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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的船自然不多。”“原来如此,这样一条河道,如此荒废着实是可惜了。”洛河发源于陕西路商州,一路都在山区穿行,进入河南府才算是有平原。河南府平原地区人口都这么少了,山里的人户更加稀少,哪里有什么船来当年漕运的繁荣,靠的是城里的皇室和王公贵族,从汴河黄河运货物过来,现在自然也没了。空白的纸上好作画,冷冷清清的洛河,正是徐平所看重的。开封城里很难找这样一条水利丰富的水道,惟一的那么几个点,还都建了水磨务。洛阳便就没有这些问题,只要摆平了河南府,徐平尽可以在这水道上建各种设施,利用水力建场务。洛河、伊河、谷水、瀍水,都是从山区流出来,汇集到洛阳城周围,这里的水利条件极其丰富,甚至可以说是中原地区绝无仅有的。利用这些水力,规划得当,甚至能建起一个工业中心。再借助洛河、黄河到汴河的水运通达四方,这是徐平心中的理想之地。如果一切顺利,徐平倒真可能让这座城市重新兴盛起来。沉默了一会,徐平对张立平道:“天圣年间,我家里得罪了刘太后的亲戚,不得不举家搬到白沙镇去。那个时候,我们家在白沙镇里卖酒,你知道是怎么卖的吗”“这个小的如何知道官人提起此事,莫不是有什么诀窍”徐平摇摇头:“也谈不上什么诀窍,因为白沙镇是个小地方,虽然在金水河岸边,也并没有多少客人。特别是那些不缺钱使用的,要么到中牟县城去安歇,要么到八角镇,因为那里歇一气,就可以直接到京城了。因为这个,我们家只做穷苦人的生意。那个时候家里刚好酿了烈酒出来,做苦力的喝了最是解乏,生意也还不错。”张立平认真听着,知道徐平是在指点自己,不敢有丝毫大意。徐平笑了笑:“这种生意就是辛苦点,利钱虽少,好在卖的量大,熬过了那段最难过的日子。十二郎要想卖酒,一是少本钱,二来你是生手,也不好把摊子铺得大了。你若是不怕辛苦,不妨就照着当年我家的样子来,专做穷苦人的生意。我跟你说,洛河如此大好河道不能白浪费,很快就会整理出来。那个时候河上有运货的船,要有码头,码头要有装货缺货的工人,让这些人认了你的生意,也足够维持一家生计了。”张立平没想过这些,不过徐平说自己家以前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自然就错不了。想了一想,问道:“官人,你说你们家里卖的是烈酒。烈酒我知道,也有人从京城偷偷运到西京来卖,价钱不菲。不过那酒据说在京城里并不贵,只是洛阳没有卖的啊。”“这个你不用担心,过些日子我家里的人也会到西京来。都是老手艺,自然也会在洛阳城里酿酒,到时赊给你就是了。只是之前这些日子,你要选好地方,也要找好人手,总之一切都准备妥当。没有本钱,我家里借给你就是。”张立平急忙行礼:“多谢官人提拔”徐平叹了口气:“我这是报答张相公当年的知遇之恩,你们只管记着张相公的好处,不用谢我。本来一点本钱也没有多少,直接给你们家里就是,不用说借不借的。不过呢,我想着一旦是送到你们家里的钱,只怕就会零零碎碎地花了,到时又没本钱做事情。”“官人想的周到,确实是如此。现在张家一大家子人,只要有了现钱,都吵着要赶快分掉,有时候夫人也挡不住。若是借的钱,明言是做本,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徐平前些日子送到张家的礼物,比做个小生意的需要本钱多多了,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不过大家族关系复杂,钱一到手,不知怎么就用掉了,无底洞一样,填不满的。要想让张立平做事,只好用借的名义,别人不好说什么。至于到时候还不还,那就另说了。没有保人,没有抵押,徐平能够借钱已经是了不得的恩情,张立平对此心知肚明。而且徐平说明白了用借的名义,只是方便他做事,张立平还有什么说的在徐平看来,只要张立平认真做事,真地做点小事业,把张知白的那一家撑住,也便圆了自己的心愿。人要知恩图报,以前在开封不方便,自己只能四时三节派人送点礼物过来。现在有了机会,便就应该保住张知白的家族延续。