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sir文案:不想做人的假暴躁学痞体育生 x 不想被人做的真高冷学神保送生老大哥邹劭,是个没证骑摩托车上高速,能翻进苞米地的暴躁叛逆青年,抬腿一迈破了闻城一中的两份历史纪录——一份是体育史,一份是学痞史小干部覃谓风,清冷人设金榜常驻选手,闻城一中学生会主席,高三信竞保送清华,一记眼刀逼退十万混混大军cp粉坚信:覃谓风被人攻的概率比邹劭交作业的概率还要渺茫全世界都知道,两位校草间八字不合邹劭:我生平最讨厌穿着板装、管这管那的衣冠禽兽覃谓风:有生之年,从未有违背校纪者可在我眼皮下嚣张跋扈邹劭跟人比试活动筋骨,覃谓风把人塞进校长办公室;邹劭□□欲逃课,覃谓风扯开领带跟他厮打在地;邹劭忍无可忍把人摁在地上,“我交作业了,要不让我攻一次?”,覃谓风:有失体统目光匍匐得很慢,用了两年时间才爬进对方眸子里,觊觎已久,得以一窥酒上了头,邹劭用力把人抡到墙边,混杂着冷木香,侵略性的目光含着热气,将弱不禁风的城门轰炸得体无完肤“心尖上的肉载的都是你,要不要挖一勺尝尝?”“你不乖,我喜欢。”邹劭(攻) x 覃qin谓风ps:中间有不可抗因素分手情节,前后皆甜强强,主攻,年下,1v1,he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校园搜索关键字:主角:邹绍老大哥,覃谓风小干部 ┃ 配角:白枫,redsing,陈光 ┃ 其它:《骑君妄上》《焚骨饮髓》求收藏~一句话简介:陪你考清华?拉倒吧!立意:考上211,冲进985;天生我材必有用,剑指清北交浙复!第1章 ch1又是一个热得蝉不打鸣的夏天。邹劭在晒得锃亮的柏油路上闲逛,兜里揣着两块公交钱。四十几度的高温把人都晒蔫了,大街上空荡得很,偶尔有一小阵风吹过来,也是滚烫的。呜——手机在口袋中震动起来,邹劭一手提着空荡荡的黑书包,另一只手扶着一把吉他,侧过头来压住手机,划开了免提。都不用看来电人是谁,手机卡办了不到两天,除了给他买电话的老爹没人知道他电话号码。“小劭啊,到学校没?”电话那边的声音恰好随着一阵公交汽笛声响起,邹劭朝着211路公交快走了两步,却又放下了即将抬起来的手。车门再次关闭,喷出一口热气继续向前走去。“嗯……”邹劭随口应着,转身坐在了马路边的长椅上,其实他根本没听见电话里讲了什么。“到了高中就不能再混日子了,爸爸这边工作忙,等放假了我一定去看你……”“您忙吧,不用管我。”日头正烈,烤得邹劭眼眶有点发酸,“我跟奶奶在这边挺好的,这几年没您,我不也照样过得好好的。”“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是没了底气,“我跟你-妈虽然……”又一声尖锐的汽笛打断了电话那边并不真诚的只言片语,邹劭随手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朝着话筒说道:“不说了,进校门了,先挂了。”也不管那头听没听见,就立刻挂断了电话。街上人不少,来报道的新生大多有家长陪着,身上都穿着一中的正装校服。闻城一中——市重点就是不一样,但邹劭见这浩浩荡荡的报道人群却有些打怵。他宁愿回家里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儿去读书上学,做个混混里的战斗机,也不愿跟这些看上去严肃正经的“衣冠禽兽”们打交道。新生分班的大榜就挂在校门口对街,前面已经密不透风地围了一堆人。邹劭一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就觉得窒息,干脆在门口树底下找了个阴凉地一拍屁-股坐了下来。他先随手把黑书包甩在了地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放在了书包上面。左手往口袋里一伸,掏出只剩下一根烟的瘪烟盒。把最后一根叼在嘴里,随手把烟盒撇了出去。另一只手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在哪。邹劭低声问候了一句脏话,随后把脑袋靠在树上闭目养神。啪嗒一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响起。邹劭猛地抬头,发现一个穿着朋克风的男生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将打火机凑到了自己嘴边。邹劭微微向前探了一下脖子点烟,口齿含糊地说了一句“谢谢”,同时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好心的小兄弟。里头穿着一件工字背心,外头随便套着一件不规则衬衫,下-身穿着一件漏洞绝对比心眼多的乞丐裤,一侧耳朵上还一连串打了三个耳洞,银色耳圈整整齐齐地挂在上面。