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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情蜜糖吻》TXT全集下载_8(1 / 1)

号码很眼生,会不会是父亲的特助打来的?阮棠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江铂言忽然下床,疾风一般冲了出去。大约三四十秒,他手持一本名片册回到房间,气息丝毫不乱:“马上联系小周,他能解决所有难题。”“出什么事了?”阮棠问。“工作室上午十点开业,那时你在哪里?”江铂言说,“大家都认为,一个人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但是小周能帮你办到。”因为景丽接连几天跑到云鹤疗养院骚扰母亲,阮棠又是气恼又是焦虑,忘了筹备工作室开业剪彩仪式。“不该和婚礼选在同一天……”自己把智商摁在地上摩擦,怪不得别人。阮棠暗暗自责,江铂言看在眼里。“别急,交给小周,他有办法。”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江铂言说:“特效化妆师,轮到你闪亮登场了!”-六小时之内,找到一个相貌、身高、体形酷似阮棠的女人很难。小周提供的第一套方案是塑形倒模。“影视剧演员全脸的特效化妆至少需要九到十二小时,我的建议是做半张脸。如果只做局部假体,比如额头和鼻子,时间足够用。”阮棠想不出合适人选:“关键问题是,谁扮演站在明华楼大厅迎宾的我?”“罗予钦。”江铂言强力推荐好兄弟,“你们脸型差不多,你穿高跟鞋和他穿平底鞋身高接近,化特效妆之后估计相似度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小罗?”“对。只要不开口讲话,别人发现不了破绽。”阮棠忍俊不禁。心情轻松带来的好处不止一个。她眉头舒展,肩背部的压迫感消失,不经意间模仿起江铂言的口头禅:“你确定?”“非常确定。我这就叫他过来!”江铂言转去客厅打电话,小周开始着手调和印模用的藻酸盐。罗予钦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进门看见脸上涂满敷料的阮棠,吓得脚底一软,差点行个拜年大礼。“真实的惊悚片!嫂子你还好吗?”阮棠眼睛被遮挡,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大呼小叫,既没法说话又不能乱动,只好轻轻跺一下脚算作回应。石膏硬化脱模,小周和助手着手制作硅胶假体。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阮棠,一刻不停歇,回房换上正式的米色职业套装,下楼直奔门口穿鞋。江铂言不在客厅。罗予钦安静地坐在沙发里,无精打采地翻着杂志。看见阮棠,罗予钦冲她招招手:“嫂子,丙丙回公司帮我选合身的新娘礼服了。他让我转告你,小武和小付送你去工作室,剪彩需要的物资也一并带过去。”阮棠收住脚步:“小罗,十点到十一点,坚持一个小时,期间不要和任何人说话。”“收到!”罗予钦脑袋点得像鸡啄米。小周适时送上一颗定心丸:“阮棠,你大可放心。化完妆的小罗,就是另一个你。”阮棠感激不尽。“下周末我请大家吃饭!还有,你们另一半的婚纱我承包了!”小周笑道:“你太客气了。”“是啊,嫂子,都是自家人,不要见外。”话音未落,罗予钦突然想到什么,拔腿跑了过来:“嫂子,丙丙说他为你准备了合脚的鞋子,放在接你的汽车里,小付会拿给你。”“好,我知道了。”走出90栋大门,一辆和阮鑫晟座驾同款同色的宾利慕尚等在绿化带北侧。小付推门下车,远远喊道:“棠棠姐,这边——”阮棠小跑上前:“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没事。