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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1(1 / 1)

文案:秦婳是红楼丫鬟,封楼那日被傅时珣救回府。她心生爱慕,欲留在傅时珣身侧报恩,却被带着目的送去政敌身旁。出府前,秦婳神情晦涩:“王爷可曾心悦过奴婢?”傅时珣眉眼松动,并未作答。秦婳坠崖昏迷,再醒来已然忘却所有。宰相为寻回幼女大办宴席,傅时珣受邀前来,看见秦婳在桃林间翩翩起舞。傅时珣神情恍惚,握住她的手:“婳儿。”秦婳却吓得花容失色:“登徒子!”见她眉目如画,望向别人时笑意缱绻,她哪里都好,唯独失去了记忆,也忘了他。-失而复得的傅时珣尝尽苦楚,终于将秦婳诱回府做王妃。某日,秦婳惊醒:“王爷,我梦到她们说我是狐狸精。”傅时珣敷衍,趁机凑过去嘬了一口安抚道:“狐狸也分品种,她们是没人要的野狐狸,你是好看的小狐狸。”秦婳一脸迷茫:“王爷……”“嗯,再给本王亲一口。”-[我只想给你一份坦坦荡荡的爱[阅读指南/he,狗血失忆梗,完全架空勿考究/文明看文,感谢陪伴/文案始于2020.1.9内容标签: 复仇虐渣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婳x傅时珣 ┃ 配角:求作收,下本《长公主宠夫日常》《芙蓉醉满枝》求收藏 ┃ 其它:一句话简介:给她一份坦荡的爱立意:努力生活,珍惜眼前人————预收《长公主宠夫日常》,甜文奥~【雷厉风行大将军x国色天香长公主大宋有位战神名容铖,骁勇善战,权势滔天。他近来整夜入梦,梦里看见宋时矜爱慕他一生,西凉战役宋时矜被首领挟持,为保他颜面自尽身亡。大梦惊醒,容铖果决娶她为妻。宋时矜眉眼弯弯拒绝:“我有倾慕之人……”容铖眼皮一跳,挥挥手一时头疼:“别说了,我都明白。”和亲事宜已定,他风尘仆仆入宫,未等皇帝开口,容铖双手将那首领人头奉上。皇帝默默将圣旨收回。阻碍已了,容铖喜不自胜,可看清眼前对着胞弟红了脸的宋时矜。容铖:???说好的相思成瘾呢,妈的,失策了。--自从和亲作废后,宋时矜就一天比一天惆怅。那个曾毫不留情拒绝自己的男人似乎开了窍,整日往她跟前凑。一日容铖得来些小玩意儿,献宝似的带去长公主府。已经没有存物之处的宋时矜:“其实你……不用这样,我都不明白自己……”喜欢什么。容铖捂住她的嘴:“我明白的。”宋时矜无语凝噎:“……”那好吧,只好宠就完事儿了呗。==================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第2020章 .6.10/雏耳嘉裕二年,十月初七。上京城的这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已有足足五日,雨水滴打在窗沿上,吧嗒吧嗒惹人厌烦。眼下还未到戌时,长街上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撑着油伞,步履匆忙往回走的男人。而长街尽头的红楼里,今夜格外热闹。若说缘由,自然得说一说红楼里,那位被秦妈妈养在手心的锦绣姑娘。七岁那年入了红楼门,后由秦妈妈亲自教养,谁不知道红楼有位天仙似的头牌,一口好嗓宛若黄鹂,身量纤纤,可惜只卖艺不卖身。今日定远侯次子一掷千金,为锦绣赎身,待五日后迎她入府。暖阁里,秦妈妈一袭绣花短袄,气急败坏的掀翻了手边的茶杯。她拧着描绘精致的眉,压下怒火问:“还是不松口?”丫鬟立在一旁,也是满面愁容:“可不是,今儿瞧着三爷的模样,怕是真真气狠了。”秦妈妈揪着帕子,恨铁不成钢的直叹息。傍晚定远侯次子那一出,叫外头人都说,秦妈妈卖了个好价钱,赚了一大笔。