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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TXT全集下载_21(1 / 1)

“过奖了过奖了,但你别想着扯开话题,赶紧从实招来。”“我招什么啊?”傅云帆赶紧站起来,意图躲开这个话题,他往电梯走去,问:“要喝什么,我下去买。”“冰咖啡,提神。”陈浩看着傅云帆已经走出好几米的背影说到。傅云帆在楼下的食堂里点了两杯冰咖啡和两份三文治。虽然这个时间食堂里已经没有客人,但服务员也明显已经不在上班状态。幸好今晚有的是时间,傅云帆做好了要等上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又想起了刚才在易洲办公室的失态,他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可很多事情就这样,从来没有过也就罢了,一旦有过第一次,就再也停不下来。自从那次易洲在家里主动吻了他开始,就仿佛打开了一道无形又坚固的铁闸,傅云帆压抑多年的情感瞬间喷涌而出,再也收不回去了。如果不是易洲最开始主动吻了他,傅云帆是绝对没有勇气首先迈出这一步的,起码在心意确定下来之前,他还不敢贸然出击。但易洲的的确确开了这个先例,也冲破了傅云帆一直以来的顾虑,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往后的几次,对于傅云帆的主动,易洲也没有拒绝,这更加给了傅云帆无声又强烈的鼓励,让他仿佛有一种错觉,可这种甜蜜的错觉也同时让他更害怕失去。他不想失去,以致于他越来越急躁,越来越急着要把心上人搂在怀里。思绪飘荡之际,他看见有一叠狼人杀的卡牌遗落在前方的桌子上。此情此景,让他的回忆不自觉地飘回到十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是一年一度的元旦佳节,每年的这个时候学校都会举行一次全校师生共同参与的庆元旦迎新年晚会,所以那天晚上,高三党也破天荒地不用上晚自修,可以搬上凳子到操场上参与这场热闹的盛宴。虽说晚会是面向全校师生的,但由于高三学业繁重,有个别学生并不太愿意放弃学习的时间去看歌舞表演,所以学校对这个晚会的出勤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是说如果你非要留在课室继续抓紧学习,那也是完全可以的。所以那天晚上,有的人去看晚会,有的人留在课室学习,有的人则趁机钻着空子找着乐子,好不热闹。明显,傅云帆就属于趁机钻空子找乐子的那一批。“洲洲,等下你打算去看晚会吗?”傅云帆转过身来趴在易洲的桌上问到。易洲看了傅云帆一眼,反问:“你想去吗?”“我看你啊,你想去就去啊!”“我对这个不太感兴趣。”“那太好了,就等你这一句。”傅云帆突然兴致勃勃地压地声音说到:“今晚带你去玩狼人杀。”“狼人杀?”易洲第一次听这个词。“就是一种卡牌游戏,跟杀人游戏差不多,知道吗?”傅云帆简单地解释到。易洲摇了摇头。“没事,哥罩你。”傅云帆作势拍了一下胸口,打了一个眼色,然后转回过去。晚上,等去看表演的同学都搬着凳子去了操场了,傅云帆马上带着易洲跑下三楼,鬼鬼祟祟地敲响了自修室的门。崇海一中的教学楼里,每一层都有两个自修室,空间不大,就大概容得下一张十人左右的会议桌。这自修室平时其实是没什么用处的,最大的用处可能就是为老师单独批评学生提供了良好的场所。傅云帆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马上就打开了。王瀚源探出头来,一看是傅云帆,马上闪过身让他进去,然后又紧紧地锁上了门。“呦,易仙子也来了啊,欢迎欢迎。”王瀚源一看易洲跟在傅云帆后面走了进来,马上热情地欢迎到。王瀚源自以为的热情,让易洲有点尴尬,但碍于傅云帆的脸面,没好发作。他点了一下头,跟着傅云帆坐了下来。“这是我们班的易洲,大家如果看过月考光荣牌应该也就认识了,我就不多介绍了啊。抓紧时间,赶紧开始吧,好久没玩了。”傅云帆简单地说了一句,也就当介绍过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易洲并不喜欢大家一直把关注点落在他身上。小小的自修室一共挤了7个人,虽然有几个叫不上名字,但大抵看着也很眼熟,好像是在饭堂的时候见过,应该都是傅云帆的游戏好友。王瀚源麻溜地洗着牌,说:“都知道规矩了吧,没有问题就开始了啊。”傅云帆体贴地在易洲耳边小声地说:“别怕,我带着你,赢他们没有压力。”易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没有回应。第一局一开始,傅云帆和易洲就双双抽到了狼人的卡牌,虽说易洲才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但人家智商在线啊,边看边学边琢磨,很快就能摸透这个游戏的窍门。再加上跟傅云帆的默契,没有太多阻碍就赢取了首战的胜利。“不是吧,竟然是你俩,我还一直以为你们是好人呢。你们骗了我的信任!”自修室里哀嚎遍野。傅云帆跟易洲对视了一眼,嘚瑟地说:“不是我们骗你,是你们这帮村民的智商不怎么够用啊!”“下一局一定不能让他们再抽到一起,必须让他们死一个,看他们还怎么嘚瑟。”“来啊,谁怕谁啊,赶紧发牌!”