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厨子是由苏糖死乞白赖缠着陆顷选了个自己喜欢的,他嘟着嘴巴一脸的坚持,“将来我嫁进来也想吃糕点。”“……谁说你要嫁进来了?”陆顷皱了皱眉头,说道:“想招,你把这个人带回苏家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不让我吃太多糕点。”提起这个苏糖就一脸的不开心,“他非说我胖了没人要。”总气的他真想冲他爹吼你还是不是我亲爹!苏糖的脸有些娃娃脸,天生带着肉肉但却不显胖,配上双多情桃花眼笑起来倒不是那么妩媚,反而显得特别灵动有朝气。陆顷听他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挑有些想笑,“那你怎么还吃?”她这么问,苏糖顿时显得扭捏起来,小声哼唧道:“夫子不嫌弃我胖就行。再说胖点抱着软和。”陆顷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声音冷然,“下个月就要及笄的人了,以后别再说这些不害臊的话。我是夫子,是整个书院学生的夫子,我只负责授业传道,你胖不胖跟我没关系。”她天天跟自己撇清关系,苏糖听的气闷不已,却又不能跟她对着吵,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低着头用脚尖踢脚下的青石板。陆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苏糖倒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消了会气,抬头看陆顷走的那么洒脱一点也没有过来安慰他的意思,更是气的直挠头发,最后一跺脚还是跟了上去。陆顷不喜欢吃甜的,所以糕点她也很少碰,一时半会儿让她再选一个白案师傅她倒是挑不出哪个更好些,到底还是留下了苏糖想要的那个。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苏糖倒是很高兴,满足的又吃了些糕点,才回的家。陶然就这么在陆府住下了,虽然每天不能时刻都见着汤圆,不过也比之前分开时好太多了。再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干,也不能天天陪着他。所谓别的事就是陶然之前跟汤圆提到的,她想在桃州开一个酒楼。但酒楼也不是她说想开就能开的。桃州作为一个繁华的州,街上的店铺地皮简直是寸土寸金。即使有钱,没有好的地方这酒楼生意也不行。陶然为了选择一个较好的地理位置,每天都去街上看一下这酒楼开在哪里合适。十天半个月的这么跑,跟形形□□的人交流,一连这么些天陶然倒是累的不轻。府中管家见每日外出的人中都有她,倒是怀疑了一下,好在有陆顷帮忙掩护才躲过这一劫。今日陶然回来时已经夜深了,府里自然是没人给她留饭,好在她先前吃过了。她一身浓厚的酒气,从后门进府时被守门的多看了两眼,隐晦的提醒她一些话,意思大概就是花酒喝多了伤身体,年轻人还是存点钱娶个正经人家的男子才是出路。陶然自然不能解释,只好点头说以后少去。其实守门的倒是多想了,她哪里有闲工夫去喝花酒,要不是为了她的酒楼,就是这顿酒她也不想喝。她观察了好几天,终于找着一处生意不好的酒楼想要盘下来,但却被拒绝了。她这两日就是为了这个在奔波,苦口婆心的跟掌柜的交谈。那掌柜的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人名叫陈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这酒楼是她从上一辈手里接过来的祖宅,是她娘走之前给她留下来的,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不松口说卖。既然不卖那好好经营也行啊,可偏偏这个主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店里的事情她都不懂,慢慢的拖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伙计账房大厨跑堂什么的都因为她没钱发工钱走了。店里没人了她也索性就关了门,自己每天在后院里刻木头,卖出来赚些钱补贴生活。她这酒楼在的地方位置倒是还不错,很多人找她想把这酒楼盘下来。而陈敬却是个内向不擅长言语的人,谈过一两次后觉得应付不来,后来索性就躲了起来,也不出去。陶然为了等她,一大早的出门去木雕店旁边的茶馆坐着,只要看见她立马跟上去交谈。一连五天,陈敬似乎也无奈了。她天天出门的时间就早上这一会儿,可偏偏陶然就瞅准了她的时间来堵她,为了卖木雕和买菜,她还不能不出来。两个人终于能谈上话了,陶然知道她坚决不卖酒楼的态度,也没提要一下子买下来的事,而是说两人合作分股经营。陈敬不懂这些,陶然就细细的跟她说。就是陈敬提供酒楼这块地皮就行,别的她不会也可以不用干,陶然负责生意经营,酒楼亏损算陶然一个人的,盈利算两个人□□分成。陶然承担的风险大,加上之后酒楼的翻修招工都是她负责,因此她六,陈敬四。