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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一勺心尖肉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1 / 1)

“怎么回事?”邹劭说着接过人手中的空纸杯,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医生刚刚不是说了吗,急性胃炎。”覃谓风语气平平。邹劭刚刚在赛场上莫名窜出的一股无名之火又冒了出来,他盯着对方闭目养神似的悠闲动作,越想越气,“你家急性胃炎天天犯?”覃谓风刚想说什么,又被邹劭不留情面地一把怼了回去,“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大夫都认识你了。”即使细节不明显,但邹劭送覃谓风进诊室的时候,还是注意到医生说的第一句话“是谓风啊,胃病又犯了吗?”友好得像逢年过节亲戚串门似的,就差走之前再加一句“以后常来”。“天天好好吃饭能他妈累死你是不是?你信不信刚才我接不住你,你能摔个半身不遂。”覃谓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装聋子。好一会,聋子才慢悠悠吐出一句,“闭嘴,别说脏话。”要是按着邹劭以前的暴脾气,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但是现在似乎连骂人都说不出口。可能是由于刚刚过于难受,对方的领口处的颜色比周围还要深上一些,领口上方斜上倾斜的锁骨凸显在紧致的肌肉下方。他的头向后靠在墙上,露出毫无防备的脖颈线。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邹劭眸色暗了几分,扭头看向对面的窗外。路过的护士都饶有兴趣地往这边多看几眼。毕竟两个人并排坐着不说话,倒像是吃饱了撑的来医院放风查岗。良久,邹劭听见对方轻轻呼出一口气。“没什么大问题,很多年了,都习惯了。”邹劭没搭理他。“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邹劭听见对方挪动了一下位置,“你生物书看完了没,今天周五。”邹劭越听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却莫名其妙,没处撒野,仿佛拳头全砸在了海绵垫子里,无关痛痒。又过了一分钟。“刚刚谢谢你啊。”邹劭没理,尴尬癌都犯了。“邹劭。”对方微微加重了语调,“你……”邹劭心烦意乱,脱口而出,“闭嘴吧你,我刚才就不该接着你,没记性。”说完才觉得自己似乎语气有些重,睁开眼侧过头,刚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对方一向淡漠的眉眼竟有了些弧度,不由得一愣。“好,我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什么抖.m潜质哈哈哈第29章 ch29医生让覃谓风至少休息四十分钟,邹劭愣是陪人在长椅上坐了一个半小时。“没事了,走吧。”覃谓风把手中纸杯扔进垃圾箱里,“你下午没有项目了吗?”“握草!”邹劭突然想起来,快走两步到拐角处,却看到男子三千米已经有人跑完了。刚刚竟把这件事忘得彻彻底底。“现在没有了。”邹劭无所谓地拐了个弯,“你呢?今天还有项目吗?”覃谓风没说话,似乎是在想着怎么措辞。十五秒后,措出来三个字,“没有了。”“没有的话就先回家休息吧,我送你回去。”“??”“那位同学,等一下!”“邹同学!”两个人同时回头,看见一个体育老师跑了过来。“你是邹劭吧。”他喘了两口气,“你知道你刚刚一百米跑了多少秒吗?破纪录了知道吗!同学你以前有练过吗?要不要考虑……”“您先等下。”覃谓风轻声打断了体育老师连珠炮似的发问,“可以一个一个问。”邹劭的目光活像看到了校园诈骗。体育老师爽朗地笑了两声,“我是说,觉得你短跑很有天赋,有没有考虑过走体育特长生考大学?”邹劭一愣。他从小到大压根没听说过体育特长生这个东西。两个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覃谓风出来打了个圆场,“那他什么时候训练?”“每天放学后,占用不了太多时间,咱们学校还是有几个人一起练。”他继续说道,“不会占用上课时间。哎谓风正好你们两个认识的话,可以跟他介绍一下……”“嗯好。”老师与学生之间信息桥梁专业户——覃谓风点了点头,“我之后跟他说,麻烦您了。”送走了体育老师,覃谓风扭头看向邹劭,“回班去把你书包拿出来,生物书看完没有?”“看完了……你除了看书能跟我说点其他的吗?”覃谓风点了点头,“把书包拿出来。”“……”两分钟后,邹劭斜挎着一个大书包出现在教学楼下。