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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本是同林鸟,总有各自分飞的一天。不足二十就守寡,闲下来唐大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就想洒眼泪。人的命,天注定,为什么老天就注定自己的命这个样子只是她从来要强,眼泪很难流出来。为了排解心情,一时一刻都不想闲下来。若真是认了这命运,唐大姐完全可以带着嫁妆,重新找一家不错的人家,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可她不想这样,就想着自己去扛起生活的担子,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秦二嫂和尤三姐去开制衣公司,唐大姐不是心血来潮。丈夫去世之后,她总想着做些什么,家里的菜园不是女人做的,酒楼里也用不到她,跟几个女人一起开个生意,裁裁剪剪,刚好合适。而且她也仔细问过买自己宅子的小夫人,这次真是个好机会。女人都不擅长记账,刚好就有专门的人来做这些,赚多赚少清清楚楚,不是很好吗了,今年的棉布值钱,但等到秋后,新的棉布下来,价钱必会降,那个时候做这个生意的人家必然多起来。自己几人占了个先机,将一前途无量。如果真能把这生意做起来,自己的手里有了钱,便就可以挑一个自己中意的人,安安乐乐地过一辈子。不像是现在,想娶自己的人是不少,可要不就是看中了姿色,要不就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嫁妆,哪里有一个真心的了今夜除夕,大家过年快乐未完待续第68章 别有出路童主管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斜眼看着杜二,冷冷地道:“又是春天,杜二,看看你这酒楼开了快整整一年了。怎么,只顾着自己赚钱了”杜二忙道:“主管说哪里的话杜二有今天,全都是主管看顾”“不是我,是我们通判官人”“是,是,通判官人看顾当然,还有主管”“那我们通判官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啊好些日子,也不见你回话”杜二道:“回主管,年前小的略施小计,那唐老儿果然上当,酒楼又买扑一年”童主管一拍桌子:“谁管那家破酒楼我们通判官人要的,是那家的小娘子”杜二也不急也不恼,恭声答道:“主管不需着急,等那老两口把钱赔得净光,自然就会卖儿鬻女。到那个时节,唐家小娘子还不就是通判官人口中的肉”“杜二,看来你是想拖下去了――”童主管用手敲着桌子,脸黑了下来。“我早就跟你说过,通判官人能让你有今天,便也就能让你倾家荡产”“小的如何不知道每日里我都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帮通判官人了结了此事,只是一直未得到机会下手。不瞒主管,生怕办不好事,我连家都许久不回了。”童主管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家里父亲年前告了你忤逆,将你赶出家门,从些不再是父子了,再无瓜葛。哼,你想着这样就连累不了家里人杜二,你想得太天真了”“主管怎么如此说我杜二岂是那种人”见杜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童主管心里叹了口气。自从王尧臣到来,把河南府的事务接了过去,孙沔在洛阳城的地位便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再加上徐平盯得严,现在就连杜二这种小角色都看出了眉目,对孙沔吩咐的事情能拖就拖,根本就不用心办了。有什么办法呢形势比人强。童主管今天本来有别的事情找杜二,现在也没有心情说了。这种反复小人,也不放心把事情托付给他。虽然不管河南府,孙沔也还有的是办法收拾杜二,怎奈何现在转运使司盯洛阳城里的官员太紧,不能因小失大,只好暂时先忍耐下来。童主管知道,孙沔现在正从朝廷里找靠山,等到有了人脉,再来收拾这些屑小。又说几句闲话,杜二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再没有从前的小心翼翼。现官不如现管,孙沔不管河南府了,别说一个杜二,就连知县都在想办法与新上司王尧臣拉关系呢。