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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蜜桃》TXT全集下载_32(1 / 1)

悉悉索索的匍匐蜿蜒声,嘶嘶的吐信声……“萧、萧明彻,”李凤鸣猛地惊醒,嗓音有些不稳,“好像有蛇。还不止一条。”而且,似乎全都朝着太子帐篷的方向去。“原来玩的是这手!”萧明彻冷笑,倏地翻身而起。出乎李凤鸣的预料,他并没有出去,而是身姿笔挺地坐在床边,顺手摸过枕畔长刀,眼神紧盯着帐篷入口。“此时你该大局为重,去驰援储君,或奔赴小行宫护驾。”李凤鸣整个人绷得很厉害,但脑子依然清醒,知道萧明彻该做什么才能保证他的利益最大化。就算小行宫和太子那边早有安排,萧明彻赶去露面也是有益无害,否则事后很容易被别人摘取功劳果子。萧明彻握紧手中长刀,稳如磐石,头也不回:“李凤鸣,你才是我不容有失的大局。”从始至终,他都将她护在背后,左臂紧紧反扣着她的腰背。哪怕太子帐篷的方向传来嘈杂惊叫,他都没有放开。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9 06:17:34~2020-08-21 17:3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火炉冒泡、季若、果果陆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幽晓米、阿纹家的头头鸭、果果陆 2个;阿梨joy、季若、吱吱唧、小楠、木昜、lethe、33029lxt、鱼崽儿、梓非渝、明湖、点点是满满、忧郁的仙女、子夜望星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pa真难 110瓶;怀雨天喵喵喵 55瓶;一颗苹果 40瓶;废喵一只 24瓶;风雨中微笑、wsllmhl 20瓶;aqill 11瓶;猫尾尖、果果陆、戈戈月半蔚、随意 10瓶;tingchen 7瓶;酸酸是我、鱼饼是个鱼饼、眉间雪、2251670、颜諍 5瓶;巧丽明目 2瓶;牵露井、子夜望星、我想粗去丸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2章在齐国, 惊蛰春祭是每年固定的重要典仪。纵然今年的春祭全程只有短短五日,但在齐帝驾临卫城猎场之前,朝廷相关各部已为此筹备、演练两个多月。对有心人来说, 这两个多月足够布置许多事了。卫城猎场就此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巨大棋盘, 各方在这棋盘上都有落子。某种层面上说,各方都在下明棋。太子清楚恒王在惊蛰春祭必有动作, 恒王也清楚太子定会有防备。齐帝在等着看他俩如何攻防, 希望此次能借机试出金吾卫是否与二者之一有暗中勾连。萧明彻在安防上故意给两位皇兄留出了余地。那两位明争暗斗多年,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至于完全看不出那些安防漏洞上的古怪。但他们都心怀侥幸, 也都势在必行,且都深信自己能赢并全身而退。惊蛰春祭首夜, 从蛇群沿着地上的引蛇药蜿蜒向太子的帐篷开始, 棋盘上的各方就开始齐齐发力。恒王萧明思虽被罚在府中思过, 并未亲临卫城猎场, 但他在此前毕竟也暗中筹备了两个多月。经过缜密推演、预判各种可能后,他为太子精心准备了多套索命方案。