由于这周五运动会的原因,很多科目作业都非常少,书包里绝大多数还是覃谓风给的那四十套卷子。“你现在怎么样了?我送你回去。”邹劭说得理所当然,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妥。“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送我回去。”覃谓风的目光平静地在邹劭身上打了个转,随即看向前方,“现在你去我家补课,是我送你。”“什……”“送你去辅导老师的家里。”邹劭就这样一路被“辅导老师”送到了辅导老师的家里。地铁站的出口处正好有一个大型商场,两个人这次比上周回来早了很多。彼此都默契地没有提出去外面吃饭,反而随着人流一股脑挤进了购菜大军。作为被人“送回家”的感谢礼,邹劭又承包了两个人的晚饭。考虑到覃谓风胃不舒服,就炒了几盘清淡青菜,熬了一锅粥。做饭端饭一条龙服务到位。“覃老师,放下你的电脑,出来吃饭。”邹劭把两碗粥摆在桌子上,抬头正好看见覃谓风推门而出的身影,轮廓在蒸腾起的热气中显得有些模糊不分明。刹那间,邹劭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不像在黑灯瞎火的家里做好饭叫奶奶来吃,不像在学校食堂里排队打饭,甚至不像刚搬进邹泽家里时候,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样子。一瞬间,突然觉得,有点像家的感觉。仿佛以后如果真的和别人一起生活,就该是这样一副模样。覃谓风扯开椅子坐了下来。邹劭收回了视线,刹那间竟感觉有些慌乱,闷头吃饭像是在掩饰些什么似的。“你刚刚叫我什么?”覃谓风似乎是才反应过来,偏头问道。邹劭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刚刚随口一叫,现在突然觉得“覃老师”这个称呼有点尴尬。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奇怪。邹劭没说话,覃谓风也没深究,坐下来就开始说起刚刚体育老师提过的,体育特长生的事情。“学校经常会有走特长生方向的同学,如果体育考试达到学校录取的标注,就可以降分录取。刚刚老师主动找上你,可能是因为你的天赋很好。以前练过吗?”邹劭认真想了想,“跟在摩托车后面追着打,算练过?”覃谓风一愣。邹劭失笑,人家小干部肯定没见过打架不要命的野路子,像那种骑着摩托车翻进苞米地里,挥着玻璃绿酒瓶和红砖头往人车胎上甩,/*危险动作请勿模仿*/,人家大概只在电影里见过,现实生活中想都没想。“那都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不会了。”邹劭看着覃谓风愈发僵硬的表情,把话适可而止地圆了回来,“不过幸好初中不认识你,要不然你年纪轻轻就要天天提着作乱分子往办公室里领。”一时间没人说话,邹劭觉得场面被自己的虎狼之词弄得有些紧张。他一时间竟有了“在警察面前讲述作乱经过”的诡异感觉。“之前……”邹劭继续试图解释。“没受伤吧。”“之前也不完全怪……什么?”邹劭伸出的筷子僵在了盘子上方。“我说!”覃谓风加重了语调,筷子怼在瓷盘边上挺明显地响了一声,“你追在摩托车后面那次,有没有受伤。”覃谓风这种反应反而让邹劭有些手足无措,本以为会再被强行捋一遍中学生守则规范,邹劭连怎么怼回去都想好了,却被这一句意料之外的话惊得猝不及防。被否定习惯了,连再正常不过的慰问都无从回答。“哦没事。”邹劭含混答道,就是蹭破了点皮。覃谓风盯着对方的脸没说话。“真没事。”无奈之下邹劭解开自己最上面的扣子,露出锁骨旁边一道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浅浅的疤痕,“早就好了。”覃谓风的目光盯进那道泛白的疤痕里面,似乎要逆推出,几年前那个部位会是怎样一副鲜血淋漓的惨相。直到邹劭轻咳一声,把领口摆正的时候,对方才收回了闪动的目光。安静了片刻,只剩下筷子碰触瓷碗的声响。邹劭突然有些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不然两个人还能天南海北愉快胡扯一会。虽然胡扯可能是指他一个人在喋喋不休。“像你们这种程度,不是被抓取办公室,大概可以直接进警局了。”覃谓风轻轻抬眼,“几次?”“没几次吧……”邹劭没抬头,仍然能感受到对方打在自己头皮上,犹如实质的审视目光。“大概三次。”这种注视让邹劭觉得不舒服,微微皱起了眉,“一次是班里女生被一个社会不良青年欺负了,全班男生一起上去把人揍了一顿。程度不重,但是动静不小。”覃谓风嘴角一抽。“一次是朋友被人揍了一顿,我气不过,用啤酒瓶把人家宝马车胎车窗敲碎了。不过他没敢报警,毕竟他伤人在先,我们进去不过就是开了个中学生教育催眠座谈。”“……”“还有一次是路边有人偷东西,骑上摩托车就溜了。