可偏生没人知道,今儿一道前来的礼部尚书三公子,一眼瞧上了锦绣身边的丫鬟秦婳。那人风流成性,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也不知怎么的,那会子拉着秦婳的胳膊就将人拽进厢房,刚扯下她的面纱,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秦婳就抬脚狠狠踹上了三公子的肚子。十三四岁的姑娘有什么力气,偏巧三公子喝了点酒,秦婳那一下,把人直接蹬翻在地。这一下闹出事儿来,秦婳躲在锦绣后头直打哆嗦,这事儿最后没了法子,还是由定北侯次子出面,才将人带走。生出这么大的事,秦妈妈自然饶不了她。可正要出声,锦绣就截断她的话:“妈妈您别气,这丫头今儿犯了这么大的错,就叫她去小屋子里跪着罢。”那时锦绣既这般说了,秦妈妈自是不好打她的脸。于是秦婳便从傍晚,一直跪到现在。知道秦婳那姑娘脾气倔,偏生又是秦锦绣跟前极为得脸的。秦妈妈叹口气,摆摆手:“你去叫她起来,锦绣向来护着她,锦绣将来可是要入侯府的,若是真跪出事儿来,日后还怎么跟她往来。”-屋子里黑灯瞎火,窗户紧闭。风雨声交错着,杂乱无章的从窗缝里窜进来。从门口进去左手边,有座小佛/像,供奉神像的台子下铺着蒲团。秦婳双腿打颤,却仍旧挺着细瘦的腰肢。秦妈妈身边的丫鬟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她心中虽钦佩这么多年来秦婳的坚守,可说到底,在红楼里长大的丫鬟,临了到最后,谁不落的个卖/身的结果。怕是也只有秦锦绣,模样好性子柔,叫勋贵子弟一眼倾心,愿意为她重金赎身。而丫鬟身份的秦婳,等锦绣出阁,她怕是没法子再继续保全自个儿。轻轻叹口气,丫鬟柔声说:“婳儿,起来吧。”秦婳紧抿着嘴角,藏在面纱下的脸泛着冷白,轻轻开口:“多谢姐姐。”待丫鬟走后,秦婳才稍稍弓了点腰,伸手撑着台面,慢慢直起僵硬的双腿。二楼最里是秦锦绣的屋子,秦婳慢悠悠地避开人,抄近道进了门。刚反手合上,身后就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秦婳闭了闭眼,转身走到碎瓷渣旁边,小心跪下:“锦绣姐姐。”“回来了。”铜镜前的女子正慢条斯理的往脸上抹着珍珠膏,嗓音婉转。秦婳低低应声:“是。”秦锦绣放下瓷瓶,拢了拢单薄的纱裙领口,缓缓转了身子面向她:“知道今儿个,我为何要你罚跪吗?”“婳儿知道。”秦婳细瘦的肩膀颤抖着,面纱挡住下半张脸,却还是能看到挺翘的鼻梁弧线,“方才若不是姐姐相护,妈妈的惩罚只怕是比罚跪更重。”秦锦绣往桌沿边靠去,单手支着精巧的下巴:“还算是聪明。可你怎么就想不明白,非得跟着那三公子去作对。”秦婳抬起眼,眼里含着泪:“姐姐知道,我不愿的。”被这一眼看得心软。秦锦绣心中生叹,抬手将秦婳扶起来。“罢了。”秦锦绣拉着她坐在床畔边,弯腰将她的裤腿卷起,看向泛着血红的膝头,将桌边的膏子拿来,侧身坐在秦婳腿边,挑了一些细细给她抹上去。“都说姑娘家难,咱们生在红楼里的姑娘更难。”“婳儿,你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一直教你,若想活,只能暂且忍气吞声。”秦婳低垂着眼睑,轻轻点头。她忽然仰起脸,看着秦锦绣艳丽的面,询问道:“锦绣姐姐,能与他在一起,你开心吗?”“开心的吧。”秦锦绣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淡声道:“毕竟我明白,比起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定北侯府的这位,已是我最好的归宿。”秦婳没料到她会看的这般通透,只得讷讷安慰:“既能重金为姐姐赎身,想必那位也是心中有姐姐的。”