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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1)

文案:1.她只是沈知南无聊时高价买的消遣,女人们诋毁她,却又恨不得活成她。沈知南在雪夜里捡到她。他替她拂去身上灰痕,眼尾一颗蓝痣灼人。她跪在他面前,如何也拾不起雪地里母亲的骨灰,却等来他一句循循善诱般的低问。“......跟我回家?”月色与雪色间,他是第三种绝色。2.某日——她褪去浑身衣物丢在他脚边,“东西都还你,我要离开你。”男人吞云吐雾,唇畔笑意不抵眼底,他问:“离开我怎么生活,凭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她也笑:“沈总能看上的女人,不会差到哪里去是不是?”“行阿。”他起身逼近,淡笑着用手在她脸上拍了两下,“翅膀硬了,想飞,那你试试。”然后,坊间热闹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全在说得尽沈先生恩宠的盛小姐,落在凉薄的沈先生手里,也就不过如此嘛,没了她,沈先生依旧风光无两,日子潇洒。3.再后来,沈总的小鸟儿真飞了。(飞到别人怀里拉)故事的最后,也有爱得深沉又疯狂的男人。比如说:沈知南。他是众人口中不近女色的沈先生,却失态地大闹新晋名导盛星晚的订婚宴,把现场砸得一片狼藉。她扬起酒瓶,砸破沈总脑袋,“闹够了?”男人眉目寒绝,他抬手抹了满指的血,血意染红他的眼尾,“晚晚,你嫁给我好不好?”【没人能以她想要的方式爱她,除了沈知南。】#斯文败类x第一美人#狗血火葬场,不喜点叉,勿随意吐槽#番外《难逃》日更中,天才少女x高冷禁欲胸外科教授==单番《难逃》==1.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霍东霓想,否则会像她一样,半身堕地狱。失去一颗肾,流掉六个月的孩子,再被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丢进牢狱。【他伏延千里,只为盘踞在她心里】【她纵身一跃,砸向无边无际的深渊】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婚恋搜索关键字:主角:盛星晚 ┃ 配角:接档文《九万情深》 ┃ 其它:一句话简介:沈先生在线追妻立意:做你的裙下臣第1章阴沉夜空,雪狂乱舞。积雪压得道旁的枯枝直不起腰身。全白里,盛星晚是唯一的黑。她穿黑裙戴黑帽,跪在寒风里抱着个四四方方的紫檀骨灰盒。黑雕花门打开,就传来盛柏冷硬淡漠的声音:“就算你今天跪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同意你把她葬进盛家陵园!”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脚边支着根精致手杖,旁边站着盛家的老管家汪世元,替盛柏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以挡风雪。盛星晚攀在骨灰盒上的手指泛出死灰白,因寒冷哆嗦着双唇哀求道:“爸爸,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跪地求人,算我求您,求您将妈妈葬在盛家陵园......”“星晚。”盛柏唤她一声向外走来,停在面前:“你妈只是见不得光的情-妇,我愿意给你盛家二小姐的名分已是宽容,你不要得寸进尺。”情妇?明明是他隐瞒在先,陶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妻有女!那是一场温柔陷阱。盛星晚倏地轻笑一声,笑意讥诮暗嘲:“她把一生都搭在你的身上,到头来在你嘴里竟然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盛柏的面色瞬间沉下去。盛星晚视若无睹,将怀里骨灰盒用手托举给盛柏看:“那么大的一个人,现在这么个小盒子就装得下,你于心何忍?”生前陶淑没能如愿进盛家门楣,这次若再不葬盛家墓园,那顶多是无名无分的荒野幽魂。盛柏的视线始终没落到那骨灰盒上,只是冷冷扫过她冻得苍白的脸:“如果闹够了,就进来。”