江总经常说,咱们是一个班集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小付拉开后排车门,“他给你选的鞋子,一共六双,都在这里。”“好,出发吧!我在路上试穿。”六双美丽的鞋,按色彩、款式和功能性排列整齐。每双鞋下方的鞋盒内里,都由一块超细纤维材质的长方形布料衬底,保护鞋面不会被刮花。阮棠先拿起一双与套装颜色相近的浅口皮鞋,米咖色酒杯跟,走路和上下台阶的舒适度不错。试穿前,她改变主意,转而挑了一双红色粗跟玛丽珍鞋。复古款式不是阮棠关注的重点。她觉得这双鞋相当眼熟,或者说这双鞋她曾经穿过。为了捉弄那个曾经欺负柳媴的坏男生,她在万圣节舞会上强吻“德古拉伯爵”,占尽他的便宜。然而,报复的目的没能达成,坏男生柔软的嘴唇却深深烙在她记忆中。舞会所穿的红色曳地长裙是阮棠自己设计、亲手缝制的。搭配礼服的鞋子,是她路过大学附近的手工鞋店,心血来潮定制的一双玛丽珍鞋,和眼前的这双简直是复制粘贴!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第20章 第20个吻最为神奇的是, 右脚鞋跟上方的划痕呈羽毛形状,她穿过的那双也有一个同样的划痕。“小付,你知道玛丽珍鞋是江铂言从哪里淘来的吗?”“棠棠姐, 鞋是江总的珍藏。”坐在副驾驶位的小付回过头,“用这个词可能有点夸张了, 实际上他拍下这双鞋时间不算长。”查看鞋底, 脚弓与鞋跟连接处的不干胶贴画完整保留着,图案是一只毛色雪白的独角兽,和她的墨墨很像。阮棠更加确定这就是她穿过的玛丽珍鞋。“江总买鞋的具体时间是哪天?”小付抬起胳膊肘碰碰小武:“拍卖会你全程记录, 日期总还记得吧?”“七月十二日。”小武笃定地说。宛如晴日炸雷震痛耳膜,恐惧和无助瞬间包围了阮棠。小武说的日期,恰好是她乘机回国的日子。那天, 母亲没有出现, 看着她长大的林姨和张叔也没出现——父亲派集团综合管理部的司机来接,将她送到丰悦豪庭88栋,司机匆匆道别, 半个多余的字都没透露。“什么拍卖会?”她一颗心悬在半空, “主题,地点,参与人群, 你说得越详细越好!”宾利慕尚右转驶向城区环路。“是一场打着行为艺术旗号贩卖个人私物的拍卖会。主办方声称, 拍品的提供者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吸引了不少人参加。江总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叫上我一起去。他发布指令,我负责举牌,最后一共拍了三件,玛丽珍鞋, 景泰蓝的发簪,还有一大包脏兮兮的毛绒玩偶。”小武的叙述,如针刺般一下下刺痛阮棠的心。“发簪长什么样子?玩偶呢?”“那支发簪很明显是新手的作品,技艺拙劣,做工粗糙,不知道江总为何一眼看中了非要拍下来。玩偶包括十二生肖,另外附赠一只巴掌大小的熊猫,背部绣了一个字母,好像是大写的r。”玛丽珍鞋,她四年前春节休假带回家,放进储藏室的鞋柜。景泰蓝发簪,是她学艺不精的产物。万圣节舞会盘发用过一次,后来随行李寄回国,应该也被林姨收进了储藏室。而小武提到的十二生肖玩偶,大熊猫背部的字母刺绣,全部印证了阮棠的猜测。别墅翻新装修是个幌子。有人借此机会,以一种近乎侮辱的方式,偷偷处理掉了她的个人物品。“棠棠姐,你怎么了?”小付惴惴不安地问,“是不是晕车?”“没有,我很好。”阮棠挺直后背,一手搭上副驾驶位靠背:“今天我工作室开张,一定要大力宣传。不说全国,至少让全省的人感受到颐棠品牌的号召力!”小武和小付相视一笑。“棠棠姐,江总都安排好了,到场的媒体会让你眼前一亮。”“对啊,不止全省、全国,全世界的网友都能看到颐棠发展壮大!”-颐棠工作室开业剪彩,江铂言人在明华楼专心扮演新郎角色。江家老二江帆远出马,为阮棠献花祝贺。江帆远本职是综艺节目导演及监制,同时是某影视制作公司的幕后老板。