当太子和五位女眷因受到蛇群惊吓奔逃出帐,临近的各家帐中陆续有人出来探看, 场面开始陷入混乱后, 恒王的爪牙们立刻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保护太子!”随着这声高呼, 有人迅速向太子身边靠拢, 有人抽刀斩蛇。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 整个帐篷区域都被彻底惊动。各家女眷中胆小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因受惊过度而盲目奔逃, 场面霎时失序。正在附近夜巡卫队陆续赶来,试图平息乱局。与此同时,帐篷区域内的火堆逐个被熄灭, 连帐篷外挂着的风灯也没能幸免。所有这一切就发生在须臾瞬间,先前还火光荧荧的草甸立刻陷入可怕的黑暗,唯有天上星光微弱闪烁。尖叫声、询问声、喝止声、劝慰声、号令声伴随着不受控的人群,混乱如斯,便是暗杀行为最好的掩护。可是老话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三把匕首从不同方位捅向太子时,太子身旁的五位女眷同时动手了。穿着太子昭训衣裙的辛茴伸脚绊倒一名刺客后,迅速蹲下,左手死死按住他执匕首的手腕,右手抡起藏在身后的紫金单锤,狠狠砸裂了他的踝骨。两位“侧妃”、两位“良媛”立刻两两联手,依葫芦画瓢——她们每个人手中都藏了一把紫金单锤。在刺客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辛茴缴了刺客的匕首,并绑缚了他的双手,口中还不忘解释:“看到了吧?要留活口又要防他逃遁,断腿最有效。只要站不起来,攻击范围便小之又小,就算垂死挣扎也做不成什么。“难怪你要让我们拿锤。”蹲在她旁边的某位“侧妃”声音一出,竟是执金吾家的小侄女儿钟情。“法子是好法子,就是有点……凶残。”辛茴迅速起身靠回太子身侧,对钟情道:“生死搏命的场面,你不凶残,躺在地上的就会是你。”小姑娘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紫金锤:“受教了。”紧接着,远处半人高的草丛中响起幽沉的牛角号声,有大队人马现身,整齐而迅速地围拢过来。夜幕中,廉贞的声音威严雄浑。“圣谕:卫城军已全面接管猎场,无关人等站在原地别动!各家随侍执兵器者即刻弃械于地!包括金吾卫!周遭各处哨楼上有南境戍边军整队神箭手正瞄准各位的脑袋,凡有妄动者,不论身份缘由,当场格杀!”火光渐次重明,这场混乱却仍未结束,今夜还长。*****老话不但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说过,弹丸在下。正当外头陷入混乱那会儿,在帐中未出的李凤鸣与萧明彻也迎来了不速之客。就在蒙面不速客掀帐入内的瞬间,萧明彻侧身立于帐帘旁,左手反扣背后的李凤鸣,右手精准刺出长剑,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大腿。“李凤鸣,闭上眼。”他面无表情,并未回头。说话间,执剑的手腕用力一旋,剑身便在来人腿上活生生剜出硕大血洞。来人剧痛倒地,手上的兵器已被萧明彻用带血的剑尖挑飞,一招未走便于瞬间失了战力。这些年,萧明彻在南境的名声很大。南境许多百姓和宿敌宋军都不知他姓名,更不知他皇子身份,但都知齐国南境边军中有个“戴银面具的罗刹,手段利落又残忍”。在今夜之前,京中从来无人见过萧明彻这一面。他都不敢想象李凤鸣此刻的神情。“冲你来的?”李凤鸣的声音倒是没太大异样,但先前蛇群经过帐篷门口的动静和气味惊得她有点发木,此时脑子还钝钝的。萧明彻心弦略松,反手拍拍她:“不是。”恒王今夜只需造成太子意外死亡,担负安全之责的萧明彻便难辞其咎。