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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8(1 / 1)

梁绯絮不耐烦地别过脸,她此时慌极了。“二皇子海量,不如我们敬……”李皎凤端起酒杯,她一举,其他人自然都跟着举起了酒杯。“嘶。”梁绯絮抚着额际晃了晃脑袋,起身虚弱道:“荣华不胜酒力,恐怕不能陪你们了。”不管今晚的宴席是否有问题,她都必须走人。“这么快便要走?本宫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吃一些再走吧。”王若朦装模作样地挽留了一句,眉目间愈发和善。她此时的神情在梁绯絮看来是各种古怪,梁绯絮连连摆手道:“朦妃的心意荣华领了,只是这会儿荣华实在不舒服,强吃东西容易反胃。”李皎凤关切道:“不舒服还是先回去吧,身子重要。”“五妹我送你。”梁媛优雅地放下象牙筷,起身扶住梁绯絮,再朝其他几人抱歉一笑,“我们先走了。”“劳烦大姐再走一趟。”梁绯絮还真怕自己路上出什么事,梁媛肯送,她哪里不会同意。*今夜了无星光,天空一整个都暗淡着,透着一股子压抑,尽显风雨欲来的气息。宫女在前头掌灯,芸儿时不时便往后瞧一眼。两人并肩走在道上,梁绯絮兀自装着身体不适,一手挽着梁媛,一手扶住额际,偶尔沉吟几声。沉默许久,梁媛开口,“五妹,我们聊聊天好么。”“好。”梁绯絮想起前世的梁媛和林琛便想借此机会试探试探,倘若梁媛对林琛真有那个意思,她回宫立马劝柳色回头。“大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想问什么?”梁媛走得不快也不慢,挺直的身板在朦胧下透出丝丝缕缕的冷意。脚下步子忽地一软,她下意识靠上了梁媛的肩,“大姐爱自己的丈夫么?”闻言,梁媛缓缓放慢步子,转过头来看她,幽暗的光线在她眼中闪烁,明灭不定。“爱过。”她扬起无措的视线,默了一会儿道:“可他没爱过我。”“哦。”梁绯絮使劲抓着梁媛的手臂集中精神,然而脑子里仿佛有一只手在拉扯她的意识,叫她怎么也听不明白大姐的话。“五妹?”梁媛温柔地唤了一声,抬手抚过她的鬓边的发丝,轻声道:“看来你是真醉了。芸儿,你快去灵素宫喊人过来接她。”“是,大公主。”芸儿应声后飞快往灵素宫跑。掌灯的宫女继续往前走。“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梁媛叹声后收回手,目光淡淡的,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悄然一转,瞳孔里渗满了夜色。*灵素宫。“吃的来了。”柳色端着饭菜踏入前厅,林琛赶忙从横梁上跳下,乖巧地坐在桌前搓手。柳色放下饭菜后环顾左右,问:“公主呢?”还没等林琛回答,魏栖从外头归来,晚风掀起了他的袍角,似乎有短暂的落寞在他面上停留。“大公主接她去瑶霜宫了。”林琛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连扒几口饭后含糊道:“她带了芸儿。”“芸儿?公主怎么不等等我。”柳色气得将手里的饭碗重重一放,两手急躁地相互交握着,“芸儿这丫头做事不大牢靠。不行,还是我去合适。”这时,林琛从饭菜里抬头,认真道:“公主让你扣着时间去接她。”柳色刚要跨出门,闻言连忙稳住身形,“想来公主都打算好了。”她怏怏地回了身,“照我说,公主今晚就不该去,六公主可是死性不改的人。”“公主是看在大公主的面儿上。”林琛夹了几筷子菜往嘴里塞,塞得两颊都鼓了起来。柳色一听梁媛的名字,双眉一紧,偏头看向魏栖。魏栖双手抱臂半靠在大门上,有意无意地瞥了钟鼓楼一眼,“柳色,你该去接她了。”柳色眨眨眼,顺着魏栖的目光望去,“公主一般说扣时间都指半个时辰左右,这还没到两刻钟吧?”“是么?”魏栖微微侧脸,抬手置于嘴边道:“咳,司礼监还有些事要咱家处理,你们俩慢慢吃。”