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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TXT全集下载_5(1 / 1)

“若大汗愿容纳在下,”似觉着此时仍称在下不妥,又补了句,“那郭侃以后便唯大汗之命是从,”说着行了一个蒙古族的礼。“哈哈哈哈,”铁木真笑着拍了拍郭侃的肩膀,“能得郭兄弟襄助实乃铁木真之幸。”我道:“大汗可知——唐朝名将郭子仪就是郭先生的先人,”实则是告诉铁木真郭侃可不止有武功,当然还有一点我不便说,毕竟这是郭侃的私事——据说他幼时就被人收养,其实是在蒙古长大的。铁木真即使智勇双全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毕竟居上位之人十之八九也只是掌控全局的大智慧,就算智计无双也不会时时事事都亲力亲为。趁着几人无法分神的当儿我偷偷溜了,如此也算报答了铁木真一番深情,对自己也有了一个好的交待。铁木真没有再来寻我,我反倒松了口气。苏祥和与杨明生那边进展都非常顺利,尤其是泉州的快活林酒肆每一日的收入完全不比坎山镇时差,特别是年初以来竟然隐隐有盖过的趋势,有了之前的苏祥和做比较杨明生自然是铆足了劲儿的证明自己当然也可能与我给他们二人的分成加了一成有关。苏祥和的能力自然更高一筹,倒腾银子的十来笔买卖终结后有了非常可观的进账,按我的吩咐自然在稳妥之地藏了相当数量的硬通货,如此也不怕将来时局动荡带来的影响,又让苏祥和用三分之一的银子做倒腾货品的声音,苏祥和的能力就愈发的彰显出来,把低价收购的茶叶、丝绸与瓷器高价卖给洋人,又以大大低于大宋境内的价格进了上好的珊瑚、象牙、玳瑁等珠宝,檀香、沉水香等香料,并漆器、硫磺甚至番布等物回来,偏生他眼光独到,赚了十倍的利润不止。原本他还打算在广州开几家铺子,不过被我否了,倒是让他盘下两进和三进的院子各五处,每月有妥妥的租子进项,待时机成熟再高价卖出,当然留了一处三进的院子作为他与伙计栖身并趸货、出货之用。我其实并不担心苏祥和制不住招募的伙计,毕竟恩威并施的手段他还是不缺的,而他也的确不负我所托,那些伙计都签了十年的长约,毁约的话要赔五十两银子不说,凡从苏祥和这里拿货的铺子都不会雇佣,反之亦然。我之所以不让苏祥和设店铺,一来银子是赚不完的,多留点想头给别人,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才方便即是如此,二来与其浪费过多的精力,不如将心力花在最值当之处,收获反而更多,而苏祥和可以有时间多培养一些收集讯息的护卫,最好能形成一张行之有效的情报网,不管以后是扩展势力还是战略转移都建立在情报准确的基础上。就是如今的百花镇也有苏祥和派出的护卫,与我已经联系上了,一旦我离开这里就会交给他独立运作。罗毅仍旧来我这里买胡饼,我并不乐意再见到他,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又一次提出跑马的邀请,我自然是再次委婉的予以了拒绝。“吴小茹,”正在给食客找补的我忽然听到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这声音明显不是罗毅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一年前就已经做好心里建设的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的动作稳定而且流畅,丝毫不受半点影响,心道天合居士就要露面了。果然,天合居士没事人一样站到了面前,买胡饼当然只不过是个幌子,我自是不会揭穿,这世上应该没人同银钱有仇吧?我神色自若地招呼下一位食客,任凭一旁的他毫无顾忌的打量。凡是练过无影术的比旁人感觉更为灵敏,尤其练到第十式“否极泰来”者更盛,所以尽管一眼都没投向他,却可以感觉到他专注而又炙热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生了几分鄙夷,他来寻我自然会打着为了罗毅的旗号,可心里却藏着别样的心思,哼。终于到了收摊的时候,我三下五除二的搞定,转身要走的时候,天合居士出声了。“你是在下见过的长得最美也最能干的姑娘,”难怪即使是纳兰月那样的异族人也会心甘情愿地认栽,除了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拍马屁拍到不露痕迹的地步,还真有两下子。我脚步未停,淡淡道:“那只能说你见的太少了。”他加快脚步走到我旁边,“在下可是认真的。”“你认不认真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我认识你吗?”