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师兄在学文艺学> 《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1)

“……”“他是我的师兄,经常因为我们对古代文论的毫无兴趣而嘲讽我们,因为少年老成而常被忘记与我们同龄。”窗外的雪花依然在飘着,并且越来越大。樊殊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让我觉得雪花也不再代表着寒冷,而是温暖的代名词。“他总是穿白衬衫,他个子很高,在校篮球赛上单手就能轻松封盖。他来之后我们院篮球赛就没输过。他几乎不笑,总是无奈地看着我。他爱走街串巷逛帝都所有好玩的地方,爱敲我的头,也爱面子。他从来不让人看他上课手写的笔记,并不是因为他冷漠不愿意帮助人,而是他觉得自己字写得难看不好意思。不过他会在录入电脑、补充完整的新资料之后,发给你一个完整版。”我真的太傻了。我明明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熟记了这么多的细节,明明他对于我来说早就已经这么重要了,明明我早就在每时每刻地观察他了,为什么我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呢?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致命的慢半拍的恶习呢?“他叫樊殊,他超可爱。”我低下头,虽然我说得气势如虹,但却有点不敢看他了,“我爱他。”到最后,我的声音小得就像蚊吶,连自己都听不清,“……综上所述……我爱你,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想说的,我说完……”我再也说不出剩下的话。因为樊殊吻上了我的唇。他吻着我,高挺的鼻梁擦过我的脸颊。他恣意地夺走着我所有的呼吸,却又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翼翼。所有的绝望都被封存在了这个吻里,所有的缱绻缠绵却又蔓延在其中。它渗透着生命和灵魂,让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彼此。他是那么自我克制的一个人。他是那么爱我的一个人。周围似乎有抽气的声音,还有拍照的动静。是有人聚过来了吗?不管他们。我闭上了眼睛,回应着他所给予我的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樊殊终于放开了我:“小册,”我们近在咫尺,鼻尖靠着鼻尖。他眼睛弯弯地,里面全是我的倒影,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我爱你。”他笑得很柔软,好看得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星辰了。然后,星辰熄灭了。“樊殊!樊殊!”在我惊恐地注视下,在我能够反应过来之前,樊殊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作者有话要说:这么长的更新。。。。。求收藏!!!!!观望的同学们可以下注啦!这篇文都快更完了!☆、文艺所第一人有段时间, 霸道总裁萝莉文特别火,那里面每次描写到接吻的时候,都会写“他把她吻到窒息”,那个时候我还在想, 这人又不是真空泵, 还真能把空气抽得一干二净?结果现在我才知道, “被吻到窒息”这个操作还是有现实依据的。不过我万万没想到,被吻到窒息的不是萝莉, 而是……“9012年了,改革开放都四十年了, 中国人民都要奔小康了。我从业这么久真是长见识了, 我第一次知道,一个非贫困地区、非贫困人口,有饭吃有补助的21世纪正常大学生, 居然会营养不良!”——而是霸总= =“是是是, ”我陪着笑, 一边伸着脖子偷看医生的药, “您说的对。那啥,您这个葡萄糖是不是再加点?我怎么觉得开得有点少吃不了两……”“加什么加!”医生眼睛一瞪,字打得震天响, “你与其加药,还不如买只老母鸡给他补补!”“这不是我们都是学生,也开不了小灶煮嘛……”“砰”地一声, 医生把键盘往里面一推:“你们还记得你们是学生啊?嘿,我就奇了怪了,公共食堂这种重油重盐重一切的地方,从来只见过被齁死的, 怎么现在还有个人快饿死了?”“对对对……”“不是我说,你们平时就该对同学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多加点关心,而不是到了现在才来亡羊补牢!”医生把打印出来的处方单像撕鸡一样一撕,看上去整个人都很狂暴,“去交费吧!”好不容易结束暴风骤雨般的狂呲,如蒙大赦,我赶快转身就跑,一秒都不耽搁。其实不能怪医生暴躁,就樊殊这种作死的本事,搁谁谁上火。我是直到把他送到了医院才知道,这位爷已经吃了整整两个月的豆芽咸菜拌饭——晚饭还不敢多吃,一米九的壮汉只点一两米饭,我说他怎么瘦得这么快。