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瞎嫁> 《瞎嫁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瞎嫁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1)

阮绵书很生气,碰到他发烫的额头更生气,冷着脸推了好几下,沈寂悠悠转醒。“天亮了,我这就去码头……”阮绵书扯过他,沈寂甚至被她扯的一个趔趄,歪着身子倒在凳子上,手抓着桌沿。“码头什么码头,你的命要不要了,没白天没黑夜的去码头。”沈寂被她骂的一个愣神,抬眸望着她,维持着身子半歪的动作。阮绵书气不打一出来,骂了一通,也把积压在心底即日的愤懑一并倒出,末了问他,“沈寂,你大半夜回来不睡觉,趴在桌子上像怎么回事?你虽说了认我赏罚,我也没有不许你上床睡觉啊!”“我回来的晚,身上被风吹的冷,”沈寂困的恨,还不忘讨好的拽住她的手,朝她笑道:“怕吵醒你,何况我天不亮就要走了。”他走的时候,阮绵书未醒,动作之间更是要把人吵醒。阮绵书听他这么说,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心疼,就是觉得沈寂太傻。她也是这么骂的,“你这个傻子,你生病了知不知道。”阮绵书心疼又没好气的拉着他起来,自沈寂复明,好多事情都不像以前那么自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沈寂生病的时候,她稍微找到了曾经两人之间的感觉,熟悉到她想哭。“天就要亮了,我不……”“废话那么多,去睡觉。”阮绵书打断他,不由分说的拽着他走。沈寂亦步亦随的跟在后面,躺在床上也离她睡觉的地方远远的,他说:“我身上冷,还难闻!”说着,沈寂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包裹在被褥里面。他翻动之间阮绵书清晰的闻到沈寂身上盐的味道,带着腥臭,有些难闻。“你这么拼做什么,是你好受还是我好受,我又不求那些东西……”要是在意那些金银,早在分家的时候就带着泼天的富贵享受了,不过是不在乎而已。她在乎的也只有一个沈寂。沈寂笑着,也不说话。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她被人逼至绝境,躲着哭泣,就是想把好的给她。“你就是怕吵着我,院子这么多屋子,总归有你睡觉的地方,你做什么自找罪受。”阮绵书给他掖着被子,听到沈寂闭着眼睛道:“我想守着你,心安。”阮绵书的手指微僵,脸上的不满呆滞,视线落在沈寂眼底的青黑,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外面冷风呼呼的吹着,打在枝叶间哗哗的响着,沈寂已经沉沉的睡过去。昏昏烛影下,阮绵书眼睛酸涩的看着他,沈寂这些日子也不轻松,就连做梦都是蹙着眉头,不似以往平静。那时夜深,阮绵书到底心疼他身子,连夜请了大夫给沈寂诊脉。好在只是风寒。次日阮绵书早起,想着给沈寂熬些汤滋补,做到一半听到外面嘈嘈嚷嚷,好像有许多人过来。她刚洗了莲子,甩着手往外看。“沈从兴那个懦夫,要不是看在同窗的份上我会信他,没有一丝当年热血,丢尽了夫子脸面。”“你们拦着我做什么,不要命了?”这声音太过熟悉,阮绵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群人围着中间横眉冷目的人过来,阮绵书才恍惚道:“怎么我好像看到我阿爹了?”窗外阳光照进,她杏眼流光,满头墨发简单的挽在身后,穿的是三成新的衣裳,自有一份恬淡雅然。厨房被一脚踹开,阮常江抱着官帽走进来。“绵绵。”阮绵书缓缓抬头,脑子一片混乱。远远的看着小心唤他的阮常江,一动不敢动,眸子里面聚起水光,生怕这是一场梦境。“阿爹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阮绵书像是迷路的雏鸟突然找到了港湾,瞬间落泪。阮常江浑浊的眼眸也染了泪光,官帽甩给身后的人,走上前,想伸手又不好意思的拍拍身上晨露。“才回来,一身的灰……不哭了,阿爹回来了。”温柔的声音像是怕吓跑了花骨朵上的蝴蝶,轻飘飘的带着小心翼翼,何曾有半分方才院子里面的蛮不讲理。阮绵书垂着头,可怜巴巴的又笑又哭,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嘴里重复着,“我就知道,就知道阿爹回来的。”“恩,回来了,回来给绵绵撑腰。”阮常江哄着,眼底一片冰寒。