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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一勺心尖肉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1)

“有事?”覃谓风问道,话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妥,毕竟音乐室是个公共场所,便又改口道,“你跟白枫他们,一起组乐队的。”覃谓风扫了一眼邹劭手中的吉他,用的陈述句。邹劭扬了扬眉,“你也是学生节节目?”覃谓风点了点下巴,终于将视线转移到邹劭身上,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说出来句令邹劭始料未及的话,“腿上的伤怎么样了?”“早就好了,多大点事。”邹劭把吉他掏出来开始调音,觉得两个人的谈话有点尴尬,没聊硬聊。“你琴弹得不错,从小开始学的?”邹劭努力找着话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了。”覃谓风垂眼,邹劭总觉得那个“很小的时候”还隐含着一层别样的意味。开学才三天,两个人不过是冤家路窄见面的次数比较多,还没有很熟,硬聊也聊不下去什么,互相寒暄了没几句,覃谓风就收拾好东西向外走去。邹劭这时候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徐班任在办公室里跟覃谓风说话,跟领导见面会似的,根本原因是覃谓风这个人太生疏,说什么都官方正派,客客气气。不像陈光那种自来熟,总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和不会尴尬的冷场。“回见。”覃谓风语调很轻,尾音还有一点翘,尽数消弭在琴房的空气里面。等到邹劭抬起头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覃谓风即将出门的背影。“回见。”他听见自己扬起了声调,“还有那天在医务室谢谢你!”第9章 ch9晚自习,邹绍咬着笔头算着函数题,草稿纸上鬼画了一大坨抛物线,卷子上却依旧是比脸都干净。转眼间转校已经近一个月,呆久了邹绍才发现,天下不同的学校却有着同样头秃的校园生活。每天听着天书一样的课,做着永远解不出的题,闲着没事去老师办公室逛逛是日常,晚自习请几次假去音乐房合排,也总能覃谓风打上照面。话说,自从那天邹绍跟他道谢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稍微缓和了些,至少邹绍是这么觉得的。果然跟小古板交流还是要客客气气的才行。邹绍正拿笔在纸上画着圈,右前方传来陈光刻意压低的声音,“老邹?”邹绍没理。“邹哥!!我要扔了!”邹绍侧过头,就见一块纸团直冲他鼻梁飞来。猛地摆头划手拦下,他扫了一眼陈光缩在桌面上笑嘻嘻的脸,在课桌下面打开了纸团。——今晚溜出去,网吧通宵?邹绍拿起笔,就要在那张牙舞爪的字体下面回复“去”,笔尖却悬在纸条上方迟迟没有落下。过了十几秒,纸团被邹绍用一`股更大的力道一个弧线丢了回去,直接弹在了陈光的脑门上。陈光一脸鄙夷地朝着邹绍伸出中指,随后打开纸团等着这位大爷被打脸。却见上面写着不能再正经的四个字:——违反校规。陈光的嘴半天没闭回去。事实上,不只是陈光,另外两名室友也发现了邹绍最近有点怪,怪得还蛮好的。至少上课睡觉有不打呼噜的意识,晚上合练完学生会节目回到寝室,还知道拿起书做做样子。直到邹绍在入学20天后交了第一份作业,他们才知道那不仅是做做样子。邹绍用心书写的作业感动得课代表同学热泪盈眶,表示“成功收到校霸的作业”可以作为高中生涯值得骄傲的事情中前三,并书写进简历。“邹哥不会真的要开始学习吧?是我在做梦,还是未来的邹哥穿越回来,意识到知识就是进步的阶梯了?”在目睹了邹绍第一份真·作业后,陈光一边开黑,一边葛优躺倒在床-上,“虽然十道题只对了一个,那道题还是他来不及做,抄的学习委员的。但是有生之年啊,咱也能靠着室友的作业活了。”莫名其妙被当作全寝室希望的邹绍对陈光的碎碎念一无所知,死磕着一道并非很难的函数题,大眼瞪小眼互相欣赏了一节自习课,最后谁也没撼动对方那尊大佛。高一的晚自习上到九点,铃一响,同学们成群结伴撒了欢往寝室跑。邹绍没动位子,继续跟卷子怼着。陈光慢悠悠地往这边走着,弯着腰盯着邹绍桌子,眼神堪称膜拜。“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邹绍盯着笔头,没抬眼。陈光伸出大拇指,“苟富贵,勿相忘!等着你作业题蒙得全对的那一天。”邹绍笑着不重不轻的一巴掌怼了过去。“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下周不就学生节了吗?到时候我在下面踩着椅子给你加油!”陈光嬉皮笑脸地躲过邹绍的魔爪,溜出了教室。走廊里尽是学生们放学的嬉笑吵闹声,过了好一会,渐渐归于沉寂,入耳只余蝉鸣。