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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懈怠,有敷衍塞责,人多了总是难免。公司里是做事,不同于治理百姓,第一要务不是把这些人剔除出去,而是要反过来,把那些勤谨做事,聪明伶俐,乖巧能干,善于发明的人才挑选出来,给他们更高的职位,更好的待遇,让他们把自己的本事发挥出来。一句话,公司最重的不是汰劣,而是选优,这是跟以前做官的不同,你们记住了。”第233章 学习其实不是官场商场的问题,而是新生事物初起,充满勃勃生机,一切都欣欣向荣,自然都是向上向前看的。 最快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把优秀的人才选拔出来,并把权力交到他们手上,至于那些庸劣之辈,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就会被沉淀到底层。当一个组织,开始把精力集中在挑选不合格的人员进行处罚的时候,那就到了垂暮之年,没有什么生机了。奖优罚劣,重点从来都在奖优上,转到了罚劣上,那就说明对于优秀人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奖赏的,那还有什么前途呢无法对优秀人员提拔奖赏,可能是整个机构都开使走下坡路,也可能是用来奖赏的位置、分配的资源已经被占据,没有分给下层优秀人员的空间了。到这样一个地步,也就离着走下坡路不远了。科举对于这个时代之所以重要,就是因为存在着这么一条奖优的通道,只要统治者的脑子清楚,就能够把优秀的人才选拔出来。而进士中的庸碌之辈,则一生只能做个中下层的官员。实际上绝大部分的进士,能够做到知州一级就已经到头了,真正占多数的实际上只在县一级。后人觉得中了进士就能做高官,是因为在史上留下名字的都不是普通人。禁军则与此相反,立国六十余年,和平三十多年,禁军中已经没有了上升通道。依年资而升,加上不裁汰冗员,再加上高级将领的子孙天生占据了好位置,普通人再是武略过人,一辈子能当上个小校就算是不错。每个位子都被占满了,可天下上至帝王,下到平民百姓,却人人都知道这些人不能打仗,一有风吹草动就感叹无人可用。三司的整个工商业系统都是徐平一手新建立起来的,现在自然没有上升通道被堵死的问题。但像人一样,终有一天会进入迟暮之年,徐平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延缓这一天的到来,所以特别强调要重在奖优,不要把心思放在汰劣上。不断地把底层优秀人员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保持流动性,才能保持整个系统的活力。前一断时间跟赵祯谈军政,徐平为什么说募兵有很多问题其实不是募兵不好,但现在这样募兵是不行的。只有进没有出,一旦从军,不管做的是好是坏,吃一辈子皇粮。军队是要打仗的,结果看着员额不少,却充斥着七老八十的兵卒,怎么去打仗要把这些老弱病残淘汰出去可不是容易的事,实际上几乎年年有人提,却没有人能成功。哪怕就是以宰相之尊,想淘汰百十个禁军兵卒也是难以办到的事情。做皇帝的,首先想到的是把老弱裁掉,寒了将士们的心怎么办这些人是学过打仗的,打不过外敌,还打不过老百姓他们到了社会上,对社会不满,起兵作乱造反怎么办天下无乱兵,那是要养到死的。所以三司属下的这些公司,徐平从一开始就尽量防止出现禁军那样的问题。管理的官吏人数不多,级别不高,掌握着财权,但并不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负责公司经营的,是从外面招募来的,管理人员跟工匠一样,都算是专业人才。他们可以招进来,当然也就可以裁掉,职位都有任期,到时间必然更换,防止出现世兵世将一样的现象。这样的制度,培训中心相对来说就不划算,培养起来的人才很可能流失掉。不过流失掉就流失掉,这个年代这些人也不可能跑到其他国家去,无非是被社会私人所用而已。只要保证培训起来的比流失掉的人多,就不愁无人可用,也算是为社会提供人才吧。一边向蔡提举详细问着现在这里的培训情况,徐平一边向身边的几位判官吩咐,让他们花更多心思到这里来。新建的这些公司不仅仅是要向三司提供利润,还是新开的京师银行最重要的客户,能不能经营得好,事关全局。太阳滑了下去,天气不那么热了,徐平站起身来道:“走,我们到里面看一看,这里的人到底是如何教的,学生是如何学的。还有,他们吃住如何,也一起看上一看。”