他听程言说了最近的事,多少也猜出了阮绵书对沈寂的心思,他的女儿,若非心里有沈寂,哪里会提剑上了沈家的祠堂。纵使沈寂非表面那样可欺,仅有的一次见面也让他改观,但阮常江觉不承认被程言说动接受沈寂成为阮家女婿。阮常江很想带着女儿一走了之,但他知道这样不行,阮绵书不会和他离开,这也是阮绵书一早打上门的原因。等阮绵书缓了气,父女相互问询了各自近况,阮常江知道沈寂病了。他狐狸眼里面有一瞬间的幸灾乐祸,笑着和阮绵书道:“绵绵,阿爹带了许多新奇的东西,你和阿爹回家拿去。”阮绵书松了一口气,她心里竟有些害怕阮常江带她离开。不是离开就好!阮绵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阿爹,我汤没有熬好。”阮常江嫌弃的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汤,心里冷笑,“你看这里人不少,有的是人熬汤,我们父女许久不见,当初走的时候阿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阮常江苦笑着,阮绵书心软的点了点头,“那行,那我陪阿爹一会儿就回来,沈寂病着,离不得人。”阮常江点头,忙不迭是道:“恩恩,就隔了一条街,又不远。”这样说着,阮常江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狼崽子带着什么心思住到阮家对面,当他为官多年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哼!阮常江藏着狐狸尾巴,把阮绵书带进了阮府,阮家的大门在阮绵书尚不知情的情况下大白天上了栓,外面守着整整两排的士兵,凶神恶煞的盯着对面。里面阮常江摆出自己淘的几箱宝贝,父女两个有说不完的话。归园里面却是面面相觑。……沈寂这一觉睡的很沉,隐隐感觉有人去了又来,他太久没有被阮绵书这样关心照顾,也就眷恋的没有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屋子里面空无一人,一种久违的清冷在屋子里面蔓延,床边摆着的汤药没有一丝热气。阮绵书,不会给他喝冷药的,即使是生气也不会。沈寂吓的直接坐起来,快速穿戴好在屋里里面找了一圈,最后扯着嗓子叫了两声,除了他的焦急,什么都没有。沈寂开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慌了。这不是阮绵书第一次悄无声息不见,她看着心细,其实许多的时候都大大咧咧的,经常做一件事不声不响的走开,但从来没有一次,所有的线索都预示着她离开的很久。明明昨夜担心他的很,是气没有消吗?正是这时,闻讯而来的松柏跑过来,看着衣衫不整的沈寂,叹了一口气道:“二爷,对面阮老爷回来了。”沈寂“哦”了一声,他想对面回来就回来,他只关心他夫人去了哪里?松柏看着失了神的沈寂,提醒道:“阮老爷是您岳父,是夫人的亲爹。”这下沈寂回神了,回神之后略微一顿,轻声道:“可,我不是病着吗?”他都生病了,就是亲爹回来……和亲爹回家看看,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挫败的沈寂又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你让人接她回来?”阮常江怕是不想看到他,上次城门口遇到他就有这样的危机意识,所以十分爽快的答应了程言,不告诉阮绵书她亲爹回来的事情。“夫人没说回来呀!对面大门紧闭,守了好些人,阮大人摆了牌子,闲人勿扰。”这牌子是摆给谁的,不言而喻。阮常江升了官,谁又会在他不想见客的时候上面打扰,唯沈寂而已。沈寂闻言,期待落空,慢悠悠的转身回屋。松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狡黠一闪而过,这次二爷怕是不能轻易得手了,棋逢对手。回到屋里,沈寂坐在床上,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耳边再没有时不时传来的柔和叮嘱,一时觉得安静的过分。不过半载,阮绵书就如春雨一半,滋润了他所有的角落。这屋子的没一处,似乎都有她言笑宴宴的娇俏模样。桌子那边他们一起吃饭,床榻上相拥而眠,这里他们接过吻,甚至他抱着她哄……沈寂不敢再想。如今,她一定很开心吧!阮常江回来了,她阿爹回来了。开心到让她忘记了归园里面,有一个等她回家的夫君。而被沈寂惦念着的阮绵书,识破了阮常江的计谋之后,父女两个点灯熬油的坐着。最后阮府人都睡了,阮常江打了一个瞌睡,朝阮绵书摆手道:“夜深了,洗洗睡吧!”