功夫不负头铁人,在顽强奋战一个多小时之后,邹绍终于找到了那道题的切入点。他将鬼画草稿纸翻了个页,在角落里嗖嗖地算了起来。在卷子上填完了最后一个数字,时针已经指到了九点四十。邹绍对这位磨了他一晚上的小妖精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暴躁地把书本塞进书包里,草稿纸往垃圾桶里一甩,把灯“啪”地一关就走出了教室门。走廊的灯已经暗了,邹绍只能摸黑走。夏夜总是微妙着沉寂,月光扑上来却好像是有声音,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宿舍就在教学楼后,邹绍斜挎着书包伸手抹了抹脸,快步走着。一抬头,却见宿舍楼旁边的树林旁边,传出一丝手机的亮光。站着一个人。大概率是跟女朋友打电话的男孩,邹绍没往心上去,正要抬腿继续往前走,却听那人喊出一句话。猛地停下脚步——是覃谓风的声音,他不会听错。他没有偷听别人秘密的习惯,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转身就走,礼貌地保守别人的隐私;但同时,陌生的直觉却叫他鬼使神差地收回了迈出的步子。目光向树林那边探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覃谓风挺拔的背影,靠在一棵树上,背对着教学楼的方向。“那你到底要我怎样!”覃谓风的声音很大,清晰到咬字都能听得分明。邹绍还是第一次见覃谓风如此生气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呆愣。“你叫我来省一中,我也来了。你叫我考竞赛,我现在也保送了。可哪件事是我自己的意思?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能让我自己决定一回?”他这些话完全是吼出来的,堪称决堤一般的爆发与宣泄。仿佛经年积累的气压在一瞬间冲破完美无瑕的外壳,炸开满地不堪的纹路。听他的语气,像是在和父母对话,但是那么“模范”的覃谓风……也会有这样的时候?难怪要选在夜深人静的小树林里。邹绍心跳有些快,但依旧只能不明所以地观望着,看着覃谓风吼出那一段话之后便泄了气一般,无声地举着电话。电话那头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不难想象另一端的人应该也是同样的暴怒。大概二十秒之后,覃谓风终于放下了电话,手臂有些无力地向下垂着。那手机重得像一把弯钩,几乎要牵着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灵魂,慢慢沉入地底。一瞬间,邹绍突然觉得,覃谓风略微颓然的身影并非一直像他以为的那样挺拔,甚至从这个角度来看,还显得分外削瘦。他看见覃谓风一拳猛地锤在了树上,力气极大,树叶颤动,哗啦啦的声响无风自起。覃谓风就着将拳头抵在树干上的姿势,慢慢将额头靠在了树上。隔着太远看不真切,但是邹绍总觉得他的肩膀仿佛在轻轻颤着,却又习惯性地将一切情绪隐匿于无声。邹绍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跑过去。但是直到覃谓风维持这个姿势良久,最后终于直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大步朝着寝室楼走回去,邹绍都没有迈出那一步。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去打扰偶尔才舍得沉浸在脆弱与迷茫中的人。覃谓风不是一般的倔强,他一定不希望自己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毕竟强硬地扒下别人的保护壳,是一件极其残忍而不易自知的一件事情。邹绍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近十点,三个室友都窝在床-上,第一天那个伏在桌子上写题的男生也禁不住诱惑加入了开黑的队伍。翻开书本,邹绍开始研究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题……-日子三点一线,学生节很快就到了。那天之后,邹绍也常常能在音乐室偶遇覃谓风——看上去与往日别无二致,简直让邹绍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认错了人。闻城一中历届的学生节都搞得跟央视春晚一样热闹,灯光摄影设备搬过来一堆,音响装置堪称豪华,角落里还摆着一架漂亮的三角钢琴。据说还是全网直播。“全……全网直播?”邹绍不知道一个学生节还能有这么大排面,一下就懵了。“放心,就你小子这硬件条件,肯定能收割一片迷妹,一箩筐都装不下那种。”白枫蛮有队长风骨地拍了拍邹绍的肩,把红头发和主唱男生也拉过来,场前最后合练几遍。“邹哥,你总眨眼睛干什么呀!”红发妹子指着邹绍笑个不停,主唱男生也没忍住顺过目光,跟着扑哧一乐。学生节上场的演职人员都需要化妆。