他人脉甚广、资源丰厚,宣传新品牌不在话下。剪彩仪式结束,时间把握得刚刚好。送走媒体记者,阮棠马不停蹄赶往明华楼。小付留在工作室处理后续事务,仍由小武担任司机一路护送。十一点差五分,车停在明华楼后五十米处的窄巷入口。“棠棠姐,走正门容易穿帮。江总派了专人在走火通道等你。”“好的。我收到短信了,市场部的小敏出来接我。”阮棠换好玛丽珍鞋,“你先去停车,待会儿到大堂会合。”小武驾车离去。阮棠戴好口罩,压低帽檐,沿小路跑向仅供明华楼内部员工通行的楼梯。宴会厅位于三楼,新人休息室也在同一楼层。阮棠准时抵达。一推门,迎面撞上对镜自怜的罗予钦。他乖巧地坐着,任由化妆师在脸上喷洒定妆喷雾。“辛苦了,小罗!”“嫂子,我不辛苦,你很准时。”“你下午一点的飞机,抓紧时间卸妆吧!”阮棠疾步冲进单独隔出来的更衣室。四年来,她穿脱自己设计作品的经验派上用场,极为顺利地穿上婚纱,回到镜前化妆。化妆师帮阮棠梳理长发、戴好发网。取下罗予钦戴的假发的一瞬间,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棠棠,好女儿,你……”阮鑫晟望着镜中一对“孪生姐妹”,当即僵在了原地。罗予钦没有说话,转头朝阮鑫晟笑了笑,动作飞快地开始卸妆。阮鑫晟反手关门:“你是谁?棠棠,你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父亲的提问,令阮棠胸口的憋闷感陡然加重。她不做回应,紧闭双眼等待化妆师粘贴假睫毛。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江铂言回来了。迎上阮鑫晟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说:“阮叔叔,这全是我的主意,您要骂就骂我。”“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你们——”阮鑫晟怒火攻心,眼前发黑,连忙坐到休息室角落的沙发上,“新娘都敢造假,还有什么你们干不出来?”“结婚证真实有效,我们对长辈的孝心也是货真价实的。”阮鑫晟冷冷哼道:“你说的这些,有防伪标志么?没有一律免谈!”江铂言接了杯热水,摆到阮鑫晟手边。“您忘了?今天是颐棠开业的大日子,我老婆没有□□术,不得已我才找人假扮她。”“女人当然要以家庭为重!事业随便做做就好,到最后不还得我拿钱堆嘛!”阮鑫晟明确表达的观点,让阮棠凉透的心彻底坠入冰窟。她离开化妆台,站到父亲对面。“爸,您是不是想说,把我养成一个废人,您这辈子就高枕无忧了?”“没大没小。”阮鑫晟被拂了面子,腾的一下站起身,“你和你外公、你妈妈一样,顽固不化,脑筋转不过弯!你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吧,我不管了!”摔门的声音响起,阮棠的眼泪瞬间滑落。江铂言隐隐心疼,走上前拥她入怀,一个轻吻落在她额头上。“别怕,有我呢!”第21章 第21个吻婚礼过程毫无新意。没有麻花辫和海魂衫, 有的只是脸泛油光的司仪,和一众笑眯眯想要看热闹的宾客。证婚人是省工商联主席,也是江德恒阮鑫晟二人的老朋友。宣读结婚登记日期, 向新人送上祝福,工商联主席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收获全场热烈掌声。新人父母上台, 阮鑫晟推说嫁女儿太过激动语不成声,请妻子杨君苒致词。江家这边,江德恒黑着脸, 接过麦克风时看都不看阮鑫晟,神色间怨怼之意十分明显。介绍恋爱经过环节开始,阮棠把麦克风递给江铂言。她垂眸望着红毯上一处黑色污渍, 聆听他讲述虚构的感人故事。自小相识, 青梅竹马,缘定三生?阴差阳错,分分合合, 最终异国相遇, 重新相爱……等等!这不是一出狗血虐恋大剧的剧情吗?阮棠掩口轻咳,示意江铂言不要编那么离谱。