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自己这地不卖她也经营不下去,陈敬提出她要思考一下,一天后再给她答复。陈敬没什么亲人,自己一个人回去边刨木头边琢磨这事合不合理,陶然是不是在哄骗她。最后一夜没睡,才决定合作吧。不然她这地空着也不行,自己每天卖木雕赚的钱终归太少,她得为以后成亲娶夫做打算。而且陶然给她的分成也算多了,像她这种不会经营不懂做饭的人来说,提供一块地皮就能赚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陈敬想通之后,第二天就找了陶然。陶然事前拟定了书文合同,现在两人按上手指就开始准备开张了。至于大厨,陶然觉得一时半会儿的就先自己上,在做常见菜的同时她还能不断推出新菜品。酒楼的装修太过于老气,陶然思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拿着银票从陶家钱庄里提了不少钱出来。她知道自己一旦提钱,行踪也就暴露在了陶家人眼皮子底下,麻烦也有可能接踵而来,不过为了赚钱,她只能选择走这一步。这钱恐怕只能提一回。陶然事前仔细的算了下酒楼开业前的所有花销以及前几个月不盈利时的开支,按照这最后算出来的数额提的钱,没一分是留给自己私用的。如果陶家有人对这个钱的事苦苦纠缠,那她就当是借的,条条算清,日后酒楼盈利了再还。陶然打听了一下,画了些图纸找到一个跟自己意见相似的装修师傅,让她改建酒楼。好在陈敬不是一个腐朽的人,没说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不能改,她坚持的只有一条,地不能卖。对于她这个底线陶然是没想过要触碰,酒楼不管如何要先开起来,日后做的好了开分店就是了,何必只盯着桃州这一块地方。陶然现在还住在陆府,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装修的人催促她们的进度,就把这活交给陈敬来干了。陈敬想着自己也能出力,倒是欣然接受。今天这顿酒就是装修之前请领头师傅喝的。饭是她自己亲手做的,酒是从最好的苏家酒馆买的,就是苏糖家。饭桌上谈生意联络感情这话的确不假,一顿酒喝下来,饭菜倒是没吃多少,酒却喝了很多,自然而然话谈起来也融洽的很。陈安很少饮酒,就在一旁吃饭听她们说话,等陶然将领头师傅送走之后她才拉着陶然说她做的菜好吃,心底也开始坚信她们的酒楼生意能做起来。这种话陶然听的太多,倒是笑笑没说什么。陈安闻着她一身浓厚的酒味,心底有些愧疚,“我什么都不会,一切都靠你辛苦张罗,我们要不三七分成吧,你多拿一点。”陶然摆摆手,“说好是四六就四六,我要不是为了尽快赚钱娶夫郎,也不会多要这一分利的。”陈敬已经是很好说话了,提供了地皮,对于酒楼陶然说什么她都没意见,再说忙完刚开始这段时间,以后她也会慢慢闲下来,不会这么累了。陶然虽然出了钱,但她出了地,都一样的。最后两人又关于明天正式翻修酒楼说了些话陶然才离开。这也是陶然今天回来晚了还一身酒气的原因。守门的见她每天出去,还以为她在外面花楼里厮混呢,一时好心多劝了她这个年轻人几句,看陶然态度很好不是混人,也就收了话匣子放她进去了。临走临走又小声的说了句,“这次回来的太晚就不给你记名字了,免得掌事的再找你。下回可别再回来这么晚了,记住没有?”陆府里是有规矩的,下人有事能出去,但是都要记上名字,尤其是晚回的,掌事的第二天检查,看见回来晚的会说落,严重的会上报管家,最后交给陈氏处理。陶然之前还发愁这事呢,没成想就这么解决了,顿时作揖道谢,守门的看她这副模样笑着摆摆手说道:“赶紧进去吧进去吧。”后面西院里住的都是下人,陶然自己分到一间小屋子,靠近门口那里,一进门拐个弯就到了。她有些轻微夜盲,晚上看不清东西。汤圆一直记得这事,每天都会偷偷让人在天黑时点上灯。陶然进门前看见屋里闪着微弱的灯光心底都是一片柔软。她这一个月,尤其是后半个月实在是太忙了,忙到已经有两三天没见着他了。陶然也想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灯光更是想的很。她明天不出去,留下来给他做一天的糕点,专门陪陪他。想着陶然轻轻推开门,目光在看见屋里趴在桌子上的人时倒是微微有些吃惊。她刚才还念着的人,此时正趴在她的小方桌上睡的正熟。第43章 擦枪走火陶然看见汤圆在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走近后看他压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样子,心底又无奈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盖件衣服,万一冻着了怎么办。算时间,这个点汤圆平时的确都该睡了,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在她这里?陶然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给他披上,又从一旁拿了一件裹在身上。