这谁顶得住啊。至于为什么这么多人两个月都没有发现,那当然要归功于这位爷平时独来独往的行事作风啦——而且他还好面子,如果不幸遇到了熟人,他都会立刻去加个菜。然后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连饭都不吃,干喝稀饭。这次之所以会晕过去,也是因为被饿得狠了——之前不是说过,他请小沙吃过一个星期的饭吗?其实那一个星期他都看着小沙吃,自己一口没动。为了补上亏空,他还周末连轴跑兼职,偏巧最近同传没那么多活,他就只能天天陪着外国人游帝都,日行至少三万步。回来还要熬夜写论文,还要能者多劳帮老周弄会务,晕倒前一天还陪仇家爬了一天长城……简直能把死人给气活。我要不是心疼樊老人家的身体,我现在就能冲过去揍他一顿!天知道当时我看到他晕倒在地上、怎么喊都喊不醒的时候,我都要被吓坏了,在送他去医院的时候一直担心是什么大事,难受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下楼给他拿药的时候,恍恍惚惚之中还差点撞了急救车。结果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 -排队缴了费,又骑车去包师傅那给他买了鸡肉粥,回来的时候,樊殊正靠坐在病床上看书——丫的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让我给他回学校拿书!没救了这哥们!“你回来了?”见是我,樊殊赶快放下手里的书,讨好地笑。我哐地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你不要眼睛了?”“要要要,当然要。行,我自己来,自己来。”“行了你别折腾了,”我看他笨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还输着液呢!你再乱动,等会儿针头脱落了还得重来一针!现在就吃还是输完再吃?”“现在吧,我要饿死了。”我给他支好小桌子,又用毛巾在他病号服前揶好,把粥给他打开,小咸菜挤好放一边。樊殊撇撇嘴:“就这些?”“医生说你现在胃不好,饿过劲了不能一口气吃太多!慢点喝!喂!我说慢点喝啊!”我盯着这个埋着头风卷残云完全不管会不会有后遗症的脑袋,简直恨铁不成钢。我发现这个恋爱还是不能谈,不谈之前还是男神,谈了之后整个就是一个小孩!还是那种不听话的熊孩子!“小册,你吃了吗?”他还有空问我。“吃了吃了,”我没好气地说,“比你吃的好。”想了想,忍不住又念叨他,“你现在知道饿了?你之前吃咸菜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饿呢?”樊殊干笑:“这个,其实也是饿的。”“樊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我坐到他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算了一下,您也是高薪阶层了,同传一天挣的钱就是交税之后也远超过同龄人,比很多正式员工还高。您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樊殊埋头喝粥不理我:“这粥好喝。”“不要装死啊!快回答我!”我揪着他耳朵,樊殊嗷嗷直叫唤。曾几何时,还是他天天欺负我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嘛!缺钱的话,先借着啊。”“我借了。”“那你慢慢还啊!”“……”樊殊摸摸鼻子,“其实主要是……唉,有件事我没告诉你。”“什么?”“你知道我有个相机吧?因为一些事情,”樊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嗯……弄不见了。所以我想早点凑够钱再买一个,然后就……”“你说的是这个吗?”我从书包里翻出一个东西。樊殊惊喜地接过相机:“我的相机!怎么在……”我把孟子义买下了他的相机的事告诉了他,樊殊听后,非常扼腕:“原来是他。早知道是他买的,那我就不急了。”“樊老师,”我凉凉地说,“你前后说法完全不一致,不想解释一下吗?”“哎呀这粥真好喝啊……”简直拿他没办法!我越看这个咕噜咕噜喝粥的樊殊,越发怀疑面前这个人是假的,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樊殊魂穿过来代替的。以前的樊殊,可绝不会耍无赖,更不会为了一碗鸡丝粥撒泼打滚。他以前多酷啊!现在,呵呵,医生之前明明说的是要先喝一天白粥,结果樊殊就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你——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妥协了。不过……其实也不错。这才是完整的樊殊。