为了凑够“恋爱经过”的字数,江铂言牺牲睡眠时间熬夜追剧, 此时已顾不得许多, 必须说完最后一个字才肯停下。阮棠的暗示在他看来, 不过是一种最正常的反应。伫立一旁的司仪,听得云里雾里,又是唏嘘又是拍手,活跃气氛的样子好像中了邪。阮棠只想撤掉头纱一跑了之。可她抬头,视线恰与母亲对上, 心中的冲动片刻间化为乌有。江铂言终于结束了滔滔不绝的讲述,司仪拿回麦克风,一时却忘词卡壳。端着红色天鹅绒托盘的柳媴如坐针毡,不等司仪发话,主动走到阮棠身旁。台下就座的江德恒和阮鑫晟,心急如焚,同时朝司仪使眼色打手势,生怕这场婚礼进行不下去了。“呃……那个……”司仪看看柳媴,立刻想起接下来是交换戒指环节,“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尊敬的来宾,在新郎新娘许下誓言之前,我想问问在场各位,有人反对这对新人走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吗?”立刻有人回答:“没有!”喊话的是林波,他这会儿站在香槟塔右侧,焦急等待着下一个敬酒环节。司仪追问:“真的没人反对吗?”“我反对!”宴会厅门口传来一声断喝,景丽沙哑的嗓音配上剪得极短的黑发,霎时间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阮棠和江铂言不能结为夫妻!”司仪傻了眼,站在台上结结巴巴:“你、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我也是阮家的女儿,今天的新娘应该是我!”阮鑫晟慌了神,却仍保持体面坐于主宾席,吩咐特助紧急召集人员,阻止景丽胡闹。谁知还是慢了一步,景丽早已冲到台前,一把抢走戒指,推倒身形纤瘦的柳媴,扬手就要袭击阮棠。阮棠面无惧色,迎上去挡开景丽的胳膊,先招呼了她一记耳光。“又打我?”前仇未报却添新仇,景丽恼羞成怒,双手掐住阮棠的脖子,“我今天豁出去了,不弄死你我就不活了——”阮棠的婚纱是长款拖尾设计,行动不便,无论往前还是后退,都会绊住鞋跟。幸好,呼吸受阻只是短短一瞬,江铂言反剪了景丽的胳膊,把她交给维持秩序的保安。江铂言扶住脚步虚浮的阮棠。她脖颈间的白皙此刻呈现出一道深红色的勒痕。“婚礼暂停,我带你回休息室。”“不。”阮棠轻声说,“我很好,婚礼继续。”她踮起脚,嘴唇几乎挨上他的耳朵:“我不能认输。希望你支持我,把这场戏演到底。”景丽这么一闹,婚庆公司成了替罪羊,负责人被阮鑫晟一通臭骂,司仪也受到连累,再次回到台上,明显情绪低落,身形也显得憔悴佝偻。林波找回两枚婚戒,换了一个新托盘,交到柳媴手中。交换戒指,阮棠和江铂言完成得滴水不漏。只在掀起头纱亲吻新娘的步骤上,江铂言出了点岔子。他没有如大家所愿献上一吻,而是紧紧拥抱阮棠,抱得她喘不过气。“别这样……”阮棠悄声道,“咱们应该先亲吻再拥抱。”“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江铂言心头微痛,声音哽咽,“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阮棠一怔:“你是我的恩人。”“恩人?这个词比‘好人’更糟。”江铂言恢复清醒,松开双臂,直视阮棠的眼睛,“准备好,老婆,我要亲你了。”阮棠微闭双眼:“亲吧!”-婚宴进行到半程,阮棠的嘴唇依然肿得厉害。每喝一口石榴汁苏打水兑的“红酒”,唇瓣的疼痛就令她皱一下眉头。江铂言疯了。一改往日的矜持,他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占有欲,像是把阮棠当成了对手,司仪喊停、宾客起哄,都不能中止他的疯狂举动。最后是他主动停下,抓起阮棠的手,将她领到香槟塔前。追光灯照在他们身上,江铂言刻意无视阮棠红肿的嘴唇,高擎酒杯向在座来宾敬酒。