“呵。”秦锦绣轻笑,指尖一勾,她的裤腿便滑了下来,“你到底还是不明白,勋贵人家何来真心。纵然是半分情意,我都是不敢奢望的。”将药膏子放下,秦锦绣懒散的打了呵欠:“我也乏了,你且回去吧。”秦婳乖巧的行个礼,颤着腿从隔间小门出去,绕回她自己的屋子。-秦妈妈的性子虽说向来说一不二,但对她们这几个从小就养在膝边的姑娘,物质上到底是不一样的。譬如这屋子,秦婳在红楼里,从云端跌入污泥,都始终有自己的地方。秦婳轻轻掩住门。屋里没有旁人,她坐在铜镜跟前,伸手将面纱摘下。她抬起头静静望着里头的自己,瓜子脸,柳叶眉细长,一双干净的鹿眼黑白分明,鼻梁高挺,鼻头圆润小巧,一张樱桃小口唇色极深。秦婳从记事起,就是被秦妈妈亲手□□的,可后来,怎么就成了秦锦绣的贴身丫鬟呢。源头还得追溯到十一岁那年,她的身子刚开始抽条,幼年时圆润的下颚也渐渐变的清丽。那夜练过古琴,从秦妈妈的暖阁回屋,却被醉酒的富贵男子瞧上,当即便去了秦妈妈面前,说她清纯可人,要重金买下。她才十一岁。从那一天之后,秦婳就无比厌恶这里的一切,她清醒的想要证明,自己与那些卖身的姑娘们是不一样的。也不是没有跑过,只是仅有的两次都被抓回来,打的半死,第二次在床榻上躺了整整小半个月。秦妈妈素日待她好,不过是为着她能卖个好价钱,但处罚起来,心比谁都很。也正是那次重伤,秦婳不想再继续了。借着风寒之由,在某个傍晚,她被小厮带着前去梧星街的药房号脉。抓过药,秦婳前去花房买了两株豫竹花苗,带回寝阁仔细的养着。她曾听说过,豫竹开花极其艳丽,但花汁轻易碰不得。一直到半个月后,她的身子大好,花也开了,秦妈妈又要继续教她那些本事时,秦婳面无表情的将那花摘下,捣出花汁抹在脖子下。秦婳记忆犹新,那天夜里,她被抹了花汁的地方开始溃烂发疼。秦妈妈勃然大怒,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只能当她是被人暗算。要做头牌,不仅得脸好本事好,身上的每一处,都不能有一丁点伤。医治过后,那伤疤便宛若烙印,永远跟着她。秦妈妈难掩失望,却也明白不能强求。不再□□她的同时,将目光落在了秦锦绣的身上,秦婳就这么被秦妈妈丢给了秦锦绣做丫鬟。而她自己也才得以保全。秦锦绣待她很好,她是秦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秦婳只能向秦锦绣求助,她不愿如那些姑娘卖身,哪怕是做个粗使丫头她都愿意。见她这样,秦锦绣也心疼,便叫她日日戴着面纱挡住脸,红楼里的姑娘们都知道她被毁了脸,倒也无人起疑。于是这面纱一戴便是数年。指甲刮伤脸,秦婳忽然回过神。她轻轻嘶了一声,凑近铜镜,秦婳看清自己的侧脸上,划伤细细的一道口子,上头还泛着血丝。抿了抿唇,秦婳伸手用帕子摁住,将血珠子一点一点蹭掉。极快的收拾一番后,屋子里熄了灯,秦婳一夜好眠。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秦婳就听见外间的屋子传来阵阵轻呼,她抬手按了按眉骨,挣扎片刻坐起身。换好衣裳出门,她看见走廊里围了一堆人。秦婳偏着脑袋瞧了两眼,只见一楼站着秦妈妈,纵使距离远,她脸上殷勤的笑意秦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站在秦婳前面的姑娘瞧见她,忽然笑了一下,问道:“婳儿,你可好些了?”她平日里乖巧,红楼里的姑娘都与她关系不错。秦婳弯了弯眉眼:“好多了,多谢姐姐关心。”秦婳踮起脚尖又看了两眼,发现前头什么人也没有,想了想问:“姐姐,妈妈在门口等谁呢?”“摄政王知道吗?”那姑娘看她长得小,估计也看不到,伸手将秦婳往自己前面扯了一把,低声在她耳边道:“当今傅皇后的胞弟,他爹爹是当年的威武大将军。