她之前穿过的外衫有热乎气,而从一旁新拿的没有一点温度,给他披上也不暖和,陶然动作已经很轻了,而烛光下陆喃卷长的睫毛还是轻轻颤了颤,随后吃力的睁开眼,手背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向一旁,等看见了她之后嘴巴动了动,嘟囔着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小,加上还没睡醒时的无力,陶然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嗯?”陶然凑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陆喃似乎困的不想说话,微微冲着她抬了抬胳膊,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更是没睁开。知道他这是求抱抱。陶然了然的走到他面前站定,随后腰就被人抱住了,他脸埋在她小腹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个姿势抱着她不动了。陶然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眼底一片柔软,手指轻轻插.进他的发丝中,指腹恰到好处的为他揉按头皮。陆喃本来就困,现在被按摩的这般舒服更是不想睁开眼睛,可他今天好不容易才见着陶然,怎么能就这么睡过去。想着他又在她身上蹭了两下脸,吃力的睁开千斤重的眼皮。“你喝酒了。”陆喃脸埋在她衣服里嗅了嗅,微微仰着脑袋看着她。头顶那人一脸柔和,眼底的温柔跟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一样。陶然听他语气中没有任何不开心才说道:“喝了些酒。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就少喝点。”陆喃听了这话倒是抿嘴乐了,脸重新贴在她小腹上,鼻尖嗅着她身上混着酒气的熟悉味道,感受着她为自己按摩的指腹,跟只被人摸舒服的猫一样慵懒的眯着眼皮声音轻快带有一丝笑意的说道:“不喝花酒就行。”“……这话你又听谁说的?”陶然哭笑不得的伸手捧住他的脸,对上那双黑白分明干净澄澈的大眼睛问道:“是不是又有人跟你说我出去喝花酒了?”府里的下人多数都觉得她跟陆顷和汤圆有关系,才能每天毫无顾忌的往外跑还不怕惩罚。因此背地里嚼她舌根的人并不少,说她天天喝花酒已经是轻的了。“嗯,她们都这么说。”陆喃把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面,用脸蹭了蹭她的右掌掌心,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是花酒?”陶然从心底不喜欢汤圆听到那些污言秽语类的话或是词,但看着他眼底的好奇和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赖,陶然想与其让他从别的地方听到,还不如由她来说呢。“花酒呢,就是去风月场所吃的酒。所谓风月场所就是欲仙楼那种地方。”陶然用手心磨砂了一下他滑嫩的脸蛋,笑道:“痒不痒?”她因为做饭颠勺掌心中多少有些茧子,每次这么摸他的脸,陶然都担心给他摸烂了。汤圆还总喜欢这么蹭她的手,这小习惯倒是跟酥饼一模一样。“痒,”陆喃笑嘻嘻的缩着脖子,却没别开脸。他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你去过吗?花酒好喝吗?”食为天的欲仙楼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场所,但是却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们管这种酒叫花酒,他还差点去问苏糖了。苏糖家酿酒,他肯定知道。陶然捏了捏他的脸蛋,“我没去过,更没喝过。”想到了什么,陶然忽然笑着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的对着他的耳廓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暗哑,“我只想吃酒酿汤圆。”陆喃起初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吹的自己耳朵痒,声音撩人。而等明白她的意思后,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汤圆,什么时候能娶你啊。”陶然俯下.身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含糊,听起来似乎是在问他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陶然手穿过汤圆的胳膊箍住他的腰肢,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的吸气,闻着他身上熟悉无比的味道,觉得心里一阵瘙.痒,跟被蚂蚁轻轻啃噬乱爬一样,连带着身子都有些感觉。陆喃心底极其喜欢陶然跟他这么亲昵,伸手反抱住她的背,侧脸蹭了蹭她的头发,声音甜腻含糊的喊她名字,像是含在嘴里不舍得吐出声一样,“陶然。”