她闹?盛星晚的手缓缓落下,心爱的妈妈重新回到她尚有余温的怀中。撑伞的汪世元跟着劝她:“二小姐,别置气,您就先起来!等明儿天放晴我帮您物色一处风水好墓地。”汪世元服侍盛家三十年有余,亲眼见证盛星晚整个成长过程,深知二小姐性格,又傲,又倔,她认定的四马八牛都拉不回。“不!”她一字铿锵,微微抬着下巴:“母亲只葬盛家墓园,别的地方都不去。”音落,周遭沉默。片刻后,头顶落下的还是盛柏那道威严中写满警告的嗓音:“那你就这么跪着,让我见识见识你这身骨头到底有多硬!”说罢,盛柏转身。然而没走两步,就听见一道女声在后背响起,裹在寒雪里,悄无声息地弥漫在湿冷的空气中,很冷,很平静。她说的是——“那我离开盛家,和你断绝父女关系。”那一刻盛柏手杖点地,徐徐重新转过身,再次看向雪地里的女子时,面色里浮起的是不屑与愠怒。与此同时,别墅里相继走出两人,盛夫人俞嫚和长女盛可雨,两人撑同一把伞缓步而出,待看清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时,脸色瞬间就变了,居然敢把那贱人带到眼皮子底下来?盛星晚虽是跪着,看似低人一等,脊背却笔直眼神镇定自若,依旧骄傲的德行让母女二人看得心中膈应。盛夫人拢着酒红色的羊毛披肩靠近,围着盛星晚走两圈,最后视线落到紫檀骨灰盒上:“陶淑骨灰休想葬家族墓园,我在一日,就绝无可能。”盛可雨接腔:“你还敢跪在这里威胁爸爸?”她置若罔闻,没有去管母女二人的刁难,只是看着盛柏一字一句缓慢说:“如果您执意不答应我,那从此盛家再无二小姐。”“使不得!”汪世元是唯一关心她的人,知她打小就倔说这话更不像是在开玩笑,急上心头规劝,“二小姐您别说气话!”盛柏脸色难看,唇边的法令纹都紧崩起来。须臾后,他抬起手杖,直接指到盛星晚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处:“威胁你老子?你可真是无法无天罔顾人伦。”那手杖底端带着冰雪,触在肌肤上寒意丛生。盛星晚反唇相讥:“有其父必有其女,那您岂不是无情无义没有一分半点的怜悯心?”啪——那手杖代替巴掌,重重扇在盛星晚的脸上!在场几人皆惊,瞠目看着盛星晚头顶上的黑帽都被打掉,在雪里滚上好几圈停下,她的左边颌骨出被打出一道血痕。盛星晚疼得霎时忘记呼吸,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父亲算不上对她关怀备至,但是吃穿用度方面从不曾亏待她,更没有动过粗。现在,他打了她,用行动代替了一切言语回答。盛柏收回手杖时,说:“你要置气叛出盛家,可以!但是到时候别跪着回来求我,也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盛星晚从雪地里起身,不卑不亢地迎上盛柏目光:“那我也无需征得你同意,我现在就去盛家墓园,这是你欠母亲的。”他不同意,那她就徒手葬母。“你敢!”盛夫人声线即刻拔起来,带着冷厉下令,“汪世元,给我拦住她!”汪世元站在那里,看着满眼狠决的盛星晚,咬着牙没有动。盛星晚转身离开,追上来的是盛可雨,盛可雨一把就从后面拽住她的头发:“盛星晚,你别痴心妄想!”盛星晚手里抱着盒子,没办法反抗,被扯得往后连退好几步。盛柏冷声说:“抢走骨灰盒,看她怎么闹!”盛星晚瞪着双眼,看着母女二人像是虎狼般扑向自己,去抢自己手里的骨灰盒,她奋力反抗,将骨灰盒死死抱在怀里。现场一片混乱,雪越下越大。“那贱人休想葬盛家!休想!”盛夫人在混乱中连扇盛星晚好几个耳光,但是盛星晚只是死死护住骨灰盒,直到她被母女二人一把推倒在雪地里,盛夫人冲上来抢走骨灰盒,眼里带着对陶淑的怨恨,泄愤般铆足力气把骨灰盒砸了出去。世界瞬止,了无生息。那一刻很安静,所有人都忘记呼吸,目光呈抛物线随着那骨灰盒移动。盛星晚面色惨如雪,她疯狂地开始挣扎,甩掉按在她身上的盛可雨,跌跌撞撞地朝着那高高飞起的骨灰盒奔赴过去:“妈妈——”妈妈!......差一点,就差一点盛星晚就能接住陶淑的骨灰盒。只听见“哐当”一声,在离盛星晚近在咫尺的距离,盒子重重地砸到雪地上,弹开成两半,倒出的灰白色粉末被寒风一吹,立马四散而去。“不!”盛星晚声音惨如厉鬼,沙哑又声嘶力竭。