“魏公公,你是不是喜欢公主?”柳色忍不住将心头的疑惑问出。魏栖走得头也不回,风中传来一声,“咱家喜欢公主的钱。”对,这才是她熟悉的魏公公。望着魏栖离去的背影,柳色在心头感叹,公主将他从皇上那儿求来必然是有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余之人一走,这前厅内便只剩下了柳色和林琛两人,一个在吃,一个望着钟鼓楼。“嗝。”没一会儿,林琛如风卷残云一般扫完桌上的饭菜,甚至餍足地打了个饱嗝。柳色回身瞥着桌上的饭菜,不悦道:“自己收拾。”林琛拿起佩剑正要上横梁,一听这话便觉莫名其妙。“为何?”柳色扭头狠狠地瞪向林琛,冷笑道:“我以后再给你送饭就是天底下最笨的人!”她说完疾步走回自己的屋,“嘭”,房门被重重关上。“……”林琛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他说错话了?第23章 问题很大明亮的宫灯随着灵素宫远去,晚风露重,钟鼓楼的响声悠悠而来,魏栖不禁加快步伐融入夜幕里,他原本是想回司礼监,可走着走着方向偏了。心头那股不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犹如一只被囚禁在笼里的猛兽,扰得他安宁不得,非要看一眼才甘心。既然皇上将他赐给荣华公主,那他接人自然是名正言顺,谁敢说不行。很快,魏栖为自己去接梁绯絮找好了说辞,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瑶霜宫。主屋大门关着,里头起码有三道女声在说话,后头有人大喊了一声,随后,屋内整个安静了。“哐”,两太监开门从屋内走出,一见魏栖立马低下头去,“魏公公。”“奴才给朦妃桦妃请安。”魏栖垂首踏进屋内行礼。王若朦此时尤为地不悦,尖酸道:“你来这儿做什么?哦,本宫倒是忘了一件事,你如今是荣华公主的人了。可惜啊,她今晚有人陪,怕是不想见你。”“姐姐。”冯桦喊了一声以示提醒。“不管公主今晚想不想见奴才,奴才都得确保她安然无恙。”魏栖敛眉说得恭敬,眉心却有寒意凛凛,宛如刚开锋的刀刃,“敢问朦妃娘娘,方才劲武国的二皇子可是在宴席上?”冯桦按下王若朦的手柔声道:“他是在宴席上,不过此刻已回宫。荣华公主与金玉公主没喝两杯酒便走了,想来是一道去了雪海阁,你路上没遇着也正常。”“谢桦妃提醒,奴才告退。”魏栖出门便问起了瑶霜宫的守卫,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一路找去,然而他在路上并没见着梁绯絮和梁媛的身影,而这条道也不是去雪海阁的。见不着人,他心下越来越急,一团无名的怒火从两肋处升起,烧地他捏紧了双手。孟苟在宴席上,那今晚之事恐怕不简单。“魏公公。”一排小太监从旁经过,见魏栖站在道中便俯身行礼。魏栖当即回神,拉住其中一人问道:“你们在路上可曾见过荣华公主?”“奴才并未见到。”为首的小太监被魏栖抓得龇牙咧嘴,他以往也见过魏公公罚人的模样,可今日这般生气却不曾见过。“魏公公,奴才的手要断了……”“你们走吧。”魏栖倏地松了手,面上铁青着,眼下找她的最快办法便是让梁钊派人,可万一……这时,人群中有个太监小声道:“奴才方才看到劲武国二皇子朝西北部方向去了。”孟苟喜欢荣华公主且日日送花在宫内不是什么秘密,也难怪有人会将他们二人联系起来。“明日来司礼监领赏。”魏栖丢下这话后便往西北方向追去。那儿通向冷宫,道上没什么人。“谢,谢魏公公。”出声的小太监顿觉受宠若惊,想不到自己这双不守规矩的眼睛给了他一个领赏的机会。*黑夜沉沉,如泼墨一般倾下,安安静静地笼罩着这片神秘的宫闱,压得听不到一点动静儿。略显宽阔的身影在道上前行,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低头往怀里瞧去。斗篷里正包着意识不清的梁绯絮,她的裙裳下摆露在斗篷外,轻飘飘地荡着。