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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分节阅读 123(1 / 1)

d杨家也就表面上的亲戚关系,这点事情,不好拿去问,就算人家真有别的什么打算,也不见得就要告诉我。以后关注动向即可”杨坚父子对外宣称自己是弘农杨氏出身,但实际上和弘农杨氏很难扯得上关系,不过由于杨坚确实是弘农华阴人,再加上后来杨坚的父亲和杨坚渐渐发迹,杨氏这才捏着鼻子认了。这跟破落户功成名就之后,总是喜欢瞎攀扯自己祖上出身某某高门,其实是一个道理。杨坚忆起那一对远山般的黛眉还有冷澈的眸子,想起她上回状似无心的“帮忙”,忽然有些烦乱,但随即便将之抛到脑后,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再厉害又能算得了什么“你过来,我有另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比起她,做好宇文邕交代是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杨坚这边彻夜不眠,宇文邕那边也未曾闲着,三更天了,太极殿内的烛火还亮着,宇文邕面对着碎片一样的飞雪,听着还未换下便服的老宦官说着话,良久,他眉心的郁色渐渐消散了,欣喜道:“那罗延果真是这么说的”皇帝心中高兴,老宦官更加有劲头了,“是呀,国公说陛下此举不妥,但是奴婢只求了几句之后,他便应允了”“你去办此事,朕就放心了”笑着笑着,宇文邕忽然道:“朕竟从不知道,你从一开始便与那罗延有勾结”噗地一声,老宦官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寒风如刀,扑面而来,刺痛着他老迈松弛的皮肤,但他没有多大的痛感。血从胸前大片大片的淌下将褐色的襕衫染成了深色,雪亮的长刀从后心贯入,然后一拧,便搅碎了他的五脏,鲜血从老宦官的口中涌出,那双充满惊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宇文邕,似有千万句话要说,但终究是黯淡下去,变成了沉寂的灰色。宇文邕面无表情,看着尸体委顿在他脚下。那宦官背后,赫然便是宇文达还有宇文神举。“皇兄,何泉这个狗奴才要怎么处理”宇文达将染血的长刀收回鞘内,漠然的踢了那具尸体一脚。“何泉私服出宫,行为不端,恐有勾结外人之嫌,被宫中侍卫当场格杀。”宇文邕吩咐道,“不过消息要瞒上两日,别让杨坚知道了”“臣等明白。”宇文邕紧了紧衣领子,踏出殿外,白雪漫天呼啸,纷纷扬扬落满一地。凛冽的风可以给宇文邕清醒的感觉。他望着万古不变的长夜,嘴唇动了动:“薄居罗,对不起”尉迟迥的小字,便是薄居罗。今夜不眠的并不只有他们,小阁楼里,红烛的蜡将要燃尽,素衣的女子捧着明红的衣裳,一点一点的绣着,一个中年女人推开阁门进来了,跪坐着:“小姐,那边有消息来了,那个与杨坚接头的何泉死了”绣针忽然一偏,豆大的血珠从食指的指腹渗出,女子皱了皱眉,吮吸着指腹,“怎么回事”“我们在皇宫的眼线不多,还并不清楚怎么回事”中年女人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便签,犹豫着递给她,“不过,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女子放下衣裳和针线,接着昏暗的烛光细看,放下,沉吟了一会儿,“马上告诉接头的人,宇文邕准备让杨坚搭救尉迟迥,明日正午之前务必送到晋阳去”中年女人看了看天色,估算道:“信鹰的话,应该是可以送到的。”她又道,“昨日到今日,我们发现有人在四处打探姑娘的消息,人是从随国公府来的。”“他这么快就有所警觉了吗”年轻的女子依旧自顾自的绣着,“无妨,我们的准备工作很充分,不怕他查下去,他越查,就越无法怀疑我,有高宾罩着,还有杨家那层皮,我们也不怕”“就怕他们那边”“除非他那宝贝儿子不想要了,否则他就只能替我们兜着,人我们已经送到邺城去了,高颎嘛,这个人是高是陛下点名要的”女子神情淡淡的,但提到皇帝的时候情绪有些起伏,她打好一个结,咬断了线,而后才说,“杨家也不会说出去的,他们要两边下注,世家手段,狡兔三窟很常见的。”