今儿也不知吹的什么风,一早便传来消息,把几位爷都给吹来了。”她话音刚落,秦婳就听见身边一堆姑娘压低的尖叫声。秦婳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只见走在最前头的玄色锦衣男子,面冠如玉,剑眉星目,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进的寒气,就连秦妈妈跟在身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方才那姑娘凑到秦婳耳边,用气音道:“摄政王便是这位了。”她声音里头带着雀跃,秦婳也跟着笑了起来。垂眸看下去,摄政王后头跟着两个同龄男子,与他走的最近的那一个,抬手按住摄政王的肩膀道:“阿珣,瞧瞧这地儿如何?”男人面色冷淡,轻轻一挑肩便抖落他的手:“嗯。”秦婳的目光紧紧盯着摄政王的侧脸,不由得感慨,在这烟花之地生长十四载,从未见过竟有男子长得这般貌美。他就像神明一般,浑身带着耀眼的光走来。也不知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还是身旁这群姑娘们动静太大,秦婳看见,摄政王微微抬起下颚,朝她们上面扫视而来。他的眼神太过犀利,明知不是在看自己,秦婳还是忍不住屏住气息。男人的眼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不过一瞬,摄政王便收回眼,抬步进了一楼的雅间。“方才殿下是不是看了我一眼?”“那分明是在看我。”“这般容貌,真不愧是皇后的胞弟。”秦婳被那一眼看的快要心悸,捂着心口退出人群,她听见耳边姑娘们嘈杂的议论声,稍稍平定下思绪。与方才那位姐姐说了一声,秦婳重新回了屋子。她揉揉脸,走到窗户边推开一扇,单手支着下巴朝出去看,瞧见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她才忽然反应过来,今日是小雪。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再贴一下本文提示第1章 .因大纲设定,文案上失忆前的部分也会写一点,但不多。——放个预收《长公主宠夫日常》【雷厉风行大将军x国色天香长公主大宋有位战神名容铖,骁勇善战,权势滔天。他近来整夜入梦,梦里看见宋时矜爱慕他一生,西凉战役宋时矜被首领挟持,为保他颜面自尽身亡。大梦惊醒,容铖决意娶她为妻。宋时矜眉眼弯弯拒绝:“我有倾慕之人……”容铖眼皮一跳,挥挥手一时头疼:“别说了,我都明白。”和亲事宜已定,他风尘仆仆入宫,未等皇帝开口,容铖双手将那首领人头奉上。皇帝默默将圣旨收回。阻碍已了,容铖喜不自胜,可看清眼前对着胞弟红了脸的宋时矜。容铖:???说好的相思成瘾呢,妈的,失策了。--自从和亲作废后,宋时矜就一天比一天惆怅。那个曾毫不留情拒绝自己的男人似乎开了窍,整日往她跟前凑。一日容铖得来些小玩意儿,献宝似的带去长公主府。已经没有存物之处的宋时矜:“其实你……不用这样,我都不明白自己……”喜欢什么。容铖捂住她的嘴:“我明白的。”宋时矜无语凝噎:“……”那好吧,只好宠就完事儿了呗。第02章今日红楼清净的很,摄政王屈尊前来,自然是提前清了场。等几人进了厢房,二楼围着的姑娘纷纷散开。外头下着雪,摄政王那边一早便打了招呼,不需伺候,且姑娘们都知晓对方是何人,倒也没不要命的凑上去。一群人颠颠地跑到红楼后院的菊清池去看雪,等秦妈妈得了侍卫的召唤,从厢房里出来才发现能走的都走完了。秦婳掩住门,正要去秦锦绣平日练舞的屋子时,便听见秦妈妈在一楼小声唤她。“婳儿,你下来。”秦妈妈连连对她招手。秦婳趴在木栏杆上,眨眨眼睛指着自己,看见秦妈妈再次点头,她才赶紧踩着木楼梯下去。