孟苟面上没什么表情,偶尔看一眼怀里的人,确认她是否药效发作。“放开我,放开……”梁绯絮此时只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她虽看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但她能闻出来。前世的她喜欢这味道,可今世不是。他带给她的不仅有厌恶,还有恐惧。“你放开我……”她无力地推着他,然而双手无力,像是推到了棉花上。孟苟一言不发地走着,脚下步子越来越快,他对她做到如此,兴许只为了当初的誓言。单从情爱的层面说,他绝不认为自己喜欢梁绯絮。不过她拒绝自己多次,他对她倒是起了点征服的念头,男人骨子里都有征服欲,对方越是美,越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他便越想征服她。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天巽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放开她!”凌厉的掌风合着凛冽的男声破空而至,直直劈开沉寂已久的夜色。听得魏栖的声音,梁绯絮缓缓伸手探出斗篷。孟苟抱着梁绯絮飞速往旁一侧,飞身抬腿往来人踢去,一脚踢空,他一点假山旋身落地站稳,剑眉拧得犹如刀刻一般。“又是你。”“放开她。”魏栖冷着脸,视线定格在一处,孟苟腰间的玉佩模样别致,他似乎在哪儿见过。梦中那女子被一名穿着盔甲的男子拉走,而男子腰间飘着一块玉佩,跟这块玉的形状大致相同。猛然一惊,魏栖也不废话,出手便欲夺人,孟苟双手抱人施展不开只能往冷宫逃,顺道吹响口哨召唤出躲藏许久的黑衣人。四名黑衣人从四个角上将魏栖围住,魏栖当即一耸眉峰。明部第一的称号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他下手极快,一出手便扭断了其中一人的喉骨,再劈手夺过他手中长剑斜刺出去,一剑贯胸,剑芒和杀气在黑暗里交织成曲。孟苟冷哼一声踏上台阶,却不想背后被人一点,接着手上一轻,还未等他冲破穴道,夜风便将那道锥心刺骨的声音送入了他耳中。“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取你首级。”*离开冷宫后,魏栖抱着梁绯絮匆匆掠回灵素宫,身形如利箭一般,夜风在耳边吹得正响,有些刮人,她瑟缩着钻进他怀里,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缱绻地千回百转。蓦地,他心尖一跳,莫名的情绪在胸腔里密密麻麻散开。柳色刚准备和芸儿去接人,却不想魏栖抱着梁绯絮从屋檐上跳下,两人惊地目瞪口呆。“公主!”柳色率先回神,见梁绯絮面色不对劲忙问:“公主这是怎么了?”林琛飞快从屋内冲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抓起梁绯絮的手腕三指一扣。“没有解药。”魏栖望着林琛肯定道,他不走大门便是不想让人知晓此事。一来,他还没弄清楚是不是孟苟下的药;二来,皇上若是得知公主中药后一直喊他名字,怕是会直接剁了他。“嗯。”林琛面色微红,尴尬道:“是情迷,暗部考核第一关用的便是它。”“什么情迷?奴婢要去找太医!”柳色急得不行,谁知林琛一把拉住了她,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松手!”林琛继续道:“药效不大,也不伤人,忍过去便没事了。”“忍过去便没事了?”柳色闻言更是不解,愣愣地看着面色潮红的梁绯絮,“我不想公主白受罪,说不定太医有更好的法子。”林琛眼神飘忽,“没有更好的法子,除非……”“除非什么?”柳色追问道。林琛别过脸,含糊道:“没什么。”“先看看,之后再找太医不迟。”