阮绵书不动,阮常江看着固执的女儿,无奈道:“我也没有为难谁,这阴差阳错的婚事一半是我误信同窗的原因,不过沈寂既然娶了我的女儿,就要有为人婿的自觉。”“你的心思父亲明白,只是他都没有过来接你,你急什么?”会给大家一个甜甜的结局,冲鸭!第五十二章 接人 日后还藏私房钱吗?……阮绵书不在的第一天,沈寂睡的不是很安稳,他想着阮绵书玩够了就回来了,他等着。阮绵书不在的第二天,沈寂枯坐一天,他想着阮绵书不是喜欢他吗?一定不舍得他一个人呆太久的,再等等。阮绵书不在的第三天,沈寂摔了碗筷,饭菜一口吃不下。他想睡都睡/过的人,走了算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天了,也算成全够了他们父女情意,他要把人接回来。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沈寂穿戴齐整,带着厚礼,在第四日清晨,天色刚亮的时候,上了阮家的大门。自然,被得了阮常江吩咐的顾云卿挡在外面。“绵绵思念父亲,在家里住些日子,住够了自然就回去了,东西也不缺,你就先回去吧!”顾云卿笑着,看着复明的沈寂促狭不已。想当初沈寂多骄傲,她一个大姨子都没得沈寂一句好话,沈寂也有今日。沈寂“哦”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点头道:“那我明日再来。”“明日就算了,阿爹这边正热乎着。”顾云卿拒绝他,把阮常江教她话一字不漏的传给沈寂。“那我后日再来。”沈寂固执的很。顾云卿摆手,无奈道:“后日我们好像是要出门耍玩的,你……明白吗?”不是你来不来的问题,是你搞不搞定岳父的问题。沈寂抬头,一眨不眨的盯着顾云卿,“那我天天来行吗?”顾云卿:“……倒也,无不可。”沈寂一句话,说白了就是铁了心要堵门,这话传到内院,阮绵书懵了一下,她是真没有想过沈寂会说出这样的话。开窍了……沈寂做到这种地步,阮绵书看了一眼老神自在的阮常江,在他反应不及的时候,提着裙子站起来就要往外跑,“阿爹,我改日来看你。”阮常江喝了一口茶,自有人拦住阮绵书按回来,阮绵书看了她一眼,“阮家的姑娘,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坐下吃饭。”阮绵书梗着脖子道:“那您前几日还骗我回来,作为父母官,成何体统。”阮常□□子微翘,“啪”的一声放了碗筷,“你再说?”“阿爹,”阮绵书拽着阮常江的胳膊,“三日了,沈寂也来了,他在外面,身子不好,你看这天,说不得一会儿就下雨了,你不心疼啊?”天色阴沉,寒风寂寥,眼见就要下雨,她如何忍心,哀求的看着阮常江。“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下雨了自然就走了,我不心疼。”阮常江摸着胡子。“不会的,他可傻了,阿爹……”“女大不中留,没良心。”阮常江骂道:“我就不信沈寂放着自己的船队不管,耗在我们门口。”阮绵书缩着头,避着阮常江点过来的食指,讨笑的看着阮常江,“阿爹,那是杨朔的船队啊!”沈寂有的是时间。“你个傻子,连你夫君产业都不知道,你嫁什么人,什么杨朔的,他说是杨朔的吗?”阮绵书错愕,好似沈寂从未说过,这么说……沈寂很有钱,却从未和她说过。阮常江让人看住她不许乱跑,自己反而像是被气的拂袖而去……去了门口。飘飘洒洒的雨星落下,阮家大门紧闭,顾云卿猫身在门口,从缝隙朝外看着,阮常江推了她一把,顾云卿捂着嘴巴撞在墙上,回头本想大骂,“谁推……阿爹。”说完,又眼神询问:“您老推我干嘛?”阮常江一个白眼过去,在门口转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趴在缝隙里面看,这样看着这个女婿……挺俊的。身姿修长,自有气度,三分优雅,三分妖媚,剩下四分危险,眼神深邃的让人往里面陷,满肩的风雨于他好似根本不算什么。他站的笔直,如松如竹。“阿爹?”顾云卿吃惊的看着趴过了的阮常江,“您这是做什么?”阮常江回神,站起身,“没什么,那啥……我去府衙,看好门。”寒夜清冷,小雨丝丝入骨。沈寂等最后一盏灯灭了之后,寂寥的转身,松柏撑伞跟在后面。小小的一段路程,沈寂硬生生走了半天,好似特意等什么似的,直到人在归园门口,他回头看着阮家的大门。“松柏啊!”沈寂叫了一声。松柏应道:“二爷有何吩咐?”“四天了,整整四天。”沈寂苦笑着,“她从未离开我这么长时间,我也不能苦等下去。”松柏不语,他也不敢语。好在沈寂没等松柏回话,便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他好像升官了,三府监司,也该很忙的,是吧?”