收到贾瑾派人送来的玉玦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他让人去打探贾瑾那儿的状况,自是也在那儿发现了许多生面孔。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时担忧贾瑾处境,原先他还以为是贾瑾得罪了老圣人,老圣人对他有所不满,这才将人派了人过来,准备给贾瑾一点教训。只是看那些人的模样,林如海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就在这种惶惶不定的情绪中,林如海收到了贾瑾要求相见的消息。等贾瑾说完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林如海顿时震惊不已。“怎么可能?虽说我与圣人一早便怀疑过他,但是那人一向便是一副毫无野心的模样,况且圣人待他不薄,他有什么缘故要······?”林如海显然十分震惊。能在老圣人和徒晏清的眼皮子底下把玄甲军都纳入麾下而不被察觉,不得不说忠顺亲王心思隐藏之深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知会圣人早做防范,今日他即是将我放了回来,那他手中必是还有什么招数没使,我们需得早做防范才是。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忠顺亲王手中的那块虎符,只是如今他即是起了戒心,我们想要拿到却是不能了,这事还是要早些知会圣人。”林如海点点头,两人又匆匆说了几句,贾瑾这才回了府。接下来的几日,贾瑾一直在关注宫中的情况,只是不论是徒晏清那儿还是忠顺亲王那儿,却都是异常的平静。这日贾瑾照常陪同大皇子在殿中读书,殿门外却突然传来十分嘈杂的脚步声,殿外看守的人似乎与什么人起了冲突,吵吵嚷嚷的,便是贾瑾他们这儿也听见了声音。大皇子性子虽然温和,但一向安静的读书氛围被打扰,此时也十分的恼怒。“混账,何人在外喧哗?”大皇子寝宫内的一个侍从慌乱的跑到他身前,满脸惊恐道:“大,大殿下,殿外来,来了一伙人,说是奉老圣人之命,如今要接管重华宫。”“什么,这不可能,皇爷爷,他怎么会下这种旨意!本皇子倒是要出去会会他们,竟是敢假传圣旨!”贾瑾连忙将大皇子拉住安抚道:“大殿下莫急,如今切莫冲动,即是领了旨意接管重华宫那便肯定是有原由,大殿下稍安勿躁,待下官出去看看!”☆、巫蛊(下)好不容易将大皇子安抚下来, 贾瑾这才跟着那个侍从来到了殿门口,正如侍从所说,重华宫已经被一队龙禁尉包围了起来,而领头的龙禁尉不是别人, 竟是贾瑾的一个熟人。柳湘莲正与重华宫的守卫讲着什么, 他心中也是纳闷, 今日他本来当值当的好好的,突然便收到了上面传来的消息, 说是老圣人有命,要他们这队龙禁尉去接手重华宫的守卫。他也是感到莫名其妙, 只是这毕竟是上面传下的命令, 且那人还拿了老圣人的手谕过来,柳湘莲虽说疑惑,但还是领命来了重华宫。他这一路行来, 却见各处宫门口都是换了龙禁尉把守, 柳湘莲见到这种情况, 心头隐隐就泛起了不安。柳湘莲能得到龙禁尉的职位还是托了他族中的关系, 他父母早亡,但是好歹还留着些体面和家产,兼之有族里照顾, 又因着他还有些拳脚上的功夫,这才托了人将他送到了宫中当了龙禁尉。柳湘莲拳脚功夫不错,又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他又是个惯能结交的别人的爽快性子,一下便在龙禁尉中出了头,得了一个统领的职位。这宫里处处都是规矩,稍有闪失, 便会人头不保,柳湘莲曾与贾瑾大吐过苦水,说他这个龙禁尉当的甚是憋屈。元武帝时期的龙禁尉许是手底下还有些本事,但时日渐久,如今的龙禁尉不过就是个好听的名头,里头关系错综复杂,京中稍微叫的上名头的人家,都会将家里的子弟送到这儿混个出身。他们这队人来到重华宫不久,便与重华宫原先的守卫起了冲突,这才引了贾瑾听见动静出来。两人甫一照面,柳湘莲面上就是一喜,只是见贾瑾微微对他摇头的模样,他又装回原来严肃的模样。“敢问大人,宫中可是发生了何事?”贾瑾双手抱拳对柳湘莲询问道。柳湘莲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冷硬的回道:“我等奉命行事,希望你等不要为难我们!”贾瑾在别人眼中一向是温厚谦良的模样,众人原以为贾瑾听见柳湘莲这话便会识时务的退下,没想到贾瑾这次却是一反常态的强硬,“哦?大人是奉了谁的命令,你可知此处是谁的宫殿?龙禁尉职责是护卫皇宫,你等如今得行事,倒像是在造反!”“你,休得胡说!我等手中有老圣人口谕,识相的便给我退到宫中去!”柳湘莲身边的副将李文开口说道。贾瑾见柳湘莲的神色晦暗不明,便知他许是不知道实情,因此叫嚷的声音更大了,“你等职责便是护卫圣人以及宫中各处安全,只是如今所行却是与谋逆有何分别,老圣人对圣人一向是慈爱不过,这么会下这种封锁皇子宫殿的奇怪手谕,各位切莫不可被蒙骗了!”李文上前就要对贾瑾动手,却是被柳湘莲给拦了下来:“这人不过就是读书人的意气,我等不过领命行事,哪里来的谋逆造反,这人不过就是个读多了书的呆子,来啊!将人给带下去关押起来!”两个龙禁尉上前将贾瑾带了下去。贾瑾在房中等了约莫有两刻钟的样子,柳湘莲就急忙冲了进来,抓着他激动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宫里究竟是怎么了?我们,我们怎么就成了谋逆之人了?”贾瑾见他情绪激动,不免要安抚两句,“柳兄稍安勿躁,我看今日之事不太寻常,如今小弟有一事想请柳兄相助,若是办的好了,柳兄许是能够一展抱负,为国尽忠!”柳湘莲神色一变,他不是个傻的,自是听出了贾瑾话中的深意,若是他猜想的不错,今日之事怕是老圣人与圣人的一场权力交锋,而他如今却是上了老圣人的“贼船”!明眼人一看,便知圣人才是更有胜算的那个,他连个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就被迫站队,别提他心中有多憋屈了!“瑾弟便直说,今日为兄也是豁出去了,这该死的龙禁尉,老子还不想当了呢!瑾弟放心,我手下这帮兄弟,除了李文那个鳖孙老子看着不顺眼,其他人,兄弟若是用的上,你只管嘱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