反正,从他一边说着不在乎,一边心里暗里滴血,暗搓搓吃糠咽菜就为了早日领回相机,迟一秒都不行,但是表面上还要在同学们面前充云淡风轻人设,还请客争当冤大头这一系列窒息操作来看——他确实挺幼稚的-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孟子义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个问题我真的好奇到爆,毕竟就我有限生命中遇到过的人来说,能怪成他这样的,确实不多见了。而且真要说起来,没有孟子义,也没有现在的我和樊殊。所以我还是挺感激他的。樊殊放下还剩下小半碗粥的粥碗,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才慢慢说:“他父亲和我父亲有点往来,他父亲托我多照顾他一下。”“但他说你帮过他一个忙……”“我读大学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国内,他就想回国,但那个时候他所有的经济收入都被卡死了,我就借了他一笔钱,又帮他瞒过了他爸——其实主要还是借钱的事,他离开了差不多快一年,他爸才知道他不在英国了。”樊殊说的云淡风轻,但按照孟子义那边的态度,一切估计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樊殊应该还是动了不少心思才做到的。不说别的,就说“他父亲托我多照顾他一下”这句,其实摆明了就是委婉地说“他父亲托我好好监视他”。相信孟子义的父亲委托的人也不只樊殊一个。樊殊能做到带走孟子义,并且还瞒天过海整整一年,确实挺不容易。而且我记得仇闻笛说过,樊殊大学期间就和家里人闹掰,断了经济联系了。“孟子义计算机技术非常厉害,”樊殊说,“各种意义上的技术,包括修电脑和组装电脑。所以他这几年一个人在国内也没饿着。不过他也有问题,太懒,轻易不开张,开张就想吃三年。所以有空我会去他家一次,不然他就要被垃圾给埋了。”想到孟子义那个垃圾填埋场一般的斗室,还有那狮子大开口卖内存条的架势,我心有戚戚。“话说,”我看樊殊已经放下了勺子,连领口的毛巾都摘了下来,忽然反应过来,“你不吃了吗?还剩一小半呢。”“那是留给你的。”樊殊把碗推给我,“一起吃。”“虽然我很感动不过……”我盯着那小半碗白粥,嘴角抽搐,“你确定是想跟我分享,还是只是你自己不爱吃白粥?”樊殊淡定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当然是前者。”“那为什么鸡丝一根都没了!”“你都吃过了,吃太多对胃不好。”“你明明就是挑食不爱喝粥!”“当然不是,”樊殊非常镇定,颇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魄,“而且小同学,你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给你说举证是要有证据的。”“我证明!”有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边走边举手,“我证明,他确实挑食!”“狗师兄,你来了?”我惊喜地说。“肯定要来啊。”狗师兄得意洋洋地一摆手,“小册子我给你说,他之所以平时看不出挑食,是因为每次遇到同学的时候,他都点自己喜欢的菜,给你一种他总能把食物吃光的错觉——其实他一学期在食堂也就点那两个菜。不信你问食堂大爷,一问一个准。”“苟利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樊殊恼羞成怒地说,“你来干什么?”“我来看你啊。小册子不是说你进医院了吗?”“那你现在看完了,可以走了。”“我可不走,还有人要看你呢……咦,人呢?”狗师兄走回到病房门口,把躲在后面死活不肯出窝的某人给拎出来,“来都来了,还躲什么躲?不是你要来的吗?”某只鹤被揪得毛发乱翘,衣服歪斜,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收藏过了整十,所以晚上有第二更。大概八点左右感谢@琼.的手榴弹 @半个世纪 @全世界我只看见 的地雷感谢@半个世纪 @十日白雨 @胖哥肉桃 @十里桉歌 @琼. 的营养液给大家笔芯☆、变化“这哥们儿一大早就说要来看看, ”狗师兄给我说,“但是被老于抓去干活了。好不容易弄完了,得,午饭都没吃就过来了。结果到了之后, 自己先往后躲。”“苟利以, ”鹤师兄愤怒地说, 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当哑巴!”哇……我第一次见到鹤师兄给狗师兄说重话——是的, 这对于狗师兄来说已经算是重话了,之前哪次狗师兄惹是生非的时候, 鹤师兄不是乖乖被他忽悠, 一口一个以哥?“小鹤说挺对,”樊殊点点头,“利以, 学着点。”“你叫谁小鹤!”鹤师兄立刻调转枪头, “我给你说樊殊你不要得意忘形, 要不是怕你会病死没有人给我抬轿, 我才不来!”樊殊不甘示弱地说:“贺汝卿,你放心,给我抬轿的活, 没人跟你抢。”