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可以绕开河东直攻关中怎么会让给南朝呢怎么会让给南朝呢绝不可能高颎看看时候不早了,得要抓紧了,于是小心道:“陛下虽远见卓识,布局也相当深远,可大齐最根本的问题尚未解决,大齐要强大,财政是根本,没有钱财支撑就寸步难行”高颎点着桌面,“现下,大齐户籍混乱不堪,地方官府管理不力,难以形成一套高效的征税系统,还有兵役、劳役等各种赋役制度,这些都有待改进“大齐和大周之争,从根子上讲,是国力之争,是大势之争,南朝不足虑,突厥不足虑,只有大周才是大齐的生死大敌现下大周政局混乱,机不可失啊”老者抚着胡须,轻轻的点点头,“你说的也不错,大周和大齐确实在比拼大势,谁势压一头,谁就能消灭对方,至此时刻,每一天,朝廷颁的每一个对国策的指令和调整,都是在争命“大周略强于大齐一筹,这不假,时间很紧迫,这也不假。可陛下也曾说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点一点做,一个政策,没有先决条件、或者上一个政策做铺垫,贸贸然实行,就会出大乱子“老夫从未听说过,国朝隐患未平,还能从容拒敌于外者,那纯属胡说八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大齐最紧迫,最要去做的,但这并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做到的,纵使陛下英明伟略,也不可能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要想路走得踏实些,先要做的,就是把路上的大石头统统给搬开”老者叹了口气,“虽然你们确实都很不错了,可毕竟太年轻,见识上、格局上都还是有欠缺,考虑不甚周全至于你担心的国家财政问题,我朝开辟互市,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燃眉之急”“当前我朝虽有变革,却没有完全贯彻,先帝之时,佞臣当国,政局混乱不堪,百姓深受戕害、剥削,几场天灾,折腾得我朝是惨苦难言,气息奄奄天幸还有今上,当国以来,未有一日不勤勉为政,他体恤士民,胸怀天下凡皇恩沐浴之辈,又岂敢有一日忘怀”老人虔诚地朝着西边拱手,道:“我最心忧的,就是干臣凋零,无人可以辅佐陛下,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如你二人者,皆有辅国之才,将来必定位列朝阁,光宗耀祖。”远远的,一串灯影在暗夜中浮动,有人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赶来。老人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对贺若弼说:“你的理政之才不如高颎,若是跟他走一样的路,恐怕一辈子被他压下去,老夫觉得,你的大局观十分好,眼光也很独到,十分灵敏,你应该去从军,皮景和手下还缺一个参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老夫可以写一封推荐信,举荐你担任此职”这时候一群婢女和仆童已经到了门口,躬身拜到:“右相,大王见不着您,让小人等前来寻右相,请右相移步前厅。”“好老夫马上,”老人举起桌上的半杯残酒,仰面饮尽,将喝干的杯子给二人看,“若是你有这个意向,随时可以来寻老夫,拿上这枚玉佩,门房和护卫都不敢拦你”“老夫祝二位前程似锦,这杯酒,就当提前恭贺了,哈哈哈哈”老者放下酒杯,在众人护持之下,大笑而去,只留下脑子还处于当机状态的二人坐在原地。天空明澈,一滴雨点从窗沿低落,万物都寂静无声,只有头上挂着的那盏灯笼轻轻摇晃第二百一十五章黄雀、送别二合一章节月色晦暗,朔州荒野的一片林地被笼罩在沉黯的暮色之中,一阵马蹄声敲碎了寂静的夜,一盏白蒙蒙的灯笼在浓墨般的郊野间穿梭,黑影们紧随其后,最后钻进一座黑黢黢的古庙之中。这是一座早已废弃的佛寺,里面布置杂乱无比,佛像之上结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挑灯而入的那人带着一大批黑衣按刀的人鱼贯而入。佛堂里早已有人,几个青衫短衣打扮的人悄无声息的站立,越过暗弱的烛火,可以看见一个消瘦的男子背对着众人,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壁画。他的面容清秀阴柔,眼神阴郁,却又好似充满了悲悯,这种极端的反差让人心下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人被扔到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在封闭的空间内呛人无比。