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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1)

你在机场?姚屿开口便问,送方婧涵?我能不说吗?丁宇惨兮兮地问。告诉我,我帮你争取减刑。丁宇自暴自弃道:你那么聪明,猜的差不多了吧,唉我也是倒霉,本来想屏蔽你和易羿的,结果设置反了变成了只对你们可见还好没过12点,不然这破运气得带到明年。姚屿问:她为什么走?那头有事呗,成年人了,缠人的无非工作家庭,家里人留不住她,只能是工作要带她走。易羿呢?他?他把我送回家就回学校了。他姚屿顿了下,他没跟着回去?方婧涵问他了,他拒绝了,说回去也待不到十天,话说你们开学不是还有二十多天的吗?丁宇问,我怎么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嗯,他给我回电话了,不说了。姚屿急促地切进新来电,努力镇定地喂了一声。在跟人电话?易羿清冷的嗓音飘进耳朵,打扰你了?没有没有,姚屿急忙挥起了手,挥了半天才想起对面人根本看不见,又用嘴说:说完了已经,没什么事。嗯,易羿低声道:刚刚去洗澡了,没听到铃声响。哦姚屿的心蓦地往下一沉,你吃到这么晚才回来?嗯,两三年没见,他们兴致不错。怎么了?没什么这一晚姚屿睡得辗转反侧,连着惊醒三次都是因为梦到了机场的画面,梦里模模糊糊看不清人脸也抓不到谁的衣服,他心酸的难受,直到第三次醒来后抓起手机一通乱按,才终于能安稳地睡下去。初一的早上,短信的铃声唤醒了新的一年,姚屿昏沉着脑子眯起一只眼睛茫然看向天花板,他不记得昨晚梦到了什么,反正火车票预定成功的消息已经发到了他手机上。第78章在新年第一天背井离乡往学校跑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姚屿一提出来,立马遭到了来自父母和爷爷的强烈反对。三个人都说这种日子人人都该陪着家人,你又没什么大事,就该老实待在家里,学校有什么可去的?买票的时候虽然意识朦胧,但他知道他非去不可。不止因为易羿,也因为,他没办法再继续坐在貌合神离的人堆里陪着勉强的笑。年初一顶撞父母可以算得上他人生经历里做的最不懂事的一件事,然而他这次想通了,他想懂,但家里又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懂呢,打太极的爷爷、互看不顺眼的爸爸和妈妈,每个人让他看不懂,从前还有一线叫亲情的光给他力气让他不断思考和忍耐,而蜡烛会燃尽,光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暗,灯灭了,人也变了。他买的是一张不知为何被人退掉的商务票,上车时边上的位置没有人,精神一放松,睡意如潮水袭来,他沾上椅子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头歪到了隔壁座位。把自己收整好下了车,甫阳的夜幕扑面而来。姚屿没告诉任何人他今天回学校,包括易羿,说不介意易羿不告诉他方婧涵的事假的,他准备亲自杀到宿舍,送他同桌一波新年惊吓。学校里很黑,宿舍楼外一点光都没有,姚屿找值班老师取了宿舍大门和临时房间的钥匙时,被问了句:这乌漆嘛黑的,要不要叫你室友过来搬下行李?他立马拒绝:不要。姚屿收起行李箱的滚轮,悄无声息地打开男生宿舍的正门,窝在一楼楼梯边上给某个人拨电话:你在哪?在宿舍,易羿接得很快,今天这么早?我还没吃饭,姚屿提着行李箱轻手轻脚上楼梯,在等人,有点无聊就找你了。易羿笑了一声:我也没吃,还不知道晚上吃什么。姚屿说:我知道你今晚吃什么。易羿:什么?姚屿停止说话,用最快的速度穿过长长的走廊准确找到212的位置,猛得打开了门。房间里窗帘没拉,易羿单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对着窗外,笔直的身子在地上拉出一道细瘦的影子,门板撞到墙上,发出一声不轻的响动。姚屿把行李箱推到一旁带上门,在易羿反应过来前扑了过去。屋里开着空调,但窗户被易羿开了一个小口,丝丝凉风顺着窗缝吹到两人身上,反而让人更加燥热。你怎么回来了?易羿满脸惊讶,单手勾住姚屿的腰身防着他摔倒,今天不是初一?