蔡提举急忙当先带路,领着一行人出了长官厅。教室依然是按徐平当年在三司条例司培训公吏时的样子,都是大屋,前面讲台一块大黑板,下面是一排排的桌椅。这种格局与此时的书院迥然不同,最大的区别,这里不规定学生的仪态,一切都是为了让学生学到知识。而书院不但是教书,还是育人,在让学生学习的同时,还要把道德规范贯彻下去。没有国子监和一般书院的宽袍大袖,这里的学生一律短褐,一手笔,一手本,认识听着上面教师的话,一边记着笔记,倒与徐平前世的大学有些类似。按这个时代的观点,学生学了之后做的就是工匠商铺之类的贱业,他们如何穿着,怎么学习,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徐平也不计较那些社会上的虚名,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读书人一样鄙视胥吏,每次衙门招人,前去投考的难道还少了终归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要让这些做事的人吃得好穿得好,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他们的社会地位就不会低了。随着时代发展,新的价值观终究会建立起来,社会会有跟现在不一样的价值取向。只要把工商业做好,让在这个行业里的人能够有不错的经济条件,其他都会水到渠成。在一个教室门前站住,徐平听了一会。这里是一个做铁制品公司的培训班,主业是用热镀锡的钢板做各种容器,技术还是徐平在邕州蔗糖务的进候推广下去的。讲台上的讲的老师只有三十多岁,显然很不适应这种场合,说话有些磕绊,内容讲得也不甚清楚。不过下面的学生倒是听得很认真,不住地用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想来是那个公司里的技术骨干了。从门口走开,郭谘叹了口气:“那讲的人,实在是差了些,好多东西都讲不明白。那种铁板制物品,我也钻研过,难在制之前下料,下得好了才能最后严丝合缝。这讲的只能说个大致道理,精细之处却说不明白,下料如何算就更加不清不楚了”徐平笑道:“这才是刚刚开始,能讲成这样就不错了。想把下料算清楚,可是牵扯到算学的不少内容,这个讲课的,我看未必把那些学明白了。一步一步来吧,总会好起来。”钣金下料,算起来怎么也得有徐平前世的高中几何知识吧他们现在能有这个概念就好了,具体的知识只能一边研究一边学习,急也急不来。先把框架搭起来,慢慢填充就好。最近脑子有些乱,写得分外艰难,感觉有些浮了,读者见谅。未完待续第234章 龙游浅滩被虾戏五丈河边的大柳树下,两个穿着破烂青衫的男子相对而坐,喝一口酒,便就把酒碗重重顿在桌子上,嘴里低声骂上两句。小厮送来一盘也不知道是煮过晒干的,也不知道是干炒的蚕豆过来,腾地按在桌子上面,对两人努了努嘴道:“两位客官,若是要喝好酒,小店里也是有的,何必拿着酒碗撒气”一个二三十岁的精壮汉子脑袋一扬,恶狠狠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拿你家的酒碗撒气了乱说话,小心我们兄弟把你家店拆成白地”京城天子脚下,小厮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对着耍狠的汉子哼一声,转身走了。那汉子对桌子对面的同伴说道:“这小狗,没个眼色,竟然消遣我们兄弟看他是找死”同伴却没有心情,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口酒,又朝着地啐了一口。精壮汉子端起酒碗来狠狠喝了一大口,咽下肚下不住口地骂:“这家店竟然还能开在这里京城里的人都是眼瞎的吗酒酸成这样,铺子干脆改成卖醋算了”正在这时,街道对面的大门出来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几个都是官袍,非朱即紫,旁边的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把那几个朱紫官人一直送出门,骑上马。精壮汉子看着对面,对同伴道:“哥哥,这几个人我见过前面一身紫官袍,看起来面相甚是年轻的,就是现今的三司省主。