不待几人争论,魏栖抱着梁绯絮直入寝殿。*金丝帐帘无风而动,“魏栖……”梁绯絮从昏迷中清醒,眼神湿漉漉的,起身便往魏栖怀里钻,嘴里不停地喊着,“我好热……”“啊!”柳色进来一见这场面,两颊瞬间通红,总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她慌忙侧过身,“公主为何会喊热。”“这是中了情迷之后的正常反应,公主的意识会逐渐让药物控制,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暗部第一关考的便是意志力。”林琛背对着几人道。“公主请放手。”魏栖手忙脚乱地推开梁绯絮,心想要不要点她的穴,谁知林琛又发话了,“点穴没用,适得其反,还容易筋脉逆流。”“好热,你……别抓着我,难受,你帮我……”她使劲往魏栖说身上贴,迷蒙的双眸好似盈着秋水涟漪。“……”魏栖仰起头,抓着梁绯絮的手力道适中,义正言辞道:“公主自重。”“什么自重……我不,我难受……”她脑子闪过不少曾经看过的图案,一张张打着转,见他仰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时,不由张口咬住了他的颈肉。“嘶!”魏栖倒吸一口冷气,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摁在床上,顺手拉过被子将她蒙头盖脸地包住。他起身要走人,谁想梁绯絮抓住了他的腰带。“奴婢是不是该出去?”柳色越看面前的画面越觉得自己面上臊得慌,她隐约觉得公主这模样应该是要发生点什么才行。“不准走!”魏栖按着梁绯絮的双手怒道。柳色往后退的步子一顿,小声道:“奴婢好像帮不了忙,而且公主叫的是魏公公的名字。”“将床单撕了。”魏栖的声音登时紧绷不少,一手抓着梁绯絮的两只手,一手隔着她凑近。“快!”“啊?”柳色讷讷地问了一句。“绑住她。”魏栖这话一出,柳色更惊了,“这,不好吧?”“若是不想公主没了清白便照我说的做!”他沉下脸怒吼一声。“是,是。”柳色被魏栖这一吼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柜子里的床单用剪子剪成条状。“滋啦,滋啦……”林琛默默走人。等柳色捧着一堆布条撩开帐帘时,梁绯絮已脱了外衣,衣襟凌乱,面上泛着勾人的红。“你们……”“愣着做什么!快绑!”魏栖蹙起眉梢,末了又道:“别绑太紧,容易勒出红印。”“是。”柳色拉过梁绯絮乱动的手将布条缠了上去,四肢都绑,腰间也绑,将她整个人固定在榻上。梁绯絮一清醒便开始挣扎,布条是软,然而扯到极限便不软了,她烦躁地瞪着站在床前的两人,“你们竟敢绑我,放开!”魏栖起身低头道:“公主,这药药力低,忍过去便没事了,问题不大。”他给她当解药毫无可能,让别人来更不可能,那她只能自己挺过去了。“魏栖!”梁绯絮喊得咬牙切齿,双眸里已有了腥红色。柳色往前一步跪在榻前道:“林侍卫说忍过去便没事了,公主一定可以忍过去,奴婢在这里陪你。”“不用你陪!你出去!”梁绯絮大声喘着气,她眼下只觉血液里像是有团火在烧,还烧不到准确的地方,让她想找个突破口也难。柳色被梁绯絮这么一吼顿觉万分委屈,起身撩开帐帘便想离去。“不准走!”魏栖出声喊道。然而柳色并不打算听魏栖的话,她十分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就是刚刚那个让她走的。第24章 情不自禁“还不放开本宫!你……”还没等梁绯絮说完,魏栖往后大退一步道:“这药效力不大,公主只需忍耐两个时辰便可,实在不行,奴才可以敲晕公主。”梁绯絮挣扎着怒道:“你敢,诛你九族!”她体内的血液在翻腾,带着心头烧得厉害,似有热浪席卷全身。闻声,魏栖眉心一沉,当中两条褶皱犹如用墨笔描过一般,他压下双眸,顿了片刻后转身离去。