给邹劭的整体印象还过得去,除了衣品过于古早,有点像上个世纪的非主流。“新生吧?”非主流笑着向邹劭伸出了右手,“白枫,交个朋友?”邹劭伸出手象征性地一碰,也报了自己的名字。“玩乐队的?”白枫用眼神点了点地上放着的吉他,说着在邹劭身边坐了下来,“吉他不便宜吧”“没。”邹劭并没有往白枫这边看,反而一直盯着新生榜那边。白枫倒也没介意,继续笑说道:“我们也正在组乐队,恰好缺个吉他手,我把我联系方式给你,感兴趣可以来试试?”邹劭瞄了一眼白枫随手掏出来的微信号码,用看人贩子的眼神盯着白枫。一声略显刺耳的声音突然从榜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传了过来。“哎,这人我认识,他还因为打架进过局子!”“我看看,叫什么?邹劭?别说,我好像真听过他,学习那么差,找人进来的吧?”“我也听说过,他妈妈是……唔!”那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啪”的一声脆响。邹劭连招呼也没打冲着人脸就是一拳,几滴鼻血瞬间溅到了水泥地上。“听说过什么?接着说?”邹劭一手提着吉他,声音发冷,抬腿朝着人肚子又是一脚。说话那几个人在一群新生里格外扎眼,嘴里叼着烟,头□□得五颜六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每个学校总是有一群校园暴力肇事者,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老师们也会习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为而治。但凡是对这群人有所耳闻的新生都看出了架势不对,连忙后退几步,给他们一帮人留出一大块空地。无端的隐忍带来的永远是变本加厉的肆意妄为,邹劭的这一拳噌地一下点燃了那群人的怒焰。“你小子是他娘的不想活了是不是?也不张开眼睛看看是谁就敢动手,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到……”一个肌肉大个裹着风的一记猛拳冲着邹劭脑门就招呼过来,邹劭侧身一躲,动作快到别人都没怎么看清他的动作,就见肌肉大个一声哀嚎,被邹劭掰住了手腕。“兄弟们上啊!他就一个人,怕个鸡毛!”不知谁带头喊道,周围十来个人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邹劭一下子把肌肉大个甩开,一记飞腿踹到了正前方人的肚子上面,又转身卡崩两声把左右两个人的手腕掰脱臼。猛地向后弯腰躲过扑面而来的拳头,一个敏捷的侧身保住了攻击者的大腿,腰部一个用力将人扔到了地面上。四周已经围了一群吃瓜不怕事大的群众,不少人掏出手机给学校保卫处打电话。邹劭的身手又狠又快,不知道从哪练来的野路子,专挑人关节的薄弱部位打。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伤,实际上却痛得要命。而且大有天塌下来也抱着吉他不松手的架势。一群人看着来势汹汹,但是在邹劭堪称专业的拳法腿法和防守中反倒像一群陪练,不一会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嘴给我放干净点。”邹劭掸了掸身上的灰,用脚尖勾起了最先说话那个人的下巴,微微用力踩了下去,“我不知道我妈妈什么样,但我能让你知道你会被我打成什么样。”地上的人眼睛死死瞪着邹劭,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若不是被邹劭踩在脚下,怕是已经将这位祖宗八辈全都孝敬问候了一遍。邹劭用更大的力气踩住了他的侧脸,微微俯下-身眯起眼睛说道:“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耳朵被脑浆堵住了,你要是再敢……”强烈的痛感突然从小腿外侧传来,刀尖刺入□□的“噗嗤”一声在人群中炸裂。耳边响起人群的尖叫声,一个白色身影从校门口跨过马路向这边跑过来,刹车与鸣笛的刺耳声响交杂一片。邹劭回过头去,低头看向刚刚将刀子插-进他腿里的傻大个,瞳孔中迸射-出危险的寒光。趁着邹劭受伤,众人一拥而上。要是平常人,大概早就疼得哭爹喊娘,吓得屁滚尿流,可邹劭偏偏是个不要命的刺儿头。他咬了咬牙,猛地拔-出刺在小腿上的匕首,强烈的阵痛使他眼前一黑。就在这分神的片刻,不知谁一脚重重踹在了他的后背上。邹劭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向前倒去,立刻被另一只脚踩在了身-下。“别不识抬举,看看学校里谁他娘的才是说了算的,你刚来的算个老几,还敢跟我抬杠子?”