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全部被他给无视掉了。并非他当真一点听不进去至亲的劝,而是曾经的谢玉颜满足了赵鸣轩对女子贞柔高洁的美好幻想,那是他最后的坚持了。仿佛只要这层美丽的幻影没有破碎掉就还能残存着他过去意气风发的痕迹,还能有令他寄托和躲避的龟壳,能让他得以追忆曾经风芒万丈的时光。谢玉颜于他,更像种不容被打破的美好,一旦破碎就是对他曾经的彻底破灭,再也无法追寻。因此,三皇子他不许:“她有苦衷你再敢这么诋毁她,今晚我就要了你,你等着给我做小妾吧,我一定折磨死你”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这混账已经没救了,傅归晚拣颗青枣吃,赖得再跟他说话。赵鸣轩更有火,只是有点无处发泄,瞥见之前呈上来的账册,冷笑一声,就让他看看究竟哪些人家胆敢妄想拿捏他,翻过几页不由得乐了,逗得他刚才的怒火都散褪大半。“疯丫头你看过名单没有”“总共13家,傅家在其中,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我们刚刚才吵架好吧傅归晚告诉自己别跟这个混账计较:“你再往后看,还有东宫甄良娣的娘家。”赵鸣轩一怔,再往后翻,还真有他倒有点不懂了:“难道甄家也想脚踏两条船,这跨得大了吧”“我敢打赌这事甄良娣知道,甚至就是她的主意而非她父兄的主意。并非脚踏两条船,而是她要争夺后位。”“她没有嫡亲妹妹吧”赵鸣轩在脑海中搜寻一遍,怀疑道:“好像就两个庶妹。”“对,就俩庶妹,有问题吗她能做东宫良娣,她庶妹难道不能做三皇子侧妃”“疯丫头”赵鸣轩的怒气说来就来:“又故意恶心我是吧一个五品小官的庶女也配敢妄想做本皇子的侧妃吗”“人家父亲已经升到从四品,再说甄良娣被你大哥看上的时候只是个五品小官的女儿,不也被纳进东宫了吗再再说你自己曾经看中的女人难道是勋贵世家的闺秀吗你可还想娶为正室呢”“那些庸脂俗粉也配和她比吗疯”“停”傅归晚硬生生高声打断他:“我不想跟你吵,跳过。”丫头二字还在喉咙口等候发出就被掐住,赵鸣轩有点憋,不过倒也给她面子,冷哼道:“太子可真是眼瞎,就图点美色,看中个这么矫揉造作的女人。”郡主:“”你们哥俩难道不是半斤八两吗谢玉颜要是没有那上等的美貌你能愿意多看几眼继而中意轻咳一声,揶揄道:“你怎么知道她矫揉造作,你跟她很熟吗”赵鸣轩瞪她,傅归晚甭管想恶心他还是纯属好奇,笑得挺开心:“说说嘛。”“纳进东宫之前赵竤基和人相会,撞见过一次,说话拿腔作调,眼睛时刻在勾引,浑身上下都冒着放荡。”三皇子殿下他嗤之以鼻:“看上这种女人还不叫眼瞎吗”那两个字有点过了吧,傅归晚嘴角一抽,赵鸣轩问她:“就凭这点事,说她图谋后位言之过早吧甄家若非出位太子良娣,连个名号都叫不上,和翼国侯府能比吗何况太子妃乃盛母后生前所定。”“你以为赵竤基有多宠这个小妾”傅归晚忽然面色不虞:“东宫有名分的小妾就有十多个,太子妃每月能占10天,甄良娣就能占9天,储君的书房也能让甄良娣随意出入。这妾室生的庶子没有嫡长子受宠就上蹿下跳地要再怀胎,野心都蹿到头顶上去了他也照宠不误,大姐劝他他都能不当一回事。这份宠爱还不够浓烈吗还不足以令妾室生出野心妄想取而代之吗况且攒住男人的心以后能如何,她正切身体会着呢。”郡主冷笑:“只要甄家还有她的庶妹能勾住你就是你认为的拿捏住你,做侧妃难吗还需要把你的正妻看在眼里吗将来太子登基,甄良娣当然认为她做贵妃。只要她的庶妹捏住你,你和权家为她所用,而她本身还有足够多的宠爱,扶摇直上难道不是指日可待”赵鸣轩讥讽不已:“你怎么不告诉赵竤基他有个这么心大的小妾”“说什么,这小妾可是他自己宠出来的甄良娣初入东宫时敢想取而代之吗怎么才过两年就敢生出想法了大姐劝他他都能不当一回事,我还能跟他说什么”傅归晚骂起来:“说他宠妾灭妻指日可待说他绝对会违背他娘的临终遗言和他对着亲娘遗像起的誓言,说他将来早晚会怀疑我弄权干涉朝堂,还是说等他登基,绝不会给我一世荣华,我趁早识趣卷铺盖回隆中省得碍他眼”三皇子殿下扬扬眉,真没想到这个疯丫头有这么多抱怨:“昨天看你们俩关系很亲密,用顿午膳都一个劲聊。”