第二局傅云帆和易洲一个女巫一个预言者,依然站在同一个阵营上。有了第一局的经验,易洲已经玩得驾轻就熟了,与傅云帆的配合打得更默契。毫无疑问地,带领着村民轻松赢取了第二局。虽说是带领着另外两个村民一起取得的胜利,但傅云帆嘚瑟的样子的确太欠揍,让他的村民都忍不住想要跟狼人一起揍他。不可能是王瀚源故意做的手脚,那只能说是天意了,第三局傅云帆和易洲又抽到了一组,两个村民。但是这局的情况就很不一样了,傅云帆第一个晚上就被狼人杀死了,然后第二天公投,大家又一致把易洲投死了。傅云帆无语,但游戏规则如此,就只好认命。可是啊,接下来的几局,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一开局就把傅云帆和易洲两人弄死,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身份,同心协力地就是要他俩死。“你们这样还要不要玩啊?”傅云帆忍无可忍咆哮到。“玩啊,我们玩得很开心啊,帆哥不是输不起吧!”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着,明显让傅云帆无法嘚瑟比取得游戏胜利更能让他们愉快。“这样也太没有意思了,还玩个毛线!”傅云帆一脸郁闷。他看了一眼易洲,易洲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不过也正常,他本来就是来陪傅云帆的,有没有得玩,怎么玩,其实他根本就不太在意。“好啦好啦,你们也别太欺负人,为了帆哥丧失了游戏的意义就太不划算了,毕竟机会难得啊!”王瀚源在某些场合还是很给力的,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点头认同。而正当大家摩拳擦掌地准备接受新一轮命运的卡牌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谁在里面,开门!”门外响起了教导主任的声音。大家训练有素反应迅速地把早就准备好的书本习题册等资料瞬间从包里拿出来,翻开在桌面上,拿着笔做出一副埋头苦读的样子。而王瀚源也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把卡牌藏好,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打开了门。教导主任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虽然心知肚明,但也没好说什么,毕竟没有证据啊!“大家很用功嘛,晚会都不参加,聚在这里学习?”教导主任一边说着,一边逐个逐个地盯了一遍。“可不是嘛,都高三了,大家的学习都抓得很紧呢!”王瀚源附和到。这时候,教导主任已经走到傅云帆和易洲跟前,他一看这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面前连一本书都没有。“你们两个又是什么回事?”教导主任问。傅云帆刚才急急忙忙地拉着易洲过来,根本没有想起来要带点掩护,而易洲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表情。“我们……”傅云帆努力地在脑中搜索着合情合理的借口。幸好王瀚源很给力地马上接到:“他们是来给我们补习的。他们俩不是学习好吗,正好我们学习差,他们俩义务来给我们补习。对,就是这样。”教导主任半信半疑,望着傅云帆问到:“是这样吗?”傅云帆猛地点了点头,坚定地回答:“对对对,就是这样。”教导主任又看向易洲,问:“你也来给他们补习?”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易洲,易洲顿了一下,跟傅云帆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不太可信,但是也算合情合理且正能量,教导主任也不好再深入纠缠。“那你们继续努力,希望下次月考能在榜上见到你们所有人。”教导主任说着走出了门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补充了一句:“一起学习可以,门就不要关了,保持空气的流通对大脑的思考比较有利。”教导主任走了,但门是不好再关上了,这卡牌游戏也就不能再继续了。“那现在怎么办?继续玩是不可能的了,按照教导主任的德行,等会肯定会再回来。”“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学习吗?我不要啊,难得的自由!”“要不我们也去看晚会吧,怎么说也总比呆在这里对着习题册要强。”“我同意,就这么决定吧!”大家说着,都麻溜地收拾书包准备出发去操场。傅云帆低声地问易洲:“怎么样?我们要去吗?”易洲不置可否地说:“我都可以。”傅云帆说:“那就去看看吧,反正也没有别的事。”58 第58章虽然是第一次去这里的村委会,但是幸好标识明显,两人没有多费周折就找到了具体地点。一进门就看见了张主任在磕着瓜子。张主任虽然磕着瓜子,但丝毫也没有影响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傅云帆他们一进门,她就马上放下手上的瓜子,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不是傅警官和陈警官吗?