由始至终,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在空调温度很低的大厅里,在父亲虚假的微笑里,这是唯一能传导至阮棠内心的暖意。不得不承认,所有到场的人都是演戏高手。景丽的出现,似乎是一段提前排练好的小丑戏,丝毫没有影响到阮鑫晟的心情。他与熟悉的、有过一面之缘的、甚至没见过的人碰杯,说着固定的台词,一遍遍表达嫁女的不舍和高兴,对亲家江德恒的鄙夷视若无睹,更不去理会妻子爆发前的沉默。酒过三巡,景丽杀了个回马枪。她扮作上菜的服务生,端了一盆滚烫的牛肉羹泼向阮棠。江铂言眼疾手快,做阻拦的动作的同时,寸步不让地把阮棠护在身后。阮鑫晟能忍,只让保安把景丽关到一间从外上锁的包厢。江铂言伤得不重,江德恒查看了儿子的伤势,也主张息事宁人。谁都能忍,柳媴和林波不能忍。他俩想法一致,没跟阮棠和江铂言商量,直接报了警。因为明华楼宴会厅各个角度都有监控摄像头,所以定景丽的罪易如反掌。作为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亨,阮鑫晟无法接受女儿的婚礼以闹剧形式收尾。更何况两个都是他的女儿。把江铂言叫到一旁,阮鑫晟语重心长:“小江,棠棠的朋友性格和她一样,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们被宠坏了,事事以自我为中心,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江铂言故作不解:“爸,我不是很明白,您想说什么?”阮鑫晟说:“你十六岁就赚到第一桶金,短短六年积累了不少财富,你是个成熟的男人,不仅会赚钱,还能以大局为重。我相信,今天这事,你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抹上药膏,右臂烫伤的疼痛稍有减轻。江铂言缓缓放下袖管,抬头看着阮鑫晟:“爸,您偏袒一个女儿,就要去伤害另一个女儿。这么做,您不觉得对阮棠很不公平吗?”阮鑫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好被泼牛肉羹的人是我,男人到底皮厚一些,不怕烫。”江铂言起身走向休息室门口,开门前的一刻,他顿步回首,“爸,实话跟您说,如果今天景丽伤害阮棠,我会亲自扭送她去派出所报到!”“你……”仿如挨了窝心脚,阮鑫晟浑身不痛快,“小江,等你当了父亲,就会理解我多么左右为难了。”江铂言笑了,走回离阮鑫晟一米远的位置。“爸,你这话我不认同。”“针没扎到你身上,你感觉不到疼啊!”阮鑫晟自以为生动的比喻,被江铂言贬得一文不值:“不用扎针,也不用您敲打,我已经开始心疼阮棠了。那个景丽,年龄只比阮棠小三个月。您打造的好父亲形象,对于参加婚礼的来宾有效,对我,就像一个笑话。”“小江!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爸爸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早和你翻脸了……”“随便,我不在乎。”江铂言似笑非笑,“阮董,我尊称您一声爸爸,是看在阮棠的面子上。你我彼此彼此,干脆把话摆在明面,省得以后戏演不下去,伤了和气。”阮鑫晟捂着心口,背靠沙发喘起粗气:“臭小子!混蛋!我创事业的时候你牙还长全呢……”休息室的门无声而开。阮棠和化妆师一前一后,进来换衣补妆。“爸!”阮棠提起裙摆,一转眼工夫跑到沙发旁边,从阮鑫晟上衣口袋取出硝酸甘油,喂他服用。她手轻抚父亲胸口,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回头问道:“怎么回事?”江铂言说:“我和爸聊了几句天,他很激动。”“他有冠心病。”