松柏不解沈寂何意。“那就忙起来吧!你去念云庄,让杨朔的人在除扬州外,别的码头找点事情,大一点也没事,损失多少我补给他。”松柏明白了,沈寂想要调虎离山,这四日归园的人日子也不好过。沈寂脾气虽好,他不骂人也不打人,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单单往大门口一站,归园的人就慑于他的脸色不敢上前,心惊胆战的。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夫人在大家日子轻快些,松柏想着就要找车去念云庄。“慢着,”沈寂又叫住松柏,交代道:“让他把顾云卿弄走。”松柏:“……”于是在沈寂的小动作之下,阮常江天不亮的时候突然骑马从阮府一路北上,顾云卿今日出诊的时候被人请去了一家大户。阮家,阮绵书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伸手接着外面的雨水,不断下落的雨就好像她的思绪一样,纷纷扬扬,没完没了。“沈寂……我有些想你了呢!”兀自叹了一口气,看到远处小丫鬟正急色匆匆的往这边来,顾云卿出事了,看诊路上摔了一跤。阮绵书听完很是担心,跟着小丫鬟往外面走,雨伞都没有撑。到了门口发现早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边立着的人身姿修长,一身黑色长袍衬的他肌肤如雪,满头墨发熨帖的垂在身后,薄薄的嘴唇带着滴血的嫣红。他撑伞站着,朝她伸手,笑意涟涟的看着她,雨水在他身边落下,他张口唤道:“绵绵。”竟是沈寂。“你来了。”沈寂看着她,惊喜的像孩子。那干净纯良的微笑醉了她的眼眸,她想跑过去抱抱他,可想到阮常江这几日说的沈寂的事情,强忍着别过头,不看他……她竟不知道沈寂产业遍布,更是扬州商会的会长,她以为沈寂弱小,不过是她以为,沈寂以前……除了眼睛看不见,心里可是比任何人都要远。松柏和小丫鬟眼神躲闪的不敢看她,阮绵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就说好好的丫鬟带她走什么后门,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沈寂见她不过来,笑容有些凝滞,丢了伞,落了满肩的雨水,也不知道他在后门站了多久,鼻子耳朵冻的通红。他一步一步走到阮绵书的身边,阮绵书侧身躲过他的手,朝小丫鬟说,“不是青哥受伤了吗?你快带我过去。”小丫鬟红着脸行了一个礼,溜着后门进去了,顺手把后门给关了,阮绵书有些傻眼。她这是,被……关在自己家门外了。沈寂不容拒绝的拉着她的手,体热的人竟然手上冰凉,叫着她的小名道:“她没事,我有事。”语气有些可怜,阮绵书忍不住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个遍,问道:“你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事?”沈寂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摇头道,“我不好,夜里想你睡不着觉,心里难受。”他说的是实话,阮绵书却觉得他在撒娇,关键沈寂面不改色,这话她听着脸倒是红扑扑的,心里羞涩之外更多熨帖。“那你知道错了吗?”“知道了。”虽然沈寂并不知道阮绵书说的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认错。“那你以后什么不要等别人和我说,你自己和我说呀!我们是夫妻,我又不会觊觎你的产业,亏我担心你经商受挫,你哪里会受挫,拿着船队也只有你给别人挫的事。”阮绵书看着沈寂道:“我竟不知道那船队是你的,你还是会长。”怪不得沈寂看不上沈家分家的钱财,对沈寂来说算什么,九牛一毛……沈寂这才明白阮绵书生气的是什么,他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忘记和她说了,关键他素日也没有避着她处理琐事,一直以为她知道。殊不知,阮绵书一直以为那些是杨朔的。“恩,是我不好,该早些和你说的。”阮绵书忍着要上扬的嘴角,一脸傲娇的踮起脚,伸手捧着着他的脸,问:“日后还藏私房钱吗?别人都是藏私房,小打小闹,你倒是好,直接给我藏了一个矿。”沈寂揉着她的头:“不藏了,都是绵绵的。”她脸上如枝头初初露头的红梅,在一片雪光中殷红耀眼,她抽出自己的手,意外的搂上沈寂的腰,久违的凑到他怀里,是熟悉的味道。“沈寂,我夜里也想你了呢!想的不得了,睡不好。”沈寂闻言便笑了。“行吧!回家吧!”