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觉得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能看出来相像吗”“傅归晚、不像”涂绍昉迟疑。“永福的相貌随她外祖家,连傅家都没有相似之处,何况与孤的姑母若为相貌,这17年来妄想取代永福郡主的任何一个新替身都比她像长公主。”“那,那傅归晚是”涂绍昉真搞不懂了。“这世间讲缘分,福儿出现在父皇面前的时机太好了,得父皇一眼喜爱甚至是移情,把所有给姑母的疼爱都给她了。”赵竤基感叹道:“更何况福儿是父皇亲手养大的孩子,当然有感情,哪怕再相似的替身也无法取代这点,不会再有第二个永福郡主了。”这种世间难寻的好事都能降临,太幸运了吧,涂绍昉觉得他真是铭感五内,不死心的问:“姐夫,就没有动摇的可能吗”“宫内宫外有太多人想取而代之,福儿幼年时被人家算计得逞过很多次,最严重的两回放在旁人身上哪怕是皇子公主都得脱层皮。”“这么严重”涂绍昉讶异,继而追问为何事,太子殿下心中腹诽小舅子的好奇心,面上淡淡道:“其一是被算计着误入皇祖母生前念经的小佛堂,打翻佛堂中供奉着的皇祖母的灵牌位。其二被算计损毁了姑母身前最喜欢的绣像,父皇一直将之视若珍宝,没了。”赵竤基略有羡慕伤感的说:“福儿吓哭了,哄都来不及,哪还有什么怪罪之言。”“”这么好涂绍昉心里嘀咕两声真好运,疑惑道:“可是姐夫,永福郡主心思应该很深沉,她能这么容易被算计”“一岁多、四岁多的孩子能懂多少”“傅归晚一岁的时候就被算计过涂绍昉震惊:“在她还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娃娃时对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下手,那些人狠过头了吧”“举世无双的圣眷,庭曦”赵竤基着重提醒:“这得是多大的诱惑那不是奶娃子而是要搬开的拦路石,甚至奶娃子才好不是吗轻易就能对付。你以为福儿为何要舍弃傅家,傅宗弼为占据这份圣眷都没把这个孙女当孙女而是一门心思要将之训练成傀儡任由他摆布,无法掌控就要想方设法榨干”太子殿下冷笑道:“孤好几年前就已经忍无可忍,何况父皇若非留着傅宗弼和傅家还有别的作用,早就连根拔起了”涂绍昉听来有点受冲击,他真没想到傅归晚的处境能艰难到这份上,曾经对她说有多少人家想取代她、她走在悬崖边,说时未有多认真,此刻真有些感慨她很不容易。“姐夫,那是什么作用”刚喝上茶就被小舅子冷不丁叫得吓了跳,太子殿下差点噎到自己,这小舅子就是忒爱刨根问底,反问他:“你觉得呢”“我知道还能麻烦姐夫吗”“磨刀石”赵竤基瞪他一眼,解释道:“父皇和相爷教导福儿世间人心险恶,傅宗弼凑上来要亲身试验,当然成全他。福儿有此天大的幸运,泼天的富贵已经摆在傅家面前,相当于白送过去。没想到傅宗弼白得的富贵竟然不要,非要出尽幺蛾子把父皇的客气磨得一干二净自己要往死路上走,难道还能不成全他”涂绍昉不由得唏嘘,感悟道:“应该是被突然降临的泼天富贵迷住心窍了吧,何况欲壑难填,顺从地接着孙女带来的好处与拿捏住孙女之后为所欲为完全是两码事,私欲膨胀之下傅副相会如何选择几乎是没有疑虑的。”“自作孽,不可活”的确,涂绍昉心中讽刺,斟酌了下还是说:“姐夫,圣上如此疼爱,您觉得永福郡主真的只是个替身吗去年我回隆中给老师拜寿时老师告诉我,只要参透一句话就能解开永福郡主圣眷无双之谜。听来,傅归晚她不像替身。”“哦”赵竤基扬眉,示意他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出自诗经小雅的采薇篇,我一直没参悟出任何头绪。”太子目光一变,喃喃自语般的又念了遍。“姐夫知道”涂绍昉极其敏感的问:“您也听说过这句话对吗”“这是孤入主东宫时凤陵姑母送给孤的贺礼。”言道,那是他父皇的愧疚;这般说来倒也能契合,唯独这句诗思考多年没头绪差点忘记了的太子殿下决心偷懒:“昉哥儿思考未久,如果五年还没所得再与姐夫商讨吧。”