陶然听的心都酥了,顺势张口叼住他小巧的耳垂,用齿尖轻轻的磨砂再用舌尖将它卷进温热湿润的口中重重的吮.吸了一口。陆喃哪里经得住她这么撩拨挑逗,从被她含住耳垂起他脸就红的能滴血了,等后来被吮.吸了一下,呼吸都重了不少,咬着嘴唇不出声。被她这般撩拨舔舐的分明是耳朵,而陆喃却觉得敏感的心尖就跟被人用轻柔的羽毛最柔软的尖尖扫过一样,痒的发颤,一张嘴估计就是呻.吟轻唔声,身子更是软的跟一摊水似得。三天没见,陶然是真想他,身和心都想。还没成亲,陶然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要了他,即使做不到最后,那先让她吃点豆腐也好。陶然就着低身抱着他的姿势和他上下换了个位置,换成她坐在凳子上,他面对面坐在她腿上。湿漉漉的吻从精致的耳廓到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到微微突起的小巧喉结,甚至有一路向下的趋势。陶然不敢在他露在外面的脖颈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却又希望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味道。她手放在汤圆的衣襟处,眼睛无声询问的仰头看着他。陆喃羞红了脸,手臂轻飘飘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抿了抿嘴唇,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得到同意的陶然微微扯开他的衣襟,闭上眼睛将嘴唇虔诚的贴在那精致的锁骨上,就跟忠心的信徒一样,随后这虔诚忠心的信徒便扯去那张伪装的皮囊,化身魔鬼对她的“佛”进行撩拨。陶然两片薄薄的唇瓣贴着他露在外面微凉的肌肤,印下属于她的痕迹,用舌尖将那里的轮廓又重新勾勒了一遍。她手扣住他的后腰,描绘着他腰部曲线,一路向下滑到他的大腿,隐隐往腿根探去。当陶然修长灵活的手指从他衣服下摆处钻进去,隔着亵裤碰到陆喃脆弱敏感的那里时,他猛的打了一个激灵,终于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搂住她脖颈的手臂微微收紧。他声音小小的弱弱的,跟只受了委屈不敢出声的小奶猫一样,挠的陶然心底更痒,更想狠狠地欺负他。这股陌生的感觉让陆喃既激动又害怕,心底微微有些不安,却又不想停下来。听见自己声音的他更是红透了脸,跟只鹌鹑一样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死活不愿意再出来。他这副模样陶然自然是没办法再继续了,只能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安抚害羞不安的他,“乖,不怕。没成亲之前我是不会要你的。”陆喃听陶然嘴上这么说着,却在想她刚才手都碰到自己那里了,明明一副想要他的样子。“我因为喜欢,所以才忍不住……”陶然也不为自己的*找借口,而是直白的跟他坦诚自己的心意,鼻尖贴着他微凉的脖颈肌肤,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轻叹,“怪只怪汤圆太香了,让我一靠近你就总忍不住张嘴咬两口尝尝味道。”陆喃脸上才微微褪下的热气又卷土重来,将他整个人都烧的通红,最后反击似得轻轻的啃了一口她的脖子,刺激的陶然捏了他屁股好几把。两个人就着这面对面的姿势耳鬓厮磨好一会儿,陶然才想起来问他别的,“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想我了?”没等他回答,陶然又自言自语的笑了,搂着他身子的手臂都紧了紧,“我都想你了。正准备明天不出门陪陪你呢,没想到你晚上就来了。”陆喃手指缠着她的头发,对于她问自己想不想的这种话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说,可想想两个人抱都抱了,亲也亲了,她甚至今天还捏他屁股摸他那里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嗯了一声大方承认了。可听到她明天有时间陪自己时却笑了,弯着眼睛说道:“我明天没空陪你哦。”因为明天没时间,他又想她,今晚才偷偷摸摸过来等她的。“嗯?”陶然倒是愣了一下,“明天你要去干什么?”“明天苏糖及笄啊,我要跟爹爹一起去苏府给他行及笄礼。”陆喃想了想说道:“他都十四了,姐姐要是还不松口说娶他,苏伯伯估计明天会偷偷给他物色其他人的。”“谁跟你说的?”指汤圆自己根本不可能想这些。果然他说道:“苏糖自己说的。他喜欢姐姐,愿意等她,可苏伯伯会觉得男子的这段最美好的年龄耽误不得。”可偏偏姐姐对他的态度还是那般不冷不淡,没有什么表示。急得苏糖直挠头发。陶然听到这里忽的一笑,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一吻浅尝辄止,在汤圆一脸疑惑的时候,笑道:“放心,我一定不耽误你。尽快把你娶回家吃酒酿汤圆,再生几个小团子。”