阮绵书牵着他的手,给自己找台阶下,“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们回家。”她本也打算回去的,如今沈寂匡她出来再好不过了。第五十三章 出海 沈夫人,你可愿再嫁……翌日清晨,沈寂抱着熟睡的阮绵书踏上了出海的路途,他想带她看看海外风光,也想探探海外市场。彼时朝霞漫天,码头旌旗猎猎,桃花灼灼盛开,偶尔风过,花瓣落入江海,顺水而下。昨夜是阮绵书的第一次,难免受些苦楚,因他们分别几日的缘故沈寂也是发了狠,不曾屈服于她的眼泪,两人成就了好事。沈寂觉得风似乎都是甜的,阮绵书终于是他的了。抱着阮绵书登船的那一刻,和一艘南下的小船相遇,上面箫声瑟瑟传入耳中。沈寂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去。一艘普通的帆船,沈俞穿着单薄青衫,头顶青丝白了大半,束着雪白的哀带,看的出来,是新丧。沈寂看过去的那一瞬,沈俞也突然转头,停了箫声,隔着倒流的江水和沈寂招手,眼中的笑意是经历了无数沧桑之后的通透。他看了一眼沈寂小心护着的人,记忆中诗会上折扇翩翩,眉眼藏笑的阮姑娘好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你们,出门去吗?”公子如玉的声音传来,平淡无波。“恩。”沈寂点头,一贯清冷的脸上浮现几丝笑意,“京中,结束了。”“结束了。”轻松的语气伴着江南的水风传入两人的耳中,沈寂望着他满头白雪,“那便好,我们去了。”两船擦肩而过,远去的小船箫声又接上,这次吹的倒是意境悠远,带着诗意的轻松曲子,吹箫的公子隐隐带着笑意。他的头顶,白带飞扬,孤身一人。沈寂回头看了一眼,抱着阮绵书进了船舱。……船舱开着窗,凉风习习,暖人的眼光斜照进来,悬挂着簪花宫灯,沈寂把阮绵书的头搁在腿上,一个人对着窗户看着海外地图。河水哗啦啦的往后流走,扬州城越来越远,船上来回的人小声说着话,阮绵书呢喃一声,沈寂没有低头,伸手拍着阮绵书的脸。“乖!”这一觉阮绵书睡到了晚上,月色之中,阮绵书睁开朦胧的双眼,顺着窗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白色的广袖长衫,头上簪着她送的樱花簪,挽着袖子抓起一条鱼,交代秋葵,“把鱼清蒸了,等夫人醒来吃。”阮绵书一时看着这样烟火味的沈寂发了呆,直到沈寂洗了手进来,看见她醒了,“醒了,饿了没。”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这也是沈寂留她一个人出去的原因。阮绵书摇摇头,伸手钻到沈寂的怀里,沈寂抱着她下巴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烧,只是单纯的粘着他。沈寂觉得好笑,低头看着她问:“怎么了?”“我们去哪儿啊?”她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一开口便有些不大开心的伸手去掐沈寂,都怪他,明明她都已经叫停了。沈寂也不躲,任由她撒了气,也算知道她这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习惯性的依赖他,遂把出海的事情告诉了她。阮绵书的面色稍有缓和。鱼很快做好了端上来,他们在窗边摆了小桌子,暮色四合,很快月亮爬上山尖,倒影在碧波荡漾的水中,星星在其中闪烁。两个人无声的吃了一顿饭,月光照在两个人同样好看的眉眼,沈寂突然剔了一块鱼肉喂过来。阮绵书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沈寂眼中除了笑意还是笑意,她被蛊惑也就张嘴吃了。吃完饭清风正好,沈寂牵着她出去散步,阮绵书站在船头,看着月色下海天相接的景色,靠在沈寂的怀里,想起自己最开始劝沈寂出门,他死活不出。如今都愿意带她远洋,果真人生是充满了未知的。“沈寂,我第一次叫那你出门,你不去,第二次却……当初你为什么愿意出门?”沈寂耀眼的眸子朝她笑道:“我怕你一个人出门,迷了路。”那时他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夫君,若是不陪她出门,害怕她一去不回。嘴上说着任由她离开,其实早在她在他怀里的第一刻,那温暖的感觉,他就不想放手了。只是他很少说。唯一一次没有陪她出门,她回来抱着他,委屈的很,沈寂都感受的到。嘴上不说,心里是心疼的。他啊!早就掉进阮绵书的陷阱,在她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手,佯装凶狠的威胁他的时候,他就把心落了。