徐平这次到洛阳来为官,第一件事便就是要报答张知白当年的恩情,了了心愿。完成了这件事,便就再无牵挂,要开始大刀阔斧地开始做正事了。第15章 对抗河南府衙,长官厅里,孙沔张着嘴巴看着李若谷,好一会才道:“府公,都漕真是这么说的要由转运使司来管整治西京城各处河道的事情”李若谷叹了口气:“正是如此,莫不成我还骗你”“那还要河南府,还要西京留守司干什么直接都由转运使管了算了徐平这是欺我们现在人手不足,要侵守州县之权吗”李若摇摇头,叹口气,坐在位子上不说话。孙沔跟着沉默了一会,断然道:“此事绝不可行修河的事情由转运使司主持,如果此例一开,以后留守司和河南府如何做事西京比不得其他州,平常的州转运使司管了也就管了,总不能一直守在那里。可我们河南府与转运使司同处一城,只要有了第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慢慢我们就只能仰转运使的鼻息,成为他衙门里的小吏”李若谷道:“我如何不知道可要怎么回绝徐平都漕呢开河的事势在必行,无论留守司还是河南府,都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孙沔断然道:“既然要开河,府公尽管上章朝廷,要朝廷拨钱粮下来西京不是别的地方,这里要供应修缮西京皇宫,要修护皇陵,一向都是入不敖出。朝廷不拨钱粮下来,我们拿什么整理河道转运使司有钱粮,那就让徐平给我们拨过来”李若谷苦笑:“你忘了徐平来京西路之前是干什么的即使上奏章,三司又怎么可能拨钱粮下来唉,徐平是铁了心要夺我们的权啊再者说了,有了钱粮,我们也没有人力。”“人力完全不用担心西京好坏也是王城,驻军不少,只要跟许州帅司讲好,府公尽可以留守司的名义调用。现在河南府的禁军,仅是桥道就有城里一指挥,巩县一指挥,白波还有一指挥。除去禁军,厢军还有采造、壮城、下浮桥、会通桥、开山等,这些都在府公的管下。粗略算一算,这就有三四千人了,运用得当,人力尽够了”“元规,不能这么算。白波那里的禁军动不得,自不用说,就是京城和巩县的桥道禁军也一样不好调遣。那些关中人,老实是老实,但也最认死理,谁差得动至于厢军,是能够使用,但大多都是老弱病残,秋冬劳役,只怕他们做不来啊――”河南府的禁军,例来都是用的陕西人,就跟陕西路那里的禁军用河东和河北人是一个道理。这些军人一从军就是一辈子,如果让他们驻扎在自己的家乡,地方官根本就难以辖制,所以都是异地使用。禁军里的桥道指挥是打仗的时候修桥铺路的,地方上修工程想用他们根本不可能,许州帅司同意他们自己还不同意呢,闹上去三衙更加不允许地方州县夺自己对军队的管理权。孙沔说的也就是想想,办不下来的。至于厢军,不说他们承担的皇宫、皇陵的维护任务,轻易不敢调动,就是能调,那些老弱病残也不堪役使。别到时候河道没整理好,先闹出几条人命来,李若谷怎么交待徐平就是看准了河南府搞不起大工程,才一定要由转运使司协调运作,以转运使司为主。而且,徐平也根本不可能让李若谷从京城要来钱粮,三司他说话还管用呢。见孙沔不再说话,李若谷叹了口气。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处境,也就是拖一天是一天罢了,希望在这些日子里出现什么转机。孙沔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没钱没粮没人,那便就不修河道就是引洛入汴,引水口在巩县沙口镇,离着我们这里还有一百多里路呢,难道就能耽误了洛阳的河道不修,一样也可以从洛河引水,转运使司凭什么压我们”李若谷一惊,忙道:“元规不要说这些气话如果城里不整修河道,旱涝无常,洛河的水量便就忽多忽少,漕河怎么受得了如此折腾到时候只怕就会从城的上游把洛河水道截直筑坝,那样河可就不从洛阳城里走了”“不过城就不过城,又能如何水从城外走,也省了洛河泛滥,冲坏桥梁,淹了城里人户,又有什么府公,依我看,我们就是不放手给转运使司,随便他们折腾去”李若谷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本能地想反驳,但见孙沔一脸严肃的样子,并不像在说气话,不由沉默下来。