虽然男生最多只打底妆,稍微加深一下眉眼和颧骨,但还是会有人十分不习惯——比如邹绍。“我总觉得那层□□会进我眼睛里。”邹绍想揉眼睛又不敢伸手,只能站在那使劲卡着,惹得白枫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随即白枫的嗓子就像被人用手指掐住了一样,瞬间没了声音。邹绍一愣,顺着redsing挤眉弄眼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覃谓风正在往观众席走,而他们四个人卡在演员候场区,是覃谓风必经之地。覃谓风换了一件很洋气的白色丝绸质衬衣,配上黑色的西装直筒裤,显得本就完美的身材比例更加劲瘦修长。头发做成了微翘的造型,他肤色本就偏白,粉底并不明显,但是眼妆微微弱化了他眼角凌厉的形状,看上去亲切许多。邹绍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覃谓风略显崩溃的神情。但他在人前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论是衣着、举止,抑或是细微的声调与表情。若不是那天碰巧自习回去晚了,邹绍大概会一直认为覃谓风生下来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别人家孩子”,打心底就是。邹绍瞟了一眼白枫故作正经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对覃谓风了解多少。乐队一伙四个人就这么直直盯着覃谓风看,搞得他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在候场室门口站下。屋子里一堆演员在化妆,没人注意到这面的动静。邹绍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直接朝着覃谓风走了过去。他下意识地站到覃谓风面前,用一只手轻轻抱了一下对方的肩,一触即分,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礼貌而略显生疏的鼓励性拥抱,“加油啊,好运!”覃谓风却是一愣,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无可遁形,眼底的黑色裂出一丝罅隙。不过邹绍并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立刻就闪了回去。“嗯,加油。”覃谓风朝着邹绍点了点头,似是不易察觉地微微笑了一下。作者有话要说:一起加油呀第10章 ch10多媒体大厅很快聚满了观众,摄影机一台台地架了起来,舞台上红蓝交错的光影令人晕眩。“小帅哥哥,我觉得你在紧张。”redsing一手随意地搭在邹劭肩上,笑嘻嘻地凑了过去。邹劭只觉面部有些僵硬,一边尬笑着,一边把她的手拨了下去。“抱歉,你这样我才紧张。”redsing没忍住噗嗤一笑,“邹哥不会没谈过恋爱吧,这么好逗?”邹劭嘴角下意识抽搐了一下。幸好候场的通知拯救了邹劭尴尬至极的窘境,否则他实在是不愿第n次向别人解释,为何自己外型条件这么好却母胎至今。他们在第六个上场。不紧张是不可能的,闪烁的灯光,嘈杂的乐音,一切都像水泵一样将人的肾上腺素推到极致。无数双眼睛在台下注视着,但是灯光却晃得人抬不开眼。这样的场景,的确是像邹劭这种深度社恐的噩梦源泉。他机械似的跟着白枫走上了舞台,甚至连主持人在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台下一张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在喊着,鼓着掌。白枫拉起他的手向观众鞠了个弓。台下的喊声更响了。邹劭这才注意到,其他的节目大多是报幕后或者表演后才会掌声雷动,但是他们从上台的一瞬间,观众就开始躁动。邹劭偏过头去看白枫,两人的视线交接,白枫轻轻说了句什么,自是听不见的。看口型,大概是:别紧张。邹劭在裤缝边上仔细蹭了蹭手心里的汗,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迈到舞台前半部分。舒缓的音乐声在场内的四面八方震鸣而响起,观众席的噪音戛然而止。乐曲的开头是男生独奏加上邹劭吉他的伴奏,背景音乐被刻意弱化,吉他的弦音构成了人声之外的主旋律,导致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被无限地放大。邹劭一瞬间只觉头脑空白,只是凭借着肌肉僵化的记忆去拨弄琴弦。熟悉的乐音顺着麦克扩音悠扬远去,仿佛盈盈月光下流淌过的曼妙天音。但他的手满是虚汗,几乎要按不住琴弦。白枫似是在炫目灯光中侧过头来,观众听不出,他却是能听出的。邹劭的音准没错,只是相较于平时少了点什么。像是少了点激-情与灵魂。看着人头攒动的观众,眼晕的邹劭已经顾不上什么作品的灵魂,只要能把乐曲骨架完完整整地弹出来,不出差错,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舞台上的灯光倏地转了一个方向,刹那间演员可以看清前三排的观众。