遭此变故,没有人再动,盛家母女僵在那里,盛柏脸色更白了,汪世元浑身发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那一方天地里,只有死寂的沉默。盛星晚看着雪地上满洒出来的骨灰,愣了,就像是有人突然抽走她所有的力气,她转过头看那些个嘴脸,怒道:“滚!你们都滚!”盛夫人没有半分愧疚,冷嗤一声,谁稀罕看着你,赶紧就拉着自己女儿往回走,盛柏铁青着脸默然转身,汪世元心生悲悯却也不敢滞留。漫天雪地里,只留盛星晚一人。盛星晚狼狈地跌在雪地里,暗淡眸色里全是恐慌无措,都怪她没用没本事,才让她们扬了陶淑的骨灰。挫骨扬灰......她咬着唇齿浑身不停地颤抖,抖得像个筛糠,被打得满嘴血腥味在此刻蔓延。被盛柏打,她没有哭。被盛家母女打,她也没有哭。从骨灰盒被扬翻那一刻起,就这击垮了盛星晚最后的防线,她泪流如涌,呜咽着在雪地里朝骨灰盒爬行而去。妈妈,妈妈......陶淑生前音容笑貌,行止言举,一帧又一帧地浮现在脑海里。盛星晚手忙脚乱地爬过去,捡起骨灰盒来重新拼在一起,一边呜咽一边用手小心翼翼去捧骨灰,可骨灰太细碎,总会夹着白雪,盛星晚努力地想分离雪和妈妈的骨灰,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她哭得更凶了。寒风,越吹越猛,在深夜里像是猛兽咆哮。数米开外——黑色迈巴赫里,后座男人目光深沉又晦暗,他将一切尽收眼底,面上浮笑,那笑意却半分不抵眼底。低笑滚出喉间。磁沉又诱惑人。司机忙问:“沈先生,怎么了?”沈知南姿态慵懒,掀眼皮的动作显得有些傲慢,他隔着车窗指了指前方女人的背影,说:“听说,她很骄傲。”“那可找不出比盛家二小姐更骄傲的女人了。”沈知南薄唇轻挽,吐出一句话:“那我要她对我俯首。”在司机还在揣摩沈知南的话中意时,沈知南已经开门下车,见状,司机连忙拿了把黑伞追了上去。......那是盛星晚第一次见到沈知南,震撼不言而喻,感官受到冲击的同时也让她明白一句话的道理,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当时,盛星晚正狼狈地跪趴在雪地里,举目无措地正在抓捧骨灰,她哭得双眼发黑,模糊视线里,一双昂贵的黑皮鞋出现在眼前。男人声息低沉,落在头顶:“你捡不起来的。”盛星晚抬头,与他撞上——那是一双湛深沉黑的眼眸,眼尾生一颗蓝痣,周身气质冷傲孤默,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而她正跪在他面前,弱小无助,像是等待被救赎的臣民,而他是王。沈知南一个眼神,司机立刻将黑伞撑过盛星晚的头顶替她挡雪。盛星晚长睫沾着白雪,她看男人时,一枚雪花从她眼间飘落,手里还捧着残存骨灰的小盒子。沈知南俯身弯腰,伸手将盛星晚从雪地里拉起来。盛星晚踉跄着站好,这男人并未着急起身,而是去帮她拍膝盖上的污雪骨灰,仔仔细细的带着满满温柔。沈知南拍到一半,抬脸对上盛星晚的视线:“盛小姐身体娇贵,不适宜在这冰天雪地里久待。”天地白雪,纷纷洒洒。月色与雪色间,他是第三种绝色。直到黑色裙摆上没有一点白色,沈知南拾起一旁黑帽,起身帮盛星晚盖好怀中的骨灰盒,垂着眉眼淡淡地一句,“认识我么?”沈知南是无数女人的人间理想。她经常会听身边的人提起这个名字,但她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寒风过境,白雾腾地起。那时的沈知南就在片片朦胧里抬起一张矜贵英俊的脸,眉骨硬朗,蓝痣撩人,湛黑的眸凝望着她:“那跟我回家?”第2章两小时前,盛星晚就已跪在盛家的大门前,无形中觉得芒刺在背,却无觉察,如今看着面前男人,只觉细思极恐。所以,他到底在暗处窥探了多久?相比较她的面色微惊,沈知南很是从容,分明的手指徐徐拂去她黑肩上的雪痕,漫不经心地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嗯?”似问话,又似威诱。这男人很绅士、很有礼貌,甚至不得不说他非常诱人,作为一个深度手控,当他两度伸手替她拂痕时,心面被激泛起的涟漪朝四散徒奔。像是被沈知南看穿眼底情绪,他的唇角竟微微勾起,却也不催促她上车,只那么凝望着她。盛星晚讨厌这种洞悉一切的目光,如当众被人剐去衣服,那点儿心头波动也在瞬间偃旗息鼓。她紧紧抱着骨灰盒,别开目光不看他,只冷冷答:“我不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女人呐......