拳头和腿瞬间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袭来,邹劭下意识蜷缩着身体,护住压在身-下的吉他,却因此暴露出了头部和腿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他紧紧咬住嘴唇,没发出一声痛呼。“小子骨头还挺硬,我让你再……”说话的那个人狠狠踩住了邹劭的手指,似要把骨头碾碎的力度,邹劭的犬牙几乎刺进了自己的皮肉中。“卧-槽!风神来了!”不知道谁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邹劭耳侧充血没听真切,却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周围人识相让出一条路。“住手!”一个清冷且严厉的声音响起,音量不大,却极有威慑力。来人个子不矮,穿着一身笔挺的正装校服,头发有些卷翘。肤色苍白,睫毛浓密,棱角分明,眉眼间透露出危险的凌厉,淡色薄唇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他就是这样站着,便自然而然地施加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压,众人皆实相地敛了声息。倒真不是学生太怂,要怪就怪这位学生会主席的传闻过于恐怖。“卧-槽,老大,他他他……他怎么还管起校园斗殴了。”动刀子那位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肌肉大个耳语,看他的表情,随时都能原地哭出来。“怎么回事?”覃谓风刻意压抑下声音中裹挟的怒气,低沉的嗓音却更令人不寒而栗,刚刚惹事的那群人现在倒反而乖乖站着噤了声音。人群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响,一个女生红着脸恨不得将手机原地埋葬。“删了。”女生疯狂点头。覃谓风的目光慢慢地扫过一声不吭的人群,最后落在了地上的邹劭身上。邹劭手中还拿着那把刀,腿上的鲜血不住地淌下来,已经在地上形成一滩小小的血迹。但他却与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不同,微微上挑的眼尾挂着大写的老子不服,甚至是有些挑衅地看向来人。覃谓风微微皱了皱眉头。“啪嗒”一声,他随手把刀甩在了地上,一旁的肌肉大哥身形一抖。邹劭用手在地上一撑站起身来,连个眼神都没回给覃谓风,转身就走。“散了,都回教室。”覃谓风注视着邹劭的背影,淡淡吐出一句。众人显然是还想留这看热闹,顺便多拍几张会长的侧颜做手机屏保,却被覃谓风一道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硬生生把吃瓜群众扫了个精光。“私自斗殴,携带违禁刀具,屡教不改。”覃谓风侧过头开口。上一秒还霸气侧漏地喊着“叫爷爷”的小混混们,在他面前转眼间就抖成了孙子。“去校长办公室等着。”轻飘飘落下的一句话,却让肇事者们肩膀一轻,转头就溜。现场便只剩下了邹劭与覃谓风二人。邹劭腿上有伤,刀子插得狠,即使他已经尽力遏制,走路的姿势还是有些许不自然。覃谓风没几步就跟了上去。“先跟我去医务室。”覃谓风做事跟他说话一样雷厉风行,绝不拖沓,扯着邹劭的袖子就往回拉。“滚!”邹劭不耐烦,对覃谓风没什么好印象。加上他体型本就高大,力量更是没得说,稍微一用力就将人的手臂甩了出去。覃谓风实打实地一愣。大概是十几年来都没碰过这种硬钉子。但一瞬间倔脾气冲了上来,自是容不得别人对他呼来喝去。作者有话要说:覃谓风的目光犹如实质,在屏幕上扫过一圈,道:我看看哪个小可爱还没点收藏——接档文《骑君妄上》古耽,撒泼打滚求收藏江屿上辈子是个街边算卦骗钱的,可惜命格不好,三天两头被小凶兽砸场子。这辈子混成个“练剑手抽筋,读书必春画”的浪荡皇子,结果他掐指一算:自己是个归隐田园,孤独终老的命。传闻萧向翊将军面目奇丑却文武双全,焚酒一剑定江北,泼墨一文拔头筹。天子赏识他进京,希望这位名扬天下的外族将军坐上“太子伴读”的位置。结果萧向翊在满朝文武震惊的目光中,指了指角落里不吭声的小皇子:但臣掐指一算,唯与这位皇子有缘得很。篡改台词,打算扮猪吃老虎的江屿终于苟不住了。忠臣每日进宫死谏,把江屿寝殿堵得水泄不通:此大逆不道之徒心怀不轨,该杀!江屿把剑藏在床下,打了个滚:本王意在归隐,尔等莫扰本王孤独终老。将士日夜给萧向翊飞书,累秃了一个连的鸽子:你本可假忠太子,勤王摄政,整天给那拔不出剑的小皇子按摩,有病?几日后,京城人尽皆知:拔不出剑的废柴皇子平定八荒,携满身凶煞之气铲除残党余孽,打着归隐田园的旗号隐上了龙位?江屿:朕是寡人,自是孤独得很。马甲终于兜不住了,一傻一丑拔剑决斗,却斗到了床上江屿:大胆佞臣,你竟敢欺君罔上!萧向翊:非也,臣只想,骑君妄上。