邹劭眼睛微微眯了眯,他似乎看见那丝绸的袖口,和笔挺的西装裤。却转瞬即逝。乐曲在此刻达到了高-潮,男女分声部和音,邹劭与白枫共同伴奏。邹劭右手一个熟练的扫弦,将观众的热情捧到了巅峰。仿若冷冽铿锵的兵刃蜂鸣中,透出的丝缕光亮。主唱间的默契配合恍如天成,而吉他伴奏的每一声乐调,每一下擦音,都在人们耳边砰然炸裂。琴弦鸣响,仿佛是有醇厚的木质香调弥漫在半空中,莫名其妙地令人安心。当然也可能是redsing身上“倒上去”的香水,邹劭已经无法分心去分辨。他已完全融入乐声中,指尖奏响空气,琴弦颤动灵魂。邹劭下意识地将右脚踩在了面前的音响上,腰背向后微微弓起了一个弧度。目之所及只有一色的天棚,耳之所闻仅有音乐。仅有音乐。人群开始沸腾。直到最后一个音的尾调缓缓消散,邹劭才逐渐从沉浸中缓过神来。深吸几口气平复心跳,观众席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后知后觉地在耳边惊起。白枫拉着他,他们又向观众深深鞠了一躬。舞台的灯光逐渐黯淡下去,邹劭也看清了前三排的观众,目光下意识飘忽到刚刚他看到丝绸衬衣的座位上。——那个位置却是一个陌生的人,只是恰好同样穿了丝绸质的上衣和西装裤,一直在笑着鼓掌。不知为何,邹劭突然觉得心里一根弦扭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一下场,白枫就紧紧抱住了邹劭,就连平时不太爱说话的男主唱也蛮激动地上蹿下跳。“你今天发挥太棒了!”白枫掩不住咧开的嘴角,不住地摇晃着邹劭的肩膀,“虽然一开始看得出有些紧张但是,最后实在是!”“飒!”主唱男生精辟地总结道。邹劭还有些沉浸在余韵中没缓过来,此刻才感觉到自己后背早的衣物已被冷汗浸湿。第一次大型演出,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后半段突然调整好状态,甚至是以一个有史最好的状态投入了进去。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并不愿承认,但转机大概率是由于第一排一闪而过的丝绸衬衣,以及可能是鼻子出了故障才会闻到的木调冷香。“想要哪个妹子微信,哥帮你!”白枫一只爪子搭在邹劭身上挠了两下,笑问道。redsing在一边翻了一个白眼。邹劭往旁边退了一小步,“要是有人我微信,就说我没有。”“这么冷淡。”redsing做作地皱了一下眉头,“是不是已经有倾慕已久的对象啦?”“没。”邹劭毫无压力地说道。他确实没有,说得天地良心。白枫那边还在讨论晚上要吃什么,邹劭也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觉得候场厅里面空气有些稀薄,邹劭想去外面透透风,还没抬腿走两步,却又正好撞见覃谓风进来候场。这才想到,覃谓风的节目是在第八个。不知是不是邹劭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覃谓风一进门,目光就首先钉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真的朝他走了过来。邹劭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周没有人,才有点确认覃谓风是来找自己的。“刚才发挥的很好。”覃谓风的声线已经过了青春期的沙哑,温和圆润有富有磁性。轻轻一笑,眼尾完成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分外好看。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邹劭心里扭着的那根弦却在一瞬间被打回原位,发出细微的共鸣声。忽然有些开心。“那风神也要加油啊。”他潜意识里叫出了自己平时从来不会说出口的称呼。——风神,还是他第一天在校门口打架听到别人这样叫的。当时没注意,后来却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听。跟他本人很搭配,温润儒雅,又总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清冷孤傲,即使锋芒已经被刻意收敛,却还是藏不住格格不入的倒刺。覃谓风听到这个称呼着实一愣,好一会没反应过来。浅色的眸子里仿若一瞬间裂开罅隙。“你一直很稳,等下也一定没问题。”邹劭看着覃谓风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还顺带连出了下一句,“晚上要是聚餐,不如一起吧。”一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后悔,毕竟万一对方只是礼貌性质地跟自己客套一下,根本不想被他人打扰呢,两个人又不是很熟,况且……“嗯好。”