一石二鸟,根本不用专门安排人再对他动手。淮王府只李凤鸣一个女眷,既有人趁乱进帐行刺,不是冲萧明彻来的,那目标就很明确了。李凤鸣吸气定下神,旋身摸到火折子,点亮角落里的油灯。萧明彻走过去扯下那人的蒙面巾,却并不认得。当李凤鸣看清地上那个刺客的长相时,不禁气笑了。“虽早料到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杀我,但万万没料到,会是你。”她觑着刺客额心那朵莲花纹,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正咬牙闷声忍痛的刺客闻言,眯着眼看向她。下一瞬,刺客也愣住了:“殿下?!”他面色愈发惨白,不知是因伤处的痛楚还是因心中震惊。李凤鸣缓缓负手,眼睫半垂,与他遥遥相望。“扬斐,久违了。”他缓缓闭目,眼角隐隐有泪迹沁出:“没想到啊……”李凤鸣才是真没想到:“度扬斐,你在得知我的‘死讯’后,竟投了李运门下?!”度扬斐缓缓侧身,艰难蜷缩,最终掩面呜咽。“来齐半年……始终无缘得见……没想到,所谓‘裕王李典的私生女李凤鸣’,竟是我们的……李迎殿下。”沉默良久的萧明彻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度扬斐腿上的伤处。“闭嘴!什么你们的?!”接着又对帐外寒声道:“战开阳,把人弄走!”不管这人是何身份,他的事都得放到回京再说。今夜的卫城猎场本是齐国皇嗣内斗,若被外间知道掺和进了魏国人,对李凤鸣可没好处。*****因为萧明彻事先布局周密,春祭首夜这场风波并未掀起大浪,该现形的都现了形。齐帝命人火速传令回京,封锁恒王府;同时命前来参与春祭的闻声就地审讯所有涉事人等。大理寺专司复查重案,司直闻声虽才二十出头,却已有四五年的审案经验。同僚都说他“话毒心黑手狠”,这世上就没几张他撬不开的嘴。之后几日,无关人等心中揣测颇多,但并不敢妄言,春祭仪典仍照常举行。到春祭结束时,闻声已将事情大致脉络捋得条分缕析。执金吾钟辂并未叛变,问题出在他手下的两名虎威尉。虎威尉是金吾卫所有卫尉官的第二高阶,共五人,平素接触的机密不少。几个月前,太子率众往神农坛祭祀途中遇刺,就是一为名叫黄桐的虎威尉将路线及布防细节透露给恒王的。据黄桐提供的准确消息,恒王安排了十二名刺客在途中伏击太子,未遂。而春祭首夜的事,使另一位与恒王勾连极深的虎威尉梅华也浮出水面。当夜蛇群引发帐篷区域混乱,太子携女眷惊慌出帐后,两队人配合灭了灯火。根据恒王事前部署,黄桐派三名心腹尝试近身刺杀太子,梅华则趁乱亲自带人进了帐中。黄桐那队人没能得手,因为他们没想到,夜宴结束后从小行宫出来,随太子进入帐篷的五名女眷,并非本尊。那是李凤鸣借出来的辛茴。执金吾钟辂为证清白特地派来的侄女钟情。以及萧明彻年初在南境招募的首批女兵中最强三人。恒王不知道,去年萧明彻招募的那批女兵没在南境就地受训。因征召女兵开了齐国先河,训练上并无陈例可循。为保万无一失,也为让她们能初战大捷、向朝野证明女兵可行,萧明彻当时就请得齐帝允准,暗中安排她们来了卫城。这里既有卫城猎场周边丰富的训练地形,又有精锐卫城军可做陪练,她们如今的战力已不容小觑。黄桐这边失手,潜入太子帐篷内的梅华也没能成功。“……他们打算将这些药粉掺进帐中水囊,”闻声将一包粉末呈给齐帝,“但淮王殿下早有安排,太子帐外草丛里藏着一队卫城军,当场将梅华等人堵在帐中擒获。”齐帝扫了那粉末一眼,面色似隐雷霆。闻声接着道:“已请随行御医验过,无毒,是一种溶于水后几乎无色无味的十全大补丸。”恒王费这么大劲,不可能是为帮太子进补。但他为何觉得十全大补丸能要了太子的命?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太子,可太子自己听了这话也是满脸费解。