“我又没跟他撕破脸。”傅归晚气势回拢,手托着腮,叹息一声:“到目前为止他还当我是妹妹看待,对我也好,也没有昏聩或者宠妾灭妻的苗头显现;我还叫他一声大哥哥呢,顶多对你发发牢骚,还能怎样”也不知哪句话说得贴合三皇子殿下心意,令他善心大发愿意给句好话:“还有傅家,傅老头背着你想脚踏两条船,怎么样,要我帮你耍耍他吗”“傅二姑娘和五皇子交往甚密想做五皇子侧妃,傅家的二姑奶奶红杏出墙和二皇子勾搭成奸欲要以再嫁之身入二皇子府。”郡主问:“这么算来,你觉得傅副相他脚踏几条船”“”赵鸣轩都呛到了,不可思议道:“二皇子和个有夫之妇有私情赵珩博他疯了,他一个皇子难道还能缺女人吗这世上的女子死绝了,要他个堂堂皇子去勾搭个有夫之妇”你不也和别人的小妾勾搭着,傅归晚心中腹诽,面上淡淡道:“他当然不缺女人,只是养不起那么多女人。其实也不是养不起,就是抠,死抠死抠,养个小妾用30两,真要抠门抠到家门口了。如果睡个有夫之妇能给他送钱,他干嘛不睡”“皇子做到这个份上真是丢人现眼”赵鸣轩嫌恶,指责她:“你既然知道还不告诉父皇请父皇管教,这种事难道很好看吗何况那女的还是你傅家的姑奶奶”你又能比你这个二哥好多少傅归晚在心底翻个白眼,嘲笑道:“多操心你自己吧,知道赵珩博每月给侧妃额定多少吗80两可不是月例银子80两,而是一个月所有花销限定在八十两而你居然能每个月给他的小妾送五千多两,你脑子还不叫出问题吗”三皇子殿下在心底狠狠骂二皇子,居然能死抠成这样,连累得他被这疯丫头数落,面上反唇相讥:“你脑子才出问题了,我和知己好友往来还要你过问吗你管我送多少,我又不用你的银两”“你该去针灸啦,对两位大夫态度好点,别整天一副谁都欠你的臭脸;还有,我把这堆箱笼清点完毕送入库房就回我的郡主府了。”真是不想跟他废话了。“昨晚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把三皇子府的中馈接过来”赵鸣轩刚斥责一声,傅归晚即刻反呛:“明天,你要是非说不行,我也懒得管了。”赵鸣轩咬咬牙憋下这口闷气,再提醒:“那些人家的货物烧掉,别污染本皇子的地方。”傅归晚懒得搭理,这混账瞪过来,无奈道:“傅家这份我将来要拿回去对峙,甄家这份说不定也有用处,还有其他那些人家。万一有派上用场之时呢,真要烧掉我还费得着派人把它们拉回来吗你真想烧,等到没用处时再烧。现在,治你的腿去吧”三皇子殿下傲娇地回以一声鄙夷的嗤笑声,自己推动轮椅离开,懒得甩她。傅归晚深呼吸两次平复心情,转念一想,那批礼物不放到库房里,挑个闲置的小院,把小院里每间屋的摆设全部清空出来专放这批礼物,一户人家摆放一间屋子。扬声叫斑竹公公近前来,简单吩咐两句,叫他引路,带她把前院走一圈,找合适的小院空置出来当做库房;逛了圈后定下一处偏僻的院落,又叫护卫长过来,让护卫们搬家具,尽快把所有房间清空。“床榻也搬出来”飞擎确认。“对,全部清空,把那座小院的每间屋舍都当做库房。”还得今天就搬好,否则这混账肯定又要找麻烦。至于搬出来的家具是否要收入库房她考虑下还是去问问那混账的意思,得到句几年前的旧物了,留着给你用吗傅归晚磨磨牙,看在他针灸的份上,忍了,叫管事们跑当铺,等护卫们将小院清空把所有物件搬到府外空地上,让当铺估价收走。同时叫令一批护卫将三皇子留在丹霞宫内的家当搬到空着的库房前,全部记录入册,这边造册入库完毕,那边也差不多把小院清空,还有三家当铺的掌柜已经带着伙计在府外候着,就等郡主去主持。“按正常估价,压价也无妨,不用想着给三皇子卖个好,你们有意让价他也不知道你们是谁,再说三皇子又不缺这点银两,何必亏自己还没讨得好对吧给本郡主示好就更不必,又不是我的东西,一切照平常的买卖来办。”傅归晚补充道:“动作快些,本郡主还有别的事,没工夫跟你们磨叽。”