什么风把你们俩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我去给你们泡壶茶。”张主任非常热情熟络地拉着傅云帆和陈浩往接待室里走,然后又把他俩一把按在沙发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眼看张主任正要走出去泡茶,傅云帆连忙开口把她叫住。“张主任请等等,茶就不用泡了,我们过来就是想向你了解一点事,之后还要赶回去工作呢。”张主任从傅云帆的语气里听出来事情的重要性,她在傅云帆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警惕地问:“是我们村出什么事了吗?”傅云帆连忙说:“不是不是,张主任多虑了。我们就是听说张博文住院了,所以特意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一听不是村里出了什么要劳动到警察的事,张主任马上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把我吓得。”张主任说:“张博文是住院了,昨天你们离开不久就送过去了,还是我们村主任亲自送过去的。他患肝病有好多年了,因为医药费的问题,就一直拖着。最近终于走到大运了,医院那边知道了他的情况,给他开了绿色通道,为他免费进行治疗。”“免费治疗?是哪所医院?”“就是那所很有名的德昌医院啊。”“医院是怎么知道张博文的情况的。”张主任摊着手说:“我们一直都有给他向红十字会申请救助的,不过一直以来都只能申请到一些药物,治标不治本啊!好像是说德昌医院那边在红会那里了解到张博文的情况,可能一来是做善事吧,二来也是为了提高医院的名声,就跟我们联络了,把张博文接了过去,给他免费治疗。”“医院那边是什么时候跟你们联系的?又是什么时候确定了给张博文免费治疗的决定?”张主任在脑中回想了一下,说:“就上周五啊,他们一过来就直接说明了来意,看来是做好功课,对张博文的情况非常了解的。红会那边也有负责人过来,很快就把这件事定下来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就跟你们村委谈就可以了吗?张博文那边是谁负责做决定的?”“他本人是没有能力做决定的,他老婆其实也不算他法律上的老婆,所以也没有资格替他决定,所以就只好由我们村委出面了。”“张博良呢?他知道这件事吗?”“红会跟医院的人过来的时候,张博良没在,后来我晚上又去了一趟他家,找到张博良,让他亲笔签了申请书。我把事情都原原本本地给他说清楚了,他也签了名。”“张博良当时是什么反应?”“哪有什么反应,啥都没说。有医院肯为他哥免费治疗,还是这么有名的大医院,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吗?”张主任说着,突然又回到了泡茶的话题上:“要不我还是去给两位泡壶茶吧?说了这么多怪口干的。”傅云帆心想,你是刚才磕瓜子磕得口干了对吧?但他还是礼貌地拒绝了张主任的好意。“真的不用客气了张主任。请问有红会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吗?”张主任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她非常夺目的红色手机。“来来来,红会吴平平,是这个号码,你们记一下。”陈浩马上拿出手机记了下来。陈浩给吴平平电话联系说明来意后,吴平平的态度也十分配合,表示愿意马上抽出时间来与他们见面。傅云帆和陈浩一下车,就看见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迎出来。对方十分客气地上前与傅云帆他们握手,招呼到:“两位警官好,我就是吴平平,请到里面坐吧。”两人跟着吴平平身后来到了接待室,吴平平一边泡着茶一边招呼傅云帆他们坐下。傅云帆看着茶壶,不禁在心里默默感慨,有些单位天天喝咖啡,有些单位天天喝茶,真是各有各的单位文化。不过仔细一想,其实浓茶跟咖啡都是一样有提神的功效,就好像这村委这红会的工作性质虽然跟他们公安完全不一样,但其实也没有谁轻谁重,各有各的工作任务,各有各的难处,根本无法比较。吴平平把两杯茶放到傅云帆和陈浩面前,问:“刚才在电话里说,两位过来是为了张博文的事?”傅云帆喝了一口茶,口味微涩。“对,是这样的,我们听说村委那边一直都有为张博文申请医疗救助,但之前一直都只能申请到一些药物,这次怎么就突然能申请到免费手术治疗呢?这件事情也许跟我们手上的一宗案件有关联,所以我们希望能详细了解到其中的细节。”吴平平点了点头,表情略显为难,说:“张博文这个人嘛,我是知道的,这几年也是我在经手他的救助。之前我们的确只能给他一点缓解病情的药物,还有逢年过节的一些慰问品等。我们也知道这些东西治标不治本,他急需手术治疗。但是我们红会的力量是很有限的,我们跟你们权力机关不一样,我们既没有钱也没有权,而且面对的全是需要救助的困难人群,远远不止张博文一个。或者说,比张博文困难的人多的是,我们必须全部人都兼顾到,不可能把所有资源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听起来很无情,但现实的确就是这样,我们也有我们要兼顾要衡量的东西,唯有尽量在有限的资源里找到一个相对平衡的点。”