“沈寂,你到底娶不娶我?”“娶。”娶她,他就是打算护着。一天是护,一月是护……一辈子也是护,他想要短暂的褪狼为人,阮绵书却拉着他一辈子成了人,那……就一辈子吧!月色如水,风吹过两人的发丝,两个人相依偎,看着这水这月,谁也没有说话。这日他们经过一个小寨,沈寂特意停船两日,带着阮绵书住在寨子的小客栈。夜晚吃过饭阮绵书心血来潮,一个人踩着楼梯下去散步,寨子里面种满了桃花,世外桃源一样。傍晚的晚霞照在飘落的桃花上,穿着外族服饰的人三三两两路过,到了后来走过的都是年轻的小伙,眼神毫不掩饰的往阮绵书身上看。阮绵书也是那个时候过来了,明白那种朦胧的喜爱,在其中一个小伙鼓足勇气给她送花的时候,阮绵书笑着拒绝了他。“不好意思,花很漂亮,但我只收我夫君的花。”小伙先是一愣,阮绵书看着比他还小。“我成亲了,我很好,我夫君也很好。”小伙到底走了,和一起来的朋友一起走了。阮绵书笑着看他们走远,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晚霞当中,只见二楼窗户倚着一个俊俏的男子,气质矜贵。他不冷不暖的看着下面的阮绵书,看的阮绵书心里发虚。“你沐浴完了。”阮绵书仰头问他。“上来。”沈寂朝她伸手,看着像是生气了。阮绵书听话的上去,人才一脚踩进屋门,就被横过来的人拽到怀里,抵着她在屋门上,贴上了她的唇。沈寂倒也没有真的把她怎样,后来放开她的时候两日除了呼吸乱些也没什么。“沈寂,昨日那么多姑娘给你扔花我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不是欺负人。”“我便是欺负你,”沈寂笑道:“你待如何?”阮绵书:“……”沈寂勾唇一笑,“你是什么都没说,你只是动手了,要看看我后背的抓痕吗?”阮绵书红着脸横他一眼,“你这是报复。”沈寂不可置否,推着她进去换了衣裳,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出的门。夜深的时候正是寨子热闹的时候,篝火晚会在寨子最中心的广场举行,沈寂牵着阮绵书穿梭在人群,就像曾经她牵着他一样。路上遇见一个卖花的摊位,一个年轻的姑娘守着摊子站在里面,笑着问阮绵书:“夫人,要花吗?”阮绵书听到花,下意识看了一眼沈寂,沈寂不知是不是想到傍晚的事情,脸上变幻莫测。“不用了。”阮绵书拒绝,拉着沈寂要走。“有樱桃花吗?”沈寂问道。阮绵书闻声一愣,转头看着沈寂认真挑花的模样。直到沈寂把樱桃花捧到她眼前,阮绵书才回神,受宠若惊的接过花。樱桃花娇艳,大簇大簇的樱花簇拥在一起,香气弥漫在鼻息之间,阮绵书抱着花,看着依旧清冷的沈寂。边上人来人往,沈寂小心的护着她,她怀中的花吸引了太多的目光。等到了空旷的地方,沈寂突然停下来,指着花说:“他们都看花,好多人。”阮绵书把花抱的紧了些,警惕的看着沈寂,“花了好多钱,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目光,可也别扔吧!”沈寂收回目光,“我没有要扔。”“那你是做什么?”阮绵书问他。“绵绵,樱桃花,是多子多福的象征。在这个寨子你收了我的樱桃花,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同意和我生孩子的意思。”阮绵书:“……”她对着沈寂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沈寂却接着道:“你让顾云卿给我诊脉的事情我知道了,其实不用药的。”沈寂郑重的看着阮绵书,走进一步,弯腰和阮绵书在同等的高度,两个人隔着樱桃花相望。他笑着,“我自己可以给你。”阮绵书早已经忘记了那一茬,沈寂可不可以她也早就知道,孩子也是她曾经想到的美好。在这样的夜晚,阮绵书看着这样外露的沈寂,轻轻的“恩”了一声。她脸上带着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篝火热的。等到篝火最热闹的时候,所有人绕过篝火围成一个圈,阮绵书看着倒退的人,看着沈寂巍然不动。目之所见,花艳火亮,香浓人好。她听着自己的心跳,边上外族的歌声绕着他们响起,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阮绵书觉得她知道,有似乎不知道。沈寂站在她很近的地方,夜风吹着他的白衣。男子突然往后,在一堆火光下坐下,一把长琴在人群中送到他的面前,沈寂修长如玉的十指在上面拨了一下。铮——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