“那可不一定,这次你真不一定能打过我,”鹤师兄说起论文就眉飞色舞, “我也不怕给你交底,老于把我的论文给年教授看了,年教授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学生,说我的前途不可限量呢。怎么样, 怕了吧?”看来鹤师兄一直在耿耿于怀于当年年教授不肯收自己、却转过身就问樊殊愿不愿意跟他读书的事,到现在还意难平。樊殊挑眉:“年教授真这么说的?”“那是!怎么,你嫉妒了?”鹤师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头上的呆毛也虎虎生威,“我给你说,嫉妒也没用!不是谁都能得到年教授这么高的评价的!……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喂!你们这眼神什么意思!”“……咳,那什么,鹤师兄啊,”那两个一直不吭声,反而一直慈悲地看着鹤师兄。我有点不忍心,便主动打破沉默,“其实……就是我拿挑战杯那次,年教授也是这么给我说的。”鹤师兄长大了嘴巴。狗师兄摸了摸鼻子:“我也听过同样的话。”而樊殊直接毫不客气地说:“我面试时年教授就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了。周老师说,年教授只要涉及到评价后辈都这么说。怎么,你还信了?”“………我当然没信!靠!等开题会吧,到了那天你就知道谁好看了!”鹤师兄恼羞成怒地挽尊,虽然貌似很没有说服力。“期待之至。”樊殊假笑。看着这两个只要一相遇智商就飞速调值的人,我真的觉得没眼看。尤其是鹤师兄,那幼稚劲简直要回归幼儿园了。他到底来干啥来了?不会真是来示威的吧?他不会真以为他示威就能气到樊殊吧?就在这个时候,狗师兄在手机里给我发了一个震动。我抬起头,看到狗师兄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正好樊殊输液也快结束了,我便出去找护士过来拔针,而狗师兄借口要上卫生间,也离开了病房。嘱咐完护士之后,我问后面跟着我的狗师兄:“什么事啊?”狗师兄双手抄兜,盯着我看了半天,看得我头皮发麻,才笑眯眯地说:“你们在一起了?”我脸上一红,还是点了点头。“我终于磕到了真的cp了,”狗师兄感慨道,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够倒转,我应该是不会再开你和樊殊的玩笑了。”他眼睛还是笑,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开心。“啊?”我有点没听懂,“狗师兄你在说什么?”“我说啊,你回去告诉一下樊殊,小鹤今天其实是来感谢他的,让他不要往心里去。小鹤不是一个坏人。”听了狗师兄的解释,我才知道贺汝卿今天到底干啥来了。说到底还是孟子义的事,他在恢复数据时,看到了那大大的“贺汝卿”三字用户名,立刻就想到了樊殊曾跟自己提过一嘴的“反派”,当下恍然大悟。于是出于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考虑,孟子义暗搓搓在恢复数据之后,偷偷又写了两行代码,等鹤师兄一插入移动硬盘到电脑,映目即是的就是樊殊的大名,躲都躲不开。“其实小鹤对樊老师有敌意,完全是历史原因,”狗师兄说,“有空再给你解释。总而言之,小鹤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以前在b校读书的时候被人给坑了,从那之后,他就有点神经过敏。不过说到底还是一个一心学术的傻子,这点你是知道的吧?”我点点头。上次会议室颁奖会就像是照妖镜,谁心思单纯谁小九九多,全部一清二楚。不过就算没有颁奖会,鹤师兄在我这里也是平民而非狼人——哪儿有狼人十年如一日地打直球黑樊殊的?只当面黑,从不背后说坏话,一定要让当事人知道自己讨厌他,都不知道让人该气还是该笑。既然没事了,那就该回去了。我和狗师兄一起回到了病房,刚推开门,就看到两个人诡异地看着我们,目光灼灼:“……怎么了?”“你俩一起出去了好久。”鹤师兄说。樊殊虽然没说话,但也一直在盯着我。“也没多久吧?”我看了看表,才两分钟啊。这两个人怎么了?“算了,”鹤师兄撇撇嘴,回过头,“行,知道你没死我就先走了。等着开题会被我血虐吧。”“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不认输。”樊殊坐在病床上,脸上仍然没有血色,手上还贴着挡着阵眼的创可贴,看上去着实凄惨——当然嘴上依然是不饶人的。“疼不疼?”待那俩走了之后,我坐在樊殊的病床边,帮樊殊揉着刚拔了针的手,边问道。樊殊伸过另外一只手:“这只更疼。”那只贴满了创可贴,都快肿成猪蹄了——这哥们血管太细,怎么扎怎么没。我正帮他揉另一只手呢,就听到樊殊问我:“什么?”“我说,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问你。”樊殊的语气有点幽怨,又有点微妙的扭捏。“什么啊?”我边围着创可贴周围的区域轻轻地抒淤,边随口回道。“小册,你和苟利以当年为什么没成一对呢?”