傅云帆点了点头。“张博文这次能进行手术治疗,的确是幸运的。上个星期四吧,德昌医院那边突然联系我们红会,问有没有患严重大病的困难人员需要医疗方面的支援。我们这边其实有好几个病得比张博文还要严重的病人,但医院那边的条件说是最好找无亲无故的残疾弱势群体,我们就想到了张博文。我们跟医院那边说了张博文的情况,对方马上就同意了,并且表示要赶紧把事情定下来,说不要再拖延病情。所以第二天我们就去了张博文家,连同村委那边的负责人一起,把这件事敲定了。手术时间就定在今天早上,所以我们昨天就把张博文送去了医院。”吴平平看了看手表,又说:“现在手术大概已经在进行了吧,晚点我也会过去跟进一下情况。”事情听起来好像顺理成章,毫无破绽。可是傅云帆仔细一想,好像又有不对的地方。“今天早上的手术,为什么要昨天下午才接进医院?术前不是应该要做各种准备吗?这时间也太仓促了点吧?”吴平平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对这个方面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入院时间是院方定的,我也不懂这个。”傅云帆又问:“德昌医院跟你们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合作吗?”吴平平摇了摇头,说:“还是第一次。不过近些年来也有越来越多的医院会进行一些公益活动,诸如义诊之类的。我想德昌医院那边开了这个先例,以后也必定会有更多的困难病患受益。”从红十字会出来,已经是中午。傅云帆和陈浩没顾得上吃饭,就又马不停蹄地奔去了医院。期间,小崔他们回了信息,说查到的资料显示,陈贤齐是德昌医院的其中一个老板。因为平时基本不负责医院的任何事务,所以很多人都并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陈浩自言自语地说到:“陈贤齐是德昌的老板,德昌为张博文免费治疗,张博良撞死了陈俊楠。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关系?而且还是陈俊楠一死,张博文就马上被安排入院?”“恐怕我们待会还得去找一趟陈贤齐。”傅云帆说。“可是今天是陈俊楠出殡的日子啊,会不会不太好?”傅云帆想了一下,说:“先去医院吧,这个等会再想了。”他们来到了医院,找到了医院的负责人。对方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到:“我姓王,负责本院的日常管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警官?”傅云帆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我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张博文的这件事,请问王主任对你们医院免费为张博文提供医疗支援这件事是知情的吧?”王主任点了点头,说:“知道的,他的手术安排在今天早上第一台,现在也已经完成了,一切都很顺利,现在病人正在病房休息,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傅云帆礼貌地一笑,说:“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是想知道,贵院为何突然会有这个决定,我的意思是说,是哪位管理者提出了这个公益建议?还是怎样?”王主任作为整个院的门面担当,公关手段还是有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医院一直都秉承救死扶伤、为民服务的宗旨,也一直都有参加公益性的活动,诸如义诊和疾病防治宣传等。至于这次为病患张博文提供免费的手术治疗,是经过我院高层领导一致同意的,符合我院未来扩大公益服务的决策和路线,同时我们也希望可以帮到更多有需要的困难人群。”傅云帆点了点头:“贵院如此热心公益,实在令人敬佩。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们把张博文的手术安排在今天第一台,为何昨天下午才把他接进院?这么短的时间,术前准备没有问题吗?”王主任笑了一下说:“傅警官请相信,我们是专业的。有医术高超的医师和最先进一流的设备,我们肯定是衡量过所有的情况,最大可能性地确保病患的安全。你看,现在手术不是很顺利地完成了吗?”王主任的这段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实质说了等于没说,还不如说医院床位紧张来得让人信服。但人家也没犯事,而且暂时看来还是个热心公益的好医生,傅云帆也就不便开怼。“我们现在方便去看一下张博文吗?”“他人还没有醒,要等麻药彻底过了才会清醒过来。如果你们要问话的话,现在就没必要去了。”傅云帆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明白的,我们就过去看一下,不会打扰到他休息,王主任请放心吧。”王主任见此,也马上紧跟着上前,说:“我送你们过去吧!”傅云帆用礼貌又强硬的语气说:“王主任请留步,我们跟他家属见一下面就走,不用送了。”