假如眼前这位不是当朝储君,涂绍昉一定要给他个鄙视的白眼,应好后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添个堵,视线瞟向案头这盆蔫蔫儿的君子兰调侃道:“姐夫,这盆君子兰没几天了,您该再换盆新的了。”东宫都知道太子殿下喜欢君子兰,还不喜欢花匠给搭把手非要自己养,可惜高贵的太子他不会养花,都不知道已经糟蹋多少盆名贵的君子兰了。赵竤基瞪向小舅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不信他养不活,当年他能把百合养活,今朝必定也能把君子兰养活。涂绍昉赔个笑脸,顺势跳过这个话题,抛出此行的第三个目的:“记得上回小臣与您提起过,哪怕您与永福郡主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该是五皇子,谢副指挥使没道理再撺掇着二皇子去争抢。”他眸光渐深,沉声道:“我刚发现,谢鹏远背后之人可能就是五皇子”“此话从何说起”太子皱眉。“前天,永福郡主从翼国侯府回傅家的路上,在一家珠宝斋解决了项纠纷。这项纠纷摆明是个局,下令设此局者应当为五皇子,您以为呢”“京都中除了傅家的那些堂妹们还敢给福儿使绊子也就剩下愉妃、闵贵妃一派的人了。闵贵妃被罚闭门思过,五皇子当然会还击。”“您的意思五皇子睚眦必报吗”涂绍昉大方的试探,太子睨他一眼,语气很淡:“五弟心高气傲。”涂绍昉唇畔一弯,莞尔道:“比之三皇子又当如何盛皇后薨,权贵妃执掌后宫,三皇子意气风发如日中天。外祖家实力雄厚,他本身又是圣上最疼爱的皇子,众皇子之中唯一能与皇长子匹敌四年前权贵妃仙逝,圣上追封为后,三皇子也是嫡皇子了。”赵竤基的语气更淡了:“赵鸣轩、赵珩斌,这两个名字有可比性吗”“小臣用词不当,姐夫见谅。”涂绍昉继续原来的话题:“此计想实施成功,需要五皇子调动在谢家与蒋家的暗钉。我派人去打听过,这支玉簪要70两。谢姑娘的月例银子是2两,谢家并非富贵人家,百八十两的首饰对当家夫人说的过去,小姑娘相中却不该了。即便她真的喜欢想买,可蒋家姑娘都需十天才能筹措到银两;谢家的家底总不可能越过魏其侯府,谢家凭什么这般轻易掏银子”太子殿下目光微变:“继续。”“如果给府上的嫡姑娘买件百八十两的首饰是常态,那么他们该是富贵人家,然而这与现实相悖;既然是少有的情况,谢家就不该轻易掏银两。谢夫人甚至可以让她女儿打消这个念头,便是答应又为何要这般急她们大可先预定,过个十天半月再买。”涂绍昉勾勾唇,一语中的:“想要让谢夫人在不到12个时辰内就把70两拿出来只为让女儿去买件喜欢的首饰,下人没这个本事。”“是谢副都指挥使给五皇子搭了把手,让他夫人掏银子。”赵竤基脸色有些难看。“我推测,是,可妹妹深得二皇子宠爱,他为何要帮五皇子对付永福郡主”涂绍昉慢条斯理的分析:“假如他们双方关系不错倒也说得过去。然而大家看到的是谢副都指挥使与闵家、五皇子仅为点头之交,多余的话一句也无。而我更担心另一种情况,他们一家就投在五皇子门下,特意配合此项计策,那么谢侧妃的存在未免太微妙了”他冷笑一声,讽刺道:“难道说谢鹏远从开始就押宝五皇子,他的亲妹入二皇子府则是为掩人耳目好便宜行事”“开始就押宝赵珩斌”赵竤基眼中闪过不可置信,攥紧拳头,脸色陡然冷峻起来,沉沉吩咐:“你去找福儿聊聊,好好聊。”“姐夫,您不至于这么难以接受吧”涂绍昉打趣道:“东宫防备最深的可是五皇子,人家有没有暗中的势力都算意料之中吧。”“谢侧妃的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赵竤基拳头捏得咯吱响,咬牙切齿道:“她一顶小轿入了二皇子府,我们都想过把她给剁了”“什、什么”为何他听不懂“福儿会告诉你答案。”赵竤基眼中迸射着恨意,冷冷道:“再带句话给福儿:如果谢鹏远兄妹四年前就迅速的攀上五皇子,大哥哥以为谢氏过个一两年就病逝吧。”涂绍昉目露惊讶,应道:“是,殿下。”心中怪异极了,当朝储君和圣眷无双的永福郡主联合起来想要解决一个小小的侧妃还需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吗日头高升,阳光从窗棂洒进来,落下几缕光照与大片的阴影。