我被这个问题震惊到虎躯一震,手下一个用力,对准针眼就是一摁。“啊!!!我的手!!!”樊殊的脸刷就白了,额头上立刻布满了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手忙脚乱地赶快给他往旁边缓缓,“好点了吗好点了吗?”“还行吧。”樊殊撇撇嘴,很不满意的样子。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了?生气了?”樊殊坐直,很认真地跟我说:“你看,我一说你就这么激动,你们关系这么好,又这么说的来,刚刚还一起出去这么久……”“等等等等,”我打断他,“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我说你和鹤师兄刚才那个同仇敌忾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呢。”“我没有和他同仇敌忾,最后一句也不是重点。我是积怨已久。”“你在想什么啊!”我都无语了,“我和狗师兄怎么可能?当年他有女朋友,我不是也还在想着虞白呢……而我现在喜欢你啊。”我握着樊殊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樊殊被我看得脸渐渐变红,轻咳一声,略显仓皇地躲开了我的视线:“那如果,当时你们都没有喜欢的人呢?”“这个我还真从来没想过,你等我想想啊。”我托着腮,故作认真地敛眸沉思。“你想吧,我要看书了。”说是这么说,结果樊殊虽然真拿起了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却还是不停地偷瞟着我,而好一会儿过去了,拿开的书一页都没有翻过。问我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我也在偷看他啊。终于,在某一次我偷看加他偷看的时候,我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他看到了我眼里的揶揄之色,恼羞成怒地把书一合:“你看我干什么?你快点想。”“我想好了啊。”我笑着把已经靠到另外一边的樊殊拽过来,“别说,你吃醋的样子还挺萌。”“我没吃醋。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过你要是告诉我答案,我也愿意听听。”“瞧把你嘚瑟的!”我再也憋不住地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啊!我和狗师兄。你这个问题问的也太搞笑了。就狗师兄那种性格,别说相处五年,就是相处一百年那也不可能啊。”“你觉得苟利以的性格不好吗?我觉得还行啊。”他居然还跟我探讨上了。“嘿,你到底是希望我喜欢他还是不希望啊,”我推了推他,“不是说性格不好,甚至也不是说颜值不好,但就是没有感觉啊。我给你说,你刚才说我和狗师兄谈恋爱的时候,我脑海里登时就出现了那种乱伦一样的感觉,你明白吗?天雷啊。”说起这个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痒。“明白了明白了,别挠了,都挠红了。”樊殊把我的手拉下来。“而且刚刚狗师兄找我明明是为了鹤师兄,人俩才是真爱。”我把狗师兄刚才给我说的话给樊殊转述了一遍:“……话说,你知道鹤师兄当年是什么事吗?”“我也不知道啊……”“好好奇,真没想到鹤师兄这种大神居然也有过不堪的过去,”没听到八卦有点失望,我感叹道,却好半天没等到回复,我抬起头:“师兄,你怎么有点不开心?看上去有点失落的样子。”“我没有,”樊殊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我的短毛,“小册,你有没有觉得利以变了?”“我觉得没有啊……”我正在绞尽脑汁想狗师兄到底哪儿变了的时候,忽然身后一阵巨响,然后就感觉一阵风卷残云,一股狂风从我身边刮过,并在过程中不忘把我一掌掀开:“殊殊!!!殊殊你没事吧!!!”作者有话要说:狗师兄跟女主没啥关系小说到了最后一个部分,讲一下樊殊身上的谜团,就快没了☆、樊廉殷一队人马乌央乌央地冲进了病房, 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门边正打算开门的人差点被撞到头。临床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其他人则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群人围住了病床。一个胖乎乎的老奶奶冲到了最前面,耳朵上至少十斤重的金耳坠来回晃荡着。“殊殊!”她尖叫一声, 猿臂一张, 便将樊殊扑了个满怀。之前还人高马大颇为不好惹的樊殊在她的怀里, 立刻就成了小鸡仔。“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老奶奶老泪纵横。樊殊被闷在里面看不见脸。“不行,”老奶奶捧着樊殊的头, 又检视了一下病房周边,“这是人能生活的环境吗!