59 第59章傅云帆和陈浩根据护士的指路找到了张博文所在的病房。那是一间常规的三人房,一张床空着,一张床上的病人正在睡觉,而张博文正插着氧气管躺在最里面的那张床上。阮翠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背对着门口。傅云帆想敲门,可又怕惊醒了正在睡觉的病人。不敲门直接进去吧,好像又不太礼貌。“敲门吧,反正你等会说话还不是一样会把人吵醒!”陈浩不愧是跟傅云帆搭档多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陈浩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阮翠华转过脸来,一看来者,本来憔悴得毫无生气的脸上顿时略过一丝惊慌。傅云帆和陈浩对阮翠华点了一下头,就直接走了进去。只见张博文还没有从麻醉中醒过来,身上插着好几个叫不上名来的仪器。虽然刚从王主任那边过来,知道张博文的手术一切顺利,但为了显得自然一点,傅云帆还是表现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到:“手术还顺利吧?”阮翠华点了点头。傅云帆看了一眼隔壁床睡着的人,尽量调整着用语,问到:“张博文这个病,有多长时间了?”阮翠华摇了摇头,声音有点虚弱地说:“我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这时候,隔壁床的病人动了一下,他侧过身看了一眼搁在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坐了起来,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说:“都一点多了,午饭都还没有打呢,好饭菜都没有剩的咯。”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饭盒,全然没有在意傅云帆他们的存在,似乎很赶时间地拖着走不快的身体往门口走去。直至他人消失在门外,傅云帆和陈浩才把被吸引过去了的目光收回来。傅云帆看了一眼手表,体贴地对阮翠华问到:“原来都一点多了,你吃过午饭了吗?”阮翠华点了点头,说:“吃过了,吃了个馒头。”张博文这次的手术费用虽然是全免,但生活费还是得自己出的。按照他们的经济状况,要吃点好的补充一下营养大概也是不可能的了。“我听说你是外地户籍的对吧?我还听你们村张主任说,让你把户籍迁到这边来,就可以申请低保和残疾人补贴,既然有这样的福利政策,为什么不呢?”傅云帆问到。阮翠华非常紧张又拘束,都快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了,声音又微弱又颤抖:“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不想回去哪里?”阮翠华低着头,紧闭着嘴唇。傅云帆见此,也不好强人所能,只好换了个话题。“张博文可以来这里治疗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就是前几天张主任他们过来家里说过,然后就直接定下来了。”“之前有人跟你沟通过吗?”阮翠华摇了摇头。“就那一次见面就确定了所有的细节吗?之后还有没有见面或者以其他什么形式沟通过?”阮翠华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是他弟签的字。”傅云帆想了一下,又问:“张博良是一直都知道张博文有这个病吗?”阮翠华摇了摇头。“他不知道?”阮翠华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除了第一眼的回头外,阮翠华全程没有再看过傅云帆他们一眼,一直都把头低着,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她可能生性比较内向,又加上身患残疾,不习惯跟外人交流也是很可以理解的。傅云帆本就没有抱着多大希望可以从她身上问出点什么有用线索,但既然来都来了,多问几句也无妨。傅云帆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到了陈俊楠的照片,递到阮翠华的面前。“麻烦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阮翠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久到傅云帆快要以为她能想起些突破性的线索。可是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情理之中的事,傅云帆也谈不上失望。他又划到下一张照片,问:“那这个人呢,有印象吗?”阮翠华依然还是摇了摇头。这时,傅云帆和陈浩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傅云帆还没有来得及拿回手机,陈浩已经迅速地把信息读完了。“陈贤齐那边有人闹事!”陈浩表情严肃地向傅云帆报告到。傅云帆动作迅速地一边起身一边把手机放回兜里,说:“这到底有完没完啊,就不能消停一会吗?走,过去看看。”