我跑得快跳车上去,从后面勒住人脖子,结果连车一起翻路边地里去了。不过没大事,就蹭伤这么一点。”邹劭指了指领口。覃谓风听完沉默了三秒,随后总结道:“傻。”三次,幸好是有惊无险,却都不单纯是为了自己。要是换个运气不好的,早就在哪个臭山沟里英勇就义好几回了。覃谓风本以为邹劭会像往常一样花言巧语找三百个借口,没想到对方的回应毫不犹豫。“我初中之前是挺傻的。”人贵有自知之明。覃谓风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初中就认识我,或许不会。”或许不会三天两头把人往教师办公室里塞,而是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以及伤害。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邹劭继续低头吃饭,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有很多人说他傻,直白地用自己硬性的方法去“见义勇为”,最终却往往两败俱伤;教训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家人、老师、甚至朋友,“你凡是冷静一点不行吗?为什么总是用武力解决问题?能解决什么啊?”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以一个强硬且不容拒绝的姿态,要求他无所保留地坦白一切黑历史,随后没有例行教育人生道理,只是轻轻一句,“要是早认识我,或许就不会了。”这种感觉陌生且迟钝,却放射性地蔓延到胸腔内的每一个角落,沉甸到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感。邹劭试图换个话题来冷静一下。“你刚才说,体育长特生加分……”“特长,不是长特。是降分录取,不算是加分。”“能降多少分?”“跟项目和学校都有关系,要是清华田径特长生的话,文化课二本线65%。”“……啥?”“意思是你高考的分数要在……”“清华?”邹劭脑子里琢磨了十秒钟,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清华?”米粥呛进了食管里,他捂着嘴咳了片刻。“算了吧……想都没想过。”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来啦!猜猜邹劭最后会去哪个大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哎呀呀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哎呀呀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极光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0章 ch30覃谓风的动作不被察觉地一顿。“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没希望。”邹劭觉得对方把他这个佛系度日的咸鱼想得太玄乎了,“对你来说自然不难,但是我可是入学考试英语全选‘a’的人。”覃谓风显然是被他这一句风凉话怼回了现实,闷头吃饭不说话了。邹劭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对方帮自己补习,自然是希望自己能考个很好的大学,但是清华这个目标有些过于理想,即使加上体育特长生这个加分,依旧遥不可及。“我下周去跟着体育老师训练试试看。”即使对于知名大学没抱任何希望,邹劭还是妥协道,“学业方面……我也会争取。”虽然只是“争取”而已,但至少把积极上进的态度亮出来。可覃谓风明显是那种可以将“争取”二字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他晚上拽着邹劭把整本书关于遗传的知识点过了一遍,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掏出了小山似的一打卷子。“相关的题我画上了标识,题不多,一张也就一两道。”邹劭刚刚被覃谓风魔鬼式的、连环深入式提问知识点惊得不轻,现在满脑子里都是aabbxy基因性状。而且他毫不意外今晚苍蝇□□实验会在他的梦里出现。“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邹劭指着相关题目前面,被覃谓风标注的符号——是一个绝对值符号,里面夹着一个重点号。覃谓风瞥了一眼,“绝对重点啊。”“……”虽然平均一张卷子上只标注了两道题,但是四十套卷子加起来就是八十道题。一串串关于人生遗传的哲学问题摆在眼前,看上去就令人欲-仙-欲-死。