天啊!不行, 殊殊你跟我回家享福!你在外面受苦了!”周边人士纷纷侧目而视, 不敢言而敢怒。这怎么不是人能生活的环境了?!不是人能生活的环境那我们是什么?“小册,”樊殊好半天才从老奶奶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声音都有点喘, “小册你在哪儿?”“什么小册!好久不见, 小殊你怎么不理王婶了!”樊殊依然在固执地找着我。“……师兄我在这儿。”我默默鼻子, 默默地举起了手。刚才老太太手一挥, 简直就像是秋风扫落叶,而那些乌央乌央疑似保镖的人群,更是层层加码, 在老太太还在叙家常的时候,就以一种看似不经意实际稳准狠的姿势将我一层层往外格挡。一个不留神,我都快被推出病房了。人群很不情愿地给我让了一条路, 我走到了樊殊病床边:“奶、奶奶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喊,有点尴尬地打招呼。“王婶,这是小册,全名林册, 我的女朋友。”樊殊牵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眼神,将我介绍给老太太。老太太撇撇嘴,脸上的肌肉勉强挤出了一个可以说是慈爱的表情:“原来是小册啊。”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樊殊不理她,转而给我介绍道,“小册,这是王婶,是我们家管家的太太,一直对我很好。”“是呢!”老太太说起这个眼睛就亮了,坐到床边握住樊殊的另一只手,老泪纵横地说,“你不知道呢,你走了之后,我想你可想得紧呢,每天我都跟你王叔说,哎呀,小殊吃得怎么样啊,他还习惯吗,他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家务,回国该怎么办啊,他……”老太太说得兴起,我一口“王婶好”卡在喉咙里咕嘟了半天,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樊殊耐心地听着她的话,非常专注地看着王婶。但同时,他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刚才老太太第二轮战术前扑的时候,估计我就又被弹开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澜笙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差点就吓晕了。你从小就很少生病,连感冒都很少有,现在一来就晕倒,还是突发性的——我早就说了你该回来,在外面折腾什么!我不管!之前我们还由着你,现在你都病成这样了,你必须跟我们回家!”老太太不由分说地说。“王婶,”樊殊无奈地说,“我在这边是学生,还有课,不能说回去就回去。”“那就不读了!这个书本来你就不该读!”“王婶!”从老太太进门到现在,樊殊一直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地,直到了这个这个时候才加了一些重音,“我是真的喜欢这个。”“而且他学得还不错。”我弱弱地补充道,在接触到老太太的杀人一瞪之后默默闭了嘴。“你喜欢什么你就喜欢!”老太太不高兴地说,“而且,人就只有一个兴趣爱好吗!我明明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股票投资了啊。后来本科的时候你和孟家小子一起开公司,不是也是有声有色的?”老太太的语气很自豪。我擦!樊殊居然还是个……经济学大神?这个料是不是有点太扯淡了啊!我发誓,在这一刻之前,我一直以为樊殊离开家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小说中常写的那种,富家少爷被逼继承家业,但富家少爷另有爱好并且矢志不渝,宁可离开家也要走自己的路那种励志情结。难道还另有原因?我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偷听接下来的话,刚刚还想着的太尴尬了要不我找个借口先跑吧的念头完全不见了,现在就是老太太眼刀把我给剜了,我也绝不后退半步!老太太还在继续说:“你是不是担心澜笙?放心,她……”“王婶,”樊殊忽然打断了她,“我说了。我喜欢文艺学,是真的。”他简单地说,淡淡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失尊敬,但是决不后退。这是一种我经常会在樊殊身上看到的神色,和他整个人的气质融成一体,让任何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他并不会直接与对方大发脾气,除了我受伤那次还有第一次去羊肉馆那次,我从来没见过他真的生过气。他永远是平静的,甚至是温柔的,但他也是坚持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