妻弟走后,赵竤基靠在太师椅中平复着方才升腾起的怒火和恨意,右手一直握着拳,听闻内侍在外禀告:“殿下,甄良娣求见。”余怒未消令太子就此迁怒:“孤的书房重地是个妇道人家能随意踏足吗告诉太子妃,让甄良娣这个月闭门思过,如有再犯决不轻饶。”小内侍骇了跳,连连应声,快跑到院门外传达太子殿下的命令,请甄良娣请回,再向太子妃禀告。与东宫的朱门绿瓦鲜明对比的是此刻甄良娣惨白的脸色,平日里如若秋水的眼眸再无春波浩渺的媚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惊疑、惊恐、惊恨她入东宫以来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方才离开的是太子妃的弟弟吧,编排她什么了才会令太子殿下如此重责她这么迫不及待吗太子妃这么迫不及待的再度害她第051章毓馨社成立十多年, 历经五位社长, 永福郡主傅归晚正是第五任即现任社长,社长座下六位副社长分别是鲁王府的朝霞郡主,霍国公与泾阳长公主之女重惠县主;华国公府盛十姑娘, 丰国公府顾大姑娘,东乡侯府池三姑娘以及权尚书的嫡幼女权二姑娘。虽然丰国公纨绔, 但有深得圣心的凤陵郡主做后盾,世子夫人又是太子妃亲妹,顾云裳底气足的很, 丝毫不觉自己比她们差。傅归晚一身水红纹牡丹缕金挑线云缎裙,略施粉黛,走过鲁王府的花团锦簇雕梁画柱赴朝霞郡主的聚会, 老远就看到她的副社长们已俱在,踏入亭中就被敲诈。“礼物”朝霞健步冲过去挡在她面前,小手一伸作势讨要:“听说我们社长可大方了, 社员就送百两的首饰, 我们副社长少说也要300两, 赶紧拿来”“缺心眼”傅归晚一记脑门敲过去, 指另外几个:“你们谁有闲情给这妹妹开解下。”在亭中坐的无疑为京都甚至整个大熙最顶尖的贵女,社长不发威时要她们听令,可能性只有十分之一。此刻,盛苡言充耳不闻专心作画,权秋枍与重惠县主俱是眼皮子没抬,继续对弈;池静姝在煮茶无暇分神。顾云裳环视一圈见她们都没空, 只得说:“朝霞,流光阁的人说他们掌柜带着那个伙计去进货了,永福还能耗着等掌柜的回来处理吗既然不能,偏向谁合适偏着蒋四,蒋家是高兴,可殷五是永福长嫂的亲妹妹;若是偏着谢馨和殷五,平白无故和二皇子妃与魏其侯府对上,多冤”朝霞郡主揉揉脑门:“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归晚呀。”“你怎么就不能深想一点”顾云裳都忍不住去戳这个丫头的脑门:“永福回来当天发生何事了”闵贵妃被罚闭门思过了,朝霞郡主瘪瘪嘴,再次郁闷的揉揉自己的脑门,不理她们,转身找池静姝要喝茶。“云裳,你想得也浅了点。”迎上她的目光,傅归晚提醒道:“便是掌柜和那伙计都在,只要伙计说他忘记与掌柜说了,谁有理谁无理仍旧理不清。这局的关键在于:无解,看透这点才能破局。”顾云裳琢磨一下,沉声道:“背后设局之人心思够狠的。”“很好,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傅归晚拍拍手示意她们看过来,清清嗓子,问:“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设出此局之人是何方神圣”京都最顶尖的贵女哪个不是最心高气傲想压在她们头上能靠权威逼迫,但想让她们心悦诚服,只靠权柄可能吗傅归晚不在京中多年还能稳稳当当做社长,稳坐京都顶级贵女圈头把交椅的位置靠的自然不仅是她举世无双的圣眷,还有她本人的实力能压倒六大副社长的绝对实力,否则毓馨社早成一盘散沙。她对社员尤其副社长们时常教导,教导之中包括骂她们,是的,骂因此朝霞郡主一听就心念完了又要被骂了,率先举手投降:“归晚,我是猜不出来了。”“你鸡蛋里挑骨头硬要去陷害别人,人家回击是情理之中。”权秋枍端眉修鼻,生得花容月貌,眉目疏离,浑身透着清冷,一身冰蓝长裙为她增添了几许不食人间烟火气息。她抬眼,冷冷清清的冷哼:“还用问吗自然是闵家对你出手。”傅归晚顺口就问:“闵家哪一位”“这我怎么能猜到”权秋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