覃谓风嘴角的弧度十分自然,一句话简直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这回轮到邹劭惊讶地微微张大了眼睛。“那就一起吧。”演员候场室已经坐满了人,只有邹劭旁边的座位由于刚刚放着吉他还在空着,所以覃谓风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邹劭旁边。比他整个人更带来直观感受的是他身上的香调,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鼻息。很醇熟,却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你身上的香跟你人还挺配的。”邹劭挑了挑眉毛。覃谓风又一次愣在了那,偶尔呆萌的样子甚至有些——可爱。或许是由于表演结束过于放松自如的原因,邹劭看上去很开心,跟覃谓风说话也口无遮拦了许多。覃谓风还没来得及回答,邹劭又伸出手帮他整了一下在人群中挤皱的衣领。覃谓风的手僵在了半空。邹劭却不以为意,只是觉得这个人从头到脚都应该熨熨贴贴,完美无瑕,下意识地想抚平他衣服上的每个褶皱。结束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有些许暧昧。邹劭破罐子破摔,直接把袖口也帮人整理了一通。“下一个节目,覃谓风同学!”工作人员的喊声从门口处传来,覃谓风几乎是一下子弹起了身,把正在认真系袖口的邹劭吓了一跳。“我先……谢谢……”覃谓风径直从邹劭身边走过,连一个侧影也没留下。邹劭纳闷自己又哪里惹着这尊大佛了。于是他也没有注意到覃谓风耳尖升腾起的淡粉色。虽是被覃谓风一句话砸得莫名其妙,邹劭还是跟着人走到了台口。覃谓风的节目是钢琴独奏,琴被摆设在了舞台偏左前方的位置,与上台口距离很近。他走上台的一瞬间,观众席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度,女高音连成一片,迷妹们简直能原地组出一个旅出来。邹劭偏头看了看下面几乎要站起来尖叫的女同学们,觉得自己没找过女朋友是一个比较正确的决定,至少不会被疯狂的指甲撕成碎片。此时喊“加油”倒显得像台下疯狂的迷妹粉丝团,奇奇怪怪,于是邹劭干脆斜靠在门侧默默看着。待主持人报幕完毕之后,覃谓风缓步走到台上,单手扶在胸前微微颔首。舞台的灯光聚集成一束打在他的身上,黑白色差对比显得身形有些单薄,却又将那几分孤僻放大到了极致,仿佛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西欧皇室王子。手捧玫瑰,在为少女们奏上一曲凄美的歌。邹劭轻轻鼓了两下掌,即使瞬间就被淹没在巨大的噪声中。覃谓风走到钢琴前,坐在了琴凳前三分之一处的位置。骨节分明的手指挽好袖口,轻轻翻开了面前的乐谱。琴声伴随着他手中的动作开始跳动,舞台的光束集中在一角,却无人想看往别处。那一刻邹劭突然觉得,有些人就是有天生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书卷气,像是要把人的眼睛都勾了去。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拥有评论吗宝贝们!第11章 ch11覃谓风的表演现场极为成功。一首《克罗地亚第二狂想曲》被他演奏得淋漓尽致,高亢激昂而又一气呵成。手指飞快地在琴键上跳跃,声音仿佛与灵魂融为一体,停顿疾走间皆扣人心弦。舞台上的灯光渐渐黯淡了下去,覃谓风一只手扶于胸前,再次优雅地行礼。邹劭靠在门边,只想叹一句惊为天人。不上台并不知道演员在上面会有多紧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与动作都在镜头的放大下无所遁形。台下的观众热情高涨,却给人带来了更大的压迫感。但是覃谓风的表演堪称完美,从头至尾流畅自然,不见丝毫慌措。邹劭感慨地“啧”了一声,心觉风神大概从小就是在镁光灯下长大的,对于他人众星捧月一般的欢呼自是再熟悉不过。只是在灯光暗下去的一刹那,覃谓风轻舒了一口气,在没人看见的黑暗中蹭了蹭已经汗湿的手心。覃谓风在看到门口吊儿郎当站着的邹劭时,脚步一顿,似是一惊,没想到邹劭在这站着听了一整首曲子。“你……”“风神你真的强——”周围噪声大,邹劭刻意把声音提高,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认真说出来的话,这么一拖语调反倒不正不经。覃谓风出乎意料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是极其放松释然的笑容,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自然了许多。他本身就肤色偏白,微微垂下眸子的时候,眼神里的凌厉荡然无存,分明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邹劭没有注意人长相的习惯,但也突然觉得,像覃谓风这样也大概算得上极为出众。只要不天天拦着他讲八十条校规,覃谓风这个人真的一点也不讨厌。