阮棠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去年冬天体检查出来的。早期症状是出虚汗、受累后心绞痛,今天这么一折腾,他确实累坏了。”江铂言默然无语。阮棠换好第二套敬酒礼服,化妆师为她补妆整理发型。“好女儿,这个小江,是个狼子野心的混蛋!”阮鑫晟忽然说道,“老爸反对你嫁给他!待会儿你们去民政局离婚,必须离婚——”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第22章 第22个吻蘸满卸妆液的化妆棉拂过嘴唇, 阮棠疼得倒吸凉气。“先到这里吧,你忙了一上午,去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唇妆等下我自己处理。”目送化妆师走出门口, 她起身来到沙发一侧。“爸,我不离婚。”“你想清楚, 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阮鑫晟单臂撑着沙发扶手, 慢吞吞地站直身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要不是我投在航运的钱暂时收不回本,我不会出此下策……”“爸, 我想得很清楚。江先生在我最难的时候帮了我,即使不是为了报恩,他也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女大不中留。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你自己掂量。”“我会做好自己的品牌。”阮棠说, “等颐棠做大做强,我手头资金充裕了,集团的外贸业务由我接管, 您同意吗?”阮鑫晟点头:“鑫晟实业将来总要交给你, 我不能让它早早地走下坡路。”阮棠伸出手,想搀扶父亲,却骤然停住。“您向江伯父借钱周转了?”“这事你得问你老公。”阮鑫晟微抬眼皮, “他虽然干着跟教育不沾边的婚礼策划, 江家的财政大权却握在他手里。”江铂言迎上阮棠疑惑的注视:“昨天上午十点, 八千万已经转到鑫晟实业的账户。后续还有一亿两千万的资金,分批到账。”“爸?”阮棠望着阮鑫晟,不可置信地问,“这是您卖女儿的钱吗?”阮鑫晟想解释,却一时语塞, 想去够阮棠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脱。“孩子……我……”“外面那些大人物等着您,别在我这个小棋子身上耽误时间了!”阮棠转身冲进更衣室。穿堂风深谙人心,加重了她关门的力道。砰的一声,震耳欲聋。江铂言眸中浮起浓浓愠色:“爸,您吝啬到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说。”“我们父女的相处模式,你一个外人少掺和!”路过江铂言身边,阮鑫晟瞪了他一眼,那分明是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棠棠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你!”说完,阮鑫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反锁了休息室的门,江铂言站到更衣间门外。半透明推拉门,映出阮棠一袭红裙的婀娜身姿。她没有哭,斜倚冰凉的玻璃门,怕冷似的抱紧双臂,肩膀微微耸动着。隔了一层障碍物,她的剪影像一双无形的手,有意无意地撩拨着江铂言的心弦。他不禁往前一步、两步,左手轻轻贴上玻璃门,指尖化作画笔笔端,勾勒出她的轮廓:完美的侧脸,完美的下颌线条,完美的腰臀比……“喂,老干部,你觉得我的身价值不值两个亿?”阮棠隔门提问。“我不回答送命题。”“你总是这么谨慎吗?”阮棠关掉更衣间的顶灯,不料按错了开关,休息室的灯也仅剩一盏。黑暗中,她是最明艳的存在。江铂言匆匆退后,扭过脸掩饰尴尬。