“我是罗毅的朋友,人称天合居士。”“哦,”我尾音稍稍拔高,“听闻居士要么是在家修道之人,要么是文人雅士,不知你是那一种人呢?”无论是哪一种人,似乎都不应该涉足旁人感情之事才对。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其实是埋下了一个陷阱,无论那一种答案,都不该介入他人的感情纠葛。偏偏天合居士跳出了两难的圈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唇角扬起,“在下只是一个俗人。”对他言辞里隐含的挑衅之意不予理会,“俗人也好雅士也罢,来寻我不会单单只为了搭讪?”见我如此自如的转移话题,天合居士眼底的趣味更浓,索性单刀直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神色不变,“既知道是不情之请,就不该说。”天合居士道:“姑娘乃性情中人,请恕在下唐突。”我仍不松口:“既然知道唐突,就不必再往下说。”天合居士沉吟道:“不如在下给姑娘讲个故事?”我道:“想说便说。”天合居士的口齿不是一般的利落,三言两语就将罗毅与我(吴小茹)间的瓜葛说得清清楚楚,末了又道:“罗毅偏是个专情的,因为放不下小茹姑娘整日借酒消愁,”顿了顿看着我一双杏眼道:”姑娘长得与小茹多有相似,还请姑娘代为开解一二。”“借酒消愁也算是一种办法,”不为所动的我望着欲言又止的天合居士,“没法子,我天生就是一个心冷的人,尤其厌烦提不起又放不下的男人。”天合居士解释道:“罗毅是在下最好的兄弟。”笑话,那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兄弟,当初罗毅可是将兄弟情看得比我重,想起他不顾当年我的苦苦哀求一副毅然决然,坚决要求分手的样子,道:“既然是你的好兄弟,你就应当担负起这份责任,”让我陪你们玩这样的游戏,也要看我愿不愿意。第14章天合居士疑惑的看向我,仿佛给了我多大的面子似的,“姑娘为什么不愿帮在下?”这人还真够自以为是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顺遂惯了,尤其在女人面前。我好笑道:“你倒说说看,我为何要如你所愿?”天合居士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在下甚少求人,如今求到姑娘这里还请行个方便,你若是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他终于晓得求人应该有求人的姿态,只不过诚意还远远不够,就是集市上买东西,也是卖家先报个价,买家再还价,我笑道:“我似乎没什么要求居士的,”而且我要的东西你还给不起,也没那个能力。天合居士想了想从袖里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这是在下的一点诚意,”看着我,“事成之后再给你一张。”我唇角弯成一抹嘲讽的弧度,“你就算给我十张也没用。”天合居士不确定地道:“你在生气?”难道银子在百花镇竟然不好使?“我虽然要靠一双手来糊口,”此时的我不再掩饰心中的不耐,一字一句道:“但还不至于为了银子去充当别人的影子,”说完扔下一脸震惊的天合居士转身就走。我走得甚快,不一会儿就回了住处,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老妪送到手中的茶,天合居士的传音已入耳,字字清晰如同在我身侧,“姑娘的脾性,还真是对我胃口,哈哈哈哈,”他到底顾忌着我是个凡人,为了不震伤我耳膜,仅用了三层的功力。天合居士这人行事处处透出与众不同,我姑且把这看做对我的捉弄或报复吧,是否还有其他含义并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有些事本就更适合装糊涂,尤其在对方没有明确表示的前提下。我呼出一口气,看来天合居士的武功与苏(祥和)杨(明生)二人竟不相上下,偏他懂得阴阳八卦,倒是不可小觑之人,且为人过于阴沉,不是个好相与的。因其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估计身份着实不低。又过了几日护卫送来了鬼影门的消息。纳兰月倒真不是个简单的,自上回我明确拒绝与之往来后,便暂时以回娘家为由头避开了天合居士。偏天合居士此时又急于了解蒙古各部落间的实力并争斗情况,以便确定大宋下一步与谁联盟,因为金朝与大宋维持的和平不过是一种表象,金朝吞并大宋的心一直不死,而如果与蒙古势力最大的一方结盟的话,就算不能灭了金朝,也可以最大限度地遏制金朝势力的膨胀,好歹也可以收服部分疆土。