再者说了,那个唐大姐把宅子卖给了徐平,偶然因为什么事情回去,跟小夫人很是谈得来,时常回去走动。杜二脑子踢了才会帮着孙沔逼唐大姐,他那个留守司通判地位连秀秀这个都漕小夫人都不如,杜二自然是能躲就躲。见杜二这个态度,童主管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吓唬他几句,便找个借口起身告辞。杜二把童主管送出酒楼后门,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白白得了这酒楼的一两年利息,如果做得好,说不定还能够继续做下去。看那个童主管趾高气扬的样子,一个奴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狗仗人势现在孙通判自己都失了势,且看童主管以后还是这副嘴脸有哪个会理他一转头,看见病尉迟三个人蹲在墙角,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碗,就着地上的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煮熟的鸡喝酒,高声喝道:“你们三个,现在正是酒楼里客人多的时候,不去找些事情做,怎么只管在这里喝酒这鸡多少文钱一只,是你们吃的么”听了这话,病尉迟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就要发作,被旁边的没毛虫死死拉住:“哥哥不要与杜员外赌闲气,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且忍了,且忍了”见病尉迟发作,杜二心里还是有些怕他,喝斥一声,急急忙忙走了。没毛虫死死拉住病尉迟,口中道:“哥哥,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杜员外那里有无数的钱财,手下又有几条大汉,他跟衙门里的人又熟悉,如何惹得了”童大郎道:“算了,现在上去与那杜二闹翻,没来由被人耻笑我们忘恩负义。且忍他这一时,过两天我们别寻出路好了。只是可惜我们打来这只鸡,却被他看作是贼”“岂不闻瓜田李下我们在他门前吃鸡,也难免杜员外怀疑。”没毛虫一直对杜二有幻想,或许也不是相信杜二,只是在他身上寄托了对刚到这里时那些好日子的不舍,总是不由自主地帮杜二说话。童主管在一边冷眼旁观,见杜二进了酒楼,走上前来对三人拱手:“在下姓童,是洛阳城里留守司通判孙官人家里的主管,不知三位如何称呼”病尉迟打量了童主管一番,道:“在下病尉迟,这一位是我的兄弟没毛虫,往日在城里天津桥边种菜为生。年前因为得罪了张相公家里的十二郎,被发配到贾谷山采石场。这一位是河阴县里开窑口烧瓷的童大郎,因为聚赌,也发落在贾谷山。年前因为修河,我们被郑州陈相公派到广武山采石,修河完毕无罪开释,投奔到这里来。”“哦――”童主管点头,“敢问你们与杜二如何相识为什么来投奔”“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以前他在河南县当差,我在他的地头讨生活,说过几句话罢了。听说他在这里发迹,我们兄弟三人便来投奔。”童主管看看地上的那只鸡,又看看三人,微微笑道:“看来三人在这里也不得意。”没毛虫插嘴:“杜员外开这么大的酒楼,哪里肯养闲人都怪我们兄弟身无长技”“切不可妄自菲薄三位一看就是好汉,要做大事的人,现在只是一时困厄罢了,不需放在心上我与三位投缘,若是方便,移步一叙如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病尉迟三人见童主管如此热情,便起了疑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三人现在除了一条烂命,别无长物,又怕什么第69章 姚黄魏紫陶知县指着前面几株牡丹道:“都漕,这几株牡丹有个名目。那黄的名为姚黄,原是一户黄姓人家培育出来,后来流传。那紫的名为魏紫,传自侍中魏道济家里。人言牡丹是百花之王,洛阳牡丹又甲于天下,而洛阳牡丹中又以这两品最为名贵。”姚黄魏紫在后世已经成了名花的代称,这个年代却是刚刚培育成功没有多久,就是在洛阳城里等闲人也见不到。花有了变异,特别突出的便可称为奇花异草,而只有这些性状稳定下来,能够遗传,才算是新品。姚黄魏紫这两种牡丹中的绝品,这个年代刚刚可以繁殖没多久,极是名贵。就这样一束花,出去卖上百贯也不稀奇。徐平和王尧臣、杨告等人走上前去,仔细观赏这两种奇花。