三位当铺掌柜纷纷应是,他们各被分配大概等量的家具器皿摆件,按照永福郡主的吩咐,都利索地掏出算盘来计算,很快便把价格给出来了。一座偏僻小院里当然没多少好东西,何况还是六七年前的摆设,总共能卖到2374两,傅归晚真觉得这三位掌柜报的价很给三皇子面子,于是很大方地做主把他们的零头都省掉,收得2200两,给过银票就让他们把这些家具物件运走。再折返回去处理那批礼物,直到将每户人家送来的礼摆到屋内,在屋门前挂上对应刻字的木牌,日头已经偏西。“信”飞擎言简意赅的提醒。信傅归晚怔了怔才想起来还有谢玉颜的信,刚忙得忘了,叫他们再刻块姓谢的木牌,又问路伯之前谢氏送来的信还有无保存,有就拿来。路伯唯恐有需要还收存着,即刻取给郡主,傅归晚叫准备只红木大箱,连同最近这封全部放进去,这么大的木箱,将来再送多少信来应该都放得下。一只木箱单放间屋子也浪费,傅归晚想了想,再叫搬到甄家的那间屋里,摆在角落里,再把刻谢字的木牌扔上面。三皇子府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便回自己的郡主府,走大门而非爬梯子,毕竟都有外人看到她在这府里,她总得有离开的时候。可能今日有点累,傅归晚回到自己府上就奔向闺房,靠在美人榻上休息,小睡了场,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醒醒神就坐起来、下榻,叫洗漱、摆膳,她才用过午膳还在庭院中漫步消食,婢女就跟她禀告涂家大少爷在府外候着要求见她没理会,过两刻钟又禀告人还在这个混蛋师兄想做什么涂绍昉想做什么,当然是先缓和关系,趁着夜色来永福郡主府,在外候着,他就赌可能是他师妹的姑娘不会狠心让他在府外站一晚上。果然半个时辰后他被请进府了。“你皮痒是吧”“郡主,我们目前来说还有需要合作的地方,何必因私废公您真对小臣有气,将来大局落定想如何处置我都行;按您说的,我人在这又不会跑。”“大局落定”傅归晚嗤笑道:“如果我输了还能处置你吗”“连册立新后这么重大的事都能被郡主轻飘飘的挡住,何况其他”涂绍昉诚心说道:“郡主倘若会输,也得等太子登基;圣上在位时,郡主预见自己的败势想拉上我做垫背轻而易举,你当然能处置我。”“理由很不错,可我不想搭理你;在本郡主动怒之前自己走出去,否则你恐怕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涂绍昉叹口气,只能再透露点底细:“去年我老师曾告诉我,你傅归晚四岁拜师,老师正是凤陵郡主。而司马御史应该是郡主的人吧,你故意引起册立新后的争端”傅归晚目光微变,命令厅堂内所有护卫和奴婢退下,隐在暗处的无情护卫长也自觉退下,接下来的对话显然不是她该听的内容。“这么深的心思,让上位者知道容易被卸磨杀驴。”等于默认。“我相信郡主的为人,否则没必要提这个话题。”涂绍昉走上前几步,想更看清楚些她的面容和眼眸,同时剖析道:“司马御史为人耿直刻板,常年来多次参奏傅家,八年前被你祖父排挤出朝堂,贬谪至西北边陲。两年前他重回朝堂,是因为他在西北多有建树。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是郡主的人,直到立夏时他提议册立新后闵贵妃代掌后宫不到4年,又有永福郡主圣眷在前轻易能阻拦,有想法也绝无可能这在这种时候,而太子没必要出头。不过我也观察过,大姐夫身上半点也无幕后之人的影子,显然真不是他。那么还能是谁,权家又或者司马御史自己的想法”涂绍昉笑了:“凤陵郡主陪同丈夫西宁侯常年驻守西宁,掌握西北十万大军,而你傅归晚又是凤陵郡主的高徒,这意味着什么傅家的敌人竟然能在被贬谪至西北后多有建树,甚至能借此重回朝堂,没有你傅归晚的首肯可能吗何况司马御史耿直刻板有余,凭他自己能多有建树造福一方,不像。”归晚沉默。“能否请教郡主提出册立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