邹劭脑子里晃荡着半青不熟刚刚消化的知识点,低头做题,对面覃谓风依旧在码代码。“风神……你看这道题,这个果蝇的性染色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邹劭抬头,却看见覃谓风一手撑着额头,面色有些发白。“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我去给你接点热水。”邹劭起身,却被对方一把拽住了手腕。僵持了几秒钟。“算了,你去吧……”覃谓风的手滑落下来,指甲若有若无地擦过邹劭的手心。他由于疼痛紧锁住了眉心,却由于用手扶着,不经意间看不出来。邹劭来到厨房里的饮水机前,却发现电源根本没有插,正在水龙头下面洗着玻璃杯,脑子里突然想到覃谓风刚刚莫名其妙的举动。他有一种非常直白的感觉,意识到刚刚对方拽住他,下一句就应该是“不用麻烦了。”一开始以为小干部只是外冷内热的性子,现在觉得太高估他了。上帝创造风神的时候,估计手一抖,加了格外多的“外人勿近”。正想着,卫生间里却突然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水声。邹劭吓了一跳,放下杯子就往客厅里跑,卫生间的门却在他面前“砰”地一声扣上了。顺便还从里面锁上了。邹劭敲了几声门,里面的人自是没打算回应。在水龙头和马桶的双重剧烈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声干呕的声响。邹劭莫名觉得有点憋屈,却自是没有强行破门而入的理由,便拿着水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人出来。直到热水开始发温,里面才传来门插手拧动的声响。覃谓风走了出来,脸色奇差,嘴唇没几分血色,连攥着门把手的指节都有些泛白。他看到邹劭显然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在这等这么久,下意识停在了原地。邹劭握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随即长长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不容拒绝地把人的手臂环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等……我没事。”覃谓风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却由于刚刚呕吐完全身乏力,挣扎的幅度更是可以忽略不计。“知道你没事。”邹劭的语气有些生硬,“你身子是铁做的,怎么折腾都没事。”“……”邹劭二话没说,忽略覃谓风抗拒的目光,直接把人按到了床-上,下一秒把被子都盖得严严实实。倒是有了几分趁人之危的意思。毕竟若是平时,按着覃谓风的性子和体力,定不会任由着邹劭摆布。此时风神也被邹劭的“大逆不道”气得不轻,狠狠瞪着邹劭替他掖被子的爪子。覃谓风的五官生得挺拔而棱角分明,眼尾收得干脆利落,是那种目光极容易带给人威压感的眼型。但躺在床-上向上看这种角度,却给人带来一种完全相反的主观感受。感觉是被一根透明的丝线穿过心脏,苍白虚弱,却扣人心弦。邹劭错开目光,把茶几上那杯已经泛凉的水倒掉,换了一杯温热的带了进来。“我刚刚帮你把电脑关了,你今晚好好休息。”邹劭顺着覃谓风的目光看向电脑的黑屏幕,毫无心虚之感地解释道。“你……”“代码我帮你保存了。”邹劭把水放在床头,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说“代码没保存”,床-上这位暂时虚弱的强势跆拳道选手,会现场表演一个气到血溅三尺。“帮我拿点止痛药。”憋气选手躺在床-上幽幽-道。“不拿。”邹劭赶在覃谓风气到血溅三尺前再次开口,“你下午刚吃,医生说频率不能这么高。”“那医生跟没跟你说我会疼死。”“没有,医生说疼不死。”“……”邹劭在覃谓风怨愤的目光中取回了下午开的一堆药盒子,把止痛药挑出来扔在桌子上,剩下的挨个看着说明书。“等你看完,我已经疼死了。”邹劭抬头瞥了一眼,掏出了一包养胃颗粒。“这个一天三次。”说着把包装撕开倒进玻璃杯里,用铁勺子搅了搅。他把杯子放在一边,一只手从覃谓风肩下穿过去,把人向上拖着半坐了起来,最后还在背后塞了一个软软的大枕头。覃谓风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按在肩胛骨上面,邹劭却觉碰触的地方手心滚烫。高于正常的温度仿佛要融化了潮湿的衣料,如此直白地接触在掌心里。对方的身材完全不能用瘦弱来形容,但又没有青筋暴起的肌肉。常年坚持有氧运动使得肌肉纤维紧贴在身体表面,脂肪却是少之又少,手感颇有韧性。“怎么这么热。”邹劭皱眉,两只手还环绕在对方肩上,保持着将人拖起的动作,便自然而然地微微低头,探了一下对方的体温。