牡丹花硕大无比,天然生得雍容华贵,黄紫又是贵色,姚黄魏紫几乎是集天下气运于一身,在花圃中尤如王者君临。看过这两种奇花,一路沿着花圃里的小径走去,不多远到了一处小亭子里。陶知县道:“亭里备了茶水果子,不如我们到里面歇一歇。”“也好。”徐平说着,当先向亭子里走去。这处花圃极大,徐平走得也有些累了。进了亭子,见里面石桌上已经放了几个盘子,里面几样耐储存的水果,还有茶酒。亭子边上立了一块白壁,上面都是各种诗词,想来是到这里赏花的文人所题。王尧臣和杨告两人站在白壁前看个不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诗词吸引了他们。见两人迟迟不过来,徐平不好一个人坐下,只好过去与两人一起看。只见白壁最显眼的地方,罩着薄纱,却是一首咏牡丹:“牡丹本是神仙种,一抹深红献紫宸。心若安时即富贵,花开此处便为春。”看着墨迹尚新,想来是刚题上去没有多久。徐平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前年冬天自己在大棚里培育了牡丹献进宫时,在大内后苑作的那首应制诗吗。也真是难为了自己手下的这些官员,专门打听了题在这白壁上。应制诗都是四平八稳,既不会多么出色,也不会多么不堪。惟一不好的地方,便就是徐平当时领头用了七绝,在应制诗中很少见。应制诗大多与科举时考的诗格式接近,六韵八韵十韵,用律诗也大多是五言。七绝就少见,显得不太正式。王尧臣笑道:“当年我们初登科时,云行作诗好用奇句,这些年来倒是平和了许多,有了些富贵气象。果然是历尽世事,才能返璞归真吗”几个人一起大笑,这才离了白壁,回到亭子里坐下。陶知县请了茶,对几人道:“下官备了几杯薄酒,边饮边赏花如何”王尧臣点头:“好,你吩咐人上来吧。”河南县是王尧臣属下,徐平和杨告两人都是客人,当然是由他做主。不一刻,石桌上摆下几个小菜,无非是鲜果嫩藕,一盘羊肉,一盘鲤鱼。陶知县指着一个盘子里洁白如银的如草根的菜道:“这是河南府治下偃师县所产,土名称作银芽,只产在那一小片地方,其他地方绝计见不到。这菜极是清爽,正好下酒。”徐平笑道:“不错,难得你上心。我们都是外地人初来不知道,冬天没有备下一些,只是偶尔吃了两次便就不见,没想到你这里倒是存得有。”“下官在河南县也有两年了,知道这东西难得,冬天特意让人买了存起来。既然都漕官人喜欢,那一会便就挑两坛送到府上。”这种小菜秀秀爱吃,只是她那里终究是外室,小门小户,没有这些经验,吃了两次便就再买不到了。找人问起,才知道这东西产量不多,过了季节就再难买到了。既然陶知县要送,徐平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他也不想跟治下官员的关系弄得跟老鼠与猫一样。喝了一会酒,说过几句风花雪月的闲话,便就慢慢转到正事上来。王尧臣道:“自年后云行说是要在京西路让百姓开什么公司,说实话,对此事我都还没有弄得太清楚,却没想到西京城里却如雨后春笋一般,没多少日子便就开起许多。”杨告笑道:“那是因为伯庸不用担心自己家里的钱算入户等里,都是从公事考虑。西京城的百姓可不是如此,一毫一匣他们都算得清清楚楚,自然踊跃。说起来这件事,我现在就想啊,关于这个公司,说不定很多事情我们没想到,被钻了空子也说不定。”“那是必然,我们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都想得清楚让百姓钻空子不怕,只要当时定的目的能够达到,便就由他们去。做事情不要想着处处没有漏洞,也不要怕让民间百姓占了便宜,为官不能那样刻薄。只要我们当时定的目的达到,便就皆大欢喜”听了徐平的话,王尧臣摇了摇头:“就是因为跟当时我们想的不一样,我才觉得有些难办。当时我们想的,是百姓尤其是那些豪门大户手里,不要放太多的现钱,才把现钱算入户等里,要么就存入钱庄,要么就去开公司。开了公司总要去做生意,让民间的钱由此活起来,不要成了死钱。可现在,我听说洛阳城里不少豪门大户,都是开的虚头公司,只是为了存钱。生意都是在账上跑,看着热闹,其实都是虚的。”徐平笑道:“我们担心这些做什么一是公司的交易要从钱庄走账,再一个他们有了生意便就要缴税,总不用担心他们白白缴税钱。”杨告道:“都漕,我们有一些生意是免税的,只怕他们是在这上面做文章。而且公司往来交易多了,也允许手里放更多的实钱。”“他们手里拿着那么多实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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