陆喃毫不意外的又红了脸。自从两个人表明心意后,陶然调戏起他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越来越死不要脸了。第44章 面对自己的心陆喃在陶然怀里说了会话儿,才想起来自己还给她带了东西。陶然每天回来的都晚,府里肯定没给她留饭。饿一顿两顿还行,总不能天天晚上这么饿她呀。他想了想,晚上特意让另一个白案师傅做了些糕点,给她用油纸包了些送来,还给她带了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这包子味道不错,他一连吃了好几顿,这次准备给陶然也尝尝。怕东西放在这儿她看不见又或者凉了,陆喃就贴身放在怀里暖着,同时还能趁机见见她。谁知道过了好久陶然也没回来,他一时犯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尝尝。”陆喃从贴近肚子的地方掏出油纸包,一脸欢喜的捧在手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一副献宝的模样。看着他时刻想着自己,陶然心底发热,捏过包子也不管是凉是热就大口咬了起来。她晚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就喝了一肚子的酒,现在酒醒的差不多了,也觉得有些饿。陶然就着汤圆捧着的姿势自己吃完了包子,喂了他两块糕点。陆喃胃口被陶然养的越来越叼,尤其是一些糕点零嘴类的,陆顷知道他爱吃搜罗了一些稀奇的,可他都觉得没陶然随手做的吃起来香。“明天你去苏府留着肚子,回来我给做点别样零嘴解馋。”陶然听他小声挑着这糕点的不足,眼底一片笑意。两个人腻歪在一起说话,几乎都到了半夜陶然才依依不舍的将人亲自送回去。临进门前陶然轻轻的吻了下他的额头,摸了摸鼻子说道:“你没有晚安吻给我吗?”陆喃抿了抿嘴唇,犹豫害羞了一下,还是往前跨了一大步,手搂着她的脖子,垫着脚在她嘴唇上轻轻贴了贴,随后转头就跑屋子里去了,关门前红着脸从门缝里看了她一眼。陶然被他这般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摇着头往回走。一夜好梦之后,汤圆随着陈氏去了苏府,陶然睡个懒觉醒来之后还是先去了趟客栈。陈敬坐在一旁边打磨她的木雕边盯着她们装修酒楼。按着计划这小翻修要是赶一赶时间差不多一星期就行了。陶然想要尽快营业,所以让陈敬看的比较紧。领头师傅看她来了倒是跟她说了一会儿的话。陶然在这坐了一会儿又回陆府了,她昨个答应给汤圆做些零嘴,这话自然不是哄他的。陆苏两家关系好,苏糖及笄连陆轴都去了,陶然以为陆家人都去了苏家,没成想回府后却在后花园里碰见了陆顷。陆顷似乎是在练字,看见她走过来倒是主动开口问她酒楼的事。对于这个唯一支持自己的人,陶然对她自然是毫无隐瞒有问必答。知道她一切都在慢慢起步之后,陆顷似乎就没话了,低头继续写自己的字。陶然想起汤圆昨天晚上的话,倒是有些好奇,撩起衣摆坐在她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苏糖及笄,你怎么没去?”陆顷手中的笔微微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落下,声音淡然,“我只是他夫子而已,没必要去。”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那么心虚呢?陶然摸摸下巴,说道:“既然只是夫子,那为什么不能去呢?不说你作为他的老师,学生及笄你去合情合理,就是以陆苏两家的交情,你都该去啊。”说着她突然笑道:“你不会是为了避嫌才不愿意去的吧?还是因为心虚啊?”陆顷皱眉,明知故问,“避什么嫌?又有什么好心虚的?”“因为苏糖喜欢你啊,他又不遮着掩着,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少。”陶然抿了一口茶,说道:“你为了证明自己对他没意思所以索性躲着不去。又或是你其实心底也喜欢他,但名义上你是他夫子,他是你学生,这段感情不合乎情理,你才故意冷淡他。”陆顷手上的字还剩下最后一笔,而这一笔她却落不下手,因为陶然说中了她的心事。苏糖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人,他活泼开朗不记仇,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内心细腻如针。如果,如果自己不是他夫子,一定会坦然的接受他这份直白火热的爱意,可偏偏他比自己小,还是她手下的学生。一个夫子跟自己学生有了关系,两个人会被旁人怎么看待!她违背师德,他不遵情理。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会被人议论纷纷。陆顷放不下这些,她比苏糖年长,对于这些话语还能承受一二,可苏糖年纪轻轻,心高气傲,这么难听不堪入耳的话迟早会磨灭他对自己的迷恋,最后成为他躲避自己的原因。如果这是两个人最后的结局,那她宁愿一开始就不发生这种可能。“你也别想那么多,听听自己的内心,你只要摸着自己的胸口问自己,”陶然知道陆顷心事重,所以开导似得把手放在自己心口处,“问你喜欢他吗?