懂玄学窥天机真龙受 x 拔刀逆天改命凶兽攻江屿(受)x 萧向翊,背景架空,甜虐酸爽,he第2章 ch2“别逼我跟你动手,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邹劭挣开覃谓风的手臂就要往前走,“我就算腿上被捅了一刀,你这样的我照样能一打三。”覃谓风果真立刻松开了手。其实从小到大,有很多人在跟覃谓风比试各种东西,比如成绩,比如家庭,比如人缘,但是要比试打架的,邹劭还是第一个。以至于鲜有人知覃谓风其实也是个从小开始学跆拳道的八段选手。邹劭还以为覃谓风是怕了,轻哼一声还想讽刺点什么,却见他一把扯松自己的领带,二话没说一个上踢冲着自己脑门来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邹劭倒不是个傻的,一看刚才那群挑事儿的怂包蛋一样屁滚尿流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来路不简单。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哪个不小心把人打伤了,学校找家长总不能把奶奶叫来吧。于是邹劭对着覃谓风扫过来的腿,还真就没闪也没躲。覃谓风腿法控制力一流,带着风的力度扫过去的上踢,就硬生生在邹劭眼前几寸的地方堪堪停住。似是对邹劭的消极不反抗态度有些惊讶,又有些隐隐的失望。他收回动作,把自己的领带系好。“跟我去医务室,你看看你现在浑身是血的样子,怎么回-教室?”覃谓风也不愧是常年锻炼,体能没得说,收回腿说话连大气也不带喘个的。邹劭低头一看,只见鲜血已经爬满了整条裤腿,刚才躺在地上似乎又被人踹了几脚,严重到有些血肉模糊。“谢了,我自己去就好。”邹劭倒是对这“点”伤完全不在意,略微别扭的姿势提起地上的空书包和宝贝吉他,抬腿就要往前走。“这位同学,你知道校医务室在哪么?”覃谓风终究没忍住冲着走反方向的邹劭喊了一句。“……”两个人终究还是一起到了医务室。省重点到处都透露出一股资本主义的味道来,就连医务室的消毒水都似乎要更浓郁一些。覃谓风走在前面,替邹劭打开了医务室的门帘。里头的护士一眼就看见了覃谓风,蛮热情地说道:“哎,谓风来啦!”邹劭斜眼瞄了一眼覃谓风的表情。跟护士这么熟,看来是没少进医务室,常常把作乱负伤分子往医务室里扔。邹劭一路上对这人积累起来的丁点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医生,麻烦您给他看一下腿上的伤,被捅了一刀,比较严重。”覃谓风说话总是有股领导气质,有条有理的,声音又格外好听,会叫人下意识地对他产生信任与好感。“过来坐这我看看。”护士轻轻查看了一下邹劭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伤这么重啊,还是去医院吧,我给你办转院手续……”“不去。”邹劭答得干脆,本意欲起身的护士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场面一度有些尴尬。邹劭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又补充道:“我伤惯了,这点伤没什么事,消消毒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不碍事的。”说着拿起一旁的酒精瓶子就要往自己腿上倒。“哎呦我的小祖宗!”护士眼疾手快地阻止住了他近似于自残的行为,空手夺酒精瓶的速度堪称吉尼斯世界纪录,“不去医院就不去嘛,年轻人不要这么作践自己。”邹劭微微松了一口气。觉得没必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着实没钱。结果护士的一句话又把他的心高高揪了起来。“那你把裤子脱了我给你处理一下。”邹劭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护士这种事情遇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但是被邹劭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别过目光。大概是由于邹劭长得过于风流,以至于一动不动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总觉得那双眼尾微微勾起的眸子中有无数字句,尽在不言中。邹劭自己可没意识自己正在诱惑妇女犯罪,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城里人也太他娘的会玩了吧……“咳,要不我帮他处理一下吧。”覃谓风觉得医务室这种类似拜访烈士的悲壮氛围着实尴尬,出口打了个圆场。“那那那正好。”护士又瞬间专业了起来,要是不仔细可能都注意不到她耳垂的些许红晕,“先用双氧水把伤口处理干净,然后擦一层这个药膏,最后用这个纱布包扎好。