还没站稳,秦妈妈就拉着她的胳膊往小厨房里走。秦婳皱皱眉,勉强跟上她飞快的脚步:“妈妈,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秦妈妈看她一眼,将木桌上煨好的两壶热酒放在红檀木盘上,扶着她的胳膊又折出去,边走边道:“婳儿,你进去好好伺候伺候几位爷……”话没说完,秦婳瞬间停下脚步:“妈妈,我不……”“我知道。”秦妈妈给她拉拉衣袖,低声道:“只不过就是斟斟酒,也没叫你做什么,赶紧的。”秦婳抿着唇角被她推着往前走,眼看着就要到门口,秦婳浑身紧绷,秦妈妈让开几步退到柱子后头。已经走到这份上,秦婳不进去也得进去。她硬着头皮伸手敲了敲门,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进来”,秦婳才轻轻吞吐两口气,推开门进去。屋子里供着暖炉,屏风旁边立着一张四脚红木方桌,方才走在最前头的那三个男人正端坐在软垫上。最里头正位上的黑衣男人看见她进来,抬眸淡淡的扫视一眼。虽只是一眼,但目光停留的有些久。秦婳心中紧张,没察觉到正前方男人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半跪在桌前,将两壶酒挪到桌子上,而后收起木盘起身,想了想方才亲妈妈的话,轻声道:“需要奴婢伺候吗?”她的声线温柔沉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左手边的男人看她一眼,忽然凑过来好奇地问:“你怎么戴着面纱?我倒是未见过这地方的姑娘,还有戴着面纱不露面的。”秦婳被他这举动惊了一瞬,膝盖往回缩了些,离他稍微远点才道:“奴婢脸上有伤,恐惊着各位爷”男人诧异:“你不是这儿的姑娘?”秦婳的头垂得更低,她摇摇头:“不是。”“那你……”男人的下一句还没说完,只听见上位的黑衣男人淡声道:“行了,出去吧。”秦婳赶紧退出房间,细细的喘了口气。厢房里,方才那位被秦婳挑起兴趣的男人微微皱眉,不满地问:“阿珣,你如今可真是越来越不食烟火了。”“论起有烟火气,还有谁能比得上你裴公子。”对面的顾炜似笑非笑,打趣着裴景行。裴家先祖曾是跟着先帝打江山的有功之臣,裴景行的父亲与摄政王的父亲更是有并肩作战的情分。裴家是勋爵之家,可谁知裴景行这一辈连生三女,好不容易有个嫡子,却是上京城中提的上名号的风流公子。裴景行愈发不满:“那来这儿,不就是为了……”上座的男人视线淡淡扫过他,执起酒杯接话:“是为了处理公务。”裴景行:“……?”顾炜见他吃瘪,笑的更厉害。在上京城这地方,能将裴景行吃定还敢怒不敢言的,除了当今摄政王殿下——傅时珣,也再无他人。裴景行睁大眼睛瞪他,好半晌后才喃喃说:“你们都未曾觉得,方才那姑娘的背影,与沈澈那位已故的世子妃有些像吗?”“像吗?”顾炜看他。裴景行定定瞧着傅时珣,他的眸子漆黑冷淡,尚未对视片刻,裴景行默默收回眼。等门外闪过一道身影后,傅时珣才说起正事,缓缓开口道:“知道这地方背后是何人吗?”“胡家?还是谁家?”裴景行合上扇子,随意回应。傅时珣睨他:“沈家。”顾炜大惊:“沈澈?”似是对顾炜口中的这个人忌讳莫深,傅时珣连应都没有应一句,只低声道:“这红楼里瞧着只是一介烟花柳巷之地,但无人知晓,每月初十,这里,便是沈家为沈太后往赵国传递消息的地方。”顾炜抚茶杯的手指微顿。说来也奇怪,沈家上辈人里出了两女,一位是当今太后,一位是与大燕相邻的赵国太后。本是一母所出,两姊妹却在出阁后势如水火,再不见往来。许是平素里两人实在叫外人摸不着头脑,有人便认为赵国太后怨恨沈太后。这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因着无人否决,还有人传出说只因当初赵国太后被迫和亲,而当年已是皇后的沈太后,眼睁睁看着胞妹远嫁和亲都未曾伸手阻挠半分。