只要喜欢,那么就去一心一意解决你们两个人之前的问题阻碍不就行了吗?何必苦苦为难伤害彼此呢。你看我,门第家世都比不上陆府,可我喜欢汤圆,所以我才来了桃州。汤圆离开那几天,我就天天摸着自己的心问我是不是放不下他,是不是喜欢他,答案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陆顷沉默的放下手中的笔,纸上那字的最后一画依旧没落下。她看着陶然说道:“我已经过了那个任意妄为的年龄。我现在的做法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她这两句话陶然就只抓住一个重点,“看吧,你还是喜欢苏糖。”不然何必在乎那些东西,何谈所谓的保护呢。陶然翻开一个空茶杯给陆顷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说道:“你别用自己的想法和所谓的保护去伤害苏糖对你的喜欢啊。你怎么知道你心中对他的保护到他那里不是伤害呢?多大年龄都有任性的权利,就看你任性在什么地方了。如果不任性让你错过一个挚爱的人,那我倒是劝你任性一回。”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陶然将茶喝完起身离开,走之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除了你自己的心,别太在意那些外在的评价,毕竟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走喽,今天说好给汤圆做零嘴的。”陶然离开后,陆顷沉默的在花园里坐了许久,最后将笔墨纸砚都收拾了一下起身回了书房。她今天就是在书房练字沉不下心才去的花园,没成想倒是碰到了陶然。在陶然说这番话之前,她总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对苏糖来说也是最好的,可她却忽略了现在的苏糖是那么的喜欢她。陆顷觉得自己该去苏府一趟,至于去了做什么,或是说什么她都没有概念,她只知道她想去那里看看今天及笄的他。再说苏府里正在行及笄礼的苏糖,他早早的就起床打扮了一番,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个大日子,夫子应该会来吧。他抱着这份期盼在众多来客中细细寻找,直到看见陈氏,听他对自己说陆顷今天没时间的时候,才苦笑着摇头说没事。今天是他成年的日子,夫子却说没时间过来。也是,自己明着暗着跟她提了那么些回她都没在意过,不来……也正常。没有夫子的及笄礼对于苏糖来说就只是一个仪式了,没有任何意义。他分明是想今天趁着这个日子告诉她,自己长大了,可以嫁给她了,让她在自己这个成年的日子里没有任何借口再说自己小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连说这话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正在举行及笄之礼的苏糖哭的泪流满面,吓得他爹李氏抱着他就问怎么了。能怎么了,就是夫子是真的不喜欢他而已。这话苏糖自然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只能抹着眼泪说今个高兴,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哭了,今天得哭个够才行。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他想哭,众人也拦不住,好生劝了一会儿才让他回房休息,外面的客人由他爹娘招待。苏家酿酒起家,苏家美酒更是一绝,今日大伙就说要喝个够才回去。苏糖也懂酒,更是会喝酒。他上面有一个姐姐,大他两岁,两人小时候就一起拼酒,苏糖虽然喝不过他姐姐,但是一般人还真不一定喝的过他。今个这么重要高兴的日子,李氏昨天把儿子出生时埋的酒挖了出来,昨个晚上苏糖好说歹说软磨硬泡才把这酒给抱回自己屋,说留给自己一个人喝。李氏是过来人,看儿子这副揣着小心思的模样他就知道儿子有了想要分享酒的人,当下取笑他两句也就随了他的心意去了。如今苏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了屋,看见桌子上的那坛酒更是难受。本来是想跟夫子喝这及笄酒的,结果对方连面都没露。既然如此,那他自己喝完算了,一口都不给她留!第45章 诱许是不开心,苏糖这一壶酒咕噜咕噜入了肚子后倒是觉得自己有七八分醉了,至少都出现幻影了。他抬起手在自己面前晃了几下,那幻影依旧没有消失,反而从门口慢慢朝他桌子边走来。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想着夫子,简直是没救了。苏糖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番,冲着那幻影半娇嗔半抱怨的吐了两个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