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管的,要不我们上去告个状,让他为我们做主,那几个欺我们的狗官看会不会吓死”对面的中年汉子把酒碗在桌子上面重重一按,沉声说道:“不怕死,你尽管去你当那些官人是傻的吗你去告状,赶我们出来的那几个小吏会吓不吓死我不知道,你会被打个半死,那是一定的若是打板子的人手重,我还要给你搭上一副棺材”见大哥发火,精壮汉子不敢顶嘴,低声嘟囔道:“这样被赶出来,我心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在乡里,我们也是豪杰人物,到京城里就这样被人欺”对面中年汉子不说话,只是手按酒碗,面色阴沉。过了好一会,手上一用力,那碗从他的手里滑了出来,叭地扣在了桌子上面,犹有余响。“他日我遂凌云志”看西边的太阳红彤彤地已经趴在了城墙上,徐平对叶清臣道:“叶判官,以后你多照看这里一些。现在三司诸事新兴,事务有些杂乱,其他人一时没有多少心思放在这里。千万莫要因为这里教的人学的人都显得有些粗浅,就小看了这里。以前民间技艺,多是靠着师带徒,传承不广,没几代就断了。这里一切都跟着学院学,就没有这些弊病。圣人之学为何能够传承数千年而不断绝,还越发兴旺就是因为不似那民间艺人,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为师的尽心教,做徒弟的竭力学,传承有序。这里以后,也会如此的。”叶清臣躬身行礼:“下官谨记省主的话,必然不遗余力。”徐平点了点头,一催马缰,带着众人向前去了。看着徐平一行人离去,中年汉子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装模作样这些做官的,最会的就是装模作样了无非是会写几行文字,时运来了,登金榜做个进士兄弟,你说心里话,这些进士有几个是真有本事的文文不行,武武不行,浪费粮食的东西”对面的精壮汉子先是吃一惊,愣了一下才道:“哥哥说的是,他们也就是一时走了不知什么运,侥幸得个进士罢了,怎么能够跟哥哥这种真豪杰比”经了这一个插曲,两兄弟也没有心情再喝下去。把碗一推,中年汉子从怀里摸出来七八个铜钱,猛地向桌子上一拍:“主人家,钱在这里,不用找了我们兄弟去了”小厮趴在柜台后面,一直紧盯着这里。听见话声,咚咚咚地跑过来,把桌子上的铜钱快速一数,紧跑几步拦在两兄弟的前面,冷泠地道:“两位客官,你们喝了六碗酒呢,就拍在那里八个铜钱,水你也买不到啊我们小本经营,可赔不起这钱”“你说什么这里的酒比醋还酸,我们兄弟没有打烂你们东西,就已经”精壮汉子说着,沙砵大的拳头就举了起来。小厮冷冷地道:“哟,这位客官还要打人哪这里天子脚下,每天从这里走的巡检差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的拳头敢挨着我的衣角一下,开封府的牢里一定有你的位置”中年汉子把兄弟一把拦住,口中道:“京城里的酒水怎么恁般贵你家的酒水,那几个铜钱已经足够多了若是在我们乡下”“客官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这里自然有好的酒水,天下最有名的永宁侯府里的透瓶香,小店也还有几瓶,你们不是喝不起吗小的自小长在京城,乡下可没有去过,你们天大的威风小的也没见过不是说到底,喝了多少酒就付多少酒钱,跟我个伺侯客人的斗什么嘴啊付了酒钱,走人就是二十多文的账目,费这么多口水,好大的出息”两个汉子被小厮说得憋得满脸通红,中年汉子身上是真没有钱了,只好不住拽身边兄弟的衣服。那汉子还以为要让他上前厮打,可无论如何甩不脱哥哥的手,好一会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哥哥是让自己付钱呢把全身掏遍,好不容易凑够了酒钱,精壮汉子恨恨地对小厮道:“狗眼看你低,等有一天哥哥发达了,到时看你什么嘴脸”小厮冷笑道:“小店虽小,什么样的富贵员外小的也都见过,又能是什么嘴脸店里的酒菜名码标价,你们吃得起就吃,吃不起闻闻味就好了,又能如何”两个人满脸怒气,转身就走,小厮再后面道:“看两位是外乡人,好心提醒一句,这铜钱身上还有就赶紧花了,京城里的钱要换了。看见那面揭帖没有再过几个月,京城里可就只许用新钱了。新钱大的一张有一贯呢,到时带一张来你们兄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中年汉子长长呼了一口气,恨恨地沉声说道:“龙游浅滩被虾戏,想我厉某何等英雄人物,却被这样一家脚店的小厮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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