闻声握拳轻咳:“敢问太子殿下,可是在长期服食什么丹砂丸药?”三年前,渠州府出过一桩很轰动的全家离奇暴毙案,州府呈进京的结案卷宗因由不明,正是闻声主责复查。最后查明是那家人听信巫方,长期服食号称能长生不老的丹药,最后因为家宴药膳中有一道大补鸽汤,次日清早便齐齐暴毙。站在齐帝身侧的随行御医如梦初醒:“巫方诡秘多样,目前已知有好几种丹砂丸药,若长期服食会精神亢奋,但心跳、血流也快于常人,同时可能并发许多古怪隐症。若再强行大补,会在短时间内气血冲脑,极易猝死。”太子脸色刷地惨白。闻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补充:“另外,无论黄桐还是梅华,还有他们手下所有涉事者,都说恒王殿下原计划是点火制造乱局。他们全都否认抛洒过通往太子帐前的引蛇药。”齐帝板着沉黑的脸扶额,明知故问:“哦?那引蛇药从何而来?”闻声倒是严谨:“陛下恕罪。这几日在卫城军及边军女兵们的协助下,已搜遍参与春祭的所有人,并未查到关于引蛇药的证据。”引蛇药是谁的手笔,并不难想到,但没有人证物证。若硬要有个结论,那就只能听凭齐帝自行心证了。齐帝眯着目力模糊的双眼睨向太子,太子张口欲辩,却声未出而血先喷,旋即在众人惊呼中厥倒。*****惊蛰春祭后,恒王彻底完蛋,阖府上下被就地幽囚,由宗正寺领圣谕按律问罪。可太子似乎也没捞着太大的好处,回程时齐帝对他不冷不热,抵京后更令他闭宫静养。齐帝膝下成年皇嗣有五个,但亲王爵以上就太子、恒王和萧明彻三人。如今恒王被问罪,太子“被养病”,在外间看来,春祭风波的最大赢家无疑是萧明彻。满雍京城的人都猜,淮王此时必定春风得意、喜上眉梢。然而……淮王府北院内,淮王殿下正冷着张仿佛绿云罩顶的脸,掐着自家王妃的腰,将人家抵在廊柱上,恶声恶气讨说法。“李凤鸣,我警告你,若再不说清那度扬斐是怎么回事,信不信我……”李凤鸣抬眸望着他,不但没怕,反而有点想笑。“你想怎么样?莫非还敢咬我?”萧明彻气得低头在她颈侧咬出个牙印,以事实证明他敢。实在也是没辙了。那天夜里李凤鸣就撂了话,度扬斐绝不能死。所以战开阳当时就给喂了一颗护心丹,将人偷偷带回来后,更是火急火燎召集了所有府医抢救。之后便小心翼翼照料着,生怕这人有半点闪失。随圣驾回京后,李凤鸣曾单独与度扬斐密谈过一次。之后便没再去见他,只叮嘱姜叔姜婶派人精心照料。李凤鸣这几日心事重重,不怎么与人说话,更别提向萧明彻解释什么。萧明彻憋了三天,到今日就再无耐性。“你想问什么?”李凤鸣捂住颈侧牙印,唇角扬起小小弧度。“度扬斐是魏国哪方派来的?从前与你是什么关系?那夜为何脱口说你是‘他的’李迎殿下?!”萧明彻目不转睛盯着她,不愿错过任何她神情的任何细微变化。然而李凤鸣神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温和笑着。“他是李运……就是我二弟,派来的。之前你找不到的那十几个古怪魏国客商,其中就有他。”他们到了雍京后并无机会接近淮王府,又察觉金吾卫的人跟踪,便按兵不动。待金吾卫松懈撤离,便以流民身份投奔了恒王府,做了不见光的死士。太子第一次遇刺时,他们眼见无法得手,其中十人便咬破口中毒囊自尽。度扬斐与另一人则逃回了恒王为他们安置的居所。行刺虽失败,但那十人宁愿自尽也没给恒王留下后患,这算是向恒王交了投名状。所以,在恒王的安排下,度扬斐以“户部侍郎周成良车夫”的身份跟去了卫城猎场。因为身份只是车夫,他白日里没有机会接近典仪现场,所以一直没看清淮王妃的长相。按照恒王的计划,当夜点火制造混乱后,黄桐与梅华两队人各自按计划行事,若双双都未得手,度扬斐便是第三道攻势。