那神色透出一股诡异阴郁的人拧着眉毛,回头,掩住口鼻,行动之间,手掌很自然、很女性化地翘起兰花指,嫌恶地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犹自在地上拼命拱动的猪猡,尖声细气地开口吩咐道:“让他给咱za家安分一点”这种声音介于男女之间,充满了阴柔的气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马上就能想到一类人太监。赫然就是皇帝的贴身内侍,高顺。一个青衫刀客上前,提起地上那人的领子,一拳猛力地捣在他小腹上,只听见一声闷响,那原本拼命挣动着的人的挣扎戛然而止,腰身弓成了一条大虾,直愣愣地倒在地上。他那几乎被虬髯埋住的黑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憋成了紫红色,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在地上昏厥抽搐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发出了“呜呜”的痛苦嘶喊。打出这拳的人绝对是刑讯逼供的行家,这一拳砸在小腹上,好似肚里的肠子都被打断了一般,偏偏一点事情都不会有,这要是一连打上几拳,铁定教人生不如死。才睁开眼,一对皂色软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那浑身阴气森森的太监双手负在身后,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你给咱家听好喽,咱家问一句,你就答一句,敢不说,或者是敢有半句虚言,咱家就剥了你的皮”那人仰起脸来,嘴里塞着一块抹布,喉咙管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贱骨头就是贱骨头。”高顺眼底闪过一抹蔑色,吩咐左右,“把他嘴里塞着的布给咱家拔出来,让他说话。”一人连忙上前,将他嘴里咬着的抹布扯出,然后退下,不过他的身上却依旧是五花大绑着,两个人将他扯起来,一脚蹬在他膝弯处,让他跪下,地上全是沙砾和碎石,一下刺进了他的皮肉,好似凿进了骨头深处,钻心的痛楚直冲大脑,他条件反射地想要站起来,可被肩上的两只手牢牢按住,一阵粗喘吸气、冷汗涔涔之后,他已经忍住疼痛,稍微清醒了一些,那个太监又阴不阴阳不阳地开口了:“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落到我们手里,就是落进了天罗地网,你跑不掉与其接下来饱受折磨,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招了,免得我们再施展些别的手段,你说是不是”他虚弱的开口,“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知道些什么”“那场刺杀,是不是南安王策划的”“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嘴硬高顺眼锋锐利,扫过身边的扈从,顿时又是一拳击在他小腹上。这下没有了抹布堵住嘴,他凄厉的嘶嚎声响彻在整个庙宇,惊飞了几只庙外枯树上的老鸦。等他的嘶嚎声慢慢平静下来,背后的人又揪住他的头发,伸手扯住他的顶瓜皮,强迫他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的人。高顺这个阉人已然动怒,两步迈到他跟前,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咬着牙道:“咱家刚才说,那策划刺杀的人,是不是你的主子,南安王高思好”“我只是一个斗升小民,不认得谁是南安王,更没有听过高思好”高顺的眼神顿时变得暴戾起来,半晌,面色又恢复平静,嘴角牵出莫名其妙的笑意。“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以为咱家说会剥了你的皮是在虚张声势呵呵呵呵”他的笑声忽然停了下来,“先把他的左手剁下来。”“我只是个来朔州经商的商人”他的声音停在了喉咙里,而后,爆出一声凄厉的嘶叫,比刚才恐怖痛苦十倍,“啊啊啊啊啊”他痛的要向后仰倒,身后鲜血淋漓,他左手的手掌果真被整个砍了下来,刚刚砍开的血口处,那里的血肉筋骨还在微微抽搐“是不是男人,喊得跟娇小娘似的”“公公,他晕过去了。”“泼水,掐人中弄醒他,还得接着审问呢,”高顺离得太近,空气里浮动着的血腥气浓郁的让人作呕,掩着鼻子后退了几步,“伤口上撒上一把草木灰,赶紧止血,可别让他死了要是死了咱家就办你们”良久之后,那个虬髯大汉又幽幽醒转过来,几乎是哀求的说道:“你你们杀了我吧,快杀了我,求你们”“你这又是何必呢何苦那么嘴硬活着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死”虬髯大汉不听蛊惑,闭上眼睛,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在灯光下一照,竟是已经苍白如纸。