其实以我看来,这实在是一种失策,女真人固残暴不仁,然身板更为彪悍的蒙古人也不遑多让,怕比女真人更为血腥,这也是我为何劝铁木真不要妄开杀戒的真正理由。若我是大宋皇帝,即便要寻蒙古合作也不会灭了金朝,反是三国鼎立的局面更好。我既无意于天下自然不会操这份闲心,无论铁木真有没有一统江山的运道我都不会助其一臂之力,只要武鹏举与无影谷皆好好的,我的人也好好的,其他事与我何干?就是先祖也只令我们在确保族人安好的前提下顺势而为,并未以夺回江山为第一要务。因为寻不到纳兰月,罗毅与他又没找到新的突破口,只得故技重施上演了一出美男计,只不过这回寻的其实是鬼影门一个专事扫地的仆妇,长得寻常不说,哪里能接触到鬼影门的核心?当然一些大的消息还是有的,什么天生神力的铁木真重组乞颜后势力日益壮大,如今已有一万多名部众,并40多位追随他的精英;札木合与铁木真面和心不和啊,还是让天合居士觉着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可不等他抽身出来,就被鬼影门的人堵在了酒肆,若是一般人被捉了现形,怕不会如此心平气和,更加不会嘴角含笑,旁若无人地穿上衣服。纳兰月气不打一处来,也就口不择言,“你还真是没有底线,连仆妇都能下口。”看着纳兰月身边的奴户日,天合居士眼睛闪了闪,“在下这是……让夫人失望了。”这句话着实暧昧,堵得纳兰月哑口无言,倒是其奴户日开了口:“阁下既然是我家布斯贵(蒙古语:妻子)的故人,而这仆妇又新寡不过月余,我便做主将这仆妇送给你,”因是有备而来,所以立刻取出了那仆妇的卖身契,“从此以后你二人与我鬼影门各不相干。”天合居士原本想以他和纳兰月间的事作为筹码,令其奴户日成为自己的信息渠道,不想纳兰月竟是个狠的,先就求得了谅解,而其奴户日更狠,把寡妇也送给了他,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见他愣住,纳兰月夫妻二人带着一干门徒又浩浩荡荡地回去了。偏偏出去打探的罗毅回来得不早不晚,刚好听了一耳朵。天合居士真是心塞得不行,但却是个狠的,转身就把仆妇给卖了,卖之前还灌了绝子汤。天合居士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买下这仆妇的正是我的护卫,而我又恰好懂得一些岐黄之术。灰头土脸的天合居士带着罗毅去了斡难河一带,想是寻铁木真去了。收到这个消息后,我当即退了租住的院子,把摊子也转给了别人,带着老妪去了我买的房子,还是刚到百花镇时所买,这房子只有一进大小,因担心再遇到相熟之人才搬到这里来。本打算让护卫也搬过来的,如今他买下了仆妇,倒是没了这个必要。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办几件想办的事,顺带也捋一捋自己的思绪。眼下的局势是愈来愈乱了,不论金朝还是宋朝,以及蒙古都是暗潮涌动。金朝政局虽说相对稳定,可他们始终没有放弃过一统天下,尤其是灭宋的野心。而宋朝——无论已经不存在的北宋还是今日的南宋,在三方中皆是最弱的存在,何以?一是因为当初宋□□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所造成的后患,将帅方面的人才少之又少,南宋好容易有个岳飞却又给自己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二是调兵遣将的制度不合理,兵部手握调拨兵马的权柄——这在和平时期可行,可一旦战事发生就来不及了,所谓兵贵神速就成了一句笑话;三是相对更擅长步兵的宋朝,无论面对昔日的大辽,如今的金朝,还是将来的蒙古的铁骑都是极为弱势的存在;四是已经无天堑可守,燕云十六州与潼关——黄河一带两道防线的丧失,令宋朝完全失去了先机。而蒙古人的野心随着势力范围的扩展而日益增大,若是与我有些情面的铁木真统一了蒙古还稍好一些,毕竟他还不是札木合一般的存在——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枉顾天下,这也是我之前助他一臂之力的原因,不过以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我并不打算再帮他,而有了天合居士为代表的宋朝主动靠拢,也未必再需要我,只希望他心中尚能记得国运二字,如此这天下的百姓也可以少遭些罪。我与铁木真的相识其实源于一年前斡难河的一只鹰。那日天气晴好,骑着马儿的我偶一抬头,只见一只老鹰以闪电般的速度划过天际,便取下背上的长弓,射了一箭。老鹰径直跌落云端,我轻轻一夹马肚,飞一般朝它坠落的方向而去。近了更近了,我这才发现鹰的身上赫然插着两只箭,而耳聪目明的我竟未察觉到一丝一毫,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那人的箭乃是与我同时射出。