然而度扬斐根本没打算帮忙杀太子,他的目标是“齐国现任淮王妃、大魏裕王李典的私生女李凤鸣”。他一直听闻李凤鸣不受淮王宠爱,料想当夜若出乱子,萧明彻必定出帐驰援太子那边,或者去小行宫护驾。所以进帐时才大意轻忽,导致被萧明彻一剑拿下。“至于他从前与我是什么关系,”李凤鸣真诚至极,“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问吧。”“为什么?”萧明彻咬牙切齿。见他执拗地刨根问底,李凤鸣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我怕你听了会挠墙。”萧明彻眉心微蹙,不屑冷哼:“别找借口敷衍,我不会。”挠墙?那是什么无能狂怒的举动?淮王殿下不是那种幼稚的人。两人目光相持好一会儿,李凤鸣无奈笑叹:“他曾被魏国朝野默认为储君李迎的侧郎候选,之一。”萧明彻傻眼了:“侧郎是什么鬼?”李凤鸣歪着头觑他:“就,跟侧妃差不多意思?”“侧郎候选?还‘之一’?”萧明彻整个人由内而外的不好了。“你敢不敢告诉我,原本总共有几个侧郎候选?可以选几个?”“我敢说,但你未必敢听。”李凤鸣乐不可支地比出个手势,拇指正正抵住他的心房处。“总共六位候选。看储君意愿,最多可从中选四名入府。”这个瞬间,萧明彻觉得她的指尖正源源不断往自己心上灌醋,酸得他拳头都硬了。“那个度扬斐,你曾许诺过一定会选他?”“倒也没许诺,”李凤鸣并没有骗他,“不过,我当年没看上别的,就瞧着他还凑活。所以在成年典仪时,曾收下他送的一套首饰。”“东西还给他。我买全雍城的首饰给你。”萧明彻说完,酸红着眼,握拳往廊柱上一捶。李凤鸣闷笑:“你不是说不会挠墙?”萧明彻从酸到发软的齿缝中迸出狡辩:“我这不是挠墙,只是捶!”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1 17:38:30~2020-08-23 07:2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院子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纹家的头头鸭 6个;pinkmartini、kirrrrr、婉婉 2个;鱼崽儿、果果陆、mima_喵、楚崽崽、梓非渝、月巴本肥、忧郁的仙女、木昜、久久、废喵一只、同行有我、明湖、点点是满满、火炉冒泡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pan 80瓶;8857844 69瓶;糯米蟲 32瓶;华如风 30瓶;萌洛洛 28瓶;gb、real凉虔、季若 20瓶;不完美小孩 18瓶;柒柒肆拾玖、lethe、lingling、32928350、桃菲斯、罐装快乐加冰、lily、嘉宇、田田、ly、果果陆 10瓶;赠我一曲菩萨蛮 9瓶;戈戈月半蔚、我想粗去丸、恶少心尖宠、鱼饼是个鱼饼、三好酱酱子、25410411 5瓶;锦年、yaluji 2瓶;子夜望星、璇玑、兔子白白傻嫩嫩、北月南辰与晴空、华少、颜諍、yutooo、laughahahahaha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3章最近这段日子里, 李凤鸣时常心事重重,其实是因为想到度扬斐给萧明彻捅了个天大的篓子。她相信萧明彻定然也想到了。今日来北院,本是要问问他打算怎么应对度扬斐的事。可话才起头, 这家伙的醋缸子就破得没边没沿, 害她只能先解释并安抚。“他当年送我的那套首饰,我没法还。”去年刚开始运作濯香行时, 李凤鸣手头紧, 又赶上萧明彻从她手中要走府库钥匙,当下周转不过来,她便吩咐辛茴拿了些首饰出去或当或卖。