沈知南心中微慨,注视着女人细致颌骨上那道被手杖打出的血痕,眼尾蓄泪,欲落不落的受气样很容易激发起一个男人的保护欲,可这女人表现得很清傲,丝毫不屑他的援手,当然也不屑他。“好,”沈知南从不会随意反驳别人,但他会诛心,且是字字诛心,“可你当下别无选择,我是你唯一的援手。”盛星晚抑住拧眉的冲动,这人实在太过精明,她没带手机没带钱包也没带银行卡,在这个互联网发达的时代,此刻与流浪者无区别。“听话,上车。”盛星晚仍不看他,脸庞缺乏情绪:“沈先生,我比不过你精明,但也知道天下无白日馅饼的道理,日理万机的tk集团执行总裁,怎会在无端出现这里只为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抛一根橄榄枝?”没人会拒绝沈知南两次,她是第一个。甚至还有第三次,在盛星晚说出那句请沈先生别再白费口舌后,保持沉默的沈知南是真笑了,沉沉一声,笑意裹在漫天雪地里。他道:“我是个商人。”且是一个掠杀成性的商人。听到这里,盛星晚终于回转过头,唇色微讥地反问:“所以呢?”只记得,那时在她的眼眸中,男人对着她眯眸浅笑,低低徐徐地回答:“所以商人从不空手而归。”盛星晚紧盯着沈知南的眸子,企图从中窥出点意图来,到底要带她回家做什么,可除开一汪无痕的平淡外,看不出额外的情绪来......这令她觉得挫败。他再度开腔,温淡笑着:“沈知南,不认识么?”“......”不是说她不认识,意思是和他这个人不认识,随移开视线不理他。在盛星晚的余光里,那好看修长的指再度伸过来,这次不是拂痕,而是虚虚指了指她怀里的紫檀盒:“跟我回家,我帮你搞定。”那句“我帮你搞定”震着盛星晚的耳膜,浑身都像是被抽空后又被灌满,很沉很重,她咽了下嗓子,但没说出一个字来。以前,每每听他人提及沈知南时,始终觉得他与那些二世祖没什么区别,多金,英俊,喜巧取豪夺,但沈知南只占前两点,对于想要得到的他从不豪夺,他的手段更高明,他会抓着你的软肋,往你的软肋里放无数糖衣炸弹,让你根本没办法拒绝。就好比眼下,沈知南对她温矜绅士,不强迫她,但是刚刚简短的一句话就足以令她迈不开脚。连盛星晚都未觉察到,她内心如麻的纠结已表现出来,攀在盒角的手指沦为青灰色,零下温度里,额角已细汗遍布。沉默良久的盛星晚眼睫一垂:“我怎么相信你?”沈知南唇角轻挽,看似在笑,可笑意一点儿也融不进眼里:“盛小姐,我不会轻易答应任何人。”......他很狂妄。但又不是明目张胆的狂妄,言外含义是,只要他亲口应下的,还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当然,她信他有这个实力,也有狂妄的资本。再度对视上,沈知南的眼里满是月色以及对她的势在必得。最后,盛星晚还是上了车。车厢后座里,除开沈知南坐的那个位置是空,其余地方摆满文件纸张以及笔记本和ipd,屏幕都还是亮着的,上面是一些金融相关的图表,说明下车走向她前,沈知南还在办公,这人是个工作狂。沈知南懒散地斜靠在车身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放下手里盒子去整理那些文件,一纸一纸叠好,合上电脑,统一规整地放在中间,然后她坐在到边角上去了,重新又把盒子抱在手里。那摞资料像是围墙,筑在两人中间。沈知南唇角勾了勾,不动声色地上车,后方司机收去黑伞回到驾驶座的位置,发动引擎。黑色迈巴赫缓缓驶离盛家别墅。那一刻,盛星晚心情是复杂的,她垂着眉眼看手里的紫檀盒,她终于还是和盛家彻底闹翻了阿......外间是漫天雪夜,里面也沉谧安静。沈知南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翻开笔记本开始看东西,那些被摞好的文件资料又归于凌乱一片,摆得四处都是,那道围墙在无形中崩塌。盛星晚皱了皱眉,还要用又不说?她刚刚整理那么久他还看着的。她把脸转向车窗外,看沿途的雪景和飞快往后倒去的重重建筑物,耳边是男人手指偶尔翻阅纸张或是敲打键盘的声音。这种状态持续到车辆停住。......盛星晚一路上无言,默默跟着,不多话更不多问。跟着沈知南进电梯,看着他好看的手指摁在第17层,等他回头看她时,又迅速地低下了头。他勾唇:“你紧张?”盛星晚:“......”