那边的喧嚷声音拉回了邹劭愈发肆意的目光。“邹哥,晚上统一聚餐去学校西门外头的海底捞,去不去!”当然去,这还用问?聚餐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但答应的那个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邹劭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与覃谓风约好晚上聚餐一起的事情。虽说当时只是客套话,但现在邹劭有点改变了主意。他扭头看向覃谓风,“问你呢,去不去?”声音不大,只有两个人之间听得清楚。覃谓风又是实打实地一愣。邹劭觉得好笑,明明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还有这么多萌可以呆。“当然去!”邹劭回头喊着,随后自然而然地勾起了覃谓风的肩膀,“那就一起去吧。”勾着学生会主席的肩膀,对方又比自己微微矮一截,邹劭心里顿时萌生出了无限的满足感与恶趣味。——假如下一秒他的手没有被“啪”地一声打下来。邹劭目瞪口呆地看着覃谓风收回了吝啬的笑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略显粗暴地把自己挂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扯了下来。然后甩下了一句轻飘飘的“抱歉”。邹劭看了看自己被嫌弃的手臂,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邹劭又小跑着跟了上去,识相地跟他保持了“正常”距离,差不多是中学做操时的一臂间隔。毕竟想抱大佬大腿没那么容易,他这样安慰自己。海底捞离学校不远,步行七分钟左右就到了。大概是两个人走路距离过远,力矩过大的原因,邹劭觉得这几步路走得格外漫长。两个人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开了三大桌了。学生会公款吃喝,演职人员差不多都到齐。正好有一张桌子还剩下两个挨在一起的空桌,二人便在那坐了下来。陈光见邹劭过来,便晃晃荡荡地跟邹劭旁边的同学换了个座位。意味深长的目光在邹劭和覃谓风二人间梭巡良久,最后贱兮兮地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跟风神关系这么好啦?”陈光把脸凑了过来,一张厚脸皮都阻碍不住他写在骨子里的八卦。邹劭瞥了一眼坐得笔直的覃谓风,顿时想到了自己被毫不留情地拍下来的手臂。“好你个鸡毛?”邹劭语气有点冲。“哎呦呦。”陈光把眉毛拧成一团,语重心长地叹道,“你没看白枫那吃瘪的脸色,聚餐都一起来的,还说关系不好?”邹劭在心里默默将“聚餐一起来”等于“关系好”的狗屁逻辑骂了三遍,然后抬头在厅内扫视一周,在对面的那张桌子上找到了白枫的身影。白枫喜欢喝酒,这事在酒吧里早就不是秘密。但是像现在这样把酒当水一样喝,还一边挥手“指点江山”的样子,还算是挺新鲜。“不是吧……”邹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至于吗……怪不得。”怪不得聚餐路上没等他,感情是碍着这个别扭呢。邹劭母胎十七年,直男一个,向来把催泪韩-国-狗血剧当成催眠曲看,可没有当人情敌的欲望。于是下意识地把椅子往陈光那头挪了挪。“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邹劭压低了声音。陈光洗耳恭听。“我觉得他俩挺配的。一个冷得要命,一个别扭得要死;一个像是不开窍,另一个像是情圣,正好取长补短,一起组个团还能出道。”陈光笑得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扭头正好对上覃谓风无意飘过来的目光,嘴角在一秒内蔫了下去。“但风神是真的可怕,时间久了你会明白的,希望你不要用生命的代价懂得这个道理。”陈光悻悻地放低了声音。其实我觉得他没你们想的那么不讲情理,邹劭心里想,却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隔壁桌有几个会活跃气氛的,已经带头开始嗨了起来。“断手指,就玩断手指!”邹劭这桌也开始有人起哄。邹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们点的是比较常见的雪花绿瓶,酒精度数偏高,喝着却不容易上头。最重要的是,这种啤酒味淡一点。活跃气氛的游戏很容易地被组织了起来,第一个问题很常见——没谈过恋爱的断一根。陈光在一边哀嚎着单身狗命苦,随后撇着嘴,万分不舍地把右手拇指弯了起来。邹劭倒是爽快地把拇指扣了起来,顺便又倒了一杯啤酒喝,余光看见覃谓风也断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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