后来渐有丰厚盈利, 典当的东西都被赎回,但卖出去的那些自都起手无悔。度扬斐送的那套莲花形首饰, 就在被卖之列。那时李凤鸣以为此生再不会与度扬斐见面, 更不会有所瓜葛。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两人不仅又重逢, 还是在那样的情景下。本以为萧明彻在得知那套首饰被卖掉后,就会安心消停。万万没想到,那家伙酸得愈发阴阳怪气——“当初你在那般处境下离国和亲, 都没忘了带走度扬斐送的首饰。至少在那时, 他在你心里是很重要的吧?”面对这酸气四溢的问题, 李凤鸣哭笑不得。“倒也没你想的那么重要。我当时能带走的东西不多, 只能有一件算一件了。”她成年典仪那时送礼的人很多, 但大都是送给“储君”的,这就必须上礼单、入册进东宫府库。当年假死后, 宫中为“储君李迎”行大葬。做这种戏当然要做足全套,因此东宫府库中的大多物件都被抬进储君陵做了陪葬。到和亲离国时,除朝廷相关各部以国礼为李凤鸣准备的嫁妆外, 她能随身带走的,也就只成年典仪时以私人身份收下的几样物件。“譬如那顶紫金芙蓉珠发冠,就阿宁是以妹妹的身份送的,所以我能带走。”李凤鸣耐着性子解释。“扬斐那套首饰也一样。他以私人身份送,我也不是以储君身份接,权当同龄人之间的私交往来。东西没过礼单,没进府库,我带走也没人会知道。明白了吗?”说起来也挺心酸的。十七年储君生涯,到最后真正可供自行支配、能随身带走的东西,连一个首饰盒都没填满。去年她选择卖掉那套首饰,就算是与从前的许多人和事告别,彻底断了心中最后一丝不甘。她放下了那套首饰,也算是放过了自己。从那以后她就只是李凤鸣,再也不会变了。*****当初度扬斐以私人身份送上那份成年礼,是为表明自己并非全然遵循家族意志,个人本心也是愿进储君府的。而李凤鸣收下那份礼,也是给度扬斐以及度家的定心丸,默认了将来会迎度扬斐入府。但这事没有白纸黑字的文定婚契,更没有走到正式的三书六礼。后来世间再无储君李迎,这事也就无疾而终。“当年我与他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就能数完,且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并不曾独处。”李凤鸣笑吟吟地捏了捏萧明彻的脸颊。“所以你就别酸了,没必要。”话都讲明白了,道理萧明彻也都懂。但他心里就是堵得慌。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揍他。”李凤鸣没好气地笑道:“就不说你这想法幼稚不幼稚、讲理不讲理,单说人家伤得那么重,你这时再去找茬动手,那可就胜之不武了啊。”萧明彻被噎得满肚子火,再不想听她提到度扬斐半句。当夜更是死缠活赖、软硬兼施将李凤鸣留在北院,折腾了个花样百出,却偏偏不行那最后一步。李凤鸣被他勾得个不上不下,那滋味真是百爪挠心,将她难受到泪流满面。“萧明彻……你这么不干人事,小心……被雷劈。”李凤鸣被他按住双手,只能仰面哼哼唧唧,最后索性咬住他的喉结泄愤。她难受,萧明彻只会比她更难受。他克制得异常煎熬,额角隐有青筋暴起,大滴大滴的热汗不停滴下,却偏就不肯如她愿。委屈、烦躁、酸楚,却又说不清自己在委屈、烦躁、酸楚个什么劲。无计可施,就算被雷劈也要闹这别扭脾气。心坚如铁闹脾气的结局,就是始作俑者大半夜跑出去冲凉水,回来时那受害人却已酣甜入梦。真不知是谁在折腾谁。*****翌日,萧明彻上朝议事时,周身那阴沉幽冷之气骇得众官以为他要大杀四方。可事实上,他在议事过程中根本就心不在焉。就连齐帝向他问话,他也是慢了好几息才回神。“……恒王兄所行之事,既伤父皇圣心,也有损皇家体面,不宜闹大,更不宜三司会审,否则只会成各国笑谈。