“哦,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姑娘没什么事吩咐,那老身就先下去了”女子不语,妇人临走之前瞥见她正绣的衣裳,笑道:“姑娘这喜服做得真是好看,不知将来那家的公子有福气娶了姑娘”“哈,嬷嬷别笑话我,我都是老姑娘了,那里还嫁的出去”女子恬淡的一笑,自我调侃道,毫不在意的样子,丝毫不会因此而脸红。妇人肃然道:“不会,姑娘生得美,又有才干,是个男人都会对姑娘上心的。”“也许吧”女子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道:“夜深了,嬷嬷早些歇下吧。”“好,那姑娘也早些睡下”门关上了,灯影下,那大红色的喜服红的刺眼。“反正又嫁不出去,何苦绣它”她拿起一把剪子就要绞碎它,临了了,又忽然舍不得了,犹豫再三,取出一个盒子装起来,塞到隔间的衣橱中去。“权且留着做个念想吧。”她吹灭了烛火。第二日,晋阳,高纬拥着袄子坐在宣政殿,脚踩火炉,手里翻着一张迷信,忽然笑道:“杨坚呐,他简直就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当初若不是不好绑,早让你们把他绑来了。他看得明白,要是抛去那满肚子野心,倒也是个人才”“可惜了,要给宇文邕做炮灰了”高纬长吁短叹。“陛下何意,臣没听明白。”刘桃枝很有眼色的跳出来满足皇帝的教育心理,这个时候陛下需要有人听他装逼。“宇文邕明明知道他们加一起都斗不过宇文护,还让杨坚去保尉迟迥,这不是没安好心吗”高纬捂着感冒之后有点鼻塞的鼻子,道:“如果杨坚真的照着他的办,一准被宇文邕卖掉,尉迟迥救不成还得搭上自己”“怎么会宇文邕难道不想救出尉迟迥”高纬白了他一眼,“要换成朕朕也想,可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他以为杨坚是谁呀他要是能救出尉迟迥的能量,早就弄死宇文护自己做那个权臣了。”“他那里是想要救尉迟迥他分明就是准备朝宇文护服软,要放弃尉迟迥了,顺便把杨坚也给推坑里”“到时候他大可再推上一把,杨坚就是浑身上下都是嘴也说不清了。”高纬呵呵一笑,把纸条扔香炉里,看刘桃枝一脸迷茫,就知道这不是他的智商理解得了的,于是说:“这种事情宇文邕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当初侯莫陈崇也是站在宇文邕那一边的,宇文邕和侯莫陈崇一块出行,忽然宇文邕就连夜回长安去了,众人对此都很奇怪,只是之前有宇文邕的暗示,侯莫陈崇自以为是,说大概是宇文护伏诛了,他这句话很快就传出去了。宇文邕知道之后,又佯装很震怒的当着众人的面斥骂侯莫陈崇,这还没完,宇文护听说之后,当即派人冲进他家里,将他逼杀,唉,可怜呦”“可这对宇文邕有什么好处”刘桃枝越来越糊涂。“”高纬真的是无语了,“宇文邕用实际行动证明对宇文护的忠诚,这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他城府很深,知道自己实力远远不如宇文护,于是干脆服软,等待时机再来致命一击。”刘桃枝真的是震惊了,瞥了皇帝一眼,很想问是不是你们这些当皇帝的都是一肚子弯弯绕绕,可是到了嘴边却没胆,只好问道:“这宇文邕这么厉害,要不要我们”高纬从锦墩上站起来,道:“不用,但是杨坚这个人让她给朕盯紧喽,万一他真中了宇文邕的套,救他一命,把他送来,若是事不可为”他纠结了一会儿。“那就让他死。”第一百七十九章长安乱二北周天和五年十二月二十四,大雪笼罩着长安,今日正该是给尉迟迥议罪之日,宇文护拄着杖站在朝臣最前列,无人敢于直视这位掌握了多年大周权柄的老人,众人的脊梁,都是弯下的。“臣等经过多日的审讯,尉迟迥叛逆之罪已经毋庸置疑,除此之外,臣还查到,尉迟迥犯有贪墨军饷罪,矫诏罪,以及杀良冒功之罪,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臣请旨,将尉迟迥压入午门,即刻处死”宇文护鹰隼一般的目光扫视着大殿之上的人,皇帝宇文邕脸色煞白,坐在皇座之上,满朝文武都弓腰塌背缩膀子,尽量避免在大冢宰面前的存在感,更无一人敢出言相帮,宇文氏一干宗亲们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唯唯诺诺站的远远的,宇文护见此十分满意,他权倾朝野那么多年,不知有过多少人与他作对,侯莫陈崇怎么样独孤信怎么样就是那两个小皇帝又怎么样统统死了宇文直、宇文纯、宇文述等统统站在他这一边,他就不信了,事已至此,还有人敢与他作对不成他心里正得意着,朝臣中站出一人,奏道:“臣有异议我父亲大将军尉迟迥绝不可能有谋逆之举,至于大冢宰所言贪墨之事,臣愿以项上人头替我父亲担保,绝无此事请陛下明查”出班之人正是尉迟迥之子尉迟惇,尉迟惇悲痛大呼,跪倒在地,想为父亲争取一线生机。