正待拾起鹰,一道劲风已向我袭来,赫然是一只长箭,我以两指夹住了箭,侧首朝箭来的方向望去。“哟,姑娘好俊的身手,”那人约莫二十多岁,已在百步开外,短促的声音散发着强烈的自信,但见他眉毛又粗又黑,细长的眼睛透出精光,身材高大而壮硕,我一言不发,反手就是一鞭。他堪堪躲开,饶是如此袖口还是多了一道裂痕,不由怒从心起,“你这姑娘真是好生泼辣,甚至连缘由都不曾问一句,就贸贸然向我挥鞭。”我唇角一勾,“还不是跟阁下学的。”那个男子突然大笑一声,浑身怒气登时一敛,也许是从未遇到我这样敢于明目张胆同他叫板的人吧,不由得打量起我来,语气也随之缓和,“姑娘,这事的确是我唐突了,不过这只鹰却是我射中的,”其实也是暗指我不妥在先,哪有抢别人猎物的?“凭什么说是你射中的?我当即冷嗤一声:“我的箭可还在上面呢。”那男子脸上是将信将疑的表情,待看到确有其事,不禁轻叹一声,“姑娘箭术不输男儿。”我傲娇的一挑眉,“知道就好。”男子道:“我乃铁木真,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亦干脆:“镜悠然。”第15章“悠然妹子果然爽快,”铁木真压下眼底的那一丝灼热,“既然这只鹰上插着两只箭,不如我们以赛马来确定鹰的归宿,”铁木真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人。当然这也是因为我并非游牧民族的缘故,铁木真以为我必输无疑,已被激发了斗志的我慨然应允,“比就比。”一时间两匹蒙古马都扬开了四蹄,待天光黯淡仍未分出胜负,我率先开口:“既然分不出胜负,索性就一人一半,”马儿已尽了全力,虽同为蒙古马,然却比不得铁木真坐下的神驹。“好,”铁木真无奈应了,虽然奈何不了一个女人让他多少有些不爽,但到底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也不取出佩带的弯刀,两手一撕,竟硬生生的将鹰一分为二,然后扬起了手。以为他会往空中一抛,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接手的准备,谁知他只是递给了我,我笑着接过,正待与之告别,忽然山谷出口处方向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狼嚎,登时意识到这是遇到了狼,还不止两三只,而且俨然是发现了我二人,而这是我们返程必经之路,以前曾经来过几次,却未发现有狼,是以这狼来得很有几分蹊跷。铁木真见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不怕吗?”我反问道:“怕有用吗?”铁木真摇头。我道:“既然没用,我为何要怕?”“悠然姑娘,”铁木真神色沉凝,“为今之计,唯有你我二人结伴而行方才稳妥。”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铁木真道:“我的马是千里挑一的神驹,骑我的马走。”“好,”我翻身下马,轻抚马儿的鬃毛,看它往相反方向逃走,这才借助铁木真的臂力跃到马上,坐在他身前,手指向山谷的出口,“那是无名谷的出口,咱们眼下正处于山谷的中间地带,这一带的地形我还算熟悉,不如由我来带路?”铁木真不由分说一勒缰绳,“好。”“慢着,”我记忆中这附近应该有一棵树,果然就在左手一侧,忙道:“铁木真,快用你的弯刀砍截树枝下来做火把,”一面自袖袋里取出火石。铁木真当真立于马上砍了块适合做火把的树枝下来递给我。眼看就要抵达山谷的出口,天将黑而未黑,谷中静寂无声,鬼火一般的绿光在出口那边荡漾,看着有些瘆人的幽光我道:“前方有狼群,而且为数不少,”一面点燃了火把。铁木真皱眉,“大概有多少?”我道:“大概有二、三十只,你的马未必能突围。”铁木真道:“马的速度你不必担心,可若是狼咬伤了马腿,那就难说了。”想到以前在无影谷曾读过汉代恒宽所著的《盐铁论》,里面似乎提过一嘴革制的马鞋,仿佛叫“革鞮”,若是用带有铁钩、铁环等的铁板在蹄底处固定,是否能护住马蹄,甚至避开狼的攻击,我竟然道:“若今日能侥幸离开,你可以试着给马装上马蹄铁,”当时的我何曾想到一句无心之言,竟让铁木真真的组建了一支叱咤风云,横扫千军的“铁骑”。铁木真若有所思,“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试试。可……眼下该怎么办?”我忖道:“试着以鹰为饵,来引开狼群。”铁木真道:“若是引不开,或者只引开了一部分,又当如何?”言中有疑问也有试探。我不假思索道:“如此,唯有放手一搏。