刹那间额头相触,紊乱的呼吸交杂在一起,邹劭感到手下对方背部的肌肉骤然紧绷。很烫。对方额头的温度高得可怕,连鼻息间呼出的气也是灼热的,恰好消散在邹劭嘴唇的位置。奇异的触感以接触点为中心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开,所及之处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似是对方背后骨骼在手心中轻微的滑动,拽回了邹劭神游天外的思绪。他突然把手抽出来起身,嘴唇上似乎还残存着对方灼热的气息,心跳无来由地有些加快。“那个……退烧药,冲点……我去给你。”作者有话要说:邹劭老大哥已经开始口齿不清了,风神不知不觉间害人不浅第31章 ch31邹劭堪称是同手同脚地落荒而逃,足下飘着冲完了退烧药,也没太搞清楚刚才刹那间的心悸源于何处。刚刚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脑回路跟着对方的脉搏一跳一跳,大脑内一片空白。等他深吸几口气走进屋子后,却发现覃谓风似乎已经睡着了。不知是白天累得,还是体温烧得,睡梦中眉头还紧拧着。邹劭端着药,在直接强灌与叫醒对方之间来回纠结,最终选择了后者。“风神,醒醒,起来喝药。”邹劭轻轻晃了晃人的肩膀,覃谓风的眉头又紧了几分。覃谓风半靠在枕头上面,现在已经快要滑下去,邹劭又一下把人捞了起来。对方这才有点醒来的迹象,却像是有些烧糊涂了,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什么?”邹劭低头靠近。覃谓风嘴唇似是轻轻动了一下,但常人都不能从那天书似的轻微开口中看出什么东西。邹劭正想继续问,头部却突然被狠狠拍了一下。“……?”大概是手放在床头的位置,胳膊拧着不太舒服,覃谓风嗖地一下把手收了回来,正好结结实实地砸在邹劭前倾的脑袋上面。这一拍,人倒是醒过来了。邹劭看着人半梦不醒,微微张开还略有湿润的眼眸,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先把退烧药吃了。”邹劭从药板中拿出一片放在手心里,送到对方面前。覃谓风眼神缓慢转过来,盯在邹劭手心上。大概愣了十秒钟左右,才低声嘟囔一句“谢谢”。刚刚覃谓风的被子被邹劭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人的肩膀以上露在外面。覃谓风大概是觉得手臂从被窝里掏出来怪冷的,竟直接低下头,把邹劭手心里的药片叼走了。干涩的嘴唇从手心上擦过,鼻息间呼出的滚烫热气轻轻拂过敏感的神经元。邹劭手臂下意识一抖,却硬是没挪开。对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邹劭。那眼神明显不复往日的清明,甚至有些像梦游的时候。即使明知道对方是无意之举,邹劭却还是突如其来有些紧张。紧张的确是一种微妙到难以言说的情绪。等待未知的结果时会紧张,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会紧张,注视进一些特别的人的眼睛里的时候,也会紧张。心跳加快,呼吸不稳,手心冒汗。紧张和期待的生理反应实则大同小异。邹劭怔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要水。他把一旁还温热的冲剂杯口压到覃谓风唇边,顺着对方抬头的动作慢慢倾了下去。一杯水很快见了底,覃谓风浑身放松向后一靠,头却重重锤在了墙上。邹劭还没来得及把水杯放回去,听到声响赶紧回身把人放倒在床上。感慨自己□□凡胎两只手两只脚,完全照顾不过来这位间歇性抽风的小干部。——清醒的时候比谁都正经,迷糊的时候比谁都令人头大。覃谓风看起来挺难受地别过头去,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邹劭这回有了经验,先把人在被子里的手按住,再低下头去听他说了什么。“疼……”声音轻极了,尾音甚至低到听不见,但却是人口无遮拦、下意识吐出的一句话。不设防备的真话往往最令人动容,而不善言辞之人不经意间透出的信任尤甚。话语的力度竟不亚于鞭子的末梢,激得人一激灵。邹劭动作一顿,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哪儿疼?”“要不现在去医院?”“不去……”邹劭实在被人磨得没了脾气,幸好在家里跟奶奶一起生活,使他多少有些照古人的经验。他接过一盆凉水,一遍遍地把毛巾浸在水中,敷在人额头上。折腾了大半宿,额头温度才算是降了下来。覃谓风似是吃过药,胃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沉沉睡了过去,邹劭几次起身换水都没醒。