“戏散场了,你和我还像以前一样吧!”这样挺好——回到最初,无需再听显老的“阮女士”,不再一本正经叫他“江先生”,阮棠心里堆积的郁闷,随着称呼的改变一扫而光。“好的,老干部。”她坐回梳妆台,点亮两排镜前灯,从自己的化妆包里取出口红和唇刷。涂抹之前,她拿起一罐冰镇可乐,为红肿的嘴唇冷敷止痛。稍一转头,阮棠恰好与江铂言目光相遇。“你的吻技,有待提高。”“我原本以为可以自学成才。”他缓步上前,“弄疼你了,对不起。”“没什么,反正是演给别人看的。”阮棠大方地回以微笑,“你的嘴唇,属于那种先天条件特别好、亲上去很软很舒服,一亲难忘……”后面的话,阮棠找不到机会说出口了。她手中的可乐罐已经转移到了江铂言掌心,很快被他丢到了一旁。被赞美的嘴唇,没有丝毫犹豫,完整地覆了上来。这一次,他动作轻柔,浅尝辄止,却有了显著进步,一改青云山停车场那次回吻的生疏慌张,变得从容镇定。趁呼吸节奏没乱,江铂言松开了阮棠。他拿过唇刷和口红,把它们收进化妆包。“豆沙色,对于这套敬酒服来说,颜色偏淡。我认为你应该选另一支。”“你还懂这些?”诧异之余,阮棠翻翻自己常用的几支口红,“枫叶红,砖红,西柚色,我缺一支端庄喜庆的正红。”“给你!”江铂言拎了一个纸袋,郑重地交给阮棠:“我逛遍了云城的商场,买了柜姐推荐和回头客购买率最高的几个牌子,你看看喜不喜欢?”八个精美小巧的包装盒,阮棠依次打开。哑光、限量版、发财色,她一直想尝试却认为不适合自己的口红色号,全部在这里了。手臂试色的效果十分惊艳,她说:“红,很正的红。”“喜欢就好。”江铂言递上一套崭新的化妆刷,“这是赠品,质量似乎一般。”外包装盒上的品牌logo和材质列表一目了然。“专业级的化妆刷。”阮棠说,“柜姐是不是看你长得英俊,特意把正装当赠品送你呢?”“牺牲色相博你一笑,值得。”江铂言走到休息室门口,“江太太,咱们还要应酬三个楼层九十多个包厢的酒。抓紧时间化妆,我在外面等你。”江太太?阮棠眉头微蹙:这个称呼更显老!暂且忍忍,等到两年之约一满领了离婚证,什么“江太太”、“阮女士”,通通丢进太平洋好了。-云城当地人非常重视新娘回门的仪式。婚后第三天清早六点,江德恒打给儿子,催促他带齐礼物,陪阮棠回阮家拜访岳父岳母。江铂言睡在臻爱婚庆二楼的办公室,正在梦里钓鱼,被父亲一通电话扰得心神不宁。“爸,礼数我都懂,但您不能难为我们。”江德恒反问:“你多大了?逆反期延迟?”“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铂言伸个懒腰,慢慢坐起,“阮棠家的别墅在装修,我岳父住公司,我岳母住疗养院,您说,我们应该回哪里?”“怎么?他们家不摆回门宴吗?”“我岳父提前打过招呼,一切从简,能免则免。”“不像话!”江德恒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和阮棠先去疗养院看望杨教授,阮鑫晟那边我来联络。”“好,我知道了。”挂断手机,江铂言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和四肢,穿上软底鞋下楼洗漱。送给岳母杨君苒的礼物,他早已准备妥当。至于岳父阮鑫晟——两瓶酱香型陈酿白酒,托朋友从外地捎了回来;两身高定西服套装,也在婚礼前夕赶制完毕。收拾完毕,江铂言打给阮棠,让她化好妆直接出门。谁知听筒里传来闷闷的低吟:“老干部……我发烧了,头好疼……”“等我!”水都来不及喝,江铂言冲出公司大门,迎面撞上小武。“江总,出什么事了?”“阮棠病了,我回家带她去看医生。”“啊?”小武连忙丢下五六个鼓囊囊的外卖袋子,“我开车送你们吧,江总,你坐后排座照顾棠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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