你的弯刀锋利异常,我的九节鞭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冲过去,丢下猎物,若是还有狼,你一手控马,一手挥刀;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用九节鞭攻击。”铁木真的声音透出真诚,“我们交换位置,我岂能让一个女子行如此危险之事,你来断后即可,”相对而言,前方的人比后面的更容易受到恶狼的围攻。我摇头道:“你的弯刀虽锋利,然可攻击的范围相对较小,而我的九节鞭攻击范围要广得多。”铁木真坚持道:“你把鞭子给我。”“时间来不及了,别婆婆妈妈的,”我道:“再说你会用吗?我的九节鞭和骑马用的皮鞭可是大不一样,别说这些了,赶快坐稳。”铁木真也不忸怩,“好。”我迅速用九节鞭将分好的鹰,扔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狼向我扔鹰的位置奔去,可是出口处还有七只狼,居于正中的狼看起来更为强壮,且尾巴翘得最高,身边还有三只母狼,毫无疑问这是狼王。阿真骑着马冲了过去,我适时开口:“我扬鞭之时,你一定要先攻击中间那只狼王,须得一刀毙命。”铁木真道:“好。”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出一鞭,横扫绕在狼王身边的狼,将其弹到百步之外,狼王疯狂跃起的一瞬铁木真将全身之力灌注到弯刀之上,对准狼王的咽喉猛地一刺,狼王带着不甘的嚎叫倒地,余下的狼又朝这边扑来,我的九节鞭使得密不透风,马儿的周遭被围得严严实实,铁木真一夹马肚,马儿箭一般射了出去。按着记忆的指引,我们很快到了一个小镇。铁木真忽然有些兴奋地向着我道:“悠然,前面有个摊子,去吃点东西吧,”经历了无名谷的同生共死,他连称呼也变了。其实悠然是娘当初为我起的小字,原本是希望我可以把日子过得从容甚至有滋有味,镜这个姓则是我胡诌的,当然也有让自己心如止水,斩断旧情之意。我道了一声好,也是时候补充消失大半的体力。马儿被拴在摊子对面的一棵大树上,啃着附近或深或浅的青草。我和铁木真寻了个位置坐下,铁木真望着摊主:“可有什么好吃的?”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着还算憨厚,当即应道:“有撒子,奶酪饼,还有才出炉的烤羊腿,马奶酒。”铁木真道:“撒子与奶酪饼各十个,一只烤羊腿——将肉片在碗里呈上来,再来两袋马奶酒。”摊主看了我一眼,晓得铁木真怕我用不惯刀,倒也应道:“好嘞,”不一会儿工夫就将我们所点的东西全部端了上来。“这酒舒筋活血,驱寒暖胃,”铁木真说着先递了一袋马奶酒给我,又道:“权当是压压惊。”我没有说话,将皮囊打开,见酒白如奶色遂喝了一口,但觉酸中带甜,甜中带辣,忍不住又灌了几口,撒着香菜的羊肉甚是可口,比起奶酪饼,我更喜欢撒子——颇有几分像汉人的油条,不过更细短一点,口感似乎更好,待结完账我们便离开了。因为我没了马儿,所以铁木真特地陪我去了一趟马市,此时接近收市,报价相对更低,最后以四十五两银子的价格买了一匹青骢马,也就是如今的青儿。目送铁木真转身离开,我也准备在镇上寻一家客店。忽然听得铁木真离开的方向传来了厮杀声。我骑着青儿掉头,才行百步就见数十骑将一人团团围住,正想策马上去看看中间那人究竟是不是铁木真,就听边上一个壮汉狂笑:“哈哈哈,铁木真你逃得了狼群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落到我等手中,是自行了断还是被射成马蜂……”窝字尚未落下,只听得一声弦响壮汉已落下马来。“嗖嗖嗖”的弓弦再次响起,倒下的人愈来愈多,但还有十几人,想必铁木真的箭快要用完。果然不出所料,狼群是那些人诱来对付铁木真的,我登时大怒,抡起了九节鞭,打得数人摔下马来。浑身是血的铁木真趁着那些人分神的机会,用弯刀刺进了一人胸膛,而这时恰好有人以长刀刺向他的坐骑。马儿将倒未倒之际,我伸手将铁木真捞上来,然后一夹马肚,青儿便载着我与铁木真扬长而去。直到漆黑的天空布满了星光我才让青儿停下来,算算脚程已经在千里之外了,仍不敢寻客栈或蒙古包落脚,于是就近寻了一处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安置了铁木真,替他包扎了身上数处伤口,又用他的弯刀砍了树干枝条若干,做了一道密密实实的枝叶门堵住了洞口,以免有野兽寻来。又在靠近洞口三分之一的地方升了一堆火,驱一驱寒气,好在这洞够高够深且够大,容纳两人一马绰绰有余。青儿呆在最里面的位置,我与铁木真则各自捡了个位置烤了一会火,盘腿坐在地上。