深夜,女人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意味着什么想必都不用解释,自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保持沉默。这是沈知南无数不动产中的其中之一,一套双层复式公寓,起居室在二楼,露台也有两个,开放式厨房,整体风格是欧式简约灰,客厅摆放着一个硕大深灰酒柜接连着环形吧台,层层架子上是数不清的洋酒。朗姆酒,白兰地,伏特加......应有尽有,也有她最爱的百利甜。沈知南是个好酒人,但绝不是嗜酒成性,他凡事有度,大小事情喜欢掌握在手里,包括喝酒,他绝不会允许自己随意喝醉。盛星晚停在门口,环视一圈后低头看了看脚边,发现没有可换的一次性拖鞋,然而这抛光过的深棕地板太干净光亮,她不好意思踩进去。已经行至沙发边的沈知南停住,回过身看她,也睨一眼她脚下说:“直接进来。”这男人很细致;随意一个目光就能知道他人意图。盛星晚手持黑帽和盒子,缓步入内。沈知南人已长腿交叠而坐,斜靠着,姿态闲散到颇有一番玩世不恭的模样,他投过来的目光非常恣意,那是一种近乎于明目张胆的打量。先开口的,还是他:“放着吧,”他指的是她手里的盒子,“起码在这里是安全的,手不酸么?”盛星晚没有动,她怎敢?要知道,死者骨灰盒从古至今一般不会带进家门,更何况是别人家里,她现在又怎么敢随意放下。见她怔怔地杵在那里,有几分愣态与纠结,沈知南倒显得无所谓:“我不信神佛,也没有信仰。”有些话不宜说得太满,也不宜说得太早,好比沈知南也不会知道,后来的自己居然会爱得深沉又疯狂,甚至还会当着众人的面矫情地道:——她是人间理想,是唯一的信仰。第3章没人能沈知南的目光下维持心平气和,追求盛星晚的诸多男人里,没有一个是像这样的,令她感到不适。那样的沉默维持两分钟有余。盛星晚败下阵来,她把骨灰盒放到茶几的一角。沈知南倾身弯腰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蓝色医药箱后,淡声地招呼她:“过来。”她看了看他手里的箱子:“沈先生,我自己来。”沈知南仿佛没听见她,只低头打开箱子取出棉签和双氧水,重复那两个字:“过来。”......盛星晚抬步走过去,在他旁边位置坐下,不逾越,两人间尚有一段间隔距离。沈知南用医用棉签蘸着双氧水,他伸过来的手莹白修长,但触到脸上却是不知轻重的力道。“嘶——”疼得倒吸凉气的她,把头往后一躲。“疼么?”“.....”她睨他,“疼阿!”“抱歉。”“......”听不出任何歉意。沈知南刻意放轻上药力道,做到尽可能的轻一点,奈何手法不对,弄得盛星晚疼的面色渐白。她开始质疑他:“你这是第一次给人上药?”沈知南把棉签扔进篓里,简短地一个字:“是。”“......”难怪这么疼。沈知南观察着她的小表情,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然后起身走到酒柜前开了瓶雪利酒,斟上两杯。看着递到眼皮底下的酒杯,盛星晚没有接,只是说:“沈先生,其实我们可以直奔主题。”沈知南饮酒时散发着男性魅力,先是诱惑,再是性感......他拿着酒杯慢悠悠地打转儿,低笑着反问:“你确定?”她不确定;但她不想这么干耗着。沈知南搁下酒杯,朝她走过来,俯身而下双手落在她的身侧,打量着她逐渐变得讶异的白皙脸庞,薄唇微勾。整个人被他完全包围住,周遭是淡淡的烟草味。盛星晚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抵着男人胸膛,紧实无比,她磕磕盼盼地:“沈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妄图与这男人说道理,“我只不过是——”沈知南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他直接偏头,薄唇含吻住她的小巧耳垂,热息满洒间,尽是诱惑。那种给感官带来的冲击感,没法儿用语言形容。她登时就僵在那儿;像所有部位都被麻痹,只有耳朵还是活着的。沈知南轻佻地在她耳垂上又啄了一下,侧眸去看她羞红的脸庞,温声低笑:“不是要我直奔主题?”这男人实在太轻浮。回过神的盛星晚倏地抬手覆住自己耳朵,偏开脸看向别处,说:“我听说沈先生不近女色。”顿上一秒,补上一句,“甚至对女色深恶痛绝。”