他说着走,双脚却没有走,他从裤子背后的兜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毛爷爷,压在了阮翠华身旁桌子上的饭盒底下。“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去打点饭菜吧,总是吃馒头也不好。”傅云帆说完,也没等阮翠华反应,大概是他觉得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就三步并两步地走了出去。陈浩回头看了躺着病床上的张博文一眼,也赶紧跟上了傅云帆。“等一下!”阮翠华突然扭过身喊到。傅云帆和陈浩已经走出了门口,幸好阮翠华这次喊得比较大声,要是像她平时说话那么虚弱无力,门外的人肯定是要错过以下的信息了。傅云帆和陈浩听到喊声后马上折了回来,问:“有什么事吗?”阮翠华犹豫了一下,问:“你们说的陈贤齐,我好像在他弟说电话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果然是突破性的信息,傅云帆掩饰着心中的激动,问:“是什么时候的事?跟谁通的电话?电话的内容你有听到是什么吗?”可遗憾的是,阮翠华又马上恢复了摇头模式。“我不记得了,可能是上个星期,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就听到他弟问了对方一句你就是陈贤齐吗。”傅云帆一进门,就踩到了一块花瓶碎片。现场一片狼藉,一看就是刚经历过一场混乱。三个高大黑壮的保镖模样的男子被穿公安制服的同事控制在一边,现场还有几个宾客坐在里面,一脸不爽地跟警方对峙着。傅云帆踩碎花瓶碎片的声响让现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只见进来的这个男子身穿皮夹克灰衬衫,黑色束脚裤让两条修长的大长腿更加抢眼,脚上踩着一对高帮马丁靴,非常利落潇洒。再看他的脸,刀削斧凿的五官非常的帅气好看,尤其是那双浓眉大眼,仿佛随便一扫,就能把人吸引得移不开眼。总的来说,这个人外形像个浪荡的公子哥,气质却有一种与外形不同的严肃,浑身散发着老子要拯救世界的中二气息。他火速地扫视了全场一遍,也没有找到陈贤齐的身影。“傅队,浩哥,你们来了。”小崔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了出来。众人循着小崔的话,才留意到前面那个高大潇洒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另一个男人。后面那个男人个头略比前面那个男人矮一点,身形也稍微偏瘦,穿着干练的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儒雅。众人把陈浩打量了一遍,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那个人是个警察,一个温和型的警察,一看就知道。“陈贤齐呢?”傅云帆问。“他在楼上。”小崔回答。然后众人目送着他们三人跑上了楼梯,走上了别墅的二楼。陈贤齐坐在二楼的客厅里,面前摆着一壶已经凉透了的浓茶。“过来坐吧傅警官。”陈贤齐没有转头去看,竟然单凭脚步声就知道来者是傅云帆。没有别的合理解释,只能推测他是专程在这里等着他的。傅云帆和陈浩在陈贤齐隔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意外地发现这次那个管家竟然没在。“小崔,你到楼下去安排一下,把现场清一清吧。”傅云帆低声地对小崔吩咐到。小崔应声又跑到了楼下。傅云帆看了陈贤齐一眼,试探着问到:“令公子的后事都处理好了?”陈贤齐闭着眼睛,手里转着两个核桃,说:“送去殡仪馆了,我这副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就在这里送他最后一程。生老病死,人皆有之,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走了,让我这副老骨头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老年得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棵独苗,呵着护着,竟然也能在我眼皮底下出了这档事。是有人全心要害我们老陈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一身老骨头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也绝对要报这杀子之仇。”陈贤齐语气没有多大起伏,语句里却字字透着狠辣。傅云帆看着陈贤齐,对方明摆着就是等着他上来,专门把这些话说给他听的。如果他真的是决了心要私底下报仇,那么完全没有必要甚至不应该透露给警方,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他老谋深算的人设,绝对不会是一时愤恨的脱口而出,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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