直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覃谓风病情才稳定了些,邹劭直接趴床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覃谓风刚醒,微微侧了个身,邹劭就条件反射一般惊醒过来。他抬头一看,却正好对上覃谓风略显惺忪的睡眼。对方显然对自己昨晚烧糊涂的事情不太记得了,怔怔地看着趴在床头一小块地、睡了一宿的邹劭。“你怎么在这睡了?”覃谓风用手肘撑着自己起身,“嘶……”似是刚退烧起身有点猛,他下意识扶住自己的头部,却再没像昨晚那样肆无忌惮地把“疼”字说出口。邹劭盯着人瞅了半分钟,“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为什么在这睡了一宿。”覃谓风杵着头思索片刻,“我记得我昨晚有点难受先睡了……哦对!电脑里的代码。”“保存了。”邹劭慢悠悠道,十分怀疑小干部把自己脑子烧傻了。“对,我好像昨晚问过。”“……”“算了,我去给你热点粥。”“哎等下!”邹劭起身往外走,动作却猛地一顿。他缓缓低头,发现覃谓风竟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衣角。邹劭站定的一瞬间,覃谓风的手又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仿佛刚刚只是不经意擦过衣摆一边。“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昨晚似乎帮我冲了药。”是,不仅冲了药,还负责接水胃药掖被子一条龙服务,退烧折腾了大半宿。一晚没怎么睡觉,第二天你什么也不记得不说,昨晚还伸手拍我脑袋。邹劭心里跑了一通,却一句话没说。“谢谢啊,实在……麻烦你了。”邹劭眉间不易察觉地紧了紧。或许是覃谓风在清醒时与生病中的状态反差过于强烈,显得现在的人格外冷漠。即使在双方丝毫没有存私心的情况下,这种道谢方式还是显得见外极了,倒是比朋友还生疏一层。当然也可能是昨晚嘴唇与手心无意间的呼吸勾过,叫人难免深想几分。“没关系啊。”邹劭轻轻回道,“你不是也在帮我补习吗。”“你烧刚退,先躺着别动,我去熬点粥。”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自然没看见背后覃谓风微微黯淡下去的目光。似是有些失落,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第32章 ch32期中考试结束后的轻松劲还没过,期末考试的通知就又压了过来。北京的雪落得晚,天气干冷干冷的,那几缕风还是瑟瑟地泛着寒。自从体育老师找过邹劭之后,他就开始了体育学习两手抓的日子。日常的训练时间是每天早自习,晚放后还要再练两个小时。练完回教室写完作业之后,都到了熄灯的时间,早出晚归,连舍友整天都搭不到他的人影。一旦忙起来,扯犊子的时间就减了不少,渐渐开始有了“正经上学”的感觉,连乐队那边的活动频率也减少了许多。此外,几乎每周末都会去覃谓风家里补补课,大多数的时候两个人各做各的,做完题攒到周日下午一起问。令邹劭多少有点疑惑的是,近两个月的时间来,他就没见过覃谓风家有其他的人影。据覃谓风所说,他的父母这几个月长期出差没回来。之前家里做饭的阿姨辞职了,高三以来他就一直在学校的食堂吃饭。但凡常人大概都会觉得,这家子对孩子有些放养得过了。这学期正式上课的最后一天,邹劭训练之后回寝室冲了个凉水澡,正好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虽然只有两个月的训练时间,但他身体上的变化依旧不小。像是少年的心脏膨胀到躯体之外,长成了略显成熟的模样。肌肉线条紧致地附着在骨骼之上,任是一个动作都彰显出阳光下奔跑的轻松恣意。他忽略过众人打在他身上的目光,坐在座位上,用拇指随意抹去从发梢滴到桌子上的水滴。再熟悉不过的高跟鞋声音从门外响起。“我们下周一周二进行期末考试。”这么快,已经一个学期了啊……邹劭心里想。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种氛围难以接受,但转眼间高中的六分之一已经过去了。“今天上午按着课表正常上课,下午自由复习,考号下午发,今晚值日生要多留一会……”邹劭一边听着,一边掏出书桌堂里的毛巾擦头发。天冷之后是越来越不好过,一路回来水都冻成了冰碴,一缕缕头发支楞八翘。一个小纸团飞到了脚下,邹劭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某光又闲得无聊来鸿雁传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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