出来我给你们开点消炎药。”说完就哗啦一声拉上隔间的帘子,转身就走。隔间里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我自己来就好。”邹劭背对着覃谓风把裤子脱了下来,伤口上的血迹粘在了布料上。随着他扯下去的动作,鲜血又止不住地往外冒。覃谓风母胎十八年,无论对男对女脱-光了站他面前说不定都没什么反应,但不知是不是由于隔间里气氛还过于诡异的原因,在邹劭脱下裤子的一瞬间他也下意识地别过眼去。“嘶……”邹劭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孙子下手可真毒。”很大原因也怪邹劭拔刀无情,周围的皮肉全都连带着外翻起来。幸好刀子不长,否则邹劭怕是这一个月都站不起来身。邹劭似乎是对酒精有一种特殊的情结,护士摆在旁边的双氧水不去用,非探出身体去够另一边的酒精瓶,在覃谓风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朝着伤口倒了下去。酒精刺-激伤口,更多的鲜血顺着小腿淌了下来。覃谓风下意识抬起头,一眼就看见邹劭两条紧实修长的腿。是个狼人,还生得一副好身材。覃谓风将药膏递了过去,邹劭疼得咧了咧嘴,摇摇头没接过来。这次覃谓风没跟他再废话,直接蹲下-身来,将药膏涂在了邹劭的腿上。手指触及皮肤的一瞬间,邹劭的身体有些许僵硬。“忍一下,药膏会止痛。”覃谓风手法还算专业,药膏在伤口上面均匀地铺开了薄薄一层,涂上去有些凉凉的触感,虽然伤口依旧狰狞,但是鲜血已经差不多止住了。涂完了药膏,覃谓风又拿过一旁的纱布,三两下在邹劭腿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直到处理完毕,才意识到邹劭这个难以驯服的不良少年刚刚有些安静得反常,没说“不用”也没喊“滚”。“怎么了?疼的?”覃谓风抬起头,正对上邹劭的眼神。午后的阳光穿过医务室的玻璃,打在邹劭棱角分明的颧骨上面,眼下被浓密的睫毛遮出了一小片阴影,使他的眼色愈发难辨。“那个……”邹劭欲言又止,看着蹲在地上的覃谓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邹劭本就衣衫不整,两个人这种姿势相对难免尴尬。相视良久,覃谓风耳垂上渐渐泛起一层薄粉。“你能不能,先帮我把医药费垫了,我今天……没带钱。”邹劭终于憋出了几个字。覃谓风今天的小心脏跟坐过山车一样,扑腾飞起又呼嗵坠落。他趁着邹劭说话的功夫站起身来,把裤子给他扔了过去。随后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转头看向邹劭。覃谓风向来严肃得很,但凭心而论,微微笑起的样子确是一顶一的好看。像是一把利刃刺进圆润的琥珀中,荡漾出一丝丝的裂纹。冷厉的眼型弯起来,好似黝黑的眸子中坠进了温柔的星点。“这位同学,校医务室处理伤口是免费的。”笑意使然,他的声音听上去都亲近了许多。“……”覃谓风先走了出去,等邹劭穿好衣服推开门的时候,他正拿着两盒消炎药在跟护士聊着些什么。见邹劭出来,覃谓风有礼貌地跟护士道了个谢。随后跟在邹劭身后走出门去,把两盒消炎药塞进了他的书包里。“消炎药总不是免费的吧?”邹劭挑了挑眉问道。“咱们学校有省里拨款,医疗都是免费的。”邹劭腿上带伤,走路速度并不快。一侧肩膀挎着书包,另一只手提着那把宝贝吉他。覃谓风也不急,就小步子跟在他身边。“你常来?”邹劭脑中浮现起了覃谓风跟护士交谈熟络的样子。“嗯。”覃谓风的回答很简单,也没有继续再往下说的意思。眼看着就要走到高一新生的教学楼,覃谓风却还是在邹劭身边跟着。“你不是高一的吧?我自己走就行了。”虽说两个人一起去了医务室,但还没熟到要把人送进教学楼的程度。覃谓风突然轻笑了一声,邹劭却从那笑声里体会到了一种微妙的危机感。“我当然不在高一楼上课,但要送你去老师办公室啊。怎么?以为伤号就可以随便惹事了?”覃谓风的语气可谓轻描淡写,但一字一句都透露出不许违抗的意味来。邹劭本就没期待这件事能风平浪静地过去,去办公室的一路上倒也消停得很。实际上满脑子里都在想,等会见了面要怎么收拾那孙子一顿。“等会见了面冷静点。”覃谓风仿佛猜出了邹劭那点小心思,“开学第一天就惹事,老师肯定不会随便把这事过去。”邹劭背着吉他低头往前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不过跟你打架那一群人黑历史不少,总喜欢欺负新生,老师也了解他们的情况。只要你认错态度好,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你。”覃谓风又扭头看了一眼邹劭身上的伤口,补了一句,“你脾气也真够大的。但是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懂么?”