眼下傅时珣这般说来,裴景行愣住,扇子都有些握不住:“你是说,沈太后与赵国太后,是要……”傅时珣将酒盏放在桌面,面色淡然的截断他的话:“所以这地方,留不得。”“难不成你要亲自动手?”顾炜一时间也被这事情烦的头大,赶紧劝阻道:“你与沈澈的关系,本就不甚和睦,如今你若是不忌讳些,我只怕沈氏一族对你不利。”傅时珣嗯了声,而后,他缓声道:“这是自然。”外头雪下的极大,裴景行只稍稍侧了侧身子,便能听见从窗户缝里递进来的那群姑娘们的笑声。他不禁摇摇头,若是这地方被抄,这群姑娘们只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接连几日秦婳都没有跟秦锦绣打照面。她平日里除了伺候秦锦绣,便是避了人去西厅里头的小间做针线。这些天秦妈妈顾不上她,秦锦绣也没交代自己去做什么,秦婳倒还清净不少。傍晚,秦婳放下针线篮子,揉了揉眼睛望出去。雪已经停了,今日的天边也不知是火光,还是云彩,竟红的耀人眼。秦婳垂眸看了看只差最后几针的荷包,抿着唇角笑了下。她月例不多,但好在不喜大手大脚花银子,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私房钱。秦锦绣出阁,秦妈妈自然给备的有傍身钱,但她并非正室,只怕也带不了多少。秦婳没什么好送的,就打了一支足金的牡丹簪,又亲手绣了一对鸳鸯荷包。秦锦绣护她多年,秦婳无以为报,这些便只当谢礼吧。刚伸手重新拿起银针,秦婳就听见门外秦锦绣与秦妈妈的说话声。拢了拢神,秦婳收起针线篮子,对着铜镜把面纱正好,拉开门抬步走出去。秦妈妈眉头紧锁,似乎跟秦锦绣起了冲突。两人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断了话偏过头来看秦婳,她不经意间在秦妈妈眼中划过一丝不虞,但很快便消散开去。见秦婳过来,秦妈妈娇声道:“反正你自己决定,若是想好了,还是得早些同我说清楚。”“锦绣明白。”秦锦绣软着腰肢行了礼。两人目送秦妈妈扭着妩媚身姿下楼,秦婳才快步上前去,压低声音询问:“锦绣姐姐,你与妈妈怎么了?”秦锦绣抬起手,指尖抚过她的眉,缓缓摇头:“无事。”秦婳觉着秦锦绣定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她既不愿说,也没再继续再问,只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屋子里暖烘烘的,秦婳看着秦锦绣神色不快,有意岔开她的思绪,笑着道:“锦绣姐姐,我为你备了礼物,你猜猜是何物?”秦锦绣褪了外衣坐下,懒懒的撑着下巴,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藕段般白嫩的腕子,上头还套了一只成色极好的手镯,衬得她肤色愈嫩。捻起一颗瓜子,秦锦绣敛眸:“我又如何得知。”秦婳被这一幕美的晃了眼。抿着唇角轻轻笑:“那锦绣姐姐便猜着吧,待你出阁前日,我再拿给你。”秦锦绣看着秦婳调皮的双眸,无奈失笑,脑海中却又不合时宜的想起方才秦妈妈的那样一番话。“锦绣,我知晓你爱护秦婳,但这人日后的来去,到底还是我说了算的。”“你要么将她一并带入定远侯府,将来你若有了身孕,她也能帮衬一二;要么,你便将她交由我,我自会为她找一个好去处。”秦锦绣想也没想便直言拒绝。定远侯府,她又如何能带秦婳进去。府里头可不止世子与二公子两人,只说那三庶子,便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整日风流成性,后院里头妻妾成群,丝毫不拿姑娘当人看。秦婳本就想要远离这种地方,她又如何能让秦婳离了红楼这狼窝,再进虎穴。