姚屿并不回话,拉下他的脖子对着嘴唇咬了上去。这个吻里夹杂了太多,也带着几分冲动和少年难以自拔的爱恋,他很快感觉到易羿收紧了手臂,在他试图分开喘口气时箍住了他的后脖颈,陡然升起的温度贴了上来。今天不是初一?他模仿着易羿的语气闷声说了一句,在易羿擦过他牙齿时忿忿咬了一口,等人吃痛地抬起脸,继续说:是初一啊,你的人呢,方婧涵呢?身前人黑沉的眸光落下一点,在探究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姚屿拿手抵上易羿的喉结,态度很是嚣张:你别编了,我都知道了。易羿挑起眉,把他的手往外拨开,低下身亲得他脖子漫起淡淡的红。姚屿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耍流氓这个问题上,他永远雷声大雨点小,远不如某个人光做不说来得厉害。这个年纪的男生身体里住着火,随时随地都能擦着,两个男生气息不稳地纠缠着,眼看着要绷不住了,易羿抿着唇推开姚屿,强行把他按坐在了凳子上准备拷问。姚同学眼里藏着湿意,脖子到耳尖都透着被弄出来的红,领口的衣服蹭得皱皱巴巴的,看起来一脸无辜。这种样子就比较让想审犯人的易大人头大。二楼的教师宿舍的布局比学生间宽松许多,左右两边靠墙放着两张单人床,中间摆了一张宽大的书桌,凳子塞在桌下,边上是两条宽敞的过道。易羿叹了口气,走去门边把姚屿的行李箱往自己床边拖,一路上被姚同学伸出的手脚磕磕碰碰好几次。你干什么?他撑着桌沿低下身子把姚屿框在胸前,今晚想睡大马路了是不是?那个什么,姚屿拿脚踢了两下他的鞋子,能请你把箱子推到正确的床铺么?易羿微愣:哪边?你对面啊,姚屿笑着说,你是不是傻,你以为我没打住宿申请能进得了宿舍大门?你跟我住一间?你想跟谁住一间?眼看易羿要把行李箱丢出门外,姚屿忙扑上去补救:我想跟你住一间,我,我想,我特别想,行了吧。你这是不想的样子?易羿对着他脑门弹了一下,大年初一跑到学校里来,怎么想的。姚屿嬉皮笑脸哼了一声,觉得这么说也没错。以他的性子,如果不是为了陪易羿,他宁可在外面住酒店也不会提前搬进鬼戚戚的宿舍楼,再说学校食堂也不开,还不是要到外头去吃饭。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能白来,再次抓紧时间粘到易羿身上,盯着他把东西规整到自己一侧。来之前原本一个字都不想提,见到想见的人,倾诉欲也跟着放松下来的心情滚了出来,姚屿收拾完东西,拖着易羿在校外的麦当劳斥巨资点了一堆垃圾食品搬回宿舍,还趁等东西的间隙去隔壁的超市顺了一打啤酒。他想倒苦水,结果莫名被自己的操作触到了笑点,一边笑一边胡乱把家里的事跟易羿一说,说完整个人都通畅了。姚屿就着酒意壮起来的胆子坐在地上倚着墙,骂完他爸妈后开始骂方婧涵:你说她怎么回事?太气人了,我好生气,气得想把她从飞机上拽下来。易羿拍了拍他的背把人拉起来加了层坐垫,顺着酒鬼的话说:是有点奇怪,不像她的风格。她还有风格?什么风格?酒鬼直着眼睛问。以前确实没什么计划性,易羿说了一句后见酒鬼坐姿端正一脸认真地听起了课,便靠着他贴墙坐下来,不怎么守时、丢三落四、三分钟热度,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毛病多得能让她舍友连着说三天,后来才改的。这都能改?怎么改的?酒鬼露出很神奇的表情。刀架脖子上,不改不让进家门,天天发国外睡大街的惨案给她看,没多长时间她就妥协了,后来她工作以后自制力也上去了,这样的事基本上绝迹了。那她这是回光返照?酒鬼说话不走脑子,话说出去才反应过来,打了下自己的头,呸呸呸。易羿拉住他的手:也许真有什么事吧,老话不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不是也没弄清你妈妈为什么放过了你的协议书?凉风让酒意上头,喜欢的人的触碰也可以,姚屿的毛被顺的差不多,懒意和惬意在身体里交替混转,余光一瞥到他被握住的手,眼睛忽然就离不开了。他把手伸出去,对易羿说:这只也要。酒鬼的要求比较容易被满足,易羿二话没说抓住他另一只手,手指从五指间穿了过去。