宇文护的忠实狗腿尹公正刚刚欲出列斥骂,朝臣之中又有十数人出列请求为尉迟迥正名,这些人大都是尉迟迥的老部下,宇文护放眼望去,有元珍、叱奴兴、宇文升、綦连雄甚至还有几个文官。“杨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宇文护的目光牢牢地钉在了杨坚身上,一下子,他就明白了这到底是谁的手笔,这几日,杨坚可没少为尉迟迥四处奔走,到处游说朝臣要营救尉迟迥,没少暴露底牌,如果他不蹦跶还好,还可以多活一些时日,他这一蹦跶,不仅彻底将宇文护的杀心激起不说,而且还暴露了随国公府隐藏的不少实力和人脉“本来我欲秋后算账,却不料你自己送上门来”宇文护下颌的胡子如同钢刷一般,上仰着面,虎目微眯,杀心一起,自有赫赫风雷。杨坚低眉顺眼站在不前不后的位置,似乎与其他所有慑服于宇文护淫威之下的朝臣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的脊梁却是笔挺的。接着尹公正便厉声疾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尉迟迥贪墨军饷、与敌国勾结,罪行昭彰,罪无可赦大冢宰和陛下念及往日沙苑之战还有平蜀之战的功劳,没有祸及家人,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放屁尉迟大将军素来体恤军卒,每战必定争先,他忠于朝廷,忠于社稷,怎么就成了贪墨军饷、勾结高齐的叛逆之人”一个将领单膝跪地,双目通红地怒视宇文护,道;“大将军忠肝义胆,苍天可鉴”尹公正心中恼火,偷偷地瞥了一眼宇文护,见宇文护甚至连身都懒得转过来,不由得心惊肉跳,身为大冢宰的狗腿子,要有随时跪舔替大冢宰咬人的觉悟,于是他一挥袖,怒气冲冲地站出斥道:“你放肆尉迟迥究竟有罪无罪,自有专人审讯裁断,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哈哈哈哈,那你们就是没有证据了,既然没有证据,那你们构陷大将军之言便不能成立”“你”“拿下”前列的宇文护忽然低沉喝到,几名甲士从殿外冲入,将那将领按倒在地。那将领侧脸贴在地面上,宛如恶鬼一般怒视宇文护,“老贼你污蔑忠良,你不得好死”面前刀光晃过,斗大的头颅坠地,那双眼睛还圆睁着,十分不甘地望着大殿的穹顶。宇文护居然在大殿之上便斩杀一员朝臣皇座之上的宇文邕也是面色煞白,面上浮现一抹惊惶之意,宇文护扭头,慢悠悠地转身,朝皇帝一拜,道:“老臣一心为国纠察佞臣,保太祖皇帝基业,有什么错”宇文邕垂下眼帘,局外人一般:“大冢宰自是无错的”“那为何老臣一片公心,却引来质疑,臣辅佐君王多年,为大周出生入死,这难道为的是老臣自己吗老臣为的是宇文氏的基业为的是不辜负太祖皇帝托孤重任,为的是不让我宇文氏的江山落入外人之手而如今,有人质疑老臣的耿耿忠心,这实在是令老夫心寒”“大冢宰之心,朕早已知晓,皇考驾崩之时就曾留下遗言,一切朝务,悉听大冢宰吩咐,大冢宰说尉迟迥有谋逆之心,想必不会是冤枉了他”尉迟惇、尉迟勤震惊地看向皇帝,浑身打着哆嗦,接着又听皇帝下诏:“经查,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蜀国公尉迟迥,贪腐谋逆,证据确凿,判死罪,念其有功于国,特赐毒酒一杯,令其牢中自尽”杨坚的面上的血色慢慢褪尽了,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怔怔地望向皇座之上的人,竭尽全力崩紧了身躯,牢牢立在原地,他知道自己被出卖了为了这一天,杨坚几乎动用了他们家在朝上的一大部分底牌,还策反了一大批与尉迟迥有旧之人,原本其中应该还有宇文达、宇文述、宇文神举、长孙览这些人现在他们却在观望,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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