沈知南放过她,直起挺拔身姿重新端起酒杯,他斟酌一番后勾了勾唇:“不行和不想,是两码事。”哦,原来他没有隐疾。外面对沈知南众说纷纭,其中有一条就是他身旁多年无女人的原因......是他在床上不行,所以只能一心搞事业。周遭他的气息淡了些,盛星晚得以重新呼吸,她隐呼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心平气和,只不过面颊红赧出卖了她。“沈先生——”她挺直脊背,警惕模样看上去仿佛被惊动的野外白兔,他能轻而易举地抓着她耳朵把她提起来似的。盛星晚微顿,继续平静道:“几次?”男人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微哂一笑:“什么几次?”茶几一角的骨灰盒占据女人全部眼眸,她盯着,然后缓慢又清晰地问他:“你帮我把母亲葬进盛家墓园,我陪你做几次?”就当是梦,睡一觉也就过去了。沈知南却似不懂话中意,手持酒杯懒洋洋地来回踱步,正好停在骨灰盒边时轻佻地笑了:“陪我做什么呢?”啪——有东西弹断她的神经。盛星晚拿起黑帽戴上,起身抱起盒子就往门口走。“没有人能帮你,除了我。”沈知南在她后方凉凉开口。——那要放弃吗?陶淑生不进盛家,死也葬不了盛家。从始至终,就是个无名无分的插足者。盛星晚在门口止住脚步,掌心漫出水光,在冬日里发汗不已,她重新转过身,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眸:“那请你好好和我谈条件。”“好。”他慢饮一口雪利,示意她回来坐好。沈知南承认,这女人很美,哪怕丢进芸芸众生里也能一眼发现的那种惊艳美,清娆脱俗。尤其她的美人骨生得极致,无比惹目。但最吸引他的,不是美貌,而是这女人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骄矜清傲,每个男人都是天生的猎者——他想驯服她。盛星晚重新走回客厅中,不过这一次没有脱帽也没有放下盒子,如果交涉不满意,那她随时可以走人。“沈先生。”“嗯?”“你可以说你的条件。”“......”沈知南眼眸微敛,余光里是女人黑色的裙摆,淡淡地开口:“待在我身边就好。”听起来很简单,但是盛星晚知道不会容易:“多久呢?”“两年。”果然,她看着男人矜贵的侧脸,笑了:“那请问沈先生,是给你当情妇还是给你当暖床工具,或者是宠物?”沈知南轻晃酒杯的动作顿住,他转头,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抬:“你可以随意定义,我只需要你好好待着。”他的指比寻常人要凉。盛星晚任由他这么勾着自己下巴,目光对视着,朝他露出一个利落大方的微笑:“我拒绝。”“理由?”“沈先生,我有未婚夫。”......对于这一点,沈知南并不觉得吃惊,他松开她的下巴无畏地勾勾唇,去放酒杯的同时漫不经心地道:“林殊胜?一场企业联姻罢了,各有所图你真以为他把你当真爱呢,天真。”盛星晚默默听着,绯红的唇一弯讥嘲道:“且不说林殊胜爱不爱我,我算是明白一点,原来沈先生是喜欢夺人所爱,从别人手里抢女人阿——”她用手掩唇,笑意泛滥开,“那我怎么听说,当年沈先生和亲哥哥抢女人还输了呢?”沈知南一边听她的话一边踱到墙角,懒洋洋地靠着,他怎么听都觉得这女人在变着法儿挖苦他呢?“你听说?”他音调是上扬的,声线好听极了,“所有听说都是道听途说,那不是我抢不到,是我不要了明白么?而我要的......”沈知南微顿,眸光漫越在女子脸上,笑了:“而我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字字散漫又笃定。听得盛星晚眸色一凝,沉着脸转身离开,利落地一把将门拉开。门开至一掌宽时,有风至耳边袭来,带着股不知名的力量,随后便听见“嘭”地一声。眼前是男人骨节分明的五指,他摁在门上,声息低低地就在她耳边响起:“你今晚走不出这道门。”那一刻,盛星晚甚至不敢转身。虽然对这男人不了解,但是她信他言出必行。沈知南的声音持续响起:“你有未婚夫还不是跟我到这里,我该说你心里没有林殊胜,还是该说你下贱?”一向清傲的女人受不了这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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