“你很好,咱家都用上了这些手段,还不肯开口说话有种”高顺不怒反笑,“可是忠心也要有一个限度,你忠心高思好,可他是个反贼,而且是个不入流的反贼,他若是敢有半点动作,陛下顷刻之间就能让他化为齑粉,你若是乖乖招认了,咱家还能放你走”“我说过,我不认识南安王,我只是一个经商的小贩,你们抓错人了”“你连可怜哀求的模样都不会装,让咱家怎么相信你嘛”“”“我只是个路过朔州经商的小贩”“小贩”高顺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来朔州经商”他吸了一口气,“请你不要再挑战我们的底线,你放着晋阳的花花世界、大好商机不管,跑到穷乡僻壤的朔州去经商你觉得谁会相信”“不管你信不信,某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一句。”“”高顺的眼神彻底变得阴冷下来,“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过去就真的被掩盖的严严实实,我们就真的一点底细也查不出来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咱家让你跟你的全家上下一同去死”“哼”虬髯大汉轻蔑地扭过了头,显然不想再听他多说,也不信这个太监的鬼话。“看样子你好像有点质疑我们的能力,要不要来打个赌”“”“呵,还真是被小瞧了”高顺做了一个手势,一个人从身上搜出了一纸卷宗,念到:“宋春来,幽州人氏,从小随父放牧渔猎,有勇力,慕侠义之风,曾入军中,谋得一官半职,清河三年,因为与上官产生矛盾,失手杀人,被判处死罪,是南安王高思好救下,从此宋春来便隐姓埋名,在高思好麾下效力,专门行暗杀之事家中尚有一妻两女还有一个老父,在幽州居住”虬髯大汉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身子颤抖不已。高顺饶有趣味地在他身边打着转儿。“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咱家一向是说道做到的人。之前你的那些好兄弟,李大勇、崔奕、贺拔伏恩、张强这些人可是统统都没有熬过来,你也就别挣扎了,招了吧,都是在高思好手底下混的,他们都招了不差你一个,整整齐齐的多好”“他们招了”“是啊,招了,就差你了。”“既然他们都招了,为什么还要审问我”高顺摇摇头,“他们都不是高思好的心腹,知道的比我们还少,他们招了,没用所以我们这不是快马加鞭追你来了吗”虬髯大汉咧嘴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看来我还要感谢你们的抬举了”高顺不客气的点点头,“好说好说”虬髯大汉面如死灰,他的心已经动摇了,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高顺击破之后,他已经守不住任何秘密了,半晌,舔了一下因为失血苍白发干的嘴唇,道:“上个月,那场刺杀,确实是南安王安排的,上百个死士,全是南安王暗地里养的,都受过他的恩惠,为他卖命、杀人”“这些我们知道,说点有价值的,越有价值越好。”“这样死士,南安王还有不少,在邺城、朔州、晋阳这些地方都有他养的死士,只有他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召集朔州军也已经大半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随时就能反”“高思好的野心还真不小,这是想学三马食曹的故事还养了那么多死士。接着说。”“高思好在皇帝身边埋伏了人,我不知道是谁,可我知道他确实在皇帝身边有眼线,而且是皇帝亲信”“接着说”“没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高顺的眉头皱了一下,道:“这样的话可就没意思了啊,这些东西顶多可以保你个全尸,还有什么,赶紧回忆一下,留给你的时间不是很多。”虬髯大汉苦思良久,最后道:“对,对了,还还有一件事,那天刺驾,那些死士确实是南安王的人,可另一些那些披着甲,驾着铁车的,不是南安王安排的。”“你说什么”高顺的瞳孔缩如针眼,疾声道:“你再说一遍,清楚一点”“那那些披着甲的死士,不是南安王安排的,是,是另外一批人”“谁”“不知道,”虬髯大汉道:“我这次来朔州,就是托南安王的命令,前来查案的。那些披甲死士,身上套着的是朔州军特有的镔铁甲,有人在算计南安王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