这时我才觉着自己算漏了一样,该割些深草垫着才是,正懊恼,对面的铁木真开口了,“悠然……”我不经意地对上他漆黑而幽深的眼眸,心肝忽地颤了一颤,不知怎地脱口而出,“阿真……”“我铁木真何其有幸能遇上你这样的奇女子,”他的瞳孔在跳动的火苗中更显得有神,也更亮,“说来不怕你见笑——我虽有妻室,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情……”第16章这世间有几个男子真正对妻室好的,更别说爱慕了?不过为了多些倚仗做些面子功夫罢了,是以不少人择妻更看重其家世及治家的能力,反而选小妾可随心所欲,所以观一个男人品行只看他喜欢的小妾属于哪种类型即可。遑论从小背负世仇的铁木真,更急于借妻族报仇雪恨,原也无可厚非,谁不想捞一根救命稻草?只不过我可不想当一根救命稻草,若非如此在无名谷的时候就会使出无影术第十式“否极泰来”,我当初从狼群中救出老妪和她儿媳妇时就是使得就是“否极泰来”,只因为情形不同,我不可能在一个足以影响蒙古,甚至整个天下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倒不是怀疑他言不由衷,毕竟我这张脸还是看得的,且弓马娴熟,还会使九节鞭,娶我当平妻他不亏,不过这非我镜悠然所愿,而我又不屑做迫人休妻之事。这个念头才一闪,心中不觉一滞,已生情愫的我以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故意露出了疲惫不堪的神色。铁木真有些尴尬地道:“悠然——你先歇息吧。”我点点头,果断的闭上了眼睛。我能感觉到铁木真此时正打量着我,灼热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探究。其实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好容易喜欢上一个人,要紧的是对方也喜欢我,可是为着情感外的许多因素又不得不放弃。不甘么?我在心底问着自己,可不甘又能如何,难道真要委身于他,跟他一堆妻妾争风吃醋?不,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一盏氤氲着淡淡香味的茶盏适时的出现在面前,我瞬间回神,心中却没有如释重负的轻快,反而多了几分怅然。如今铁木真身边不但有郭侃还有其他能人异士,且还有天合居士这样的人送上门,尽管他心中有我,可我又如何及得上他的霸业?既然他没有再来寻我就说明了他的态度,我又何苦纠结于一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恋?同时我也忍不住反问自己,究竟是看上铁木真哪一点,以前又是为什么喜欢上了罗毅?前者壮硕,后者精瘦,论长相实在太过普通,二者唯一共同之处就是有男儿气概。镜悠然啊镜悠然,你竟然为这种虚无缥缈的气概着迷,当真忘了先祖的遗命,忘了自己的大事?而且,因为其他人,其他事可以置我于不顾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记挂。想到这里,起身出了院子。我信步走到百花镇某个地方,就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佯装不知,故意东张西望,对方很轻易的从后面扣住了我右手手腕。“你是谁,又为何要制住我?”见我已经动弹不得,此人方不慌不忙走到我面前来,但见其一袭白袍,脸上戴着一个冰雕的九尾狐面具,若非一身冷凝的气息,倒也像个俗世翩翩公子,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似威吓又似蛊惑,“你若乖乖的从了我,我可以考虑不再杀你。”此人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仿佛我已经是他砧板上的鱼肉。“若是不从你待如何?”我无奈的闭上眼睛旋即又睁开,眼底划过苦苦的挣扎与深深的无力感。“你从或不从,我都要定了你,只是,”他带着高高在上的神情瞧着我,不肯放过我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仿佛一只猎豹玩弄着捕获的猎物,可能是我此刻的表情深深地取悦了他,他终于带着有些幽怨的口吻道:“你当真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么?”“幽怨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么?”我戏谑地看着他,手利落的托住其下巴,“来,小娘子,对你家官人笑一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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