邹劭从嗓子里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像这种一看就是家庭优越,被老师同学捧着夸的天之骄子,跟他这种小地方来的混日子的,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暴力的确解决不了问题,但那些天之骄子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某些情况下,暴力是唯一挽回尊严的手段。邹劭自认为并不是一个骨子里叛逆的人,只是周围的环境,所有的人都在把他往一条死路上逼。不莽莽撞撞地闯到头破血流,就只能在被人按在泥坑里憋死。顿时没了闲聊的兴致,邹劭加快了步子,赶在覃谓风之前一把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砰”的一声把覃谓风关在了外面。作者有话要说:想要评论qwq蠢作者想爬新晋第3章 ch3办公室里热闹得很,班主任年级主任学校书记副校长都在,把这个本就不大的小空间挤得密不透风,邹劭就站在门口,一步也没往里面走。刚才惹事那十来个所占空间极大的刺儿头也在,更令社恐癌晚期的邹劭惊恐的是——那十来个人的家长也在。知情的了解里头这是学生打架老师训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办公室里在开什么民-主自强联谊party。屋子里椅子不够,也没一个人好意思坐,气氛诡异得像是在开追悼大会。邹劭一走进屋子,办公室里几十号人的目光全都刺啦一下钉在他身上。“你就是邹劭?”一个年过半旬的男子粗着嗓子问道。邹劭观察了一下人员站位,十来个惹事的和家长站成一坨,他们旁边站着的那位左右为难的年轻女士看上去像是班主任。一群西装革履的“衣冠禽兽”站在房间里的另一侧,问话的这位站在最中间,跟其他人之间都有一些距离。那大概就是“衣冠禽兽”之首——头衔最高的校长了。“我是。”邹劭有幸成为了屋子里第一个好意思坐凳子的人。他一边应着,一边扯过一把椅子。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啦一声,邹劭也没在意,抬起头大大方方地看着校长。“我刚刚已经跟这几位同学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什么我不管,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打人!有什么问题好好讲话解决不了,非要用暴力?你倒好,刚来第一天就……”“校长,请问您刚刚跟他们了解了什么情况?”没等校长说完,邹劭便出口打断,“动手打人不对,当众议论别人就是对的了?您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那请问遇到这种情况怎么解决?”“你……”“我这才开学第一天,他们十来个人打我一个,最后刀子都亮出来了。我这刚从医务室回来,现在走路都别扭,您看谁才是受害者?”校长教学几十年,硬气的、叛逆的、混日子的、整天打架的,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但是邹劭这样一进门就坐下来客客气气,还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连珠炮放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识。“那你也不能……”“我知道。”邹劭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错了,校长,以后不会犯了。”这打一巴掌赏块糖的技艺可谓炉火纯青。校长胡子抖了抖,张开嘴似是还想说什么。“那既然两方都知道错了,要不就先这么样了吧,毕竟是第一天来上学……”开口的是那位像是班主任的女老师,出了这样的事自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正常思路,可能是让两方握握手,道个歉。但是以闻城一中的风气,老师们都怀疑这种情景下的握手能把人的指骨捏碎。相比于邹劭痛快地承认错误,那群先惹事的就显得暴躁得多,他们没有邹劭“重伤”进医务室的待遇,那个肌肉大个被邹劭踩在地上摩擦问候的一半脸颊现在还肿着。“那也是他先动手的,我们属于正当防卫。”那个肿着脸的傻大个总不甘心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毕竟他们一伙“欺负新生小队”还从没像这样栽过跟头。“你们十来个人打我一个,谁才算是正当防卫?”邹劭也没客气,“医生刚刚说了,要是那把刀再长一点,我可能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