“别走……”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异样,她强提理智放软了声音,言语中携着几分恳求之意,“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难受,难受……”说到最后几字已有哭腔。心头霎时一软,魏栖停住身形,平静道:“奴才留在这儿公主只会更不舒服,还请公主为自己着想。”她侧头凝望不远处的清雅身姿,前世那一年,他的背影曾不止千百次地出现在脑海里,“五千两,陪我。”“……是。”魏栖交握的双手一紧,应声却没转过身。“你说话……”脑中意识在药力的作用下又开始远去,她晃了晃晕沉的脑袋,视线随之模糊。他背对着她,声音愈发轻,“奴才不知该说什么。”“四年前……”她死死拉着绑住自己的布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急急跳动,“难受……”身后那道娇媚难耐的女声一句句入耳,他喉间上下一滚,“四年前,奴才原本在直殿监当差,负责各殿的洒扫之事,后来有幸得仇公公赏识被调去了他身侧,数月后,奴才主动请求去炼狱训练营……”魏栖自顾自说起了四年前的事,从年头说到年尾,待他说完回身时,榻上的人儿已陷入昏迷,小脸皱着,细长的柳眉几乎折成一条直线。因着药力折磨,她额际流了不少汗,脖子里也全是汗,整个人人红通通,呼吸重至某一点后才逐渐减缓。她迷迷糊糊地喊着,“难受……混蛋……魏栖……你混蛋……”长叹一口气,他撩起层层叠叠的帐帘立在榻前,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她中药后一直喊着他,怕是真喜欢上他了。“你喊错了,魏栖不是我的名字。”语毕,魏栖在踏板上坐下,单手撑着床缘,目光幽幽。他静静望着她汗湿的面庞,情不自禁伸了手,温柔地撩起她散乱的长发,顺滑的青丝从他指尖划过,白与黑相互映衬。*入夜,两人都累极。猝不及防,他又进了梦境,梦里的他正拿着一把大剪子在修剪花草,这工作是上次那事后梁绯絮开口为他换的,只与花草打交道,清闲地很。听得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不禁转了头。是梁绯絮,她今日穿了一身红衣,一踏入花园便惊起花丛中的彩蝶飞舞。清晨的日光刚升起,照在红裙之上自是潋滟非常,好似霞光流转,艳丽极了。她穿红衣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移不开目光。“魏栖。”她笑着喊他的名字,声音甜甜的。“奴才见过公主。”他连忙放下手中剪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梁绯絮皱起眉,不悦道:“在我面前别这么多礼好不好,你这么放不开,我也放不开了。”“嗯。”他点点头。两人找了个花堆坐下,时值初秋,大片曼珠沙华开得正烈,刚好将背靠背的两人围住。她今日格外地多话,每一句都在问他。“在这儿当差还习惯么?”“嗯。”“干花农的活儿累不累?”“还好。”“想不想换个地儿?”“不用。”一连几个问题,她越问越气,甩袖起身大步迈进长廊。日光从一侧照来,将她小巧纤细的身影拓在了墙上。她双手垂在两侧,大幅度地摆着。不由自主,他抬手碰了碰她留在墙壁上的影子。“公主生气了?”他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不知她为何生气。“你!”梁绯絮蓦然转过身来,仰头望他,“魏栖,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奴才……”他心虚地立马将手缩进衣袖里。他有话想说,可他不敢说,怕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我回去了,不准跟来。”她说完气呼呼地走了,留给他一抹红色的背影,迤逦的裙裾随着徐徐清风飘扬。他张口愣在原地。梦醒。