但秦妈妈那话,秦锦绣明白,待她走后,必定不会放了秦婳。只要在她手上一日,秦婳就定然要被榨/干最后一丝血,卖个好价钱。秦锦绣捏紧手指,怔怔出神间,秦婳忽然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两下,诧异的喊:“锦绣姐姐?你想什么呢,怎的出神了?”“啊。”秦锦绣抬眼。神色骤然清明,她抿抿唇,犹豫的问:“婳儿,我日后进了侯府,你该怎么办?”秦婳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顷刻间弯了眉眼,凑过去小心的碰了碰秦锦绣的手,见她没反对,便握住了她。“姐姐你不必担心我的。”秦婳眼神认真。秦锦绣一时间急红了眼:“我怎的能不担心你,我与人做妾,难不成你也要委身给人做妾?”屋子里气氛僵住,秦婳安抚般的看向她:“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让我做。”想起当年她宁愿毁了自己的脸也不愿卖给别人的事,秦锦绣稍稍稳了稳心神。伸手覆住秦婳的手背,轻声叮嘱:“婳儿,我行事为难,日后只能靠你自己万分保重。”秦婳默了默,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此情此景,竟有几分告别的意味。眼看着待了有一阵,秦婳起身告辞。看着她清瘦的腰身,秦锦绣慢慢握紧了刚才与秦婳交握的那只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那年秦婳偷偷将豫竹花汁抹在脖子上,秦锦绣全都看在眼里。也正是那个时候,她发觉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人,有她没有的勇敢与一贯欣赏的,那不愿弯折的傲骨。也是那时起,秦锦绣打从心底里,想要护一护这个尚且存有稚子心的姑娘。她就像一根竹,越是有人要欺压她,她的脊背挺得愈直。偏生也是她这不能忍耐的性子,秦锦绣担心得很。-酉时三刻,正是红楼最热闹的时辰。秦婳刚在屋子里用过秦锦绣那边送来的饭食,便听见一楼一阵喧哗,还有数声尖叫与歇斯底里的哭喊。她心生不妙,下意识系好面纱,往门口而去。稍稍打开一丝门缝,秦婳侧身从里头朝出看,目光所及之处,哗啦啦的跪了一大片的人。门口的男人负手而立,面容刚正不阿,神情严肃。秦婳愣了愣,还没等心跳平静下,就听见那男人朗声道:“奉圣上口谕,红楼有私藏孽王党羽之疑,且红楼行事不齿,秽乱上京,即刻封楼,所有金银皆变卖充公。”话音刚落,一楼内的姑娘们慌不择逃,也顾不上平日里攒下的私房钱,搂着衣服便往出逃。秦婳忽然“砰”的一声合上门,她眼神慌张,四下张望过后,拿上要给秦锦绣的东西便往出跑,再一推开她的门,里头已然是空无一人。眼神晃了两下,秦婳快速平静下来,转身便混迹在男男女女间跟着跑了出去。秦婳身上只裹了一件披风,刚出红楼,就被冷的咬紧牙齿。她转过头去看,红楼外一片狼藉。作者有话要说:我给傅时珣起了一个好听的外号,咱们以后就叫他傅爷如何(躺第03章夜色渐深,本该最是喧嚣的红楼,今夜被重兵把守,而那里头的姑娘们四处逃窜。不多时,外头便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秦婳逃跑间,一脚踩空石阶,身子晃了几下,还没站稳就又被人从身后撞上,她下意识撑了一把石柱,发髻松散。眼睛在黑夜里亮的惊人,秦婳脚步未停,仍在左右张望,将将避开人群站稳时,忽然后背撞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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