是啊,我不修河道,任由转运使司把洛河水从城外引走好了,又缺了什么没了洛河水城就会如何如何,不过是徐平随口编出来吓唬人的,还能够当真城里没河的城多了去了,那城里的百姓就不活了再者说了,真要是出了事,还可以把责任推到徐平这个转运使身上,乱引水才出了恶果,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李若谷越起越有道理,暗暗琢磨事情的可行性。不过这样一来,可就把徐平这个朝廷新贵得罪了。话说回来,此事不应该是徐平得罪自己在先吗看了李若谷的样子,孙沔知道有戏,心里窃喜。他这个留守司通判,最烦的就是转运使司乱插手自己管下的事务,留守司跟转运使司是相互独立的,凭什么要受他们管前两年重修西京国子监,结果修完之后转运使司管得就宽了,国子监的事务都审报转运使,要得到转运使的同意才行。这算什么事,国字头的衙门,本来都是留守司管下的。可以想象,这次要是遂了徐平的意,以后留守司也就不要再想什么独立性了,转运使司直接成了骑在河南府和留守司上面的衙门。孙沔想起这一点就很不舒服,西京的通判资历与转运使相差不远,怎么能够容忍跟自己官资差不多的人管自己由于河南府的通判家里出了丧事,解官回家守孝去了,现在孙沔是一人身挑两职。在这种大府,这种机会可是不多,对自己以后的仕途是个大利好,孙沔正在得意时候呢。备注:第一次修的引洛入汴水道,就是从洛阳城外修的河道引水,对洛阳城造成了很大影响。这次的河道没有使用多久,便就废弃了。后来洛阳整理了河道之后,再次开凿引洛入汴水渠,才最后坚持下来。最后,祝大家元旦快乐第16章 活在洛阳马上就要进入九月了,秋老虎依然厉害,中午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转运司后衙,徐平坐在池边的大树下,读着一边石桌上的一摞信件。不远处,秀秀认真地在拌着一碗凉粉,加着各种佐料。凉粉此时称“冷淘”,是洛阳城里最常见的小吃,无论士庶,没事时都喜欢吃上在碗。第一封信是李觏来的,照例问安,并说了自己那里的情况。现在徐平出任京西路都转运使,是李觏的顶头上司了,信里对公事谈得更加仔细。第二封是赵瑊来的,他是汝州的知州,也在徐平管下。两人是同年,以前的关系也不错,自然该来信问候。信里并详细讲了小铁钱在那里的使用情况,以及三司铺子。后面还有几封分别来自张大有、李参等这些以前与徐平有接触并说得上话,现在也属下京西路管下的官员。李参是说了徐平离开后河阴县的善后事宜,以及孟州境内河道整理准备的情况。张大有除了问候,还说要在汜水县建官学,希望得到徐平的帮助。此时地方上的州学县学不普遍,除了东京西京国子监,还有南京的应天书院规模比较大。尤其是前几年晏殊主政南京应天府,聘请当时赋闲的范仲淹主持应天书院,很是培养出了一批不俗的学生。因为朝廷有明诏,只有在三京和建节的大藩才允许办官学,一般的州里是没有官办学校的,县里就更加没有。这两年经常有臣僚上章要求大办教育,地方上经常有官员不顾诏令的限制,在州县办学,张大有便是一个。长江以北有三个教育最发达的地方,分别是东京开封府,京西路河南府,还有京东路的青州,这是有历史渊源的。徐平在京西路,自然不能坏了传统,该支持还是要支持。拿起最后一封信,徐平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才拆开。信是王尧臣写来的,他因为守父丧,辞官回家有些日子了。再过一两个月,丧期便就满了,写信问徐平,京西路有没有合适的职位。作为天圣五年的状元,王尧臣最早进入馆阁,中间虽然因为守孝耽误了两年,同年中官职资历还是仅次于徐平。把信看完,徐平靠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王尧臣此时到地方任职,要么出任知州,要么到武臣任知州的大州任通判,两者地位相差不大,都可以接受。或者到转运使司担任判官,也是相当的资历。京西路现在没有知州出缺,通判倒是有襄州,因为张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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