有一瞬间姚屿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记忆里似乎留过类似的痕迹,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靠他父母太近,昙花一现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便消失了。去洗澡,易羿见他不说话,拖他站起来,该睡觉了。你不洗?酒鬼扶着他同桌的肩膀问。你先洗。易羿说。等易羿以最快速度洗完澡擦干头发走出浴室朝屋里一瞥,发现酒鬼不用人喊,已经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躺上了床,并乖巧地拉着被子裹住了自己,一个缝不留,包括头。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弯腰坐下,把姚屿头上的蓝盖头揭开,问:喝醉了?不认床?这是你的床?姚同学坐起来,迷茫地四处望了望,晕乎乎的脑袋压根看不出两张床的差异,但他还是爬起来,准备把自己弄到隔壁床去。这人迈腿迈出了扭秧歌的气势,分不清是在前进还是后退,易羿扶着他的腰防着他摔倒,一边还要把地上挡路的东西全给他踢开。等人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姚屿忽然止住脚不动了,抬脸挤出一个贼兮兮的坏笑:终于把你骗来了。易羿一怔,眼看着人摔向自己怀里。你是醉了,还是没醉?黑暗里,易羿勾着他的双臂问,但显然酒鬼只会说:我没喝醉。醉了就好好睡觉。都说了我没醉。酒鬼强硬地坚持。易羿伸出手,拦住那只往自己裤子里伸的手,感觉到酒鬼身上热意袭人。他偏开头喘了口气,又被另一只没有捉住的手胡摸一气,等他把酒鬼两只手全部控制住,温热的唇直接贴上了他的嘴角。宿舍楼从来没这么静过,静到他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咚咚在身体里四处乱撞。月光在他心爱的男生脸上描了一层冷白的轮廓,眼里的光却烫得吓人。酒鬼分明是不想要他活了,没给他一丝退路。他抱起姚屿,把人往床上一丢,不顾酒鬼七歪八扭的姿势,倾身压了上去。第79章远处有烟花乍起,在窗上投下一片亮色。姚屿曲着腿抱住被子,毕竟是啤酒,他其实没喝得太醉,但此刻胸口紧得喘不上气,倒像是真的醉了。他在一片迷蒙中歪着头看向身边的人,发现他同桌的脸色也很不对劲。易羿的目光和手一样烫人,让他几次眯起眼睛,脑海中接连闪过白色映像,最终连成一片白光。他侧身反抓了回去。这一觉睡得极好,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姚屿把自己裹成了个蚕茧,听着声音问:不是禁燃烟花了么?易羿掀开被子坐起来,嗓音里带着哑:你问外面的人。姚屿又闭眼听了几声,确定他不是在做梦:学校居然放他们进来!没进来,小孩点完扔过外墙的。易羿说。姚屿:这是什么意思,炸/学/校么?他像具尸体躺在床上看着易羿拿了衣服进了洗漱间一趟就恢复了一贯清冷和烟火不沾,一边直呼神奇一边思考该如何解决眼下的窘境。昨晚他们没有做到最后。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被易羿牵着鼻子被动地做一些事,但最终还是没被碰到多余的地方。他还能回忆起易羿当时通红的双眸和鼻梁上的汗意,那绝对是他第一次见到原来这个人也会有这么炽烈的温度,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贴近了冰,让他控制不住地一点点融化,直到没了人形。姚屿忍了一会儿,猫叫似的说:帮我拿下衣服。嗯?易羿没听清。我说衣、服,姚屿隔着被子踢了坐在床尾的人一脚,帮我捡起来。他记忆里明明记得当时没扔太远,结果醒来时就见自己的毛衣外裤全都丢在了桌子的另一头,除非就这样下去拿,否则他的手臂得再长长五倍才能完成起床这项动作。易羿绕到桌边,瞥了眼勉强挂在桌角的衣服,问:行李箱里有换洗衣服吗?有啊,怎么了?换一套吧,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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