魏栖徒然睁眼,入目便是梁绯絮的脸,此时已趋于平静。他回想起梦里的事儿,目光往下一动,落在她被绑的双手上,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掌心。*天际刚刚亮起,半空里还浮着薄雾。魏栖离开灵素宫后径自去了辑事厂,仇末是炼狱训练营的主事,情迷只有他有,也只有他会卖。作为暗部考核的药物,情迷无色无味,药效一过,太医也把不出所以然,确实是个好东西。快步踏入大门,魏栖开门见山道:“孩儿有事想问干爹。”“咕咕,多吃点。”仇末正拿着筷子在逗架子上的鹦鹉,他拿东西时,小拇指总会习惯地翘起,见它吃下嘴里的东西才出声,“何事?”魏栖仰起头,“有人从干爹这儿买过情迷?”手上动作一顿,仇末放下筷子冷声道:“本督只管收钱不问其他,你忘记规矩了?”“孩儿没忘。”仇末的脾气他是清楚的,这般回话那便他表示不会透露任何讯息。魏栖话锋一转,“干爹,孩儿想借用情报网查一个人。”仇末走了几步,侧身看向魏栖,眸光一动,“谁?”他脖子里怎么有牙印,莫不是荣华公主咬的。“廉冠。”*清晨,第一缕日光透过门窗缝隙闯进殿内,照得人眼皮微微刺痛。“啊!”梁绯絮转醒,一看自己全身被绑,下意识惊叫一声。“嘭!”柳色推门进屋,上前麻利地解了梁绯絮身上的布条。梁绯絮揉着手腕气道:“你涨胆子了,竟敢绑我!”柳色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急道:“奴婢冤枉,是魏公公绑的公主。”反正是他吩咐的,那便是他绑的。“他绑我?为何要绑我?”梁绯絮疑惑道,一手扶着脑袋回忆昨晚。她出瑶霜宫后一直跟大姐在一处,两人闲着无事便开始聊天,她为柳色的幸福问起了大姐夫,再后来,脑中一片空白。“奴婢不知,公主昨晚的样子很是怪异,林侍卫说公主中了迷情。公主,情迷是什么药?”柳色眨着大眼睛,问得天真。情迷?一听这名字,梁绯絮便联想到了那方面。昨晚她在瑶霜宫只喝了半杯酒,而且还与梁轻鸢同杯。自己已是小心再三,为何还会中招。难道是后来孟苟给她下了药?也不对,她除那杯酒外什么也没喝,他从何处下毒。“让魏栖和林琛进来见我。”“是。”柳色出门。没一会儿,魏栖来了,林琛也来了,两人跪在离床榻一丈远的位置。“奴才给公主请安。”“卑职见过公主。”梁绯絮侧脸,一眼便看到了魏栖脖子上的牙印。这不会是她咬的吧……“魏栖,昨晚是你抱我回来的?”她也没打算跟他绕弯子,昨晚的事她一定得弄清楚。“是。”魏栖低着头。“当时我身边有谁?”“劲武国二皇子。”还真是他。梁绯絮咬牙捏了一下被褥,感激地看向魏栖,“谢谢。”若不是他带自己回来,后头的事必然如前世一般。没料到她会如此说,魏栖显然怔了一下,“这是奴才分内之事。”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梁绯絮转向林琛问道:“林琛,情迷是何药?”林琛一本正经回道:“是我们暗部第一关考核用的药物,会勾起人的欲念。这药一般都是毒和解药混合下,倘若下在食物里,那便是吃一种中毒,吃两种以上不中毒。“还有如此奇怪的药?”清楚情迷的用法后,梁绯絮顿时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昨晚那几人的神情是何意思了。有人料定了她不会吃菜。“是,两个时辰后这药便会失去药力。”“魏栖,你当时有没有看见大公主?”收敛起个人感情,梁绯絮问出了心头盘旋的疑问。大姐若是在她身旁一定不会任由孟苟带走她。魏栖静默一刻,“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梁绯絮接道:“讲。以后你在灵素宫想说什么就说。”“公主可别生气。”魏栖瞥了眼林琛压下声音,“奴才觉得,大公主那日来看公主的眼神有些古怪。”林琛忙道:“大公主的眼神哪儿古怪了,那眼神再正常不过。”大姐?她不可置信地一愣,追问道:“怎样的古怪?”大姐那眼光看不上孟苟吧,她记得她昨晚说爱自己的丈夫。