儿臣以为,由宗正寺密审后单独报呈父皇,即可结案。”萧明彻这番话让齐帝圣心大悦。齐帝在惊蛰春祭结束后摆驾回宫,至今已有十余日。这期间一直由负责皇族事务的宗正寺奉旨暂时监管王府上下,并对府中人等进行初审。近来朝中有人异议,认为恒王之事应由三法司会同审理,不该压在宗正寺手中秘而不宣。齐帝此时当众询问萧明彻的意见,并非想听他剖析利弊、判断正误,只是想借他之口给群臣一个交代,将恒王案定性为皇族家事。此时恒王已穷途末路,太子又奉圣谕在东宫静养,萧明彻在朝中可谓如日方升。可他没有对恒王落井下石,更没有趁机要求插手督办恒王一案,字字句句都在维护齐帝和皇家颜面,所言又符合齐帝心中所想,齐帝当然是满意。齐帝懒声又道:“宗正寺虽有你容王叔坐镇,但他到底上了年岁。此次恒王案事发突然,太子又抱恙,无力协助宗正寺。朕有心命你泰王叔去帮忙,但他清闲惯了,突然担重责,想必会手忙脚乱、左支右绌。老五可有合适人选举荐?”萧明彻稍作思忖:“儿臣斗胆建议,父皇或许可考虑用泰王叔、大长公主、平成公主三人共同为容王叔分忧。”纵然齐国公主没有议政权,但宗正寺管皇家事务,恒王案子也被定为皇族家事,这代替太子前去协助的人选,当然也该是皇族宗亲。福郡王萧明迅此时在南境,等着康郡王前去接班轮值南境边军都司一职,这两个郡王便都不能挪给宗正寺用。论辈分、身份,大长公主是恒王的姑姑,平成公主是恒王的姐姐。事急从权,让她俩以家中尊长身份会同泰王叔,协助老容王审理恒王案,即便朝野有异议,反对声也不会太强硬。齐帝一番思量,又与几位老臣商议后,接受了萧明彻的谏言。*****这段时间,齐帝跟前暂时就萧明彻一个皇嗣可得用,他自是忙得不可开交。下朝后,他又与各部主官分别议事,到天黑时才回府。累了一整天,他心中那股闷燥酸气本已散去不少。可当他听说李凤鸣下午专程向府医了解度扬斐的伤势,那股闷燥酸气立刻又死灰复燃。于是回北院沐浴更衣后,便去了李凤鸣的小院。虽昨夜被他胡闹折腾,但李凤鸣能理解他心中在不痛快什么,倒也没与他记仇。李凤鸣正半梦半醒,听珠儿禀说萧明彻过来了,便含糊应道:“让他进来吧。”不多会儿,萧明彻躺进被中。李凤鸣习惯地偎进他怀里,喃声低语:“有件事,我昨日就想和你商量。”“嗯?”“度扬斐那个篓子捅得太大了。如今宗正寺在审理恒王案,我怕早晚会露馅儿。”李凤鸣烦闷地在他怀中蹭了蹭。她这淮王妃的身份,在齐国本就插手不上什么正经事。再加上又是异国来的和亲公主,台面上更需处处避讳着,能做的就更有限。度扬斐的事,她是半点法子也没有。度扬斐的母亲担着魏国礼部铸印司侍中,掌铸造皇帝宝印及内外官员印信。这官实权不大,官阶却为“四等上品”,是实打实的京官大员。魏国京官大员之子卷入齐皇嗣内斗,还亲自参与过刺杀齐太子萧明宣的行动。此事若走漏风声,因联姻而缔结的两国邦交友盟就前功尽弃,一言不合甚至可能开战。若到了最糟糕的这步,别说度扬斐死路一条,就连李凤鸣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届时萧明彻非但保不住她,恐怕连自己也得搭进去。“他和他家也算被我连累,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我不能让你真的杀了他。可你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的大好局面,我也不能让你因为他而功亏一篑。”李凤鸣谨慎地顿了顿,半睁着眼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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