魏栖摇摇头道:“奴才说不上来,不过奴才敢肯定那眼神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心里有个猜想,不过需要确认。第25章 遭报应了“皇上驾到……”这声听得梁绯絮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她撩起刚放下的帐帘看向魏栖,急道:“你快去换件高领子的衣衫。”“是,奴才这便去。”魏栖应声后疾步踏出寝殿,他今早急急忙忙的都忘记这一茬了,若是被梁钊看到脖子里的牙印,怕不是得将他扒层皮。梁绯絮放下帐帘后呼了口气,她今日哪儿还有心情去学堂。“林琛,你让柳色去学堂给我告个假。”“是。”林琛刚走,过道里便传来一阵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梁钊迈着大步进入,仿佛携了一缕深秋的晨风。“父皇,儿臣还没梳洗……”梁绯絮顺手扯过被子盖住了榻上的布条,幸好她醒得早,否则叫父皇看到她被那般绑着,他们几个都得完蛋。“没事,朕坐会儿便走。”梁钊见梁绯絮无事这才放下心。他今早一听瑶霜宫传来的消息立即丢下奏折赶了过去,那画面自然不堪入目,王若朦起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后来才哭着说是暗卫引的梁轻鸢。他气极便将那暗卫处置了。出瑶霜宫时,他顺口问了仇末几句,一听昨晚梁绯絮也在瑶霜宫便慌忙过来找她。来的路上,他心头萦绕着诸多复杂。靳家满门忠义如今只剩魏栖这一根独苗,况且当年那事算起来也是他之过,他自然不会动魏栖。可真要把宝贝女儿给他,他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梁钊沉着脸在椅子上坐下,隔着帐帘看梁绯絮,试探道:“絮儿,你昨晚也在瑶霜宫?”梁绯絮心头一跳,拉紧被子回道:“朦妃昨晚邀了儿臣去瑶霜宫,说是六妹想与儿臣认错,儿臣想着家和万事兴便去了。”父皇近日为渃州瘟疫烦恼忧心,她如何能将昨晚的事全盘说出为他再增负担,何况她没证据证明王若朦或是孟苟给她下了药。还有大姐,她还没弄清楚她在昨晚的事里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你有这个心是好,不过做人千万不能好过了头。絮儿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父皇永远站在你这边。”梁钊想想又特地补了一句,“你的婚事除外。”“父皇,你怎么还加一句呢。”梁绯絮不悦地撇撇嘴,父皇这话是不准她自己选夫婿了?*巳时初,日头高挂,道上两侧的柳树垂得袅娜,细细的枝条迎风起舞。梁媛死了丈夫,按规矩不得再住原来的永福宫,李皎凤接她入宫后便安排她住雪海阁。雪海阁的位置不算偏且环境清幽,在瑶霜宫后头的后头。洗漱梳妆后,梁绯絮打算去雪海阁找梁媛问清楚昨晚之事,她不想冤枉她,毕竟这几位姐妹中,她自认与她的关系最好。途径瑶霜宫时,见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梁绯絮不由停下步子瞧了一眼。做贼心虚?风中传来一阵哭声。“呜呜呜……呜呜呜……”梁轻鸢坐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绝,加之衣衫不整,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憔悴不少。“轻鸢别哭了,快进屋吧。”王若朦见女儿如此,心头也是一阵阵地抽,她不懂女儿为何会哭成泪人,左右不就是死个暗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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